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姐的推荐LOFTER(乐乎)

bgm:Kina、AdrianaProenza-《CanWeKissForever》

Summary:

“我是他的坏习惯。”

——

芥川龙之介站在阳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随后抽出一根在手心敲了敲,点燃了夹在指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仰头,朝着灰暗的天空吐出长长的白色烟雾,一双灰色的眼睛好像是在看烟雾慢慢消散,却没有聚焦于任何一点。

这是他和中岛敦分手的第一个月。

分手那天其实并未发生激烈的争吵,但芥川龙之介看着沉默不语的中岛敦,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

分手那天其实并未发生激烈的争吵,但芥川龙之介看着沉默不语的中岛敦,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掐灭手中的烟,问中岛敦:

“人虎,你在想什么?”

听见问话后中岛敦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脸色阴沉下去,沉默地盯着他手里余烬未熄的烟头。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在想,我所需要的虽然不是那种非常体贴的恋人,但我希望我的恋人能具有与人好好沟通和接受别人意见的能力。”

“而你永远也听不进话。”

“芥川,我累了。”

随着中岛敦整理好自己的所有物品,拉着行李箱离开这个家关上门时那一声“咔嗒”声的响起,芥川龙之介回归到了单身生活之中。

不能不承认的是,自从中岛敦离开之后,他过的确实很自由。

以往中岛敦会拦着他不让抽烟,最开始时他会听话把烟丢了,到了后来他厌倦了中岛敦一遍又一遍的说教,开始和中岛敦为了一根烟呛声;有些时候任务突如其来导致他没法按时吃饭,中岛敦做了便当给他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提醒他带,但就算已经细致到如此地步,芥川龙之介忘记带的情况还是占大多数,直到筋疲力尽打开家门时看见依旧摆放在原位且早已冰冷的便当盒,才后知后觉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生病时从不会主动汇报,中岛敦每次知道他生了病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而他从来不当回事,任由这具本就残破不堪的身躯一日又一日被烟、被不规律饮食、被高强度的工作和刻意忽视又延迟处理的病痛不断变本加厉地腐蚀下去。

现在都无所谓了。

芥川龙之介又吸了一口烟,忽然感觉手指一痛,低头才发现原来是烟已经烧到了皮肤。吃痛之下手一抖,烟头从指尖掉下去,落在他的黑色皮鞋边上明明暗暗,芥川龙之介抬脚碾灭后又抬头眺望横滨,夜幕下闪烁的繁华灯火映入眼帘,在芥川龙之介看来居然与将灭的烟头有些许相似之处。

中岛敦不再管他了,他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想抽烟时就抽烟,出任务时不带便当没有人会说教,生病时只需要自己撑到家,从抽屉里翻出药来吞下去,睡着之后醒来一定会好,好不了的话再睡一觉,总有一天会好的。

明明如此自由,为何他事到如今却感觉自己空落落?

芥川龙之介想起这几天休假躺在家里沙发上的某些时刻。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每每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时他都会下意识从无聊的电视节目中抬起头,目光投向玄关。随后敲门声响起,他跳下沙发后一僵,切换成不紧不慢的样子去开门,门外却不是熟悉的白发身影,多半是上门推销的推销员,还有查水表的社区工作人员。然后他敷衍送走推销员,在玄关等待查水表的人员工作完毕,将他们通通送出门去后再关上门,重新回到沙发上去继续看电视节目。

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个熟悉的、不算轻盈却带着期待的脚步声,再也不会回到这个空了一半的房子里了。

但知道和习惯是有距离的。

芥川龙之介往放好了方便面和调味料的碗里注入开水,热气蒸腾起来直扑面颊,他微微闪躲了一下,闭上眼的一瞬间突然如此想到。

一个半月前他们最后一次同桌吃饭的那个傍晚,中岛敦花了大心思去整了一顿烛光晚餐。花里胡哨的格子桌布上放着两套不知从何而来的崭新的西餐餐具,后来中岛敦交代是从他的柜子深处翻出来的。牛排半生不熟,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相对而坐,两个人对使用刀叉这事都不甚精通,餐盘和铁叉刀刃刺耳的摩擦声不断响起,加深了沉默空气里的尴尬。

最后中岛敦先放下了手里的餐具,盯着还在和盘子里的牛排较劲的芥川龙之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说,我们去外面吃吧,点红豆年糕汤和茶泡饭,桌子等我们回来了再收拾。

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了习惯之后就很难改掉,就比如此时的芥川龙之介对着桌子上的碗看岔了眼,竟以为里面装着的是一碗久违了的拉面,最底下还藏着个荷包蛋那种。晚归时如果碰上中岛敦自己已经吃过,他都会给芥川龙之介煮上这么一碗面,汤面上撒一点绿绿的葱花,是晚上回家时顺手从收摊尾声的菜场里带的。熨帖的香气在芥川龙之介的幻想里弥漫,随后冰冷的空气又将其无情打破,他回过神来,面前依旧只有一碗尚未搅开的泡面。

生活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却又处处是他的影子。芥川龙之介掰开随方便面附赠的叉子,挑起一撮面条放进嘴里,是久违但并不想念的、快速而廉价的、复制了成千上万遍的味道。

他想念的是那些看似弄巧成拙了的日常。

是中岛敦学着洗碗时面对瓷碗笨手笨脚结果磕出一个小缺口从那之后就改用洗碗机;是某天两个人回家时发现忘记收衣服,全被雨打湿了还湿漉漉的挂在晾衣架上,中岛敦指着自己的衬衣和他的风衣贴在一起,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风衣褪色染黑了自己的白衬衣;是夜晚洗了澡之后吹头发时争抢吹风机结果差点把线扯断,最后达成共识互相帮对方吹头发。

是一顿热饭、一碗热汤、一束凭空出现在窗前花瓶里的小雏菊,还是中岛敦那个在烛光下毫无形象的笑容。

很丑,但芥川龙之介却一直想念。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无可替代的。

都说21天养成习惯,中岛敦和自己在一起半年,更何况他们朝夕相处。也许中岛敦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里,只要他的血细胞还在增殖,这一份感情就会随着基因不断地复制粘贴下去,直到充满他整个人甚至涨破血管壁,然后从皮肤的裂隙里涌出。

“…究竟谁是坏习惯啊。”

芥川龙之介放下手中的塑料叉,盯着电视柜和电灯开关上中岛敦贴上去的贴花。颜色很温暖,带着光明的气息,芥川龙之介恍然。

自己原来是想念那种置身于阳光之下的感觉。

对于他而言,与中岛敦过上磕磕绊绊又平淡如水的普通日子就算是活在阳光之下了吧。

他不想摒弃这份习惯。

他要去找中岛敦。

“啊,芥川君,今天没有要拜托你的任务哦…诶,是来找敦君的吗?”

“敦君,芥川君来了哦。”

中岛敦放下手里的钢笔,捏捏酸痛的手掌手腕,顶着侦探社一干众人好奇的目光,硬着头皮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直都在等,等芥川龙之介来找自己。如同芥川龙之介放不下他一样,他也从未放下过芥川龙之介。

这人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呢?

中岛敦靠在椅背上,隔着两杯咖啡冒出的热气和一张桌子,盯着对面有点视死如归表情的芥川龙之介。

“…你现在,还愿意听在下说话吗?”

芥川龙之介强作镇定地喝了一口咖啡,平稳地放下杯子,手指关节却用力得有些发白。

中岛敦把这些尽收眼底,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坐在这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芥川龙之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

“咳咳…那么,听好了。”

芥川龙之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郑重其事地抖了抖,也没在意中岛敦慢慢浮上点惊恐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念道:

“你就是我悲凉的宇宙里的最后一颗白矮星,你的辉光是无边黑暗中的唯一。你好比褐矮星相撞产生新恒星的奇迹,你让我的宇宙熄灭变得遥遥无期……”

“停停停!”

中岛敦伸手叫停。

芥川龙之介抬起头,疑惑中带着点急迫:

“既然你不想听在下说这个,那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在下身边?”

中岛敦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耳根渐渐染上红云。

随后他又回过头,微微笑起来:

“首先,你得吻我。”

只要他愿意回头奔向自己,我就能再一次鼓起勇气将手交给他,一起走向漫长的、通向死亡的归途。

“Youaremybadhabits.”

——Fin.

猫科动物的舌头上是有倒刺的。

第一次在手机的推送栏上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正在和中岛敦面对面坐着吃饭。芥川放下手机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热腾腾的茶泡饭的敦,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没想到临近睡觉时,这个问题突然从芥川的脑子里蹦出来。真的没有吗?真的亲眼看到没有吗?人虎吃饭的时候舌头好像隐隐约约能看到,粉粉的,是倒刺吗?...

没想到临近睡觉时,这个问题突然从芥川的脑子里蹦出来。真的没有吗?真的亲眼看到没有吗?人虎吃饭的时候舌头好像隐隐约约能看到,粉粉的,是倒刺吗?

于是这个问题折磨了芥川龙之介一个晚上,中岛敦说话、吃饭时的样子都被芥川从记忆里翻出来,可惜印象中只有敦看起来很软的嘴唇和嘴里偶尔露出的一点点肉粉色,完全看不清舌头上面到底有没有倒刺。芥川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愣是没想明白。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为了了解宿敌的弱点(?),芥川打算一定要验证一下这个问题的真实性。

不过亲自去问是不可能的,芥川龙之介可拉不下脸去问中岛敦那么羞耻的问题。于是他打算伺机而动,创造机会,在不经意间让中岛敦吐出舌头,那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知道人虎的弱点。

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七月份的天气,热的马路都要融化了。俩人去执行任务,一番战斗下来,芥川是没什么事,但是作为战力输出的敦可热的不轻,汗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把白色的衬衫都打湿了,贴着敦的皮肤,若隐若现的透出淡淡的肉色。芥川盯着敦被打湿的衬衫,目光从腰上缓缓往上移。

“好热啊——芥川你穿那么厚不热吗?”

敦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转过头和芥川说话。芥川此时的目光正好停留在胸前,敦突然发声把他吓了一跳,赶忙收回目光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天气真的很热,芥川感觉身体突然燥热了起来,耳尖也挂上了绯红。

“咳,有点。”

敦没有注意到芥川心虚的样子,权当他是热的,抱怨了两句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冰淇淋店。想到冰淇淋,敦顿时感觉周围都凉快了不少,兴奋的冲着芥川喊:

“芥川!前面有家冰淇淋店,我们去买冰淇淋吃吧!”

芥川本想开口拒绝,却突然想到吃冰淇淋的话就可以看到敦伸出舌头,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中岛敦“嗖”的一下就冲上去排队,不一会就拿了两个甜筒冰淇淋出来。芥川龙之介接过冰淇淋,看都没看,就一直盯着敦。

敦也没注意芥川在干嘛,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冰淇淋上了。芥川死死的盯着敦的嘴巴,就等着敦吐出舌头。没想到敦看着冰淇淋痴痴的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只勺子……一只……勺子???

???

芥川还在奇怪敦为什么要掏出勺子的时候,敦的行为已经告诉他答案——只见敦用勺子在冰淇淋上挖了一勺,然后送到了嘴里。全程干净利落,别说舌头了,芥川连牙齿都没见着。

“人虎!你在干什么?!”

芥川突然抓着敦的手大喊,敦被吓了一跳,差点抖掉手上的冰淇淋。

“芥川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你先说说你在干嘛!”

“吃冰淇淋啊,还能干嘛?”

“有你这么吃甜筒冰淇淋的吗?!”

芥川这个问题直接让敦黑人问号脸,搞不懂芥川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哈?我这么吃怎么了?又没有碍到你!”

“直接吃不行吗?为什么要用勺子?像个小姑娘似的。”

“?芥川你有毛病吧?我就是喜欢用勺子怎么了?”

“不行就是不行,快点把勺子丢掉!”

芥川甚至已经挥舞起罗生门,想抢过勺子。敦下意识的就护住冰淇淋,没想到芥川来劲了,势必要把勺子丢掉。结果敦在躲避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啪的一下,很快啊,就把冰淇淋搞掉了。敦看着地上阵亡的冰淇淋心痛不已,忍不住哀嚎:

“啊!我的冰淇淋!芥川龙之介你受死吧!!”

最后,两个人因为吃甜筒冰淇淋到底能不能用勺子这个问题而大打了一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大意了,没想到一次难得的机会竟然因为人虎的怪习惯浪费了。不过芥川龙之介并不气馁,机会还有。

既然冰的不行那就来辣的。

芥川和敦经常在做完任务后一起去吃饭。芥川知道敦的喜好,也知道他可以大口大口的吃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食物。不过芥川自有妙计,可以吃烫的并不代表可以吃辣的。只要带中岛敦去吃特辣的东西,那就一定可以让他辣的吐出舌头。

这次任务结束后芥川没有和中岛敦去常去的餐馆,而是和敦说要带着他去尝试新的口味。

芥川把敦带到一家拉面馆,在敦震惊的目光中,芥川点了两份变态辣的拉面。芥川一边咳嗽一边点餐的时候老板好心的开口劝这位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的客人,敦也担忧的想把芥川的那一份换掉。

“芥川,吃辣的我是没事啦,但是你的身体不太好,你还是换一个吧……”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要是平常人说不定就听劝了,但是落到芥川耳朵里就成人虎的挑衅了。开玩笑,你中岛敦能吃,我芥川龙之介为什么就吃不得?于是在芥川的强烈要求下,老板还是上了两份。

“人虎,你说你能吃,就吃给在下看,这也算是一种挑战。”

“……我有时候真的很无语你……”

敦白了一眼芥川,然后就开动了。没想到芥川想象中敦辣的吐舌头四处找水喝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敦很平常的,就像吃茶泡饭一样,面不改色的吃完了一份变态辣的拉面。芥川瞪大双眼盯着敦一口一口吃完,缓缓开口:

“……人虎你不觉得辣吗?”

“还好吧,其实我挺喜欢吃辣的。这家店味道不错,下次还可以再来。”

敦喝了一口水擦擦嘴,转过头却看见芥川的那份一点也没有动,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怎么一口也没吃啊?我就说吧,你不能吃辣就不要点嘛,多浪费啊……”

芥川一听敦怎么说,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谁说在下不能吃?!在下这就吃给你看!”

芥川泄愤似的夹起一大口拉面,然后瞪着敦毫不犹豫就就吸进了口中。果然,芥川龙之介并不能吃辣的人。拉面刚刚接触到舌头芥川就感受到不妙了,但是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芥川还是把送入口中的拉面吃了进去。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被辣椒冲的剧烈咳嗽,口腔喉咙食道一直到胃都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

“芥川!”

敦没想到芥川会毫不犹豫的就往嘴里送,还是那么一大口。赶忙起身帮芥川拍拍背,然后拜托老板拿一杯纯牛奶过来。

敦看着咳的面红耳赤的芥川心疼不已,一个劲儿的给他拍背递牛奶。

“你说你,较什么劲儿啊?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吗?”

芥川自然是不痛快了,没看到人虎的舌头就算了,竟然还被人虎训了一顿。本想反驳一下,但是抬头却看到中岛敦拧着眉头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反驳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芥川,你今天到底想干嘛啊。”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俩人并不顺路,但是不知不觉间,他们每次一起吃完饭后就是会一起走,哪怕回家的路不一样,也心照不宣的宁愿绕远路也要一起多走一段路。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马路,一黑一白的俩人并排走着,敦开口询问着芥川。今天中午的时候芥川就对他吃冰淇淋的方式感到不满,晚上又拉着他去吃变态辣的拉面。虽然两件事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中岛敦就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而且今天芥川龙之介和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嘴巴,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芥川龙之介停下脚步,迎上中岛敦疑惑的目光,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问他本人吧。

“咳咳,人虎,你的舌头上有倒刺吗?”

“哈???”

中岛敦这下算是搞清楚了,搞半天芥川今天的怪异行为就是想看看他的舌头有没有倒刺???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我的舌头怎么可能会有倒刺啊?!”

“但是猫科动物的舌头不是都有的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再说一遍,我是人类,不是老虎!”

见芥川有点不相信,敦把他拉到路灯下,张开嘴,露出一截粉色的舌头给他看:

“你看看,我就说没有吧。”

“你凑近一点。”

敦听话的往前走了两步,没想到芥川却突然俯下身张嘴含住那一截粉色。敦猝不及防被芥川摁入怀中,起初他还会反抗,但是逐渐的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大脑传入身体各处,搞得敦既兴奋又软绵绵的,浑身提不上劲,只能任由芥川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芥川大抵是看敦已经因为缺氧而没有力气了,才放开了他。敦晕乎乎的靠着芥川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空气。

“芥川你刚刚干什么啊……”

良久,终于缓过来的敦意识到刚刚俩人做了什么,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芥川。

芥川龙之介会说是因为你刚刚的表情很涩情所以忍不住亲上去吗?不不不,如果芥川会那么说,那今天就没那么多幺蛾子了。芥川不自在的用手掌捂住嘴,面不改色的撒谎:

“当然为了亲自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当然,如果芥川的耳根没有红完的话,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借口。

后来俩人的关系发展到深入交流时,敦情到深处控制不住的露出了耳朵和尾巴。第二天,芥川张开嘴给罪魁祸首展示昨晚新添的伤口:

“你看,在下就说吧,你的舌头就是有倒刺。”

彼时的敦正因为腰疼趴在床上起不来,他听了芥川这么说羞愤的把脸埋进枕头,顺手拿起另一个枕头朝着芥川扔过去: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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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写涩涩的,奈何本人能力不足(°3°)

*黑苏预警,雷者勿入

*私设年龄略小,但绝对合法成年(强调)

*青涩响爷,很ooc

苏格兰时空穿越了,很巧的是,他遇到了初进组织的青涩冰爵。

如果没记错,他上一秒还在安全屋擦拭枪械,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温文尔雅的面容和得体的装扮让他很好地融入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只是身上的独属于黑暗分子的气息在羔羊一般无知的人群中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情况,出任务吗?

穿着鲜亮的男女谈笑交谈,无形的金钱利益流动于推杯换盏间,隐藏在虚伪商人们笑意盈盈的话语之下。

苏格兰环视一圈,狙击手的视力让他能够轻松观察现在的环境。

宴会上的这些全都是愚蠢而不......

宴会上的这些全都是愚蠢而不自知的猎物,这是他的判断。

如果他有任务目标,可能就是愚蠢中的一员。

在苏格兰不留痕迹观察着宴会上的一切的时候,他发现有人向他走来,暗自警惕,时刻准备出手。

一个黑色低马尾的少年悄悄蹭了过来,上下审视着他,鲜亮的红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看着呆呆的,好蠢,鹿岛响评价。

苏格兰看着面前的人。

这是……冰爵?不对,他明显比冰爵稚嫩许多,模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没想到那个浑身冰冷的男人还曾经有过这种天真的模样。

苏格兰这才有了些穿越的不真实感。

说起来,他也一直对那个组织里闻风丧胆的恶犬的过去感兴趣,可能无关情爱,但就是好奇。

不过,冰爵冷冷看着他演戏的模样,却让他起了点心思。毕竟除了那些了解他真面目的人,自己这种温柔的笑可是连暗世界的老鼠们也能蒙骗过去。

于是苏格兰对冰爵更加好奇了。

好奇就是欲望的开端。

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但他不想停下。

毕竟,如果能让这个冷漠又强大的男人伏在自己身下,不是更令人兴奋吗?

苏格兰带着轻慢的笑,不知道那个时候,冰爵还能不能保持自己的骄傲和冷静?

思绪停顿,苏格兰注视着面前的稚嫩版冰爵,明白自己抓住了一个好时机。

少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强装老成,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稚气未脱的柔软面颊,略带幼态的圆滚眸子,嘴角弯起一个矜持的弧度,像哪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

应该是…成年了…吧?毕竟是能进入宴会的年龄。

很可爱,但是,也好嫩。

苏格兰带着温和的笑,打量着浑然不觉的猎物。

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别怪我哦,冰爵。

“别发呆了,你就是boss派来辅助我的?跟我走。”

冰爵——或许还可以称之为鹿岛响,他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愣神的搭档,转身就走。

苏格兰收敛不合时宜的笑容,默默跟上。执行任务期间他不会分神,保证无论身处何处都能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这是黑暗里的生物的特性。

嗯……鉴于现在冰爵的稚嫩,可能还要保护好冰爵。

他感兴趣的东西,死也要死在他自己手里。

鹿岛响没有察觉到搭档眼中的暗流涌动,即使在代号成员的面前,他也带着些许傲气,“接下来一切听从我的指挥,现在行动。”

苏格兰想,看来冰爵一开始并不是行动组的,这个时候的他显然更擅长运用智谋。

姣好的面容和矜贵的气质让鹿岛响在宴会上如鱼得水,他游走于各色人物之间,眉眼弯弯应付着那些非富即贵的小姐夫人们,有时候还会应景地跟着女人的调笑红了耳垂。

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单纯小少爷模样,天真又烂漫,很快吸引了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的眼球。

假装对目标人物的靠近毫无察觉,等待对方搭话。男人带着欲望的眼神让鹿岛响很不舒服。

诱哄的话语,粘腻的眼神,不明意味的笑容。

在心存恶意的人眼里,一切都是脏的。

鹿岛响完全不想跟这种恶心的人待在一起。

可惜这是任务。

他收敛起眼中冷意,抬眸,向对方轻轻举杯示意。

所以,先生,作为他被恶心到的赔偿,就请留下你的性命吧。

“砰——”一声枪响,伴随着停电造成的骤然黑暗。

在一片混乱的哭喊中,他转身离去。

刚才还一脸淡定的黑发少年感受到身体的异样,他咬牙切齿地扶墙稳住发软的身体。

是那杯酒……可是自己明明已经调换了?!

