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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31
曾世家-考古揭秘的曾国
曾侯乙墓等考古发现揭示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代诸侯国曾国。它与文献中的随国疆域重合、年代一致、国力相当,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疑问:曾随关系如何,曾国何时立国,曾国还有哪些国君……
文献中的鄫国和缯国:《春秋》记载,春秋时期的鄫国位于今山东,为鲁国附庸,襄公六(前567)年,莒人灭鄫。《国语·郑语》韦昭注:“缯,姒姓”。《竹书纪年》:“申人、鄫人及犬戎入宗周,殺王”。西周末年,周幽王宠信褒姒,欲传位于其子,太子宜臼逃亡母家申国,联合其他诸侯国伐周,缯国也参与其中。缯国在今本《竹书纪年》中写作鄫国。有学者认为伐周的申和缯都位于今西安以西地区。
曾姬无卹壶,1932年出土于安徽寿县朱家集李三孤堆楚王墓,现存台北故宫。铭文:“唯王廿又六年,圣桓之夫人曾姬无卹,吾安兹漾陵,蒿间之无匹,用作宗彝尊壶。后嗣用之,职在王室”。一般认为此器作于楚宣王二十六(前344)年,曾姬无卹是楚声王娶自曾国的夫人,战国时期存在一个与楚国关系紧密的曾国。
曾国遗址、墓葬分布。
苏家垄位于湖北京山市坪坝镇西北约200米。1966年修水渠,发现青铜器97件。列鼎是指形制与纹饰相同、大小相同或递减的一套鼎。西周中晚期开始,贵族按照身份等级不同,使用奇数鼎,并与偶数簋配合。按文献: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卿大夫五鼎四簋,士用三鼎二簋。而苏家垄列鼎为窃曲纹铜鼎,九件。前为两件瓦纹铜簋。
苏家垄出土的七件铜簋与九件铜鼎原属不同的礼器组合,被拼凑作为墓主人的随葬品。另两件为黾乎铜簋,器形纹饰相同。
黾乎铜簋器底、盖内均有铭文:“唯正二月既死霸壬戌,黾乎作宝簋,用听夙夜,用享孝皇祖文考,用匄眉寿永命,乎其万年永用(符号)”。黾乎是人名,可能是殷商后裔,符号是族徽。
墓主人为曾仲斿父,九鼎中两件腹部内壁铭文:“曾侯仲子斿父自作彝”。
其它青铜器。
环带纹铜盉,器身上部饰龙纹,下部环带纹。流、鋬作独角兽首形,饰三角云纹。四扁足亦作兽首形。
曾仲斿父铜壶,出土两件,另一件现藏于国博。器型厚重,呈椭方形。壶盖饰一周镂空环带纹,壶身饰三周环带纹,壶冠及颈内壁铭文:“曾仲斿父用吉金自作宝尊壶”。环带纹装饰也为春秋早期所流行,但一般施加在圆壶上,装饰方壶罕见。
随州市的均川熊家老湾与万店周家岗,上世纪70年代都曾发现曾国青铜器。熊家老湾位于均川镇均水之北的山地与坡地之间,1970年、1972年两次出土青铜器,其上有“曾伯文”、“曾仲大父口”、“黄季”等铭文。周家岗位于万店镇,坐落于漂水左岸。1976年,农民在此地发现16件青铜器,应为同一墓葬所出,年代属于春秋早期。
曾伯文铜簋,1970年均川熊家老湾出土。器盖、器身以瓦纹、重环纹为饰,捉手内饰双身共首鸟纹。盖内、器内铸有铭文:“唯曾伯文自作宝簋,用赐眉寿黄耇,其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享”。
其中,黄季嬴铜鼎,铭文“黄季作季嬴宝鼎,其万年子孙永宝用享”。黄国为嬴姓诸侯国,位于河南潢川县附近。春秋时期,曾国与黄国关系密切,曾国墓地常出土黄国青铜器。本件可能是黄国女子嫁到曾国的陪嫁品。
科学考古揭开曾国之谜
发现曾侯乙墓
曾侯乙墓地理位置
之前曾国文物都不是经科学考古发现的。直至1978年曾侯乙墓(擂鼓墩1号墓)发现之后,科学发掘的曾国遗迹不断增加,曾国之谜才逐渐随之解开。
曾随之谜
擂鼓墩的发现
宋代《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著录的两件“曾侯钟”铭文(原钟已佚),也记录了楚王熊章于在位第五十六年制作了一套编钟,赠予曾侯乙,陈列在曾国宗庙,其这件镈后随曾侯乙下葬。所以,公元前433年是曾侯乙墓年代的上限。
曾侯乙时代的曾与楚
曾侯乙墓出土文物铭文所见的曾国国君
擂鼓墩2号墓,西距曾侯乙墓102米,1981年7月发掘。竖穴木椁墓,墓口长7.3米,宽6.9米。墓内遗有一具双重主棺和一陪葬棺的痕迹。随葬有青铜乐器、礼器、杂器、车马器及陶器、玉石器等类,计2770余件。其中有体现墓主身份的九鼎八簋、三十六件编钟和一件“盛君萦之御”铭文铜簠,未见兵器。墓主可能是曾侯乙夫人。
史载中的随国。同期汉水以东还有个随国,“汉东之国随为大”,“应、蔡、随、唐,皆姬姓也”。历史上的楚随关系。其中,公元前506年,吴伐楚,楚王逃往随,随助楚人复国。
曾国
汉东大国
