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3日上午10：00，司法部举行《关于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意见》发布及解读新闻发布会。
[司法部新闻发言人李子顺]：现在开始新闻发布会。记者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是司法部新闻发言人李子顺，非常欢迎大家参加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我国目前有40多万的律师，律师是全面依法治国中的重要力量，也是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重要力量。党中央高度重视律师工作，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审议通过了《关于深化律师制度改革的意见》《关于加快推进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引导律师自觉履行社会责任，积极参与公益性法律服务。为贯彻落实中央部署要求，司法部起草并发布了司法部《关于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意见》。今天的发布会，将就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向大家介绍有关情况。在意见出台之前，有许多律师已经多年积极从事公益法律服务，涌现出很多感人的事迹。不少优秀的代表也被在座的媒体朋友报道过、采访过，在此感谢各位记者朋友关心支持律师工作。
一、《意见》的起草背景。我国律师队伍是社会主义法治工作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律师制度的鲜明特色和内在要求，是坚持执业为民、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具体行动。党中央高度重视公益法律服务事业发展，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审议通过的《关于深化律师制度改革的意见》《关于加快推进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引导律师自觉履行社会责任，积极参与公益性法律服务。在全面依法治国新形势下，进一步支持、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有利于加快建设现代公共法律服务体系，满足人民群众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等方面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有利于培养律师社会责任感，提高律师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扩大律师服务领域和社会影响力。
近年来，司法部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部署要求，引导、支持律师积极参与公益法律服务，律师队伍公益法律服务意识不断增强，服务领域逐步扩大，服务网络不断健全，40万律师已经成为我国公益法律服务的中坚力量，在推进全面依法治国、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保障和改善民生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我们也看到，律师公益法律服务中还存在实效性不强、规范化程度不高、激励保障措施不到位等问题，需要进一步完善体制机制，强化工作保障，推动公益法律服务规范化、长效化、制度化。为此，司法部在深入研究、广泛征求各方面意见建议的基础上，研究制定了《关于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意见》。
二、《意见》的主要内容。《意见》主要规定了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总体要求、主要措施和工作保障。《意见》提出，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组织、引导、支持广大律师积极参与公益法律服务，努力构建覆盖城乡、高效便捷、均等普惠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和全业务、全时空的法律服务网络。要坚持党建引领，践行为民宗旨，鼓励志愿奉献，注重强化保障，促进公益法律服务事业做大做强。要通过努力，使律师公益法律服务领域持续扩大，质量水平逐步提升，职能作用更加凸显，进一步树立律师队伍亲民、爱民、为民的社会形象。
