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鼓手凡凡离世而按下暂停键的草东,回来了。
床音乐:草东没有派对-瓦合
“还差一点就能跟他们都站在一起,还差一点都能跟他们一起取笑我自己。”———草东没有派对《老张》
乐队成立的故事与大多数学生乐队相似。
台北公路附近的草东街和不远处草木繁盛的阳明山,陪伴主唱巫堵和吉他手筑筑和度过了大把年少时光。
2012年的一天,筑筑和巫堵在人烟稀少且长满盲草的草东街巧遇,那里是他们的伊甸园,在此寻得了许多难得的创作灵感,后来便决定以此地作为乐团名命名,于是“草东街派对”应运而生。有趣的是,其实一开始草东本来是想叫“草东街左转”。
乐团最初的团员:巫堵、筑筑、贝斯手李悠(青春大卫)、贝斯手令晴(孔雀眼)、任博(孔雀眼)和鼓手鸟人(橙草)
不知愁滋味的少年们,那年19岁。
他们基本上都是来自国立台北艺术大学的同学关系,当时的他们经常聚在一起玩滑板、喝酒、唱歌。虽然每个人的爱好不相同,但唯独都对来自爱尔兰的电子舞曲朋克乐队TwoDoorCinemaClub(两门剧院乐队)情有独钟。
一切未知的都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东西,在生活的促使下显得那么自然。
乐队现正式成员(如图左起依次)世暄(杨世暄):合音、贝斯凡凡(蔡憶凡):前鼓手(已故)巫堵(林耕佑):主唱、吉他手筑筑(詹为筑):合音、吉他手*新专辑出现了鸟人,但固定鼓手待定
丑音乐:草东没有派对-丑奴儿(Explicit)
而此前人们对台湾乐队的印象大多都是五月天类型,他们描绘了最经典的台团形象,校园感,青春、积极、阳光,偶尔的忧郁也表达为“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温柔拆穿你的防线,关怀你的脆弱。
而那时的草东呢?他们唱:
“还差一点就能跟他们站在一起。还差一点就能跟他们一起取笑我自己。”————《老张》“从没想过原来自己那么丑陋。”————《丑》
刀锋一样的词,搭配巫堵接近北方口音的字正腔圆的低声演唱,鼓和贝斯推进乐曲,带点Grunge风格(油渍、颓废摇滚)的典型编排,强烈郁闷的痛苦随着激烈鼓点和贝斯轰炸排山倒海而来。这些歌好像在唱他们自己,又或者是每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
在此期间,乐队开始对他们后期的作品采取不同的态度,并认真考虑制作不同风格的音乐。乐队的团员也在经历分分合合后。决定以“草东没有派对”这个名字继续下去。
这便是一票难求的现象级乐队————草东没有派对。
丑奴儿与破圈2015年,5月20日,草东在台北Revolver举办复出场“不都妈生的”。这个出生于90年代初的乐队又一次出现在了公众的视线中。而他们那种独具一格的丧,成为了草东的标签,并在台湾独立音乐圈初露头角。
台上也终于有了大家熟悉的草东阵容:主唱巫堵、吉他手筑筑、贝斯手世暄和鼓手刘立。
在此期间他们相继参与了发条音乐节、parkparkcarnival(公园嘉年华)和徒劳的巨人等音乐节,并且在2015年草东没有派对筑筑、孔雀眼令晴、TripleDeer成员蔡憶凡,还组建了婆娑人乐队。当时凡凡加入了TripleDeer,则是因为筑筑的推荐。筑筑对凡凡的推荐词是:她虽然很年轻又很冲,但她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鼓手。
2015年9月开始,草东的小型演出一票难求,圈内爆火。随后单曲《烂泥》于当时冲破了18人次点击率。也是这一年,厚积薄发的草东突然在台湾掀起一阵大风吹,制造了一场“SoldOut”的火爆现象。
“快快拿到学校去炫耀吧孩子交点朋友吧哎呀呀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那东西我们早就不屑啦哈哈哈”—————《大风吹》
“破圈”单曲《大风吹》更是为人追捧,这时的草东已然唱出了新时代的声音,他们的音乐不撒娇和装假,而是切切实实的敲打灵魂,痛到心上会疼会喊,绝不沉默。尤其是歌曲风格中的“后工业时代的气息”,深受年轻歌迷的喜爱。
也是这一年,李孝祖刚刚离开福茂唱片,成立好意思工作室,听到了草东的作品,主动请缨说道:“我们可以完成一些很了不起的东西”随即乐队制作发行了首张EP《草东没有派对》,包含三首单曲,并于年末拍的首支MV《山海》。
这支MV是前任鼓手刘立大三的导演课作品,这是刘立第一部作品,按他的话说是“出道即巅峰”。MV在YouTube上至今已有千万的播放,也是第一次他以MV导演身份被人所知。这支MV里刘立尝试了一些超现实的手法:山林与城市生活的切换、男生手持猎枪、女生在血泊中倒地,情节表达暧昧不明。
