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锤的推荐LOFTER(乐乎)

就聊“小狗摇着尾巴被牵着走”的话题时。ntyj问“那谁是小狗呀”那语气,有一种“你说我是也行,但答案最好是你”的感觉,于是mclz“我是!”(社长我都看见你那快摇断的尾巴了)。三姐,我了个训犬高手仙品绝世大猛1。

(我日语水平超烂只有n18,要是听错了就算我造谣)

爱男自由派与其假惺惺包装爱女还不如承认自己就是主观把女人看低一等,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1)“女皇奶狗”虚假叙事

《旧唐书》

初,中宗未立为皇太子时,易之、昌宗尝密问顼自安之策。顼云:“公兄弟承恩既深,非有大功于天下,则不全矣。今天下士庶,咸思李家,庐陵既在房州,相王又在幽闭,主上春秋既高,须有付托。武氏诸王,殊非属意。明公若能从容请建立庐陵及相王,以副生人之望,岂止转祸为福,必长享茅土之重矣!”易之然其言,遂承间奏请。则天知顼首谋,召而问之。顼曰:“庐陵王及相王,皆陛下之子,先帝顾托于陛下,当有主意,唯陛下裁之。”则天意乃定。顼既得罪,时无知者。睿宗即位,左右发明其事,乃下...

初,中宗未立为皇太子时,易之、昌宗尝密问顼自安之策。顼云:“公兄弟承恩既深,非有大功于天下,则不全矣。今天下士庶,咸思李家,庐陵既在房州,相王又在幽闭,主上春秋既高,须有付托。武氏诸王,殊非属意。明公若能从容请建立庐陵及相王,以副生人之望,岂止转祸为福,必长享茅土之重矣!”易之然其言,遂承间奏请。则天知顼首谋,召而问之。顼曰:“庐陵王及相王,皆陛下之子,先帝顾托于陛下,当有主意,唯陛下裁之。”则天意乃定。顼既得罪,时无知者。睿宗即位,左右发明其事,乃下制曰:“故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吉顼,体识宏远,风规久大。尝以经纬之才,允膺匡佐之委。时王命中否,人谋未辑,首陈返政之议,克副祈天之基。永怀遗烈,宁忘厥效。可赠左御史台大夫。”

吉顼名义“武周宰相”,实则稳稳背靠李唐正统,就连二张也是寻“自安之策”推波助澜给李显李旦卖利,这也不难理解他们亲戚杨国忠是怎么上位的。然而太平“参与zb诛二张”却被矮化解读成泄私愤杀小爸+背刺亲妈也是幽默至极

初,则天以顼干辩有口才,伟仪质,堪委以心腹,故擢任之。及与武懿宗争赵州功于殿中,懿宗短小俯偻,顼声气凌厉,下视懿宗,尝不相假。则天以为:“卑我诸武于我前,其可倚与!”其年十月,以弟作伪官,贬琰川尉,后改安固尉。寻卒

哪怕吉顼因为冒犯武氏被贬,照样也能翻身捞好处。吉顼的侄子吉温也喜提李三酷吏身份。更可笑的是,李三原本不待见他,但跪了高力士李林甫就能给提拔上去,那么高力士跟李三到底谁是谁爹呢?

《新唐书》

吉温,故宰相吉顼从子。性阴诡,果于事。谄附贵宦,若子姓奉父兄。天宝初,为新丰丞。时太子文学薛嶷得幸,引温入见,玄宗目之曰:“是一不良,我不用。”罢之。萧炅为河南尹,御史遣温到府有所讯诘,乃并治炅,不为末摋,右相李林甫善炅,故得免。炅入守京兆尹,而温方调万年尉,不辞,人为寒恐。于是高力士间出就第,炅多私谒,温乃先往,与力士语,执手欢甚,将出,炅通谒,温阳惶恐趋避,力士止之,语炅曰:“吾故人也。”炅揖乃去。它日,到炅府,辞曰:“国家法不敢隳,今而后洗心事公,云何?”炅待尽欢。林甫与李适之、张垍有隙。适之领兵部,而垍兄均为侍郎,林甫密遣吏擿其铨史伪选六十馀人,帝命京兆与御史杂治,累日情不得。炅使温佐讯,温分囚廷左右,中取二重囚讯后舍,楚械搒掠,皆呻呼不胜,曰:“公幸留死,请如牒。”乃挺出。诸史迎慑其酷,及引前,不讯皆服。日中狱具,林甫以为能。温尝曰:“若遇知己,南山白额虎不足缚。”

2)boyshelpboys

爱男自由派嘴硬大小爹们不是铁板一块,要不骂上不去的女人是自己有问题,还去怜爱所谓的“男受害者”,不过是看在史书上男性内部争利血雨腥风,却选择性失明他们在倾轧吃女的步调上是有抱团一致到什么程度

《唐故赠荆州大都督嗣虢王墓志并序》

王讳邕,字邕,陇西成纪人也。因封谱系,国史存焉。太武皇帝之曾孙,赠司徒、扬州大都督、虢庄王之孙,曹州刺史、定襄郡公之嗣子也……

然庆父仍存,鲁难未已。武三思外擅朝政,诛剪忠良;韦庶人内掩天聪,共图表里。更贻洪业,有甚缀旒,宗室忧虞,衣冠愤激。王穷神之智,如彼湧泉,察奸之明,同于悬镜。佥以周公之德,犹亮采于金縢。朱虚之功,亦凭资于右戚。遂承恩命,娶韦庶人妹崇国夫人,加银青光禄大夫、行光禄少卿、秘书监、殿中监兼内外闲厩使,赠封汴王,荣开幕府,息盈礼缛,门贵地尊。虽宠盛日崇,而谦冲益固……

于时,公主等出入无度,夫人辈诡伏名途,工言之状万端,离间之词千变,以紊朝政,以荡主心,使君臣将乖,骨肉为阻。王时陪蹙鞠,或奉盘游,得申造膝之言,以尽牵裾之谏,导于未达,陈诸未闻。朝廷宽数年之忧,睿宗免群邪之难者,王之力也。然恶邪者寡,丑正者多,中宗竟以毒祸而崩,王师复以讨贼而卒,遂使苍黄未究,玉石同焚,缘累出为沁州刺史。迢天保已定,朝命克宣,瘴恶以誅,畴庸以赏,是用复阶三品,赠封百戸。除陇州刺史,迁宗正卿,移虢州刺史,改太仆卿,转卫尉卿,出守贝州刺史,入为秘书监,又拜卫尉卿。下车则理,憩树犹存。在邦必闻,长据可讬。君子不器,无乃是乎。负技为吟,疑蛇有疾。天药不絶,中使相望。福善无征,奄归大化

宗室李邕娶了韦后妹妹就可以一步登天,想当然“只要处置李旦系就万事大吉”的忽略掉一个重要前提:为什么李旦系拔除不了?

睿宗免群邪之难者,王之力也。然恶邪者寡,丑正者多,中宗竟以毒祸而崩,王师复以讨贼而卒,遂使苍黄未究,玉石同焚,缘累出为沁州刺史。迢天保已定,朝命克宣,瘴恶以誅,畴庸以赏,是用复阶三品,赠封百戸

这里再次体现出李显的【扶弟魔】本质:不仅给李旦皇太弟身份且就没有打算处置跟李旦家走得近的宗室,甚至还给其极高待遇

加银青光禄大夫、行光禄少卿、秘书监、殿中监兼内外闲厩使,赠封汴王,荣开幕府,息盈礼缛,门贵地尊

这墓志也写得清清楚楚“公主、夫人们”都是无需特别指明而该一锅端的对立面,可见“雌竞”戏码就是李三叙事炮制出来的烟雾弹

于时,公主等出入无度,夫人辈诡伏名途,工言之状万端,离间之词千变,以紊朝政,以荡主心,使君臣将乖,骨肉为阻

我也很好奇,假如按照某些人说教声讨太平的方式,韦后家的女人跟亲李旦系宗室联姻该怎么算?

怎么办,太平才是真·【对男无滤镜且无特别关系】的物料越挖越多。给她按头爱男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生理性别都算爹奴——这结论应该一点都不偏激

第1季里,我细想安娜的细节就会发现了安娜当时其实更多是充当了一个搞笑的角色,不管是早上起床头发炸开,出门在船边差点摔进海里,被汉斯王子救起,或者是之后全身的衣服在河里被冻住,僵硬的走进寒冷中的小暖屋里,很多地方她搞笑担当,然后又有一种莽劲儿,就是独属于那种十七六岁少女的那种冲动

和雪宝的搞笑成分是不相上下的

冲动还有一些不谙世事都特别完美的体现了出来,作者他们在多个方面都强调了安娜是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公主

如果用三个词来概括安娜第1季的表现的话,我觉得是:活泼,机灵,冲动

但是!第2季就大大不同了!

让我特别有反差爽感而兴奋的...

让我特别有反差爽感而兴奋的一点,就是安娜在第2季开头,姐姐和他们在城堡玩游戏,心神不宁,最后追寻声音跑出城堡时,安娜有一些焦虑和不安,变得患得患失,睡不安稳,满脑子都是姐姐,不想再有任何事情拆散他和他姐姐

(从而冷落了一些他的未婚夫哈哈)

后来的剧情就是他们追随着声音去了森林,后来也有很大一段剧情表现都是安娜对于姐姐的担心,甚至有一个剧情让她在姐姐和未婚夫之间做了选择,作者们这边是安排了他为了姐姐选择跟着姐姐走了,简直是带头磕娜莎呀……

谁懂那种对于姐姐有一些小心翼翼的掌控欲

第2季我觉得安娜可以用三个词表示:成熟,担当,稳重

为什么呢?就从他后面很多次沉着冷静的,甚至是雪宝都在她面前消失消散了,悲伤过后她都义无反顾的选择回去,把巨人引过去击破了被封住的河水

从第1季到第2季的蜕变是难以想象的巨大的

成为女王是我当时看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结果

但仔细想想,这反而是最适合的选择

姐姐艾莎,看似沉着稳重顾大局,但是内心渴望自由属于自然,隐忍着内心那片对于大自然的憧憬,承担着魔力带给他的压力和众人目光

妹妹安娜虽然活泼好动,但是她是适合去承担王位的,有那一份耐心和责任抗压能力

不管怎么说姐妹两个都有这样的反差在第2季的出现,真的是一个让我觉得第2季无比好看的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点就是,感觉安娜在第二季变得患得患失的忧虑感真的特别有魅力谁懂!!

纵容姐姐寻找森林,纵容姐姐最后去了森林,纵容姐姐做许多许多的事情,她好像就是为了姐姐的意愿做任何事情,所以自己不管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都无所谓。承担了如此重大的王位也好,在冒险途中遇到多么多的危险也好,她就是一直在为了姐姐的冲劲而垫后,为了姐姐而承担着很多事物

她真的无比无比爱艾莎

她真的不能再一次失去爱莎了

先磕为敬!!!

范冰冰一直想现在变得这么强大是为了什么,想来想去原因就在李冰冰身上。

李冰冰不是范冰冰的第一个心动对象,以范冰冰的条件,她大可不必在李冰冰身上多费心机。从小到大,她在感情上可谓是未尝一败,向来只有别人追她,可没有她追别人的份儿。可是遇上李冰冰,范冰冰认栽了,这女人太难搞了,自己所向无敌的魅力似乎突然就失效了。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李冰冰还年轻,当然范冰冰更年轻。当时的李冰冰就是个话唠,热情活泼得几乎让人招架不住。这么多年她在镜头前渐渐变得内敛含蓄,可私下,这些却一直没变过。

那些年,范冰冰刚刚踏入纸醉金迷的娱乐圈,带着满腔热血却得不到回报,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同样摸爬滚打的李冰冰。

用范冰冰...

用范冰冰自己的话说就是:她们见过彼此最落魄的时候。

可是没人知道其实范冰冰现在的一切成就,也都是拜李冰冰所赐。李冰冰优秀,范冰冰就发誓要更优秀。李冰冰努力,范冰冰就发誓要更加努力。她好像从来没在别人身上投入这么多心思。

如果没有那夜的酒精作祟,那么自己也许还要花上好久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那夜,好像是庆功宴,所有人都很高兴,其他记不太清了……一开始是一大帮人在喝酒,最后喝着喝着走的走散的散,到最后竟只剩下两她俩面面相觑了。

说来也奇怪,从开始有点喝多的时候,范冰冰就一直在看着李冰冰,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喝,她已经醉了吗?她怎么还在喝?我是不是已经醉了,怎么感觉这个话痨喝酒的样子这么顺眼

范冰冰知道不该看着这个女人想东想西,但是李冰冰就是吸引了她。李冰冰的酒有些上头,脸红扑扑的,嗯,挺好看,真想戳一下,手感肯定不错。

到最后,明明范冰冰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酒足饭饱就走掉,却不知道怎么就留了下来。两个人开始沉默的互看着对方。李冰冰微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范冰冰发现,喝醉的李冰冰居然如此的性感,她的心跳有些不正常的快。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范冰冰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第一次被人盯的不好意思。

范冰冰主动打破了局面,她说:“嘿,李姐,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会觉得你对我图谋不轨。”

李冰冰突兀的笑了,她是个冷感美人,这么一笑,就好像冰山融化了一角,看的范冰冰心里一窒。然后她开口说话了:“范冰冰,图谋不轨这个词亏你想的出来。我觉得要不轨我也不会对你下手,毕竟我打不过你。”掺了酒意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性感。范冰冰感觉耳朵莫名其妙的痒了起来。

俩人又开始莫名其妙笑起来。

之后俩人说了好多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直喝到李冰冰开始发挥话痨本色,范冰冰则是醉醺醺的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范冰冰突然觉得李冰冰现在可真可爱啊,卸下了平时压抑的情绪,醉醺醺的跟她诉苦,眼睛亮晶晶的,嘴唇也很饱满。

范冰冰向来是个直白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事实上她也就这么做了。

范冰冰说:“李冰冰,你现在好漂亮。你的嘴唇可真好看,我想亲你。”

很遗憾,后来的事范冰冰记不得了。真想看看李冰冰那时候的脸,一定很精彩。哎,喝酒误事啊,范冰冰扼腕叹息。

不过目前,范冰冰考虑更多的不是这件事,她得考虑的是未来的发展。她一直都觉得在华谊不是长久之计,自己不能把青春全都耗费在这个地方。一个工作累趴了还得安排你去陪酒陪笑的公司还是尽快抽身为好,自己要想有出头之日,还是得自立门户。

当然,走之前她想见见李冰冰。

范冰冰坐在李冰冰的办公桌上,认认真真的对李冰冰说:“李姐,跟着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可惜范冰冰自认为认真,落到其他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她这眼神动作神情,在别人看来却是过于轻挑的。

李冰冰平静的回应:“冰冰,你还年轻呢,做事情不要冲动。”

这是还算委婉的拒绝吗?范冰冰心里想。

范冰冰还在想着,李冰冰却准备离开了。

范冰冰突然就火大了,她跳下桌子,一把抓住李冰冰的手臂,拧着眉看着神情冷峻淡漠的李冰冰,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小孩儿。我说带着你就一定会带好你。”

李冰冰盯着范冰冰紧锁的眉和认真的眼神,叹了口气,“范小胖,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范冰冰突然有些无力,颓然的放开了李冰冰,“是不是你永远觉得我不认真,没长大,我说想亲你,不是醉话,我是真的喜欢你。”李冰冰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推开门出去了。

那天起范冰冰就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念头,自己势必要好好干点事情出来,给李某人好好看看。

那天半夜,范冰冰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没忍住给李冰冰发了个消息。

内容是:李冰冰,我会做给你看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是错误的!还有,你能不叫我范小胖吗?!

范冰冰发完就盯着手机,没想到不一会儿,李冰冰就回消息了,李冰冰说:你大爷的范小胖!!!我就爱这样叫你,怎么着啊你。不过你姐我大度,我还是祝福你早点成功。

简单几句话,范冰冰看着看着就在床上打起了滚,没过一会就安稳的睡着了。

就这样,范冰冰潇洒的离开了,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自己都受不了那个破公司的安排,李冰冰那个傻女人能应付的来嘛?

想起那些老板们丑恶的嘴脸,范冰冰就来火了,李冰冰那个死女人宁可受罪都不跟自己走,真是太可恶了,自讨苦吃。

而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更想她了,大家各自忙着,几乎见不到面。李冰冰的眉,李冰冰的眼,李冰冰的唇,李冰冰的神情,李冰冰的话唠,老是在范冰冰的脑子里绕啊绕。

有时范冰冰实在想的受不了了,就偷偷摸摸开车到李冰冰家楼底下候着。

她像一个最尽职尽责的狗仔,坐在车里透过墨镜静静地看着李冰冰的窗,想捕捉一点她的身影,哪怕一个背影,可李冰冰却连个头发丝都没让她见着。挺好,范冰冰苦中作乐的想,至少狗仔也别想拍到什么东西了。

眼看着自己的事业呈直线上升趋势,范冰冰的危机感却更大了。因为李冰冰也越来越厉害,范冰冰觉得她越来越遥不可及。

李冰冰得奖,范冰冰会发短信祝福。

范冰冰得奖,李冰冰也会主动祝福。

但在范冰冰眼里,李冰冰只是客套一下,因为李冰冰发的短信内容太公事公办了,言简意赅得违背她的话痨本性。

范冰冰跟较劲似的,把自己的问候也变得十分客套简短,但她又觉得没意思,李冰冰又不在乎。到最后,她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挫败透了。自己默默的抓心挠肝,李冰冰却在逍遥快活。可恶!

