在俄罗斯成为世界焦点的今时,除祈愿世界和平外,也祈愿这些来自历史深处的璀璨文明能安抚因战争而焦灼的心灵。
藏族面具,在藏语中叫做“巴”,有活鬼神之意,主要有三种:宗教面具、藏戏面具和民间歌舞说唱面具。
西夏文物虽然和其他东方艺术品一样,偏安于三楼简陋的展厅,但冬宫显然更偏爱黑水城出土文物,不仅馆长亲自写书,还拍专题片加以介绍。想想也是,科兹洛夫从西夏黑水城挖到的,自然是最好的。据说,后来者挖到的文物,都不如运到俄罗斯的。特别是西方文物大盗最喜欢的壁画和唐卡。
冬宫展出的黑水城文物,均出土于1909-1910年,了解历史的都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虽然开辟了两个展厅,但展出的文物不多,比起科兹洛夫一次就运走的2万多卷文书和500多件价值连城的唐卡珍品,堪称凤毛麟角。
西夏黑水城遗址,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东南约35公里、纳林河东岸荒漠中,是现今已知唯一一座用党项人语言命名的城市。党项人叫黑水为“额济纳”,黑水城就是额济纳城;而蒙语里称为“喀拉浩特”(哈日浩特,意思仍是黑水城)。
黑水城始建于公元11世纪初,是西夏王朝设在北部边境的一座重要的军事城堡,也是西夏十二军司之一黑山威福军司的治所,故又有“威福军城”之称。城堡早在西夏王朝正式建国以前就已建成。
黑水城,曾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城市。历史上曾建造过许多宗教寺院。有佛教、道教和伊斯兰教等不同的建筑。其中以佛教建筑最多,而且占地面积也最大。在西北角的城墙上,至今还耸立着5座宝瓶似的佛塔。最高的一座达13米。佛塔是用土坯垒成,虽经数百年的风沙侵袭,今天依然耸立云端,成为黑水城独具魅力的标志。
尽管城市规模较小,但因它是河西走廓通往漠北的必经之路和交通枢纽,所以,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到西夏鼎盛时期时,黑水城逐渐变成一座经济、文化都较为发达的繁荣城市。当时的黑水城内,官署、民居、店铺、驿站、佛教寺院以及印制佛经、制作工具的各种作坊布满城区。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近200年之久。直到公元1226年2月,黑水城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血战。其中藏宝的传说,却吸引着不少人。俄国的科兹洛夫就是着迷于神秘的黑水城的人物。
黑水城确有宝藏,并非金灿灿的金银珠宝,而是记载和见证了中国古代西夏文明的文物。
1908年3月,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率领一支探险队,走进了内蒙古腹地荒漠之中,黑水城自此揭开面纱。数次疯狂地挖掘后,探险者用40头骆驼从这里运走了2万多卷文书和500多件价值连城的唐卡珍品。那是继殷墟甲骨、敦煌遗书之后的中国第三大考古文献发现……
黑水城收录了一部完整的西夏史,却被探险家盗走,流落于几个西方国家的博物馆中。
《丝路上消失的王国:西夏黑水城的佛教艺术》是1996年国立历史博物馆出版的译著,作者是俄罗斯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馆长米哈依·彼奥特洛夫斯基(MikhailPiotrovsky),译者是许洋主。
双头佛神情各异,分别向左右微侧、稍垂,头顶螺髻,鼻梁挺直,双眼俯视,面部丰满慈祥、略带微笑,显得神情生动、优雅柔和,富有感染力。一体四臂,四只胳膊各作姿态,搭配在同一个躯体上,显得很自然,很妥贴,没有丝毫累赘和多余。其中两臂胸前双手合十,另两臂下垂、向左右下方伸展。而且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每一尊佛头都与佛身和双臂完美地结合成一个整体。事实上,这尊佛像已经同时具备了四尊佛像的不同造型与神态。造型奇特、精美绝伦、堪称当之无愧的绝世珍品。
佛像表面镀金并以颜料着色,佛面部表情富有生气。塑像体态优美,加上头部的适度倾斜,使得整个塑像外形柔和而富有动感。如今,镀金消失,色彩褪去,但这尊塑像却以它永恒的艺术魅力,在雕塑艺术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古代艺术家对人体比例把握得非常精确。中亚普遍使用的一种塑像方法是,先用麦秸杆扎成塑像的躯体,然后贴上泥巴。艺术家对泥质作品没有作任何装饰,只对佛像手的动作做了特殊处理。泥土虽已变硬,但手的动作瞬间凝固为永恒。
