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载信息】高威,李林,薛迎春,&沈拥军.(2023).终身学习背景下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评价及影响因素研究.中国远程教育(03),36-45.
【摘要】作为推动完善全民终身学习体系的有效路径，老年教育网站正加速成为老年人的重要学习场域之一，但其适老化进程暴露出诸多阈限难题，因此开展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评价，推动其适老化转型具有重要的现实和理论意义。梳理老年教育网站类别及评价指标，利用Topsis-Dematel模型对其适老化水平和影响因素开展评价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1）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整体处于中等水平，存在优化提质空间；（2）不同类别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具有异质性，其中营养与保健类相对较高；（3）在感知性、操作性、理解性、功能性和安全性等维度下，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具有明显差异性；（4）知识检索、知识链条、知识类比、热点提醒和学习专栏是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的关键影响因素之一。
【关键词】老年教育；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终身学习；Topsis-Dematel模型
一、
引言
当前，我国老年人口占比已达18.7%，正快速步入深度老龄社会，尤其是1962—1975年婴儿潮从2022年开始陆续退休，我国老年人口及教育需求迅速膨胀（李晶,2022）。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有关积极老龄观、健康老龄化理念的重要指示精神，国家在《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等文件中明确提出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以及搭建全国老年教育资源共享和公共服务平台（温书宇等,2022）。然而，部分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欠佳、有关适老化影响因素的认识模糊等问题也在快速发展中逐渐暴露，成为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的阈限难题，不仅限制了老年用户对线上资源的有效获取，而且不利于推动完善全民终身学习体系。
二、
文献综述
（一）老年教育网站
网站是利用HTML等工具在互联网上建立的网页集合（Vyacheslavetal.,2021）。老年教育网站是以老年教育活动为主要内容的网页集合，具有门户信息、社交娱乐等功能（张文兰等，2018;李冬等,2021），一般是由教育部及省级教育主管部门指导，由各省市老年大学、开放大学（电大）等主办，旨在为老年人提供在线学习和娱乐的全民终身学习平台，具有内容多元化、模式异质性、效果实用性等特点（张莉&李永锋,2018;刁海峰,2021,pp.126-130），如湖北省老年大学远程教育网、天津老年人远程学习网等。
（二）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及其评价
三、
研究设计
（一）老年教育网站的主要类别
由于研究视角及老年教育网站的异质性，本研究从终身学习目标和要求出发（马丽华,2020），结合老年教育网站的核心内容模块来界定网站类别。“三角互证”原则要求多角度提供资料进行支撑（石娟,2011），本研究采用文献分析和实践调研相结合的方式，从2021年11月至2022年3月多次考察和分析，最后总结出营养与保健等六类老年教育网站（见表1）。
表1老年教育网站主要类别
（二）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的评价指标
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细节直接影响老年人的学习效果，因此本研究从适老化细节出发，自下而上设计指标，即先设计二级指标，然后提炼一级指标。
（3）结果分析及指标筛选。第一轮咨询和评分结果：专家积极系数为100%，表明专家勤勉度很高；专家权威系数为0.87，表明专家评估可靠性较强；专家协调系数的波动范围在0.17~0.53，且评分均值在1.85~4.4，表明专家对部分指标分歧较大，需要对初选指标进行第二轮筛选。根据第一轮专家评分结果及指标筛选标准，对近60个指标进行指标内容去重、指标重要性分析，如将“网站标识”“数字标签”合并为“数字标识”等，最后从近60个初选指标中整理出数字标识等20个指标，并进行第二轮专家咨询和评分。第二轮咨询及评分结果：专家积极系数为100%，专家权威系数为0.87，专家协调系数均小于0.25且评分均值高于3分，表明筛选后的指标得到专家们认同，不需要再进行下一轮咨询和评分，即最终得到数字标识等20个有效二级指标（表2）。
表2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评价指标
（三）Topsis模型建构