郭家庙位于湖北省枣阳市,2002年、2014年在枣阳市郭家庙发掘的曾国墓葬和附近的城址,证明这里是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曾国的重要政治中心。郭家庙墓地高等级墓葬及车马坑中出土的大量文物,证实此时的曾国是国力强盛、文化发达的大国,与汉水、淮河流域诸侯国来往密切。
郭家庙地理位置
郭家庙墓地
春秋早期曾国的疆域
曹门湾墓区1号墓出土的乐器。
建鼓、编钟架、编磐架(复制品)
汉东之国曾为大曾国考古遗存的分布证明,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曾国疆域广大。枣阳郭家庙墓地和周边城址的出土文物反映出曾国有着强大的国力和发达的文化,其文化面貌和中原基本一致。这一时期的曾国恰与《左传》中“汉东之国随为大”的记载相符。
郭家庙墓地位于枣阳市吴店镇东赵湖村,分布在两个相对独立的山岗上,北岗为郭家庙墓区,南岗为曹门湾墓区。2002年至2003年、2014至2016年,分两次发掘,清理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曾国墓葬134座、车马坑3座、车坑3座、马坑3座。
曹门湾墓区1号墓
曹门湾墓区1号墓为长方形竖穴岩坑墓,历史上多次被盗扰。墓室长11、宽8.5、深8米,墓道长10米。一椁重棺,椁室内无分室,北面摆放礼乐器,南面放置兵器,东面的青铜礼器及漆木器被盗,西北角和东南角为车马器。该墓出土了极为丰富的音乐遗物,推测可能为曾侯絴伯墓。
曾侯絴伯铜戈春秋早期,1982年采集。本件援平直,三角形锋,三穿,内上有一长方形穿。内尾铸有铭文:“曾侯絴伯秉戈”。曾侯絴伯可能是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1号墓的墓主。
后排:墨块、子安贝饰、鎏金青铜虎形饰
前排:左:玉虎
中上:人形玉佩。本件为蹲踞的侧面人像。圆目、大耳、高鼻、长发,发上卷成穿孔。胸腹饰一龙,龙卷鼻,蜷体。
中下:玉柄形饰
右:兽面玉饰、束帛形玉饰、方形玉饰、凤纹玉饰、玉鱼、龙纹玉饰、蝉形玉饰、玉饰
上:兽面玉佩、三角形玉饰
中:铜矰矢、玉管、圆柱形玉饰
下:玛瑙串饰
金银合金虎形饰,春秋早期,2015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1号墓出土。呈虎形,虎身、足部、尾部均有S形斑纹,身上共有9对穿孔,当为皮夹胄上的饰品。采用模锻成形工艺,其成分为金银合金,材质多见于古代西亚等地区。
凤纹玉饰春秋早期2015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1号墓出土
本件由两组四凤构成方形,每组两凤首尾相连构成“S”形。凤身阴刻眼、喙、羽等纹饰。整件有四处鏤空,以突出凤形。
青铜礼器
商周时期铜料运输路线图
后排:铜矛、铜戈。前排:铜箭镞。
旁伯铜盘春秋早期,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22号墓出土。本件器内底铸有铭文:“唯旁伯贝懋自用,其万年子孙永宝盘,自作宝,永用享”。旁伯可能是房国国君。房国为汝南小国,位于今河南遂平县一带。
龙纹铜簠春秋早期,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22号墓出土。两件铜簠形制、大小、纹饰均相同。两侧腹壁有对称的兽首半环形耳。口沿下饰兽体卷曲纹,腹壁四周饰龙纹。
龙纹铜簠
曾子伯旁晨铜壶春秋早期,2015年枣阳郭家庙墓地郭家庙墓区86号墓出土。两件铜壶形制、大小、纹饰均相同。盖器饰环带纹和窃曲纹。器身有三周纹饰带,依次为环带纹、窃曲纹、龙纹。圈足饰垂鳞纹。盖顶铸有铭文:“曾子伯旁晨自作行器,其永祜福”。
后排:左:蟠螭纹铜车毂饰;右上:圆首铜马镳、龙首铜马镳;右下:无首铜马镳。
前排:左:铜鋂、右:铜马衔、铜马镳。
后排:多稜形钥车軎、兽首形钥车辖、龙纹铜軛首、卷云纹铜车軎。
前排:具锯齿状铜衡末饰、人面纹铜軛足、兽首形铜軛足、马形铜軛足
铜腰饰春秋早期,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10号墓出土。本组由6个环形带饰和一个三角形带饰组成,可能是固定在革带上使用的。三角形带饰饰双身龙纹。环形带饰饰两条首尾相连的龙纹。陕西韩城梁带村芮国墓地也有类似青铜带饰出土。
左:虎食人铜车軎。本件下部饰一周虎纹。上部作圆筒形,成一圆雕虎首。虎凸目高鼻,双耳阔大。虎口张开衔一人首。虎齿和人面浮雕于顶面。虎食人是商周青铜器中常见的母题,著名的后母戊鼎、阜阳龙虎尊都有这种题材的纹饰。三门峡虢国墓地也出土了与本件纹饰十分相近的车軎。
右:虎形铜马镳、铜马衔、铜马镳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出土。
郭家庙周边的曾国城邑
陶缸春秋早期2002年枣阳周台遗址出土
陶盆、陶罐、陶鬲、陶豆、陶鬲
考古学家如何推定郭家庙墓地的年代
曾国从哪里来?
