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互联网经济的发展催生出一批新型职业,如网约车司机、快递员、外卖员,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劳动保障权益却没有及时跟上,新就业形态劳动者面临着有就业无门槛、有劳动无单位、有上班无下班、有报酬无工资、有风险无保险等难题。
“节假日也是这样的状态,还要更忙。”入行之前,王江看过外卖小哥月入过万的新闻,但成为骑手后,他发现拿到这么高的工资很难,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骑手加入,订单单价呈现出越来越低的情况。
送餐时,小邢曾与准备转弯的市民相撞,车速太快,小邢来不及躲开,车带着人摔倒在地,外卖洒了,自己的手、胳膊、膝盖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尽管交警部门介入调查之后,小邢收到了对方赔付的检查费用赔偿,但订单延误和修车的费用都由小邢自己承担,公司没有任何表示。
在德州交警部门公开的数据中,类似事件不胜枚举,更显惨烈。
外卖平台和我市的交警部门都做过一些努力,多家送餐平台上线了安全教育视频以及安全检测活动。交警组织外卖骑手参加安全培训,还在外卖小哥的送餐箱上贴夜光条。这些举措起到了一定的成效,但在系统规则不变的前提下,把压力施加给骑手并不能起到根本作用。
虽然很多外卖骑手穿着颜色统一的工作服,为各自的平台工作,但实际上他们很多都是第三方劳务公司的,也就是俗称的“外包工”。数量庞大的外卖骑手群体,大部分并没有五险一金。
这些“外包”的外卖骑手并不直接受雇于外卖平台,双方也不会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更不会为外卖骑手缴纳社保。一旦外卖骑手发生交通意外,他们是没有办法通过社保报销医药费,也拿不到工伤赔偿。
美团骑手小张的公司为每个骑手入了意外保险,一个月扣掉工资一百四十元。顺丰骑手王江则每天会被扣除3元钱保险费,公司解释说这是交意外险的费用,送餐遇到意外后,会有一定金额的赔付。
但许多外卖骑手在遇到小刮小蹭时,通常会像小邢一样,选择自己忍受。小张告诉记者,意外险的赔付金额较为有限,而且赔付流程复杂,用时也长。
有人像小邢一样在压力下离开,也有人不断填上人员流失而产生的空缺。
记者联系到一家接手美团骑手招聘工作的人才公司,负责人张女士告诉记者,只要会操作智能手机,成为一名外卖骑手几乎不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如果体力跟得上,年龄可以从18岁放宽到50岁;送单必备的电动车可以自己带,也可以从公司租用;而对于从事外卖送餐员的健康证,公司将统一组织骑手们办理。
近日,全国两会召开,外卖配送员等灵活用工群体如何享受到更完善的社会保障,成为持续热议话题,人大代表们提出了不少切实有效的建议。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邮政上海市邮区中心局邮件接发员柴闪闪呼吁,将工伤险纳入灵活就业人员的刚需险。他建议明确平台与个人的责任关系,认定标准和认定范围,还要允许灵活就业社保里面增加工伤险,同时明确网约用工等灵活就业人员在工作地参保的缴费范围。针对众包骑手等群体,特别是平台收入达到一定基数且未参加城镇职工社保的劳动者,要确定平台企业的社保缴费义务。
“让企业和个人在承担义务的同时,应有的合法权益也能得到相应的保障。”柴闪闪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