同年11月,乐队参加了电视节目“大团诞生”,并且与当时另外的三个乐团创下了Legacy七成满场票房的佳绩。
2016年乐队的首张专辑《丑奴儿》申请到了文化局30万台币的音频录音补助,并在历时四个多月的录制后,于2016年4月底由网易云音乐线上独家推出专辑,并在首页宣传落网和看见音乐也对草东进行了宣传。
专辑《丑奴儿》共收录了12首单曲。首批CD因为没有传统的销售渠道,仅仅在台湾线下11家独立咖啡馆以及唱片行售卖2000张专辑,3天内售罄。导致台湾乐团震动,惊讶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一支生猛乐队,而后全台湾巡回演出也场场售罄。当乐队在发现已经回本后,便申请归还了补助金,去帮助更多需要资源的人。
专辑名称灵感来自南宋诗人辛弃疾的《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强说愁”似乎是我们这代年轻人被诟病最多的特点之一。草东倒是大大方方的以此取名,算是在为未知的嘲讽来临之前,先进行一波自嘲,也是当下青年最熟练的自我保护之法。
自称“屌丝”、“loser”、”废青“,其实内心有诸多不平建立在虚无之上。
当乐队用词排名《丑奴儿》为首张专辑命名时,所想到或许就是词句中古人的壮志难酬和满腹愁苦,与当下这一代青年在快速社会变迁和暗哑时代背景里的失落、颓丧,就这样仿佛产生了共鸣。涉世未深的少年愁绪满怀、故作深沉,满腹不知何处而起的愁苦无处抒发。这也正是草东创作这张专辑的想法所在。为哪些事强说愁?谁的愁才叫愁?谁有资格去说愁?这是一个问号。
草东所要表达的是当下青年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临摹我们这一代人从内向外的困境。
专辑《丑奴儿》所有的歌词都是他们设想一个人,或是一个故事、一个场景或某一段画面,然后一一揣摩其中角色的想法与意念,再写成词曲,这使得他们的歌富有观察感与某些疏离,可以精确的看到故事与情绪。
草东往往是先有的曲才开始创作词序,因此你可以发现草东的歌中,乐器都有很强烈的主题旋律。一体化的概念,专辑一以贯之。虽然现在看来算不上很先进的理念,毕竟早在上个世纪就有PinkFloyd乐队的《月之暗面》这样的先例。但在国内有这样想法的乐队真的屈指可数,很难得。但要重点提的是,专辑鼓的丰富性和变化性居功至伟。但这张专辑这些鼓的编排都是前任鼓手刘立参与创作与录制的。
当然专辑更重要的还有歌曲的“词曲咬合”,因为汉语本身就有音律,这个音律和旋律走向一样的时候,就称为咬合。当我们字正腔圆地用普通话念一遍“杀了他,顺便杀了我,拜托你了”会发现跟唱出来的差不多。
这样的技巧其实很早就出现了,比如李宗盛老师的《凡人歌》“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这样的方式也叫做口白式创作,其实很不好控制,所以很少人用。草东也算艺高人胆大,《丑奴儿》这张专辑里很多的歌都运用这样的方式,比如“他明白我给不起”,“杀了他,顺便杀了我,拜托你了”这些歌词也是《丑奴儿》的诗眼,也是乐迷共鸣的核心点。
台北万青
这一年在草东诞生后,便被冠以台北万青的名号。
虽然万青和草东并不相同,但二者在各自的独特之外却有相似之处,他们有着同样的孤独和不解,并且强调对现实的揭露与讽刺。
万青作为一支工业化电子荒原成长起来的乐队,有着它独特的黑色幽默,比如《十万嬉皮》里唱的“大梦一场的董二千先生”。实际上听完之后你会发现,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董二千的特质,十万嬉皮其实远不止十万嬉皮。
万青擅长用碎片化的意象和隐晦的比喻来反映现实,而草东的词力度极猛,他们没有复杂的比喻,一针见血像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听众头上。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草东没有派对《烂泥》比如《烂泥》这首歌里唱到的这三句话,直白而有力量。草东在《勇敢的人》里写到“请别狙击手枪,这里没有反抗的人,不用再围墙,这里没有反抗的人”。万青那句被无数人捧在心间的“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由于昼夜厨房与爱”与草东《山海》里那个转身向山里、向大海走去的少年,又有什么区别?
