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元忠是一位林业科技的耕耘者。在川北广袤的林海深处,他以山为卷,以林为笔,勾勒出一幅幅生态与经济并茂的生动画卷。
因地制宜谋发展
“他可是我们当地有名的‘核桃专家’‘树郎中’!”30年与林果相伴,练就了蒲元忠的一副铁臂膀、一双铁脚板。自1995年参加林业工作以来,面对当时剑阁核桃零星、分散,粗放或放任不管的落后生产状况,蒲元忠一直在思考,如何能让老百姓守着“摇钱树”,过上好日子。
2014年,蒲元忠牵头组成四川省广元市剑阁县核桃产业发展可行性论证报告撰写小组,深入剑阁县全县57个乡镇,考察调查核桃产业现状、问题短板、林农种植习惯和发展潜力,形成《剑阁县2016—2020核桃产业发展规划》,为剑阁县的核桃产业发展指明了方向。此后,他牵头陆续制定编写了一系列技术标准与科普手册,填补了剑阁县核桃栽培管理技术标准的空白。
面对核桃挂果初期林地大量闲置、整体经济效益较低的问题,蒲元忠带头完成了多个优势中药材品种的标准生产管理技术措施修订,为中药材产业的健康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撑。“林下套种中药材,既能收获核桃长期效益,也能收获中药材短期收益。”谈到林下种植带来的改变,蒲元忠脸上满是笑意。
补齐短板强技术
“核桃丰产期,亩产可达到1500公斤,成本若是控制得好,每亩利润至少有4000元……”在剑阁县核桃现代林业园区,充实和喜悦弥漫林间。过去,核桃品种繁杂与丰产技术欠缺,严重阻碍了剑阁核桃产业发展。“良种播下,良法跟上,才是真正赢在了起跑线上。”蒲元忠迅速锁定品种优选与嫁接改良两大关键,携手四川省林科院与朝天区核桃研究所专家智库,精心培育出“剑门关1号”本土良种,并引进“朝天硕星”省级优良品种,建成了1200亩优质种穗基地,实现了良种覆盖率100%,品种优化战略遍地开花。
针对嫁接技术的杂乱与低效,蒲元忠深入一线,细致调研,提炼出“春枝接为主,夏芽接为辅”的科学策略,制定了详细的技术方案。嫁接成活率显著提升,不仅解决了剑阁县核桃产业的症结,更引领了一场从技术到实践的全面革新,为剑阁县核桃产业走出了一条绿色高效、可持续发展的新路。
示范带领助产业
为了进一步提升剑阁县核桃产业的科技含量,蒲元忠积极与四川农业大学、四川省林业科学研究院、广元市林业科技研究所等单位展开深入合作,借鉴先进的种植技术和管理经验,指导核桃、林中药材的高产示范种植。在产业链的构建和完善上,蒲元忠同样不遗余力。在他的推动下,15个核桃、林下道地中药材产品初加工厂成功建立。同时,他积极培育“绿邦核桃”“剑门石斛”“蜀道剑门丹参”等区域性知名品牌,使剑阁县林产业品牌效应日益凸显,有效推动了剑阁县全县林产业的成链发展。
“产业要兴,人才是魂”。乡土人才的培育是蒲元忠倾注心血的又一成果。每年他都会根据果树季节性技术需求,深入村组、田间地头、示范基地进行培训示范,用最简单的方法帮助果农掌握林果栽培的最新技术。“不仅要让老百姓口袋富起来,脑袋里也要富起来。”由他带头组建的12支乡土人才核桃技术服务队伍,活跃在田间地头,开展多形式的技术服务,用行动诠释着科技扶贫的真谛。
因贡献突出,他被国家林业和草原局评为全国首批“最美林草科技推广员”。在绿水青山间,蒲元忠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新时代林业人的使命与担当,书写了科技兴林的新篇章。
周二
护林员杜德生:守千年青苍,护文明根脉
天一亮,推开窗,满目的柏树苍劲挺拔。套上马甲、挎着水壶、背上镰刀,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我是一名古柏护林员,负责四川广元市剑阁县蜀道翠云廊段116棵古柏的巡护,既检查树木上有没有虫害,也观察林子里有没有火情。脚下是石板路,两侧是参天柏,肩上是沉甸甸的责任。