曾国与其它国家的关系
旁伯铜盘春秋早期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22号墓出土
本件器内底铸有铭文:「唯旁伯贝懋自用,其万年子孙永宝盘,自作宝,永用享」。旁伯可能是房国国君。房国為汝南小国,位於今河南遂平县一带。
[尼阝]君鲜铜鼎春秋早期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22号墓出土
本件腹内壁铸有铭文:「[尼阝]君鲜作其鼎,其万年无疆,子孙永用之,其或唯口则明口之」。[尼阝]应為淮河流域小国,「君」是淮河流域诸侯国国君的称谓。
龙纹铜匜春秋早期2014年枣阳郭家庙墓地曹门湾墓区22号墓出土—湖北省博物馆藏。本件口沿下饰一周双首卷体龙纹,腹部饰瓦纹。鋬作卷尾龙形,下设四善首形足。春秋早期,盘匜取代盘盉成为主流的水器组合方式。
从青铜器铭文看诸侯国的婚姻关系。
贵族之间通婚常用青铜器作为陪嫁。这种陪嫁的青铜器称为媵器,媵是送的意思。媵器铭文往往表明女子的国名、族姓。盟国之间常常通过婚姻加强相互之间的关系。
汉淮流域诸侯国示意图
南公封国
叶家山墓地出土的青铜器铭文表明,曾国的始祖是周初贵族南公,曾国是西周早期周王分封到南方的重要封国。叶家山墓地出土的铜锭、原始瓷等说明曾国是江汉地区资源和文化交流的枢纽。
始封江汉
叶家山位于湖北省随州市。2011年和2013年,叶家山墓地经历了两次考古发掘,出土了数以千计的青铜器、漆器、玉器等文物。考古学者在此发现了140座曾国墓葬,其中包括3座曾侯墓。丰富的考古资料证明曾国西周早期已经立国于今随州地区,是周王室分封到南方的重要诸侯国。
叶家山墓地位于湖北省随州市淅河镇蒋寨村漂水之畔的岗地上。岗地南北长约400米,东西宽约100米,面积约4万平方米。漂河流经墓地的东北部和墓地北部及西部注入涢水。2010年,当地农民进行农田改造时,发现过一批青铜器。2011和2013年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叶家山墓地进行了两次发掘,共清理墓葬140座、马坑7座。
早期曾国的国君和贵族
在叶家山墓地,规模最大的65号墓、28号墓和111号墓是整个墓地的核心,都出土了众多带有“曾侯”铭文的青铜器。三位墓主均为西周早期的曾国国君。位于65号墓和28号墓东侧的2号墓、27号墓墓主为国君夫人。
叶家山是早期曾国国君和贵族的墓地。2011年、2013年,经两次考古发掘,发现140座曾国墓葬,其中包括3座曾侯墓,出土数以千计的青铜器、漆器、玉器等文物。证明曾国西周早期立国,是周王室分封到南方的重要诸侯国。
哪一座墓葬是曾侯谏墓?
考古学家提取文物前要作什么?