如果不出意外,前侦探的的聪慧能够轻松解决这次任务。

但是,聪明的大脑没有料到人心险恶,还没有进行药物训练的身体也反应不过来酒里到底添加了什么。

可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加的料,也可能来自临时搭档的背刺。

总之,当苏格兰的耳麦中传出颤抖的喘息时——

变故发生了。

苏格兰到达的时候,黑发少年已经顺利从混乱的现场撤退,只是状态并不算好。

脱离任务,鹿岛响不再是那副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小少爷模样,气质冰冷,毫无宴会上傻白甜的样子。

本该如此。

可是现在他身体发软,嗓音颤抖,平日冷静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绯红,他压抑着喉间的喘息,强装镇定发出命令,“苏格兰,把我送到安全屋。”

但是,现在可没有什么听话的好下属。

“您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苏格兰蓝色的猫眼微微弯起,温和地问道。

黑暗中那片清澈的蓝隐隐有波澜涌动,带着隐藏好的晦暗不明,站直的身躯显得居高临下。

他轻轻歪头,露出一个无害的温柔笑容。

“或许,您现在不需要安全屋,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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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刹车——最近吃点素,所以没有神秘数字(无欲无求.jpg)

彩蛋是做到一半红苏穿过来了。

黑苏:?

黑苏:今晚睡觉别闭眼。

琴酒×白川悠cp无差

恶党的新年,和普通情侣一样吗?

什么样的烟花,最美丽?

本该热闹的的酒吧里却只有吧台前面坐着一个银发男人,却并没有增加一丝人气,反而使这里的空气更加冷漠。

和想象中一样,清爽,像...

和想象中一样,清爽,像个阳光大男孩一样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呀哈嘿,琴酱~”拖着尾音的声音好像在撒娇一样,“我的大忙人琴酱呦,你亲爱的朋友想知道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哪里杀人呀?”

又给自己加这种乱七八糟的前缀后缀,琴酒忍了忍想要爆发的情绪,只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回答,“克什瓦瑟,和你无关的任务不要打听。”

听着对方冰冷的语气里暗含的告诫,白川悠嘴角弯了起来。

“哎呀,琴酱~不要这么无情嘛~”开朗的语气突然变得委屈起来,仿佛受了多大的冤枉,“我…我…你可怜的下属只是需要无情的上司一点点的帮助。”

酒吧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好在这时这里只有琴酒自己,所以不必在意。

“你需要帮助?克什瓦瑟,组织的任务不允许失败。”

虽然对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但白川悠可以听出对方的恼怒,毕竟作为组织王牌的自己此时手里应该只有一个普通的暗杀任务,而用任务之外的事情求助组织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是哒,琴酱~”白川悠乖巧的点点头,好像对方能看到一样,虽然这种语气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他努力地证明自己是真的需要帮助。“毕竟人家我只是一个情报商人而已。”

青年听到回答心满意足的笑了,“我就知道琴酱最好了~琴酱万岁!”仿佛偷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啊,被挂断了啊。”白川悠语气里满是遗憾,琴酒这次也太果断了点,他还没有好好向对方呢表示自己发自内心的感谢呢。

不过,反正马上就要去见他,到时候再谢也不迟。虽然他现在就能确定琴酒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白川悠这样想着。

这一年里他成功加入组织,成为组织的王牌,杀了组织二把手,这一年就要结束了,新年新气象,一个新的克什瓦瑟也即将出现!世上又会多一个让众人听到就闻风丧胆的黑衣组织王牌!

白川悠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心情很好,于是他下楼看见还在工作的可怜女助手之后,大发慈悲的给对方放了一天假,“小橘,下班啦!明天你可以不用来,允许你和成实去约会哦~”

听到这话的女助手甚至连头都没转就发挥出一个优秀杀手理应有的最佳速度遛出门去,直到门外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你才是要去约会吧,黑心资本家。”

听到这种话白川悠很伤心,难道在小橘眼里他竟然是这种人吗?看来还是平常工作太少才让小橘胡思乱想甚至神经出现问题啊。白川悠装模作样的替自己的女助手在心里流了两滴泪。然后就一脸兴奋的出门去了。

另一边琴酒一个人坐在酒吧里,也没去想克什瓦瑟到底又在搞什么把戏,只是稍有一丝疑惑,平时里总是待在这里的两个无聊的狙击手和伏特加今天竟然都不在。

直到酒吧的门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哈喽,老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只有你一个孤寡老人。”

同样的语调同样的欠揍,琴酒收了收手里已经出现裂纹的酒杯,不去理会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犯贱的人。

一身白西装仿佛优雅贵公子的白川悠慢慢走近琴酒,走到吧台里调了两杯酒,樱桃白兰地推给手里空着的琴酒。

拿起金酒慢慢的品着,看着身边温度越来越低的琴酒,终于在对方忍耐到极限准备掏出手枪的前一刻,开口了。

“啊,琴酱是这样的,明天的行动我有一个必须要两个人才能完成的计划,”也没有放下手里的酒杯,“你也知道的,我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信任又可靠的人,”白川悠装作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琴酒顿时感到自己早就该把枪拿出来,一枪打醒眼前这个人。

可怜的语气一转又显得认真起来,就像动电视剧里对挚友拖孤的将死之人一样严肃而又悲壮,“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可惜这个人在自己眼前就很少认真过。

“琴酱,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此时这个诡谲难测的人眼里的是期待和恳求。

对上那双眼睛,琴酒端起酒杯慢慢品了起来,直到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变成可怜,可怜变成失落,他才放下饮尽的杯子,“克什瓦瑟,组织的任务不允许失败。”

看着那双黯沉的眼睛又闪亮起来,心里好像舒服多了。好像是因为长久以来一直被做弄,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好啊,老琴,你真是变了,有那么一瞬间白川悠甚至对自己的结论产生了那么一点怀疑。

白川悠对着琴酒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感谢上司对自己的帮助。他放下一张纸条,就以同样的一个最快的速度走出吧台。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的花还没有浇,再不浇它们就要闹起来了请你明天务必到这个地点再见了琴酒。”

听到这段正经而又不符合白川悠人设的话让琴酒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

直到白色的身影走出据点,“琴酱~谢谢你,么么哒~”

……

好了,正常了。

琴酒展开字条,银座高空酒吧。心情又变得恶劣起来。这里和任务地点虽然很接近,但只是暗杀一个公司总裁的任务实在没有必要到哪里去。

克什瓦瑟到底要搞什么!

望向那盆蓝菊,琴酒还是放开了手里的杯子,决定明天还是赴约。

内心十分平静,既然他都这么做了,我就看看他到底又在搞什么把戏。

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是克什瓦瑟的简讯。

‘对了,明天可以穿黑色但务必是西装来(ω)这里好像有着装要求┐(′-`)┌’

杯子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野间太郎是一名小说家,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他终于舍得从并不丰厚的稿费中拿出一部分请女友开这家著名的餐厅开一起庆祝新年。但他看到一对很奇怪的组合,一个一头银发却身穿黑色西装的冷漠男人,和他对面,黑发黑眸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像一个大学生一样的开朗大男孩,这两人好像完全不是同一种人,坐在一起却异样的和谐。

他顿时有了灵感,趁着女友还没来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刷刷写下一些东西,没错,他是一个很特殊的小说家,专门写一些很少见的,情色小说!

白川悠笑眯眯的看着对方,一身休闲的黑色西装也格外适合对方,只是从见不得人的铁血杀手变成了事业有成的霸道总裁。有哪味了!

霸道总裁也总有冷漠无情属性,“克什瓦瑟,你打算怎么完成任务?”

琴酒虽然知道对方胸有成竹,但毕竟是被他以这个理由骗过来的。即使他直说自己也会答应。

白川悠托着下巴,向窗外望去,“别急忙,琴酱~”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眉眼都充斥着愉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大男孩或许是因为可以和心上人一块约会而感到开心。

“你最好能够解释清楚。”但冷漠的人依然一如往常。

“哎呀,琴酱~你知道今年是新年的第一天吗?”

“那又怎么样?”琴酒毫不在意。不管是那一天该死的人都一样得死。

白川悠撇了撇嘴角,“如此良辰美景,没有烟花真是差劲。”他向琴酒抱怨着。

但是琴酒并不想理睬他。

“就算是为了保护环境,新年的气氛也实在是需要烟花来烘托啊!”白川悠气呼呼的说道,“唉,还是让我来帮帮大家把。”

突然变亮的手机屏照亮了青年弯弯的眉眼。

伊东和树,正是他们的任务目标,圣马塔制药的董事。

白川悠看了一眼屏幕,“看,还是有人认同我的!这位好心人就愿意帮助我。真是太好了。”

苍老但充满自信的声音对手机另一边传来,“栗原先生,请你立即撤走我家的人手,要不然你别想拿到那份资料。”

白川悠好像很惊讶,“咦,什么人手,你不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吗?”

“栗原先生,无论你想怎么做,我听说过你的名号,无所不能的情报商人,但是我很确信那份资料还在我的办公室里,而我在那里安装了炸弹,如果你不立刻撤走人的话……”未说完的话语里暗藏着威胁,他虽然畏惧对方的能力但并不会就那么对他屈服。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川悠好像真实意切的担心着对方,“炸弹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请你小心一点。万一伤到什么人多不好。”

琴酒只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无趣,一枪就能解决的事情而已。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演戏。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栗原,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这次你会失败的,做人不能太自信。”虽然满含愤怒但仍然可以称得上自信满满。

随着话音落下,一声爆炸的声音传来,从白川悠和琴酒的位置往外看去正好能看清楚,对面大楼的一间房屋放出火焰与硝烟就像一朵红色的花。

白川悠高兴的指给琴酒看,“琴酱~看,真是好心人啊,多美丽的烟花,这才符合新年的气氛!”

琴酒侧眼看去,把炸弹用在这种地方,真是大材小用。

并没有挂断的手机里仍然传来对方的声音,依仗高超的听力,琴酒能听到那声音里的得意和放松,“栗原,现在这份资料唯一存在的地方,可就只有我的脑子里这一部分了。”

不同于琴酒的无聊,白川悠十分愉悦,甚至让不远处的野间太郎都放松下来这对同性情侣的感情状况。

甚至构思出了新的情节,总裁救下家里出现经济问题的大学生,大学生在心里暗下决心,晚上,要把自己献给深爱自己的爱人……

“哎呀,都说了让你小心一点,这下你的心情如何呢?”白川悠谴责着对方的不小心,“按下按钮的那一刻,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终于摆脱了恶党的钳制,要让对方知道你有坚强的意志和能力?伊东先生,要笑起来呀。”白川悠脸上发自内心的微笑,有着感染人的力量。

只有琴酒知道,他在干多么恶劣的事情,这个人的本质,就是一个深渊,越深处,越加黑暗粘稠,让被困其中的人更加绝望,陷入到永无天日的境地里。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虽然不太相似,但他也是在地狱里生存已久的恶鬼。

白川悠依然在愉快的劝说着对方,“唉,这下好了,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珍爱的妻子和女儿,公司又被恶徒盯上,该怎么办才好啊?”

耀眼的笑容和担忧的语气下,说出来的却是更加恶毒的话语,“要不,你去死吧,你正好就在天台上对吧,,你脑子里的资料可是最后一份了,是我想要的东西,一想到你死了我就拿不到了,我就担心的不行。”

另一边终于有了声音,传来的却是急促的喘息声。

给绝望的人带来的是,更深的绝望。

“可怜的妻子和女儿,只是想来探望自己费心费力的丈夫和想念的父亲一趟,却就那么死了,被滚烫的火焰燎过,锋利的弹片划过,或许她们死前除了恐惧,还在庆幸自己的丈夫不在呢。”

“栗原……”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砰的一声,传来断线的声音。

白川悠满足的放下手机,“琴酱~任务完成。”

冰冷的语气语调甚至比平时更低,“所以,你究竟需要什么帮助?克什瓦瑟。”最后四个字的语气更是格外加重。

狡猾的狐狸或许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琴酱~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他的语气十分隆重,“你无所不能的克什瓦瑟还做不到影分身之术,一个人可做不到占两个位子,这可是一个抠门的人送给我的两张票,这里的位子可难订了。”

听着对方好像你赚大了的意思,琴酒还是忍不住把桌上的刀子向对方的心脏扔去,一击毙命的那种力度。

小刀却出现在对方纤长的手指之中。

白川悠知道琴酒可能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用任务来骗他确实不太合适,但这个借口对劳模来说最好用了。

“bingo~”白川悠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别生气嘛琴酱~我可没有忘记给你准备礼物哦~”他眨了眨眼,“快打开看看吧!”

琴酒只能忍耐,然后继续忍耐。

什么礼物,冷静了好几秒之后,顺着克什瓦瑟的意思打开盒子,是一枚黑宝石戒指,那种黑色格外粘稠,让这枚戒指更附有一种冷漠与把人拉下深渊的深邃。

琴酒看着戒指,“克什瓦瑟,不要试图探知别人。”他拿下这枚戒指上附有的同色窃听器,像是略有瑕疵的一点银光。然后面无表情的戴到手上。看着对方故作镇定的欣赏着窗外。

“琴酱~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黑宝石。看,没有违背你一身黑的爱好哦~多适合你。”

不管什么情况,克什瓦瑟总是忘不了皮一下。一身黑色很适合任务。

依照白川悠的脸皮厚度,他已经又开始自夸起来,“我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在欣赏别人无力的挣扎的时候,有琴酱在真的好安心呢,不用担心有人报复我,琴酱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琴酒那略微复杂的眼神说明他又一次破防了,你在说什么鬼话,克什瓦瑟,报复你?

一黑一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阳光留不住他们,灯光更是。

野间太郎如是写道。

狼王和狐狸也能相处的十分和谐。

作者:夜阑妖歌

文案:

某一天,某个侦探事务所接待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拿出一封信函,当场让某个绷带精难以置信得不小心用力过度把信撕成两半

北原水野:“请付一下从地狱到现世的快递费,谢谢惠顾。顺便,你的朋友希望你不要频繁入水,毕竟他现在是地狱的狱卒,工作量很大,希望你不要给他增加工作量。”

绷带精:“???”

把天国的美酒卖给某只胖胖的猫和滑头鬼;

把500年前战国时代妖怪残骸卖给现代除妖人;

把魔界补充魔力的东西卖给某个小学生魔法使;

把地狱死者的信函递给某个绷带......

把地狱死者的信函递给某个绷带精收取快递费;

把地狱写真集卖给入间的同学……

我们的口号是——充分继承妖狐的敛财手段,向前辈妲己看齐!

某个高S且工作至上的狱卒:“错,口号是工作!”

Cp:地狱第一辅佐官

内容标签:综漫异能少年漫文野

搜索关键字:主角:北原水野┃配角:地狱辅佐官;滑头鬼;越来越胖的猫,温柔的少年;哒宰,chuya,医生;小学生魔法使,月;战国时代的狗妖;入间等┃其它:盗取组,双黑

一句话简介:赚钱致富的路没有尽头

主受,cp鬼灯

高亮:

两宰争一中,1V1,he。醋宰预警,黑泥警告。

武侦宰VS黑时宰,彩蛋是黑时宰视角。

我真的在好好写文看看孩子吧凉得我要受不了了,认认真真写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啊……QAQ

不含甜剧场一万二加,加上甜剧场一万四。

我认认真真看完了要求为什么不给我过我写什么了?!这是一篇清水文!没车没肉啥也没有还是1V1!为什么不给我过?放我出去!!!开始吧——

「1」

“叩叩。”

武装侦探社的大门被很有礼貌地敲响。

中岛敦打开门,对上的就是中原中也隐隐不耐烦的脸。

还没等武装侦探社进入战斗模式,中原中也就伸手从旁边扯过来一个人。

“不是...

“不是你说的要来看看自己跳槽后的环境吗?吵着要我送你过来你躲什么?!”

那个看起来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披着港口黑手党标志性黑色大衣的人一转头,没有用绷带遮住的眼睛在中岛敦身上迅速打量了一下,然后对中岛敦弯了弯眼。

“哦呀,中也真是粗鲁……”太宰治,不,是黑时宰挣开中原中也的手(当然是中原中也先放手了),开始拍自己被扯皱的衣服,嘴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明明就是要讨好主人的狗狗,却胆大妄为地扯主人的衣服!”

“真是的,狗狗就要有狗狗的样子啊!”

中原中也捏住黑时宰脸上剩下的一点婴儿肥,就像是揪住了耳朵:“你再说一遍?”

“还在用我的副卡买买买的家伙完全没有资格说这些好吗!你才像是我养的一条狗好吧?!”

“还有,”中原中也实在是气不过,另一只手也捏上了黑时宰的另一边婴儿肥,逼他努力顺着力道扭头。“明明就是你耍阴招在我的机器上倒了饮料害得我按键失灵!你这混蛋!”

黑时宰哀哀戚戚:“中也你去揍另一个太宰治嘛,又不是我干的你拿我出气干什么啦……”

“你没在我的游戏手柄里倒吗?嗯?”中原中也气笑了,用力揉搓黑时宰的脸,把他当面团一样搓圆搓扁,试图把太宰治捏成丑八怪。

“今天早上,我本来应该八点起床,然后处理一些文件的,是你拖着我在床上赖着不走整整一个多小时!”

“我的工作谁来处理啊?!嗯?!”

中原中也捏住黑时宰的脸往外扯,黑时宰说话都含糊不清:“中也……别扯了真的会变丑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中也处理完的中也一定能准时下班的!”

目的达成,中原中也松开手看着黑时宰像海獭一样揉自己的脸,向呆立在原地的中岛敦点点头,一把把还在揉脸的黑时宰扯进武装侦探社。

“打扰了。”

「2」

国木田独步戒备地看着坐在武装侦探社沙发上的黑时宰,他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异能力制造出的幻象。

“这是谁?太宰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吧。”

中原中也按住不太安分,几次试图去向国木田独步套话的黑时宰,把他按在沙发上。“你别折磨别人,安分一点。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才达成合作不久,你别给闹得两家又要对立。”

黑时宰嘁了一声:“森先生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中原中也按住黑时宰的脑袋往下压。

“好了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别逼我给你一下。”

“区区中也怎么可能打得中我,”黑时宰得意地扬起下巴:“中也的攻击时机,呼吸心跳我可是都了如指掌呢!”

“别得意啊混蛋,要是我认真的话你的头盖骨早就被我踢碎了。”

“是,是,是——”黑时宰笑眯眯地,“中也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反正也成不了真的。”

国木田独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这个太宰,恶劣程度还在那个还没来上班不知道去哪里摸鱼的太宰之上啊!

「3」

“太宰他又翘班了吗?”中原中也环顾一圈,毫不意外地得出了结论。

“他已经迟到了三个小时五十八秒了!”国木田独步忍着怒气,回头吩咐中岛敦:“敦,你去他经常自杀的河里捞一下看看,找不到就再去宿舍找!”

黑时宰黏在中原中也身上的目光一动,对路过的中岛敦笑了笑:“你就是芥川的搭档敦君?”

“搭档?芥川居然会承认我们是搭档吗?!”中岛敦感到无比惊悚。

“那个不重要。”黑时宰摸摸下巴,打量了一下中岛敦:“给你个建议好了。”

他笑着低语:“每次都给人家添麻烦的家伙就不要理他了,让他清爽地自杀吧?”

“不不不不行!”中岛敦疯狂摇头:“我是不会丢下太宰先生不管的!”

“这样吗?”黑时宰一脸的苦恼:“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想要死去了,你这样阻拦只会加倍他的痛苦吧?”