范冰冰深知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但看到娱乐头版的时候还是无语了,现在的记者为了多博些眼球都到这种程度了……

头版赫然写着:范冰冰被某富豪包养

范冰冰摔着报纸,心想现在的记者无中生有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想想自己离开华谊,还不都是因为那些个死男人,现在倒好……这让自己在李冰冰眼里情何以堪啊。

工作人员在劝她。

一个说:冰冰啊,别太在意,那些记者就爱瞎掰。

一个说:范姐,咱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忍忍就过去了。

范冰冰努力的压着怒火,冲工作人员说:“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工作人员渐渐的散了,范冰冰却还是不能平静。

哼哼,一帮小样,这次不反抗你们以后还不得拿捏死我。

不顾团队的阻拦,范冰冰执意要参加记者会,所有人都在说,最近有花边绯闻,还是不要露面的好,等风头过了再出现也不迟,范冰冰却一意孤行。

记者会上果然有记者问道:冰冰,被包养风波是怎么回事?请问外界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范冰冰笑的艳若桃李,但眼里的寒意却不加掩饰,“你不在家好好呆着等我,来这里做什么。”

记者们都一脸茫然,不清楚范冰冰在搞什么名堂。

那个记者不得不再问道:“冰冰,你刚说什么?”

范冰冰十分暧昧的盯着她说:“我说,你被我包养了,还出来乱跑什么,缺钱的话跟我说啊。”

现场一片哗然,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小记者急的脸都红了,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终于又有记者发问:“冰冰,你是在跟大家开玩笑吗?”

范冰冰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众位记者一字一句的说:“开个玩笑,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不需要被谁谁包养,要钱我有的是,我不包养别人就好了,谁敢包养我?”

大家都被她的气场震住了,全场寂静了一会儿,大家才反应过继续采访,接下来的采访中果然再没有让人头疼的问题。

李冰冰说:“范小胖,你今天可真霸气啊,把那些记者们吓的一愣一愣的。我真佩服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范冰冰有些失落,她要的可不是几句简单的夸奖,打起精神回了一句:“李话唠,你就是做事太规矩了,所以才没人爱。”

范冰冰不说话却紧贴着话筒,仿佛能从小小的手机这端感觉到李冰冰的一切。

这段沉默简直是煎熬。

范冰冰最后终于妥协:“李冰冰,可我好像就是喜欢你的死板规矩,怎么办?”

范冰冰气的差点把手机给摔了,她气冲冲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李冰冰,你个死女人,有多少人对我求之不得,你就是个傻子,一点都不懂珍惜。

范冰冰从来都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坏心情立马反映到日常,接下来的两天,她开始频繁发脾气。

范冰冰在工作室下达了命令,性感美丽的范小胖要减肥。借着这个借口,工作人员给她饭吃,她发脾气;工作人员不给她饭吃,她更愤怒。搞得工作人员们束手无措,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一切都好商量的范爷,怎么突然开始计较胖不胖的问题……明明很完美了嘛……

日子在范冰冰的憋屈里一天天过去了。

有一天,憋屈的范冰冰请大家喝酒,酒过三巡,气氛正浓,酒桌上突然有人问起范冰冰:“冰冰啊,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咋还就没个男朋友呢。”

范冰冰笑而不语。

就有人起哄说:“难不成你心里有人了?还是眼光太高啊?说实话冰冰你喜欢什么样的?”

范冰冰跟着大家笑起来,灌了一口酒,咬了咬嘴唇说:“我啊,喜欢李冰冰。”

说完若无其事的趴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

大家也都以为是开玩笑,所以大笑过后也就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于是,吃了点甜头的范冰冰又请客了,她闷头喝着酒,反正是来买醉的,别人的狂欢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范冰冰喝多了,居然摇摇晃晃的拿起车钥匙就要走,大家也都喝多了没人管。

李话唠不接……

接着打……

不接……

………………

范冰冰盯着挡风玻璃没有回答,过了一会说道:“李冰冰,我想你,我要见你。”

李冰冰一阵沉默……

范冰冰性子上来了:“李话唠,你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对我就这么无语吗?”

范冰冰还说:“李冰冰,你说说,你说说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上赶着。李冰冰,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吗?你看看你多牛,你多厉害。我范冰冰什么时候这样过。”

范冰冰一口气说了好多,李冰冰还是沉默。

范冰冰这喇叭声此起彼伏。李冰冰总算说话了:“范冰冰,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大声音?”

范冰冰回答:“在开车。我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心里……”

还没说完就被李冰冰打断:“我说,范小胖,你今天话真多,比我都多,你不会喝多了吧?”

范冰冰沉默……倒不是不想理她,只是在想……好像……好像是喝多了……喝多了吗?……

李冰冰没等到范冰冰的回答,立刻大喊起来:“天啊,范小胖你真喝多了是不是?你刚说你在开车,你不要命了是吧你知不知道酒驾有多危险……范小胖你在哪里?立刻找个能停车的地方,乖乖的等着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范冰冰心里美美的,李冰冰对自己如此紧张。

“不带你这样的吧,我伺候你一夜,连口饭也不让吃啊”范冰冰不忿的抱怨着,但是她也知道这一行就是这样,何况自己一会还能补补觉,李冰冰昨晚可没睡多久,这就又要去工作了,想到这,她还是有点心疼的。

“那个啥,把你家钥匙给我一把,小爷我要登堂入室了。”范冰冰还是嘚瑟了一把。

“得了吧,我就一把钥匙,还有一把在我妹妹那呢,给你我就进不了门了。你乖乖的啊,冰箱应该有吃的,你休息会就回家吧,我先走了。”说话间,李冰冰已经换...

“得了吧,我就一把钥匙,还有一把在我妹妹那呢,给你我就进不了门了。你乖乖的啊,冰箱应该有吃的,你休息会就回家吧,我先走了。”说话间,李冰冰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发了。

“这就下逐客令了。”范冰冰不满的嘟囔着。“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李冰冰人已经在门外了。

范冰冰不知道她的眼神危险的可以杀人了。

换锁的盯着她盛怒的脸两秒左右,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麻溜的去换锁了。

换完锁,范冰冰拿着一串新钥匙淡笑着,窝在满是李冰冰味道的沙发上,盯着刚刚拿到手的钥匙发起呆。暗暗想着,我不打招呼就把锁换了,李冰冰不会生气吧。想着想着又理直气壮起来,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我忙活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给钥匙还要赶我走,我这行为再合理不过了。

看着天色逐渐变黑,范冰冰的脸色也逐渐变黑了。

范冰冰绷着嘴角缓缓站起来,走到卧室开始找手机,说来范冰冰好像一天没看手机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丢了。

就在快绝望的时候范冰冰在李冰冰放烟的抽屉里找到了安静躺在那里的手机。

闻到满抽屉烟草味,范冰冰不满的扯了扯嘴角,皱着眉拿起了手机。

手机还没自动关机,不过也快了。

范冰冰顾不得看有多少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在通讯录把“李话唠”找了出来。

嘟嘟嘟嘟……

“喂?”是李冰冰的声音。

“你在哪儿呢?”范冰冰承认自己现在的语气有点可怜,谁让她一整天水米未进呢。

“我在伦敦呢,国际长途呢,挂了,拜~”

…………紧接着是挂机声。

“李冰冰!!!你大爷!你妹!……你全家!”

范冰冰差点气死。

范冰冰握着一串钥匙像个孤魂野鬼一样从李冰冰家里走了出来。

回到工作室后。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来者的语气带着质问又夹杂着微微的恼怒。

“杨天真,你说说我需要解释什么?有必要吗?”范冰冰窝在沙发里,皱着眉揉着太阳穴。头又开始疼了……

“什么叫没有必要?全公司的人满世界找你,你回来却连个解释都没有?你消失了一天一夜,干嘛去了?”杨天真快抓狂了,她不知道范冰冰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对工作上心的范冰冰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范冰冰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突然就坐了起来。

“不要对我大呼小叫的。”她危险的眼神扫过杨天真略显尴尬的脸。

“我解释不解释有区别吗?那些记者们还不是把新闻写的天花乱坠,扑朔迷离?!”范冰冰皱着眉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杨天真。

“我告诉你们又怎样?替我分忧?别傻了,我的问题你们任何人都解决不了。”范冰冰已经走到杨天真对面,眼神炯炯的看着她。说完就往办公室外面走。

“至少说下原因吧?”杨天真不怕死的冲着范冰冰的背影问。

范冰冰的背影一僵。

“你们不需要知道原因,我会下去面对记者,一切责任我一人承担。”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杨天真郁闷至极,老板这是怎么了,最近变得喜怒无常又失魂落魄的……

等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出办公室去追范冰冰。范冰冰一个人下去面对记者,以她现在吃了火药的状态,还指不定会跟记者擦出什么“火花”呢。

想着想着,李冰冰脑海里出现了那张倾国倾城又张牙舞爪的脸,她忍不住笑了,她想通了,不再压抑自己,否则两个人都难受,既然事情都已发生,那就顺其自然好了,与其考虑以后会面对各种困难,还不如抓住眼前的幸福,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好歹现在范小胖是自己女朋友了不是么,想到这李冰冰更是眉眼弯弯,笑意完全止不住了。

回到范冰冰这,范冰冰正在被记者团团包围,一群讨厌的无孔不入的记者正摆着张看似和善的脸质问她。

范冰冰讨厌这些人,讨厌他们虚伪的笑脸,尤其在生气的时候,记者们叽叽喳喳说的话让她头更疼了,她一句话也不想听,只是皱着眉忍耐着。

忍耐是有限度的……范冰冰果断扯过快戳到她脸上的麦克风,刚要发火……

“不好意思,记者朋友们,我们有专门招待你们的会客室请跟我来好么”

杨天真刚赶到就看到那一幕,内心疯狂咆哮,表面故作淡定的说。

工作人员把记者们连推带哄的带走之后,范冰冰一脸哀怨的抱着臂看着远方。

杨天真很想哭,我的祖宗诶,别在这个节古眼上还玩深沉了,杨天真在心里哀嚎……

稍微安抚了下自己泪流成河的心,她走过去拍了拍范冰冰的肩膀说:“咱就不追问你去干什么了,但不管你跟媒体说什么,就算唬他们你也得把这话给圆上啊。”

“就说我去山区慰问,突遇泥石流与外界失去消息困里边了。”范冰冰面无表情的交代。

“趁记者都在,这事儿你得亲自去说,还得跟刚你抢人麦克风的那个记者道歉,你没看刚才记者们都快吃了你了……”

范冰冰不动……

“姐姐啊,你得想想你的以后,还有跟着你干的大伙们...”杨天真苦口婆心的劝着。

以前……自己这么拼是为了……李冰冰。

以后……范冰冰知道,她得对大伙负起责任。

范冰冰转头也拍了拍杨天真的肩膀,勉强的笑了笑说:“走吧。”

看着走在前面的范冰冰,杨天真终于舒了口气。

范冰冰独自一人坐在工作室的阳台上喝酒。这个傍晚有风,有日落。能看到楼下随风而落的树叶。

范冰冰又想起李冰冰,那个女人……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精雕细琢又冷艳高贵的脸。

范冰冰忍不住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范冰冰注视着飘落的树叶,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手心里。

李冰冰,那晚算什么?我们...到底算什么

杨天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范冰冰在发呆,满满一瓶红酒现在快到底了,她走过去安静的把酒杯收了。

范冰冰突然转过头看着她:“天真,我很不开心。”

杨天真脑袋挂了一排黑线,心想这还用你说,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啊。

范冰冰把目光又移到远方:“你说,当你被一些东西禁锢的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是不是该狠下心,拿起剪刀剪断它?即使知道剪下它你会很痛,也要剪断吗?”

杨天真觉得自己在场与否根本无关紧要,所以她选择默默地听着。

范冰冰说:“我是不是该放手,还那个偷心的小偷自由?我好像看不到希望,我快被自己勒死了。”

杨天真看不清范冰冰的表情,只听得出范冰冰哽咽了一下。

杨天真拿出刚被收起来的酒杯,倒了点酒重新放在范冰冰的身边,“你现在觉得很累的话,想想以前,为什么走到了现在才觉得承受不住……再说,以你的性格,到手的小偷怎舍得放掉……”

范冰冰听到这笑了,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杨天真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听到一声若有似无得:“谢谢……”然后就走了出去。

这厢范冰冰正愁肠百结,黯然神伤,李冰冰欢天喜地的抱着“千挑万选”的礼物下了飞机。

李冰冰想直接杀到范冰冰工作室给范小胖一个惊喜,可是老天爷不作美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的李冰冰被死死地堵在了路上。

心里很头疼的李冰冰看着惨不忍睹的交通状况,让司机掉头往家走。

到家的李冰冰拿出钥匙开门。

一遍……打不开。

两遍……还是打不开。

三遍……我拿错钥匙了?

四遍……不对阿,家门钥匙就是这个阿,怎么会拿错。

五遍……天,怎么打不开啊啊啊啊啊

李冰冰扶着额头咬着嘴唇盯着门,心想难道我的钥匙坏了不然没道理啊,见鬼了不成。

一方面是说一声自己回国了,另一方面嘛,李冰冰想起,范冰冰应该是最后一个从她这里走的……

小鬼,这事儿最好和你没关系,有关系我就……我就……

“你好我是李冰冰,我找范冰冰。”

李冰冰听的满头黑线,闭关……这孩子怎么不去修仙呢。

“哦,也没什么事……那等她出关了我再找她吧......”

而范冰冰因为多喝了两杯,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呼呼大睡……

“李话唠,我范冰冰被你耽误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轻易罢休……?”范冰冰捏着李冰冰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范冰冰看着李冰冰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可李冰冰还是高傲的盯着她看,范冰冰自己手抖了一下,也就稍稍松了劲儿。

“范冰冰,放开我...”清冷的语气……

范冰冰皱眉,却松开了手。

李冰冰揉了揉脸,一脸不满嫌弃的看着范冰冰,然后指着范冰冰的鼻尖就开始数落。

“&#*@#&&………”范冰冰瞬时觉得天旋地转……

睁眼,一缕光打在范冰冰脸上,让范冰冰猛地又闭上眼。

闭上眼无力的躺在阳台的躺椅里,刚刚的画面又演电影似的在范冰冰脑海里过了一遍。

原来是做梦啊。

范冰冰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你个没出息的!做个梦都能让李话唠给数落!没出息!怪不得李话唠嫌弃你!

范冰冰什么人?

是绝不会半途而废的人!

范冰冰起床鄙视了自己一遍之后,把酒杯酒瓶什么的都收拾了个干净,用力打开工作室的门,大叫了一声:“小的们,我又回来了!!!!”

然后走到一脸惊恐的杨天真面前给了杨天真一个还夹杂着点酒气的拥抱和一句难得认真的:“谢了。”

杨天真笑着推开脱胎换骨的范冰冰说:“爷,这是第二遍了。”

范冰冰冲杨天真吐了吐舌头,揣着那串崭新的钥匙就出门了。

范冰冰想:李冰冰,你要给我个交代。

李话唠,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么,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

李笨蛋,你错过什么都没关系,你错过我就是你最大的遗憾。

李傻瓜,放心,我不会让你错过的。

要是这次你再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我就……

不给你家门钥匙……

范冰冰苦笑……

自己拿这个女人还真是没辙呢。

已经是傍晚了,路面上的车还是很多,范冰冰难得好脾气的安静的坐在车里,没有一点不耐烦。

可能有些事情下定决心很难,但做起来也许并不难,不是么。

在好心态的加持下,没过多久,范冰冰就到了李冰冰家楼下。她站在门口,有点踌躇,因为她还没想好要和李话痨说什么。哼,明明是她始乱终弃的,凭什么心虚的是自己!范冰冰跺了跺脚,气势汹汹的上楼了。

可惜,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抱着手臂坐在门口可怜兮兮的人,不是李莲花还能是谁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李莲花抬起头,范冰冰对上了一双哀怨的眼睛。“范小胖,我钥匙开不了门了,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啊...那个...不是...”范冰冰连连摆手,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咳...那什么...我看你家的锁太旧了...所以自掏腰包给你换了把新锁...那啥...不用谢我...范爷我一向仗义疏财......”

虽然知道她在假哭,但这美艳的脸做出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是让李冰冰的心一动,面对这种近乎“蛮横”的指控也没火气了,“我干什么了明明是你换我锁让我在家门口无家可归,现在还倒打一耙了”

范冰冰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美滋滋的咂摸着“女朋友”三个字,把先前的火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原来李冰冰没有不要她!

“你看这些,都是我在国外给你挑的礼物噢!”李莲邀功似的指指地上的大包小包。

“真乖。”范冰冰趁她不备,“吧唧”在李某人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拿着钥匙,施施然开了门。“走,跟女朋友回家。”

“范小胖你|大|爷的,这大包小包的你是一个都不拎啊!”李莲花在背后气急败坏的大叫着。

范冰冰乐呵死了,得意的都忘了回答李冰冰。

就算再得意忘形,被李冰冰这么一吼范冰冰魂也就回来了,哼哼唧唧的说:“你在哪呢,我找你去。我想你了。”

范冰冰是怕李冰冰又反悔才提议别麻烦李冰冰了,还是自己登门拜访吧。却忘了现在自己的处境……又引来李冰冰一通数落:“范小胖,你出门带脑袋了吗?你现在是酒后驾驶,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啊?现在,麻溜的停车,然后告诉我你在哪呢。”

其实范冰冰虽然喝多了但也被李冰冰念的清醒了些,早在刚才傻乐呵的时候就找了个能停车的地儿停了下来,专心跟李冰冰打着电...