孤独与自由,所求与不得。
然而万青却安排了一个在云端抽烟的父亲说“孩子去和昨天和解吧“。到了草东这里,则变成了“渴望着美好结局,却没能成为自己”。同样的出发点,落在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上。前者是阅尽千帆,欲说还休,只能感慨天凉好个秋。然而后者被文青看作是“厌世”的代表。遍历沧桑不能实现少年理想,也没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所以转身向山海逃避现实,由此沉沦在当下。
勇敢的人音乐:草东没有派对-丑奴儿(Explicit)
有很多失忆的年轻人渴望着宣泄的渠道,草东替他们呐喊出了他们心底里将呐喊却受困于这个社会规则的一些东西。没有复杂隐晦的修辞,也没有台湾乐坛常见的多大粘腻、啰里啰嗦的文艺腔,他们的词刀刀见血,骨子里绝无出入的虚无。
专辑《丑奴儿》无论是制作、发行、宣传、内容创作等等方面都是乐队自己创作,这也同样与万青土法炼钢的精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面对着这支歌词毫无复杂羞涩的修辞,思想里却充满了独特批判和否定情绪的草东没有派对。
这一年,刘立在录制完毕专辑后决定回归本业选择离队,但仍旧负责草东的影像,并于同年5月凡凡加入乐队接棒鼓手。彼时草东的专场门票成为了全台湾最难抢的东西之一。专辑紧急加印半年售出半张。台湾的年轻人们都高唱着“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我想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并做《大风吹》为“鲁蛇时代”的Guo歌。
在台湾,“Loser”被翻译成鲁蛇,大概意思约等于大陆的屌丝,香港的废青。台湾的鲁蛇都是没用的一代。这个鲁蛇横行的时代又被称为“崩时代”。巨大的社会洪流面前,我们都是Loser。
不要忘记独立的定义,即是“真实的自我表达”。
在音乐:草东没有派对-丑奴儿(Explicit)
世界向前的速度太快,年轻人们被互联网、被金钱崇拜裹挟着。在这洪流之中,我们妄图寻找一些珍贵的东西。草东用他们的歌,抛出问题,去控诉,去劈开虚伪的外壳,展出一切修辞,把那些正痛苦着的青年的内心赤裸的扒出来给你看。
进军内地荣获金曲奖
同年3月,草东开始进军内地,当年万青在2010年发行了首张专辑之后彻底征服了内地乐迷,接着他们开始进军台湾,以“河北墨麒麟”之名在台湾迅速圈粉。而草东则在征服了台湾之后也来到了内地,在深圳B10举办了内地首秀,现场人数达到了600多人。当地现场在安可阶段时,草东更是演唱了乐迷期盼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同年10月,乐队参加了上海简单生活节,在演出名单上赫然印着“草东没有派对”和“万能青年旅店”,且在同一舞台一先一后。而当时一张照片就记录下了万青主唱董亚千站在高台子上抽烟,眯着眼看下面的草东和蹦蹦跳跳的乐迷,不知道二千当时在想什么,但这样的注释很有趣,不禁让人产生出一种“新旧世代”交替的感觉。
同年11月,乐队举行了“滔滔.丙申年冬”巡回演出,巡演名“取自他们的闽南语歌曲《滔滔》。演出地区除了台湾三站内地八站之外,他们还首次跨出华语地区,前往美国连演五场。值得一提的是本次巡演内地八站共五千张门票迅速售罄,还差点崩了秀动网,乐迷戏称这是草东没门票,乐队也没有料到这档巡演如此火爆。
草冬在每一座城市的livehouse中进行着属于他们的狂欢,吸引着一批批如朝圣般疯狂的年轻人们,从此草东正式成为了不可忽视的新时代摇滚乐团。
这一年,乐队获得第七届金音创作奖最佳乐团奖、最佳新人奖,而歌曲《大风吹》则获得了年度最佳摇滚单曲奖。
2017年,巫堵和世暄大四毕业、入伍,乐队再次陷入沉寂。同年6月,第28届金曲奖一首《大风吹》以黑马之势打败了《告白气球》、《天真有邪》、《顽固》等大热歌曲,获得了年度歌曲奖。
在与五月天最佳乐团奖的争夺中,草东以19票的压倒性胜利胜出,一时之间“打败了五月天、周董、林宥嘉的乐队”的标题登上了各大报道。草东没有派对的名字,走向大众视野,风头无量,不仅证明其实力,也证明了市场及主流平台的认可,同时也证明了金曲奖的包容性。
在金曲奖的颁奖典礼上,巫堵的获奖感言是“谢谢听过我们的声音,帮助我们声音被听见的人,希望更多不一样的声音持续的被听见进去。"