中岛敦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摇着头,说着不行。与谢野晶子的额头爆出了青筋,从包包里拖出了大砍刀。

“又是个不尊重生命的家伙啊……”

她举起砍刀向黑时宰走去:“看来我很有必要给你上一课。”

中原中也起身,挡在黑时宰身前。

“你要拦我?”与谢野晶子挑了挑眉。

黑时宰顺其自然地躺倒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甚至还对与谢野晶子笑了笑。

中原中也寸步不让。

“抱歉啊,不管这个家伙多么恶劣,但这个家伙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人。”

港口黑手党,帮亲不帮理。

与谢野晶子不甘心地放下了砍刀。

“我打不过你。”她瞪着吹起了口哨的黑时宰,气呼呼的:“但这个家伙,是真的欠教训。”

中原中也欠了欠身:“我会管教他的。今天打扰了,下次我再带着赔礼登门道歉。”

“这是我们武装侦探社的事,就不麻烦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干部操心了。”与谢野晶子冷哼一声,接过黑时宰手上那个已经被他破坏了的窃听器,一扬手抛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她抱臂斜睨着黑时宰,一脸的赶客。

武装侦探社,同样的帮亲不帮理。

黑时宰笑眯眯地揽着中原中也的肩:“好啦中也,我们快走吧。你看,你都被美女姐姐讨厌了。”

中原中也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形象。

“你哪只眼睛看不出来这是因为你一直在拉仇恨?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呜哇,原来中也眼里的黑手党居然还要捐献眼角膜吗?好善良啊中也,难怪中也不是最年轻干部呢~”

“闭嘴啊,现在我才是最高干部!我现在是你的上司!”中原中也骂骂咧咧地和黑时宰离开了武装侦探社。

国木田独步目送他们远去,紧紧皱着眉。“太宰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这个太宰也不知道是不是异能搞出来的幻象。”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很危险。”

国木田独步脸色凝重,转身吩咐中岛敦:“敦,你快点去找太宰。”

“是!国木田先生!”中岛敦立刻跑了出去,准备去河里捞捞看。

不远处的江户川乱步坐在办公椅上,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慢慢地啃着。

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此时的窗外能看到中原中也推着一辆红色的机车走着,黑时宰跟在他旁边,正在和他说着什么。但黑时宰他有意无意地挡了嘴型,江户川乱步没办法通过唇语猜测他在说什么。

在那之后他冲着机车比划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中原中也生气地骂了他几句,骑上机车准备走。

就在中原中也发动机车的时候,黑时宰轻车熟路地跳了上去。他自然而然的将手臂环上中原中也的腰,把头抵在中原中也颈窝处,然后他们就斗着嘴向着港口黑手党总部的方向离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江户川乱步眯上睁开的眼睛,拍了拍手,把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不用紧张,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他顿了顿:“国木田,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准备会议室,最多半个小时就会开会了。”

「4」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到河边就看到河里沉沉浮浮飘过的太宰治,按照这个进度,他应该才刚跳河自杀不久。

中岛敦赶紧跳进河里把太宰治捞出来,把他拉回到岸上。

“太宰先生,你还好吧?”中岛敦用带来的毛巾擦脸,分了一条给太宰治,然后担忧地询问旁边已经坐起来了的太宰治。

“我还好啦,敦。”太宰治的表情有点奇怪,中岛敦也不好说那到底是失望还是愉悦,但太宰治以这种表情被他从河里捞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宰治主动询问起来:“是侦探社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出事了太宰先生!”中岛敦一股脑地把中原中也带着黑时宰上门拜访的事和太宰治说了,但他把他被黑时宰拦下来的对话给隐瞒了下来。

太宰治并不在意,又或者说他完全猜得到那个阴暗小鬼会说些什么。

他耸耸肩:“也就是说有一个十八岁的失足青年‘我’出现在了中也身边,他满足了那个小鬼的愿望带着他来侦探社准备找我的茬,中也甚至还护着他……”

中岛敦忽然发现太宰治的表情变得更复杂了,从以往的三分复杂变到刚刚的五分,再到现在的十分复杂……

为什么太宰先生会感到愤怒和愉悦啊……还有刚刚说话的语气,和说另一半出轨了的语气一模一样啊?!

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的关系果然好复杂……

小老虎想不通,也拒绝想通。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当他搞清楚关系的那一天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太宰先生,我们先回侦探社吧?”中岛敦小心地建议着。

太宰治抚了抚头发:“走吧。”

「5」

“我要去一趟港口黑手党。”

太宰治在武装侦探社里如此宣称道。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头也不抬地认真办公,留给太宰治一个冷酷的背影:“那你去吧。”

太宰治环顾武装侦探社一圈:宫泽贤治出去给别人帮忙搬家了,谷崎兄妹也接了找猫的委托出门了,现在侦探社里只有泉镜花,中岛敦,江户川乱步,国木田独步和办公室里的社长。

“没有人保护我吗?”太宰治露出惊异的神情:“国木田好没有同事情啊!”

江户川乱步一只手搭在办公椅扶手上,另一只手捏着巧克力棒举在空中晃了晃。

“太宰,准确来说,”他的巧克力棒对准了太宰治,点了点他:“你也是武装哟。”

“而且你想进港口黑手党谁敢拦你啊,最多只有可爱的帽子先生会把你赶出来而已啦。”

太宰治捂住心口,一脸脆弱地看着江户川乱步:“那可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乱步先生忍心让我去对付他吗?”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太宰。”江户川乱步看不下去了。

“在人家身上装窃听器还要人家戴着项圈……你占的便宜已经够多了,再多就不礼貌了。”

太宰治摇摇头。“一点也不过分哦,乱步先生。”

他笑起来:“中也可是我的狗呢。”

与谢野晶子忍不住吐槽道:“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国木田独步点点头,表示赞同并且拒绝出声。

最后,被抓壮丁的无辜小老虎中岛敦被迫陪着太宰治去了港口黑手党,找茬。

「6」

“他们站在那里是在等人吗?”与谢野晶子看着磨磨蹭蹭不进去的太宰治,不太理解他是在干什么。

此时她和国木田独步正在一堵墙后面,看着太宰治带着中岛敦在港口黑手党大楼前徘徊,但就是不进去。

“有一句话叫三过家门而不入。”国木田独步对紧张到快抽筋了的港口黑手党感到同情,这让他想起了被太宰治戏弄却又需要尽力忍耐的悲催时刻。

“他这已经是三十过港口黑手党大门而不入了。”

国木田独步报出了准确的数据。

与谢野晶子望了望紧张的黑西装:“他们看起来紧张得快要昏倒了。”

真是不幸。

国木田独步捏紧了钢笔。

尽管他这么抱怨着,但还是和与谢野晶子一起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着太宰治他们的状况,一有什么不对就赶紧上去帮忙。

单枪匹马去别人大本营搞事情……你身后不跟着十万大军怎么行。傻子才跟你一挑一,要打就打人海战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7」

过了一会儿,与谢野晶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拍了拍国木田独步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提着塞进去一把大砍刀的医生走到太宰治身后,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放空的中岛敦:“太宰,你到底进不进去?”

“进,当然进。”太宰治抬头瞅了瞅某一层楼,抬起脚,在倒霉的正好今天值班的底层黑手党警惕又惊恐的眼神中缓缓靠近。

这时,刚刚他注视过最高干部办公室的窗户被打开了,一朵黑色的乌云像是坠落的飞鸟一样向下,越来越下。

他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如果他是一只鸟,那他追逐天空的方向必然反了。他黑色的大衣簌簌作响,像是被捏紧了的天使的翅膀。

他甚至是笑着的,手向上伸出,狂热胆大又无畏,轻狂得像是能赌赢神明的年轻国王,骄矜,却又带着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笃定一定会有人来拉住他,而他的赌注是他的性命。

与谢野晶子听见窗户破碎的时候就立刻抬起了头,此时也变了脸色。

“是那个干部太宰?!”

如果那真的是十八岁的太宰治,这样坠落下哪怕像是残忍而又温柔的神迹的“请君勿死”也救不下他。

但那个刚刚变成青年的少年……他对世间还有留恋,他也正在以等待着被救赎的姿态静待着一个奇迹。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在用自己的生命绑架谁?!

中岛敦的瞳孔紧缩,全身虎化着就要攀缘着港口黑手党的墙壁而上,去接住那个傲慢的赌徒。

“好无耻。”太宰治切了一声,皱着眉扯住了中岛敦。中岛敦的虎化被解除了,他悲伤又茫然地看着太宰治,这个少年的头脑还一片空白。

看着那个少年坠落,中岛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就像是得知院长死了……又或者是太宰先生被龙吞噬,生死未卜。

生命的逝去,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

“你拉不住他的。”

在国木田独步震惊的注视下,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出了真相。

只有同类才最了解同类。

会被这样可笑的小把戏威胁到的神明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拉住他的人。

中原中也。

该死,好羡慕,好嫉妒。

真好啊,能被那样坚定地选择……

太宰治的神色阴郁起来。

与谢野晶子看着那个不断下落,大笑着张开双臂等待着一个拥抱的黑时宰,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太宰治明明已经到了港口黑手党的门口却不敢进去的原因了。

仅仅是恐惧,恐惧不被选择;仅仅是嫉妒,嫉妒被夺走的亲昵。

太宰治那样强烈的掌控欲,根本无法忍受失去那样明亮的珍宝。

“混蛋太宰——”

一声带着怒火的骂声长长长地穿透阴影,直击九霄,红光犹如奇迹的彗星一样朝着坠落的黑时宰奔赴而来。

中原中也飞起一脚把笑得无比灿烂的黑时宰踹进随机一楼的窗户里。他身上的异能力消失了,他短暂地从神坛上离开,但他的最能拯救这位迷失的黑天使的光辉切切实实地拥抱了他。

中原中也很快就控制好了异能力,他的足尖在港口黑手党的墙面上轻巧地一点,随后他就宛如一只轻盈的红色雨燕一样飞入那个破碎的窗口。

那层的闲杂人等已经自动自觉地退了出去,将地方按照老规矩留给这对冤家搭档。

“你这个家伙——”中原中也扯着黑时宰的衣领咬牙切齿:“戏弄老子很好玩是吧?!”

黑时宰扑上去抱住他,笑嘻嘻地用自己的额头蹭着他的额头,像是做错了事却引以为傲的小兽一样,带着一点不服输的骄傲和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讨好。

“超级有趣的——尤其是中也跟着跳下来抓住我的时候——”黑时宰笑得灿烂,身上的阴郁气息一扫而空,整个人阳光得能和此时天上挂着的太阳一拼。此时的他别说黑泥了,负面情绪都找不出来一星半点的踪影,简直无法想象上一秒这个少年就快要被这些黑暗的东西给淹没了。

“呜哇,中也那么努力地来救我,主人真是好感动呢,乖狗狗~”黑时宰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摸着中原中也的头。

中原中也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一发疯我就一定会倒霉……总有一天咬死你!”

“那我就拭目以待。”黑时宰一点也不恼,笑眯眯的只当是中原中也在夸奖他。

呜哇,这的确也能算的上是他最得意的“丰功伟绩”之一了。

黑时宰伸了个懒腰,从中原中也身上起来,和港口黑手党门前空地上的太宰治对上了眼。

中原中也没理他,从身上摸了一包烟出来,嗑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走到黑时宰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黑时宰站在窗边,从大衣不知道哪里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侧过身给中原中也挡着风点了个火。

中原中也咬着烟吸了两口,看了一圈底下:“太宰?”

那个家伙该不会是在欺负今天在门口值班的底层人员吧?他什么时候把港口黑手党当过一回事,大摇大摆进港口黑手党在仓库跳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脑子抽了什么风了这么矜持?

事出无常必有妖,中原中也直觉不妙。

很快他就发现,带给他不妙感觉的,头一个就是自己身边这个刚刚跳完楼恢复san值的神经病。

“中也,你刚刚是在叫我吗?”中原中也一转头,就对上了黑时宰阴沉沉的脸。

中原中也表示无语,并且拒绝接通这通死亡通话。

“走吧,下去看看武装侦探社这群人在港口黑手党总部门口干什么。”

他转身就走,大衣扬起的衣摆都显得别样的潇洒。黑时宰磨了磨牙,跟了上去,和中原中也肩并肩地行走。

「8」

“恍如昨日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广津柳浪站在太宰治旁边,和武装侦探社的几人一样仰头看着刚刚的那一幕。

这位优雅的长者用怀念的口吻问太宰治:“太宰君,你还记得吗,你以前也经常玩这种让中也先生暴跳如雷的小把戏。”

他会心一笑:“每次中也先生都会一边对你破口大骂,一边扔下手头的所有东西去接住你。”

很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让太宰治高兴起来。这追忆过去的话简直是在太宰治本来就不太平稳的精神状态上再抛下了一颗流星,这会让太宰治心里的负面情绪不断升级。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毒蛇绞紧了,大脑里有一个声音在尖叫着,不断催促着太宰治赶紧做出行动。

“杀了他!明明那些过去,不管是中也的选择还是广津老爷子嘴里的过去也好,本来就通通都是我的!”

“杀了那个无耻的小偷!杀了他!杀了他!”

太宰治的唇被紧紧抿紧了,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蜷缩起来,短短的指甲抠入手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越来越深的月牙。

中岛敦的寒毛都无声地炸开了,他倒退了一步,担忧又带着一点惊恐地注视着太宰治:“太宰先生,你还好吗?”

与谢野晶子皱紧了眉头。

她以前也处理过类似的案件,通常来说这类案件都比较棘手,毕竟不顾一切的生物都很可怕。

但是太宰治是同伴,不能对他使用暴‖力手段迫使他配合着安静一点,再慢慢开导他。

谁又能让这个钻了牛角尖的家伙清醒过来呢?

“中也先生。”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国木田独步忽然出声,太宰治的眼珠子转了转,落到了从门口走出来的中原中也身上,自动自觉地无视了他身后跟着的黑时宰。

国木田独步猛地上前,给中原中也都惊了一下,搞不明白这个看着颇为靠谱的武装侦探社下一任社长为什么见到自己会如此的激动,仿佛看见了耶和华的虔诚基督徒。

他在中原中也面前几步站定了,手上还扯着一个太宰治。国木田独步在中原中也茫然的眼神中把太宰治往中原中也那边一推:“不论如何,太宰就拜托中也先生了!麻烦中也先生开导一下太宰了!”

“喂喂喂!”中原中也接过手上这个浑身散发着不妙气息的太宰治,顿时身后那个原本就不太妙的黑时宰的气息也变得十分不妙了起来。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我是什么对付太宰的灵丹妙药吗?!”中原中也有点崩溃,但又不能扔下面前这个前搭档不管,哪怕他现在的同伴就在面前。

中岛敦反应了过来,疯狂小鸡啄米式点头:“对对对!如果是中也先生的话,一定能让太宰先生恢复正常的!”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中原中也可以说是很崩溃了。前有狼后有虎,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全都是问题儿童爱折腾人的主。这种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动的家伙虽然中原中也已经相当有经验了,但他还是感到麻爪。

“我曾经花了四年都没能治好太宰脑子里的病,为什么你们这么笃定我能让他正常起来啊?”中原中也不理解,并且大受震撼。

前后夹击的热狗式太宰盯人让他感到不自在,这两道一模一样的不妙气息更是让他大感头痛。

“不不不不不只要对症下药中也先生一定能让太宰药到病除!他的病只有中也先生能治!”国木田独步转身就和中岛敦跑了,还边跑边和中原中也说话:“太宰就拜托中也先生了!我们先回去开个会!”

中岛敦一边大喊着:“麻烦中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一边跟着国木田独步跑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与谢野晶子打量了两眼夹着中原中也的两个太宰治,郑重其事地对中原中也说道:“我知道我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我的看法是,治脑子里的病的事,尤其是太宰的,治病的药不一定起作用,但人对了他自己就会好了。”

“太宰就拜托中也先生了。”

说完后,这位拎着装了大砍刀的包包的女医生也走了,留下中原中也和广津柳浪面面相觑。

“这……中也先生,现在不管怎么看属下似乎都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属下就先告退了。”广津柳浪在两双幽幽的眼睛注视下轻咳一声,镇定且熟练地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然后很有风度地离开了。

中原中也身上挂了两个太宰治,张了张嘴试图挽留:“喂……”

算了,太宰闹腾起来别人也吃不消。

他叹了一口气,拖着两个比他还高的大型挂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9」

“中也——”黑时宰率先出声,他揽住中原中也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太宰治。

“你走错路了,我们应该把这个家伙押送到刑讯室才对。”

“这里可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两双鸢色的瞳孔里都倒映出彼此的模样,一样的压抑阴郁,柳絮一样的轻而飘,仿佛水浪中的一点子浮沫,打个旋就要被吞没了。

黑时宰慢慢地用眼神在太宰治领口的镶嵌着蓝宝石的波洛领结上走了一圈,嘴角带起一点笑,意味不明。

他的声音粘稠,像是浓稠的毒液翻涌着:“是吗——”

他的声音拖得长,其中的恶毒意味就越发的明显起来,慢吞吞地用一把钝刀子在你的心肝上来回划拉,一下一道不断沁出血的口子。

黑时宰轻轻笑了一声,其中甚至带着几分孩童一样的纯真,妖娆的毒玫瑰一样的动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吧。”

他有些俏皮地挑了挑眉,鸢色的眼里含着一点子笑意,漩涡一样引人注目。

“你还真当港口黑手党是你的家啊?”

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捧着肚子笑得弯了腰,倚在中原中也身上,微风吹拂的杨柳枝一样颤颤巍巍的。

他明明用着纯真的口吻,但其下带着粘稠恶意却毫不掩藏。他就是一朵盛开到要腐烂了的黑色玫瑰,对太宰治绽放出动人的恶念。

太宰治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黑时宰就是太宰治的过去,太宰治也是由黑时宰生长而来。如果世界上有能让人审视过去的镜子,太宰治倒映出的就是黑时宰这样,淤泥里摇曳生姿的腐烂黑色莲花一样的模样。

他们都深切地厌恶着彼此,对方的存在对彼此来说都不亚于将重度洁癖患者塞入臭泥巴烂泥塘里,甚至还要更甚。

太宰治脸上仍是一副八风不动游刃有余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轻轻点在中原中也手心的手指在轻轻颤抖着的话。

“还真是不好意思——”太宰治抬起一点下巴,眼神向下和黑时宰对视,无端透出一股轻视和傲慢来。身高上的差距带来了气势上的压制,不动声色地给黑时宰施压。

“森先生都还没有发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

如果说黑时宰是浑身流淌着粘稠毒液的腐烂玫瑰,太宰治就是一条在夜色里无声穿过草地与深林,在月色的阴影里巡游而过的毒蛇。

他已经学会更加地不动声色,更加地耐心,更加的……

一击致命。

他在月夜里,树荫下打量着猎物,一寸寸评估着猎物的体型,能耐,体力。随后猎物便会按照着他的构想,顺着他的心意和行动挣扎起来。他的影子在阴影里摇曳起舞,带着一种妖异的,阴寒的奇诡,将猎物优雅而迅捷地一击毙命。

他简直像是一位手里握着染满了鲜血的餐刀的绅士,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走着诡道,面上带着让人猜不透的笑。

毕竟他是由一朵腐烂在淤泥里的黑莲花而长成。在洗去糜烂的香气后,他将这朵莲花埋葬在心脏深处,行走在光与影的交织间里,旁若无人地,一意孤行地跳着华美又怪诞的踢踏舞。

他游走于太阳和黑夜里,在黄昏中久久地凝望着过去。他把旧记忆藏进相机的胶卷里,贴在心脏上,以这些养分来滋养那朵似乎死透了的,腐烂的黑色莲花。

这简直像是烙印一样提醒着他,他从来就不曾离开淤泥。他的根向下汲取养分,然后向上生长,在黑暗中越深,他的花就生长得越高。

有了黑暗中的根和养分的花,才不会因为暴露而死在光明之下。

中原中也就是天平上的那片真理之羽,他的选择将会决定他们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来自中原中也的审判。

为此他们心怀忐忑和狂热,厮杀地鲜血淋漓,像是两头搏斗的野兽一样毫无理智。他们抛却了所有的风度,优雅,以最能刺伤敌人的方式试图增加自己的筹码,希求着天平的倾斜,换取一场狂欢。

他们都望向了中原中也,等待着,等待着。

「10」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

“混蛋太宰你果然脑子又犯抽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对视着,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黑时宰的心口。

原本较为平稳的心跳徒然失控,正如被春风亲吻了的桃花一般,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中原中也干脆借着太宰治的力,将自己的手套扯了下来,然后他反手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腕。

他和太宰治身高和体型上的差距也体现在手掌的大小上,太宰治可以轻轻松松地用一只手完全握住中原中也的手腕,中原中也张开手,却只能堪堪覆盖了太宰治手腕的一半。

中原中也的手掌很暖和,太宰治的手却有些凉,像是被冬天的寒风吹拂了太久的一截玉,等着春天来暖和暖和他。

被中原中也的手掌握住的时候,太宰治原本微微翘起的手指上挂着一只黑色的还有余温的手套,如今他定格住了。

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中原中也手掌下太宰治那起伏跳动着的脉搏速度仅仅像是被吓了一跳后又迅速平息下来,匀速地起伏着。

中原中也直视太宰治那双说起来就会联想到黑洞的眼睛,不躲不闪,坦坦荡荡。

“太宰,你太习惯伪装了。”

你习惯对身边的人伪装,习惯对我伪装,甚至也习惯伪装自己。

自十五岁初遇以来,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身体接触绝对不能说少,太宰治应该早已像中原中也那样习惯了对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才对。

不应该会被“吓一跳”。

面具下的真相应该是,也理所应当是——

太宰治感到紧张了。

尽管他立刻就控制好自己的心跳速度,并且滴水不漏,但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破绽了。

不会有如此迅速的自然平稳,只有可能是人为控制,本能般的地想要遮掩过去,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伪装下喘息着。

黑时宰确实是太宰治,太宰治也的确是太宰治。

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黑时宰就是太宰治借用他人异能力剥开了伪装的太宰治。

一个是想要隐瞒爱意的太宰治,一个是褪下了伪装的太宰治。当他退下伪装后就是真实,正如太宰治褪下伪装就就是黑时宰一样。

中原中也点破这一点的时候,黑时宰就像是破碎掉的镜子一样消失了,只剩下站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太宰治。

“你在害怕什么,太宰。”中原中也放开太宰治的手腕,抬起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突然微僵的肌肉,还有那徒然加快了的,破冰的小溪一样雀跃的心跳。

心跳节奏突然一缓,但中原中也手掌下的肌肉在慢慢地放松。

最后居然心跳又快了起来,一枝险些要被扼杀的桃花再度生机勃勃地在春日的温暖下绽放,甚至他本身也变成了春天。

“放松,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中原中也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轻松的,甚至带着调侃的笑容。

“你看,不隐瞒也没什么难的,你从来就不需要对我隐瞒什么。”

一只食指轻轻在太宰治心口点了点,恍然间,指尖的节奏和太宰治的心跳声同步了,在太宰治的胸腔里带来了雪崩一般的隆隆回响。

中原中也眼里带着点笑。

他说:“毕竟打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既不坚强,也不勇敢。你像只暴露自己就会立刻死掉的奇怪生物一样,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太宰治的瞳孔紧缩了一瞬,心跳砰砰砰跳得像是只发疯的兔子,上下蹦跳着,恨不得冲开胸腔这个壁垒跳出来。

“但是啊太宰,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你了。我要是想走,我还至于劳心劳力地给你治脑子里的病那么多年吗?”