规模最大的65号墓、28号墓和111号墓是整个墓地的核心,都出土众多带有“曾侯”铭文青铜器。三位墓主均为西周早期的曾国国君。位于65号墓和28号墓东侧的2号墓、27号墓墓主为国君夫人。
65号墓,位于墓地中部,墓主为曾侯谏,葬具为一棺二椁。随葬品主要放置于墓内的二层台上。青铜礼器放置在西南角二层台上;青铜兵器放置在南部二层台上;青铜酒器和漆木器放置在东部二层台上;陶瓷器放置在东北角二层台上;铜钺、铜鍚等兵器和车马器置于椁室内;玉佩饰置于内棺中。独特是,叶家山墓地高等级大墓四周都有柱洞,便于架立辘轳下棺。65号墓葬两侧各分布3个柱洞,或为诸侯级别用以下棺的工具“丰碑”的痕迹。
65号墓出土文物
曾侯谏铜鼎西周早期,2011年随州叶家山墓地65号墓出土。
本件鼎口呈桃形,颈部夔龙纹、涡纹相间排列一周。腹内壁有铭文:“曾侯谏作宝彝”。
叶家山2号墓
曾侯谏铜鼎,西周早期,2011年随州叶家山墓地65号墓出土。
本件鼎口呈桃形,颈部夔龙纹、涡纹相间排列一周。腹内壁铭文:“曾侯谏作宝彝”。兽面分裆鼎流行于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常成对出现。此类曾侯谏铜鼎在叶家山墓地2号墓、28号墓各出土一对,大小、形制、铭文相同,应为同批铸造,被分置于不同的墓葬之中。
2号墓墓主是曾侯谏夫人。葬具为1棺1椁。随葬的青铜礼器与陶鬲、原始瓷罍等放置于东部二层台,而大量的陶器与原始瓷器放置于二层台北部偏东。玉器全部置于棺内。
父乙亚宣共銅鼎
曾侯谏作媿铜簋,2号夫人墓出土。簋颈部和圈足饰鸟纹,腹部饰直棱纹,双耳下带长方形珥的形制流行于西周早期。器内底铭文:“曾侯谏作媿宝尊彝”,是曾侯谏为其媿姓夫人所作的礼器。
曾侯谏铜鼎
曾侯谏作媿铜甗西周早期,2011年随州叶家山墓地2号墓出土。
本件甑鬲连体,口沿下饰一周兽面纹,甑底有一桃圆形箅,鬲腹饰粗犷的兽面纹。器内壁铸有铭文:“曾侯谏作媿宝彝”。
28号墓是一座曾侯墓葬,西部有斜坡墓道。葬具为1棺1椁。随葬的器物主要放置于二层台上:北部放置青铜礼器,其中青铜酒器集中摆放于一长方形漆案之上;东部以放置青铜兵器、漆木器为主;原始瓷器和青铜车马器则置于南部。此外二层台四壁均立有长方形漆盾牌。椁室内摆放车马器和兵器。玉器放置在棺内。
曾侯铜方鼎西周早期,2013年随州叶家山墓地28号墓出土。本件颈部饰双身共首龙纹,腹壁有乳钉纹。器内壁及盖内均铸有铭文:“曾侯作宝鼎”。方鼎盛行于晚商,至周初数量已开始减少,带盖方鼎更为少见。相同的带盖方鼎还见于叶家山墓地27号墓,但铭文略有不同。双身共首龙纹流行于商代晚期至西周中期,多见于方鼎之上,有学者认为它是一种表现立体龙身的纹饰。
曾侯铜鬲西周早期,2013年随州叶家山墓地28号墓出土。
本件束颈、立耳,为西周早期铜鬲的典型形制。凸起的腹部饰三组简化象首纹。器内壁铸有铭文:“曾侯作宝尊”。青铜鬲最早出现在商代早期,西周中期开始盛行。叶家山墓地的青铜鬲出土数量,远多于西周早期其他诸侯国。
曾侯諫作媿銅簋西周早期,2013年随州叶家山墓地28号墓出土。
2013年随州叶家山墓地28号墓出土文物。
后排:曾侯谏作媿铜尊、曾侯谏作媿铜卣、曾侯谏作媿铜卣、兽面纹铜尊。
前排:犁父辛铜爵、父辛铜爵、夔紋铜觚、铜棒形器、举母辛铜觶
兽面纹铜罍,28号墓出土。
器盖饰一周兽首、夔纹相间的纹饰带,此类纹饰布局在中原青铜器上较为少见。器身上腹饰大嘴卷尾夔纹,下腹为四组兽面纹,圈足为长尾夔纹。器底附有悬铃。容器带铃是晚商、西周时期不多见的地域文化特征,随枣走廊的鄂国、曾国青铜器均有带铃的习俗。
曾侯谏铜盉,28号墓出土。
