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面临的挑战及对策
文|熊芸香（云南民族大学）
语言是人类重要的交际工具，人们借助语言传承和保护优秀的人类文化和文明成果。广南苗族母语属苗语川黔滇方言中的川黔滇次方言，广南苗族95%的人都使用母语。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全面推进、现代媒体的广泛运用以及苗族与其他民族之间生产生活交流的日益密切，广南苗族母语使用、传承和保护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呈现出逐渐弱化、日益淡化和日趋边缘化的趋势。
要从根本上解决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面临的难题，需进一步用活用足国家政策，健全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长效机制；进一步增强文化自觉，强化苗族母语传承保护意识；进一步营造浓厚氛围，着力搭建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良好平台，推进民族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
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55个少数民族中，除回族、满族使用汉语外，其他53个少数民族都保留和使用着本民族语言。
这种来自于本民族语言自我表达的天然交际工具，就是我们习惯上所称的少数民族母语。这里所讲的“母语”是指一个人初学的一种语言，一般是本民族的标准语或
某一方言。
苗族是中国古老的民族之一，苗语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的苗语支。广南苗语属川黔滇方言中的川黔滇次方言。
一、基本情况
广南县位于云南省东南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东北部，处于滇、桂、黔三省（区）交界处，隶属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
境内居住有汉、壮、苗、瑶、彝、回、蒙古、仡佬、傣、布依等11个民族。苗族是广南县世居民族之一，县境有白苗、青苗、偏苗三大支系，全县18个乡（镇）除者兔乡以外17个乡（镇）均有分布，其中有9个乡（镇）人口在5000人以上。据统计部门提供的数据显示，2013年末广南县苗族人口为94861人，占全县总人口798500人的11.8%，占全县少数民族人口492944人的19.2%，也是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苗族人口最多的县份。
20世纪50年代，中国科学院少数民族语言第二工作队对全国各地的苗语进行调查研究，根据语音的不同将苗语划分为三大方言，即湘西方言、黔东方言、川黔滇方言，各方言之间又分一些次方言或土语。广南苗族母语属川黔滇方言中的川黔滇次方言。
广南县境内三个支系的苗族母语有所差异，但语音大致相同，基本上能相互通话。现行苗文是1956—1957
年由国家帮助苗族创制的，其中的川黔滇苗文适用于拼写广南苗语。
笔者通过实地走访、问卷抽样调查得知，广南县的苗族95%的人使用母语（苗语），在会讲苗语的人群中有20%的人其苗语使用能力逐渐退化。
在5%不会讲苗语的人中，有的是父母其中一方为苗族、另一方为其他民族，平常都使用汉语交流或是长期不讲母语导致不会讲苗语。
还有一小部分仅仅是户籍上填报为苗族身份而非真正意义上的苗族（因为他们平时不愿承认自己是苗族）。
同时，笔者在调查中还发现，广南苗族母语的使用，有45%的人表示能够比较流利地表达苗语、发音标准并掌握许多传统词汇；有25%的人表示苗语表达还可以、个别发音不准、会使用一部分汉语词汇代替；有25%的人表示发音不准、多使用汉语词汇；有5%的人表示能够听懂和使用一些简单用语。
关于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问题，通过与一部分人交流和问卷调查得出：90%的人觉得苗语被汉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表示很担忧；有10%的人觉得身边的许多苗族会讲苗语，对此感到很欣慰。
对于苗语保护的态度，有88%的人认为很有必要引起重视；有12%的人表示苗语的传承与保护值得思考一下。关于苗文对苗语保护是否重要这个问题，抽样调查显示：有93%的人表示苗文对苗语保护很重要，可以减缓苗语汉化程度，通过学习苗文来纠正不标准苗语，进一步保护好传统苗语；有7%的人表示说不清楚苗文对苗语的保护作用。