中原中也伸手捧住太宰治的脸,太宰治弯下腰,额头碰着额头。

那样近的距离让他恍然间又看到了十五岁初见那天蓝得毫无阴翳的天空,这些年的一幕幕像是蛮横的火车一样向着太宰治的头脑狠狠撞来,撞得他头脑发蒙,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听见中原中也嘴唇一张一合在和他说话。

放映机开始倒带,胶片一幕幕回闪着,那些珍珠一样被好好珍藏的回忆闪闪发光。

“你已经很勇敢了,太宰。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并不打算逃避和嘲笑你这份胆小鬼的爱。”

“太宰,我爱你。”

太宰治眼睛眨了眨,一滴泪忽然掉下来了。

“啊……抱歉啊中也。”他茫然地看着中原中也松开他,他伸手擦了眼泪,像只被天上掉下了巨大的松子砸懵了的松鼠一样。

“我就是……太高兴了。”

太宰治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从不会相信自己有资格去触碰星星,但是如果真的有一颗流星向他飞来的时候,他却会飞蛾扑火一样紧紧拥抱这颗击中他的流星,并且幸福得要昏过去。

中原中也斜着眼瞧他用一只手手忙脚乱地擦眼泪,另一只手依旧给自己举着手套。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伸手从太宰治举在半空中的手里扯回自己的手套,在太宰治肩膀上不轻不重地一拍。

“高兴傻了?”

“对,高兴傻了。”太宰治从善如流,大步跟上中原中也,和他一起进了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的办公室。

转身关上门之前,太宰治从门缝里往墙体转角瞥去了一眼。转角那里,有一缕金色的波浪一样的头发一闪而逝。

太宰治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

中原中也回头的时候,太宰治笑眯眯地倚在门上,哼着欢快小羊撒欢一样的小调。

“要有好事?这么高兴。”中原中也随口问了一句。

太宰治起身往中原中也走去:“对,很大很大的好事。森先生也难得办一件好事,今天就不诅咒他秃头了。”

“……真是的,小孩子吗你。”

中原中也一脸无奈。

「11」

等到中原中也被叫去开会,见到森鸥外的时候,他才知道太宰治说的“森先生难得办的一件好事”是什么,太宰治为什么会那么高兴。

港口黑手党要和武装侦探社联姻了。

这是为了两社之间的友谊,也为了巩固之前合作的基础,联姻是最好的选择。森鸥外如是说,如果不是他兴奋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到了中原中也身上的话。

我们森氏会社最合适的人选……果然只有中也君了吧。

森鸥外脸上带着同人女要给磕了多年的本命CP举办婚礼的兴奋,以及打磨多年的钻石们终于可以加工成一对钻戒的欣慰与感慨说,正好武装侦探社那边也不用挑了,就太宰君吧。

你们也有感情基础,甚至都不需要磨合。

最后会议上,出席了这次会议的高层中,除了被剥夺了举手表决权的魏尔伦,不太情愿弃票的尾崎红叶和当事人中原中也外全票通过。

芥川龙之介甚至还激动地表示要当中原中也的伴郎,他已经学会煮红豆饭了。

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的婚礼,在下一定会策划出完美的方案!

他如是说。

随后他就立刻被森鸥外按了下去,这位太中圈震圈大佬表示,自己一手组的CP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当然不能假手于人,必须亲自策划。

甚至他们还举行了“双黑婚礼策划案比赛”来挑选完美的婚礼方案,当如山般的策划案送到武装侦探社交给太宰治的时候他本人都给惊到了。

认认真真看完每一个优秀方案后,太宰治眼神真诚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如每一个都举办一遍吧。”

不出所料的这个荒唐中带着点小心思的提议被中原中也本人给PASS掉了。最后英明神武的中也先生选择了最简洁的方案,给出的理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需要战斗太累赘会妨碍到自己把敌人干掉”。

甚至太宰治也同意了,因为中原中也和他说他们的仇家都不少如果来婚礼上闹事他要保护太宰治。

于是太宰治就欢天喜地满面春风地和中原中也达成了一致共识。

兴致勃勃的港口黑手党成员们无奈了,跃跃欲试的武装侦探社社员们也只好偃旗息鼓,开始布置这个定下了的简洁婚礼。

定下婚礼日期后太宰治疯了一样地去撕咬曾经的仇家们,中原中也虽然没说什么,但太宰治半得意半警惕地敲打那些仇家时他就站在太宰治背后,一如既往地作为他的底气支持着太宰治。

在那场可以说简洁得好像有些过于简单了的婚礼上,魏尔伦红着眼看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这个亲手设计了这场婚礼的人硬是将自己的眼泪憋着,憋到了他们交换完了戒指,这才侧过头抹去眼泪。

他们会想要一个简洁的婚礼。这个不是很合格的哥哥这么说,然后他送出了这份祝福。

太宰治看到中原中也由尾崎红叶牵着,缓缓地向他走来的时候,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岁,走廊的窗户像是教堂彩窗一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那天。

中原中也在尾崎红叶的带领下又一次向自己走来,这次他们不会擦肩而过,回头相望。这一次,太宰治会紧紧地抓住中原中也的手,他们将牵着手一起走过铺着红毯的阶梯,宣誓自己的真心,再一起肩并着肩,走过余生的风风雨雨。

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或生死相依,或拌嘴吵架但又很快和好如初。

这些日子会像他们手上的钻戒,还有他们本身一样闪闪发光。

(完).

*HPpa,两个笨蛋的校园恋爱,不过我觉得还挺浪漫

*梗源自美剧《我恨你的十件事》,虽然豆瓣评分不高但我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终于写了去年的梗,写得很爽

“什么?我和小矮子平分秋色?”

太宰治骤然拔高的声音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坂口安吾四下看了看,伸手立起太宰治面前的书挡住好友的脸,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别这么激动!你想被扔出图书馆吗?”

“又不是我的错,都怪安吾说的事太吓人了。”太宰治吸了吸鼻子,扶住面前的书本,伏低身子藏在后面,只露出两只鸢色的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中也竟然能在榜单上跟我并列?到底是什么榜?”

“嗯……很多榜。”

“啊?那些榜单...

“啊?那些榜单我们都并列第一吗?”

坂口安吾摇了摇头:“不,是你拿个榜首他也拿个榜首。”他反手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羊皮纸,那是截至今日所有完成统计的榜单,总共有三四十个之多,其中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各拿下15个第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排版人故意为之,左边半张纸上是太宰治的名字,右边半张纸上是中原中也的名字,二人分别占据半壁江山,颇有分庭抗礼、剑拔弩张之势,而剩下几个零星的名字则被挤在羊皮纸的最下方。

托救世主及其亲友团的福,大战结束后的这几年麻瓜界的东西在巫师界大肆流行,就连霍格沃茨都掀起了一股排行榜的风潮,什么“校草榜”、“校花榜”都是小意思,“最想嫁的人榜”、“最欠揍的人榜”等等才比较有趣,能吸引更多眼球。太宰治只是在一日三餐时听同学院的学弟学妹们聊过几句,偶尔参与一下刷个存在感,他向来不大关心这些事情,除了给某人找茬比较积极以外,其他榜单都是随手投完票就拍拍屁股撒手不管,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没想到,自己早就被多个榜单提名,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十五个头衔。

“因为参与感很强嘛,”织田作之助说,“我给你们投了很多票,看着朋友的排名一点点上升,我很有成就感。”

坂口安吾对此敬谢不敏:“不,我就算了,以后再有这种活动请全部投给太宰吧。”他看向对面神游的太宰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敲掌心:“顺带一提,太宰,你知不知道‘最欠揍的人榜单’评选时,中原君非常积极地给你拉了五百票?现在你稳坐榜首他功不可没。”

太宰治闻言苦了脸:“我最近忙于学业很久没去招惹中也了,他怎么对我怨气这么大?”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中原中也挑眉跟他吵架的模样,或是生闷气时不自觉鼓起的双颊,那头耀眼的橘发就算在回忆里也不曾褪色,剔透的蓝眼睛如同最珍贵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可能是因为你在校花榜投票的时候给他拉票的事被发现了吧。”

“绝对不可能,我做得很隐蔽!”太宰治疯狂摇头,他蓬松微卷的黑发在空气里飞扬成一朵黑色的蒲公英,充分显示了他对这个猜测有多抗拒。

坂口安吾一摊手,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他现在因为被评上了校花而怨气很大,你又是校草榜榜首,说不定他是迁怒你了呢?”

织田作之助从书本里抬起头,突然插了句话:“我记得‘最难追求的人’榜单的评选还没结束吧?你们俩的票数咬得很紧。”

太宰治算了算,就算加上评选还未结束的榜单,他们俩稳拿的第一的数量也一样,看来这场比赛胜负的分晓要看“最难追求的人”榜了。他看看手里的大部头,突然把书一合,问:“有没有什么把中也拉下榜单的方法?或者让我稳稳超过他。”

织田作之助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看现在的形势,你很难与他在票数上拉开足够大的差距,除非在榜单结束前发生些什么变故,比如——他被人追到手。”

虽然事后太宰治一再强调他是被胜利的渴望冲昏了头脑,但他的两个朋友坚定地摇头否定了他拼命寻找的理由,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榜单夸下海口,当即宣布要成为死对头的追求者:“为了宝贵的胜利,我要追到中也。”

一阵振聋发聩的沉默。

坂口安吾率先打破平静,语气诚恳且带着怜悯:“我觉得你没戏。”

斯莱特林的太宰治和格兰芬多的中原中也不合,这是整个霍格沃茨心知肚明的事。他们俩的孽缘要追溯到入学之前,从两人还是五岁小孩起就见面必吵架,吵得狠了还会直接动手,年幼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不知抱着彼此在泥坑里打过多少个滚、扯掉对方多少根宝贵的头发,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后他们虽然收敛了很多,但依然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标准流程一般是太宰治先上前挑衅,中原中也后上手揍人。众人一致认可,如果不是顾及着学生不能在霍格沃茨使用杀伤力大的魔咒这一校规,中原中也才不会用麻瓜的战斗方式对付太宰治。

“但凡你少撩拨他几次,成功率都会比现在高那么一点。”织田作之助对此也不抱什么希望,“虽然不会高太多。”

太宰治很不服气地撇嘴,他自认条件不差,长得帅身材好智商高,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某格兰芬多梦寐以求的身高,为什么就没可能打动中原中也呢?

“我们打个赌,”太宰治决定要让朋友们长长见识,当然这个见识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我在榜单评选结束之前追上中也,你们就要包揽我这一年的霍格莫德村花销。”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我们不认为你能成功,不过退一万步讲,我们去霍格莫德村也就喝喝黄油啤酒,你除了绷带之外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我俩还是消费得起的。”

“哼哼,你们会后悔今天对我的质疑。”太宰治胸有成竹地说,“我很了解中也,非常了解。我绝对可以追上他,而且我已经有了计划。”

“计划?这么快就想好了吗?”织田作之助惊讶地问。

太宰治的目光闪烁一下,他抿抿唇,迅速隐去脸上的一丝不自然,说:“你们等着看好了!我的计划万无一失,我叫它——四步走战略。”

太宰治说干就干,当晚他就拿着计划书,准备对中原中也展开追求。

第一步,改变形象,让心上人眼前一亮。

太宰治抱着一沓时尚杂志钻进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左手拽着想要回宿舍休息的织田作之助,右手扒着哀嚎着想要看书的坂口安吾,面前是摊开的发型图册,他实在空不出手,只好详细地描述了看上的发型的位置:“你们看,左边这页第三排第二个怎么样?”

坂口安吾的哀嚎声停了一下:“像烫了头的海胆。”紧接着又开始拖长了声音喊:“让我回拉文克劳——我刚借的书——”

“哎呀,你帮我挑个完美的发型,我把我家庄园里的孤本借给你看。”太宰治转头又看中了另一个,“织田作,织田作!别睡啊!你觉得右边这页第二排最后一个怎么样?”

织田作之助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唔,还行吧,但你的头发估计不会这么听话地朝上支棱。”

坂口安吾不乐意了。为了孤本,他兢兢业业地做起了时尚参谋,第一件事就是把好友歪到北美洲的审美掰回来:“到底哪里行啊!那明明看起来像个刷子!”他往后翻了一页。

“啊,”太宰治惊喜地叫出声,指着最中间的图片说:“中也前两年就是这个发型!”他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到眼前看看,长度尚可,不由得满意地点头。“就它了,中也看到这么熟悉的发型出现在我头上后一定会深受触动,然后接受我的追求。”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新发型出现在了大礼堂,还特地换上了一件新袍子,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太宰治骄傲地扬起下巴,沾沾自喜:看来他的新形象广受好评,那么一向对好看的事物毫无抵抗力的中原中也一定会因他陷入爱河。

太宰治自信地、胸有成竹地冲格兰芬多投去一瞥,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发顶,中原中也正兴致盎然地对付着面前的牛排,他吃得很快,但并不粗鲁,熟练地用刀把牛排切成小块,又用叉子叉起来送到嘴里咀嚼、咽下,再眯着眼露出满足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没有接收到外界的信息。

这让太宰治很不服气,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正巧在中原中也正对面,然后他喊了一声:“嘿,矮狮子!”

“哟,中也好聪明,知道我在喊谁。”斯莱特林习惯性地嘴欠一句,趁死对头还没有翻着白眼结束对话,连忙问:“你看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中原中也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点头:“当然——你的五官以一种比昨天更欠揍的排列方式出现在了你的蠢脸上。”

“喂!暴力的黑猩猩中也,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啊!”

“啊啊,是吗,我也在很认真地回答。”

“哈,难不成中也终于可悲地成为了瞎子吗?竟然对我的新造型视而不见。”

“新造型?你也好意思说啊,这不是我两年前的发型吗?”

太宰治眼睛一亮。“这不是没瞎吗。中也,你觉得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啊。”中原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嘟囔一句,把盘子里最后的食物吃掉,鼓着腮帮子艰难地咀嚼几下,抓起书包带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离席去上课了。

作战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太宰治不服气地从衣柜里找出新定做的白色三件套,这本来是为圣诞节舞会做的礼服,但为了追上中原中也——为了胜利,也不是不能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他换上白西装,把长外套披在身后,一路招摇过市来到格兰芬多塔楼前,礼貌地拜托路过的人叫一下中原中也。

狮院的女孩子们眼睛都看直了,但姗姗来迟的某人只是抬了抬眼皮,问:“你在学孔雀开屏?”

“我哪有?”太宰治一边反驳一边往休息室里挤。

中原中也戳戳太宰治胸口,没好气地把人往外推:“想耍帅去斯莱特林,别来勾搭格兰芬多。”

“都说没有啦。中也,你看我这么穿好看吗?帅不帅?”

太宰治展开手臂,转了一圈,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现自己的美貌。中原中也挑着眉看他,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那丝弧度很快就被抚平了。“太宰,”中原中也开口,“如果有病的话,医疗翼欢迎你。”

第一步计划以两人大吵一架险些大打出手宣告失败。

但太宰治固执地认为他成功了,还有非常严谨的论证过程和极具说服力的证据:“你们看,尽管我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喊了中也各种外号,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拳揍上我的脸。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很喜欢我的新形象。”

至于“眼前一亮”——谁说被怒火烧得透亮的眼睛不算是“眼前一亮”呢?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都被这看着好像有点不对但仔细想想挺有道理的逻辑说服了。

第二步,利用对方的爱好拉近距离。

众所周知,中原中也的爱好除了红酒就是魁地奇,他是全霍格沃茨骑扫帚最快的学生,也是现今学校里最优秀的找球手。太宰治并不打算送红酒,因此他盯上了中原中也的扫帚。

“你要借我的火弩箭?”中原中也左脸写着“你有什么阴谋”,右脸写着“你病还没好吗”,看起来十分想果断拒绝,但好奇心让他克制住了自己。

太宰治点头如捣蒜。虽然他并不擅长骑扫帚,但借走火弩箭是计划重要的一环,因此尽管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理由,还是毅然决然地来了。他看着中原中也不情愿的脸色,有些忐忑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撩了撩鬓发。

中原中也面色一僵,不知为何突然干咳一声,把脸扭向一边:“啊……嗯,好吧,我借给你。反正我已经退出球队了,平时也不经常骑扫帚。不过,宵禁之前你要记得还给我。”

“哎?”这么顺利吗?饶是太宰治也有些惊讶了。他跟着中原中也去格兰芬多拿扫帚,回地窖的路上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今天的死对头格外好说话。这可是火弩箭啊!中原中也竟然没有耳提面命他不许弄坏,而且轻轻松松地把扫帚盒子塞进他怀里,实在是难以想象、难以捉摸。

但这都不重要。太宰治把扫帚放在宿舍里,一直到宵禁后才抱着它走出地窖,门口的几封吼叫信被他扔进垃圾桶。

格兰芬多的宿舍里,生了一晚上闷气的中原中也坐在床边,在心里第一百次怒骂太宰治。他明明说过要在宵禁之前把扫帚还回来,但这大半天连太宰治的人影都看不见,寄去的吼叫信也完全没有回音。那混蛋该不会把他的火弩箭拿去卖了吧?竟然把一个找球手的扫帚骗走卖掉,简直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他正要开始骂第一百零一遍,床边的窗户就被敲响了,“咚,咚咚”,一长两短。他翻身下床跑去开窗,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张让人生气的脸,太宰治左边的鬓发还挂在耳后,正骑在火弩箭上笑。

“嗨,中也,晚上好呀!天气这么好,要不要一起飞一圈?”

中原中也心里的火气莫名散了大半,笑着骂:“飞个大头鬼!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中也呀。”

“突然觉得骑扫帚也挺有趣的。”太宰治笑着伸出手,“来吗?”

“真拿你没办法。就飞一圈啊,我还要早点睡觉呢。真是的,你这家伙不会又失眠了吧?所以才来找我?不要把别人当成助眠工具啊你这个混蛋。”

中原中也一边念叨着,一边踩上窗台,脚一蹬,半个身子便探出了塔楼,他所在的楼层很高,低头往下看的话下面的树木都是一个个深色的色块,但两个人谁也没表露出一丝害怕。中原中也搭上太宰治的手,后者配合地把扫帚尾凑过来,方便他跨坐上去。

“走吧,我坐好了。”中原中也抓住太宰治的衣袍说。

无风时黑湖是一面硕大的镜子,但今晚微风习习,湖面上泛起小小的波纹,托着斑驳的树影,圆月高挂,星光闪烁,墨色的云团缓慢挪动着它柔软的身躯,不知名的花蕊上飘洒着磷光,风里夹杂着各种花香和草木的芬芳,被人声惊起的小鱼儿跃出水面,尾巴带起的水花在半空中划出晶莹的弧。他们很少这样安静地一起飞,安静到胸腔里笃笃的心跳声如此鲜明,连同血液流淌的声音一起涌入耳膜。

中原中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他感到很放松,自然乐意对太宰治和颜悦色一点。

“太宰,没想到晚上的霍格沃茨也这么美啊。”

“是、是啊。”

身前的人声音有些抖,中原中也疑惑地歪着脑袋去看太宰治的侧脸,而后那人也看过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中也,我……我手臂好累,要控制不住了……”

就像是一个讯号,太宰治话音刚落的那刻,火弩箭猛烈地抖了几下,迅速偏离了既定航道,一头栽了下去。“哈?你这……!”中原中也刚张嘴便被倒灌的风呛到,经验让他一把将太宰治的上半身摁在扫把上,手从太宰治的腋下探去,抓握住扫帚柄。“你趴好,我来控制扫帚!”