习近平总书记在四川考察时指出:“抓生态文明建设必须搭建好制度框架,抓好制度执行,同时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巩固发展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成果。”作为古代关中平原通往四川盆地古蜀道的重要路段,翠云廊拥有迄今保存最完好的古代人工栽植驿道古柏群。7000多株古柏平均树龄1000多年,最“年长”的“剑阁柏”和“帅大柏”树龄约2300年。古柏为何能延续得这么久、保护得这么好?正在于沿袭至今的制度、世代守护的责任。
回顾历史,这里自明代开始就有“官民相禁剪伐”“交树交印”等规定。如今,“官员离任交接”“林长制”“树长制”等制度,让保护网越织越密。不久前,县里举行了古柏保护离任交接“交树交印”仪式,汉阳镇的原、现任党委书记现场对全镇范围内的422棵古柏进行清点移交。经由县林长制办公室评定,古柏保护离任交接正式生效。新时代以来,剑阁县已完成两次县长离任交接和20余次乡(镇)长离任交接。随着《剑阁县蜀道古柏离任交接制度》的出台完善,古柏离任交接不再是简单统计数量变化,而是更加注重责任辖区内古柏的综合状态。离任交接,是制度保护,更是责任传承。护千年青苍的职责使命,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继续传下去。
“一树一档”挂牌保护、“一树一人”日常巡护、“一树一策”科学救护……在翠云廊,每一棵古柏都有人护。像我一样的古柏护林员,全县有50多人。我们每天会把巡护照片发到联系群里,还给每棵古树建立了电子档案,拿出手机扫一扫二维码,就能看到古柏的树龄、标号等信息。古树若是生病,还有专家“把脉”。有一次,我发现一棵柏树上有白蚁爬过的痕迹,连忙向翠云廊古柏自然保护中心反映。很快,县里的技术专家就带着工具赶来。考虑到当时正是白蚁多发季节,专家不仅对该株古柏进行喷药处理,还新设了一些监测装置进行防治。按照“一树一策”方案,我们对全县境内3500余株古柏砌石填土,1800余株进行白蚁防治,337株进行支撑加固,247株进行复壮救护。压实管护责任,激发内生动力,千年古树正焕发新的生机。
“衔空三百里,一色郁青苍。”古树跨越千年,苍翠如昔,既是承载文明记忆的“活化石”,也是彰显生态治理智慧的“活教材”。如今,在翠云廊景区,不时能遇见“点树交印”古制巡演,以古柏保护与传承为故事线,演绎离任知州、接任知州走马点树、交树交印的场景。由此,人们更能直观感受到当地对古柏代代相传的爱护,增进对植树护绿的认同,为生态文明建设汇聚更多智慧和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古树名木保护好,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好。”我会继续当好护林员,讲好绿色故事,让古柏长青、让文化常新。(记者游仪采访整理)
周三
巡护员梁春平:穿行丛林雪山守护自然之美
梁春平(左一)和同事查看红外相机。受访者供图
层峦,微雨。四川省绵阳市平武县,大熊猫国家公园王朗片区巡护员梁春平穿着胶鞋,比着树干高度,在距地面1.3米的位置,用红色油漆刷上一层印记。帽檐下的一张脸,黝黑,泛红;镜框下的一双眼,明亮,专注。
“最近我们在做大样地监测,每隔5年一次,观察指定区域内6万多棵树的生长情况。”梁春平手不停,话匣子打开。
大熊猫国家公园王朗片区始建于1965年,是我国建立最早的以保护大熊猫、川金丝猴等珍稀野生动植物及其栖息地为主的自然保护区之一。穿梭丛林之间、攀登雪山之上、行走溪涧两畔……46岁的梁春平已坚守野生动植物保护一线26年,足迹踏遍保护区内九成以上的区域。
平均每年步行2000多公里山路
在山水间成长,梁春平从小就跟着父亲护山。东瞅瞅、西看看,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日子,他最为珍惜。1997年,大学毕业后的梁春平选择回到平武,守护大熊猫国家公园王朗片区的绿水青山。
兜里塞满干粮,壶中装上热水,一大早,梁春平就和队友开始了一天的巡护。“巡护路线长短不一,长的能有30多公里。我们都是自带干粮,就着榨菜吃点馒头和鸡蛋。”梁春平说。