关于苗文学习教育的认识问题，2014年8月16日至17日，广南县苗学会首期苗文培训班在广南县第二幼儿园开班，来自莲城、珠琳、黑支果、南屏、坝美、篆角、董堡、旧莫、者太等乡(镇)和县直部门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干部职工以及城区学校部分学生共50人参加了培训。
笔者通过对参加培训的学员进行问卷调查显示：有87%的人认为很有必要学习苗文；有6%的人认为学习苗文是个人自由，谁爱学谁学；有7%的人不做表示。学过苗文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67%学过；有33%的人表示之前没有学过苗文。
同时，笔者通过走访学过苗文的人群得知：通过网络学习苗文的占10%；自己自学苗文的占10%；参加过苗文培训的仅占13%；有34%的人是通过专业学习。此外，关于苗文的应用情况，有45%的人表示培训后仍然不会使用；有10%的表示会一点，但还需要加强；有15%的人表示学过但忘得差不多了；只有30%的人表示能熟练运用，这些人多为早期参加苗文师资培训或苗文培训的老学员和苗语专业的学生。
二、广南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面临的挑战
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估计，目前，世界上有6000多种语言，其中一半以上正在失去它们的使用者。在世界绝大部分地区，大约有90多种语言可能在本世纪末消失。
作为中国少数民族人口排在第五位的苗族，其母语传承与保护也面临同样的命运。
以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广南县为例，进入新时期以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电视、网络等现代媒体的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和地方汉语传播力度和影响力的加强，广南苗族母语使用的对象、范围、层次、内容、环境等发生了明显变化，呈现出逐渐弱化、日益淡化和日趋边缘化的趋势，使广南苗族母语传承和保护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使用功能逐渐弱化
一般来讲，学习母语包括两个层面：一是自然状态的学习；二是有计划的系统教育。
这里所说的“苗族母语使用”主要是指自然状态下的学习和传承，而代际间的口耳相传这一方式正是学习和传承母语及其文化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也是最传统、大家最容易接受的方式。
通过与家人相处、言传身教，在增进情感的同时也将母语很好地运用起来。
在传统苗族社会里，母语是苗族人民的主要交流语言。在当今时代，随着苗族社会与外界联系的增强，苗族社会的独立性逐渐被打破，苗族母语在家庭成员和村寨中的主体地位受到了挑战，苗族语言传承发展苗族传统文化的功能开始减弱。
就广南苗族而言，绝大多数人从牙牙学语时起，便由其长辈、父母及亲戚朋友在生活中渐渐地教授母语，在潜移默化中习得孩童用语，长大后又慢慢地习得成人用语。长期生活在苗族村寨的人，苗语都比较传统、正宗。
笔者在广南县珠琳、八宝、黑支果、五珠、那洒等苗族聚居的乡镇采访调查发现，绝大部分苗族对讲自己的母语持积极的态度，表示热爱自己的母语。
有95%以上的群众使用母语，并希望能将其继续传承给下一代。而且，很多苗族同胞反复强调：会讲苗语是苗族身份的重要标志。
然而，笔者也发现，由于官方语言汉语普通话的推广和运用，出于升学、就业等现实考虑，广南苗族群众在大力学习汉语的同时却有意无意地放弃自己的母语，弱化了母语的使用频率。
由于农村城镇化和信息化的发展，苗族与其他民族生产生活交往日益密切，电视、手机、互联网等现代媒体不断普及，加上苗族外出务工，一部分苗族长期不使用苗语，人虽是苗族但从小在汉语、汉文化的环境下成长，使用苗族母语的机会越来越少，尤其是青少年一代，在日常交流中更多的时候是讲汉语方言或普通话，而且代际间的苗语差异也越来越严重，这便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不能更好地掌握母语，甚至不会讲母语。
总的趋势是会讲正宗的苗族母语或拥有母语交际能力、表达能力的人越来越少。
能流利地使用苗语，掌握传统词汇的人多为50多岁以上的长辈，年龄越小的人其苗语交际能力越差，90后、零零后和长期外出读书的苗族青年其苗语发音与老一辈的发音有所差异，有的词汇声母脱落、平翘舌不分，很多苗语词汇无法用母语表述出来而采用汉语借词来代替，具有苗族语言特色的一些传统词汇、语法越来越少；有的年轻人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母语，部分青年人甚至已经不会听说母语了。