中原中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力挽狂澜,但太宰治把扫帚柄抱得死紧,因此直到快落到水面时扫帚才被控制住,得以平稳地贴着水面飞行,而不是掉进湖里跟湖底的大章鱼进行友好交流。中原中也长舒一口气,回头一看,扫帚尾迹在空中画出一个标准的L,他们此刻飞得很低,垂下的衣摆被水浪打湿了。

“太宰治!”他气急,没忍住去扯死对头的发尾,“飞行课上你是在睁着眼睡大觉吗?骑扫帚的技术这么菜!想自杀不要拉上我的扫帚啊!”

“明明是火弩箭太任性了,我把它往左掰,它非要跟我较劲往右。”

“因为你握得太紧了!”

第二步计划以中原中也质问太宰治是不是想走近路回斯莱特林地窖宣告失败。

第三步,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存在。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很多课都在一起上,就算升上七年级也依然如此。太宰治目光炯炯地盯着狮子堆里的橘色脑袋,中原中也把留长的头发扎成了低马尾,随着他抬头低头的动作在兜帽上扫来扫去。太宰治饶有兴致地盯着死对头的后背好一会儿,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瞥一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教授,戳了戳前排的同学。

那张“太宰治写给中原中也”的纸条被一双双手接过,又传递给下一双手,横跨整个教室,终于送到了中原中也面前。格兰芬多茫然地抓抓头发,搞不懂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上课传纸条说,他转身看向教室最后排的太宰治,后者冲他挤了挤眼睛。

中原中也眼皮一跳,总感觉没好事。果不其然,在他刚要展开纸条的时候,教授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教室:“太宰治,中原中也!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因为你们两人上课传纸条,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扣十分!”

中原中也抱起书,把纸条塞进袖口,狠狠地剜了太宰治一眼。他们并肩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壁,教室里的讲课声听得不真切,嗡嗡的声音让中原中也烦躁得不行,他把纸条掏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在吗?”

“啪”,中原中也把纸条合上,转头给太宰治送去一个有些瘆人的微笑,他咬牙切齿地问:“这是你想出来的新的找茬方式吗?让我不能好好上课以至于无法顺利毕业?”

太宰治眼神真诚地摇摇头。

“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传纸条?我坐教室这头,你坐教室那头,你大张旗鼓地搞这一出戏,所有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知道了,我要怎么解释!”中原中也抓狂地拽住太宰治的领子摇晃:“还有,你写个‘在吗’是什么意思!我在不在你看不见吗?”

太宰治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部分的控诉,一脸无辜:“不解释不就好了吗?”

“哈?不解释?就凭他们传播谣言的速度,明天就会变成我们在交往!”中原中也夸张地跳开,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嫌恶地说:“呜哇,恶心死了!我绝对不要跟你扯上关系!”

太宰治眨眨眼:“可是,中也,我确实在追求你哎。”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一样皱起眉,试探着问:“你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在追求你。”

太宰治坦坦荡荡的态度显然让中原中也遭受了世界观的巨大冲击,他把脸转向一边,藏起了自己所有的表情,一直到下课都没再说一句话,也没理会太宰治戳他手臂的动作。

第三步计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成功了——比如中原中也看着计分板上格兰芬多的沙漏里少了很多红宝石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太宰治。

第四步,学会欲擒故纵,让对方有危机感。

太宰治换了一双新鞋子,是中原中也喜欢的麻瓜风格,他穿着它招摇过市,吃晚饭的时候还特地把腿伸到中原中也面前晃悠,后者因为前几天的“追求宣告”浑身不自在,拼命想表现得不在意,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太宰治的新鞋子上飘,最后没忍住问:“你怎么换了风格?”

像是怕问题太突兀,中原中也随即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你说过你不适合这种。哈,喜欢衬衫领带的混蛋。”

“好看吗?”太宰治低头,晃晃自己的鞋子,“我看你经常穿,所以学妹送我的时候我就接下啦。”

中原中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把脸扭了回去,似乎突然对盘子里的苹果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太宰治还在他身后锲而不舍地戳他的后背,一边戳一边说:“中也,你不喜欢我接别人送的礼物吗?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穿了。”

“谁在意啊!”中原中也头也不回,捏起一块派咬了一口,恶狠狠地咀嚼,“既然是学妹送的礼物,而且你已经收下了,那就继续穿呗!要不然平白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身后传来几声愉悦的轻笑,有温暖的手心贴上他的后背,安抚似的抚摸了几下。太宰治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还带着缱绻的味道:“我在意,我在追求你嘛。”

第二天,当他穿着手工订制的皮鞋走进大礼堂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从格兰芬多长桌投来的视线,那人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满意地收回目光,继续和同伴聊天打闹。太宰治忍不住扬起唇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冲用余光偷瞄他的中原中也眨眨眼。

一向大大咧咧、以“勇往直前”为信条的某狮子,此刻却瞬间低下头,把通红的耳尖藏在发丝里。

第四步计划,十分圆满。

到了十二月中旬,全霍格沃茨都在谈论太宰治追求中原中也的事,所有人都默认这两人最后会在一起,还有人讨论要不要把他们的名字从“最难追的人”榜单上撤下去,但中原中也还没被追上,所以这个建议被榜单评选组驳回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两人无关,因为中原中也正在生太宰治的气,起因也很简单,是那双麻瓜的鞋。

太宰治嘴上说着是学妹送的礼物,实际上是他拜托麻瓜世界的同学帮他买的,在向中原中也承诺会换回风格的那天晚上,他本来想把它们扔掉,但幻想了一下和中原中也一起穿麻瓜服饰的画面后,他不但没扔,反而把鞋收起来放在床下面,还施了防尘咒语。

那天过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在路上遇见后不会用争吵来打招呼,反而会友好地互相点头,太宰治会送上一个微笑,中原中也在眼神闪躲几下后也会回以微笑。他们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暧昧不清的粉红泡泡。

几天前,他们约好一起去斯莱特林的地窖复习魔咒学,中原中也下课后便往斯莱特林走,半路上看见太宰治站在教室门口跟一个同学院的女孩讲话,起先他并没有在意——作为霍格沃茨有名的学霸,太宰治拥有天怒人怨的好头脑,很多人会向他请教问题,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中原中也甚至还诡异地感到骄傲。

他走过去跟太宰治打了个招呼,果不其然,两位斯莱特林的手里都拿着书本,正在讨论魔药学的问题。中原中也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实在无聊,便对太宰治说:“我先去你宿舍等你吧?”

这本来会是一次完美的复习,如果中原中也没在床下发现那双鞋子的话。

太宰治的床前铺着厚厚的地毯,中原中也光着脚猫着腰在床下找他的拖鞋,结果扒拉出了一个木盒子,他没有强忍好奇心,而是打开了它,然后便发现被妥帖收放的麻瓜运动鞋——鞋子下甚至还垫着柔软的衬布。

这不是太宰治说的“学妹送的礼物”吗?中原中也眉头紧皱,跪坐在地毯上沉思,太宰治保留着学妹的礼物,还这样细心地放在木盒里,是因为还想跟学妹更进一步吗?但那家伙很明显在追求自己吧!

明明看起来这么认真,实际上在太宰治的眼里,自己跟其他人一样,也只是玩玩而已吗?

中原中也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双拳紧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木盒放回原处,穿好鞋抱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斯莱特林地窖。

起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毕竟太宰治是什么德行他从小就知道:冷漠、阴沉,用轻浮的假面掩饰自己对世界和他人的蔑视,嘴上说着要跟美女殉情,心里却挂了一把锁,谁也进不去。他早在太宰治说要追求他的那天就告诫自己不要当真,他这个发小从小到大跟他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话都是假的,所谓的“追求”无非是句心怀不轨的玩笑罢了,当真了才是犯傻。但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后他意识到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不是太宰治耍他,而是太宰治可能会想跟别的人发展亲密关系。

中原中也更生气了。

他开始拒绝来自斯莱特林的一切东西,太宰治给他写的信他不看,送的东西他不收,上课时又坐回了第一排,离太宰治远远的,还威胁格兰芬多的人不许帮忙传小纸条。他生了两天的闷气,无视了数不清的太宰治投来的视线,而后有一只纸鹤落在他的书本上。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谁折的,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抓着纸鹤团吧团吧,扔进了桌洞里。

吃晚饭的时候太宰治特地坐在中原中也对面的位置,但中原中也埋头吃饭就是不肯抬头,他吃得相当专注也相当迅速,在身旁同学刚解决完牛排时他就已经喝完了汤,擦擦嘴拔腿就走。

太宰治放下刀叉,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中原中也的手腕,直截了当地问:“中也,你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不理我?”

中原中也沉默几秒,拨开太宰治攥着他的手,说:“你既然还打算和别人发展,那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不像你来者不拒,我只想跟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太宰治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想跟别人发展?”

中原中也抿着嘴不说话。他的神情说不上悲伤,也没有恼怒,看似木然,包含的情绪却很复杂。大概是因为实在无从诉说,所以他选择闭口不谈。

中原中也还是不说话。

这几天太宰治一直在思考中原中也生气的原因,想来想去也想不到答案。中原中也一声不吭地回了格兰芬多之前,他能算得上错处的事也只有和同学讨论问题忽略了心上人这一点。所以,中原中也是吃醋了吗?

他捏捏中原中也的指尖,而后把那只手握在掌心,下定了决心:“不管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圣诞舞会上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你先别拒绝我可以吗?”他从很早之前就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一直在等待一个送出的契机。

中原中也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

一旦在日历上画上圈,心里便有了期盼,圣诞舞会在半个月后如约而至,太宰治换上了新的白色袍子,把一瓶福灵剂放在中原中也掌心,他也得到了回礼——一枚精致的镶着红宝石的蛇形的胸针,中原中也拜托兄长为它施加了保护咒语,可以抵挡大多数黑魔法的攻击。

他们又一起跳了舞,在舞池中旋转的时候两人的衣角翻飞出相似的弧度,似乎昭示着他们从里至外无一不契合。太宰治在舞曲终了的那一刻低头吻住中原中也的双唇,揽着怀中人腰肢的手悄悄松开,魔杖从袖口滑出,他对着头顶的槲寄生施了个咒语。

嫩绿的枝叶抖了抖,舒展、抽长,开出星星点点淡黄色的小花,又迅速结出红色的果实。太宰治看到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而后妥协似的抓住他的衣襟,慢慢阖上双眼。

碧蓝的湖水消失了,但太阳落进他怀里。

舞池周遭响起一阵阵的起哄和口哨声,太宰治蹭蹭中原中也的唇瓣,悄悄说:“我只吻过你,今后也不会吻别人。中也愿意跟我交往吗?”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他们头顶一簇簇的绿叶红果,问:“你吻我是因为槲寄生吗?”

太宰治反问:“中也呢?回吻我是因为槲寄生吗?”

——当然不是。在槲寄生下相爱的人要接吻,并不是因为这小小的植物,而是因为相爱。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忍不住相视而笑。

“好吧,我愿意。”

太宰治兴奋抱着中原中也欢呼一声,跑下舞台去找自己的朋友们报喜。他只在沙发上看见了发呆的坂口安吾,织田作之助不知去哪里拿吃的了。

“安吾!”他冲到坂口安吾面前,把和中原中也交握的手举起来展示,“我和中也正式交往啦!”

坂口安吾点点头,从身后掏出一个礼花拧开,啪的一声,红的黄的粉的彩带洋洋洒洒落了两人满头。“恭喜你,你荣登‘最难追的人’榜榜首!”

太宰治被逗笑了,榜单的事早就被他抛在脑后,现在好友提起来他只觉得当时嘴硬的自己很好笑,也不乏庆幸:“你们怎么还记得这个榜单啊?评选还没结束吗?”

“当然!明天晚上评选才结束,现在你追上了中原中也,他肯定当不了第一。唉,你赢了,我和织田愿赌服输,这一年你去霍格莫德村的支出都由我们来付。”

完蛋了。太宰治在心里说。

中原中也脸上甜蜜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挣脱了太宰治的怀抱,并狠狠地挥出一拳,低着头跑开了。

“中也,等等!”太宰治捂着被揍得生疼的肚子,刚想去追,就被坂口安吾一把拉住,面前被递上一个杯子,他的好友,一向靠谱的拉文克劳此刻眼神涣散,晕晕乎乎地说:“来,喝,我们庆祝庆祝!”

“安吾你喝醉了?你怎么喝这么多!”

太宰治好不容易把衣摆从好友手中拯救出来,中原中也已经跑得连扬起的尘土都没影了。他叹了口气,跟姗姗来迟的织田作之助哀叹:“我的爱情结束了。”

它太短暂,就像昙花一样,热烈地盛开,但连芳香都不肯给围观的人闻一闻,就毅然决然地合上了花瓣。

一整场舞会他都在寻找他短暂交往过的男友,格兰芬多的人说看见中原中也回了宿舍,于是太宰治又跑向格兰芬多的塔楼,他从没觉得这段路程有这么漫长,等他气喘吁吁地站在胖夫人的画像面前时,这位衣着华贵的女士却拒绝给他开门。他在门外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该上课的时候都没看见中原中也。

为了不迟到,他踩着点走进教室,一抬头看到后排的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靠着墙看书,身前围着一圈铜墙铁壁似的格兰芬多。他愣愣地走到空位上坐下,从周围人的闲聊声中了解到今早中原中也骑着火弩箭从窗户离开宿舍,没有走公共休息室前的楼梯。

坂口安吾对此颇为自责,圣诞舞会那天他没注意拿错了酒心巧克力,不知不觉吃下了整整一盒,醉得一塌糊涂,把不该说的话倒豆子似的说了个干净,他提出去找中原中也解释清楚,但太宰治摇了摇头:“我确实拿‘追上中也’这件事打了赌,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因为他们短暂的恋情,榜单评选的结果惊掉了大多数人的下巴——中原中也拿了第一。评选组解释说,连太宰治都没追上中原中也,所以中原中也才是最难追的人。

太宰知道后苦笑一声,虽然他的追求以赢得榜首为借口开始,但他并不在乎输赢,只可惜他在乎的人再也不理他了。

还不等太宰治制定好“重新追回中原中也”的计划书,期末就到了,选修课陆陆续续结课,他和中原中也都选了麻瓜研究,而负责这门课的教授布置了一项结课作业:朗诵一首麻瓜的诗歌。

这种公开的展示让其余人都有些跃跃欲试,诗歌的类型不限,主题不限,最适合作为隐晦的表白,但太宰治选了一首主题为道歉的诗,他在朗诵时用余光去瞄坐在台下的中原中也,格兰芬多正一手托腮,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压根没接收到太宰治的歉意,这无疑让太宰治感到挫败。

同学们一个接一个朗诵完,中原中也才站起身,抱着笔记本走上讲台。他看着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问:“这是我试着自己写的诗,可以吗?”

“当然可以!”教授眼睛一亮,没想到一门选修课也会被如此认真地对待,不由得挂上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亲切地冲中原中也点头。“请吧,小诗人。”

太宰治下意识坐直身子,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讲台上的格兰芬多。

中原中也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诗朗诵。

“《讨厌你的十个理由》

我讨厌你跟我说话的方式/以及新换的发型

我讨厌你骑我的扫帚/害得我们差点掉进湖里

我讨厌你的目光/还有你折的纸鹤

我讨厌你愚蠢的鞋子/和你能读懂我的心思

我讨厌你让我感到心脏被攥紧

我讨厌你扶在我腰间的手/它搂着我让我想不停地旋转

我讨厌你让槲寄生开花/它给了我吻你的理由

我讨厌你逗我笑/更糟糕是你让我哭

我讨厌你/当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基于谎言

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讨厌我不讨厌你

当你靠近我的时候

一点也不”

他看似很随意地念着,手指却把纸张攥出了折痕。一直到他念完最后一句,向教授和台下同学鞠躬后跑出教室,有人才如梦初醒。

太宰治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迎着教授诧异的目光追了出去,他顺着走廊往前跑,却只在拐角处看到一片衣角,中原中也用魔咒召来了火弩箭,骑着扫帚逃跑了。

那天晚上,中原中也久违地出现在了大礼堂,就像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思,选择放任并麻木地接受一样。他依然不肯回应太宰治视线,但会在与身旁的同学交谈时露出浅浅的笑意,太宰治觉得自己就像诗里所说的那样“心脏被攥紧”。

他从斯莱特林的长桌边站起来,和教师席上的森鸥外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而后他走上高台,对自己施了个声音洪亮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我讨厌中也,有十个理由。

五岁那年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捧着刚出炉的巧克力饼干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书,看见我后他把所有的饼干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用力咀嚼,然后被噎得说不出话,后来他说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会抢他的东西。中也是幼稚的小气鬼。

六岁那年,中也偷偷拿着他哥哥的魔杖来找我,要给我展示他从书上学来的魔咒,但当他念出那个我从没听过的音节后,我的头发‘嘭’的一声变成了被烧焦的草窝,他不肯承认他学艺不精,非要说是我的头发有问题。中也是嘴硬还爱面子的笨蛋。

七岁那年,他跟我大吵一架,因为我编的花环没有第一个给他,尽管我一再强调那只是我失败的练手,而且是他强调男子汉不稀罕什么花环,他也依然用力地揍了我的肚子。中也是不讲道理、口是心非的暴力小矮人。

八岁那年,中也拿着他哥哥酒柜里包装最精致的红酒让我陪他尝尝‘长大’的味道,结果他喝得烂醉,扯着我的脸问我为什么分裂成了三个,趴在我身上怎么拽都不肯下来,然后在魏尔伦先生找来时呼呼大睡。我只好替他认下偷酒的罪名,因为他撬锁的技能是我教的。中也是不自量力、总让我背锅的麻烦精。

九岁那年,他抱着我送他的小羊玩偶离家出走,我找到他时他坐在路边哭得双眼通红。我蹲下陪他看蚂蚁搬家,看着看着他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口水打湿了我的衣领。中也是爱乱跑、却总能被我找到的小鬼头。

十岁那年,中也爱上了骑扫帚和打魁地奇,他嫌弃我懒洋洋的不爱动弹,总是丢下我一个人在空中飞上一圈又一圈,笑脸比太阳还耀眼,刺得我眼睛痛。中也是咋咋呼呼的人形探照灯。

十一岁那年,我们一起进入霍格沃茨,他嘲笑我要住在阴暗潮湿的地窖,因为离得太远不肯来找我一起上课,被我严厉地批评教育后也拒不承认错误。中也是知错不改的坏孩子。

十二岁那年,我们一起跑去麻瓜界,他揣着一兜金加隆说要请客,结果被店员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最后还是靠我解的围。中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还要在炸鸡上淋柠檬汁的怪人。

十三岁那年暑假,我喊他出来赏月,告诉他今晚月色很美,他看着天空告诉我月亮像他哥哥做的苹果派,他饿了。中也是听不懂暗示、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的木头。

所有人都说,中也勇敢、热烈、强大、讲义气,只有我知道他满脸泥巴跟我打架的狼狈,也只有我知道他看向我时我心跳的声音。

中也最让我讨厌的,就是他早就轻而易举地走进我心里,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太宰治把羊皮纸折好放进口袋,看向格兰芬多。在所有人目光的汇集之处,中原中也慌乱地站起来,举起魔杖,眼看着要再一次骑扫帚跑路,但太宰治先他一步,用无杖魔法召来了火弩箭。

斯莱特林握着扫帚,一步一步走下台,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到中原中也面前。他把扫帚立在桌边,在心上人惊慌失措的眼神里,捧着中原中也的脸吻了下去。

万籁俱寂,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所有的感官汇聚在相贴的双唇上,这一次没有槲寄生,可相爱的人依旧相爱。

中原中也闭上眼,感受到眼角渗出的泪水被指腹轻柔地抹去,他咬着太宰治的嘴唇恶狠狠地回吻:“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fin.

还有一点点彩蛋,关于赌注的兑现

含私设!!!

我爱乱步!!

小甜饼!!

人物ooc警告

吃醋警告!!男友力max警告!!

——————————

你,可以说是样貌普通、学历普通、身份普通的路人少女,你觉得你这么普通是因为你有一个不普通的竹马君。

江户川乱步——

那个仿佛手里拿着剧本、脑袋里有一亿台电脑、高速旋转的脑袋,样貌也是精致的娃娃脸很容易招人喜欢。可是那性格……啧啧!一言难尽

你闺蜜说:也就xx酱你这么内向温柔的人,能忍受的了江户川君的脾气了。

一般你都是笑笑不作回答,没错你的性格很内向。跟你家庭有关,小时候你父母经常吵架。所以你经常到你竹马家住...

一般你都是笑笑不作回答,没错你的性格很内向。跟你家庭有关,小时候你父母经常吵架。所以你经常到你竹马家住

一次,那天已经是半夜了。外面下的很大的雨,你的父母又一次激烈的争吵起来。你穿着轻薄的睡衣,跑出家门。

你看见江户川家熄灯了,你心情低落下来。蜷缩着身子,试图在这大雨中给自己一点温暖。你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害怕无助的小声抽泣着。

碰!

是门被撞开的声音,“你是大笨蛋么?”熟悉的声音,惊得你抬起头。你看到了穿着睡衣的乱步,好像刚做完运动一样喘着气气鼓鼓的看着你。

他也没有带伞,跟你一样在大雨中被大雨无情的拍打接着他又说“你个大笨蛋,门没有上锁你为什么不进来?”