“巡护一趟,基本要在10个小时以上。”梁春平说,自己平均每年得走2000多公里山路,对于区域内20多条相对固定的路线,每年至少要巡4回。“如果无法做到当天往返,还会带着睡袋和气垫上山,搭个简易帐篷,就在山里过夜。”一旁,队友李芯锐忍不住插话。
山中巡护,并不轻松。不仅要面对高海拔与天气突变,还得随时提防野生动物出没。“有一回,我们距离一只野生大熊猫就几米远,它鼻子上冒的热气都清晰可见,当时大家都慌了神,现在回想,这么近距离观察野生大熊猫倒也难得。”梁春平说。到了冬天,大伙背着沉重的行囊巡山,走上一段路便是一身汗。越是流汗,越不敢停,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气温,稍作停歇,汗水就会结冰。
连续17年监测保护区内的两栖爬行类动物
大学读的专业与野生动植物毫无关联。等到做上巡护工作,短板逐渐显现,梁春平进入了新的学习状态。
“这是华西蟾蜍,耳后腺很明显,身上有小的不规则疣粒……”对着电脑上的两栖动物图片,梁春平熟练地介绍着动物的特征。梁春平先后参与了几十个王朗片区科研监测与合作项目,并连续17年监测保护区内的两栖爬行类动物。
梁春平回忆,有一次,一只野生大熊猫不慎闯入村民家中,随后被送至王朗片区救助中心体检、喂养。那段日子,巡山之余,他就帮着砍竹子、做米糊、扫圈舍。半个月后,确认大熊猫身体无碍,这才放归山林。
在孩子心里埋下热爱自然的种子
“对面山坡上跑的是什么动物?”“杜鹃的叶子为什么会卷起来?”……穿行丛林间,小朋友们不时抛出问题,梁春平则一边带领他们徒步,一边耐心解疑释惑。
带着小朋友徒步,已经成为梁春平工作的一部分。2020年开始,他就主动为来王朗自然保护区研学的小朋友们提供自然教育。去年,梁春平多了一个新身份——平武县首批自然教育讲师。“最近来我们这里研学的人比较多,一来就是几十个人。”为了确保学生安全,带队老师不仅要提前踩点、规划路线,还要配齐医药箱、氧气瓶等保障物资。梁春平说,小朋友们好奇心强、精力旺盛,自己不仅带着他们徒步、观察自然,还会指导他们安装红外相机。
在梁春平看来,红外相机的摆放位置和安装角度都有讲究,既要找准动物活动痕迹,又要确保能够拍到完整画面。在这过程中,他会把野生动植物的知识细致地讲给孩子们听。
近年来,保护区组织开展了动植物识别、观鸟、探秘大熊猫生存环境、红外相机安装等一系列科普活动,吸引了越来越多人来此研学。“自然教育可以为孩子们搭建亲近自然的桥梁,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热爱自然的种子。”梁春平说,希望能够通过自然教育,让更多小朋友认识自然、亲近自然、保护自然。(记者游仪)
周四
守山人杨胜记
老记,五十有六,瘦高个子,头顶光溜,少言寡语。常常戴着一顶陈旧的深黄色小帽,用以艰难地遮盖住他那近乎荒芜的头顶,却难以遮盖住他那堆满皱纹的笑容。
其实,老记的真名叫杨胜记,只是人们都习惯喊他老记,他的真名反而没有几人知道了。
老记自小生长在巍峨耸翠的梵净山脚下,在漫长的岁月蹉跎中,大山的雄浑俊秀,逐渐从他的眼睛他的肌肤嵌进了他的骨子里,他逐渐被磨炼得像大山一样挺拔和顽强。
26岁那年,正值年轻力壮,老记背着老婆为他缝制的帆布包,包里填满了朴素的向往和简易的生活,登上了海拔1700多米的梵净山岩高坪,成为一名守山人。
临行时,老婆抱着刚出生才3个月的娃,身后还跟着3岁的老大,拉着老记的手,依依惜别,目送他一头扎进了那浓密的大山。
贵州梵净山岩高坪,崇山峻岭,林密幽深,人迹罕至。常年云雾缭绕,风霜雨雪,气象万千,风和日丽的天气却是难得一见。
大家都为老记担心着,这么大的林子,怕他一个人孤独、寂寞、思念、恐惧……
可是老记他并不感到寂寞。在他眼里,大山就是一个动物乐园、音乐练声场。百鸟争鸣,万物有声。
太阳升起来时,老记就爬起床,弄点早饭吃了,带着简易的装备和干粮开始巡山了。累了就寻个草坪或山头休憩一下,渴了就捧着山泉水喝个痛快,饿了就啃点野果或干粮果腹。待到太阳下山时,他就开始往营地返回。
