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斜杠青年职业身份建构一方面有助于深入了解这个群体的处境,发现他们将多重职业身份的建构视为个体发展的重要表现;另一方面为斜杠青年的出现及演变提供了多方位的分析角度,有利于找出斜杠青年职业身份建构中的困境与冲突,启发解决路径。
一、问题的提出
斜杠青年是赚取多份收入,拥有多重职业身份的新型青年群体。一方面,面对物质压力和多元化的消费需求,单一固定职业的青年人尝试跨界,增加职业身份,获取多重收入;另一方面,年轻一代的职业观念和职业形态正经历着重大变革。工业社会专业化、标准化运作下的职业形态已不再是青年职业追求的唯一动力,以绩效为主的外在评价标准也逐渐退场,对科学与经济增长的热情赋予他们独异化的职业审美,有创造力、有活力、具有文化赋值的工作是他们所向往的。因而,个体鲜明的自我发展路径逐渐替代削足适履的固定职场形态。
本文所要研究的问题是:斜杠青年职业身份建构的内在过程是怎样的?主副职相互影响和建构过程中,他们获得了怎样的职业身份?本文旨在为斜杠青年的职业认同提供一个更为系统、更为核心的分析视角,能够将斜杠青年在不同职业身份、职业发展的不同阶段中所遇到的问题囊括进来,以便找到解决问题的基本路径。
二、文献回顾
关于斜杠青年的研究,从学理层面探讨的研究数量不多,研究视角主要以社会学为基础,融合青年亚文化、工作动机、职业发展等方面进行研究。研究内容聚焦斜杠青年的成因类型,如根据斜杠青年的副业拓展形式不同,分为水平型和垂直型斜杠青年;斜杠青年的本质特征及主体性,如斜杠青年是多向潜能的分发者;斜杠青年的困境及自我认同等。
关于斜杠青年的职业认同,目前没有专门研究,仅是在自我认同的研究中有所略述。有研究认为,斜杠青年并非简单的社会现象,它涉及社会变迁中职业变迁的形态以及青年就业和择业中的个体选择,关涉自我认同[2]。后工业时代经济结构和劳动领域发生了结构性变革,快速的技术变革和灵活的就业方式极大程度改变了工作组织;个体化趋势加剧,集体意义逐渐被瓦解,人们希冀从稳定的社会关系和固定化生活模式中抽离出来,但抽离出来后,人们失去了原有的稳定的职业认同结构性基础,想要通过增加职业身份实现自我认同。
不可忽视的是,人们的职业身份常常处于他们身份认同的中心,也处于他人赋予的身份中心。职业身份用以定位个人在工作群体中的客观位置。职业社会学家弗雷德逊指出,职业包含专业知识与职业规范,需要经过高等教育与特殊训练获得,职业身份的形成孕育在职业群体共建知识和规范过程中[3]。
目前职业身份的理论视角主要有三方面[4]:一是职业社会学视角。它强调外部环境的支持,如国家政策、福利待遇、精神激励、管理水平等,在个人层面仅涉及兴趣和动机,缺乏对心理历程和心理状态的认识,因此该视角主要将外部制度或者文化环境因素视为职业认同的决定性影响因素,那么改变职业制度将成为解决职业认同的主要路径,但制度的改变是漫长的过程。
二是职业心理学视角。该视角集中在个体自我范畴化与去个性化的心理过程,忽视了职业群体和职业环境的存在,如果仅聚焦在个人层面,会忽略群体影响下职业身份的建构对个人的影响,导致职业身份认同概念没有得到清晰的阐述。
对于多重职业群体—斜杠青年来说,他们并非单一职业群体,很难用传统的职业理论视角去阐释;并且多重职业形态折射出社会结构变革和个体的链接,我们亟待一个更为系统、更为核心的分析视角,挖掘斜杠青年在职业探索和个人发展中所遇到的问题、职业身份建构的心理历程,以及不同职业群体对个人职业身份及个人认同的影响。因此,研究从斜杠青年群体本身出发,兼顾外部制度因素、个体内部心理以及动态转化的过程,形成一个便于分析的核心概念,不仅为斜杠青年提供解决职业身份认同困境分析路径,也为当前灵活流动的就业形式的职业身份认同提供可参考的职业认同路径和人文化的视角。
三、研究对象及研究方法
1.研究对象的选取
2.数据收集和分析
研究采用田野观察和深度访谈相结合的质性研究方法。其中田野观察采取线下参与式观察和虚拟民族志相结合的方式。研究者以斜杆青年的身份在L平台(新型健身平台)担任兼职团课教练近四年,参与L平台上课、晋升、内训、活动等各个环节,以运动日记形式记录工作观察和体验。其中,研究者实地追踪了25名斜杠教练(男性10人,女性15人),记录其工作状况,他们来自北京、杭州、济南等地,年龄分布在25~39岁。
四、斜杠青年职业身份建构的内在过程
1.创造比较优势
团课认证对于教练过往专业没有要求,只要最终能够达到认证资格均可通过。健身团课的认证需要经历培训和考核。由于课程的培训是教练选取要认证项目的小节去考核,且大部分认证者也普遍具有项目学员的经验,只要多加练习,都可以取得认证资格,这也是该职业涌入大量斜杠教练的原因。虽然认证门槛不高,但是不同的职业范畴有各自稳定的社会规范,长期积累和发展的知识和规范体系,促进职业群体增强彼此相似的集体能力,也让外群成员明显感知到了差距。
L平台的团课教练需要通过个人头像和简介吸引学员约课。斜杠教练在意识到专业差距后,开始精心设计具有辨识度、个性化的简介,相比于专业教练个人专业能力的描述,他们更倾向于展示斜杠身份、打造励志人设[7]。比如郑帅(程序员/BJ教练)的简介则凸显了斜杠身份和个人特色:“我是来自大西北的络腮胡,我是热爱舞蹈的IT男......”