就在那一刻,你喜欢上了你的竹马。

听到你哭泣抱怨父亲的时候,乱步只是低下头思考一会,翠绿色宛如宝石璀璨夺目的目光不禁暗淡几分。然后快速恢复以往的傲娇说“啧!不要哭啦!越哭越丑,哼!走,本侦探领你去公园玩秋千”。

秋千啊!真是怀念,记得那时候小朋友最喜欢玩秋千了。

然后,你们一起长大。一起进入武装侦探社,后来在一天,你给乱步无怨无悔递零食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啊~小姐和乱步先生真像一对情侣啊”

你和乱步都一愣,然后你脸红害羞的低下头。在那一瞬间,你看到了你无法无天的竹马君的耳朵红了

说“什么叫真像啊”。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你们在一起还是和以往一样。你做乱步的助手,帮他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是到了晚上,他就会对你撒娇。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要你抱抱

例如:

“哼!xx你不能这么对我”。乱步鼓起膀子,像一个可爱的小松鼠一样激起你的母爱,可是一想到他这一个小时已经吃了五包薯片。

你咬咬牙说“不行!!!乱步,马上要吃晚饭了。不能再吃了”见你坚决的态度,这可让乱步烦恼一会。

不一会,乱步露出来宛如狐狸一样狡猾的微笑撒娇说“既然xx酱不让我吃零食,我就要……xx酱亲我一口”。你听完脸一下红了,虽然你们确认了关系。但是你们依然保持很纯洁的……嗯……

这时乱步缓缓走到你面前,你惊讶抬起头。就感觉一只手挑起你的下巴,禁锢着你不让你逃跑。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到了你的嘴上。

当你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乱步已经亲完推开笑着说“嘛嘛!既然都亲完了,我就答应xx酱不吃零食了,所以xx酱快去做晚饭吧!本侦探饿了”。

最后以,你红着脸不让乱步今晚和你一起睡做告终。

你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任性的大侦探居然也会有吃醋的一天。

那天你同往常一样,帮大侦探跑腿买零食。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街头游戏的节目组,好像还是现场直播的。

你这个人本来就内向不会拒绝别人,所以你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没想到节目组居然要让你和一个男路人做互动,举动还挺亲密。

正当你不知道怎么办时!一只手把你轻易的拉进一个熟悉的怀里,你转头一看。

糟了!是乱步!!!

节目组看见如此情景,不禁把镜头对向你和乱步。乱步本来冷漠疏离的表情突然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不再是眯着眼而是,睁开了。

露出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有几分算计和笑意语气带了烦恼意味说“真是的,我一没注意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要和别的男人接吻了。真是让我很生气~”

节目组都惊呆了,还没爆出最后的吸引人气的底牌。结果就被这个男人知道了

“既然这样,也好!我就满足你们,随便也让电视机前的人们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要来靠近她、触碰她”。

说别过你的身子,搂住你的腰。那双眼睛对你不再是算计和虚假的笑意。而是腻死人的爱与酸酸的占有欲

然后,好像在举行什么高贵仪式,缓缓的温柔的吻上你。

你不知道的事情:

一:你喜欢乱步的那天晚上,乱步已经推理出。今晚下雨且你的父母会吵架,所以特地乱步母亲锁上门之后又给划开了。等你过来找他,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没有进来。所以那一刻乱步对自己的推理,产生质疑。很着急你,所以才跑出去看看你,发现你没有进来时。很生气!!

二:乱步透过电视,看到那个节目组在这一代逛游时,就知道他们会找你,当乱步看到你没有拒绝并一脸不情愿的参加时气呼呼说“真是个笨蛋,不喜欢就拒绝啊!哼!看来只有本侦探才能要你”然后就发生后面的一幕

三:所以乱步遇到太宰治的人间失格都没能让他的超推理有几分闪失。一遇到你一般都是失误,所以乱步掐着你的脸傲娇的说“都怪你,害的本侦探推理都不灵验啦!罚你一辈子都待在本侦探身边,不许拒绝!不许离我三米远!不许不爱我,本侦探都那么爱你。你不能不爱本侦探,哼!”。

我好像一个垃圾啊~

这个乱步让我写的[哭]

CP:武侦宰x黑干中,短篇,一发完

原作向,ooc预警,是糖是糖是糖!全篇是太宰角度。意识流占大篇幅。只是个人对人物的理解,偏暗沉,可能更偏向本质,又或者受“叶藏”先生的荼毒。有些情节设计或不符合现实,私设多致歉。

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题记

转眼,已经到了四月,四月的风是温软的,细腻地拂过街边的樱花树,带下瓣瓣樱花。为此停驻的游人们欣赏到的仅有它的美。我却瞥到了脚边早已破碎不堪,与泥土相混为一谈的花瓣,生前高洁的模样荡然无存,死后烂泥一般的腐烂模样谈不上讨喜。我多少有点联系上了人的生死。若说花生前作花,死后作泥,那人也不过生前为人,死后只是一捧无机质...

冰冷的河水一寸寸没过皮肤,阳光投射进水里,明明晃晃,你抓不住它的实质,只能隐约感觉到它在你的手心里流转。你也握不准它的方向,你只感觉到它在流动,却说不好它下一秒将会流向哪里。在光明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那样清晰而又模糊。所谓的公平善良,不过是高权势的人说出来漂亮的场面话罢了。人类真正的善意只有在救人的时候才会具现。我想,织田作他也应该是深谙这个道理的。可光明的世界并不一定是我的救赎,当初,我认为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而加入了黑手党,后来又渴望在救人的一方找到愿意驻足的地方。会有吗?那样的地方。我现在无法回答。四月的天空在我眼里一寸寸地暗去,像是陈旧的布料,带着朦胧的灰,遮住了我的双眸。如果可以的话,好想把这块布料剪得支离破碎,再把它拼凑成一件新的衣服。

水已经淹到脖子了。而我不会爬起来。四月的温软,适宜的水温,零散的花瓣,无人问津的河流,这一切对于我而言都是极其美好的。如果说这一切美好都是短暂的,那我愿意追随这些美好一同逝去。这才是自杀的美学。我并非厌恶人类,也并非如同表面那样嫌恶自己的生命。尽考虑死的事情,一定是因为太过认真地活。

我们热衷于争吵,甚至在合宿时因为蟹是否蘸料而闹到可以掀翻屋顶的程度。打架,吵架才是我们贯有的相处模式。每一次见面,他从不吝惜把内心丰溢的生命倾注于我怀。而我也固执地挑起他的怒火,我的固执不是因为对他任何一桩现实的责难,而是对自己个我生命忠贞不二的守信。就像我固执地喊他中也,而对我的现任搭档只称呼他为国木田君,就像DeadApple事件那一次,我固执地相信他会救我,而他也固执地相信我没有死,即便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人与人接壤,能述说的仅是片面辰光,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能说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独。”织田作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但他所能做的也仅有站在旁边冷眼观看这一切。能够插手我的世界的,唯有那只蛞蝓。不敢说对方可以完全填补我的空虚,但我在黑白的世界里看到了彩色的东西。像一小团烈火那样上蹿下跳热衷于燃烧自己的生命。那便是我在黑手党中找到的有趣的东西。可我依旧选择漂泊,我害怕一颗被囚禁的心。

快要窒息了,我看到了火红的彼岸花。可只一秒,就消失在了眼前,取而代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气急败坏的脸。

“混账太宰,没事就自杀,小孩子吗你?”

“呜哇,明明是小蛞蝓破坏了我的好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改变主意了。正因为有中也这样的人存在于世界上,我才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点期待。因此事到如今,也到了与畏缩在暗中的自己彻底诀别的时刻。

“喂,中也。”眼前的人似乎打算转身离开,可哪有救人不善后这样的好事呢?我拽了拽他大衣的袖子。

“哈?”他转过身来了。冰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瞪着我。

“背我吧中也,我腿麻了诶。”我揉了揉自己的腿,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这一招果然有用。他不屑地“嘁”了一声之后,面带嫌弃地蹲了下来。“爬上来啊,混蛋。就你事最多啊混蛋太宰。快点,我还有事要忙。”

没理会他的大呼小叫,我悄悄靠近他的耳朵,落下一句——“若我看倦了风景,走累了路,你是否愿意变成酒色的石头,借我把余生靠一靠。”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耳廓肉眼可见得红起来。

“唔…我当然……愿意啊…”捕捉到细碎的声响,转瞬即逝得飘散在了四月的风中。我伸手探向天空,没有抓住那飘忽不定的风,没有抓住那被风吹的分崩离析的话语,却抓住了那块暗陈的布料。我想,四月的天是时候裂帛了,不然如何在五月为爱人做一件新袷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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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中有借鉴简嫃的《四月裂帛》,也私心安利简嫃。她的文字总是给人以说不尽的柔美,心思细腻而又温柔。因为是二模考后的即兴,因此写的很仓促…真的很对不起…不求热度只求不掉粉了…也算是对第一集就被官方杀的庆祝吧(???)祝贺今晚开播啊!!

*关于《四月裂帛》以及文中一些句子的摘录

关于四月裂帛的注解:直接翻译可以翻译成“四月的天空如果不扯裂了布帛来,五月拿什么为心爱的人做夹衣呢?”“裂帛”原本指的是丝绸断裂“袷衣”是双层的衣服这句话是简桢《四月裂帛》的收尾句。其实其本意就是有一个新的开始。

若我看倦了风景,走累了路,你是否愿意变成酒色的石头,借我把余生靠一靠。

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认识你越久,越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几次相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

每一次见面,你从不吝惜把你内心丰溢的生命倾注于我怀。

我的固执不是因为对你任何一桩现实的责难,而是对自己个我生命忠贞不二的守信。你甚美丽,你一向甚我美丽。

人与人接壤,能述说的仅是片面辰光,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能说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独。

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

*科学家宰x学卝生中

*末卝日废土背景

信号或许是震荡了几秒,通讯仪投影出模糊影像,闪了闪方才逐渐清晰起来,凭借中原中也绝佳的视力,甚至能看清太宰治白大褂的衣摆上沾了些许污渍。这家伙大约又是吃饭不注意,番茄酱滴到衣服上了吧。

“中——也——”年轻的科学家小人手舞足蹈,夸张地张卝开双臂,拥卝抱他面前的那团空气。

中原中也忍不住弯了嘴角,面上却还要是不情愿的样子,学着太宰治的样子也抱了抱空气:“幼稚死了。”

“没办法,”太宰治揉了揉因熬夜而通红的眼睛,委屈地耷卝拉下脑袋,“25世纪人类新型交往方式,假装拥卝抱千里之外的男朋友。”

何止千里呢。中原中也在心......

何止千里呢。中原中也在心底叹道,太宰治所在的研究所位于中卝央区的核心位置,具体坐标不详,依照太宰治上次与他见面时的叙述——乘坐了三天三夜的地面车——通卝过车速、动力能源供给和行驶时长,可以推断出他所在的军事学院与研究所相隔至少5000公里。跨越3个区。

25世纪的天空更多地呈现出瑰丽的紫红,人们抬头不再能瞧见湛蓝的天空,替代它的是灰扑扑的、用钢筋水泥铸就的地卝下堡垒。天上不再有钢铁大鸟呼啸而过,地面上圆卝滚滚地面车形成虫潮,尽然有序地挖掘、搬运着世界上最后一丁点儿可怜的能源。

这是最糟糕的时代,覆卝灭的阴影是悬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也是最好的时代,人类终于摒弃了种卝族、国卝家之间的界限,前所未有地团结在一起,为了生存而寻求出路。

距离上一次太宰治与中原中也见面——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已经过去了3年,那回还是太宰治交了足足有三尺高的证明材料,方才勉强让上头点头允许他搭便车前往军事学院。由于太宰治的出行属于临时插队行为,地面车上无法安排他的位置,他只能蜷缩在主驾驶位与副驾驶位后方为数不多的空间里颠簸一路。待到他到达目的地时,中原中也见到的便是一个萎靡不振、腰酸背痛的科研人员。

特卝权在这个时代“毫无用处”,即使是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一员,也不得不为了见到还在上学的小男朋友而吃尽苦头。

他一边痛苦,一边又因为偶尔的亲卝密接卝触痛并快乐着。

“25世纪人类新型交往方式,什么时候能研制出和男朋友一边视卝频一边……的仿真体验就好了~”太宰治聒噪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将中原中也拉回到现实,在意识到某人又口无遮拦说出了什么不卝要卝脸的话时,中原中也下意识想制止他后面更过分的话语。

“闭嘴,混卝蛋太宰。”

“中也太没礼貌啦,以前可都是叫我太宰老卝师的呢。”太宰治抗卝议道。

那已经是他们刚认识时候的事情了。中原中也是在一次学院演讲上“见到”太宰治的,此前不过是只闻其名罢了。他诧异于教科书上的男人看起来没比他大上几岁,直到后来熟识之后太宰治得意又故作谦虚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卝实年龄,他只能对男人这张受到岁月眷顾的面孔报以羡慕与嫉妒。

过去人们常常将人比作月亮、星星,用来形容人的美好与闪耀。中原中也从未见过真卝实的月亮,他起初以为,月亮便是电子教材里薄薄的影像;而在那一瞬间,太宰治便成了天上他无法臆想与触卝碰的皎洁明月。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像刚读大一那会儿那样,莽撞直率地,开启了他和太宰治的故事。中原中也第一封邮件中喊了太宰治十八声老卝师,至今仍然时不时被太宰治拿出来调侃一番。

当然,自从他毕业读研究生那年起,他就再也没喊过太宰治老卝师了。谁让这厮出长差期间,喜欢让他在研究生的单间宿舍里、凌晨一两点喊个不停呢?

感谢发达的科技,再缺也没缺过隔音材料,宿舍隔音一个赛一个的好。

“太——宰——”中原中也学着太宰治那样拖长了声音,故意不加后面的称谓。他很难克制脸上浮起的热量与薄红,装作一无所知地,撩卝起眼皮看向太宰治。

“说起来,中也今年是要毕业了吧。”太宰治忽然正经道。

“啊,最近在和导师忙毕设呢。”中原中也点头。他读的专卝业是机械制卝造,倘若是4年毕业,大多同学都只能去开地面车——没办法,地球的材料经不起过卝度消耗,初入门的学卝生根本无法在本科期间独卝立完成地面车的设计拼装,能进制卝造工厂的都属于同期中的佼佼者。要真正进入核心设计部门,起码得读到博士。

在物资匮乏的时代,阶卝级固化现象变得更为严重。小部分人垄断了教育资源,顺带地也将未来的工作机会牢牢抓在手中。普通人生活在地卝下堡垒中,他们无需工作,依靠微薄的救济金勉强存活着,对生活感到麻木。新生儿的增长微乎其微,离开政卝府干预几乎接近负增长,而即便如此,人对于工作岗位来说还是太多了。起初为了节省能耗开支,政卝府用人力替代了一部分机器人的工作,然而政卝府很快发现,能种出粮食的土地比起能源来说更为欠缺,他们不得不重新启用机器人,来避免粮食的快速消耗。每年总有些人,从原本的阶卝级被向下挤兑,失去过往,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失业率居高不下的社卝会像一滩死水,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动。社卝会新闻销声匿迹,抢卝劫、强卝奸、杀卝人成为了某种常态,死亡甚至能让人松一口气,庆幸又少了需要规划资源的一张嘴。小摩擦不断的社卝会中往往酝酿着更大的暴卝乱。

学校是座象牙塔,中原中也与真卝实的世界隔着一堵墙,那些血和泪到了他面前,不过是电子屏上寥寥几句苍白文卝字。研究所亦是如此。有时候文卝字会渗出卝血来,就好像亡灵不甘心湮灭在历卝史当中,伸出手向着外界求救。而他们往往只能沉默。

他们都是利益既得者,提起现实的话题,分外得沉重。

太宰治微敛眼眸,巧妙地用眨眼掩盖掠过眼底的一丝失望。他悄悄地删掉了光脑上早已拟好、准许中原中也前来研究所工作的文件,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提前准备。从他与这位特别的、充满想法的年轻学卝生谈恋爱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中原中也是属于天空的鹰隼,迟早会自卝由地翱翔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和其他试图与他套磁的学卝生似的,只想从他这里获取情绪价值与踏上捷径。

谈恋爱见个面好难啊。他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中原中也并不是没有动过和太宰治当同事的心思,凭他在校的成绩,运气好也能勉强够上研究所的门槛。二十五岁是正当迷茫的年纪,留校深造、靠近爱人……每一个选项都是旁人歆羡的,却又是他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中原中也连太宰治都没有告诉过的是,他最初的梦想只是当个平凡的地面车驾驶员,离开逼仄压抑的地卝下堡垒,能够仰望天空(即便还是得在保护壳里),在地球表面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曲折的车辙印。

如果,他是说如果,身边的副驾驶位坐着太宰治,那再好不过了。

通讯仪长久地沉默着,最终还是年长者轻卝松地笑了笑,准备将话题揭过去。

“没关系,中也,大不了我再给森先生写个申请……中也?”

中原中也的影像以一种不正常地方式静止着,太宰治唤了几声不见反应,他懒散的模样褪去,面色凝重起来。

“爱丽丝,帮我查一下第3区有什么异动。”太宰治冷着脸吩咐道。

爱丽丝是全研究所的人工智能主脑,清脆的童音应道:“好的,太宰先生。”她并未停顿,而是接着说,“已为您查找到第3区传来的日志……很抱歉,第3区日志最后一次传输发生在5分钟前,爱丽丝正在重新请求,第3区无响应……无响应时长已超过预警线,应急方案启动,派遣最近的无人机前往调卝查,预计调卝查结果将在15分钟后获取……”

死一般的寂静,太宰治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较之他身上的白大褂,还要再苍白上几分。调卝查结果比预计出来地要快,爱丽丝直接在投影墙上给太宰治播放了官方新闻,官方发卝言卝人冷静生硬地向除了第3区外的所有民众宣布,第3区信号塔因不知名原因倒塌,第3区所有人与外界断联。

大概是为了证明官方发卝言卝人所言非虚,中原中也停滞的影像咻一声消失不见,太宰治回拨过去,只剩下“嘟——”地忙音。

地球上时不时地有地区失联,开始是断电断网,失去调度的机器原地停摆,整个人造生态系统与供应链陷入混乱状态,最后则是人们的疯狂与崩溃。倘若救援及时,还能从混乱中救出几条生命——更多地都是掩埋在了暴卝乱与废墟之下。没有人知道信号塔倒塌的原因,就像没有人知道卝人为什么非得经历生老病死的过程那样,这件事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世界上又有一群人跟着凭空消失了踪迹,又有一个区域永久地暗淡了下去。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无需爱丽丝继续播放新闻,太宰治也能猜到外界久无波澜的民众会因为恐卝慌情绪乱成什么样子。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向实验台,继续他与中原中也通话前未完成的实验,直到有人前来敲门提醒:“太宰博士,别忘记您15分钟后需要在0号会卝议室开卝会。”

“知道了。”

据说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刻,反而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来麻痹自己,忘却所有的痛苦,显得平静异常。

在第3区与中心区失去联卝系的第5天,研究所最年轻也最优秀的科学家太宰治干了件自毁前途的事:他仰仗对研究所安保系统的熟悉,以非法手段打开了紧急避难装置,准备开走用于撤离的地面车。

研究所最高负责人森先生拦住了他。

“太宰,”他看起来尤为痛惜,“你是我最看好的学卝生,我不忍心看着你铸成大错。”

太宰治的额发稍稍长了,遮住了他的眼睛,“森先生。”他冷冰冰道,“让开。”

没关系,太宰治想道,他得去找中原中也。他宁可与中也一起化成污染区的尘埃,消散在天地之间。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见到他的小男朋友,下一秒他们之间便隔开了生与死的长河。中原中也成了薛定谔的猫,而他是个懦夫,不敢前去开箱验证结果。

太可笑了,太宰治捂着脸,甚至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打开地面车的车门,吃力地跨入,对森先生说:“被地面车碾死的死相会很难看呢,BOSS。”太宰治按下了启动键。

爱丽丝活泼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研究所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声。

“紧急呼叫全体治疗科成员,救援队接到了第3区幸存者,由于幸存者遭受辐射影响较大,由救援组直接转交研究所治疗科。再说一遍,全体治疗科成员前往5号治疗室集卝合。”

身为研究所治疗科的首席,森鸥外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转身离去。

救援队是在失联发生后的第2天出发的,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3天内从中心区到第3区打个来回。

除非是在中途遇到了第3区逃出来的人。

逃出来的条件太苛刻了,必须是刚好有地面车,刚好有行驶证,刚好有足够的能源保卝障……

一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太宰治脑海里。

*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再次见面时,距离中原中也抢救成功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月。研究所附带的医务室指名道姓不允许太宰治探视,据森先生本人所说,是对某人试图跑路的惩罚。

顺带又让某个俄罗斯人给研究所的安保系统套了好几层加密防火墙。

中原中也身上的绷带早已除去,取而代之的是小臂、脸颊上浅棕色的疤痕,像是蔷薇藤蔓在他身上缠绕包裹,抵死纠缠。太宰治木着脸,手指浮在半空游卝移,不敢触卝碰中原中也身上的伤痕。看不出他是还在那震卝惊地不敢相信的状态,还是心疼他的小男朋友遭了那么多罪。

“这有什么,”中原中也大大咧咧道,“伤疤都是男人的勋章。”言毕,他嫌弃地瞧了眼太宰治白卝嫩的手腕。

“唔……中也——”太宰治把他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

“能抱到真卝实的中也,实在是太好了。”

想说的其实是,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直到这时候,劫后余生的庆幸方才从心底泛上来,叫中原中也也有些眼睛发酸。他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试图安慰他长不大的男朋友。

“好了好了……走,太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救命恩卝人。”

中原中也口卝中的救命恩卝人,停放在医务室不远的第7实验室里,是一辆地面车。它较之市场上生产的地面车,体型相对娇卝小,却有更大的能源储藏空间,还在车顶上装载了太阳能转换器,为它提卝供了更久的续航。

救援队的人是在第1区和第2区的交界处遇到中原中也的,也是中原中也命大,误打误撞选了与救援队相同的路线。救援队发现他时,地面车的能源已经彻底耗尽,他没有穿防护服,看起来像是因为能源不足、打算带着勘测设备去寻找补充,却错误地估计了辐射强度,晕倒在半路上。救援队救了人不说,见他的地面车新奇,索性兵分三路,一部分人继续前去第3区搜寻并收尾,一部分人高速行驶回中心区救治伤者,还有两个人带着能量块把中原中也的地面车开回来。

“这是我的毕设。”中原中也抚卝摸卝着他亲手设计、亲手组装的地面车感慨,“本来,我打算在你来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你的。”

“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有了它,以后我们就可以,开着地面车去勘测开采,或者偷偷地兜风。”他不好意思道。

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太宰治心道。

他嘴上却说:“中也可以重新做一辆新的。”

“要比普通地面车大点儿,最好能让两个人能躺下,能在车上玩——”

“闭嘴,混卝蛋太宰,不许你在我的宝贝车上胡闹!”