她就喜欢李话唠紧张她那劲儿。

李冰冰在那念啊念的,她就在这儿乐。

范冰冰怕把自己乐死了,看了下路标:“嗯……我在×街,你过来的时候慢点开车……”

范冰冰一个人在车上抱着手机甜蜜的等着。

果然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傻。

范冰冰每隔两分钟就看次表,心想李冰冰这女人怎么这么磨叽,怎么还不来,自己都等困了。

范冰冰不知道李冰冰正在急匆匆的往这赶,她也不知道其实李冰冰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拍夜戏,急匆匆和导演请了假就紧赶慢赶的过来了,山路不好开,李冰冰一路国粹,恨不得把车开飞起来。

当李冰冰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范冰冰的车了,还开着车窗,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影趴在方向盘上。

李冰冰把车停下,慢慢地走到范冰冰身边,看着平时飞扬跋扈的范冰冰现在睡得乖的不得了,心想:这孩子睡觉都不会把窗户关上嘛,长得这么招摇,还尽干些招摇的事。

然后轻轻地摇醒范冰冰。

范冰冰还处于迷糊状态,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还在梦境,穿过开着的车窗就抱住了李冰冰。

李冰冰瞬间被吓到了,僵在那里就那么被范冰冰抱着。

范冰冰开始说胡话:李冰冰,李莲花,李话痨,李冰冰……

她一直叫着,李冰冰有点心虚的左顾右盼,这可是大街上,幸好没什么人。

李冰冰试图推开范冰冰,范冰冰却越抱越紧,嘴里还念叨着:“李冰冰我做个梦你都要拒绝我,为什么。”

合着这死孩子还以为在梦里,李冰冰翻了个白眼,她使劲推开范冰冰,看着范冰冰说:“范冰冰你哪来的这么多凭什么,我一个大活人站你面前,我急急忙忙赶过来,你还以为是假的啊,我是真的,不是什么梦里的。”

范冰冰看着李冰冰,愣了一会,揉了揉模糊的双眼。

然后就笑了,一边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李话唠啊,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李冰冰听到这里,心一下子就软了,温柔的说:“范小胖,能不让别人这么操心吗,你也不小了。还有……我怎么可能会扔你一个人在这里。”

范冰冰眯着眼盯着李冰冰,李冰冰静静地站在车前,最后那句话让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范冰冰盯了半天,李冰冰发话了:“范小胖,我脸上有花啊,你是想让咱俩在这儿对视一晚上吗?”

范冰冰不以为然的说:“我觉得挺好的。”

李冰冰知道这人喝多了,开始耍性子了,就对范冰冰说:“不待这样儿的,你想累死我啊?”

范冰冰突然想到李冰冰的腰不好,站了这么久估计腰疼了吧。

她突然就紧张起来:“李话唠,你……你……你腰没事吧,要不来车上坐?”

李冰冰郁闷了:“坐什么坐,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不是来陪你坐着的。”

范冰冰说:“哦哦,那……上车上车。”

说着就要发动车。

李冰冰无奈了:“你大爷的范小胖,你能开车我用得着跑大老远来接你吗?”

范冰冰乖乖的下了车,上了李冰冰的车,闻着车里熟悉的味道,看着身边的人,产生一种满足感,昏昏沉沉便醉意上涌,迷迷糊糊听见李冰冰在叫她。但是她太困了,心里想着:让我睡一会就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

深夜,范冰冰渴醒了,醒了之后就下意识的找水喝,一坐起来脑袋就疼了起来,啧,这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顶着头疼起来,却摇摇晃晃的碰到了桌子上的台灯。

啪……台灯就摔到了地上。

范冰冰因为头疼,加上睡了一觉,酒醒了一大半了,心里琢磨着自己家里哪有小台灯啊。

正想去开灯,灯就亮了,一身睡衣的李冰冰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亮的不仅仅是房间,连范冰冰的心也跟着亮了。

范冰冰正在琢磨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李冰冰淡定的先开口了:“醒了啊,刚刚你在我车上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又不知道你家钥匙在哪,所以只好把你带我这儿来了。”

范冰冰拍了拍涨痛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她暗喜自己真是个天才。面上却不露声色的咳了咳,可怜巴巴的说:“我渴了……”

李冰冰接了杯水,范冰冰伸手去拿杯子,却因为头疼一个趔趄跌坐在床上,李冰冰下意识伸手去接范冰冰,就这样李冰冰一只手托着杯子一只手抱着范冰冰的腰,两个人双双跌在床上……

范冰冰觉得室内温度迅速上升,她盯着李冰冰,李话唠竟然有些脸红了……

“李冰冰,你脸红了。”范冰冰半眯着眼狡黠的看着李冰冰。

李冰冰尴尬的想把手抽回,却被范冰冰紧紧的握住,对上范冰冰紧缩的眉,李冰冰突然觉得对没脾气了,故作镇定的说:“咳咳……那个,范小胖放开我,把水喝了吧……”

范冰冰却委屈的不肯放手,可怜巴巴的说:“李冰冰,你就抱我一会,就一会儿,我头特别疼,要炸开了似的。”

李冰冰听了,心里突然就疼了,慢慢地抱住了范冰冰。

李冰冰说:“范小胖,你头疼病又犯了吧。”

范冰冰却好像不想在那个话题多停留,自顾自的说:“李冰冰,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还是看我病了可怜我,真可悲……”

范冰冰又说:“李冰冰,你如果今天不来我就打算放弃了,你有你的幸福,我只能祝福了。”

“但是你又来了,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然后让希望再变成绝望。”

“李冰冰,我真的头疼。”

范冰冰说着说着就哭了,李冰冰感觉到一股热流透过睡衣,好像也灼痛了自己的心。

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李冰冰抽出一只手在范冰冰的额头上轻轻地揉着,范冰冰安安静静的闭着眼享受着这份温柔。

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冰冰,范冰冰就吻上了李冰冰的唇。

总归来说范冰冰其实是处于劣势的,她现在是在床上坐着,而李冰冰却只是抱着她,现在这一吻只要李冰冰不喜欢,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但是李冰冰这次好像并不反抗,甚至渐渐的开始迎合。李冰冰的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柔软,范冰冰越吻越深。

吻着吻着,范冰冰觉得李冰冰皱了下眉倒吸了一口凉气。范冰冰想到李冰冰腰不好,一个姿势这么久该受不了了吧。

但她却不甘于就这么结束,这可能是李冰冰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放纵。

范冰冰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李冰冰的唇,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不敢看李冰冰,她害怕李冰冰将要说出的那些拒绝的残忍的话,压低声音说:“李冰冰,你坐吧,我知道你腰疼了……说完还拍了拍旁边床上褶皱的床单。”

李冰冰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到了范冰冰旁边。

范冰冰心想:她大概会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范冰冰觉得十分乏力,拿起刚放在桌子上的水喝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吞咽声在如此寂静的场合显得特别突兀。

杯子里的水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范冰冰偷瞄了李冰冰一眼。

看到李冰冰眼角还没滑落的泪。

范冰冰心揪了起来,一瞬间满脑都是李冰冰,李冰冰怎么了?她怎么哭了?是因为我吻了她?还是因为什么?

“范冰冰,你说……”李冰冰突然就说话了。

“咳咳……”范冰冰放下杯子尴尬的咳了咳。

李冰冰却还自顾自的说着:“范冰冰,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还是这辈子我要欠你些什么?”

“你任性的就像个孩子,而我却要陪着你无理取闹,我以为,我以为你离开华谊离开我身边就会放手,就会不那么胡搅蛮缠,可是,你还是那个样子,就好像从来没离开一样。

范冰冰看着她,李冰冰的话刺痛了范冰冰,什么叫无理取闹!什么叫胡搅蛮缠!范冰冰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李冰冰,李冰冰不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看了半天,范冰冰笑了笑扯着暗哑的嗓子说:“你说的这些话真伤人。如果这就是你的想法,那好,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消失,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李冰冰低下头,然后慢慢的扶上了范冰冰的脸,用指尖轻轻地勾勒着轮廓。

范冰冰直视着笑着掉泪的李冰冰,倔强的要听到李冰冰给的答案。

李冰冰最后也盯着范冰冰的眼,范冰冰觉得这种对望会要了人的命。

李冰冰说:“范小胖,正是因为你的胡搅蛮缠你就无理取闹的夺了我的心,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你离开我就会好受一点,我真不敢想像……”

范冰冰的心情立马暴雨转晴,一切阴霾都因李冰冰几句话豁然开朗,她心里乐开了花。

还没等李冰冰说完范冰冰就霸道的扑到了她身上。

对上李冰冰的惊讶眼神,范小胖邪邪一笑:“李话唠,你早说嘛~”

然后没等李冰冰反应过来,继续完成刚才未竞的事业,又吻上了李冰冰。

她温柔的吻掉了刚残留的那几滴泪,吻过李冰冰好看的眉,紧闭的双眼,挺拔的鼻尖。范冰冰细细的吻着每一寸皮肤,这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最后停到李冰冰的唇边,看着紧闭眼的李冰冰。

李冰冰仿佛感知到范冰冰的注视,睁开眼对上了范冰冰略带情|欲的眼睛。

然后范冰冰趴在她的耳边说:“李冰冰,你知道现在吻你的人是范冰冰吗?”

李冰冰被范冰冰弄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被范冰冰霸道的搂了回来。

李冰冰对着范冰冰的眸,像被蛊惑一般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然后范冰冰复欺上她的唇,不似以前那么温柔,像狼似的,似乎要把李冰冰的每一寸都拆吃入腹。

李冰冰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范冰冰终于松开了让她流连忘返的唇。李冰冰大口喘着气,范冰冰却在慢慢把她的领地往下移。

范冰冰细细的吻着李冰冰的脖子,啃咬着她的锁骨,一阵阵电流窜入她的身体,让她不住的颤抖,呼吸慢慢变得不规律起来。

范冰冰在李冰冰耳边呢喃:“李冰冰,把你交给我。”

把你交给我……

翌日清晨,范冰冰醒了,下意识摸摸了旁边,没人。

范冰冰一惊,李冰冰人呢......难道睡完就跑路她慌乱的下床,寻找着昨晚春风一度的女人。直到听到浴室的水声,才放心的回到房间。

过了半天,李冰冰还没有出来,范冰冰觉得有些奇怪,走到浴室门外想调戏一下她。

“莲花姐姐,还没洗完?要不我进去给您搓背?”说完范冰冰还笑了两声。

浴室门倏地一下就被打开了,穿着睡袍一脸倦容,头发还滴着水的李冰冰出来了。

范冰冰被惊艳到了,心脏突突的跳着,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可随后范冰冰皱眉了,浴室里沐浴乳的香味扑鼻而来,而这些香味的中间还夹杂着...

“李冰冰,你抽烟?”范冰冰皱着眉,表示强烈的不满。

“怎么着,你不喜欢?”看着范冰冰抗议的表情,李冰冰顺手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放到了唇边,再拿出打火机,啪,一声点燃。然后旁若无人的吐着烟。

“李冰冰,抽烟不好,你不知道吗?”范冰冰凑到李冰冰身边继续抗议,并打算去抢李冰冰手里的烟。

李冰冰却把身子一侧,轻轻巧巧的躲开了。

范冰冰抓狂了,这女人真是的!!!!

掰过李冰冰正在吐烟的唇就吻上了。

李冰冰一口烟没吐完,就被范冰冰吻了去,一阵失神。

嘶...范冰冰感觉到李冰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唇,画面却让她倒吸一口气,烟头烫在了她胳膊上。

“李冰冰,你就不能把这破烟扔了啊!”范冰冰一边说一边把李冰冰手里的烟抢过来掐灭,然后心疼的拉着她烫红的胳膊去冲水,索性还不算太严重。

“我就说抽烟不好...”范冰冰一边给李冰冰的胳膊冰敷着,一边抱怨地说着。

“所以...范冰冰,你喜欢女人?”李冰冰突然说出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不然呢?你别告诉我你是男的。”范冰冰依旧低着头冰敷,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就好像你说抽烟不好一样,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女人和女人...”李冰冰哑着嗓子看着低着头说道。

“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喜欢就是喜欢,还有你这是什么烂比喻,抽烟伤身。”还没等李冰冰说完范冰冰就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李冰冰觉得范冰冰的眼神简直是魅惑的代名词,被她眼神魅惑的人就像中了毒,欲罢不能。

李冰冰把眼睛撇开,她怕再多看一秒理智就会瓦解。

“爱上我你就不怕伤心吗?”李冰冰仿佛耳语一般轻轻地说。

范冰冰却听得很清楚,然后范冰冰凉凉的一笑道:“你伤的还不够多吗?我这不都挺过来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放马过来好了。我范冰冰怕过什么?”

李冰冰听完也笑了起来,范冰冰还是那个霸道的范冰冰,一点都没变呢。

“小梦……要我吧。”半梦半醒间,或许是酒精朦胧了雾气,熏醉得满屋子氤氲着的尽是玉姐的耳语。她贴着她的脸,一座大冰山的初次碰酒便喝成个烂泥模样,还有什么平日里淡漠如仙的科长气派?小梦又是推,却是越推越近,欲拒还迎。“玉姐,我不能。”一个神志尚清醒,却已给不断袭来的唇软将最后一点顾虑撕了个粉粉碎。口中喃喃地还在挣扎,哪怕脸早烧得滚烫,潮一般涌来的是欲念即将成真的终极梦想,然而怎么能趁李宁玉酩酊大醉时完成?这是绝对绝对,万万不道德的。“我们都是女人,不行的。”往日连自己都说动不了,偷看李宁玉一眼即心跳加速的顾小梦在这时倒搬上了她的劝谏。对方正在沉迷,你都不信?还指望醉玉姐信么?“就为你是女...

指尖轻轻走入湖底,探向一方潭水,一遍遍地走圈、萦绕。手腕行得不疾不徐,像在作一幅画,耐心点揉,曲曲折折,笔时走偏锋,引得面前人的身子一阵战栗。李宁玉咬着唇,紧紧扣着。几乎要将手送进口里,闭着眼,面色潮红。“没事的。”顾小梦戏谑般地慰了她浅浅一句。“就算发现也不会怎么样。”话音未落,不知是手下的气力略重了些,还是李科长的紧张稍稍卸去半分,声音虽不高,随着顾小梦动作的幅度姿态,一小段轻轻的低吟却切切飘自李宁玉的喉齿。软绵甜香,夹杂隐忍。大冰山就是大冰山。纵然她是老鬼也是从南极来的老鬼。冷美人。顾小梦累得卧下在床铺上,眼皮沉沉落上时,脑海里全是这词语。她还来不及再说上一句什么,就听见李宁玉已起身,摸到窃听器一边,一声小小的电流接通的声音。那是故事落幕的拍板。再没有任何转机了。

那之后吗。是李宁玉死于次日凌晨。

至于顾小梦,则一生都活在她的玉姐尚在的岁月里。一辈子也没逃出来。

伪现实向,写的很碎,文笔渣渣,凑合看

听到工作室的人闲聊说起上官婉儿墓志铭的那天,周迅对着手机百度搜出来的那982的字怔愣了很久,最终自嘲般的弯了下嘴角,却又在摁灭手机的下一秒解锁订了张去西安的机票。工作室新来的小孩儿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好好的突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大概是她年纪太小没看过大明宫词,又大概是上官静儿太过英气,好多人忽略了参考原型。

周迅终究没能去到西安,已经安排好的工作不允许她想逃就逃。其实就算去了也没用,彼时上官婉儿的墓志并没有公开展出,甚至连周迅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那一年,是她们最后一次名义...

那一年,是她们最后一次名义上的同框,唯一的交集是李冰冰念了周迅的名字。

剧版风声播出的时候,距离电影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周迅自认不算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那天却翻出了那本《风声》。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电影原原本本的按照小说来拍会是什么样子的,可哪怕是戏里改了人物设定她看小说的时候也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李冰冰的脸和那件墨绿色的旗袍,似乎玉姐就是那样子的。

2023年的倒数第二天,周迅罕见的起得很早,她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裹了件大衣打算去肯德基随便找点吃的。北京的冬天刮起风来还是冷的,周迅忽然想起进裘庄的那场戏,李冰冰穿了件驼色的大衣,自己那时候好像也穿件风衣吧,印象里天气也不怎么暖和。

又想起她了啊,自己可能是真的没睡醒吧。

大早上的肯德基人还不算少,店里放着的音乐被嘈杂冲撞成碎片,那一整首歌周迅只有在啃薯饼的时候完整的听到一句“天才的魔咒像利剑插进命运的留言。”

回家后她去搜了那句歌词,哦,是流言不是留言。

天才的魔咒吗?这次她想起的可不只是李宁玉,还有上官婉儿。

大年三十的晚上,周迅照例收到了李冰冰群发的新年祝福,群发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但群发的话术她还是了解的,她也照例回了一句新年快乐,生怕多说一句什么会打破两人这么多年唯一的直接联系。

周迅刷到李冰冰前几年在综艺节目上唱歌的视频,好多年前华谊庆典上两个人也算同台一起唱过歌,虽然是好多人一起,虽然是假唱,甚至那一群人里为数不多的歌手之一对口型差点笑场。

雪季过了的某天,李冰冰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打的是她那个二十几年没换但知道的人不多的手机号,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按了接听,“你好?”

“我……我就是试试这个号还打不打得通。”周迅莫名的开始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你在忙吧,对不起。”

“嗯。”简短的一个音节,听不出任何情绪。

周迅深吸了一口气,“我在西安,西安考古博物馆,这里有上官婉儿的墓志,‘千年万岁,椒花颂声’是太平写给婉儿的。”

“嗯。”

“在墓志铭上的真相被考古出前,大家都觉得她们是敌对的关系。”

“那我们呢?”

在周迅看不到的另一端,李冰冰从她开口第一句话就已经泛红了眼眶,多说一个字就隐藏不住哽咽。

没再得到回答的周迅咬了咬嘴唇,“李冰冰,我有点想你。”

想起十四年前的那句“李冰冰,我有点喜欢你。”和在心上人期待的目光下斟酌现实与前途然后选择含泪落荒而逃的自己,李冰冰释然的笑着擦了擦眼泪。

“我在家等你。”

“明年过年我不想要群发的祝福了。”

李冰冰愣了一下,笑着歪头看她,“我没群发。”

“那明明就是群发的话术。”

“怕对你来说是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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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我写过所有同人里最难以下笔的了,磕的太晚很多东西已经考古不到了,历史学的也不怎么好,构思不出婉平和玉梦

风声十五周年能不能梦一个重映

范冰冰*李冰冰,勿上升

破镜重圆文学,字数2.5k

国庆时写的文忘了发

—————以下正文—————

那天是国庆长假的中间一天,这几天气温起伏不定,两三天里把春夏秋冬经历了个遍,简直让人惶惶这地球是不是快要毁灭。

梧桐叶黄不黄绿不绿得吊在树梢尖尖,在风中萎靡不振地晃悠,过一会儿摇摇曳曳地飘下来,踩上去连个声儿都没有,没劲儿。

工作室拍照片时,一身单薄的粉衣浑身上下凉飕飕,到底不比当年走红毯露胳膊露腿,老了。

李冰冰低头看身上一抹粉,忽然想起那年也是冷天里...