Topsis模型是利用余弦法计算正、负理想解及相对接近度来评估优劣水平，其优势在于利用熵权法减少主观赋权以提升评价的客观性（Behzadianetal.,2012;Chen,2019）。本研究依据老年教育网站的主要类型和评价指标，尝试利用Topsis模型对其适老化水平进行优劣评价。主要步骤如下：
1.构建决策矩阵。依据评价对象和各指标构建原始决策矩阵，然后对负向指标进行倒数处理，使得矩阵指标同趋势化。接着对同趋势化后原始决策矩阵进行平方和归一化处理，形成最后决策矩阵X[X=(xij)m×n]。
2.熵权法构建指标权重。每个指标对评价对象的影响程度互异，因此需要构建每个指标的权重。
计算信息熵Wj。
式中：Wj为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η为指标标准化后权重。
计算权重系数Sj。
(2)
3.决策矩阵加权。根据熵权法构建的权重系数Sj，对矩阵X进行加权改造，得到加权矩阵V[V=(vij)m×n]，其中Vij=sj×xij。
4.确定矩阵V的正、负理想解
正理想解
负理想解
(3)
式中：J为规范化的指标集
5.计算距离与相对接近度
依据欧式距离公式计算评价对象与正、负理想解的距离。
式中：Ei+表示评价对象与vj+的距离，Ei-表示评价对象与vj-的距离。
计算评价对象与理想解的相对接近度Ni，其取值范围为0~1，越靠近1，表示适老化程度越高，反之则越低。
(5)
表3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等级
（四）Dematel模型建构
Dematel模型是通过分析各指标及其逻辑关系，探究指标在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Sekhar,2020）。本研究基于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评价指标，在Topsis模型分析的基础上尝试借助Dematel模型探析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的影响因素。主要步骤如下：
1.建立关系矩阵。依据指标和指标间的逻辑关系建立关系矩阵Y[Y=(yij)m×n]。其中，yij代表第i个指标对j指标的影响，若i=j，则yij=0。
2.计算综合影响矩阵
对关系矩阵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归一化后矩阵Z[Z=(zij)m×n]。
(6）
式中：为行和的最大值，且，0≤zij≤1。
计算综合影响矩阵T[T=(tij)m×n]。
T=Z(E－Z)-1
(7)
式中：E为n阶单位矩阵。
3.计算中心度和原因度
对综合影响矩阵T中元素，按行累加计算出影响度D，按列累加计算出被影响度C，则中心度M=D+C，原因度R=D-C。
四、
结果输出及分析
（一）Topsis模型输出结果
基于Topsis模型输出结果，得出熵权得分表4、分类排序表5。表4为不同类型网站的适老化评价分数（指标赋权后），表5为不同类型网站的适老化水平排序。
表4熵权得分表
表5分类排序表
注：表中括号内数值为相对接近度N。
（二）Dematel模型输出结果
基于Dematel模型输出结果，得到指标影响因子分析表6。表6中影响度D值代表该指标对其他指标的影响力，被影响度C值代表该指标的被影响力，中心度M值代表该指标的综合影响力，上述指标值越大，效力越大，反之越小。原因度R值若小于0，表明该指标为结果类因素，反之为原因类因素。
表6影响因子分析表
（三）结果分析
1.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水平分析
根据Topsis模型输出结果（见表5），各类老年教育网站的相对接近度互异，说明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具有差异性。其中，营养与保健类的相对接近度排名首位，位居Ⅲ等级上游，说明其适老化水平相对较高，且在等级上相对靠近较好等级；音乐与舞蹈类、新闻与影视类、手工与园艺类、就业与培训类的相对接近度依次排名第二位到第五位，均位居Ⅲ等级，说明上述类别的适老化水平居于中等；社交与演说类的相对接近度排名末尾，位居Ⅳ等级，说明其适老化水平较差。
2.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影响因素分析
本研究基于Dematel模型输出数据，尝试从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原因度进行分析，剖析其关键影响因素以及其他重要影响因素。
（1）关键影响因素分析。从影响度看，根据表6结果，知识检索的影响度D值为3.222，原因度R值为0.971，均位居首位，是影响其他19个因素的最大因素，因此可被认为是关键因素；从中心度看，知识链条的中心度M值为5.590，排名首位，且影响度D值为3.174，被影响度C值为2.416，均位居前列，表明知识链条与其他要素的关系密切，证实知识链条是关键因素之一；知识类比的影响度D值为3.109，被影响度C值为2.262，原因度R值为0.847，排名均相对较前，表明知识类比与其他要素关系紧密，且中心度M值为5.371，排名第三，这也证实知识类比是关键因素之一；热点提醒、学习专栏的影响度D值分别为3.057、2.822，排名第四、五位，中心度M值分别为5.319、5.114，均排名靠前，这也证实热点提醒、学习专栏是关键因素之一。其他因素经过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原因度分析，结果表明这些因素的作用相对不突出，因此可认为知识检索、知识链条、知识类比、热点提醒、学习专栏是关键影响因素。