装饰风格繁缛华丽,浮雕圆雕层次分明,造型生动,是商周青铜器中罕见精品。除三素面足外,其余器表均施以精美的三重满花纹饰。器盖立一兔形钮,盖面饰两组牛角形兽面纹。颈部以牛纹为饰,腹部大面积牛角形兽面纹,爬行龙纹分列两侧。鋬部饰一兽首,双耳宽大突出。流上攀爬一龙,龙口作流口。器盖内壁中央、鋬内测铭文“曾侯谏作宝彝”。
曾侯谏作媿铜肆壶,28号墓出土。
可能是陈列于祭祀仪式中的器物。盖沿饰龙纹组成的兽面纹,颈部亦为龙纹。出土时,器盖捉手、壶颈及圈足,均有一周朱绘纹带。盖内及壶内壁铭文“曾侯谏作媿肆壶”。近似于长筒形的贯耳壶是西周早期新出现的器型,在叶家山墓地和一些商周之际的墓葬中发现有类似器型的铜扣木器,说明这种铜壶的原型是木器。
曾侯谏铜盘,28号墓出土。
浅腹高圈足,承袭晚商时期的形制。口沿下两耳间饰浮雕兽首及牛形纹,圈足饰一周浮雕蝉纹,立体感较强,云雷地纹细密规整,体现了较高的装饰工艺水准。
盘沿上及内壁有清晰的人字形席纹痕。盘内壁中央铸有铭文“曾侯谏作宝彝”。虽然曾侯谏盉与盘在墓中并未相伴出土,但通过铭文和纹饰推测为配套使用。盉盘是西周时期新出现的水器组合。
28号墓出土青铜器物。上为铜钖(yáng),漆盾上的装饰物。中为铜戟,下为铜戈,均为西周早期特征。
龙纹铜钺,28号墓出土。
釜形,钺援中部饰兽面纹,两侧分饰圆雕龙纹。钺是商、西周时期高等级贵族身份的象征。
铜马胄,28号墓出土。
由鼻片和额片两部分组成,是保护马首的防护用具,原应有皮甲与之相连。
玉器西周早期,2013年随州叶家山墓地28号墓出土
上排:玉觽、玉蝉、玉蝉
下排:鸟形玉佩、鸟形玉佩、玉鹿、玉鹿
上:龙凤合体形玉佩。出土于墓主头部东侧,青白色,半透明,局部受沁。头部花冠高耸,冠羽向后弯曲,双翅后展,尾下垂分叉。冠、嘴及冠羽各有一单向穿孔。
下:玉龙。两玉龙形制相同。龙作状首,龙角竖起,曲足前伸呈匍匐状。眼、嘴以阴线雕刻。角根部饰云纹,腹部饰云雷纹。嘴部有一双向穿孔。
自左至右
玉戈。本件出土于墓主下腹部,灰黑色,微透明,局部受沁。
玉戈形佩。本件出于墓主下腹部左側,黄褐色,半透明。內、援之间有单向穿孔。
本件黄褐色,半透明,仅存前援部分。
本件出土于墓主头部左側,白色,半透明。仅存前援部分,內、援之间有一双向穿孔。
27号墓,是座夫人墓。
立鸟兽面纹铜罍,27号墓出土。
盖上立有一只昂首凤鸟,展翅欲飞。盖顶至圈足,均设四道扉棱。盖面饰兽面纹,角尖旋卷高出盖面,兽角下饰有蛇纹。双耳侧立兽首,颈部伸出全雕兽首,兽首均有象鼻。腹部饰兽面纹,圈足饰龙纹。器底附有悬铃。
上:曾侯铜方鼎。27号墓出土。
本件与叶家山墓地28号墓出土的曾侯方鼎器型、紋饰基本相同,唯銘文略有区別。器內璧和盖內铸有銘文:“曾侯作宝尊彝鼎”。
下:疑父方座铜簋。27号墓出土。
本件腹部饰卷尾夔纹。圈足以云雷纹为地,饰一周爬行龙纹。方座侧面饰牛角形兽面纹。器内底铸有铭文:“疑父作宝尊彝”。方座簋流行于西周早期,是簋和方形禁案的结合,不见于晚商青铜礼器,可能是早期周人所特有的一种器类,在叶家山墓地并不多见。
铜扣木壶。27号墓出土。本件出土時漆木部分已朽,铜扣由铜盖、铜壶口和铜圈足三部分組成。
叶家山111号墓出土器物分布图。
铜钖,漆盾上的装饰物,西周早期,111号墓出土。
铜钖,111号墓出土。
矛、戈、戟
111号墓出土了三件半环形钺,形制基本相同。本件器身饰半环形龙纹,椭圆形銎作龙首。叶家山墓地65号墓、甘肃灵台县白草坡西周墓也出土有形制相同的半环形钺。不同于一般的斧形钺,它应是西周早期新出现的器型,往往为国君一级的贵族所用。
盘龙兽面纹铜罍,111号墓出土。圆盖隆起,盖顶有一圆雕蟠龙。兽首形半环耳下部作象鼻状卷起,肩部立有圆雕牛首,左右各饰一组相对的卷尾夔纹。腹部以大兽面纹为饰。这种带有高浮雕装饰的罍只见于周文化边缘地区,如四川彭县竹瓦街和辽宁喀左等地。
问题:65号墓、2号墓、28号墓都出土了曾侯谏或其夫人的青铜器,哪一座是曾侯谏墓?
