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妮妮（化名）第一次通过私人借款是在2018年6月中旬，当时她借了3000元，到手2100元并需在6天内还清。不过，还款2100元后，对方提出“提额降息”，并且表示，如果还不上本金可以交续期手续费延迟还款，每次900元。一方面是资金紧张，一方面是简易借款的诱惑。就这样，妮妮从出借人手中多次借款，越陷越深。
随着利息和续期费越来越多，偶然的一次逾期让妮妮陷入了被催债的噩梦。
妮妮说，现在家里人都已知道她借高利贷的情况，一家人都非常苦恼。“当时我母亲刚做完手术，知道这个事情后再次病倒，凌晨两点半被送到医院急诊。我从早上8点半等到下午4点，朋友亲戚异样的眼光真是让我生不如死。”
南都记者调查发现，这些代呼软件通过社交网络即可购买。据不同代呼软件卖家介绍，“呼死你”是一款可以直接安装在手机上的软件，可永久使用；一般分为基础、普通、中级、升级、高级等五个版本。这些软件定价在80-200元之间浮动，一般情况下，单次呼叫号码越多，软件价格越贵。比如，高级版软件可同时“轰炸”20个号码。
南都记者亲测：5分钟30次来电，182条短信
不过，该软件只能一次性对单个号码呼叫；且安装后不能直接使用，还需向客服人员购买充值卡。购买期限结束后，则需继续充值，一年价在四五百元左右。
记者5分钟之内收到的来电和短信。
此外，南都记者还随机选择了其他两个卖家进行买前测试，分别包括“语音”和“短信”两款呼叫软件。测试结果显示，一些软件的骚扰来电定位地在国外，无法设置呼叫转移；一些来电的定位地显示在国内，但个个不同，打进后迅速被挂断；期间还有各种毫无关联的骚扰短信发来。5分钟内，南都记者手机响铃30次，累计短信182条。
呼叫软件的客服人员告诉南都记者，被呼叫时，接线人无法设置呼叫转移。“因为号码来自全国各地，接线人无法一一拦截和拉黑。一个号码被封，系统就会自动更换，想封锁也封锁不完。”
除了购买“呼死你”软件，买家也可购买“代呼”服务。这位卖家表示，代呼服务定价偏贵，一般是10元/时，50元/天；平均每分钟呼叫6次左右。他推荐，“如果专门从事催债工作，购买软件更划算。”
第三方催债公司：P2P平台清账委托风险多
其实，在催收市场上，也有一些相对正规的催债公司。他们通常接受银行或企业的委托，专注于债权收购、债务重组、“僵尸”企业并购等不良资产业务。
一家诉讼投资机构“资产管理部”的工作人员姜女士告诉南都记者，自家公司一般不接受P2P或网贷公司的清收委托。
“这类公司的业务比较敏感。因为他们的清收环节存在很多法律瑕疵，比如资金走账存在线上线下不一致，阴阳合同等情况。”姜女士认为这类投资漏洞多、风险大，因而公司极少接受这样的业务委托。
不少借款人认为，本人及亲朋好友受到催债方“语音和短信轰炸”等恶意催债，是因为个人隐私被借款平台泄露给了第三方，这种委托行为侵犯了自身的合法权益。
不过，姜女士表示，若自家公司接受了债权人的委托并进行清收行动，一般情况下，是因为债权人与客户签订协议时，有“特别委托”条款。换言之，签协议时，客户已同意委托第三方中介机构代为清收账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