李冰冰低头看身上一抹粉,忽然想起那年也是冷天里穿的粉裙子,只不过颜色要深一些,还被人嫌看着冷硬生生披了件外套。那外套是金色亮片的,像黄锦鲤在光下的鳞,晃眼。“范冰冰的”她轻叹一口气,在心里补充一句,那人淡出她生活也有好多年了。

拍完照就是修图,写文案,发通稿,李冰冰相信自己公司里的人不是干拿钱的废物,况且这流程再熟悉不过,于是拍完照换了衣服就当了甩手掌柜。

她沿着路漫无目的地走,没走两步忽然想到什么,折回去拿车钥匙,这几年开车少了,手有些生,于是不敢像之前一样开得那么快,也好看看前方路两边的风景与红旗。

李冰冰一路慢慢地到了郊区一个产业园,这时轻车熟路地停车,下车后直走再左拐,那家私人公馆依旧在。

可是若无人,为什么要敲门?李冰冰心里有了数,真是不巧。包间里的,除了和自己同名的那位,还能有谁?旧地重游顺便怀念一下前女友,结果遇到本人,最尴尬的事不过如此了。

李冰冰推开门,刚好与范冰冰往门的方向望的眼神对上,意料之中。“老李?”“冰冰”两人同时笑着和对方打招呼,范冰冰尾音还拐了个弯,带着些疑惑和惊讶,意料之外。这让李冰冰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李冰冰把包放下坐到范冰冰边上的位置,偌大的一张圆桌,两人挤在一起坐有一种奇妙的怪异感,直到两人的胳膊肘撞上。

“是不是有点挤?”范冰冰挪了挪胳膊。“习惯了。”李冰冰笑得十分自然舒展。这三个字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让范冰冰被刺了一下,这明摆着在说“怎么,谈恋爱的时候能坐你旁边,分手了就坐不得?”

范冰冰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年轻时候那个温柔姐姐哪里去了,不知道现在旁边这女的会不会讲话,是不是情商都拿去喂狗了。

菜陆陆续续上了,分量小,看上去也不怎么油腻,一看就是经常招待明星演员的。“我看了你的新电影”范冰冰冷不丁说。

“哦,这剧本就那样吧,跟我手上其他的比算好的了。”李冰冰喝了一口水,看向她,面色比刚才正常很多。

于是两人莫名来了劲,开始分析吐槽现在的电影和娱乐圈的事情,从题材垃圾聊到演员青黄不接后继无人。

“嗐,我都被封杀了还管什么电影行情啊。”范冰冰笑中有些落寞,李冰冰看着,久违的心疼又涌上来了,她当年犯了挺大的错,又出挑,自然被当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就算还清了钱有段日子还死活不肯见她,现在居然能波澜不惊地说出口了。

李冰冰靠近了些,想说什么,几个音节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只是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

“你演得不错。”范冰冰脑海里忽然闪过电影里某个镜头,不是那段上了热搜的教科书式哭戏,而是那人抱着小孩在机舱过道里往前走,一身制服挺拔又优雅,从未变过的,女演员中少有的松竹气质,就这种气质,让她在刚才李冰冰开门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对上的时候,还晃了神。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接着吃饭,李冰冰用小号刷着微博,范冰冰用余光瞥到微博主页的界面,又看了看李冰冰逐渐冷下来的目光,问:“微博上又出什么事了?”

“你谈男朋友了?”

“嗯”范冰冰也猜测到李冰冰在看什么,原来她居然还出现在她的首页推荐里,真是稀奇。

“啧…配不上你啊。”李冰冰嘴里说的是寻常闺蜜之间劝分不劝和的话术,眼神却逐渐弥漫着一种怨气,里面还有一丝丝奇怪的笑意,约莫是嘲笑,她内心却气急了,气范冰冰眼光差又随心所欲,那样普通的中年男人怎么配得上她范冰冰。

“哎,眼光不行啊…”李冰冰接着又踩了一下范冰冰并不存在的猫尾巴。

“那我当年看上你眼光也不行?”猫要咬人了。

一片静默,李冰冰不回答,范冰冰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又一个画面走马灯似的在面前流过。

年轻时的剧组后场,晚会舞台,采访里从圆滑中破土而出的真心,国内国际红毯上的见面,甚至连看到娱乐记者将她们的名字并排编排在一起都很开心。

当年年轻气盛,因工作繁忙聚少离多,尽管早就知道和平分手是必然结果,相爱的那些日夜仍义无反顾,分手后也勉强做个朋友。

只是今天仿佛她们之间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壁,对面能看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打不破这层隔膜,像是学生时代的朋友几十年不见后除了政治和房地产生意之外无话可谈的酸涩感,或许比那要深一些,除了酸涩,还有辣,像是辣得浑身长刺想咬人,明明鼻炎没犯却喘不过气也闻不到饭菜香。

“我们的关系怎么成这样了?”李冰冰在心里问,她随即忽然想到之前吵架的时候她也问过这话,范冰冰只是拧着脖子硬生生地回答我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不知这许多年过去,嘴硬的毛病改了没,但从刚才来看似乎没有。

“你还忙吗?”“比以前好了许多。”范冰冰说,至少没有铺天盖地的绯闻黑料和通稿,这也象征着她们的时代在静默中流去了,唯留下一点余音——一些打着水印低像素的采访视频和红毯照片,像北方初春里冰块在一去不返的水流中碰撞的声响。

“我有点想你…”李冰冰声音越来越小归于沉默。

范冰冰心尖上颤了颤,像是被落上了一片雪花,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包括那次原因不明的分手。她本是习惯了拒绝人,也知道此刻时隔数年听到这话或许只是对方的一时情绪上涌,可大脑的欢喜抑制不住地漫出来,吞噬了清醒。

于是范冰冰凑近环住李冰冰瘦削的背脊,将头埋进她肩颈,小心地亲吻着她跳动的颈动脉,说:“我也好想你。”

她们好像回到了那个少年一瞬动心的春天,在这十月的秋风一片里。

中年人的生活,是隔夜的白开水,苍白里泛着酸。偶尔找一点刺激,也像喝去咖啡因的无糖可乐,甜是假的,兴奋也是假的,只有刺嘴的气泡争先恐后地炸裂,二氧化碳冲上鼻腔,留下一秒钟的痛快。一切以中年开头的标签都透漏着无趣和不甘:中年危机,中年妇女,中年人的爱情。人到中年,僵化的头脑支配疲软的身躯,沉下心来一听,满耳都是嘎吱的关节声,像在唱催命的童谣。主义早被冲进厕所,生意才是灵魂归处。“人生导师”撰写鸡汤,“成功人士”传授心经,中年人乐此不疲地把成功赚来的钱又丢进成功的陷阱里,直播间里高频贩卖的除了商品还有情怀。风风火火,轰轰烈烈,买下写满名人推荐语的腰封,看热搜里文艺片女主角吐出一口烟。

范冰冰曾...

范冰冰曾经把“我爱你”讲到擅长,温柔的,黏腻的,情欲正中带着颤音的。“我爱你”变成一句公式化的台词,可以完美配合表演系教科书使用。

她理所应当地对所有情人说“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最爱你”这份爱持续一晚或延绵数日。当情话动听,作再见也动人。都讲了“我爱你”,你还问什么呢?你还要什么呢?

唯有爱情才能完整欲望,是人类第二恶意的谎言。

最恶意的谎言是爱情本身。

人到中年范冰冰开始厌烦为感情善后,被抛弃的怨恨扭曲丑恶,如同秃鹫日夜盘旋,悲唳声里回忆变成一滩腐肉。她没有失去欲望,只是对此犯懒,掌控的乐趣超过自我实践,多数情况下,她转求不会有任何后续的快乐。轻松、简单、零负罪感。

少数情况下,她求助于李冰冰。

很难说清是谁最开始把种子埋进黑暗之中。

去往欧洲的长线航班,几小时后机舱里干燥得像阿塔卡马沙漠,每一口呼吸都让喉咙发痒。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淡淡一抹即将被灰吞噬的明黄,云层厚重,天比海还要蓝。李冰冰坐在她旁边喝水,咕嘟声淹没在轰隆隆的噪音里,只看到修长脖颈上吞咽的起伏,舌尖舔过的唇边晶莹发亮。范冰冰的目光像渴水的藤蔓,不受控地在她的身上攀附,缠绕。温柔的眉峰、波光莹莹的眼睛、水泽一样的唇瓣。隐秘而热切的欲念借着昏暗天光在范冰冰血液里流窜,她从来没有这么渴过,从心里长出来的渴,抓得心脏都在收紧。侧过脸,薄荷味的吻撞到李冰冰耳垂,轻薄呼吸像海风一样掠过她的耳际,她极力把自己定在这里,仿佛只想和李冰冰说一句悄悄话。

李冰冰在她掩耳盗铃的停顿里笑起来,指尖凉凉,穿过头发,落在她后颈,“你在怕什么?”

范冰冰也笑,那么渴,吻却轻,像在含清晨花瓣上的一粒露珠,抓不到的呼吸翻涌在咫尺之间,“那你又在怕什么?”

夜色在心照不宣的对峙中降临了,欲望是升起又坠落的烟,聚拢又散落的雾。手往下落,人往下坠,裙摆被抓起,热吻也无法遮掩的秘密在两个人愈发重的呼吸中泄漏。鱼在溺水,云在碎,闪电点燃雨水,把天空烧成灰烬,世界坍缩成一颗花蕾,被指尖骤起的风暴吹绽。她化成沙漠里的一汪泉,淌进旅人干涸的喉咙。

范冰冰只是觉得热,不同以往的热,仿佛要把她早已冷透的期许重新烧燃。李冰冰头靠在她肩膀上,瓷白皮肤透着粉红色,眼角湿润,头发散在她胸口,很凉。

范冰冰第一次说不出“我爱你。”

爱是无法在这个崇拜积极的世界里存活的,她们不需开口就达成共识。

人到中年,自我的漩涡几乎将范冰冰溺毙。她对他者失去兴趣,目光所及的世界里,都是自我的倒影,有差别,但没有差异。生活陷入同质化的地狱,爱什么都是爱自己,没有任何外部存在的可能。除了李冰冰。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她在李冰冰那里感受到的消极,近乎和爱一样。

爱本身就是消极的,负面的,范冰冰偶尔会想,打破自己以去接纳他人,去爱他人,接受自我的无能为力,本来就是一种死亡。

她把这段话讲给李冰冰听,不着寸缕的拥抱很暖,像刚被太阳晒蓬的棉被,李冰冰还没平复的心跳鼓点一样打在她耳膜上。

“你只是希望别人来爱你。”李冰冰说,“你希望别人替你去拥抱死亡。”

“如果我爱别人,别人就会爱我吗?”范冰冰问。

李冰冰的吻落在范冰冰发间,“别人和你一样,只爱自己。”

“你在怕什么?”

“那你又在怕什么?”

—————————————————

2019年除夕

“爱你们!过年好!”

【【回头看最多只心上一块疤,在假象中赖着不走的才是傻瓜】】

凌晨时分,被烟花声音吵醒的范冰冰,突然想起一个人。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窗外广场上传来的烟花声此起彼伏

【咚————咚————咚咚————】

范冰冰突然起身,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像怕自己反悔一般,快速地打开。

【小红书】没有她

【微博】没有她

【Instagram】没有她

反复确认了几次...

反复确认了几次,范冰冰用力眨了眨眼睛,突然把手机往床边一扔,逃也似的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天降横祸的时候她不敢哭

无辜挡枪的时候她不能哭

百口莫辩的时候她不屑哭

但此时此刻,在这个漫天烟花的盛大夜晚,范冰冰觉得她大概是要哭了。

【【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不过找个人支撑自己不倒下,只是恰巧出现她换成别人也没差】】

李冰冰是怎样的人,范冰冰一直都知道。

她理性、自律、爱惜羽翼,带着一点不可爱的严格和让范冰冰爱惨了的禁欲气质。她们close的时候,李冰冰偶尔在公开场合看似漫不经心地内涵撒娇,总是让范冰冰心软到不行。

【她说:这是我的,亲爱的。】

【她说:那我现在就去追她。】

【她说:谢谢冰冰,你也别光忙着“驾到”,俗话说“嫁到”才是王道】

那时的范冰冰真情实感地觉得【在一起】就是她和李冰冰,最后的结局。

【【我很留恋堂皇世界,也有新的天梯载我向上爬,成年人世界没童话,好聚好散如此便罢,各自潇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

她们开始有意无意地不站在一起。范冰冰讲话到一半,习惯性往旁边转头,却发现已经不是那个人的脸。李冰冰话已经到了嘴边,看了一下镜头,又无奈咽了回去。

只有那一年,被问到范冰冰的绯闻时,在镜头前向来端庄得体的李冰冰突然低了眼,【她说:“都长大了,大家都有,都有自己的选择。】

【【陪伴全是假,爱情全是假,这场梦结束快醒吧】】

2019年的范冰冰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像个高中女生,矫情地对狗屁偶像剧情节心存期待。

她突然想到,Instagram的点赞是一颗红心。而李冰冰的心,她怕是从来都没有看清过。

范冰冰把头探出被子,看向落地窗外被烟花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天空。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没有那么多日久生情的戏码,既然已分开两边,这爱不如忘了吧。】】

个人情绪明显,看不惯不要看

2020年1月11日星期六

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绑个小辫子,在厨房叮叮当当的背景音里抱着毛绒小被子玩手机的范冰冰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

手机里的热搜措辞简单而直接。两位当事人大名的出现让她本能反应这是一场双赢的炒作,但略掉两人的名字“我在台下拍你”这句话,又似乎有太多的留白。

“我”“在台下”“拍”“你”

“李冰冰”

“XXX”

范冰冰的指尖停在了话题最后橙色“热”字的旁边,没往下点,也没往下滑。

热搜里的这两位当事人,有一位她从未听说过,有一位是她曾经的阿克琉斯之踵...

热搜里的这两位当事人,有一位她从未听说过,有一位是她曾经的阿克琉斯之踵,点开之后能看到什么,她心里大概猜到七八分。而这七八分里,混着三四分不知所起的别扭不甘,让她条件反射般先做出冷淡不屑的姿态,给自己套上一层严严实实的铠甲:“不过是一场强捧抬咖的炒作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但她最后到底还是点开了。

动态图片里举着手机,笑意盈盈的人,让范冰冰稍微觉得有点刺眼。她到底还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在乎了许多。她看着被刻意放大放慢的图片里,李冰冰横着手机,举在手里,先笑着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又怕音乐太吵,自己的话录不进视频里,傻乎乎往前靠了靠,大声说了一句“我在台下拍你”,话毕怀揣着对对方收到视频的反应的期待,小孩子般餍足地弯了弯眼睛。

只是想炒作的话,李冰冰笑得未免过分甜了一点,范冰冰在心里想。更何况,这个笑容范冰冰自己看过许多次。在自己闹小脾气故意低气压等人哄的时候;在自己拉着任泉当幌子,吧哒吧哒跑去她火锅店蹭饭的时候;在自己在台上收不回目光,痴汉一般死命盯着她看的时候;在亲吻的时候,纠缠的时候,灵魂触电般颤动的时候。

回忆来得不合时宜又锥心刺骨,范冰冰“啪嗒”一声,把手机倒扣在了手边木质的小边桌上。

穿着一身居家服,端着一盘西红柿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玉,刚刚好撞上这一幕。“谁又惹范大小姐生气了?”,李玉的话里带着调侃的笑意,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孩子气摔手机的范冰冰了。2018年过后,范冰冰已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心平气静,宠辱不惊,好像她终于连根拔起了所有软肋,爱恨情仇皆为铠甲。

“没什么,看了看热搜而已。”

“哟,现在还有能让你情绪波动的热搜啊,真是不容易,说来听听。

“没什么好听的,今天新浪搞活动,看看美女罢了”

“是哦,热搜又说谁谁谁比你美了?”李玉一边在餐桌旁鼓捣电磁炉,一边和范冰冰搭话。

“范冰冰你能不能别懒在沙发上了,是你大晚上说要吃火锅又不想叫外卖,我这儿万事都给您备好了,你家的电磁炉你能不能过来弄一下,我这怎么都打不开。”

范冰冰那边没了回音。

“怎么了,还真被气到了,微博那些都是炒作,谁流量大往谁身上蹭,你又不是不知道。”李玉觉察出范冰冰近来少有的情绪波动,走到沙发边上试图给炸毛的猫咪顺毛。猫咪本人的表情却是李玉意料之外的陌生,眼眸里的疏离落寞,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心有余悸。李玉一时也无话可说,等着面前耍性子的人开口。

“那个电磁炉不是我的,我没用过”

“嗯?那是?”

“是李冰冰带过来的。”

“请问你是?”

“那个,我……”对面的回答有些太过于唯唯诺诺,范冰冰不记得李冰冰还有和小女孩玩养成游戏的癖好,话说出口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刚刚不是看手机备注了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没有回应。

一阵嘈杂的碰撞声后,是李冰冰熟悉的低音:“喂。”

“是我”

“你换助理了?连我都不认识。”明知故问X1

“嗯哼,你给我了什么备注啊,都猜不到是我,我好歹还没过气吧。”明知故问X2

“……是你自己改的,不是我改的”

“是哦,你还没改过来啊,这么多年,你手机都换了几个了吧。”明知故问X3

“范冰冰,你不好好说话我挂了。”

范冰冰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到餐厅旁边,“你上次拿过来的电磁炉,李玉说打不开,找不到开关,你记得在哪儿吗?”