山里的夜晚格外寂静,偶尔几声鸟鸣,会响彻整个山林,声音嘹亮而悠长,有时令人毛骨悚然。最难熬的就是漫漫长夜了。老记捶衣棒式的手机没有信号,也玩不了游戏,连个电视也没有。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那台老式收音机,偶尔还能搜索到一些电台电波信号,听听外面的声音,显然也是万分激动的。而漫长的夜晚,他更多的只能听听大山的声音了。偶尔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从远处传来,那么惊悚,犹如风声鹤唳。
实在寂寞难耐了,老记就只得不停地想老婆和孩子,幸福就在他的心底像湖中泛起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平淡而枯燥的守山日子中,偶尔也有一些小小的惊奇来为老记的这些平淡掀起阵阵波澜。
一天清晨,老记在黎明中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只见一条模糊的东西在床梁上蜿蜒爬行,发出窸窣窸窣的响声。他不得不睁大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尖吻蝮,当地人称棋盘蛇,剧毒无比。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棋盘蛇爬走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心想:老弟,怎么不喝杯水再走。
又一次,老记在巡山归来的途中,暮色渐浓,饥肠辘辘的他艰难地朝营地赶去。路的尽头似乎有一团黑影在向他移动,越来越近了,他下意识的反应是遭遇黑熊了!怎么办?能不能承受得住它的一掌?会不会成为它的口中美食……巨大的恐惧迅速向他袭来。终于瞧清楚了,果然是一只亚洲黑熊。它扭动着笨重的身躯,不停地在林中找寻食物,压根就没理会他。他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立即悄无声息地匍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屏住呼吸。直到那只黑熊摇摇摆摆地在林中远去,心有余悸的他才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面对大山,双手合十,默念了片刻,然后才跌跌撞撞地赶回营地。
像这样有惊无险的事不胜枚举,可是接下来的这场波澜,却给了老记一闷棒,差点让他万劫不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记每天都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逐渐融进了这座大山。在山中百鸟争鸣中,他听出了美妙动听的旋律,似天籁之音。在黔金丝猴“嗷嗷”声中,他听出了动物世界的甜言蜜语,似家庭聚会。在山风怒号电闪雷鸣中,他听出了大自然的喧嚣激昂,似万马奔腾。他,已经离不开这座大山了。
寒来暑往,老记用他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为黔金丝猴研究记录了一大堆第一手资料,逐渐掌握了它们的生活规律与活动空间,经年累月地默默地守护着它们,不觉也有20个年头了。
忽一日,梵净山科考人员登上岩高坪,他们都急切地想看到老记,想听听老记巡山的故事,想听听他对黔金丝猴的最新发现。
见到老记时,他正从山中巡山回来,口中还哼着不规律的声调,似鸟鸣,似猴叫,似风吹,真难以分辨。大家向他打招呼,询问情况,他竟然有些慌张了,脖子胀得老粗,脖子上的青筋暴跳,喉咙像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发出“唧唧……阿嘎……”的声响,就是说不出明白话来,大家不知其所云,更不知所措……
科考人员急了,他们纳闷:老记怎么了!难道是失语不会说话了吗!难道是大自然这些精灵的语言征服了他!难道是受到什么恐吓刺激……20年了,少与人语,只有动物的声音,大自然的声音。
大家都仰视着老记。