28号墓,虽然出土了曾侯谏及其夫人的青铜器,但还有许多无名曾侯的铜器。且其夫人墓27号墓没有出土曾侯谏及其夫人的铭文青铜器。因此28号墓不是曾侯谏墓。
2号墓,虽然出土了曾侯谏及其夫人的青铜器,但出土文物组合特征表明墓主为女性,因此它不是曾侯谏墓。
65号墓,虽然出土了的曾侯谏铭文青铜器数量少于28号墓,但“曾侯谏”是唯一反复出现的器主铭文。因此,65号墓是曾侯谏墓,2号墓是曾侯谏夫人墓,28号墓墓主是晚于曾侯谏的一位曾侯。
叶家山1号墓出土了兽面纹大鼎1件、方鼎4件,说明墓主级别非常高。而1号墓又位于111号墓、28号墓、65号墓三座曾侯墓葬北侧,因此,有学者推测1号墓墓主也是国君一级的高级贵族。
1号墓无论从葬俗还是青铜器造型、纹饰上看都带有强烈的殷商因素,可能是叶家山墓地中年代最早的墓葬之一。
展柜局部
兽面蕉叶纹铜鼎,
简单古朴,端庄大气。器口为桃圆形,器身通体饰花纹。上腹部饰一周以云雷纹为地的浮雕兽面纹带。下腹部饰一周以云雷纹为地的蕉叶纹,每组蕉叶纹分别由两对头上尾下的变形夔纹组成。三足饰阴线蝉纹。器外底及腹部有黑色烟炱痕迹。
龙纹铜鼎
颈部以云雷纹为地,饰一周双身同首龙纹。这一纹饰在方鼎、尊、卣等器类中常见,较少见于圆鼎。这种形制特殊的鼎还有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父乙鼎、父辛鼎。
柳叶形铜剑
剑身两面饰以夔纹组成的叶形蝉纹。多出现在商周时期的巴蜀地区。
师铜方鼎
四件方鼎,大小、器形、纹饰相同,为晚商风格。器内壁铸有铭文“师作父癸宝尊彝”。四件方鼎是极高规格的青铜器组合。曾侯级别的叶家山墓地28号墓、111号墓均出土四件方鼎。
师铜鼎
1号墓出土。器型高大,口沿下饰浮雕兽面纹带一周,兽面以短扉为鼻梁。器腹、外底及足根部有烟炱痕迹。器内壁铸有铭文“师作父乙宝尊彝”。
叶家山50号墓,葬具为1棺1椁。随葬了11件青铜礼器和较多的原始瓷器与玉器。墓主可能是地位很高的女性。
作宝尊彝铜卣(附斗),50号墓出土。
盖内壁和器内底铸有铭文“作宝尊彝”。本件卣出土时内有一斗,斗是挹酒的器具。不少商周时期的卣、尊出土时,器内都有斗。
乳钉纹铜簋,46号墓出土。
颈部及圈足饰一周夔纹,腹部饰菱格乳钉纹。
龙纹铜方鼎。50号墓出土。
两件方鼎浅腹高足,为西周早期常见的形制。上腹饰双身共首龙纹,龙身由云状鳍。下腹中部的长方框为素面,其左右两侧各有一只立鸟。器内壁铸有铭文。
作宝尊彝铜尊。50号墓出土。本件腹部上、下各有一浮雕兽首和凤、夔纹分别组成的纹饰带一周。器内底铸有铭文:“作宝尊彝”。
兽面纹铜爵。50号墓出土。
本件腹部以云雷纹为地的兽面纹。
叶家山墓地所见族微。
原始瓷,产地可能为长江下游地区。西周早期丰镐等也发现了相当数量的原始瓷器,可能由南方输入。
叶家山墓地的原始瓷器较其他西周诸侯国墓葬多。
28号墓出土两件铜锭材质均为红铜,铜含量达99%以上。先秦时期,青铜器是权力、财富的象征,铜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青铜器铭文中有不少周王“赐金”的记载,“金”指的就是铜。
随枣走廊。
曾国属周朝南土,居随枣走廊要冲,北连南阳盆地,南通江汉腹地,是当时主要的南北交通要道,江汉地区的物资由此北输,周王朝南征蛮夷也由此进兵。
叶家山111墓出土象牙,是首次出土完整象牙的西周墓葬。《诗经·鲁颂·洋水》“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意思是被征服的淮夷献来珍宝,包括大龟、象牙、美玉和青铜。象牙在商周时期被高级贵族用于祭祀和制作奢侈品。在相当于商代晚期的四川三星堆遗址、金沙遗址中曾出土大量的完整象牙,而中原地区考古遗址则多见牙雕制品。
曾国的始祖。
叶家山111号墓中发现了一件“犺作烈考南公”铭文铜簋。铭文说明这件簋是曾侯犺为其父南公所作,曾国是南公家族的封国。南公家族的始祖应是西周初年辅佐周文王、武王灭商的大臣南宫适(kuò)。按照西周初年的分封制度,和周公(封国在鲁)、召公(封国在燕)一样,南公本人留在王都辅佐周王,其后代来到封地曾国,王室仍有南公后裔世代任职。今陕西出土的不少青铜器铭文证明南公家族地位显赫,一直延续到西周晚期。
麻于铜卣,126号墓出土。