关于双头佛的故事,出自记述唐玄奘取经故事的《大唐西域记》中,书中记载“大窣堵波石阶南面有画佛像,高一丈六尺,自胸以上,分现两身,从胸以下合为一体”。这个佛像的产生是因为在古代印度的犍陀罗国,有一位穷人,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经过多年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积攒下一枚小小的金钱,把它交给了一位画工,请他在寺院中为自己彩画一身小佛像供自己礼拜,以表达对佛的敬意。
一枚金钱画一身佛像是远远不够的,但已经是倾其所有,画工被这位穷苦人的赤诚所感动,就不再谈论价钱了,答应他一定画成。这位穷人刚走不久,又来了一位穷人,也是拿着一枚小金钱要求画佛像,画工也答应不计报酬为他制作。画工就用这两枚金钱,请了一位高手,共同画成了一尊佛像。
几天以后,两位穷人不约而同地来到寺庙拜佛,当他们看到画工只画了一个佛像时,心存疑虑。画工指着那身新绘成的佛像对他们说:“我并没有贪占你们分文,你们的钱全用在这幅佛像上了,但也只能画一身,可这要代表两个人的心愿。”话音刚落,佛陀便施出法力,佛像就显出了灵异,上身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佛头共处一身的奇妙画像,并且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两个穷人的愿望被满足了,心悦诚服,更加坚定了对佛教的信仰。
史书上记载的双头佛像,仅在壁画中见过几例,但未有实物流传。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古代作品中根据印度佛经中的故事雕塑的双头佛像,只有黑水城出土的这一件,是佛教中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
敦煌莫高窟321窟唐代泥塑护法兽一对应该是龙之五子狻猊(suānní)吧,形如狮子,喜烟好坐,所以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座下当了坐骑,因此佛座上和香炉上的脚部装饰,都是它的塑像。
这是一对堪称极品的唐代雕塑,上世纪初被奥登堡盗取。护法兽头分别转向两侧,满脸威严蹲踞而坐于台座之上。双耳如土狼般竖起,眉骨微隆,眼睛直视前方。一只张开大口,露出犬齿。另一只紧闭其口,充满震撼力的表情,似乎即将发出吼声,造型生动逼真,很好体现了护法兽威风凛凛的神态。
颈上刻有卷状螺锥形鬃毛,宛如狮毛。胸部肌肉鼓起,叉开踏立的双腿又粗又壮,皮肤下的肌肉和骨骼毕现,四肢肌肉刻画有力,威猛雄健。整体造型威严、塑工精致,形象生动传神、颇富动感。
《文殊菩萨出行图》描绘了文殊菩萨率领眷属去赴华严法会的出行图。文殊菩萨骑坐于青狮上、华盖下,半侧面交脚而坐,头上有圆光,身后有背光,仪态雍容,天衣璎珞,装饰华丽,左手执樱花瓶,右手执如意。
“文殊变”(变,用绘画或雕刻所表现的佛经故事)流行于唐代,敦煌莫高窟中唐代的文殊变、普贤变,多达120余铺,在诸菩萨中,数量仅次于观音。
画面中央为骑狮的文殊菩萨,周围有牵狮的于阗国王和侍从8人,前面(图右侧)天王开道。画面背景有山水楼阁。据说,这些山水的画法,是回鹘高昌时代的风格。
文殊菩萨的左手,拿着一个造型别致的水晶花瓶,瓶子里面插着一枝花。
文殊菩萨周围有牵狮的于阗国王和侍从8人。
胡人形象的牵狮者紧扯缰绳,穿着盔甲和维吾尔勇士的装饰。
在中国佛教里,五台山是文殊菩萨演教和居住的地方,所以画的左侧,代表五台山,那里有很多寺院宝塔,文殊菩萨在那里被人们崇拜。
《佛说法图(誓愿图)》,11世纪。高227厘米,宽370厘米。中央为佛陀立像,微侧身,前后有菩萨弟子多人。左上部画着一座中国式楼阁,可见唐代以后,吐鲁番一带的壁画深受汉画影响。据说,这是新疆吐鲁番柏孜克里克壁画最常见的一种说法形式。
当时在供养人捐赠的壁画中,最广泛和最受欢迎的是,基于普拉尼德系的画。“普拉尼德系”,梵文意思为“誓愿”,这是跟随佛陀的承诺。佛陀画像占据图的中心,他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主人,在那里每位真正的佛教徒都试图找到的庄严清净、平等极乐之世界。壁画也表现了当地统治者对菩萨阿弥陀佛的崇拜,说明统治者将遵循佛教教义的所有要求,并承诺在他统治的国家支持和发展佛教教义。
冬宫展出的新疆佛教壁画,主要是吐鲁番的柏孜克里克石窟和库车的克孜尔石窟千佛洞的壁画。