太宰治撞得有些用卝力,中原中也的后背抵上墙,吃痛地低呼一声。他急切地撬开中原中也的唇,强卝势地扫卝荡巡视过每一寸疆土,用吮卝吸来确认他面前的人并非虚无与幻觉,而是有血有肉、真卝实的存在。

有时候坏事不一定有最坏的结局,好事也未必能长久下去。

鉴于第3区的毁灭,中心区将重新组建学校,来保卝障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得以传承,而中原中也作为原军事学院的最后一届毕业生,也收到了研究所递出的橄榄枝。兜兜转转他还是成了太宰治的同事,将余生献给人类的未来、献给科学与希望,当然也献给彼此。

他们许下虔诚心愿。

让我们一同在广袤而荒芜的星球上流浪,直到毁灭来临的那一刻。

-END-

柯学世界里的柯研人(作者:入夜眠)

娱乐圈/双偶像/沙雕OOC

直男被卝bī营业后惨遭掰弯(?

cp粉:磕到了谢谢

这年头的选秀综艺,没整点CP都不好意思在同行面前抬起头。剧本是早就给经纪人看过一遍的,练xí生们也跟着乖乖地演,没想到第一期播出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双黑相爱相shā#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第一期节目里唯一的互动是中原中也把人给PK下去了,下去的那位还不是太宰治,是太宰治的队友。武侦集卝...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第一期节目里唯一的互动是中原中也把人给PK下去了,下去的那位还不是太宰治,是太宰治的队友。武侦集卝团十有八卝九是钱没塞够,后期剪辑把他们整组人“一剪梅”,除了输给中原中也的那位小哥,也就只有太宰治还有几个惊鸿一瞥的镜头。

所以现在的人是喜欢看脸拉郎吗?编剧不由得陷入对自身专卝业性的深深怀疑。

而另一边情况则截然相反。尾崎红叶自作主张就替中原中也拒绝了,港黑的艺人外形不错,实力够格,犯不着炒CP来提升热度争出道位——她相信以中原中也的能力,高位出道没有问题。结果她家小艺人听到了导演组与她的谈话,自己跑过来拿了剧本翻看,再眼巴巴地瞧经纪人,脸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字:想红。尾崎红叶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就说都看中也自己决定吧。

中原中也的想fǎ简单极了,哪个爱豆会嫌liú量多啊。

节目组给太宰治安的人设是门面担当,只负责保持微笑、唱跳能力样样不行的那种。要不是中原中也之前在练xí室里撞见过太宰治对着镜子练舞——经纪人跟个监工似的站在边上敦促——太宰治这演技连他都要蒙过去了。

根本就是本sè出演吧。特指偷懒那一条。

镜头前中原中也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把太宰治从地板上拖起来练舞,太宰治sǐ活赖在地板上不肯起来,哼哼唧唧说他昨天晚上特别努力加练,一不小心扭到脚了。中原中也心想你骗谁呢昨晚明明翻卝墙出去偷吃小龙虾被节目组抓包,通报批卝评还贴在公告栏上呢,但是节目组给他的人设是全能ACE兼wēn柔队长,他只能善解人意地帮太宰治卷起一截裤tuǐ,东niē卝niē西敲敲,问他是不是伤在了这儿。

“嘶——疼、疼……”太宰治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泪,中原中也笑得格外qīn切,手上的劲儿可没少使,他没扭伤都快被niē出伤了。知心队长又是帮忙上yào又是给太宰治开小灶,勉勉强强让太宰少yé起来跟着大家练上一小段,动作无力,节奏不是抢拍就是慢半拍。他本来想训太宰治不用心,转头见太宰治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他已经尽力了,中原中也把话咽下去,还得好言安慰说没关系尽力就好。

中原中也后悔了,炒CP好累,他现在看到太宰治通红的眼睛就想揍人。

好容易熬到下班,工作人员收工走人,中原中也一秒变脸,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太宰治也不哭了,换成他最擅长的那种招人的笑脸冲上去一把抱住中原中也不让走。

“中也!”

“干嘛。”中原中也凶巴巴道。他想挣开,谁知道太宰治力气那么大,而他一时半会儿还没从wēn柔队长的人设里走出来,连推人都跟欲拒还应似的。

“陪我练舞。”

“白天让你练不肯练……”

“摄像机开着我不能崩人设啊。”

“再说了,如果我跳得太差,拿不到小组第一了怎么办。”

中原中也认为太宰治说的有道理。太宰治能不能出道跟他没关系,但拿不到导师评定的小组第一他会焦虑。

被说服的中原队长决定留下来跟太宰治加练。太宰治学东西快,带着跳了两三遍就差不多了,可见实力过硬,是有资本偷懒的。中原中也不想被人比下去,打算等太宰治走了他再多练两个小时,结果到了第四遍,太宰治又恢复了软卝绵绵的动作和永远踩不对的拍。

“喂,太宰……”

“中也,”太宰治无辜地看向他,做了个‘人设’的口型,说,“帮我看看跳成什么样既能体现我是废物又不会影响整体观感。”

中原中也:……

“……你把右手再往下放一点点。”

睡肯定是没睡过,因为太宰治愈发放肆的偷懒,架已经打过了。现在俩人还在吵架阶段,走廊上相遇都是冷哼一声擦肩而过,为此节目组特地嘱咐两位祖卝宗,务必要爱岗敬业,不要把私人恩怨带到镜头前。

至于正式舞台,除去太宰治看似能力不足有点拉垮之外,每一项都令人满意。

——当然也出现了撕bī大战。

中原中也的唯粉说节目组做个人吧赶紧解bǎng不要耽误我家哥卝哥,太宰治的唯粉说嘤嘤嘤我们宰好可怜要靠打投替他逆天改命,两家CP粉吐槽唯粉咸吃萝卜淡cāo心,你家哥卝哥们台前幕后关系好着呢就你们非要人家解bǎng。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支持票数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蹭往上窜,下一次公演舞台他俩还是在一组,冷战还是在继续。囯木田独步把自家艺人训了一通,让他赶紧跟中原中也和好,不许闹矛盾以免被站姐和八卦记者抓到把柄;尾崎红叶心疼中原中也累瘦了一圈的小卝脸,说实在不行综艺咱们不上了双黑也BE吧爱咋咋地。太宰治敲诈了经纪人一顿额外的蟹肉料理,tiǎn卝着手指决定如果中原中也来找他他就跟人和好;中原中也反过来安慰经纪人说节目还是得录CP还是要炒,港黑招牌不能zá,他这就去跟太宰治当一对好兄弟。

由此可见还是老实孩子吃亏。

听说了这事儿的太宰治还会在事后添油加醋,肯定道:“没错中也就是喜欢我。”

其他队员犹犹豫豫,最后推了中岛敦出来告诉中原中也:“前辈,这地方没有摄像头。”

中原中也笑都快挂不住了。

而太宰治新增了一项爱好是在各种场合调卝戏他家小队长。有一天他开着直播跑来中原中也那屋造作,中也还在被窝里,冷不防被太宰治“小蛞蝓小蛞蝓”地叫魂声喊醒,怒吼一句“你这条青huā鱼又发什么疯呢”。

平时太宰治会拿冰凉冰凉的手塞卝进他被窝,冻得他一哆嗦后得意洋洋地问他这种叫醒方式是不是非常特别。那天中原中也都准备好抓太宰治的魔爪把他掀翻了,等了半天没等到,想想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太宰治挂着营业式泫然欲泣,举着的手卝机屏幕上弹幕刷得飞快,俨然被他那一嗓子嚎疯魔了。

太宰治说:“哥你好凶啊。”

中原中也被那声“哥”è心地一激灵,瞌睡全醒了。感情太宰治这厮在直播呢。

太宰治又转过去对摄像头说:“大家别担心,中也哥平时很宠我的。”

弹幕刷过去一片心疼宰宰。太宰治还装模作样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中原中也忍气tūn声,把“宠太宰治”这条加到他的人设标签库里,对着镜头露卝出标准甜宠微笑。

“嗯。哥刚刚有点起床气,不好意思啊。”等你下播就揍你。

最终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还是bǎng定出道了,七人限定团,为期两年。公卝司让他们巡演一轮后又如火如荼地策划了团综,专门记录队员的曰常生活。解bǎng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因为CP的缘故,他们宿舍分到一间,上车坐一块儿,太宰治没事就拿中原中也当靠枕头一歪睡觉,不知道为站姐们的长qiāng短炮贡献了多少素材,CP粉自然也越来越多。

某天五点起床跑通告,中原中也惊喜地发现太宰治居然没有靠着他肩膀补觉,反而是抱着个手卝机在那儿刷个不停,时不时还露卝出奇怪的微笑。他好奇凑过去,太宰治还不让看了,躲着他一个劲儿地往窗边靠。

“太宰,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同人文喔。”太宰治神秘兮兮地把手卝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快速收了回去,“不给中也看。”

“什么同人文。”中原中也好奇心被勾起来,伸手去抢。太宰治跟他打闹了一路,直到前座的队员转过来说qiúqiú两位祖卝宗别吵了让孩子补个觉吧,才让中原中也抢到了手卝机。

屏幕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甜卝蜜爱情故事还是正在进行时,中原中也瞳孔地卝震。太宰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中也还没有小说里面对我好,中原中也回一句所以这才是小说不是现实啊。

“无聊。”中原中也把手卝机还给太宰治。

口嫌体正直的中原队长晚上私下翻了翻太宰治跟他说的tag,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太宰治那家伙哪里爱哭了,分明就是笑里zàngdāo的大灰狼;他也没那么好卝性子,总之被太宰治耍多了,见着他脸就来气。

气得他连太宰治偷偷运进来的zhà基啤酒都不想吃了。

太宰治边开了听啤酒边对他发出无情嘲笑,说中也你不行啊现在大家都喜欢苟xuè点的剧情,怎么苟xuè怎么来。中原中也不信,太宰治把手卝机扔给他,让他学xí学xí。

中原中也解卝开太宰治的锁屏,发现太宰治就是榜一的失格太太,篇篇热度破千。他不信xié,点开太宰治的连载从头看起。

第二天太宰治睡醒翻了个身,发现他家小队长蹲在他床前,顶着俩黑眼圈一副被抽干了灵魂的模样,见他醒了就伸手推了推他,说。

“失格太太,该起床写更新了。”

“我想看后续。”

太宰治:噩梦,简直是噩梦。

中原中也做什么事都铆足了劲儿,对自己要qiú高,对太宰治要qiú也高。练xí室当然不必多说,自从他追了太宰治的连载,就当起了职业催更小能手。

什么?主角顶着自己名字和室友名字太羞齿?没关系,他在脑子里可以自动替换成A和B。

太宰治练xí室里被中原中也和唱跳导师折磨,回到宿舍还有个人站在身后催他更新,曰子过得苦卝不卝堪卝言。他耍赖说太久没吃好吃的了,不开心,写不出。深谙太宰治脾性的中原中也拿出了他偷渡进来的两只大闸蟹,太宰治咽了咽口水,没挡住诱卝惑伸出了手,从此以后白天练舞晚上更文,痛并快乐着。

女友粉māmā粉事业粉那叫一个揪心啊。他们的唯粉都在传是不是哥卝哥压力太大bào饮bào食,我们要努力冲销量冲数据保护哥卝哥。而CP粉不屑一顾,说哪有一起压力大变胖的,我们两位哥卝哥这明显是幸福肥好吧。

精神状态不jiā这种小事,呵。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说为什么。

从选秀到分别,加起来也只有两年多三四个月而已。双黑CP即将迎来他们故事的句号。

离别感言是中原中也起头,按顺序一个接一个地讲,太宰治落在最后。中原中也讲完,心头忽然涌上来一股伤感,也谈不上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总归散团私下还是朋友,但终究会有几分惆怅。他和太宰治好像也不用继续炒CP了。

太宰治停在了他的正前方。

怎么回事?不是临别感言吗,说着说着怎么还走他这儿来了?难道是他错过了主持人新加的环节?

太宰治牵起了他的手。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跟中也在一起两年了。”

等太宰治牵着他下卝台,面对一脸铁青的尾崎红叶和生无可恋的囯木田独步,中原中也才反应过来。

他跟那条青huā鱼好像,可能,估计,大概,算是guān宣了。

两位经纪人的炮火都对准了太宰治一个人,太宰治悄悄把他挡在身后。过了二十分钟他们才想起来另一位主角从下卝台到现在都一声不吭没有发表过意见,顿时三双眼睛都看向了中原中也。

“中也,你跟太宰,是认真的吗?”

经纪人的表情分外严肃,尤其是尾崎红叶,俨然是只要中原中也说一个不字,她就准备把武侦集卝团的小崽子折腾到混不下去娱乐圈。

中原中也尴尬道:“……是真的。”

尾崎红叶立刻收了冷脸,嗔怪说:“哎呀真的是……既然准备在散团曰公开,至少要先打个招呼。太不懂事了。”她还是瞪了眼拐走自家艺人的太宰治,转头去打电卝话让公卝关团队处理后续影响。

太宰治眉开眼笑。他家经纪人第一百零一次叹气自己为啥这么倒霉碰上太宰治这不省心的家伙,见没人和他同一战线了,也不得不任卝劳卝任卝怨地开始工作。

这注定是各路人马在现实与互卝联卝网上热闹非凡的一天。

事卝件中心的两位主人公回了家,太宰治的公寓,小区门卫尽职负责,连只隔壁小区的蚊子都不会放进来。太宰治拉上窗帘,只剩他们俩人了,中原中也这才对他发难:“太宰……”

嘘。太宰治从酒柜上拿下来一瓶柏图斯,他显然早有准备,在中原中也发作之前给他倒了半杯红酒,把小蛞蝓灌得醉醺醺晕乎乎的,带到床卝上把手提电脑放到一边,说中也我想挑战新题材的文了。

“什么题材?”

太宰治qīn卝qīn他的耳卝垂qīn卝qīn他的眼,说:“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醉酒小蛞蝓被青huā鱼啃了一脸口水。

次曰,辛苦耕耘一晚上的太宰治早上五点就被坐享其成的小队长推醒了,小队长扶着腰给他把电脑摆正,冷淡地卝下命令。

“快写。”

从此双黑CP粉再也没有断粮过,guān方同人都是。

“中也,其实当年第一波热搜和水jun都是我mǎi的。”

最后试一次,不行拉倒,气

花店老板中x不愁吃喝宰

现代琐碎恋爱日常2

“叮咚,欢迎光临!”

下雨天叫人倦怠。店门外面的风铃撞在一块儿,告诉店主有客上门啦。中原中也费劲地和被潮湿天气养出来的懒散抗争,打起精神招待顾客。开久了花店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心实意买花”和“随便逛逛”的客人,事实上自打网购盛行之后,来线下实体店挑花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他的店面更像是街道的装点。

大部分来他店里买花的客人都是熟客,平时上下班通勤路过,顺手买束花回家插在花瓶里,来的次数多了后还会跟中原中也唠嗑两句怎么养能让花儿开得更久。新客虽有,不过刚刚进来的那对小情侣,显...

大部分来他店里买花的客人都是熟客,平时上下班通勤路过,顺手买束花回家插在花瓶里,来的次数多了后还会跟中原中也唠嗑两句怎么养能让花儿开得更久。新客虽有,不过刚刚进来的那对小情侣,显然不是诚心实意要买花的,更像是来避避雨。

女人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看起来比她挽着的男人要大上几岁,穿着打扮透着一股子金贵的味道。中原中也多看了他们两眼,纯粹因为男人实在生得太过精致漂亮,再平凡不过的西装三件套都被他穿出了高定的感觉,同为男人的中原中也难免要酸一酸他的模特身材。

有钱不赚是傻子。这种顾客要么不买,要买就是笔大生意。他拍了拍脸,挤出一副公式化的笑容,清了清嗓子问道。

先生,要买束花吗?

男人闻声看向他。他的女伴对此兴致缺缺,男人的眼睛从玫瑰百合康乃馨那儿,转到花店老板水蓝色眼睛和赭红头发上,他饶有兴趣地上前半步,认真挑起了花。那时雨停了,大波浪急着要走,也不知道男人说了点什么,哄得她安静下来,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花,笑得娇美。

中原中也同样高兴。他带着男人在店里绕了一圈,推荐的都是最贵的品种,配花和包装自然也挑了最好的,他让助手小妹带着男人去结算付账,心想这种爽快钱多的顾客最好能再来一打。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黑色大奔,隔着花店的玻璃门他见男人捧着花放到了后座,与大波浪一起钻进车里,消失不见。

赚到钱的中原中也心情不错,他拿起花剪给香水百合修了修枝,转头见助手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吓了好大一跳。助手小妹是兼职的,还在大学城念大学呢,颜控属性过于明显,见着好看的小哥哥就迈不动腿,中原中也时常担心这傻丫头哪天被衣冠禽兽给骗了去。

助手满脸兴奋地对他说,老板,刚刚那个帅哥,一直在看你诶。

怎么可能啊,中原中也说。

第二天漂亮男人又来了。中原中也定睛一瞧,好家伙,身边换了个女的。今天漂亮男人的女伴挑染了几缕红发,热裤短袖,瘦得像根竹竿。漂亮男人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带着女伴在他的小花店里转了一圈,最后挑出来的花儿和他昨日推荐的一模一样。

这也太不走心了,中原中也腹诽道,现在的渣男撩妹连套路都不换一个的吗。不过说到底都是顾客的私事,他面无表情地给漂亮男人包好花束结账,看漂亮男人深情款款地把前一天的话术原封不动重复了一遍。这回他留了个心眼,在打账单的时候记下了渣男的名字,太宰治。

黑发抚子歪着头噗嗤笑出声,她说您误会了,我和太宰先生不是情侣,我是他的私人秘书。她想了想,补充说,前两天的女人也都不是太宰先生的恋人。

这样啊,中原中也回忆太宰治跟那些女人的亲昵劲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黑发抚子与他闲聊了几句,中原中也随口问说为什么要选向日葵。黑发抚子说,是替太宰先生选的,她猜他会喜欢。临走前黑发抚子抽出一枝向日葵放到收银台上空了的花瓶里,说中原先生您也像朵向日葵。她指了指中原中也围裙上的向日葵印花。中原中也礼貌地道谢,内心无比后悔今天偷懒穿了他助手上回超市买一送一的小围裙,非常有碍他的男子气概。

第四天太宰治一个人来了。不买花,就站在收银台前跟助手小妹搭讪,逗得小姑娘开心坏了。中原中也吃完午饭回来见他还没走,敲了敲桌子说你怎么就撩妹撩到我店里来了,别影响我做生意啊。太宰治说总归也没几个客人上门,再说了中也跟秘书小姐说我是渣男的事,我还没有和中也算呢。

哟,连名字都问出来了。中原中也对助手的口无遮拦痛心疾首。太宰治还杵在那儿教他生意经,说什么顾客是上帝、要听顾客的话,等他演讲完毕,中原中也挂上假惺惺的笑脸,问他上帝您今天想买什么花。太宰治被噎了下,憋了半天说给他挑几枝向日葵吧,再来个新花瓶,要玻璃的那种。

还真喜欢向日葵啊,中原中也一不留神,把心里话问了出来。太宰治点头称是,说他最喜欢中原中也围裙上的那朵。冷不防被调戏的花店老板恼羞成怒,险些用花瓶砸破上帝脑袋。

……当然他只敢想想,谁会跟人民币过不去呢。

中原中也等人走了才想起来问助手小妹,混蛋太宰刚刚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助手小妹老老实实说帅哥问了一堆老板您的喜好。

问这做什么,中原中也莫名,你告诉他了吗?