全器满花,以云雷纹为地。提梁饰蝉纹,提梁两端圆雕兽头作牛首。盖顶有菌状钮,盖面饰兽面纹。盖及器身有四条纵向扉棱。颈部饰龙纹带一周。腹部饰兽面纹,兽尾下两侧各饰一凤鸟纹。圈足饰蛇纹带。
盖器铭文“麻于肇畜马、谷,赍,用作父戊宝彝。庚册”。大意:麻于因为养马而受到赏赐,因此制作了用来祭祀父戊的铜器。庚册,表示麻于族氏的铭文。
麻于铜尊,126号墓出土。
外壁有四道纵向长扉,纹饰从上至下分三段,上段颈部饰蝉纹和鸟纹,中段腹部和下段圈足饰兽面纹。器内底铸铭文“麻于肇畜马、谷,赍,用作父戊宝彝。庚册”。尊和卣是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常见的酒器组合。麻于尊、卣通体纹饰精美繁缚,是这一时期的青铜器精品。
解谜曾国。
文峰塔墓地位于随州市曾都区东北部,属于义地岗墓群。20世纪70年代以后,这里不断发现春秋中晚期至战国中期的曾国青铜器和墓葬。2009年以来,考古学家在此进行了大规模发掘,为重构曾国历史提供了新的线索。特别是曾侯與墓出土甬钟上的铭文,成为破解曾国之谜的关键。
文峰塔墓地,位于随州市区东部一条南北走向长约850米的无名岗地的南端,属于义地岗墓群。其西距厥水与涢水交汇处约2900米,南距涢水约1400米。2009年以来在此发现了曾侯與墓等曾国墓葬。2012年9月至2013年1月,考古工作者又在此发掘了东周墓葬54座、车马坑2座和马坑1座,清理出土春秋中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文物1千余件套,其中部分铜器有“曾”“曾子”“曾孙”等铭文。
奇铜升鼎,文峰塔墓地29号墓出土。
腹部饰连续式的卷龙纹,下部有三周垂鳞纹。器内底铭文“奇之升鼎”。曾侯昃铜戈,襄阳梁家老坟出土。长援有脊,阑侧有两个长方形穿及一个半圆形穿。内上有二穿,饰错金云纹。援及胡部有错金铭文“曾侯昃之用戈”。出自楚墓之中,曾侯昃应为春秋晚期的一位曾侯。
曾侯與甬钟单独陈列,文峰塔墓地1号墓出土。
曾侯與编钟现存八件,本件为2号,铭文与1号甬钟(随州博物馆)基本相似,行款略有不同,可据1号甬钟补足。根据铭文记载,曾国始祖为南公适,被分封到江汉地区以镇抚淮夷。《左传》记载的“吴师入郢”、“昭王奔随”,也可以与铭文的“吴恃有众庶,行乱”、“复定楚王”等内容对照。
甬钟。
合瓦形结构,因上部平面舞部之上立有(八棱)甬柱,而区别于立有悬钮的钮钟而得名。部位名称:舞部,甬钟最上端的平面。钲部,甬钟立面中部狭长条状区域。篆部,钲部两侧。鼓部,篆部下方,分正鼓、左鼓、右鼓。枚,钟面上的乳丁状突起。铣,钟下两角。斡,甬柱下部斜挂钟的环。旋,斡上部凸起一圈。
另面的钲部、左鼓、右鼓铸有铭文。
曾侯與一号甬钟铭文摹本及释文:“惟王(周王)正月,吉日甲午,曾侯舆曰:伯括(kuò)上庸,左右文武,挞殷(商)之命,抚定天下。王遣命南公,营宅汭土,君庇淮夷,临有江夏。周室之既卑(),吾用燮就楚。吴恃有众庶,行乱,西征,南伐,乃加于楚。荆邦既变,而天命将误。有严曾侯,业业厥圣。亲搏武功,楚命是静。复定楚王,曾侯之灵。穆穆曾侯,庄武畏忌,恭寅斋盟,代武之表,怀燮四方。余申固楚成,改复曾疆。择台吉金,自作宗彝,龢钟鸣皇,用孝以享于台皇祖,以祈眉寿,大命之长,其纯德降余,万世是尚”。
大意:曾侯在追溯他的先祖伯括,即南公。南宫适(括)受到周天子重用,辅佐文王和武王(?),完成了攻打殷商的使命,最后安定了天下;周天子派遣南公到南方经营疆土,警戒淮夷,监视江夏的异动。周王室衰微,曾国和顺楚国。吴兵进攻楚国,楚国生变,在曾侯的帮助之下“复定楚王”……
《左传》的吴师入郢之战和昭王奔随:吴王阖闾联合蔡、唐两国军队攻伐楚国。吴师大败楚军,乘胜攻占楚郢都。楚昭王亡命于云梦、郧等地,最后逃奔至随国。吴国要求随国交出楚王。随人表示,随虽然弱小,但与楚国世代结为盟国,不能叛楚。因此拒不从命,庇护了楚昭王。后来,楚大臣申包胥到秦国乞师求救,秦出兵大败吴师,迫使吴王阖闾撤兵,楚昭王得以返郢复国。
曾侯與甬钟铭文与文献互证,曾国即随国。
钟铭记载曾侯與的祖先为周人始祖后稷,因此曾国与周王室同为姬姓。文献记载,随国为姬姓。两国族姓相同。钟铭记载在吴楚战争中,曾国为楚国的盟国,协助楚王复国。文献记载,随国作为楚国的盟国,在此次战争中庇护了楚昭王。两国史实相同。