范冰冰听到李冰冰微弱的叹气声。

“在背面,有个儿童锁,你先把它关掉,应该就能打开了。”

范冰冰愣了一下,又觉得酸“对啊,我又不能上节目玩养成PLAY,可不是只能在家吃火锅吗。”

“那看来你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牙尖的毛病一点没改。”

“我过得好与不好你在乎吗,大忙人应该多关心小狼狗过得好与不好吧。”

李玉看着捏着手机指尖泛白的范冰冰,推了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吃饭。

“你别倒醋了,太多了”

“哦,对,你今天确实已经吃太多醋了,整个人都快是个醋缸子了”

范冰冰白了李玉一眼,没往下接。

“人家现在单身,干什么都不碍着你的事儿,你可不能和以前一样使小孩子性子,这么霸道,以后见面朋友都没得做。”

范冰冰搁了筷子“早就没得做了。我俩不熟。”

李玉瞧着眼前人确实是没什么心情再吃火锅了,默默帮她收了碗筷,打发她去房间睡觉。范冰冰走之前突然欺身抱了抱李玉,毛茸茸的脑袋往李玉脖子上蹭了蹭,活像一只被雨水淋得湿漉漉,想到别人怀抱里取暖的小猫咪,蹭得李玉心都软了。本想再劝劝,却听范冰冰在耳边道了晚安。

后来范冰冰给李冰冰发短信道了歉,她说:“李老师,对不起,是我说话不知轻重了。你留在我家的东西我改天让李玉带给你,你也记着把备注改了吧,我现在不肉嘟嘟了,也不是你的大宝贝了。”

(一些随机掉落的造谣)

1.

李冰冰不喜欢猫,家里四只猫,都是范冰冰偷摸捞回来的。

来都来了(钱都花了),勤俭节约如李姐,只能硬着头皮养着。

洁癖最后的底线是猫绝对不能进卧室。

是夜,一群猫不乖乖睡觉又在卧室外挠门,一声声叫得范冰冰心痒难耐。

“让它们进来嘛,多可怜。”范冰冰开启撒娇模式,头发蹭来蹭去,痒得李冰冰直躲。

躲完看书的眼睛都没抬一下,“不可以。”

范冰冰扒着不放,“哎呀老李,冰冰,姐姐,就进来一会儿,好不好嘛。”

知道她又在搞卖乖专用三件套———眨眼撅嘴八字眉,李冰冰侧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胖死了,别压我身上。”

猫可忍,胖不可忍,范冰冰掀被子赌...

猫可忍,胖不可忍,范冰冰掀被子赌气,“你不让猫进来,那我出去睡!”

李冰冰枕头往范冰冰怀里一推,书刚好往后翻一页,“带着,别落枕。”

2.

有猫之后李冰冰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变成了捡衣服上的猫毛

颜色种类繁多

助理也被迫帮着捡,眼尖看到李冰冰脖子后面红红一道抓痕,“冰冰姐,你家这群猫真皮啊,这儿都给你抓一道。”

李冰冰脸红一下,话里带着点咬牙切齿“是有一只特别欠的。”

3.

李冰冰怕冷是拍戏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

虽然范冰冰强行把原因归结为肉吃少了。

李冰冰往外扒拉肥肉的时候,范冰冰就在旁边敲筷子,“人是杂食动物,你天天吃半生不熟的叶子哪行啊,脸都吃绿了,你看看我,我就不怕冷,冬天也能漏脚脖子。”

李冰冰不为所动,“你多吃点,过年就可以杀了卖了”

4.

怕冷人士睡觉前最后一步是摆阵。

各类靠枕有高有低的在床上砌成一圈,热水袋也放在脚底,美美睡下。

然后熬夜冠军aka人间小火炉就来了。

小火炉才不管床上的人睡没睡着,堆了多少枕头,侧着还是躺着,挡着她进被窝的都得到地上去。

李冰冰每天看范冰冰上床,都觉得像绿巨人砸墙。

好在绿巨人砸完墙就变成了黏人小猫咪,软软糯糯,热热暖暖,动来动去试图引起身边人注意。

“肉多一点儿还是有好处啊。”李冰冰边把猫咪抱进怀里边在心里感叹。

5.

范冰冰老念叨自己要好好学英语,好好减肥,保温杯里泡枸杞,向五好群众李冰冰看齐。

然而李冰冰学英语,范冰冰在撸猫。李冰冰练瑜伽,范冰冰在撸猫。李冰冰练书法,范冰冰在撸猫。李冰冰做饭,范冰冰在……在吃。

李冰冰每每工作完从书房出来,看到范胖在客厅不学无术和猫滚成一团,难分你我,都能感受到自己赚钱养家(猫)的责任有多巨大。

“范冰冰,你今天不把这里收拾干净休想睡觉!”

范冰冰听吗?范冰冰不听。

范冰冰只会带着众猫对李冰冰一顿熊抱撒娇,亲亲蹭蹭。

不过有其他小猫咪试图舔舔李冰冰的时候,范冰冰会把它们提溜出去认真教育,“不准哦,这个姐姐只有我可以亲哦。”

6.

李冰冰在看一个喜剧的本子,范冰冰非要跟着一起看。

“小妞电影我的强项,有什么不会的本影后给你指导指导。”

李冰冰白眼翻到天灵盖,“那你很怀念演小妞电影咯。”

范冰冰不疑有他,还在自吹自擂,“对啊,拍摄环境又好,节奏又快,妆发也轻松,拍着可开心了……”

李冰冰越听笑容越瘆人,“生病了还有人送鸡汤嘛不是。”

“听说还有心形卡片?”

“不是还在剧组搞跳蚤市场逗某人开心?。”

范冰冰不理解,范冰冰猫咪无语,范冰冰立刻百度“女朋友突然死亡三连翻旧帐怎么办。”

7.

一开始是看人直播撸猫,后来不幸被抖音猜中喜好,开始看美女。

抖音美女真多啊,胸大腰细还会扭,冤大头范冰冰看得心花怒放,哐哐往里砸钱。

但是范冰冰无聊,范冰冰想贴贴,范冰冰命里缺美女,于是乎范冰冰开始有事没事用“半路肚子疼”“没钱打车回家”“摔倒了要亲亲”等等拙劣借口,跑到李冰冰办公室“品鉴”live版“姐姐的日常”。

李冰冰训人,范冰冰脑内:高冷女上司爱上我.avi;

李冰冰读剧本,范冰冰脑内:影后成双.avi;

李冰冰开会,范冰冰脑内:霸道总裁的小娇妻.avi

后来李冰冰实在受不了范冰冰天天一脸花痴地赖在她办公室丢人现眼(实际上是接到李雪投诉,说公司小姑娘都不工作了,天天在她办公室门口徘徊,想堵范冰冰),严词厉色要范冰冰立刻、马上滚出三里屯。

范冰冰:哇,生气的姐姐比平时还要御,想欺负,想抱抱,想………

没过几天,为了自己的腰部健康,李冰冰不得不把办公室会客区冰冷的桌椅更新换代成了宜家销售冠军——坐卧两用床。

8.

“冰冰姐,你家不是五只猫吗?我这边只找到四只呀。”

李冰冰慢条斯理地往在她身边吃肉吃得不亦乐乎,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范冰冰碗里夹蔬菜,“哦,没事,有一只我带出来吃火锅了。”

“啊?带猫吃火锅啊?”助理隐隐觉得不对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啊,太挑食了”,李冰冰边说边瞪又把蔬菜挑出来丢掉的范冰冰,筷子头打在手背上,“如果不听话的话,等下就不准去修指甲了。”

范冰冰乖乖把菜捞了回来。

因为不知名原因重发

顺便修订了一下

【一】

回酒店的路上澳门突然开始下雨,车窗上胡乱流淌的水滴混着点点霓虹让这个被台风刮得七零八落的城市显得落魄又虚幻。范冰冰刚结束完冗长无趣的活动,直着背坐在车上,视线落到车窗外,漫不经心地数着路边各式各样的蛋挞店。坐在后座的化妆师瞟见她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笑她:“姐,活动都结束了,你靠着点椅背,不怕压头发。”范冰冰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还绷着,大腿下意识压着裙子的边角,连当配饰的小包都还紧紧抓在手里。她稍稍垮下来一点,也没接话,...

回酒店的路上澳门突然开始下雨,车窗上胡乱流淌的水滴混着点点霓虹让这个被台风刮得七零八落的城市显得落魄又虚幻。范冰冰刚结束完冗长无趣的活动,直着背坐在车上,视线落到车窗外,漫不经心地数着路边各式各样的蛋挞店。坐在后座的化妆师瞟见她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笑她:“姐,活动都结束了,你靠着点椅背,不怕压头发。”范冰冰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还绷着,大腿下意识压着裙子的边角,连当配饰的小包都还紧紧抓在手里。她稍稍垮下来一点,也没接话,转头问化妆师:“我今天看起来胖吗?”化妆师有些莫名其妙,只看着手机敷衍她说:“不胖啊,很瘦,今天特别瘦。”范冰冰看她兴致缺缺,又接着问旁边的助理:“我今天好看吗?”助理正刷着微博,伸手把手机递给她看“姐今天特别美,你看热评大家都在说美,简直是妲己在世,仙女下凡,黑天鹅本鹅”。范冰冰被手机里的彩虹屁逗得笑了一下,总算放过这个话题,又重新转过头去安静看雨,直着背。

范冰冰觉得有点好笑,呛她说:“你来澳门陪小男朋友谈事情的吧,找我干嘛?”

范冰冰没有松口的意思,故意不顺着话说“你司机呢?让他赶紧接你走。”

对面传来明显的叹气声“我本来在香港,几个小时前看微博才知道你在澳门,我一个人打车过来的。”

顿了一下又说:“你得见我一面。”

到酒店的时候雨下大了很多,助理先下去给她撑伞,她提着裙子下车的时候明显有些走神,在车边就不小心绊了一下。助理连忙伸手扶她,却发现她伸着头怔怔望着大门口的那群记者,不知道在想什么。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马路上无休止的汽笛声夹杂着听不真切的广东话,助理和化妆师的催促声越来越急切,大门口等着的媒体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开始有人把镜头对准她的方向。范冰冰没动,她在被狂风骤雨袭击得左摇右摆的伞下站得笔直,像振翅欲飞的黑天鹅,雨撞到她的眼睛里,整个世界都由此变得暮霭沉沉。她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不在意,暴雨惊雷或人声鼎沸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低下头来给她编辑一条信息。

【二】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工作人员和她都被雨淋得有点狼狈。在电梯口随行的化妆师本想问问她刚才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但看她垂着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也就没敢追问。房间没有定在同一层楼,大家在电梯里简单嘱咐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就互相道了晚安。范冰冰一个人捏着房卡看着电梯数字往上升,抓着包的手紧了又紧。

“叮”刚走出电梯,范冰冰就被拉进一个湿漉漉的怀抱,她本能地立马动手推人,膝盖也抬起来向上顶。马上撞击到的时候对方微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是我,别动,再动要被摄像头拍到了。”范冰冰认出这个声音,这才停止了挣扎,任由来人抱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冰冰姐,好久不见,到也不必这么热情。”

范冰冰伸手推她,“李冰冰你真的挺无聊的,我给你房间号码是怕你在门口被媒体拍到,连累我一起上头条。我要进去了,你现在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

李冰冰松了手,指了指自己半湿的头发和衣服“走可以,但是得先让我进去把自己弄干吧。”因为拍杂志的关系,李冰冰刚剪了短发,也没怎么化妆,眼底微微透出淡青色的黑眼圈,她只随意穿了一件简约风的白色T恤搭配浅色牛仔裤,斜斜挎着Gucci的黑色皮质腰包,看上去像巴黎街头咖啡厅里翻看时装杂志的PlayBoy。范冰冰的视线在她难得锋利的鬓角处落了一秒,别过身边刷卡边回她:“又不是我把你弄湿的,找我负什么责。”

李冰冰侧身压在门框上,边看手指边笑着打岔:“那你想把我弄湿吗?还是你想要被弄湿?”

范冰冰的脸在走廊暖色的灯光下微不可查地红了一点,她把银色的手包往李冰冰身上砸过去:“李冰冰你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把头发擦干了赶紧滚。”

【三】

进门之后两个人反而尴尬起来。范冰冰一言不发在玻璃幕墙旁边站着,李冰冰也不去拿毛巾擦头发,就站在沙发旁边看她。没人说话,又好像已经说了好多话,两人之间风谲云诡,暗流涌动。

旧情人见面,谁先开口,谁先牺牲,范冰冰在这种时候,一向不太能沉得住气,永远是自告奋勇,率先牺牲的那一个,“吹风毛巾都在洗手间,自己去拿。”

李冰冰没理她的逐客令,自顾自往她身边走,“这件黑色的礼服挺好看的。”

范冰冰没接话,李冰冰兀自往下说:“我觉得这种漏半肩的礼服还是上次戛纳那件白色的比较好看,你记得那件吗?”

范冰冰心里警铃大作,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件礼服,那件礼服在她脑海中的名字就是:戛纳·2015·分手炮。并且因为有人醉酒之后不知节制,导致纯白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口红和一些难以启齿的痕迹,她最后只好让张馨灵(范冰冰工作室公关总监)联系品牌方高价把衣服买了下来,并把账单寄给了李冰冰工作室。她至今都记得张馨灵后来处理那件礼服时欲言又止又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她故作镇定地挑眉看向李冰冰“穿过的衣服太多,记不起来。”

李冰冰此时已经走到她跟前,听她这么说反而笑了。她伸手扣住范冰冰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眼睛弯成调侃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帮、范、大、忙、人、回、忆、一、下。”

···

李冰冰早年很讨厌她吸烟,只要闻到就会数落她一番,从对皮肤不好对身体有害讲到烟草企业如何如何剥削工人,如何如何暴利。后来范冰冰不想每次见面都为了这个吵架,自己强行戒掉了。

李冰冰眉心紧了又紧,低头一扫,沙发上敞口的深蓝色Vogue烟盒已经快空了,开口语气意料之中的差“你怎么又开始吸烟了?”

范冰冰对着李冰冰的倒影挑了下眉,像在笑她明知故问。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李冰冰开始按不住怒气“和你说话呢?你认真点行不行?”

虽然点烟之前范冰冰就预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但真实听到李冰冰针尖对麦芒的语气,她心里也开始不耐烦,抬手直接把烟摁灭在玻璃幕墙上“喝酒长胖,抽烟好歹能减减肥。”

李冰冰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范冰冰你还必须得二选一才能活了是吧,你天天在这顾影自怜,作贱自己有意思吗?”

范冰冰本来还带点笑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冰冰姐管太多了吧,我作不作贱自己和你有关系吗?你白莲转世菩萨下凡是吧?一天不普度众生浑身不舒服?”

范冰冰转过身来看她,一双眼睛红得骇人。“李冰冰你有病吧,现在来和我翻两年前的旧账。当时你甩手走人一年多没联系我了吧。我给你发短信,呵,我给你发短信求你救我还是求你上我啊?我没能跟你哭,跟你卖惨,跟你低声下气你是不是很不爽啊?”说完范冰冰没能撑住眼眶,一大滴泪从左眼滚下来,烫得两个人都抖了一下。

李冰冰没料到她会哭,但在气头上又止不住话“得了吧,范冰冰你就是他妈热爱逞能,从前就这样,说什么’有什么冲你来’。你谁啊?你排得上号吗冲你来?是不是叫你几句‘范爷’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现在都冲你来了,你受得起吗你?”

范冰冰彻底压不住情绪,坐到沙发上低头双手捂住眼睛,开口说话的声音很抖,带着掩饰不了的哭腔“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吵这个,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李冰冰自觉不该这么和她吵,但眼看着范冰冰呼吸声越来越明显,身体起伏越来越大,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走过去抱住她。

范冰冰并不领情,在她的怀抱里挣扎得非常厉害,李冰冰没办法,只好用以前的法子软言软语地哄她。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范姐你大人有大量,不和小李计较了好不好。”

“小范?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明天就不漂亮了。”

范冰冰的回击因为眼泪断断续续又瓮声瓮气“李冰...冰...你...你又烦人又讨厌...你就是...就是...中老年妇女!居委会主任!”

李冰冰听她这个骂法,心下知道已经哄得差不多了,松了一口气,继续顺着哄她:“对对对,我就是烦人精,事儿妈,爱管东管西的居委会主任,你不和我这个老人家计较好不好。”

范冰冰又开始挣扎,但力气明显小了下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那可不行”,李冰冰把她再次拉到自己的怀抱里“我们俩也是一对老同,永远要想着对方,不可以一辈子相忘的两个人,这一辈子不可以忘记对方,我们没有办法厌倦,媒体需要,观众也需要,需要我们在一起。”

李冰冰很无奈地看着她,看她眼眸里的孤独与倔强,骄傲与恐惧。李冰冰听到自己的灵魂正因为范冰冰眼里逐渐暗淡的光芒而疯狂尖叫,看到自己的冷静和理智被大片鲜红色的爱欲与冲动蚕食。李冰冰觉得自己这五年毫无进步,她和五年前一样的惴惴不安又贪得无厌,予取予求又锱铢必较。那年李雪告诫她不要陷太深的话就在她的耳畔不断回响,但她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不断加速的脉搏。终于在范冰冰眼睛里的光彻底熄灭前,她轻轻点了点头。

范冰冰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时,李冰冰已经离开了,只在茶几上老式地留下一张【有急事,先走了,回北京联络。】的字条。房间空气里牛奶沐浴露的气味非常浓,分不清是李冰冰留下的,还是范冰冰刚刚从浴室带出的。范冰冰看着字条心里一阵烦躁,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坐在沙发上又拿起了烟盒,却怎么都找不到包里的打火机。

虽然现在媒体和观众都不再需要她们在一起,但也许这就是她们在一起最好的时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一个技术和样貌都顶尖的女医生,会面对数不清的烦恼。患者的质疑,同行的排挤,绯色的流言,职权的骚扰,等等等等。好在,超有个性的大门医生完全不在意这些,一句“致しません”横行医疗届,无情击碎这些纷纷扰扰。

不过这次的事件有些棘手,行医这么久,大门医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简单来说,就是住进VIP病房享受超级体检套餐的富家千金,看上我们大门医生了。

一个患者不好好待在病房,每天在医院对外科医围追堵截,这像什么样子!

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蛭间老头根本不敢管,还派海老名偷偷给千金小姐透漏大门的行踪。...

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蛭间老头根本不敢管,还派海老名偷偷给千金小姐透漏大门的行踪。

于是大门医生就再一次被拦在医院的走廊上,并被千金小姐强吻了!大门颇有些狼狈才推开身上的人,毕竟在医院里突然有人对她这么热情这么崇拜,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人家千金小姐则显得从容得多,自信就算是石头人被自己吻过,都会怦然心动,更别提此刻已经呆呆的外科医了,想必已经彻底沦陷。见目的达成,大小姐潇洒的转身离去,徒留大门医生愣在原地。

还在惊慌失措的大门医生只感觉肩膀被后面的人狠狠撞了一下,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听一个熟悉的低音在自己耳边飘过,“别回味了,人都走了还不追?”