斜杠人设为斜杠教练增加了曝光度和辨识度,成为吸引学员约课的动力之一。部分斜杠教练逐渐成长为L平台的人气教练,他们不一定是专业技能最好的,但却受到学员的喜爱,从而获得副职中的自尊和意义,于是他们区分与专业教练的优劣势,在自己的长处上建构职业身份,部分斜杆教练开始研究个人特质和主职上可借鉴的逻辑运用在团课中。
比如师范专业出身的小宜(高校教师/LS教练)具有良好的亲和力,舒服的笑容和循序渐进的教授方式让学员感到轻松舒适,她能够把复杂的动作用通俗易懂的话术传递给学员,让他们快速掌握动作;程序员出身的娟娟(程序员/瑜伽)逻辑思维较强,注重动作细节,她不仅告诉学员动作如何执行,还会亲自辅导学员的动作细节,并告知错误动作带来的运动伤害,她也为此收获了来自学员高质量的反馈,从中获得了成就感。
斜杠青年采取职业身份创造策略,利用比较优势弥补专业差距,不仅包括多重身份的人设建构,还借助主职中的优势为副职加持,促使他们再次找到副职身份的意义。该过程不仅涉及自我能力的定位,还源于对主职、副职的认知。泰弗尔认为,人们会通过“社会创造”策略建构群际间社会身份认同,在社会创造过程中,人们会重新界定或者改变比较情境因素,为内群寻求积极的特异性,以改变其客观位置。斜杠青年进入了全新的职业环境,主职中的技能暂时失效,他们在互动中不断感知到与专业教练的专业差距,通过分析利弊,改变两种职业情境因素,重新整合情感体验和行为模式,凸显“多重职业身份”个性化的差别。
比如利用L平台可视化的前景展示公开斜杠身份,迁移主职中可以利用的思维和技能,改变对斜杠身份及特征的解释,使其不受欢迎的特征(例如专业程度较低)通过重新解释、实践成为合理的或可接受的,甚至将专业差距转化为独特性的优势差异,塑造比较优势中的差异化职业身份,进而找到个体身份认同的意义感和价值感。这种创造和建构的前提并非对主职存在负面认同,而是将自己作为一个整体,去平衡不同职业身份的赋能,因此仍然是保有自我范畴的认同,但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完全进入全新职业领域,他们会依据不同职业群体的差异,在互动过程中改变比较情境,仍属于具有社会属性的群体策略。
2.赋能副职发展
涂尔干认为,文化是从社会网络过程中物化出来的外生形式,是人类集体努力的产物,它具有内聚力和制约性,能够让人们自愿地凝聚在一起。每个人与其他人的联系都会影响自己对其他人的理解、认知与情感,而且网络越大越密集,这种外生文化就会越强,关系性影响的链条反应速度越快[10]。职业是社会网络中的重要领域,职业文化是人们在工作实践中创造的共同体验,但斜杠教练并没有该领域的专业积累和职业经验,加上灵活松散的平台化管理消解了职业文化中的稳定性和凝聚力,导致他们的职业身份认同困境。但团课中专业化的要求需要他们有较强的职业性和认同感,多年兴趣积累的热爱和经验焕发出活力,推动斜杠教练塑造专业化角色。
斜杠教练正式成为教练员前基本都是学员,他们对团课有着深厚的感情和热爱,且团课带给他们的积极影响编织了稳固的职业文化。Connie(国企员工/BJ教练)作为学员接触莱美BODYJAM的初衷是为了减肥,节奏感极强的舞曲不仅让她快乐地消耗热量,也让她发现自己身体的极强表现力,让曾经被舞蹈老师都劝退的她收获了很大的自信。本能的喜爱和正向的鼓励赋予斜杠教练精进专业的文化属性。
莱美BODYJAM内训师梦梦认为,内训之所以不限制教练身份,是想让项目能够在更广泛人群中扩大影响力。职业团体是个人和社会之间的次级群体,具有内聚力,能够强烈吸引个人参与,并以这种方式把个人拖入集体和社会生活的洪流中。L平台的内训制度意在建立和培育职业团体,它以项目为基础,打破教练身份边界,提升教练对于项目的理解和技术水平,它并不具备强制性,具有学员基础的斜杠教练对项目有着深深的喜爱和认同,成为教练更加深化了对项目的理解,也意味着需要从对项目的喜爱转化为对项目的教授,因此必要的教授技能可以帮助他们获得更好的授课体验,也可以使其寻找到主职之外依托共同喜爱项目的团队氛围,并在副职中看到成长性。
