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知青耿立伟、张大鹏、黎相庭与出身不好的宋文宜、杜婷婷,一块来到太行山一个叫后沟大队插队。为了离开贫困艰苦的山沟小村,实现招工和保送她男友耿立伟上大学的梦想,杜婷婷答应了大队长牛大富占有她身子的要求条件,此之前,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想把自已的贞操给男友被拒后,秉性耿介的耿立伟不得不面对现实,和抱着相互报复心态的队长妻子通奸取得上大学通知书。世态炎凉、物欲横流的环境指染、官场升迁中种种游戏规则的无奈,不同知青人物不同的辛酸遭遇,不同主人公的喜怒得失、勾斗、挣扎、悲哀幸运......到头来,都是一场浮梦尘飞。
精彩试读
耿立伟赶上上山下乡那年,正上高二,和他一块来到太行山深窝里那个叫后沟大队插队落户的一批北京知青中,除了他的同班同学杜婷婷外,还有和他同校的张大鹏、黎相庭和宋文宜三位校友。
到后沟不久,个头小身子单稍的耿立伟,被队长牛大富分派去和一个姓暴的老羊倌一块放羊。老羊倌是河南人,40多岁还是光棍一条。老羊倌人粗心善,把住的窑洞靠窗户的半边炕腾出来让给耿立伟,说文化人看个书读个报什么的亮堂些。
其实,放羊这活儿也很简单,就是带着两只护羊狗,由头羊(羊群里领头羊的称谓)领引着一群羊,到有草的山坡上到处转让羊吃饱就行了。而春播或秋种季节,往往有一段日子要“卧地”(让羊群一块地挨着一块地圈放,让羊粪屙在地里肥田),也就是把在山坡上吃饱了的羊一圈,再把那个顶上罩着油布的吊脚草庵在地上架好,人爬上去住在庵里,由取名叫“大黑”、“二黑”的两只护羊狗看着,不让羊到处乱跑走失就行了。活儿倒不重,只是白天黑日风吹雨打日头晒的都得呆在山上。
很快,一年多过去了。后沟这一带属黄土沉积带,塬阔沟深,一眼望去,满目皆是灰秃秃满布陡窄纡绕羊肠小径交织如网络似的荒凉景象;晴天一片灰,雨天一片泥,实在没有个看头。不多时日,知青们刚来到山里时的那股新鲜劲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加之那个时代连书都没得读,白天晒日头,黑夜数星星,单调枯燥的日子让他们过得很是枯乏无味,且正长个头的他们肚子又经常是被委屈得咕噜咕噜叫,于是,男知青中就有几个开始想办法自找乐子,思谋些鬼点子设法补充一下自己经常空荡荡的肠胃。
一天,黎相庭不知从哪儿弄了条狗,叫上耿立伟一块把狗弄到了河边,用绳子套住狗脖子,把它吊在树上,用盆从河里舀上水一盆盆往它嘴里硬灌,直到把狗撑胀得眼球外突,肚子滚园,气绝身亡。狗被灌死后,黎相庭一边扒皮开膛,一边让耿立伟去把老羊倌饮羊用的一口大铁锅拿来,用三块大石头架起,盛了水放几把盐,把狗肉放进后找来一堆柴棒塞在锅下面点着开始煮,待煮熟后两人吃足了便把剩下的拿回去,让张大鹏他们几个也美美的解了一顿谗。耿立伟给老羊倌也留了点,回到住的窑洞后,老羊倌一边吃着一边说,还可以,就是有点儿狗腥气,你们少了一道工序。耿立伟问少什么工序?老羊倌说,把狗肉提前吊在井水里浸一夜后再煮就没腥味了,你们年轻后生吃了还不会上火。没想到这吃狗肉还有这么多讲究啊!耿立伟佩服地望了老羊倌一眼。
这以后,他们除了捉流浪野狗打牙祭,还隔三差五的到邻村麦场上乘午睡无人时去逮鸡。他们找一个筐,下面撒一把玉米,再用根短棍支起,栓一根绳子,自己悄悄躲到一旁,待鸡被引诱着进去后,一拉绳子扣下,鸡就被罩住了。捉住后的鸡清除了内脏后,外面再用泥巴糊了放在捡来的柴火上烧,待泥巴烧红后凉冷打开,毛净肉熟,吃着倍香倍香,虽淡得连盐味也没有,此时却觉得那滋味比他们在北京时吃过的“全聚德”烤鸭都胜几分。只是后来走漏了消息,弄得常有邻村的人来他们住的地方寻鸡找狗。
知青中张大鹏年龄稍大,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和公社革委会刘主任在村里小学当民办教师的那位叫徐梅的小姨子勾上了,常往那儿钻。徐梅高中毕业,长得虽稍偏黑点,倒也算得上秀气,因单身又是外村的,晚上就住在学校里。学校里还住着一位负责上下课打钟稍带守门当传达的六十来岁老头。老头脾气倔,开始还让张大鹏进校门,后来见张大鹏往往钻在徐梅那里呆得很晚才回去,老头看不惯,便不再让张大鹏特别是晚上随意进学校门了,弄得张大鹏常常半夜里偷偷翻学校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