“诶城之内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大门连忙解释。

城之内站定身子,回头看看大门,翻了个十分明显白眼,“你口红花了。”

大门慌张的擦起自己的嘴角,等她弄好城之内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

这一晚的医介所气氛透着些诡异,虽然大家仍然是其乐融融的打着麻将,但是大门未知子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要怪就怪不争气的医疗体系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平时在手术室里凭借出神入化的手术技巧力挽狂澜也不见谁当做佳话传唱,偏偏这种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连在别的医院工作的麻将搭子都知道了。他甚至直接在牌桌上一线吃瓜。

“真的是这样吗?听说场面十分激烈,博美看到了吗?”

“是呢,大门医生可真是艳福不浅。”城之内随手打出一张牌,看起来还是笑嘻嘻的,但大门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喂,我是被害者啊,城之内你不要乱说!”

“是吗?我看大门医生很享受呢。”城之内冲她挑了挑眉,“不过好心提醒一下大门医生,不可以和患者谈恋爱哦。”

“什么跟什么啊!”

“哦,还有,我胡了。谢谢女人缘很好的大门医生。”

“啊?再来再来。”

看着城之内离开的背影,牌搭子摇摇头,“总觉得博美似乎在生气。”

晶叔也跟着一唱一和,“是哦。再不追上去问问,人可走远了,未知子。”

“真是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看她笑得很开心,不帮我还看我笑话。算了算了,不玩了,我出去一下。”于是大门未知子扔下麻将飞速离开了医介所。

“唉,这两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你说是不是本凯西。”

+++++

整个街道似乎正在被夜色迅速吞噬,路边小店的招牌散发着暖色的灯光,反而让夜色更添了一层朦胧。大门快步穿过三三两两缓步归家的行人,稍稍打破了夜的温柔。她第一次注意到,原来那个麻醉医走路这样快。

“城之内医生,干嘛走那么快?”

被叫住的城之内停下脚步,见追上来的大门气喘吁吁,她满脸疑惑的开口:“大门桑……有事吗?”

“就是……就是想跟城之内说一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什么了?”

太可恶了,这个麻醉医还是那样玩味的笑着,这让一直以来懒得揣摩别人心思的外科医根本猜不出她的情绪。

“总之就是那个患者强吻我的,我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城之内歪头看了眼大门,突然凑近,“是什么想法?”

大门被城之内毫预警的靠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的说:“就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被吻上的时候可没有吓到后退呢,我有那么可怕吗?大门医生?”

“不是啦,城之内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对那个什么大小姐不感兴趣,你也不要因为这些事生气。”

“哦,那我该生气吗?”

“晶叔他们说你生气了。”

“这样啊,那大门桑放心好了,你跟谁交往我都不会生气,更何况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还是那样的笑容和温柔的语气,但麻醉医说出的话,怎么会让自己觉得不是滋味呢。外科医还来不及处理自己的思绪,麻醉医的声音就又钻进耳朵里,“好了,你再跟下去,就要到我家了。不拿你开玩笑了,我也没有生气,快回去吧,明天见。”

见外科医还站在原地思考自己的话,麻醉医玩心大起,抬手拍了拍外科医的头,“好了,再不回去难道要我带你回家吗?”

这次外科医没有后退,只是赌气似的说:“你不生气就好,我走了。”然后转身故作坦荡的走了。

回医介所的路上,大门未知子有点失落,感觉自己被城之内拍过的地方有些热热的。

不会是生病了吧,她想。

富豪家的千金小姐做完全部体检项目,幸运的没有因为与大门未知子接触过多而被推上手术台,于是第二天就顺利出院了。大门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这些莺莺燕燕真是太麻烦了,都说了不要了还要贴上来,还是手术简单。

但千金小姐那边就很不甘心了,本以为有了昨天那一吻,这个外科医一定意犹未尽,今天会像哈巴狗一下围在自己身边。正常情况下,晚上这个外科医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但是!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吻无动于衷的?

感觉很没面子的千金小姐非常不甘心,于是决定赌上自己的尊严,就是死缠烂打,今天也要把外科医拆吃入腹。

“未知子,人家出院都不来送人家,是不是你们医院管你管得太严了?我明天就让爸爸跟蛭间叔叔讲,让你随时都能来找我。”

辛苦守在大门下班路上大半个小时的千金小姐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见到大门未知子就扑了上去。

有了昨天的教训,外科医也学乖了,用力抽出被两只手抱住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你谁?”

“是我啦,昨天不是还很享受人家的吻。”

大门眉头紧皱,冷冰冰的说:“不管你是谁,没病别来烦我。”

“是不是人家出院没跟你打招呼你生气了。那我带你去吃梦幻牛排做补偿好不好?”这位千金小姐早就打探过了,据说美食是这位外科医的捕捉器。“而且……吃过牛排,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说着,千金小姐伸出食指就要触碰大门的脖颈。

外科医正要向后躲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到了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后的城之内挡在了两人之间,只听她用少有的冷峻语气质问对面正要动手动脚的千金小姐:“大门医生是我女朋友,这位女士找她有何贵干?”

大门未知子惊的瞪圆了双眼,嘴里只吐出一个单词:“好酷!”

千金小姐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对城之内的把戏嗤之以鼻,“切,不要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敷衍我。未知子,这根本不是你女朋友吧。”

还没等大门回答,城之内就拽着大门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

四唇相接,外科医震惊于这柔软细腻的触感,而麻醉医则想着做戏最好要做全套,紧了紧握住外科医领子的双手。

外科医心领神会,开始回应这个吻。在两个人的初吻即将结束时,外科医甚至企图将舌头送进麻醉医的口腔,被麻醉医轻轻咬了一下作为惩罚。

“您还有别的什么疑问吗?”结束了绵长的吻,麻醉医云淡风轻的质问千金小姐,只是脸色微红。

“切,没劲。”看到大门回应的时候,千金小姐就有了一种玩具被别的小朋友玩过的感觉,顿时对大门失去了兴趣,发动豪华跑车扬长而去。

“不好意思,搅了大门医生的梦幻牛排和好事,你不用客气。”城之内有点尴尬的望着已经开到远处的跑车,说出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完全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没关系,吃到更好的了,谢谢你。”大门轻轻撞了一下城之内的肩膀。

“你说什么?”

“你明明都听到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

难得开窍的外科医握住麻醉医的手,“那城之内医生今天要带我回家吗?”

城之内惊讶的看了一眼外科医,她以前的单纯根本就是装的吧?

“谁会想要带你回家。”城之内没好气的嗔道,但并没有抽出被握住的手。

“那你脸红什么。牙败,城之内医生你是不是想歪了?”

“你才想歪了。啊,大门医生刚刚是想要跟那个千金小姐去做想做的事吧?”

“才没有,城之内不要总是冤枉我。”

“那就快走,回去晚了晶叔把牛肉都吃光了。”城之内拉着大门快速向医介所走去。

“太快了城之内。”大门跟上城之内的步伐,凑到城之内耳边轻轻说:“喜欢。”

“什么?”

“城之内,和城之内的吻。”

从此女状元有了脸

崔惠廷x李莎拉

11

历经十几个小时的抢救,用空了半个血库的血,崔惠廷才侥幸保住了命。代价是成为街坊邻里口中念过大学、当过空姐,却成了哑巴的可怜虫,哦,脖子上还有道疤。

大伯张罗着给崔惠廷介绍对象,可找来的不是瘸子就是老光棍,还拍着父亲的肩重重叹气,过日子就得有个人照应,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连救命都没法喊。

母亲不满他落井下石的伪善,更怨怼丈夫的软弱,她从酱缸里舀起一大勺腌菜水,泼洒着将大伯驱赶出去。

家门砰一声关上,崔惠廷才从里屋走出来,而那人还在门口叫着冤,生怕矮墙后的邻居们听不清:好心没好报,你家孩子是可怜,可什么锅就得配什么盖啊。

父亲坐在墙...

父亲坐在墙根捶打着腿,老泪纵横,母亲看见她,只说了句回屋躺会吧,便默默接来水管冲洗地面。面前暗红的汁液和菜叶被冲开,露出泥地的灰白和枯槁,像揭穿了崔惠廷的人生底色也不过如此。

一开始面对闲言碎语,崔惠廷还有心情自嘲,虽然是打码的受害者形象,好歹崔氏这个名字还是比前天气预报主持人朴嫌疑者先一步登上了国家电视台。

然而,替那个恶魔向法官求情换来的巨额补偿金还没到手,李莎拉的父母就先后进了监狱,而数次失败的声带修复手术不仅掏空了崔惠廷的存款,也将她的斗志消磨殆尽。

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落空,给过她底气的本钱也没了,别说再攀高枝,不去跳汉江已经是她作为独生女最后的孝义。

崔惠廷懒得跟外人争辩,她再不济也不会去给这些穷光蛋洗内裤,在月租房里生一窝孩子再穷三代;也不愿意多看父母的愁容,索性装聋作哑到底,整日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父亲去世,母亲无力独撑洗衣店,她才不得已回到现实世界。尽管只是将枯坐的位置转移到柜台后,每日守着这一分三亩地,除了偶尔送货上门,连社区都极少出。

来客一律沉默应对,也挡不住熟人关切的目光,间或一些小孩的无心直言。为了遮掩侧颈的疤痕,崔惠廷蓄起长发,夏天也常戴着丝巾。

某个午后,母亲坐在凳子上看电视,崔惠廷正同往常一样,弯腰从干衣机里掏洗净的衣物。她将篮子往台面上重重一放,扫了眼屏幕,随即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探访各地惩教机构的公益节目,旨在传达服刑人员为了复归社会作出的努力,帮助大众消除对他们的偏见。

当期主题是戒毒所的绘画课,唰唰作响的教室里,最后一排那个不看画纸,反而咬着指甲挑衅镜头的人,分明是声名狼藉的李大画家。

发根新长出来的黑色盖住了满头枯黄,李莎拉凹陷的脸颊多了些肉,但身形依旧干瘦,眼瞳亦像厉鬼一样,能盯得人心里发毛。

屏幕内外隔着数十公里,也不是实时直播,崔惠廷却被那直瞪瞪的目光刺痛了似的,连连后退,直至撞上身后的柜台。

母亲回过神,连忙换了台,崔惠廷一个箭步夺走遥控器,调回上一个频道,看着主持人将话筒对准李莎拉,询问她上课的心得。

以李莎拉的资历,当这堂课的老师也绰绰有余,现在却成了被指导的一方,困在狭窄的课桌里,听那个一看就刚毕业不久、满怀热情妄图教化这些迷途羔羊的年轻人,绞尽脑汁夸赞和鼓励她的乱涂乱画。

“可是老师,”李莎拉笑着将手从抽屉里拿出来,猛地捅向他的裤裆,“我画的不是红苹果,是流血的睾丸呀。”

尖叫声响彻教室,镜头外的看护一拥而上,将李莎拉按倒在地,她扭头疯狂大笑:“你们这帮蠢货,那他妈只是蜡笔啊!”

医生娴熟地将镇定剂扎进李莎拉的静脉,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未经剪辑的影像极具冲击力,与节目原意完全背道而驰,看起来只为展示专业速度,无所谓救治的是个人还是人偶。然而,比那片混乱的背景音更为突兀的,还属这个家庭里久违的笑声。

嘶哑、刺耳,堪比乌鸦叫声,诡异得崔惠廷的母亲还以为是自己耳背加重了,根本不敢相信那声音出自女儿残败的喉咙。

母亲关了电视机,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看向崔惠廷。她浑身颤抖着,比听说朴妍珍众叛亲离时情绪波动更大。

玻璃门映出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崔惠廷盯着黑屏里那张扭曲的面容,笑得伏在地上,几乎晕厥过去。

这世上比她这种行尸走肉更丑陋的存在,果真只有那个丧尸一样的李莎拉。可该遭天谴的畜生活得好好的,不仅没受牢狱之灾,还能张牙舞爪乱咬人,她这个无辜的受害者,又何苦夜夜顾影自怜?

再怎么照镜子,留在心上的疤也不会愈合,唯一能减轻疼痛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让对方承受她千倍万倍之上的痛苦。

寄给李莎拉的第一封信,就是崔惠廷在冲动之下写的,极尽恶毒之能事,通篇也找不出半句人话,很快就被退了回来。

崔惠廷这才知道,李莎拉是重点监控对象,戒毒所会严格审核往来书信,一来为了防止勾结藏毒,二来免得刺激病人。

究其原因,李莎拉疯起来九头牛也拉不住,能引得整个戒毒所都是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不知道还以为进了月夜的狼窟。

西八。崔惠廷只好认真斟酌语气,一边用中指敲键盘,一边想着跟那个贱人根本没什么好说的,骂了得有八百遍,才删剩一句明知故问:“你过得好吗?”

好歹这次的信能挺进最后一关了,但连寄几封都石沉大海,崔惠廷后知后觉,李莎拉连收音都认不全,这么大费周章无异于对牛弹琴。

她决定深入敌营,为此特意花钱做了发型,找出店里最优雅的一套时装换上,蹬着已经穿不习惯的高跟鞋,艰难跋涉到郊区,吃了顿闭门羹。

心理建设都白做了,李莎拉拒绝任何人的探视。

崔惠廷恨恨地踹了一脚戒毒所的铁门,刚刚在路边徘徊了三十分钟,才鼓起勇气写下李莎拉大名的她完全是个笑话。

一潭死水的生活忽而又有了挑战性,崔惠廷越挫越勇,另辟蹊径,报名当了志愿者。半年后终于打入内部,能定期去戒毒所帮忙,但无论是烘焙还是手工课,她想见的那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据所长言,李莎拉的毒史实在太丰富,比其他人复发的几率要大得多,要彻底戒除,任重而道远。

崔惠廷去的时候,她不是被五花大绑,挣扎着大吼大叫,就是像蛇进入冬眠,全身麻痹,只有眼皮偶尔颤动。

通常,都在崔惠廷隔着钢化玻璃,亲切地唤她死毒虫的时候。

得知那女人有所好转,逐渐读得进画册之后,崔惠廷才重新拾起纸笔。

起初只是闲话家常,慢慢开始添油加醋,包括李莎拉的亲戚们跑路到国外避风头,名流朋友也都公开跟她划清界限等八卦,只为潜移默化洗脑李莎拉,你在韩国已是孑然一身。

只是,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反噬。崔惠廷的母亲后来检查出阿兹海默症,不到两年也离开了,最后,她竟先于朴妍珍或李莎拉任何一个,成了生物意义上真正的孤家寡人。

奔波劳碌的日子里,坐下来给李莎拉写信成了她唯一能喘息的机会。尽管没有回应,也不能像对着树洞畅所欲言,但奇怪的是,崔惠廷写完心里总会好受点。到后期,信里逐渐充满了哲思,都是她陪床时从病房的报纸专栏上抄的。

换作高中生崔惠廷,可能会抱着时尚杂志大惊小怪,她怎么可能丢弃这些璀璨夺目的彩页,跳进看着就头晕的铅字书海?柏拉图和苏格拉底,又何以跟普拉达或玛莎拉蒂相提并论?

但现实就是人到中年,锐角会被现实磨平,复仇的心思也会被柴米油盐冲淡。好好陪母亲走完人生最后一程,崔惠廷仿佛老了十岁,心也沉稳了大半。

李莎拉离开戒毒所那天,她从一大早就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但凡李莎拉展露出一丁点真心的悔意,崔惠廷都有些许可能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可惜,就在崔惠廷尾随了几天,发现李莎拉即将流落街头之际,听见她急不可耐地寻找毒贩。要不是崔惠廷及时现身,她兴许会沦落到某个毒窟,器官跟着流通到东南亚市场。

狗改不了吃屎,李莎拉没救了。

生活习惯极差,脾气态度极差,崔惠廷当作面对的是金主,百般艰难才忍下来。毕竟她前三十六年的生存手段,一言蔽之,就是曲意逢迎。

笑容最开始是有些僵硬,不过多练练就好了。人皮面具戴久,便可与原生肌肤融合,成为完美假面。

同居生活极其方便崔惠廷暗地里给李莎拉使绊子,小到送她含有致敏源的颜料,大到直接在她的饭菜里下慢性药。

但李莎拉神经实在大条得可以,还会因为脱发严重,堵住浴室排水口,或吐光她精心做的晚餐而道歉,比那些油盐不进的抠男好伺候多了。

她受损的外貌、声音,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以及后续跻身上流的可能性,都得向李莎拉讨回来。李莎拉必须亲眼看着自己仅存的一切如流沙从指缝中溜走,才足以平息崔惠廷的愱恨。

怪就怪她认识的李莎拉能失去的太多了。财富、才能、健康,以及许许多多,连被摆上天平权衡都没资格的东西。在那之中,爱情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甚至都不在崔惠廷计划范围内。

所以崔惠廷才会那么惊讶,李莎拉竟然会反过来伺候她。手或舌头,只要是李莎拉做得到的,就没有她享受不到的。

当李莎拉注视她的双眼不再露出寒光,反而脉脉含情,崔惠廷终于领悟到了比以牙还牙更好的报复方式。

如果到了地狱需要接受冥王审判,那么崔惠廷的罪名将会是先让人学会心跳,再让人的心死掉。

她的武器还是只有自己,以往是身体,这一次是心,伤过也碎过,可一旦黏合起来,便再刀枪不入。绝无可能,再因一支毒箭而四分五裂。

一切都比预想中顺利,除了崔惠廷被客人揩油那次,纯属巧合。谁都可以嘲弄她的忍气吞声,除了罪魁祸首李莎拉。

长年积攒的压力爆发,那实实在在的一巴掌同样痛在崔惠廷心上,过犹不及,令李莎拉动了轻生的念头。

崔惠廷半夜惊醒,寻到天台拖她下来时,着实有种走过鬼门关的错觉。再迟一步,李莎拉就会自行了断,而非死于她之手。要是被随便认定为失足坠楼或自杀,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她绝不会让李莎拉如此轻飘飘地抵消她的罪。

不过,正是这个插曲,让崔惠廷发现李莎拉对她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水平,水涨船高,也令崔惠廷的心涌上了警戒线。

她攀附有钱人的另一套理论是,人心就像漏洞百出的危楼,既然选择用金银财宝填满窟窿,就不该再贪图爱情这种不能承重的装饰物。

上一次崔惠廷会赔了丈夫又折兵,就是因为对全在俊那个早泄鬼心存希望,早早跟未婚夫道了别。这次她绝不会被李莎拉一时的玩心蒙蔽双眼,再掉进用爱当幌子的陷阱。

最多在彻底厌倦这个人偶以前,给李莎拉减少药量,陪她多玩一阵。可崔惠廷万万没想到,当裸模这种无伤大雅的情趣,也能促使李莎拉翻身。

闪光灯对准大画家和她的作品,快门声如同铁揪快狠准地撬开崔惠廷的壳,让她埋葬心底的忌恨重见天日。

她最讨厌李莎拉身上如影随形的光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衬得一旁的她灰头土脸。

作为缪斯的骄傲来得快去得也快,崔惠廷不管李莎拉口中那句为了保护她有几分真,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她李莎拉到底凭什么?

