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博物馆中的区别展示
一、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
(一)工艺美术的概念
学者尚刚在《中国工艺美术史新编》中指出,传统工艺美术的核心义旨是“制作采用手工业方式的造型艺术”[1]。学者王朝闻在《发展民间美术工艺》一文中指出,“长远的年代发展下来的民间美术工艺,它蕴藏着实用与美的统一法则。”[2]由此可见,工艺美术强调两个特性,美观与实用。
(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
二、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关联
(一)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侧重点不同
工艺美术展示的核心是实物作品,通过材料、技艺的提升,不断创新作品。非物质文化遗产类别中传统技艺、传统美术展示的重点是制作流程的完整性和真实性,重点在于技艺的传承、延续和发展。
工艺美术的门类并没有统一的划分标准,一般以材质、技艺、功用作为分类依据,并在实际工作中得到普遍使用。笔者以为,不论从陈列展示还是藏品保管等方面考虑,以材质作为基础分类依据是较为科学的方法。
按照不同的材质,传统工艺美术大致可以分为玉石、陶瓷、织绣、漆器、金属、竹木和牙骨角玻璃等几大类。大门类下还有很多细分门类,但常用的表述是约定成俗并沿用至今的,并不以某一固定方式命名。如玉石类的雕刻,统称玉雕、石雕,细分则是按玉石种类,玉主要分为和田玉、翡翠、玛瑙、岫玉等,石主要有青田石、寿山石、鸡血石等;陶瓷细分则惯用所在产区及著名品种,常说的宋代五大名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即以品种论,现在的主要产区及品种有湖南醴陵、浙江龙泉、福建德化、江苏宜兴等。
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中的分类为依据,结合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分类保护的实际需要,《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划分为10大类,这样的分类更注重非物质文化遗产形态的区分,能更加直观地了解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现状。其中,在传统美术与传统技艺这两大非遗门类中有很多与工艺美术重合的项目。如传统美术中内画鼻烟壶、精微绣、象牙雕刻、玉雕、石雕等;传统技艺中制陶技艺、制瓷技艺、织造技艺、银饰锻制技艺等。
(三)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之间的关系
三、从博物馆展示角度看工艺美术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内容区别展示
(一)基于博物馆功能
(二)基于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核心表达
同时,工艺美术通过设计加工、数字模拟等方式进行延展,既增加展览的亲和力和参与度,又使观众与展览间建立多元的沟通与链接,更好地发挥博物馆的综合体验功能。如“文脉华滋——中国工艺美术基本陈列展”中使用的沉浸式互动展示系统“纹饰之路”,观众可以通过触摸屏与系统进行交互,自主描绘纹样,以投影形式观看或打印生成图片。如果进一步升级,可以将纹样应用于实际材料,实现3D打印,制作成个性化的文创作品。
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博物馆的结合,更重要是实现观念的传递。我国非遗保护项目中,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就有43项,是全世界入选项最多的国家。作为一张向世界宣传中国的文化名片,非遗保护中的先进经验与优秀案例自然成为展示的重点,用中华民族精彩多元的文化支撑非遗保护的发展。
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展示中,传统音乐、传统舞蹈、传统戏剧以及曲艺几个门类,通过展演形式呈现最能直观展示其艺术特色,表现力强且有演员的直接参与,展示最为生动。民间文学类项目有的以口述故事形式流传,有的以故事文本流传至今,可以用人讲述故事的方式,通过声音的片段展示传达给观众。传统美术与传统技艺门类重在技艺,从强调活态传承的角度,可多展现制作者的制作过程,可适当设置互动展示环节,给观众真切的动手体验,感受制作过程。民俗类内容也是地域性的人文习俗,强调人与地域文化的融合,既可以静态展示实际场景的图文介绍,也可以设置情境,还原民俗活动的场景,辅以多媒体等综合展示形式使之丰富生动。
就中国工艺美术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馆)的空间设置来看,舞台演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展示,可以依托馆内传统戏台演出区域,目前已组织过民乐、戏曲、曲艺、皮影等多类型的演出,传统内容与传统舞台相得益彰,得到观众的一致认可。现场演示类型的展示,既可以利用馆内展厅部分区域,也可以利用展厅回廊、中央大厅等位置,让观众进入馆内就能感受到展览在身边,而不再是传统模式下进入展厅才开始观看。馆内一层中央大厅还有面积约600平米、挑高约40米的大型空间,可以容纳部分高空杂技类表演,如在2023年春节晚会亮相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中幡”就是很好的案例。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还有一些具示范意义的整体保护方案,如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的建立,即是因地制宜地将人、环境和区域文化有机融合的产物,任何部分单独展示都破坏了整体保护的意义,只有全方位还原才能成为一个生态保护整体,如六枝梭戛生态博物馆就是优秀的典型案例之一,可以作为个案进行充分展示。不得不说,因非遗项目繁多且难以准确将全部内容进行科学分类,同时受博物馆空间限制难以呈现全貌,选择主题性典型案例及阶段性更新展示内容和手段也是一种策略。
结语
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优秀传统文化的标志性体现,但各自根据实际发展需要,还有不同的属性标签。现在的工艺美术积极适应社会发展需要,有很明确的经济属性,根据市场需求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使其生命力得以延续。非物质文化遗产则更注重文化属性,强调保护和传承,其发展还需激活本体的动力,所以也提出了生产性保护的意见,但一些区域性文化内容在变与不变中仍存在矛盾,还需继续深入研究与探讨。工艺美术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博物馆中的展示,在新时代向博物馆人提出了新的挑战,这一新的课题等待更多研究者提出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