因此,内训看似是一种外在制约制度,但是并非通过强制的手段要求教练遵守,而是通过一种引导性的安排营造了主观能动性的共享体验,共享意味着绝大多数成员通过选择或社会化后,个人具备组织特点的价值观、信仰和情感。内训制度引导斜杠教练激发出对项目的精进的热情,让他们感受L平台对自己的要求与专业教练并无差别,从而促使他们实现了从兴趣爱好者到专业教授者角色的转变,趋于非职业但专业化的职业角色中。
为了吸引更多教练参与,L平台的大比武策划和现场布置也逐年升级,他们会租赁舞台、设计舞美,还会邀请专业的摄像团队记录比赛全过程。与其说是比赛,不如将其看成教练员的大联欢,每个项目的教练员都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并获得与业界导师一对一的交流与辅导,这让斜杠教练感到,虽然没有当成职业发展,但却享受到职业待遇。
职业的专业化规范具有制约作用的集体属性,导致个人的差别身份在集体仪式中消融不见,个人自动建构了职业群体的认知范畴,形成内聚的、外在的、具有制约作用的集体意识,进而开始支配他们的行为。
3.发挥职业主体性
斜杠教练深入副职过程中需要遵守职业制度规范,非专业出身和尚浅的职业资历使得他们与标准化、专业化的职业制度产生了冲突。由于副职产生积极的角色溢出效应,赋予他们积极的个体意义和较高的个人价值,因而他们愿意维持并建构斜杠身份,通过修正个人价值与认知标准的差异,利用平台灵活性扩大副职任职范围,融合个人成长内化副职角色,与制度“共舞”,找到群属的意义,转向精细化、专业化建构职业身份,赋能自我价值,实现职业认同。
L平台会组织培训,帮助有意愿和具有发展潜力的学员走上斜杠教练的道路,但招募时会差异化全职、签约教练和斜杠教练群体,往往会给斜杠教练评定低于其他教练的星级(星级代表了基础课时费)。L平台采取总教务长(统筹平台教练)和区域教务(排课)相配合的模式管理教练的招募、排课、培训以及晋升。平台会优先给平台的全职、签约教练安排黄金时段和地段的课程,斜杠教练经常被派去偏远门店,这直接影响到预约人数和相应的收入。
于是,茉子开始慢慢调整心态,选择新学员能够跟上的动作,并细化教授内容,也会在课后主动与学员进行沟通,收集学员意见。“你眼看着约课人数从5个人到7个人再到11个人,到了第5节课就变成了16个人,现在有学员专门跟着我跑课,我去哪个店他也去,这是很有成就感的,你会感觉你受到了认可。”茉子在偏远门店上课的经历中不断进步,技能和教授的提升让她对蹦床项目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让她在提升中获得了更高阶的快乐,她也因此成长为L平台的人气教练员。
斜杠教练想要生存和继续维持自我意义需要从自身出发,平衡制度偏向引发的不适感,不执念即刻兑现自我认同的意义感,选择暂时服从制度、推迟身份体验,以减少副职角色冲突带来的低认同感,呈现出积极向副职内部集聚的心理过程和持续积累能力和经验的行为。
伴随斜杠青年的深度卷入,非职业化的个体与职业制度之间的冲突加剧。平台的薪酬和晋升制度裹挟着斜杠教练,他们不再安于副职带来的精神鸦片,开始正视职业的投入—产出,想要获取更多实际的回馈,明确职业身份,提升职业价值。L平台采取星级+人头奖励的薪酬管理方式,分别推出了免费课和收费课。课时费根据教练星级(1~6级)和预约人数进行计算。星级越高基础课时费越高,预约人数越高,课时奖励也越高。斜杠教练大部分是1~2星级别,课程种类主要是免费课,因此课时费只有基础星级课时费120元,且没有奖励金额,想要提高基础课时费或开设收费课,需要星级晋升[13]。