《意见》从六个方面规定了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主要措施：一是拓展服务领域。鼓励律师服务特殊群体，担任村（居）法律顾问，参与普法宣传，调解矛盾纠纷，协助党政机关做好信访接待等工作。二是增强服务实效。重点为城乡困难群众提供民生领域法律服务，主动服务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加强与社会力量合作，创新服务形式，积极发展“互联网”公益法律服务。三是明确服务要求。倡导每名律师每年参与不少于50个小时的公益法律服务或者至少办理2件法律援助案件。要求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应当勤勉尽责，保证服务质量。四是提升服务能力。发展公益法律服务机构和公益律师队伍，加强公益法律服务业务技能培训和研讨交流，做优做强律师公益法律服务品牌，促进公益法律服务专业化、职业化。五是注重示范引领。积极培养和选树公益法律服务先进典型，总结推广有益经验和做法，鼓励青年律师、实习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明确中共党员律师等应当发挥表率作用。六是开展考核评价。将公益法律服务情况作为律师执业年度考核和律师事务所年度检查考核的重要内容。完善公益法律服务评价机制，将评价结果与律师评先评优挂钩。
以上就是《意见》的起草背景和主要内容。下一步，司法部将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有关部署要求，抓好《意见》的贯彻落实，在律师行业进一步弘扬志愿服务精神，加大对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组织、引导、支持力度，推动公益法律服务制度化、规范化、网络化、智能化，不断增强人民群众在全面依法治国中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谢谢大家。
[李子顺]：感谢周院生局长的介绍，下面进入答问环节，请各位媒体朋友提问，提问时通报自己所在的媒体。
[新华社记者]：我是新华社的记者，最近司法部出台了不少关于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文件，比如说律师调解等等，公众怎么样了解服务的内容和对象？有什么样的措施和标准保障公益法律服务的质量？谢谢。
[周院生]：谢谢你的提问，问题非常好。回答您的问题先明确一个概念，什么是公益法律服务？大家可能也都有不少的了解，我们也做了些研究，包括法律援助的这些概念。司法部出台的《关于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意见》里面所称的公益法律服务是指律师事务所和律师为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提供的无偿的法律服务，也就是说它是一种免费的，律师和律师事务所为这些当事人提供服务，是不收取费用的。这是我们《意见》规范的公益法律服务。
关于律师公益服务包括的内容，大家可以看一下《意见》的第四条。该条列举的事项就是目前律师公益法律服务的大致范围，包括服务残疾人、农民工、老年人、妇女、未成年人等特殊群体，担任村（居）法律顾问，担任普法志愿者、法治辅导员，在公共法律服务平台提供法律咨询，到边疆地区、欠发达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担任志愿服务律师，提供公益性律师调解服务，参与民营企业“法治体检”公益服务，参与党政机关信访接待、涉法涉诉案件化解工作等。另外，大家比较熟悉的法律援助服务也具有公益性质，属于广义上的公益法律服务范畴，律师办理法律援助案件等同于完成一定公益法律服务工作量。
一是向所在社区（村）聘请的村（居）法律顾问进行咨询。二是通过12348热线或者12348中国法网进行在线咨询。三是到所在地的公共法律服务中心（站），由坐班律师提供咨询。四是到律师调解工作室申请律师专业调解。五是如果纠纷复杂需要走诉讼程序，且申请人符合法律援助条件的，还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希望我的解答能对大家理解公益法律服务有所帮助。
二是提高公益法律服务规范化程度。提到公益服务，有人觉得只要律师能自愿参与已经不错了，不能提过高要求。事实上，公益服务绝不能等同于低质服务，不能因为公益性质降低服务质量。我们强调，律师从事公益法律服务同样应当依法依规，勤勉尽责，与从事有偿法律服务保持同等注意义务。为了保证公益法律服务的规范性，还可以通过签订服务协议形式明确服务内容、方式和流程。
三是提升律师公益法律服务能力。大力发展专业的公益法律服务机构和公益律师队伍，壮大法律服务志愿者队伍，提高公益法律服务专业化、职业化水平。推动在各地律师协会普遍成立公益法律服务专门委员会或者专业委员会，加强业务研讨和交流。在开展申请律师执业人员集中培训、行业领军人才培训、青年律师培训等培训时，把公益法律服务培训作为重要内容，加大培训力度。
四是做优做强律师公益法律服务品牌。经过多年的努力，司法部、全国律协组织开展的“1＋1”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同心律师服务团”、“援藏律师服务团”、“尊法守法·携手筑梦”服务农民工公益法律服务行动、民营企业“法治体检”活动、“法援惠民生·关爱老年人”等公益法律服务活动已经形成常态，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下一步，我们将进一步做优做强这些公益法律服务品牌，不断提高律师公益法律服务的知晓率、首选率、满意率。
[李子顺]：下面开始第二个问题。