曾侯乙之后的曾国。目前所见晚于曾侯乙墓的曾国国君级别墓葬仅有擂鼓墩2号墓和文峰塔18号墓(曾侯丙墓)。这两座墓葬的存在表明曾侯乙之后的曾国仍维持了近百年。
曾侯丙墓。
文峰塔18号墓的墓主为曾侯丙,其年代略晚于曾侯乙墓。墓坑平面呈亚字形,墓坑南部有一长方形阶梯墓道,残长6.6米,共有15级阶梯。墓口南北长16.6米、东西宽15.6米,墓口至墓底深9米,墓坑四周设有三级台阶。葬具为木质1椁3棺,椁室呈“中”字形,分东、南、西、北、中五室,仅东室未被盗掘,出土有70余件铜器。在墓坑的东西北三面各有一个2x2米的方形附坑,这一墓葬形制为过去所不见。
主要文物:蟠螭纹铜鼎、牛钮铜盖鼎、蟠螭纹铜镬鼎、环带纹铜壶、蟠螭纹铜簠、铜鬲。
牛钮铜盖鼎
蟠螭纹铜镬鼎
环带纹铜壶
蟠螭纹铜簠
铜鬲。
曾侯乙鉴缶为方形,曾侯丙墓出土一件圆形铜鉴缶,更为华丽,称错金云纹铜鉴缶。
装饰精美、扣合严密,体现了战国时期高度发达的青铜器铸造、装饰工艺水平。
华章重现-曾国考古新发现
从海外追索回国的“曾伯克父”青铜组器。
曾伯克父铜鼎,春秋早期。
上腹饰重环纹,其下有一周凸棱,下腹部素面无纹。器底有烟炱痕迹。器内壁铭文:“伯克父甘娄乃执干戈,用伐我仇敌,乃得吉金,用自作宝鼎,用享于其皇考,用赐眉寿黄耇,其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享”。大意:伯克父甘娄用讨伐仇敌所得的吉金制作了此鼎,用以祭祀祖先,祈求长寿。
曾伯克父铜簋
器身两侧有双兽耳,圈足下设三曲状龙足。盖顶中心饰凤鸟纹,外有一周勾连纹。盖器口沿饰窃曲纹,盖顶、器身饰瓦纹,圈足饰垂鳞纹。盖内壁及器底铭文:“唯曾伯克父甘娄自作大宝簋,用追孝于我皇祖文考,曾伯克父其用受多福无疆,眉寿永命,黄耇霝终,其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曾伯克父甘娄”为作器者,曾是国名,伯表排行,克父、甘娄分别为字与名。
曾伯克父铜甗
甑、鬲分体。上部为甑,附耳,颈部饰窃曲纹,底部饰夔纹。下部为鬲,附耳与器身有连接梗,三足作象首形。器底有烟炱痕迹。内壁铸有铭文“唯曾伯克父甘娄乃用作旅甗,子孙永宝”。
曾伯克父铜【缶霝】
纹饰装饰简约而富有艺术感。长颈光素无纹,仅以一条凸棱分隔。肩部设半环耳一对。器身饰大面积的平行竖线纹,并以三角纹交错其中。颈部凸棱下铸有铭文“曾伯克父自作飤【缶霝】”。
曾伯克父铜盨
曾伯克父铜壶
两件,形制、纹饰基本相同。盖顶中心饰凤鸟纹。壶盖饰垂鳞纹与窃曲纹。壶身从上至下皆以纹饰带装饰,层次分明。颈部饰环带纹与窃曲纹,肩腹部饰瓦纹、窃曲纹与蝉纹。圈足饰垂鳞纹。盖内及器内铭文:唯曾伯克父自作宝飤壶,用匄眉寿黄耇,其万年子孙永宝用”。
商周时期铜料运输路线图。
曾伯桼铜壶,2015年出土京山苏家垄88号墓。
盖顶有莲瓣形捉手,器盖口沿饰一周窃曲纹。器身有纹饰四周,主体纹饰是环带纹,颈部为窃曲纹。圈足以环带纹装饰。壶盖、壶腹内壁铸有铭文。
曾伯桼铜壶及铭文拓片。
壶腹内壁铭文:“唯王八月,初吉庚午,曾伯桼哲圣孔武,孔武元屖,克逖淮夷,余温恭且忌,余为民父母。惟此壶章,先民之尚。余是楙是则,允显允异。用其鐈鏐,唯玄其良,自作尊壶,用孝用享于我皇祖,及我文考,用赐匄眉寿,子孙永宝”。盖部铭文与壶腹基本一致,较壶腹铭文首句“唯王八月”少一“王”字,最后少“子孙永宝”
曾随之迷,尘埃落定。
2013年湖北省博物馆入藏的随仲芈加鼎,铭文为“唯王正月初吉丁亥,楚王媵随仲芈加飤緐。其眉寿无期,子孙永宝用之”。其中“随”为夫家国名,“芈”是父家楚国族姓,“仲”是排行,“加”为其名,说明它是楚王为嫁入随国的芈姓女子制作的嫁妆,也是罕见的“随”字铭文铜器,但由于它并非科学考古发掘出土,对铭文中的“随”与“曾”是否为同一国家,学界仍有争议。2019年发掘的枣树林墓地169号墓出土青铜器铭文证明其墓主正是随仲芈加,而其丈夫则是168号墓墓主曾国国君曾侯宝,这是曾、随一国的确证。结合叶家山“南公”铜簋、曾侯與甬钟铭文等出土文献,困扰学界40年的曾随之谜彻底划上了句号。
结语:
曾随一国两名!排出了十七代曾侯世系表,曾侯乙已是倒数第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