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8日至9月15日,《太阳的传说——三星堆、金沙遗址出土文物菁华展》将在山东博物馆一层3号展厅展出。6月26日上午,展览正式进入文物布展阶段,山东博物馆特别邀请了20余家媒体走进布展现场,向观众揭秘此次展览的布展细节,近距离感受三星堆、金沙遗址出土文物的震撼和神秘。据悉,此次展览由山东博物馆、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联合主办,将展出来自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山东博物馆和沂南县博物馆四家文博单位的精品文物140余件。
雄踞西南的古蜀国是中国古代中原周边地区颇具典型意义的“古国”之一,但史籍却鲜见蜀史之详载。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的重大考古发现在很大程度上廓清了历史迷雾,充分证明古蜀文化是中国古代区系文化中具有显著地域政治特征和鲜明文化特色的典型代表,从三星堆到金沙,两大遗址前后辉映,共同构成了先秦时期长江上游文明的灿烂图景。
本次展览荟集三星堆、金沙文物菁华,以青铜器(青铜制品)、玉石器为主,兼及金器、陶器等,包括人物与动物造像、眼睛形器、玉石礼器及金饰等种类,不仅彰显出古蜀技术文化与审美文化的特色,也是古代蜀国宗教文化之缩影。太阳崇拜系古蜀宗教文化的中心,三星堆与金沙遗址所出反映此种崇拜的大量器物、纹饰是有力的实物例证。太阳信仰深植于古蜀文化观念,对塑造其社会和文化心理产生了重大影响,此信仰一直延及东周,如“华阳国”、“开明王”等国家别名或族号也深深打上了这一信仰的烙印。三星堆与金沙遗址出土的这类器物,形式多样且意匠不凡,与那些或奇谲恢诡或工致精丽的古蜀国其他神器、礼器共同营构了一个光华普照、神秘梦幻的信仰世界,谱写下一首雄浑闳丽的华阳神曲。
文物介绍:
一、三星堆遗址
1、铜戴冠纵目面具
面具是世界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一种特殊的宗教文化产物,三星堆青铜面具同样显示出代表神灵的意味,用面具代表神灵或者借助面具与神灵对话交往,是中国一个古老的习俗。最为夸张和出人意料的就是这件独特的青铜戴冠纵目面具造型了。通高82.5、面具高31.5、宽77.4厘米。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面具双眼眼球呈柱状外凸,向前伸出约10厘米,双耳向两侧充分展开,额铸高约70厘米的夔龙形额饰。该面具出土时,尚见眼、眉描黛色,口唇涂朱砂。其整体造型意象神秘诡谲,风格雄奇华美,在三星堆各类人物形象中颇显特出。一般认为,面具的眼睛大致符合史书中有关蜀人始祖蚕丛“纵目”的记载。亦有认为“纵目”应是“竖眼”之意,即如中国古代神话人物二郎神额中的眼睛,其形象可能是祖先神造像。或联系夔龙形额饰的造型,认为它与神话中“人首龙(蛇)身”、“直目正乘”的天神烛龙有关。
2、戴金面罩青铜人头像
高45.8、头纵径17.8、横径15厘米。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戴金面罩青铜人头像分平顶和圆顶两型。人头像造型与未贴金面罩的青铜人头像造型大体相同。金面罩是用金块锤拓成金皮,然后按照人头像造型,上齐额,下包颐,左右两侧罩耳,耳垂穿孔,眼眉镂空。面罩与人头像的粘和方法,是用生漆调和石灰作为粘和剂,将金面罩贴于铜头像上。整件人头像金光熠熠,耀人眼目,尊严高贵,气度非凡。青铜人头像粘贴金面罩,说明当时的古蜀人已视金为尊。人头像作为常设于神庙中的祭祀神像,在其面部贴金,其目的并非仅仅为了美观,而与祭祀内容和对象有关,金面罩或许有娱乐以使祈神更灵验的作用。在三星堆众多的青铜人头像中,戴金面罩的青铜人头像仅有4件,可能代表了特殊的身份和地位。
3、铜人面具
宽37.8、高25.5、厚0.4厘米。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面具呈“U”形,棱角分明,眼、眉、鼻、颧骨皆突出于面部,粗长眉作扬起状。大青铜人面具共出土20余件,一次性出土如此多的铜人面具,在目前我国考古发现中尚属首次。面具的两侧上下以及额部正中多有方形穿孔,系利用面具上的穿孔将其上下串挂在木柱上,推测是作为古蜀人的图腾柱长期陈置,供人膜拜。三星堆铜人面具的功能用途主要是作为吁请神灵降临、祭祀祈祷的对象。
4、铜眼形器
长57.3、宽23.4、厚0.3厘米。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器形为完整的菱形,中央高四角低,四周为直边,呈斜坡形,对边基本平行,而中部则呈圆形凸起,周围下凹。该器整体形态很像一只抽象化的大眼睛,眼眶被简化成菱形,中央的凸圆表示瞳孔,两侧的三角表示眼睑,其左右眼角处各起棱脊,布列于眼形器四角的小圆孔即是起安装固定作用的。这种长逾半米的分眼形器三星堆共出土了29件,有的是完整菱形,有的则呈钝角或直角,2件钝三角形器、4件直角三角形器可分别拼合成一个菱形。三星堆大量眼形器的出土是古蜀人崇拜眼睛的实物例证。从巫教文化的角度理解,古蜀人崇拜眼睛的文化心理当与认为巫师的眼睛具有能见神鬼幽明的神器功能这一观念有密切关系。同时,“眼睛”又是表征太阳的一种符号,根据古代文献和考古资料,在古代世界的很多民族确有以眼睛图像象征太阳的观念与遗物,在崇拜眼睛的古蜀人的观念里,可能也将“眼睛”与太阳相联系,把眼睛作为太阳的象征顶礼膜拜。三星堆林林总总的眼形器物表达了古蜀人渴望了解未知事物及认识世界的美好愿望。但是,四体或两体拼合的眼形器与完整菱形的眼形器是否具有象征意义或功能意义上的差别,还无从定论。