可见，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迫在眉睫。
（二）传承与保护意识日益淡化
人的内在生命本身具有意识本体与物质本体的矛盾，这构成了人的内在本质，其基本属性就是有意识地维护、发展自我本体。自觉即是自己有所察觉、认识而主动地去做某事。
自觉性是指个体自觉自愿地执行或追求整体长远目标任务的程度，其外在表现为热情、兴趣等，内在表现为责任心、职责意识等等。
苗语的学习、使用和传承同样离不开个人的自觉，只有苗族有意识、积极、主动地学习苗语，做好苗语的传承，那样才会把心放到苗语和苗族文化的保护上来，也才会致力于本民族语言和文化的保护和传承。
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是一个民族的语言传承和文化保护离不开每一个人点点滴滴的努力。一个人的努力可以唤起许多人同他一起努力，这些人又将会唤起一群人的自觉意识。
渐渐地，一个民族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致力于本民族的发展。有一部分人意识到苗族语言、苗族文化的重要性，他们便会主动地通过各种渠道来学习苗语、苗族文化，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让更多的人对苗语、苗族文化感兴趣。
然而，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苗族与各民族生产生活交往日益频繁，越来越多的人外出务工，增长了见识，接受了新观念，加之电视、电影、网络、通讯等现代媒体的普及，越来越多的苗族人接触了新文化、新技术，相应的对本民族母语的使用越来越少。
大家更多的是乐意接受和推崇一些现代科技文化知识以及流行的“潮流文化”，甚至是盲目追捧“时尚潮流”。
在“关于对苗语不熟练、不标准或是不太会说的问题”上，有20%的人表示没有去学习，管他的。这样，有多少人能意识到、察觉到保护和传承苗语和苗族文化的重要性，而自觉、主动地学习、保护和传承呢？
（三）教学日趋边缘化
1、苗族母语教育落实不到位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党和国家帮助各少数民族在政治上获得翻身解放的同时，也采取了积极有效的措施帮助各少数民族发展文化事业，帮助部分少数民族创制了文字。
苗文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创制出来的。苗文的创制和推广使用，受到了广大苗族同胞的欢迎。
以广南县为例，笔者对苗文使用和推广情况的调查显示，1983—1986年，广南县每年均派学员到州民族干部学校进行苗文师资培训学习，学员学成后也相继开办苗文夜校学习班和苗文培训班。
所以，苗文的推广使用出现了断层。直到2014年，广南县苗学会才又开始组织举办一期苗文培训班。
此外，在该县五珠乡中心学校的少数民族特色班中也开展了一点汉苗双语教学。其他再也不见有什么举措。可见，广南苗族母语的教学实际上已经被边缘化。
2.苗语媒体范围有限
由于只有少数人收看过几期苗语新闻，说明通过苗语新闻广播这一途径来传播苗语的效果不是很明显，对于许多人来说苗语新闻广播形同虚设。
因此，通过苗语新闻广播这一途径来传承苗语、来引起大家对苗语的重视，还需要更多的人进一步思考其不足并好好利用这一资源。
3.双语教学得不到重视
文字是记录、书写语言的符号系统，而教育是少数民族语言和文化得以拯救和传承的有效手段之一。对于少数民族而言，那就是进行双语教学。
由于认识不足、缺乏相应的资金投入和自身的缺陷等因素，广南县苗汉双语教学起步晚、规模小，得不到应有的普及。
笔者调查发现，有25%的人从来没听说过汉苗双语教学，有5%的人表示苗汉双语教学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有70%的人希望苗汉双语教学能进一步落到实处，有所改善。
当前，苗汉双语教学主要存在的缺点：
一是缺乏反映本民族文化特点的教材和没有针对性、阶段性的教材。
现在出版的学前教材、小学教材等双语教材，都是用苗文翻译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小学语文，教材缺乏灵活性、民族特色，不能很好地反映出苗族语言文化的特点，也不能让学生认识、了解苗族的独特文化，不能引起学生学习、了解本民族文化的兴趣。更重要的是，这些教材出版后，并没有发行到广南苗族地区，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二是苗汉双语教师缺乏。
主要表现在接受正式的、规范的双语教学培训的教师人数少，熟练运用汉语和苗语的教师少。长期以来，苗族居住在山区，经济发展滞后，有的交通不便，当地政府无力负担师资的继续教育培训工作，双语教师的苗语基础多数是早期的苗语培训和苗语师资队伍培训，其知识更新滞后，双语教学得不到有效的补充。