[澎湃新闻记者]：律师协会在促进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可以说，每一项重大公益法律服务项目都离不开律师协会的参与和推动，这也是律师协会的重要职责所在、使命所在。其次，作为律师的行业自治组织，律师协会在公益法律服务中不仅要当好组织者、推动者，还应当成为行业风气的倡导者、引领者。《意见》中明确提出，律师协会的会长、副会长、监事长、常务理事等应当在公益法律服务中发挥表率作用。我认为这一要求有很强的针对性，同时也符合实际。因为我们律师协会的理事成员都是从热心律师行业公益活动的执业律师代表中产生的，所以他们理应在公益法律服务中发挥表率引领和导向作用。
事实上，我们也都了解到，一家优秀的律师事务所一定是自觉、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的律师事务所，一名优秀的律师一定是具有无私奉献精神、具有公益心的律师。像今天在座的佟丽华律师、陈贤律师都是开展公益法律服务活动的非常优秀的律师，他们也分别登上了建国六十周年和七十周年的观礼彩车，是律师开展公益服务的最优秀的代表。所以说，充分发挥好律师协会的引领作用，有利于在律师行业进一步形成崇尚公益、献身公益的良好氛围，有益于进一步树立律师行业在全社会的良好形象。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是我们律师行业的一项十分重大的民生工程、民心工程，下一步全国律师协会将团结带领广大律师切实抓好《意见》的落实，促进公益法律服务事业更好更快地发展，为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作出更大的贡献。谢谢！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广记者]：谢谢主持人，我把问题提给佟丽华律师，20年来，北京致诚律师事务所从事公益的范围越来越广，从为青少年、农民工、老年人提供法律援助，再到无偿培训乡村幼儿教师，提出了律师公益法律服务专科门诊的概念，我想问一下现在取得的一些成果。
[北京致诚律师事务所主任佟丽华]：非常感谢记者朋友的提问，非常荣幸参加司法部的发布会。第一句话我想说，随着社会发展，矛盾纠纷也有了一些新变化，原来的一些老大爷、老大妈能调解解决的问题，现在更需要专业律师，包括农民工欠薪等等，这些问题处理不好，不仅涉及到特殊群体的权利保护，而且直接关系到社会的和谐稳定。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公益法律服务的专业性越来越高。刚才周院生局长在讲的时候，也介绍了《意见》对提高专业化程度、保证质量的一些要求，我认为是非常必要的。
第三，这次的《意见》当中明确提出发展公益法律服务机构和专业律师队伍，从司法部政策来说，明确提出这种要求是非常必要的。就是专业化的最好路径是走职业化的道路。而职业化，比如公益律师的职业化最好是依托公益法律服务机构，所以从司法部政策角度来说明确提出发展公益法律服务机构，发展公益律师队伍，这个是解决律师从事公益法律服务机构专业化，在公益法律服务领域为老百姓的身边事儿培养一些专家是最好的路径，所以这个政策的要求也非常具有针对性，从一个一线的律师角度来说，是非常叫好的，我们也会积极落实这一政策。
[南方都市报记者]：我想问佟丽华律师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律师事务所是自收自支的，那么倡导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的意义是什么呢？特别是从律师角度如何看待50个小时的服务时长目标呢？
[佟丽华]：非常荣幸来到发布会现场与媒体朋友们做交流。我愿以一名公益律师的身份谈谈我的理解。大家知道，我国律师事务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改革后，律所实行自收自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律师事务所成为单纯的商业机构，也不代表律师成为了不受约束的自由职业者。我国律师是社会主义法律工作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着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神圣职责。假如律师只想着创收，是难以赢得整个社会尊重的。
律师不仅要考虑拓展有偿服务市场，也要服务那些经济条件困难、无法获得专业法律服务的人。只有国家法治整体上不断进步，律师行业才能实现长久健康的发展。因此我认为，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是由律师的职业定位决定的，也是律师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
《意见》中提出倡导每名律师每年提供50小时公益法律服务或者办理2件法律援助案件的要求，我认为总体是恰当的。首先，这个要求是倡导性的而不是强制性的。其次，50小时的服务时长要求并不高。据我了解，现在很多律师都从事大量公益服务，有的服务时长已经超过这个标准。