5、铜太阳形器
阳部直径28、高5、直径85厘米。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器物构型为圆形,正中阳部凸起,其周围五芒的布列形式呈放射状,芒条与外围晕圈相连接。阳部中心圆孔、晕圈上等距分布的五个圆孔均,是起安装固定作用的。器物系采用二次铸造法制成。先将晕圈和五道芒条铸成后,再用嵌铸法将太阳嵌铸在芒条上,然后与晕圈衔接处两面钻孔,后用铆铸法在孔中灌注铜液将芒条铆接牢固。这件器物在用途上曾有不同的看法,有说是车轮,也有说是盾牌上的饰物。且不说太阳轮的用途如何,单就将这么规则的圆形平均分成五等分就非常不容易了,可见古人对数学和几何学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不过大多数人认为这还是表现太阳形象的器物,上面的小孔用于起固定作用,可能挂在宗庙殿堂之上,作为太阳神的标志而受人们顶礼膜拜。“太阳崇拜”在三星堆古蜀国的宗教文化中颇为突出。可以推知,在商代的古蜀国已有专门祭日的仪式,并在古蜀国诸多祭祀仪式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二、金沙遗址
1、金人面形器
高10.1、宽8.8~4.3、厚0.01厘米。2007年成都金沙遗址出土。该器由砂金锤揲而成。器上大下小呈心形,以宽带构成图案。其上端不封闭,两端对称向下内卷,“心”内还有两个相对上卷,两者构成两组对卷云纹。与此相似的图案曾在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的玉璋、玉戈上也有发现。有学者将此类图案称作“蝉纹”,也有学者认为此器从整体造型看更似一抽象的人面或神面。在金沙遗址还出土了一件近“心”形铜板,铜板上有彩绘,图形与金人面形器造型极其相似,更接近抽象的人面。由于这种图案或单独出现,或刻于通神、娱神的礼器上,并常居于显要位置,说明它极可能是古蜀王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符号,对于古蜀人应有着特殊的意义。
2、鸟首鱼纹金带
3、铜人头
高4.5厘米。2001年成都金沙遗址“梅苑”地点东北部出土。人头像圆顶、长眉、橄榄形眼、直鼻、阔口、耳垂穿孔,颈部细长、中空。人头顶部中间有一个长条形凹槽,两侧还各有一近椭圆形的孔洞,这说明也许头顶上还另有装饰之物。该件铜人头像与三星堆祭祀坑中出土的青铜人头像在造型、风格上是基本一致的,但大小差别则极为悬殊,三星堆的铜人头像与真人头像大小相当,而金沙的铜人头像很小。同时铜人头像中空,表明此器很可能是套在某个柱状形的物体上。关于铜人头像的身份,有人认为是巫师的形象,有人认为是国王的形象,有人认为是祖先亡灵的形象,不管是什么,铜人头像是古蜀人的崇拜对象,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金沙遗址和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铜人头像的相似性,清楚地表明了两个遗址在宗教信仰上的共同性和在文化上的紧密传承关系。
4、铜人形器
长10.3、宽4.5厘米。2001年成都金沙遗址出土。人形作伏卧状。无头,颈部有一直径较大的圆孔。身体上部凸起,下部平齐。躯体细长,肩部较窄,腰部不收。双臂直伸,平放身旁,手内侧与身躯相连。双腿粗壮,向两侧略弯曲。双足外翻,踵部突起,足尖上翘。人形器的颈部与小腿处各对称有两小圆孔,似为铆接固定或悬挂之用。此类器物在古蜀文化遗址中也是首次发现。
5、铜虎
长19.7厘米。2001年成都金沙遗址出土。铜虎巨头、张口露齿、昂首怒目、双耳竖立、长尾上翘,两脚呈行进状。该件器物为虎的侧视造型,器体扁平。铜虎的正面有大量的凹槽,背面中部有两个小环形钮。从器身背面的环钮看,此器系悬挂或固定于其它器物之上。1995年,在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的鸭子河中也出土了一件铜虎,与金沙铜虎造型的基本相同,只是体量略大,并且在器身凹槽上镶嵌绿松石片作为装饰。金沙遗址铜虎出土时也伴出了大量的绿松石片,因此推测它可能与三星堆铜虎一样在器身凹槽上镶嵌绿松石片作为装饰,两件造型与装饰风格基本相同的铜虎是古蜀人自身文脉传承的具体表现。
6、玉梯形刻槽型器
长30、宽19、厚0.6厘米。2001年成都金沙遗址出土。灰白色玉,器表有大量黄褐色沁斑。整器成上大下小的梯形,正面刻划出五道上宽下窄的凹槽,槽间有脊;背面平整,以阴线刻划出边栏,两侧刻划装饰性短线。两侧边向内卷曲形成卡槽,卡槽上有8个小孔,器身上有6个大孔。此器形制独特,通体打磨抛光,制作工艺极其精湛。目前金沙遗址中已出土了两件此类形制的器物,另一件仅刻槽形态不同,均为国内首次发现。经测试这一件器物每一刻槽的宽度和形态正好与一件玉剑的宽度与形态相吻合,初步推测是在器外封上皮囊一类的物质,作为剑鞘使用。玉质剑鞘应是高等贵族身份的象征,也是特殊祭祀仪式上的特殊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