五、
结论与对策
（一）主要结论和分析
本研究基于终身学习背景，利用Topsis-Dematel模型对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开展评价并探究影响因素，主要结论和分析如下：
1.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整体处于中等，存在优化提质空间
2.不同类别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互异，其中营养与保健类相对较高
3.不同维度下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水平呈现出异质性特点
4.影响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水平的影响因素很多，其中知识检索、知识链条、知识类比、热点提醒、学习专栏是关键影响因素
在终身学习背景下，老年人的教育需求趋向多样化、高质化、泛在化，使得各类影响因素开始相互交织，共同影响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如四川推出老年教育平台“蜀学在线”，尝试通过大数据和云平台优化远程老年教育模式，进一步完善全民终身学习体系。随着网站技术的迭代更新，漂浮窗体控制、非文本处理、操作接口等基础技术因素对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影响逐渐降低。近年来国家大力提倡数字技术运用，使得老年教育网站呈现出数字化、智能化、平台化趋势，促使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为核心支撑的知识检索、知识链条、知识类比、热点提醒、学习专栏等因素对老年教育网站的直接影响不断提升，逐渐成为关键影响因素。
（二）主要对策
1.设立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技术参数，推动形成适老化改造的中国标准
2.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提升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
3.聚焦老年教育网站数字化建设，提升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水平
在终身学习背景下，老年教育需求持续升级，亟须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对老年教育网站的教育方式进行灵活改造。因此，要依据国家数字化建设规划，出台老年教育网站数字化建设方案，推动构建“方式更加灵活的终身学习体系”。例如，紧跟当前互联网从Web2.0时代步入Web3.0时代潮流，将数字技术有机嵌入知识检索等关键影响因素中，促使关键影响因素完成数字化转变，推动实现学习进度智能告知、知识内容智能搜索等，助力提升社交与演说类等网站在理解性、操作性维度的适老化水平；引导老年教育网站在虚拟现实、沉浸体验、云上社交、线上演讲等功能上取得突破，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网上社交、线上互动等需求。
在终身学习背景下，开展老年教育网站的适老化评价，是发挥线上资源优势、优化老年人学习方式的有益尝试，有助于促进老年教育网站深入发展，推动完善终身学习体系。在提升老年教育网站适老化水平的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当前老年教育网站在教学质量、主要内容等方面具有差异，如何在提升老年教育质量、优化线上学习资源、节约适老化改造成本中寻求最优路径，是下一步深度改造的关键考量。当前，随着终身学习热潮不断高涨以及老年人口急剧膨胀，参与远程老年教育的老年用户持续递增，要积极为广大老年用户创造方式更加灵活、资源更加丰富、学习更加便捷的远程学习环境，推动构建全民终身学习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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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onElderly-orientedEvaluationandInfluencingFactorsofElderlyLearningWebsitesunderLifelongLearning:
AnAnalysisBasedontheTopsis-DematelModel
WeiGao,LinLi,YingchunXueandYongjunShen
Keywords:elderlyeducation;elderlylearningwebsites;elderly-oriented;lifelonglearning;Topsis-Dematelmodel
作者简介
高威，华中师范大学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
李林，华中师范大学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教授（通讯作者：lilin2009@cc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