三是苗汉双语教学形式单一。
由于双语师资未能接受有效的继续教育，双语教学依旧以传统的方式开展，课堂教学主要以老师讲、学生听为主，形式比较单一。缺少参与性的互动教学活动，课堂氛围不够活跃。没有针对不同阶段的学生设计相应的教学方案，未能更好地开拓及引导学生主动学习本民族语言文化。
四是苗汉双语教学基础条件差。
由于各地区对双语教学重视程度不同，导致了双语教学基础设施配套不齐全，缺乏现代化教学设备。
五是缺乏政策支撑。
首先是地方政府在双语教学方面显得有心无力，实行苗汉双语教学的学校屈指可数，推行苗汉双语教学依然困难重重。其次，苗汉双语教学中，苗语和汉语的使用频率不平衡。
由于外来文化的影响，导致很多人对双语教育的意义认识不到位，家长对于小孩学习双语的积极性不高。
三、加强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对策
（一）用活用足政策，健全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机制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党和国家对少数民族语言的问题是非常重视的，民族语言调查队对全国十几个省区开展大规模的少数民族语言调查工作，在这个基础上制定了真正体现民族平等的少数民族语言政策。
我国《宪法》第四条规定：各民族都有使用和发展自己语言文字的自由，都有保持或改革自己风俗习惯的自由。
在司法审判中，可以使用少数民族的文字发布文告，在法庭上为少数民族的公民提供语言翻译，等等。同时，我国不断加大人力、财力等方面的投入力度，开展了少数民族濒危语言文化现状调查研究工作，启动了“中国少数民族濒危语言文字数据库”项目，建立了少数民族双语环境建设示范区，设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项资金”等。
这一系列重大工程的实施，使得我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得到空前的保护与发展。要想从根本上传承和保护好苗族母语，我们一定要用活用足这些政策，从体制机制方面寻求和构建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顶层支撑。
（二）增强文化自觉，强化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意识
所谓“文化自觉”，它是著名社会学家、民族学家费孝通先生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反复强调的一个主要议题，其主要内涵是指生活在不同文化环境中的人们面对剧变的社会环境，对文化的一种自我反思和自我调适，即对自身文化的渊源、特色及走向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在既不丧失自我又能顺应时代潮流的状态中求得自身文化的发展。
他认为“文化自觉的目的是为取得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
同样的道理，民族语言要想得到很好的传承和保护，关键在于使用语言的民族意识以及语言觉悟的提高。
在语言意识和觉悟到位的情况下，即使失去语言的民族，也可以把它恢复起来，没有语言教学环境，还可以通过家教来传承本民族的语言文化。
由于苗族在漫长的迁徙中，苗族不幸遗失了古苗文，因此，苗族母语就成为苗族传统文化传承的最重要形式。
苗语苗文本身属于苗族重要的精神文化。同时，苗族的其他不少文化现象，也常常通过自己的语言文字来表现。
苗族许多最具特色的民间故事、神话传说、民间歌谣、祭祀词、芦笙曲、木鼓调等民间民俗文化都是以口头形式的母语来传承。
我们可以通过弘扬苗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展示苗族悠久的历史和灿烂多姿的文化，进一步增强苗族人民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强化母语传承和文化保护的自觉。
只有通过弘扬民族文化，强化民族意识教育，才能让苗族人民从“文化自卑”到“文化自觉”，从内心上认同本民族文化，认识到自己文化传统的优秀，牢固树立脱离本民族文化就不能保持自己身份的民族观念和民族品格，从而形成一种强有力的民族母语传承和保护意识。
中外历史一再表明：一个民族的振兴，如果缺乏应有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没有正确的价值导向，没有引导和激励人们勇于创新和拼搏的精神力量，包括物质富足在内的一切目标都无法实现。