科考人员回来不久,老记就被调下山来,离开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如今,老记在梵净山脚下的黔金丝猴研究中心继续与黔金丝猴相依相伴,用心守护着这些山中精灵。日常工作的他,依然还是少言寡语,偶尔哼着“啊……唧唧……阿嘎……”的声调,就像在吟唱一首悦耳动听的歌曲,那么悠扬婉转。
周五
陈其昌:一位山村老教师与他的“鸟类博物馆”
陈其昌的“鸟类博物馆”
从浙江嘉兴海宁尖山向东不过5公里,便到了海盐南北湖,这里依山傍海,万木垂荫,生态环境优越。南北湖拥有浙北为数不多的“山—湖—海”一体的完整生态斑块,构成了一个功能完备、层次丰富、结构稳健的微型生态子系统,也是鸟类东亚—澳大利西亚迁徙线上的重要驿站。据统计,南北湖是嘉兴地区鸟类最集中的区域之一,共有160多种鸟类在此栖息。
从零开始学做鸟类标本
“那一年,学校组织少先队活动,调查南北湖的鸟类。我们一共发现40多种鸟,但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陈其昌说。
不仅如此,林间的鸟往往一见到人,一听到声音,就展翅高飞,难于细辨。如何让学生们接触到鸟体,去辨别不同鸟儿的特征?陈其昌萌生了做鸟类标本的想法。
缺乏制作技术,就买来书籍学习,向专家请教;为了找到合适材料,他到处拾捡塑料泡沫、木屑、木刨花作填料……渐渐地,陈其昌积累了越来越多的鸟类标本,它们都陈列在教室里。
从标本角到博物馆
“黄鹂越老毛越黄”“嘴巴弯弯喜吃肉”……在陈其昌的课堂上,这样生动的教学语言数不胜数。他把标本鸟往讲台上一放,将课本教程与南北湖本地的鸟类结合起来,寓教于乐,讲述鸟类与树木,树木与人类的亲密关系。
2002年以后,陈其昌将标本搬到家里。他专门空出两个房间,将家改造成简易的临时展馆。
南北湖一带到底有多少鸟类?这是陈其昌一直惦记的问题。于是,他萌生了一个新想法:建立一个集收藏、展示、教育、宣传于一体的鸟类标本博物馆,尽可能多地陈列南北湖地区的各种鸟类。没多久,南北湖有个“鸟类博物馆”的消息传遍了海盐及周边县市,不少学校师生组团前来学习。
退休后,陈其昌执教的谈仙岭小学早已不再招生。2015年,随着山上老家的拆迁,数百件标本的安置一度成为难题。澉浦镇中心小学伸出援手,腾出一间大教室,供他展示标本。每年新学期开学,新入学的一年级学生就会走进这个“博物馆”,迎来入学的第一课。
标本的制作、鸟类研究的开展,让陈其昌对南北湖的各种鸟类知识了如指掌。在澉浦镇中心小学的支持下,他于2000年编写出版了《南北湖鸟类图册》,里面详细收录了南北湖当地常见的87种鸟类。图册于2008年再版,鸟类也增至161种。如今,《南北湖鸟类图册》已成为澉浦小学的课外读物,受众学生达上万人。
继续爱鸟护鸟之路
告别了相伴近40年的讲坛,陈其昌依然忠诚而热情地投身于志愿护鸟这一事业。
在距离南北湖景区约两公里远的澉浦镇中心小学,两鬓斑白的陈其昌走到一间教室。打开门,一个精彩的鸟类王国顿时跃入眼帘。
“涉禽类的鸟,适合在水边或沼泽地带涉水生活;陆禽类的鸟腿肌发达,不适合远距离飞行;猛禽类的鸟嘴巴大多短而尖,翅膀大,善于飞行……”聊起这些知识,陈其昌的话匣子就关不住。
从贴在墙上的简介中可以看到,这些鸟类标本涉及游禽类、涉禽类、陆禽类、鸣禽类、攀禽类和猛禽类六大类。在每个标本下方陈其昌都贴了一张纸,简要介绍鸟的学名和主要特点。展翅欲飞的苍鹰、侧耳倾听的长耳鸮、左顾右盼的红隼、若有所思的灰背隼、憨态可掬的领角鸮……一个个陈列在柜中的鸟类标本栩栩如生。
澉浦镇中心小学也不断拓展教学理念,将“生物多样性保护”融入日常教学中,在校园内建起“观鸟树屋”让更多的学生亲近自然,建设了生物观察监控网络,用于观测学校周边鸟类。这些拓展性课程、科技实践活动,成为学生的新学习乐园。
如今,每个澉浦镇中心小学的学生,新学期都会来陈其昌的标本陈列室上课,学习家乡的鸟类知识。他也经常回到学校,为前来参观的学生、老师进行义务讲解,开始他新的护鸟之路。(见习记者王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