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3~2021年,全国结婚率从9.92‰连年下降至5.4‰;与之对应的是,2013~2019年离婚率却逐年上升至3.4‰。
2021年1月1日,《民法典》离婚冷静期开始生效,当年全国离婚登记对数同比降幅超过三成;2022年前三季度,全国结婚登记对数同比下降7.5%,离婚登记对数同比上涨3.7%,“结婚减少、离婚变多”仍是大趋势。
如果谈恋爱就很好,为什么还要结婚?这是很多“恐婚”人士的灵魂发问。
快手律师的连麦场,呈现了一个观察现代婚姻的窗口,为什么亲密关系难以建立?还未进入婚姻的人们,在焦虑什么,又在恐惧什么?
今天,我们虚拟出两个人设:小帅(男性)和小美(女性),他们的经历脱胎于众多分裂破碎的感情关系。从他们的经历中,我们也能获得基本感知,婚恋关系行将结束时,最棘手且纠缠不清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律师帮帮团”连麦活动中,大部分用户咨询的是民事类纠纷,直观呈现了生活的繁复琐碎和一地鸡毛。活动后,我们与参与其中的杨律师(快手用户@朝阳律师)、陈律师(快手用户@陈小兜律师)聊了聊,进一步了解执业律师眼中的爱与婚姻,以及其中的破碎与纠葛。
两位律师都觉得,结婚似乎越来越难了,代际间的婚恋观差异也十分明显。
近年来,全国结婚率整体呈下降趋势,离婚案件增多,其中90后离婚案件的占比高于70、80后。随着年轻人对个性和自由的追求,传统家庭观念逐渐让位于自我感受。陈律师认为,“结婚的意义对90后、00后来说,没有那么重要;70后、80后的婚姻观比较循规蹈矩,觉得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有一定的急迫感,也会比较慎重,愿意为婚姻努力。”
也正因如此,即便面临长辈催婚的压力,年轻人“结婚”也可能比“分手”更需要决心。
复旦发展研究院与多机构联合发布的《中国青年网民社会心态调查报告(2009-2021)》显示,1990~2005年出生的人群中,近三成对恋爱有美好渴望,不愿意恋爱的个体比例仅为1.56%,但只有12.6%的青年表达过对婚姻的积极意愿。
只恋爱不结婚,不希望婚姻束缚自由,这和杨律师对年轻人婚恋状态的感受不谋而合。即便结了婚,也有很多年轻人实行AA制;享受二人世界,不着急生育;结婚后分房睡,甚至分居。
相比年轻人多元化的婚恋状态,老年人的爱情则更为实际。一方面,独身老年人(尤其男性)的婚恋意愿较高,陪伴、照顾、性方面均有需求;另一方面,老年人选择结婚时更加现实、慎重。夕阳恋的纠纷案件通常取决于双方的经济条件差异,若一方条件较好,不仅会产生对共同生活质量和养老的担忧,还会面临来自子女的反对,担心一方骗钱或分割家产。
进入婚姻很难,婚姻破碎的原因则更为复杂。
根据杨律师的经验,恋爱期间产生的财产纠纷也很多,除了分手后要求返还赠与财物外,还有意外怀孕生子产生的抚养费、人工流产的经济赔偿、情感欺骗后的赔偿及彩礼纠纷等。
而婚姻破裂,往往肇始于感情因素。婚外情、性格不合、恶习(、吸毒、赌博、家暴等)屡教不改等是主要的离婚原因,双方对各自责任的观念冲突也容易引发矛盾。
杨律师认为,恋爱是一种精神或身体上的陪伴,而婚姻则是一场交易,关键在于互相满足情感或利益上的需求;陈律师则看到了感情中人们缺乏理性的一面,“人们喜欢的其实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某一类人或具备某些特质的人,即便前面受了伤,但是当钟爱的特质再次出现时,还是会去爱”。
法律保护人的财产,给婚姻破碎者最后一丝尊严,却不能为爱情保鲜。现代婚姻制度的好处,在于资源整合,并维持婚姻关系的稳定。至于是追求爱情,还是追求一场公平的婚姻交易,则是每个人需要不断思考的课题。
不过,人类情感复杂而暧昧,很多连麦网友的决定让熟谙法条的杨律师也困惑不已——即使讲明利害、给出建议,对方也不一定会照做,“大部分(参与连麦的)人只是寻求心理安慰而已”。
连麦过程中,一位女士让他印象深刻。用网友的话讲,她是个“不可救药的恋爱脑”:明知自己是第三者,仍然跟男方同居生活;怀孕三次,男方坚持要把孩子打掉,她都同意了,直至丧失了生育能力;女方虽然后悔,却仍不舍和男方断绝关系。
“这种男人值不值得?给自己的身体造成这么大伤害,为什么还要坚持跟男方在一起?”在承认爱情体验私人性的前提下,杨律师依然不太理解。
快手律师的婚姻调解直播间
这个观点也在现实生活中得到了印证。杨律师的线下客户,主要集中于个人的社交圈,基本是朋友介绍的90后、00后;而在线上,咨询者的年龄从20~60岁的都有。
通过平台,没有资源和法律知识储备的人们,也能更容易触达法律资源,甚至获得远方的回应与支持。有时,一句温暖的话语,便可能成为他人生活的出口。
(约访投稿:WX-ID:newmedia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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