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李莎拉不过就是投胎运气好了点,碰上一对捞金有道的父母,靠脏钱堆出海归背景和优越审美,才能在她们——特指崔惠廷和孙明悟面前装逼。

而且一从泥沼中爬出来,就连装也不装,瞬间恢复嚣张跋扈的本性。

通往上帝和艺术的路也变成敛财之道,这个世界早没什么是干净的了。好比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谬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男人本来就充满了邪念。

崔惠廷看着李莎拉对待空乘趾高气扬的模样,又一次明了文东恩为何拿了她一整袋美金还不收手。

存折上翻倍的进账已经不再重要,唯有见证害过自己的人万劫不复,才能解心头大恨,哪怕需要一些小小的牺牲。

网络暴力吓不倒李莎拉,崔惠廷干脆在洗衣店点了一把火,以手臂的烫伤,回报她割腕的壮举。

火苗蹿动,烧红了崔惠廷的眼眸,她却不如被高中的李莎拉用卷发棒威慑时那般绝望。

因为崔惠廷敢断定,就算皮肤溃烂,疮疡流脓,以李莎拉如今的死心塌地,还是会跪下来为她舔吻伤口的。

就像此刻,退化成宠物犬,温顺跪坐在自己脚边,累到极点也不叫不闹,仅仅吐出一小截舌头喘息。

“你没听错,”崔惠廷摸了摸李莎拉的头,手顺势下滑,轻拍她的脸颊,“我说谢谢你,比给孙明悟当狗那时候乖多了。”

12

离开韩国的前夜,崔惠廷给李莎拉喂了安定剂,照料她睡下后,独自前往教堂。她在十字架下坐了许久才走进祷告室,将写满怨念的信纸塞进窗格,等候素未谋面的牧师替她排忧解难。

如果神传达的旨意是,有人打你的右脸,就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崔惠廷大抵会摔门而去,咒骂这个唯独偏袒李莎拉的所谓天父,也该去尝尝大动脉差一毫米破裂的滋味。

坐在对面的虽然只是一介凡人,却秉承着喉舌的意志,难以直接通过文字看见世人的血与泪。

可也深知,来祷告的人,心中的天平必定有所偏向,只是想寻求精神上的支持。

牧师没有直接劝她向善,只是翻开圣经,试图借喻神话,让她自行悟出方向。

崔惠廷消化着那些晦涩难懂的福音,渐渐明晰了想法,她仍然不介意成为撒旦,只要通往地狱的路能有李莎拉垫背。

大半年来,慢性药的毒素已经侵蚀遍李莎拉的五脏六腑,以至于这种程度的情事也能使她筋疲力竭,心跳过速。在看见崔惠廷从胸衣中取出注射器时,连大脑都停止了运作。

似乎不用多问,她的新婚妻子特地选择教堂,究竟是为完成什么仪式了。

性与毒,是李莎拉一生都绕不开的两大主题。崔惠廷明摆着想复刻多年前那场行为艺术,至于目的是再羞辱李莎拉一次,还是贪恋最后的温存,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为什么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崔惠廷抬起她的下巴,“莎拉呀,说事实可不算侮辱。”

给食物链最底端的孙明悟当狗是事实,爱她崔惠廷爱到毫无尊严也是事实。痛快给李莎拉一针了断,已经是她这个法定伴侣,即第一顺位继承人最后的仁慈。

崔惠廷低头吻住李莎拉,将她的痛苦衔在唇间,细细品味:“我会像见证你升起一样,衷心祝贺你的陨落。”

李莎拉承受着这个不算温柔的吻,硬是把多余的话咽回了喉咙。崔惠廷了解她,正如她了解崔惠廷,早在穿上这条裙子时,李莎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生命迎来终结之时,救赎和毁灭已经不分你我,李莎拉只感到解脱。

她也发自内心地欣慰,崔惠廷早已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石膏。被摔碎过不止一次的维纳斯,好不容易才重塑自我,此后理应只为自己而活。

只是,李莎拉希望崔惠廷不要再背负那么多,不需要再动用她千锤百炼出来的媚骨和口蜜腹剑,在人世间凄苦地过活了。

崔惠廷看着李莎拉瞳孔逐渐涣散,嘴里还在嗫嚅着什么,以为她终于要进行临终忏悔,贴近耳朵,却只听到了烂熟于心的名字。

“惠廷,惠廷啊。”

“有什么遗言快说。”

“你知道怎么注射吗?”

李莎拉压住崔惠廷颤抖的手,让针尖刺破自己的皮肤,光这样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惠廷你,是个笨得要死的傻女人,我死了以后,你那些蠢问题都该问谁去呐?”

这个坏女人,死到临头还在说她的坏话。

崔惠廷还真是要感谢李莎拉,最后推她一把。

罪人自有上帝宽恕,李莎拉就由崔惠廷处决,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当然要跟莎拉姐妹同享了。

崔惠廷抹掉渗出眼眶的泪,双手紧握,唯有这样才够力气,把针头一推到底。

李莎拉微笑着闭上双眼:“所以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亲爱的,我的惠廷……”

比起云里雾里在教堂经历的第一次现世报,最后能清醒地死在爱人怀里,她的人生已然了无遗憾。

甚至,耳畔还响起了安魂曲一般,哀戚却能平息所有过往的低吟。

“我的葬礼金,一个吻就够了。”

13

多亏前期跟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打过交道,报警和申报李莎拉死亡的过程十分顺利。

不过数日,签名就从结婚证书换到了火化同意书上,那位心地善良的女士陪在崔惠廷左右,好言安慰,崔惠廷还像模像样地捂了会眼睛,分别时才将干燥的手帕原封不动还给她。

人一旦烧成灰就没什么轻重之分了,崔惠廷把李莎拉装罐,放进名牌包后掂量了一下,并未觉得有多么难以承受。从体感上来说,还不如一篮子脏衣服难扛。

她步伐轻快,走进百货公司买了一身正统的香奈儿套装换上,又在珠宝专柜刷爆了两张卡。

水滴钻沉甸甸地坠在锁骨间,崔惠廷脸上的喜悦却维持不了多久。

售货员称赞得再起劲,无非是为了一单提成,而她身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人缠过来,耍赖偷亲完她,说你戴什么都好看了。

去海边的路途经露天集市,异国面孔来来往往,无一例外都捧着冒热气的食物。崔惠廷提着东西,本不想跟人群挤,却被浓郁的香料味勾起了乡愁,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崔惠廷做饭,李莎拉就坐在料理台后的高脚凳上,对着忙碌的人影画个不停。

她的胃口越来越差,去吃米其林三星法餐,不等上主菜就说饱了,唯独就着崔惠廷拌的鲜辣爽口的小菜和煎蛋,能吃掉一整碗白米饭。

那也是李莎拉被崔惠廷款待过,为数不多没有额外加料的美食,俗称断头饭。

飘来的气味变得呛人,崔惠廷揉了揉鼻子,想着以后再煮泡菜汤,终于不用为了照顾某人口味,撒那么多辣椒粉了。

她在集市里兜兜转转,找着一个日料摊位。服务生请主厨切下半块原材料,用以交换崔惠廷手里那几张欧元。

穿出鲜花盛开的小径,碧海青天扑面而来,崔惠廷脱掉高跟鞋,踩着澄白细沙,慢慢走到了海边。

四周多是出游的欧洲家庭,孩子们都有着比天使更纯真的面孔,崔惠廷自然不是来殉情污染这片海域的。她打开餐盒,捧着那块重金买来的生豆腐咬了一口。

未经烹调的豆腐味道原始,浓厚的豆香夹杂腥气,口感微妙,绝对谈不上好吃,崔惠廷却生生咽了下去,以此告慰当初去接李莎拉,被摔烂在地的那块残渣。

同时,哀悼她终于逃离仇恨的炼狱,却遁入了思念的绝境。

尽管画廊结算的费用省着点花,也够好几年衣食无忧,崔惠廷还是选择回到以往的生活轨迹,继续开她的洗衣店。

对门邻居再没听见她们家传出噪音,好奇地打探你的同居人哪儿去了,崔惠廷只是笑笑,用口型说,她移民了。

但崔惠廷才没那么好心,让李莎拉长眠于她向往的自由国度。离开那片海滩时,悄悄埋了一块骨头在白沙底下,又朝海牙方向撒了把灰,已经很够意思了。

寄存的费用也不是小数目,所以骨灰瓮至今还摆在房间里,旁边竖着她们在荷兰领证拍的照片。崔惠廷出门前和回家后,都会点一支线香,双手合十,诚心冒犯一下李莎拉。

日月轮替着从地平线左边升到右边,划过无数半圆,花开了又败,雪下了又融,静静染白崔惠廷的围巾和头顶。

平安夜,她照例去吃一人份的土豆脊骨汤,还做了凌晨弥撒,尽心尽力为童声齐唱的颂歌打节拍。

孩子们依然维持着禁食的传统,崔惠廷给她们派糖果时,还得注意着牧师的眼色,就像从前被朴妍珍差遣去跑腿,小心翼翼问李莎拉有没有要捎的东西一样。

深夜归家,她掐掉嘴里半截薄荷烟,单手拎起放在门口的快递箱,头顶的路灯啪一声灭了。

每年都要准时坏上这么一遭,看来不是灯泡,而是线路老化的问题。

崔惠廷借着隐隐绰绰的月光,按开了门锁。地暖热得正好,她脱了大衣和围巾,盘腿坐在地板上,拆那个来自出版社,收件人为崔女士的包裹。

随照片附上的,还有一册纪念本,名为《在幻想中观察到的理想》。

封面一看便出自李莎拉之手,背景在天台上,齐刘海女孩怀抱一束郁金香,笑得明媚,另一个眉目淡些的,从旁挽着她的胳膊。

扉页印刷着熟悉的手写字,歪歪斜斜,却情真意切地——献给少年时代的你我。

崔惠廷用了一整夜读完整册,连细小的标注也不放过,想象着李莎拉在那些失眠的夜里,都如何强忍身体不适,在灯下一笔一笔涂抹出这些绚烂如春的色彩。

血液停止循环,崔惠廷的四肢早已麻木,颈椎也开始发僵,她爬到供奉牌前,从相框后取出一张熏黑了边角的纸。

那是她在葬礼后写给李莎拉的最后一封信。

「莎拉,你好。

直到最后你都没有问我谢谢你什么,所以,我只能通过这封信告诉你了。

我感谢你的自私,自残还知道不能伤及惯用手。那么,你握注射器比拿筷子还熟练的右手,抽搐得再也拔不掉针头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想必更折磨吧。

感谢你变得如此软弱,让我可以趁虚而入,轻易变成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再一一剥夺你的所有。

最后,还得感谢你死性不改。在毒品合法化的异国,一个劣迹斑斑的毒虫复吸致死,不会有任何人将疑心投射到深爱她的妻子身上。

尤其是,在我全力演绎悲痛欲绝的情况下。

莎拉啊,对别人的痛苦欣喜若狂的是撒旦,可为我的失声痛哭流涕的你,也从来都不是天使。

你唯一称得上向善的,就是用为数不多的理性证明给我看,你已经改过自新。以及比摇尾乞怜索求毒品都来得卑微地,许诺你将永远忠诚于我,祈求我的亲吻和拥抱。

因为,你必须在清醒的状态下爱上我,还要看着我怎么杀死你,你只能在对我的爱里含恨而终。

这样我才能彻底放下你,李莎拉。」

一滴泪掉在李莎拉的名字下边,仿佛以爱作句点,补全了她的一生。

崔惠廷望着那圈洇开的痕迹,又一次奇迹般哭出了声。

虽然那声音沙哑又难听,像枯败的老树,独自转过数十圈年轮,最终在某个冬天被狂风折断了脖子。

雾蒙蒙的清晨,天空依旧覆着阴翳,停靠在屋檐下的黑乌鸦拍翼而去,似乎也不忍听这样的撕心裂肺。

终是无人知晓,崔惠廷断气前执念的,到底是“李莎拉”,还是“我爱你”。

感谢阅读,喜欢可以留言红心蓝手~

李莎拉x崔惠廷

01

在戒毒所待了整整七年,李莎拉才得以重新走进阳光里。

她贪污逃税的老爸早几年就在狱中先一步去见了天父,她老妈散尽家财,买通检察官并捏造了李莎拉案发时精神失常的证据,帮女儿摆脱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以后,也面临多项指控,被逮进了刑务所。

据说,还跟朴妍珍的妈妈当了邻居。

朴妍珍,想起这个晦气的名字,李莎拉忍不住啐了一口。

那口痰准确无误地黏上面前一双脱了胶的平底鞋,于是李莎拉的笑声带上了半点真心:“Sorry哦。”

脚踩破鞋的女人倒没有发怒,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蹲下去擦掉了脚上的脏东西,随后抬起眸对她微笑。

“西八...

“西八!”

李莎拉往后猛退了一步,要不是在戒毒所的日子生不如死,她宁肯再进去躲一阵,也不愿意面对眼前这个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女人。

“崔惠廷,你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改头换面了一番。那头标志性的短卷发如今蓄成了黑长直,清汤挂面,崔惠廷亦浓妆不再。剪裁得体的长款大衣从头包到脚,不仅挡住了寒风,还遮住了她曾引以为傲的身材。

“托你家上帝的福,勉强活着。”

奇了怪了,崔惠廷的嘴角像做了微笑唇一样僵硬地提起,分明没有开口,却不知从哪传来了回答。她看着也不像会腹语,难不成是好心的鬼在同声传译?

崔惠廷看出李莎拉的疑神疑鬼,举起手机晃了晃,让她看清文字转语音App的界面。

机械女声转述完那句针对牧师女儿的讽刺,又毫无感情地读出一句:“李莎拉,好久不见。”

呵,比起崔惠廷那矫揉造作的假甜嗓可差远了。

李莎拉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你来干嘛,看我笑话?”

崔惠廷抬起另一只手,透明的塑料袋还没晃荡几下,便被李莎拉一掌拍到了地上。

“白痴,我是出所不是出狱!吃什么豆腐!”

崔惠廷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块碎成渣的豆腐,她早预料到了,李莎拉从来没有为自己的罪孽真心悔过。

“我犯什么罪了?”

李莎拉步步紧逼,一把扯掉崔惠廷不知是为御寒,还是为遮丑的围巾,盯着她的脖子,又露出了那种近乎癫狂的笑。

“啊,我错在没把铅笔再捅深点,助你早日投胎。”

02

被赶出短租旅馆后,李莎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市里一家夜店找她以前认识的一个毒友老K,但愿他还在这干着散货的勾当。凭她在那本账簿上多季度蝉联第一的战绩来说,借点钱估计不是难事。

接连碰壁这么久,李莎拉身上连钢镚儿也不剩几个了,要是再找不到人接济,她今晚大概率要流落街头。

韩国的十二月不比巴黎的夏天,在路边睡一晚上,第二天早间新闻就会登出昔日名画家李莎拉戒毒出狱后,冻死街头的快讯。

呸,什么出狱,不是被崔惠廷洗脑了吧。

李莎拉拢紧身上单薄的风衣,走进夜店。她游离在人群外,咬着指甲,观察了一会那些边蹦迪边发情似的互摸个不停的小鬼,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不超过二十的男孩身上。

俗话说臭味相投,没谁比李莎拉更会识别曾经的同类了。

“大妈,您有什么事啊?”那个眼圈黑得堪比化了烟熏妆的男孩问。

他七拐八转从后门逃出夜店,却被李莎拉拽住了背包,这才发现尾随他的不是便衣条子,只是个披头散发,上了年纪的女人。

“这崽子,叫谁大妈呢!”李莎拉强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老K在哪?”

“谁啊?不认识。”

“装什么?”李莎拉的巴掌毫不犹豫落在他头上,“信不信我报警?老娘嗑过的药比你吃过的拉面都多,一闻就知道你包里藏着大麻!”

男孩瞬间变了脸色,将她推倒以后一溜烟跑了,李莎拉坐在地上狂蹬双腿,破口大骂这个兔崽子一点不懂尊老,忽然又听见了那个鬼魅一般阴魂不散的声音。

“你怎么死性不改?”

李莎拉以手撑地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冲不知从哪旮旯钻出来的崔惠廷竖起中指:“关你屁事。”

她仿佛没看清李莎拉的手语,继续在屏幕上盲打:“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家吧。”

“滚开,我是傻逼才会相信你是真心想帮我!”

李莎拉挣脱崔惠廷扣住她胳膊的手,在黑夜里眯起了那双比猫瞳更狡黠的眼:“还是说,你也想学文东恩复仇啊?”