随着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仅凭斜杠教练对副职的热爱已无法支撑职业持续发展,L平台的薪酬制度以星级晋升的竞争机制让斜杠教练切实感受到投入—产出的差距,制造了赶工游戏,也为斜杠教练建造了“努力就有回报”的幻想,加剧了职业裹挟程度。对更高课时费的追求刺激了斜杠教练额外的努力,差别化的星级设置和晋级制度巧妙地将斜杠青年的自我价值实现与资本对劳动的管理结合在一起,并在不知不觉间合理化职业规制,这与斜杠青年最初在副职中的愿景—不以赚钱为目的兴趣驱动产生了偏差。
特纳等认为,人们形成角色期待时,会利用制度内化角色规则,当他们完成角色时也会获得显著的、有价值的角色意义[16]。斜杠身份包含个体职业发展和价值期待,斜杠教练在承担职业角色给予的行为准则和义务的过程中找寻职业归属感、意义感和价值感,当出现偏差,修正认知与标准的差异,改变情景的有意义的行为则会赋值个体意义。迈克尔·豪格指出,身份认同需要历经认同标准的确立、感知自我意义的输入、与认同标准的对比、输出价值等四个过程[17]。
这里的内化角色是带有控制性和互动性的,既是个人价值输入与认同标准的对比,也依托不同职业群体的差异和优势。依托主职,斜杠青年在心理上有较为安全的保障,于是在副职身份认同的建构中并非选择逃离、抵抗,他们会珍惜副职带来的机遇,学习副职中的知识和经验,为个人成长寻求积极的可能,以获得本质的、内在的回报,参与一项他们认为具有深层和持久价值的事业,进而实现更高级的职业身份认同。
五、余论
研究发现,斜杠教练通过创造优势、赋能副职发展、发挥职业主体性,建构出具有比较优势的职业身份、塑造非职业但专业化的职业角色、加强副职身份认同。具体来说,斜杠教练在副职中感知到专业差距带来的冲突,他们通过群际对比,重新界定主职和副职的角色和职责,找到比较优势,从主职中寻求可以为副职利用的思维和技能,平衡主职和副职的角色差异,为副职身份寻求积极的特异性,塑造出比较优势中的差异化职业身份;斜杠教练对团课的初始热爱和正向影响赋予了职业文化的内在凝聚力,而L平台制造的富有意义的集体符号,促使斜杠青年精进职业技能,尝试建构“非职业但专业化”的职业身份。伴随深度卷入,斜杠青年的职业身份建构受到L平台制度规制,斜杠教练修正职业身份认知,将个人价值与认同标准对比,利用副职可资利用的资源积聚个人能量,融合个人成长,实现职业认同。
研究分析范式中,不仅依托主副职业群体内外情境的对比,还兼顾自我范畴化的心理建构过程,始于与专业教练群体的体能、技能对比产生的消极认同,倾向于通过积极区分职业权责,排序、缓冲身份关系缓解认知上的压力,进而实现职业身份的转变。因此,垂直型斜杠青年职业身份建构出三种,分别是比较优势中的职业身份、非职业但专业化的职业身份、具有自我认同的职业身份。垂直型斜杠青年的职业身份认同的过程具有梯度性,认同结果指向具有复合性。他们经历了“无—部分有—全部有”的过程,职业身份认同高低也会有波动,故调节差异取决于他们感知副职对于个人价值的程度与职业规制、专业程度的差异值;职业身份认同的结果并非单一从职业中获得,而是结合主副职动态平衡下的自我赋值。
然而,我们不能忽视的是斜杠青年在职业发展中将实现自我认同过多地注入副职发展中,这将使得他们被卷入新一轮的劳资控制中。非固定雇佣的劳动形式给予斜杠青年发展副职的自由空间,放松了他们对资方控制的警惕,抱着一腔热血和对自我价值感的追逐或许会将个人深度卷入职业化的规制中,势必导致个人与职业角色无法分离而产生的筋疲力尽。
[项目基金:本文系2020年共青团中央“青少年发展研究”重大课题“身份、体验、生产:平台经济赋能斜杠青年的工作实践研究”(项目批准号:20ZL012)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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