这些壁画,100多年前就被以“科学考察”的名义倒腾出去,成为研究对象精心保护,虽然割纹尤在,画面依然光鲜亮丽,而它们的“家”,有的杳无踪迹,有的曝尸野外,或被风沙侵蚀、被黄土掩埋,已经鲜少人知道。
新疆吐鲁番的石窟寺群多达十余处,合称高昌石窟,和新疆的龟兹石窟(见冬宫三楼展厅,克孜尔千佛洞文物,属于小乘佛教、犍陀罗艺术风格);新疆的高昌石窟和龟兹石窟,与敦煌石窟、云岗龙门石窟为代表的中原石窟,以及印度最大的石窟遗址阿旃陀石窟齐名,是世界佛教石窟艺术的四支代表之一。
柏孜克里克石窟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市区东北约40公里的火焰山峡谷木头沟河西岸,是高昌石窟中现存洞窟最多、壁画内容最丰富的石窟,曾是高昌回鹘国的王家寺院。1982年被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904年至1913年间,柏孜克里克90%的壁画被4个探险队切割下来,分批运出国去,现收藏于柏林印度艺术博物馆、圣彼得堡艾米塔什博物馆、东京国立博物馆、大英博物馆、印度国立博物馆、韩国国立博物馆。
1909-1910年之间,谢尔盖奥多罗维奇奥登堡领导的第一个俄罗斯土耳其远征队对吐鲁番地区进行“科学探索”,发现了柏孜克里克千佛洞,那一带有很多洞穴和一个非常著名的古老的佛教寺院。
在中世纪时,柏孜克里克被残酷地洗劫,很多佛教建筑都消失了,只能通过残余的文物来了解、欣赏它们。
(11世纪末,回鹘的喀喇汗王朝改宗伊斯兰教,对西域诸佛国发起旷日持久的“圣战”。佛教寺院庙宇被拆毁,佛像被捣毁,佛教经典文献被焚烧,佛教徒被屠杀。当地佛教僧侣或被迫接受伊斯兰教,或逃往异国他乡,或抗拒被杀。)
供养人画像。捐赠的人们相信,壁画越严肃越美丽,就越受欢迎。对于佛教洞窟来说,供养人是个非常重要的概念,现在已经成为了专门的学科。供养人画像,对民族志也很重要,代表了民族的特点、服装的特殊性以及捐赠者对艺术家的要求,是研究古代人文历史最重要的实物资料。
画师画像(供养人画像中间)。据说这是一幅独一无二的画师画像,他旁边的精美壁画,可能都是他的作品。
“化生”是佛教常用术语。
化生是指亡者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的七宝池、八功德水中的莲花中化生出世,往生极乐世界的众生,分为九品,这是由前生修行的业力而定。“化”与“花”同义。
敦煌绘画中为了形像地表现这一内容,在莲花含苞或刚开的莲花中画一些或坐或立的童子,人们称之为化生童子,在已开放的莲花上画一些或坐或立的菩萨,人们称这为化生菩萨。化生童子和化生菩萨中,有许多抱持乐器的形像。把这些持乐器演奏的化生童子和化生菩萨,称名为化生乐伎。
在六道轮回的鬼道中,为数最多的是饿鬼。
饿鬼是鬼道众生中层次最低的,长年累月没吃没喝、无衣无住,总是处在一种饥渴无度的煎熬中度日。由于饥渴难忍,它们长年如是的四处奔跑,目的是想寻找点吃的东西,但由于业力太重,不仅到处找不到,就算发现了可吃的食物,在他们面前也化为火炭,或是一进口中就变成火焰燃烧喉咙,实是万般痛苦、苦不可言!有时候听到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就高兴地跑过去,可是一旦跑到那里,清清的河流在它们眼前却变成一堆腐臭的浓血,真是万般无奈,极度的饥渴长年累月地折磨着他们。
由于业力所至,饿鬼的形象不仅丑陋,而且长得非常奇特,其面容像黑炭一样枯瘦,咽喉长得像针尖那样细小,而肚子却大得像鼓一样,可知众生的业力是何等可畏!
所以《地藏经》里说:“众生业力能敌须弥、能胜巨海、能障圣道。”业的力量实是不可思议,那么这些业究竟是从何而来?它是从众生的无明行为造作而来。未成佛前,众生以一种无明心放荡三业,迷迷茫茫造下了这么一大堆罪业,果报来临时,苦得不堪设想。
敦煌遗画:宝胜如来像(行脚僧、云游僧)
赤足芒履的行脚僧人,左手拂子,右手牵虎,背负满载佛经的行笈,表情坚毅,在上方宝胜如来的加持下,日夜兼程,踏云而行。老虎乖顺的与其同行。
《行脚僧图》也叫“云游僧”图、也有称“宝胜如来像”,可能是受当时唐玄奘取经的故事影响,此内容是敦煌当时流行的主题。在敦煌遗画中相同题材的有十二幅,其中英国斯坦因收集二幅,法国伯希和收集七幅,其中三幅收藏在吉美博物馆,四幅收藏在法国国家图书馆。日本大谷探险队收集二幅,其中一幅收藏在韩国中央博物馆,另一幅收藏在日本奈良天理大学附属图书馆。俄罗斯收集一幅。
这些图的共同特点是;头前上方云端中有坐佛像,身边有老虎跟随,身后背负满载佛经的行笈,手持拂子,赤足而行的行脚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