03

一路叫喊着你这贱人肯定没安好心,可李莎拉站在跟流浪汉抢长椅和睡桥洞的十字路口前,还是非常识时务地选择了跟崔惠廷回家。

“喂,全在俊那狗崽子也破产了么?你俩就蜗居在这种破地方啊,还得你大半夜去夜店挣钱养家。”

崔惠廷面色古怪地回头看她,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口,只有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冰冷空洞的女声好像召唤出了阵阵阴风,让李莎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俊已经失踪好几年了。”

也是,她寄去的信里,唯独对那个人只字不提,李莎拉自然无从得知。

与世隔绝的那几年,李莎拉没接受过任何人的面见。虽然不堪的模样早已通过直播镜头向世人散播,但她仍然想在某些人面前维持最后一丝自尊。

未曾想,会在日复一日被严格管控,最了无生趣的时候,收到崔惠廷的来信。

起初,李莎拉看也不看就要撕烂信封,她遭受着严重的戒断反应,实在没兴趣再承担心理上的折磨。但她连自己喝水的力气也没有,手指扭得再努力也只是白费劲。

她闲着无聊,就开始对那一箱子破烂信封好奇,那个不比她懂多少韩文语法的肤浅女人能写出些什么花来。毕竟高中国文课上,崔惠廷都忙着用从妍珍的置物柜里“借来”的大牌化妆品,对着镜子练习杂志上那种俗气妆容。

哪怕是诅咒,能坚持写上三年也会应验吧。

可从没听说过崔惠廷哪次钓金龟婿,投入三个月没回报还不撤退的。

没错,尽管崔惠廷的亲笔信只是像日记和闲谈一样,写了她的近况,以及那些她们共同认识,却对李莎拉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但崔惠廷这个人,目标明确,没有回报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她该不会真的跟那个狠毒又坚忍的文东恩报了名师复仇班,从第一课卧薪尝胆开始学起吧。

李莎拉蹬掉鞋子,站在玄关处有一会儿了,寒意从脚底板涌进身体,她张开嘴,牙齿都在打颤:“崔惠廷,该不会是你杀了全在俊吧?虽然他是个早泄的烂东西,但你不是超爱……”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崔惠廷把一双新拖鞋丢到李莎拉脚边,拍了下她的肩,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

“是我向法官求情你才不用去坐牢的,懂点事,别整天说疯话了。”

04

这天之后,李莎拉如同一颗种子在崔惠廷家扎了根,跟她过起了同居生活。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让李莎拉想起困在父母身边的日子,一天三顿甚至特殊加餐有人照料,她在有限的自由下可以尽情放纵,什么都不必操心。

但崔惠廷毕竟不是她亲妈,不可能真的事事容忍她。

“我说,你不找工作,不交房租也行,至少要分担点家务吧?”

“活该,谁让你把我请进门。”

李莎拉翻了个白眼,自从她严正抗议过那个AI女声会让她做噩梦,崔惠廷就不再用文字转语音了。

但相应的,时不时就会像现在这样,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再把铺满了大字的屏幕怼到她跟前:“我养你吃白食,连句好听的也不会说吗。”

“走开啦,别挡着我看电视。”

崔惠廷看着她苍白得媲美吸血鬼的脸色,放弃自讨没趣,丢下手机继续煮泡菜汤去了。

李莎拉侧躺在沙发上,看着崔惠廷站在炉灶旁,挖出一勺辣酱,在铝锅里搅和开,又丢了一把葱花和青阳辣椒进去。很快,香味就从厨房飘进了她鼻子,又在这个小小的一居室蔓延开来。

这个为了一口热饭忙碌的身影,跟李莎拉久远的记忆里,那个只知道吹嘘又跟哪个欧巴去吃了米其林三星法餐,却连上菜顺序都说不清楚的崔惠廷根本对不上号。

那双手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保养成细皮嫩肉的,如今却因为继承了洗衣店和操持家务变得粗糙,关节肿胀,恐怕再也戴不进比妍珍的婚戒更大的鸽子蛋,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李莎拉不由得想,崔惠廷那么爱美的人,是怎么做到安然无事地照镜子洗漱的。说来尴尬,她今天早上憋急了闯进卫生间,还被那道疤吓了一大跳。

洗澡时,崔惠廷会把打出的泡沫抹到脖子上,借着滑腻抚摸那处狰狞的凸起吗?

伤口发痒的时候,她总得消毒擦药膏吧,不当空姐了也不做贴了水钻、长如利器的美甲,是不是也有这层原因?

西八,想着想着李莎拉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狂按遥控器关掉正在上演杀人好戏的NETFLIX也缓解不了。

她起身,把崔惠廷从天台收进来的衣服乱叠一通,又拿起扫帚在地板上划拉,没分类就把清理出来的垃圾扔到门外。

做完这些,李莎拉心安理得坐到餐桌旁,一口吞掉崔惠廷特地煎来奖励她的荷包蛋,头痛才有所好转。

这是她们同居一周以来最和平的日子,李莎拉半夜没有乒乒乓乓地翻冰箱偷吃东西,崔惠廷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她的信息。

无须查字典崔惠廷也能直接拼出“谢了啊”三个字。从前为了给头等舱的贵客们留下好印象,她曾模仿播音系学生每天早起一小时,咬着筷子读财经杂志,纠正发音的同时练习仪态,就盼着哪天能遇见上过封面的金融大鳄。

到头来,语言功底只能用来跟李莎拉这个连训民正音都没学好的半文盲打交道。

崔惠廷苦笑着关掉手机,打开房门。那条日夜颠倒、作息混乱的米虫,最近在她的教育下起码会穿条裤衩子,不会大敞着窗帘就光着身子在客厅走来走去了。

死女人,还知道从她衣柜翻全新的真丝内裤穿,真够会享受的。

算了,就当还那些年欠下的衣服钱吧。

崔惠廷拍了拍李莎拉瘦得硌手的屁股,捡起掉到沙发下的毯子盖住她,防止晨曦透过纱帘,在她的裸背上挥洒过于耀眼的色彩。

转身离开前,还用气音说了句:“莎拉呀,我才要谢谢你。”

圈地自萌,脑补甚多,请勿上升真人。

一发激情超短打。

挤地铁的灵魂出窍产物。

没查啥资料,脑子落在晚高峰。

只想写个有些“张力”的小片段。

一个她离了,一个她分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嗑起RPS来可以这么失心疯。

愿两位成熟的女演员各自在岁月里安好,OOC属于我。

以下正文:

2021年3月4日中午,李姓女演员开了静音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是“衢州一霸周公子”。

昵称是某个人多年前留下的恶作剧产物。

会给自己起一个这样昵称的人,在娱乐圈确实是少见呢。

“冰姐,《风声》杀青了,衢州一霸周公子...

想着某个人当年说过的话,接起来。

“喂,冰姐,我那谁。”

“嗯,我知道。”

“我周迅,我X……不是,冰姐,我声音这么明显,能被认出来么?”

“‘衢州一霸周公子’,这个昵称是你自己起的,你忘了,十多年前,拍《风声》那会儿?”

虽然,也确实是,听到了你分外与众不同的声音。但她没说。

李姓女演员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就换了个话题:“说吧,是要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冰姐,我发现你记性是真好!”那个平时冷冷酷酷的声音咯咯地笑,“不应该是你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说么?”

“我?”

“对啊,分了,你,上热搜了。说说?”

就是这样的,这个人,除了在飙戏的时候,否则人前人后,熟悉陌生,永远都可以一句顶一万句。

心里有火,但非要扮演成石头。

“没错,分了。你可以去看看娱记写的,添油加醋,说的比我唱的好。”

“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觉得扯,扯淡,王八蛋,狗东西……我是说爱情。”声音有些时远时近。

“你喝酒了?”

“嗯。酒壮怂人胆。”

“酒壮怂人胆?”

“说实话,我没勇气打给你。咱太久没联系了,从那戏之后。我拿捏不好分寸。网上议论咱俩的人海了去了,我不希望那些东西干扰你。”

“都怎么个议论法儿?”

“就……角色的拉娘配,从拉郎配过来的,组CP的意思。CP,你知道吧?就是一对儿,洋文couple的缩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一对儿。”

“还是第一次听说。拉娘配,谁和谁的?”

李姓女演员噗嗤一乐:“合着你打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个CP?”

“必然不是。配完角色,就是真人。冰姐,你明白我意思么?不止是李宁玉、顾晓梦,还有你和我。”

“冰姐,还在么?还是,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家想象力丰富,我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你觉得呢?”

“你可真洒脱。”

“别忘了,我可是‘衢州一霸周公子’。认真说,不洒脱怎么办?我谈过那么多个,外加娱记捕风捉影,不洒脱,得死去活来多少次?”

“爱过,不后悔;分了,不惦记。成亲人,更好;没亲情,自然。拿得起,放得下。开启下一段人生,希望它睿智,不重蹈覆辙,但如果再次荒谬,那就耸耸肩吧,也无妨。”

“下一段……短期之内算了吧。我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折腾不起。”

“如果和你年龄相仿,而且你有所了解,依旧拒绝?”

“谁?”

“我。”

“我说,你喝大了吧?”

“没。你去问问他们谁不知道我酒量好。我认真的。”

“我不明白。”

“不需要你明白!这种东西稀里糊涂的最好了,整得太明白的最后都分开了。我是说,我,周公子,能否有幸做你李小姐的知心朋友?或者至少是个时常联系的酒友?给你解闷给你分忧。”

“哦……”

如果贸然接下话头,会不会把对话引向一个难以收场的境地?

“那我替冰姐做主了,说好了,我在衢州等你,你有空随时来,我随时欢迎,来之前给我个信息就成。差旅费我报销,食宿我全权解决。”

还有,那个人在片头喝多的那场戏,是真的,不是演出来的,是真喝多了,哇哇吐的那种。

还有,自己为了拍戏学了抽烟。那个人教自己,老手教新人,不厌其烦。自己抽得咳嗽,呛出来眼泪汪汪的,但烟还是长长的一支,那个人就接过去,抽完,若无其事的。等呛出来的眼泪下去了,自己说要再练习,那个人就又去掏烟,发现烟没了,就问身边抽着烟的张姓男演员有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像个山贼一样。

“嗯,好。”

“嘻嘻……”是那个人笑盈盈的声音,会是带着怎样的表情笑的呢?

“那我之后再联系你。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冰姐,等一下。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和你妹妹带个话。”

“你不是有她联系方式么?”

“就得你说。”

“好。是什么?”

“你就说,周迅谢谢她,十多年前,替她姐姐挑了《风声》的本子,说动她姐姐去参演,然后……”

“然后什么?”

“让我可以遇见你。”

—全文终—

开个新坑。主要是两个原因。1.看了太平公主为上官婉儿写的墓志铭,把原文放在下面了。2.写静和的时候一遍遍的查史料中福晋、哪怕是皇家公主、权力巅峰的皇后太后,没有任何确切记载她们的闺名,大名,就只有冷冰冰的一句“××氏”,混的好的还有个记载,混的不好除了名字什么记载都没有。

【但静和轶事还在写!会有后续和结局的,会有的会有的。】

又看了《葬送的芙莉莲》,想到开局就是这种所有人都在火葬场里面的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释然……

而且上官婉儿作为上官仪的孙女,是武则天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对象。后来年近13岁就又被武则天召见,试才。

武则天试才的过程中很可能还从这张稚气未脱的小...

武则天试才的过程中很可能还从这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企图找出当年自己抄了家的上官家的模样。这小丫头长得像谁呢?

于是当场把上官婉儿封了正五品才人。

一边为自己的老敌气的牙痒痒,一边又心生一种诡异的认可对方的孙女,一边又心里暗戳戳埋下疑虑的种子这小女孩会不会想要替父报仇。

就这样阴暗扭曲的一系列诡异的情愫之后……上官婉儿居然被连升数级……和自己女儿成了莫逆之交……

武则天的好大女太平公主出场了。史书上记载太平公主“奉承权贵”、“操控针(加一个g)织”、“控制朝纲”……所以众人都以为是太平公主势力大,所以上官婉儿才想去依附……但上官婉儿此时已经达到了中国古代未婚非皇家女子权力最顶峰(没有说是她自己的最顶峰),暂且不说有没有必要,就这一段悼词都有的可看。

如果上官婉儿并没有史书上所写的那般无情无义,都是十三四岁的青春少女,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天真烂漫娇贵公主。一个每日只需帮武则天写写诏书,一个说不定在另一个人写诏书的时候在一旁催促“快一些写,快一些写,不然花园中那对蛐蛐儿又捉不到了”,就这样在前朝的风起云涌和后宫的暗流涌动中互相扶持着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反正代入任何一个人的视角都是不会忘记青春期这段美好闺中情谊。】

如果是上官婉儿真的操控人心,甚至将太平公主这样的人都操控的服服帖帖,岂不是更好磕了……

你母亲杀了我父兄祖父,将我母女挟于掖庭。后来我被你母亲赏识入朝为官,你母亲又在我脸上黥面。

但我依然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哪怕是针织斗争的牺牲品,我也愿意跪在敌人面前,捧着他最终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遗诏。

陕西考古博物馆中的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原文悼词: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在一派正人居子批判女人的小情小爱上不得台面,而且女人的诗词歌赋委婉动人期期艾艾之时,我只看得到悼词里面的婉转悲凉,悲恸又美好。

仿佛看得到太平公主抱着她流泪,抬头,仰天,轻轻发问,婉儿,你的理想还长存吗?

THE END
1.陕西挖出上官婉儿墓,墓志铭内容令专家震惊陕西挖出上官婉儿墓,墓志铭内容令专家震惊摸金探长 河南 0 打开网易新闻 体验效果更佳西方为何不敢招惹我国?这三人的突出贡献,彻底暴露我国真正实力 漫画者说历史 125跟贴 打开APP 俄军伞兵有多厉害?仅90人敢打两千名恐怖分子,战后普京落泪 呱呱探世界 打开APP 见识一下,巨型的黄貂鱼,是如何被外国人分割做什么https://m.163.com/v/video/VGHPPUHRS.html
2.2013年上官婉儿墓被发现后,有人提议复原她的相貌,专家如何解答按照规定,从8月3日开始,考古研究院就对这座墓进行了发掘和研究,正在清理墓道的时候,专家在这里发现了比较完整的墓志,只见上面写着九个大字: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随后,专家马上就确定了这个墓主人,上官婉儿,因为在唐朝三百年间,被封为昭容的,而且又姓上官的女子,只有她一个人。事实上,在上官婉儿的墓没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817924994312019997&wfr=spider&for=pc
3.谁都敢说最好磕的史同就是我们婉平【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详解墓志铭中的姐妹姬情_哔哩哔哩_bilibili 啥时候老中能拍一下她俩的故事啊这么好的题材。赞 回应 转发 赞 收藏 只看楼主 22 2024-12-12 11:11:59 浙江 就是就是 赞 回应 momo 2024-12-12 11:13:20 吉林 就是就是 赞 回应 江湖骗子好多呀 2024-12-12 11: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15083057/
4.上官婉儿墓志铭,子女后人简介2022年4月28日,陕西考古博物馆面向社会试运行,馆内首次展出上官婉儿的墓志铭,这是上官婉儿的墓志铭2013年8月出土后首次面向全社会公开展出,其中,墓志铭的最后两句在网络上广泛传播,引起了大量讨论:“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https://www.zupu.cn/daodu/sgwemzm
5.你见过王之涣韦应物墓志吗,西安碑林展出大量唐代诗人墓志在西安碑林930周年华诞之际,“澎湃新闻·古代艺术”(www.thepaper.cn)获悉,“桃花依旧——唐代诗人墓志特展”10月29日开始在西安碑林博物馆开展,展出了张九龄、王之涣、韦应物等多位唐代著名诗人的墓志,这也是这些唐代知名诗人的墓志首次集中展出。 同时展出的还有摹写《兰亭序》的冯承素墓志、柳公权撰《韩复墓志》、贺https://m.thepaper.cn/uc.jsp?contid=1842506
6.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什么关系上官婉儿太平公主故事介绍最近很多人都在讨论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自从婉儿的墓志被公开之后,才知道两人的关系并非像史书里介绍的那样恶劣,今天小编就为大家分享一下上官婉儿太平公主故事介绍。 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什么关系 近日,我国首座考古学科专题博物馆--陕西考古博物馆建成,4月28日将面向社会试运行,馆内将首次展出上官婉儿的墓志。上官婉儿是https://app.ali213.net/gl/831611.html
7.颜真卿首例考古出土手书墓志今起在陕展出!“五一”还有这些免费这里还将首次展出 上官婉儿的墓志 ▼ 上官婉儿墓志今日首次面向公众展出! 这位传奇人物的墓志铭 又会带来哪些历史线索呢? 一起期待吧! 唐昭容上官氏墓志盖拓本 陕西考古博物馆参观预约指南 预约通道 ▼ “五一”假期即将来临 西安还有值得一去的新奇好去处吗? https://m.gmw.cn/baijia/2022-04/28/130292187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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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数千件文物“首次”亮相,打卡博物馆清单+1首例经过考古发掘出土的颜真卿书丹墓志、国内发现最早的男性面霜类化妆品、上官婉儿墓志首次公开展出……4月28日,陕西考古博物馆正式面向社会试行开放,博物馆以“考古”为主题,展出的5215件文物,其中九成以上珍贵文物属首次与公众见面。文物长啥样?可以打卡拍照吗?一起来看↓ https://m.btime.com/item/411re1jt02582v8kegnnsr97ki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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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上官婉儿曾嫁两任皇帝?死谏勿立皇太女?这件首次公开展示的文物明天,我国首座考古学科专题博物馆——陕西考古博物馆面向社会试运行,其中大量文物是首次面向公众公开展出,其中就包括唐代才女上官婉儿的墓志。 尽管上官婉儿墓志是首次公开面向公众展出,但这件文物其实在2013年8月就在陕西省西安市西咸新区空港新城考古出土,墓志铭上共刻字982个,概括描述了上官婉儿的一生。陕西考古研究院https://www.shobserver.com/news/detail?id=478583
13.www.jxmzxx.com{$woaini}>www.jxmzxx.com{$woaini}{据红星新闻此前报道,苏罗维金1966年10月11日出生于新西伯利亚,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历任俄第20集团军司令,东部军区司令。2017年3月,苏罗维金开始担任驻叙利亚俄军总指挥。2017年10月31日,苏罗维金被任命为俄空天军总司令。由于在叙利亚的出色表现,他还在当年12月被授予了“俄联邦英雄”称号。(!!? http://www.jxmzxx.com/appnews/666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