金曲奖评审团主席黄韵玲在事后接受采访,解释为什么选择了草东。她说:时代的交替,必须需要一些新的声音出来。
主唱巫堵说道:草东一直不希望去区分或者梳理任何一个时代或群体,每个时代和群体都有属于他的虚无和荒谬。
很幸运的是,总有一群人在努力寻找自己捍卫的价值,寻找属于自己的声音。
2020年6月26日,草东没有派对的新歌《如常》低调上线。
《如常》的歌词写到“我们没差,就像昨天我们也没差”。
2021年,一则噩耗传来,草东的鼓手凡凡在2021年10月30日被发现在台北的防疫旅馆离世,年仅26岁。
有人根据她离世前在社交媒体的发文,推测她可能是因为陪伴多年的宠物狗土豆的离世而上吊自杀,震惊各界。事发后经纪人、草东团队对此事一直没有发声。在事隔十八天后主唱巫堵,终于忍痛于11月17日凌晨在个人IG上发文“大家保重,要好好的。抱歉,谢谢。”
巫堵在IG上表示:谢谢所有人对这段日子的关心,当下无法回复。表示事发后连日的思绪混乱,缺于整理,困在各种跳跃式的自我怀疑与遗憾的循环之中,也想起自己过去也曾尝试伤害自己。赫然想起好几年前差不多你这样的岁数,我也选择躺下深渊,幸好当时醒过来,接着有机会认识你。很遗憾没能在这些年给予更好的陪伴,只祈祷在这世界的某个尽头,会有人等着自己。
生命本就如此脆弱,万物的死亡从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陪伴的延续。
014年,凡凡加入莫名其妙的一天,担任鼓手,经过那时的他还不到20岁,但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莫名其妙的一天也经常和草东没有派对,DecaJoins在一起表演。草东没有派对的吉他手筑筑曾经担任过他们的代班乐手。不过可惜的是,2015年7月乐队就停止了活动,也没有留下任何正式的录音室作品。
2015年后摇乐队TripleDeer的鼓手贡丸决定去日本攻读博士,离开了乐队。筑筑知道凡凡一直都蛮想玩后摇这类的曲风,于是就把他推荐给了TripleDeer。对后摇音乐饶有兴致的凡凡加入了TripleDeer,尽情施展着她在打鼓方面的才华。
2017年,TripleDeer发行了首张专辑都市牧羊人,专辑中包括单曲《一百个拥抱》《夏雨》《成为鲸鱼》。这张专辑的每一个鼓点都是凡凡敲下的,也是她唯一整张跟随乐队完整录制的全场专辑。
TripleDeer乐队
2016年5月,凡凡作为鼓手加入草都没有派对,这也是我们最熟悉的身份。相比在TripleDeer中的自由洒脱,凡凡在草都没有派对里的鼓声显得更加冷静与克制。在为数不多有他参与的《如常》中,鼓的部分更多的是充当稳定节奏的角色,但跳跃的节奏依然塑造出有趣的律动。
村上春树在《纽约煤矿的悲剧》中写到:“诗人21岁死,革命家和摇滚乐手24岁死。”凡凡也加入了“27岁俱乐部”。我们遗憾的同时,也惟愿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凡凡离世后,乐队沉寂至今,但就在近期,乐队宣布于2023年5月20日发布新专辑盒,包含11首单曲,现已开始预售。这也是继2016年至今时隔七年,乐队发布的第二张专辑,非常值得期待。回想那年同时与草东发起成名的假假条,在经历了一系列现场的磨练以后,在二专顺利软着陆,基本上摆脱了昙花一现的魔咒。而草东却因为两个核心成员的入伍复出以后又经历了两年的全球巡演,鼓手离世再未发专。在这七年里,他们一共只发行了两首单曲,以及发布了新专辑《瓦合》中的单曲《床》作为预热歌曲。这次他们带着《瓦合》、带着《床》,带着“最小的诺亚方舟”和新的故事回来了。
自1984年崔健组的第一支乐队“七合板”算起,中国乐队已经走过了39年。1986年,最近在北京工人体育馆首次唱响了《一无所有》,给中国带来了摇滚乐。自此,每个时代的乐队都用摇滚来为这个时代表达与呐喊。
正如草冬曾经在金曲奖的获奖感言所说的那样,每个群体都属于自己的虚无与荒谬。很感谢有这么一群人,在这些虚无与荒谬里,努力寻找自己捍卫的价值与声音。
中国摇滚发展至今,不乏有许多优秀的摇滚乐队破土而出,为当代发声。希望若干年后提及中国摇滚,人们可以讨论的是假假条、草冬、万青、舌头、沙子。而不是若干年后再说到中国摇滚,聊的还是94年的红磡、89年的唐朝,86年的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