其实，世界上许多国家都非常重视律师参与公益法律服务，把从事公益法律服务视为律师作为专业人员的责任。英语中有个非常流行的词“ProBono”，指的就是免费公益服务。据我了解，在澳大利亚，律师按规定要签署开展公益法律服务承诺书，其中开篇就提出，“为我们生活社区的贫穷和弱势人群不能满足的法律需求提供公益法律服务是我们所有律师的职业责任。”澳大利亚律师行业鼓励每位律师每年提供35小时的公益法律服务。
[法制日报记者]：我是来自法制日报的记者，刚才周局长介绍了公益法律服务的发展，您可否再总结一下司法部在促进公益法律服务事业发展上有哪些新的动作，取得了哪些成就？
[周院生]：谢谢，近年来在新一任司法部党组领导班子的正确领导下，律师工作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着力践行服务为民的根本宗旨，推动公益法律服务事业取得了新的发展，概括起来有这么几个方面。
第一点，律师公益法律服务的意识不断增强。我们始终强调，人民律师这个概念，我们要践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积极参与各类公益法律服务，服务为民、服务大局的自觉性、主动性不断提升，涌现出一大批先进典型，赢得社会各界广泛赞誉。积极投身公益、热身支持公益，已经成为律师行业的一种风尚和价值追求。中国跟世界各国律师相比，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的律师承担的社会责任。提供的公益法律服务是任何国家都不能比的。我也了解了很多国家的律师行业，它是一个很专业的服务，相对来说是收费的，在收费的情况下，势必有一部分群众因为种种原因，比如说经济困难请不起律师。这个问题是普遍存在的。很多国家规定的就是法律援助，法律援助是解决特贫的群众，很多这样的人请不起律师，这个群众的基数很大，这种情况下，我们为他们提供公益法律服务，这是我们制度的优势。
第二点，律师公益法律服务覆盖面不断扩大。将低收入群体、残疾人、农民工等特殊群体作为公益法律服务的重点对象，帮助其依法维护权益。推进村（居）法律顾问全覆盖，组织律师为全国60多万村（居）担任法律顾问，提供专业、就近、便捷的法律服务。持续开展法治援建帮扶活动，组织律师到边疆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提供志愿服务，成功解决了全国174个县无律师问题。
第三点，律师公益法律服务新举措不断推出。推进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保障每一个刑事案件被告人都能获得律师辩护。开展律师调解工作试点，帮助当事人省时省力解决纠纷，缓解法院“案多人少”压力。组织律师协助政府部门和司法机关开展信访接待、涉法涉诉信访案件化解、重大案事件处置、城市管理执法等工作，促进社会和谐稳定。组织律师常态化开展民营企业“法治体检”活动，努力为民营经济发展营造良好法治环境。
[光明日报记者]：陈贤律师您好，我非常钦佩您连续6年参加“1＋1”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的奉献精神，能请您谈一谈这些年来参加“1＋1”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的体会吗？是什么样的信仰和力量支撑您克服种种困难、一路前行的呢？
6年来，我先后在西藏、内蒙古、新疆等多个地区担任志愿者，共办结法援案件600余件，开展法治宣传、法治讲座60余场，解答群众法律咨询5000多人（次）。我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回报社会的心，在“1＋1”法律援助志愿者的道路上奋进前行。每一天我的工作中都是累的，但也是快乐的。
我能一直参与这项公益法律服务活动，与我爱人曹旭的支持分不开。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名律师。2015年，我爱人也加入了“1＋1”志愿者行列，我们有幸成为全国唯一一对参与法律援助志愿活动的律师夫妻。将来，只要身体允许，我还会继续参加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继续把法治的阳光带到祖国的边疆，让更多困难群众感受到法律的公平正义，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以实际行动践行一名律师的社会价值！
[中国网记者]：谢谢发言人，中国网记者提问，这个问题提给陈贤律师，谢谢您，您辛苦了。您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做“1＋1”的志愿者，在您看来这种形式的法律援助，对于当地的法律建设以及改善当地的法治环境起到什么作用？另外如何更好地推动法律援助，服务当地的百姓，您有什么建议？
[陈贤]：我第一年到西藏以后，我所在的昌都市卡若区，之前没有一名律师，老百姓遇到困难就找政府，就是信访。经过我一年的努力，当地的老百姓遇到法律问题，他知道找律师，进行法律援助。我提倡呼吁律师到边疆地区参与法律援助，因为那个地方太需要律师的加入，我同时呼吁更多的律师加入“1＋1”中国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到祖国的边疆开展法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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