作为苗族同胞，本身要自立自强，提升苗族文化的认同感和责任感，加强民族自尊心、自信心的培养，以传承苗族文化为骄傲。苗族同胞一定要高度重视本民族的语言文化，从小就要教自己的孩子学会本民族的语言，并要教导他们一定要注意保护，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同样，苗族知识分子也是不可或缺的，可以说是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桥梁作用，他们可以用笔写下文字、记录语言，不至于使民族语言逐渐消失。
（三）搭建良好平台
营造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浓厚氛围要维护文化的多样性，就必须维护语言的多样性。
而对少数民族语言的传承与保护，不仅需要政策上的倾斜，还需要大量资金和人力的投入；不仅需要少数民族自身自发的保护，更需要政府及有关部门的出手，搭建良好平台，着力营造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浓厚氛围。
建立有效的学习、使用、发展和保护苗语的激励机制，鼓励人们去学习本民族母语。
二是将保护和发展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列入各级政府社会事业发展议程。
加大人力、财力和物力的投入力度，积极培养有关保护和传承苗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专业人才，主动支持和帮助开展苗族文化遗产普查人才的培训工作，开展苗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
同时，在苗族聚居或苗族学生相对集中的学校开展苗汉双语教学，让苗族青少年在学习国家通用语言的同时，系统学习本民族的母语。
三是发挥苗学会等社会组织的作用。
建立“广南县苗族文化发展基金”，争取县委、县政府支持，宣传动员广大苗族同胞捐资和争取企业、社会团体等社会力量资助，大力开展苗汉双语教学、苗文培训和苗族文化挖掘整理、苗学活动等。
四是宣传动员广大苗族同胞参加苗文培训学习。
树立“会说苗语、会写苗文才是真正的苗族”的观念，加强思想教育，使更多的苗族青年人自觉地学习苗文，热爱和主动学习苗族文化，积极投身苗族文化事业。
五是充分利用苗语新闻广播来营造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良好舆论氛围。
苗语新闻广播在使用苗语的基础上，让苗族群众听到了本民族语言播送的新闻，同时也增强了民族自豪感和对本民族的认同。
不懂汉语的苗族可以听懂新闻广播播送的内容，懂汉语的人听着自己民族语言的新闻广播会充满喜悦和自豪。通过收听新闻广播，可以规范用词用语，并学习一些新的东西和新的表达方式，同时也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苗族文化，让更多的人觉得学好苗族母语有价值、有作用，进一步增强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
四、结语
语言多样性是人类重要的文化遗产之一。每一种语言都对应着一个民族独特的文化智慧，任何一种语言的消亡都是人类文化的重大损失。
一个民族的母语是该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作为民族文化的载体，母语在传承和保护民族文化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苗族母语作为苗族认同标志和苗族文化传承与发展工具的前提是她自身的健康发展得到保障。只有这样，苗族母语的社会交际功能和文化传承功能才得以维持。
我们必须在加快苗族地区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同时，切实承担起传承和保护苗族母语的责任和使命。
在传承和保护苗族母语的理想与竞争激烈的现实挑战之间，广大苗族民众正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从根本上解决广南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中面临的难题，要进一步用活用足党和国家的政策，健全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长效机制；要进一步弘扬苗族优秀传统文化，增强苗族母语传承保护的文化自觉；要进一步营造浓厚氛围，着力搭建苗族母语传承与保护的良好平台，推进民族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从而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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