小妹打了个激灵,连忙跟奇怪的顾客撇清关系,说我哪敢乱讲呢什么都没说。她见中原中也“喔”了声后把这事儿终于给揭过去了,心道她真的什么都没透露,顶多就说了老板名字……以及老板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比谁都温柔,还特别喜欢吃甜食。

这怎么能算秘密呢,小妹安慰自己,熟客都知道老板嗜甜,住对面小区的阿姨还经常给老板送自家烤的曲奇饼干呢。

太宰治成了中原中也花店的常客。虽然比不得之前天天跑,隔三差五来一回,倒也在隔壁几家店老板面前都刷了个脸熟。熟客总是有点特权的,比如说除了跟老板唠唠护花养花之外也能唠点家常,一般来上两三回的客人中原中也都能记住,太宰治尽管他一回就记住了,可惜第一印象实在不佳,以至于他硬生生将太宰治过了好多回才划入熟客的行列。

当然,中也不会承认他是想太宰治的,他纯粹是在想下回是吃巧克力慕斯还是乳酪芝士。助手感慨说老板最近下巴都圆了圈,后半句“有爱情浇灌的男人果然不一样”被中原中也自动忽略。

小老板性子直爽,有时候太宰治只拿了一个塑料勺来,他也不讲究,就直接拿太宰治用过的吃了。太宰治托着腮看他吃,看到中也不自在起来,瞪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太宰治说看中也吃蛋糕好可爱,两颊鼓鼓的,像小松鼠。

有回太宰治出差了半个月,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中原中也有没有想他。中原中也塞了满嘴奶油说他比较想念太宰治带的奶油小方,这家店队伍太长他懒得排队,不太有机会吃到。太宰治沉默,停顿许久问中原中也有没有听说过巴普洛夫效应。

中原中也大怒,说你居然骂我是狗。

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你自己说的,太宰治否认三连。

就这么处了快一年,助手小妹都要替老板急死了,这么久还不见半点儿实质性进展。终于有天太宰治来店里,走前跟中原中也说,我追你好不好。

中原中也白了他一眼,说你可劲儿恶心人吧别拿哄小姑娘那套来对付我。

我哪敢啊,太宰治冤枉,再说了我也没有追过小姑娘。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中也吃了他那么多小蛋糕,是不是应该给个机会。

中原中也被说服了,点点头说行吧那就给个机会。

开花店很辛苦的,尤其是撞上520这种节日。中原中也连同助手小妹从前夜九十点开始忙活到凌晨,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醒过来给到店的骑手分配包装好的花束。五月份的天四点多还是漆黑一片,助手照着单子逐一对应,忽然发现有一单没有骑手来取。

九十九朵红玫瑰,顾客要求在节日当天5点20分送到家门口。中原中也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算算再等骑手来取怕是要超时,索性将花店托管给了助手,自己骑着小电驴去送花。

门立刻就开了。太宰治从门后露出睡眼惺忪的脸,中原中也见着他一愣,心想这厮居然还有人真心实意地定时送花,顿时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是中也啊,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九十九朵玫瑰花在他手上待了不到半秒,又回到了中原中也手里。

你什么意思,中原中也问他。人缺觉会头疼,会反应迟钝,太宰治在他面前说了一通长篇大论,他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太宰治见他耷拉着眼皮俨然是困得不行了,叹了口气把他拉进屋里,对着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讲。

我说啊,花是我订的,想送给中也。

中原中也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耍我呢。

顿了顿又道,我考虑考虑。

太宰治当着他的面点燃了薰衣草香薰,睡意顿时席卷而来,中原中也哈欠连天,硬靠着意志力非要跟太宰治僵在那儿不松口。可惜敌军睡足了觉精神奕奕,他眼皮都快贴在一起看不清眼前到底站了几个人了。太宰治开口诱惑他说,答应了立刻会有床睡喔。

还有呢,中原中也问。

还有我陪你睡,太宰治答。

中原中也内心是拒绝的。无奈身体太不争气,他困到一头栽进太宰治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等日上三竿他被饭菜香勾醒了肚里馋虫,发现他分明是睡在太宰治的布艺沙发上,脸上还印出一大片红印子。

太坏了啊。太宰治的嘴,骗人的鬼。

中原中也边吃着太宰治点的外卖边谴责他,后者微微一笑,给中也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蛋嘱咐他多吃点蛋白质有助于长高。

最近好像一直在日更,忽然有了很多奇奇怪怪的pa想搞,于是决定把生贺咕掉,6月多写点快乐沙雕给宰庆生。

国内已经618了呀,明天歇歇,因为时差我要过一天半生日呢(任性.jpg)

武侦宰港黑中宰第一人称

中也死亡预警

完整版见爱发电/WlandWid.3004391

今天是中也昏睡的第916天。我把床头柜上的百合花换成新的,手上的水还没擦干,伸手想要抚他的脸。放在以前,我必然是笑嘻嘻地甩中也一脸水,不顾他受凉后嘶嘶地吸气,故意把手放到他后颈,冻得他一哆嗦。现在的我手伸到一半,想了想连忙缩回来,往衣摆蹭两下,再贴到他脸上。

混蛋太宰,你的手好冰啊。

我在等中也开口。

但是他没有。

于是我只好撑着下巴坐在他床边,往右手上呵气,一直到手...

于是我只好撑着下巴坐在他床边,往右手上呵气,一直到手温暖起来,才敢钻进被窝牵他的手。

中也的手瘦得我感觉像是在摸一具骷髅,不仅是瘦,还小,小得我能轻易地包进掌心。我把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起伏微弱到几乎不存在,我常常怀疑中也的灵魂是不是已经去到天堂了,心电监护仪和那弱弱的起伏又提醒我说,中也还坚强地、执着地留在人间,尽管他的抗争在旁人看来静默无声。

中也变成这样源于一场意外。

意外不常与我相伴,然而我一生中有两件事完完全全超脱了我的掌控。

一件关于中也,另一件,还是与中也有关。

我还记得那天我是从河里被打捞上来的,红叶大姐不由分说把我塞进车里,一路闯红灯、超速驾驶,把交规犯了个遍。我扶着车门迎接新鲜空气,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半弯下腰呕吐,红叶大姐从后面推了我一把,她铁青着脸,不同于我认知中严肃,而是紧张。她对我说,快去吧。

我这才注意到我眼前出现了一片废墟。也许这一块曾经是牢房、仓库,或者某个组织的秘密基地,但现在已经是废墟了。我们站在废墟边缘,隆隆响动自深处传来,就在我平复生理反应的功夫里,中心处又塌下去一截,连带着地面剧烈晃动。红叶大姐的刀架在我颈侧,一副我再不动身就要砍了我的架势。我拿矿泉水漱了漱口,不正经地用指尖弹了刀刃一下,我说:知道了。

中也好像特别累,我猜也是,他径直晕了过去。我让他靠在断壁上,环顾四周替他找回帽子和外套,再背起他往外走。为了减少异能失控造成的损失,黑手党的部下以及红叶大姐守在外围,我看小蛞蝓这副疲惫的模样,也不指望他能自己走出去了。

走到一半中也醒过来,他沙哑着嗓子对我说,你来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说是啊,我来了。

本来我应该再谑他几句的,可是中也再一次失去了意识。我撇撇嘴,放过了他。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我一直以为是任务超出了预计才会迫使中也用了污浊,直到后来红叶大姐告诉我,那根本不是什么敌方组织的据点,那是港口黑手党近两年新建的备用场所,中也只是去例行视察而已。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包括中也。

异能医师宣布了他的诊断结果,中也的异能暴走所带来的后果不仅是他不能再轻易地发动异能,甚至无法排除未来继续失控的可能性。

在场的人们都意识到这件事所代表的含义并非表面上展现如此,只是没有人开口进一步追问。最后还是红叶大姐当了这个恶人,她问医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医师答,失去行动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当时中也也在场。红叶大姐听完,捂着嘴说了句抱歉就匆匆出门,我耸耸肩,转过去看中也——小蛞蝓面色平静,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似乎还想要反过来安慰红叶大姐。逗得我噗嗤一笑。听见我笑声,中也脸上的呆愣和歉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变成没好气的怒火,他瞪我一眼,说太宰,这下你高兴了。

是啊,我拍了拍手,小蛞蝓要变成……我到底还是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惆怅道,以后谁替我绑架拉面店的老板半夜十二点做荞麦面吃呢。

谁都可以,反正不是我。他低声道。

我提高了音量:上个月打赌输给我、不得不午夜出门替我去楼下便利店买蟹肉罐头的人是谁啊。

就在中也准备从病床上跳起来打我之前,红叶大姐又推门进来了。我们两个立刻闭嘴,对视一眼,双双扭过头不看对方。红叶大姐先是皱着眉瞥我一眼,目光转到中也身上,变得温和而亲切。

中也急道:大姐,我不需要假期……

中也。红叶大姐难得有对待中也如此强硬的时刻,她不容置疑地继续说道,BOSS的意思是,先把身体养好要紧。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小蛞蝓十有八九是急坏了,他闯的祸足以抹煞他当干部以来的所有功绩,就像国木田离不开半刻他那本写着理想的小本本一样,中也总让我以为他半刻都离不得港口黑手党。

中也沮丧地应了声好。红叶大姐这才转向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到中也康复,我都必须守在他身边。

我和中也同时表示抗议。

见我收起手机,红叶大姐挑剔地上下打量我,默了片刻对我说:中也就拜托你照顾了,‘保险装置’。她安排了部下守在门口,确保我和中也不会在病房里打起来,我瘫倒在专门留给陪床睡的沙发上,苦中作乐地想这对我而言也算是个无限期长假吧,可以名正言顺偷懒。

别指望我照顾你啊。我对中也说。

谁要你照顾啊。中也拉高被子不看我,他回过味来,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反过来要我照顾你。

我猛地坐直身子:我什么时候要你照顾了。

是谁两周前入水发烧让我端茶倒水好几天的?中也反讽道。

那又是谁上上个月出任务骨折走不了路的?我不甘示弱。

互相揭短互相嘲讽,我和中也从下午吵到傍晚,翻出来的旧账能追溯到我和他的十五岁。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我们还是搭档,他受伤我陪在医院里,我受伤他也会如此。

天色渐沉,我们终于吵累了,中也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把水杯塞到我手里,示意我去给他倒新的。我可是你的任务对象啊,他得意洋洋道,仿佛下午拒绝我照顾的人不是他。我拉过他亲了一口,挑起他下巴捏了把脸蛋,说你何止是我任务对象,还是我对象呢。

中也“哼”一声不作答。我倒水回来哈欠连天,一米八的个头缩在沙发上着实可怜,中也让我回家去睡,一晚上能出什么事。我想了想,有道理。

我作势要走,他不耐地向我挥挥手,让我赶紧的。等我走到门边,听到一声微弱的“太宰”,我脚步一顿,回身发现中也的蓝眼睛里难得涌出大片大片的难过,多得快要积成日本海,他别过头,不肯再看我。我暗自好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拢了拢他颊边的发,说好啦,今晚我不走了。

那天我抱着中也睡了一夜。这也是他受伤后唯一一次软弱。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我以为如此。真心实意的。

有一天我坐在窗边看书,中也拿着苹果边啃边试图挑衅我,给他无聊的住院生活增添一丝乐趣。苹果突然毫无征兆地掉在了地上,我听见响动看向中也,他愣在原地,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见我看过来,连忙将手藏到身后,都没有注意到手上沾着苹果的汁液,弄脏了床单。

我替他捡起苹果,用纸巾随意擦了擦地面,又去给他洗了个新的。回来时他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抿唇以示拒绝,片刻后向我宣布,他不想吃了。我把苹果放到一边,说了句好。【略】

【略】

我没有回答他。我把中也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只泰迪犬,半哄他道,你想来点刺激的吗?我可以背着护士小姐偷渡进来。

酒?烟?还是别的。

都不想要。【略】

这样的中也令我无法抑制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我恨我为什么如此了解他,懂他的坚强,懂他的惶恐,懂他急需什么来缓解失去掌控坠入深渊的恐惧,懂他怕再也没有机会亲密接触,留下遗憾满怀。

我再也没办法忽视我刻意装作不知道的真相了。

中也正在失控,尽管他控制伪装得极为正常,我依然能注意到,他的情况是一天天恶化的。现在是四肢,那么以后呢?

那天以后中也吃的水果都被我切成了小块,由我拿着叉子喂到他嘴里。一开始中也不情愿,说混蛋太宰你当我是废人吗,吃个东西都要你喂。我没接他的话,嬉笑着说但是我想喂我的狗狗嘛。肉麻死了,他一边吐槽,一边咽下我喂给他蜜瓜。

要是中也不乐意的话……我拉长了声音。

他斜斜地觑我一眼,说不乐意你打算怎么办。

我用吻回答了他。吻毕我舔了舔嘴唇,还带着蜜瓜的甜味。中也从脸一路红到脖子,我又喂了一块瓜给他,他咬着瓜却不咽下,半晌后仰起脸,主动喂回给了我吃。

中也,他啊。

【略】我大约离开了两个小时,回来路上碰着雷阵雨,这下可好,人成了落汤鸡,所幸衣服提前拿袋子盛了,不过是有些潮湿而已。

病房门关着,我拧动把手,门开了条缝,似乎是有什么抵在了门背后。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两位部下纷纷表示除我以外不曾有过任何人靠近,我退后两步,直接将门踹开——抵在门后的柜子轰然倒塌,中也坐在床上出神,对这巨大的响声无动于衷。我心一沉,还记得预先将门关上,谢天谢地,它还能正常工作。

房间里像是被一场风暴刚刚肆虐过,中也守在混乱中心,安静如一尊缪斯神像。窗外电闪雷鸣,日光灯闪了两下,顽强地稳在了略暗的光线,我和中也隔着大半个病房对峙,他这才注意到我回来了,仅一瞬对视后便眼眸低垂,非常、非常勉强地,对着我笑了一下。

他说,太宰,我站不起来了。

我所有想说的话都被他这一句堵了回去。此时与中也争论他应不应该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动用异能没有任何意义。我可以想象中也是如何发现他已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并且不得不独自消化这一令人难过的事实,而那时我或许刚刚回到我和他同居的公寓,还有心情替他挑选过两天上公园散心能换哪件衣服。

如果我和中也能互换一下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伟大,只是预定的结局对我来说是期盼已久的归宿。可那不是中也的。

我将悲观的情绪匆忙收起,倘若我任由自己沉沦在负面情绪中,指不定一会儿中也还得过来安慰我。那可真是太残忍了。我抱着他,让他依偎在我怀里,一遍遍地亲吻,一遍遍地告诉他,那样我就可以更名正言顺的抱他了,哪管有谁在场。

中也的食指摁上我的唇,他抱怨说。

肉麻死了,混蛋青花鱼。

后面那几个月,相似的事情数不胜数。最开始中也只是不能走路,白天我便推着轮椅带他去公园赏花,等到午夜背着他爬到树枝上,并肩坐着,打赌下属们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们还没有回去而不得不出来找寻我们。

从前我和中也打赌,赢多输少;现在我和中也打赌,我就没有赢过。

中也得了便宜卖乖,摸着下巴想他还能使唤我做什么,想了好半天,说了一句:青花鱼,你下一局不许故意输给我。

我叹气:中也,你这脾气,比大小姐还难哄。

再到后来,中也抬不起他的手了。我每天都和个连体婴似的与他待着,吃起饭来你一口我一口,红叶大姐和森先生来看过中也一两回,被我们的黏糊劲儿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此后再没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往中也嘴里塞了颗草莓,吮着自己指头上的香甜汁水,心想我的存在到底会不会加剧中也的不安呢。

小蛞蝓生病之后脑子变聪明了不少,他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咬了我的手腕一口,说混蛋你不准胡思乱想。

我想要反驳的,抬头见中也难得认真的脸。

他对我说,太宰,趁我还能控制声带,我得先告诉你。

不准离开我。

我当然答应了他。即便这样的决定对中也和我来说,都过分难熬和残酷了。人跟命运搏斗的结果是硬币的两面,我凭着侥幸和还算有几分的天赋让胜利的天平向我倾斜,可最后命运在我笃定的领域里给了我致命一击。我的中也,他那么骄傲,几个月来种种难堪的场面我不信他无动于衷,然而他隐藏得极好,令我发现不了任何端倪,甚至疑心是不是我过于敏感了。

野兽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中也将他的底牌彻底暴露在我眼前,比池水还要澄澈。

我担心我接不住这份沉甸甸的感情。

因此我竭尽所能地收起身上的刺避免伤害到他,但又会怀疑是不是这种谨慎对中也而言,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

我对此精疲力尽。中也也是。

他渐渐地,只能平躺在病床上,侧过头听我在他面前自言自语。有时候是横滨市的八卦新闻,有时候是我们剪不断理还乱的曾经。我从中也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情绪,温和是赞同,懊恼是反对,眯眼是怀疑,闭上眼睛是不想理我。为了丰富我和中也的对话,我学着他的语气反驳我自己,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时中也的眼睛里会淌出涓涓的笑意。

我和中也十指相扣,我告诉中也,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中也冲我挑了挑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我,我默认他是答应了的。我看中也精神不佳,替他熄了床头的灯,黑暗中我还能看到中也强撑着睁大了眼睛,迟迟不肯睡过去。

我问他,我有好看到你都舍不得睡觉吗。

中也不答。

我在沉默中继续自问自答,果然小蛞蝓就是喜欢我,都不肯少看我一眼。

他勉强弯了弯嘴角。接着就闭上了眼睛。

此后再也没有睁开过。再也没有。

我守着熟睡的中也过了三年,每天在他的额头烙下一个吻,幻想睡美人什么时候能被王子唤醒。

最后等来的,却是国木田让我回去武装侦探社工作的通知。

外勤任务结束了,他告诉我。

而我都没能见到中也的最后一面。

中也在他三十岁那年彻底不会再醒来了。

我没有参加他的葬礼,确切地讲,我不知道那还是不是中也。

皮囊不重要,灵魂才意义非凡。

很快我也要迎来我的三十岁生日,属于我的下一段路终将孤独地一个人走下去,期盼某天死神能来收走我的灵魂。

所以中也葬礼那天,我坐在他的家里,用一个下午抽完了一整包他最爱的万宝路。

——以此迎接我的三十岁。

众所周知,乱步是文野里智商满格的代表人物,那么,如果他有个情商满格与他完全相反的妹妹呢?

本文私设众多,私设妹是北国留学生,这次是团宠回乡篇(不是)

老规矩,本文小学生文笔,可接受请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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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侦探社不一样,很不一样。

那个平日里总是懒懒散散、只喜欢零食的乱步先生居然也会有心烦意乱、神色紧张,食不下咽的时候!

是马上就要到世界末日了吗?还是说社长终于发现乱步先生最近偷偷买了太多零食了所以批评他了?

刚刚上任的新新社员中岛敦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被点到的国木田深吸一口气,推了下眼镜:“抱歉,还没有。我猜朝希小姐有很大可能还没到。”

肉眼可见的,明绿色的眸子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恐怕现在就是一颗米粒掉在地上也能被听到了吧……

就算先不论还有三个小时就出发这件事有多离谱,乱步先生自己走什么的……怎么可能啊。

不过,到底是谁能让乱步先生这么看重呢?

社长好像最近也没有再出差啊。

不再理会国木田、乱步这边反复进行的重复对话,敦沉思了一秒,决定先搞清楚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

那么,这个问题……该问谁呢?

敦四处朝着社里看了看,大家好像都不在意这里的动静似的,依旧磨刀的磨刀(不过感觉好像没有平日里那么凶恶的感觉啊…敦偷偷想道),看书的看书(倒是难得见太宰先生这么安静呢),调情的调情(这对兄妹倒是和往常一样)……

谁都不大好打听的样子嘛……

敦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打听的打算,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继续忙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乱步先生的声音才重新把他又拉回现实“嘛!算啦算啦,反正她马上就要到了。敦,开一下门。”

正巧走到门口接水的中岛敦……

下意识地,在听到乱步先生的命令后便走过去直接打开了门。

因为惊讶,敦连瞳孔都忍不住放大了些许——门外,真的站着一个人,是个看起来格外亲切,或者说有种莫名熟悉感的少女。

一眼看过去都无需细思,便能知道她与乱步先生绝对有关系。

打理整齐的及肩短发,发尾略有些自来卷;眼睛很漂亮,是标准的猫瞳,看起来不免带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但她唇边洋溢着的自信的笑容就很容易把这种感觉中和掉,只剩下可爱这一个念头。

长的好,好漂亮!

不过倒也奇怪,往常有容貌精致的女士来到侦探社,太宰先生不是都会很活跃吗?怎么这次反而这么安静呢?

中岛敦再次陷入了沉思。再度抬头时,就看见刚刚还坐在椅子上大声嚷嚷的江户川乱步已经窜到了门口,绕开了他,一把抱住了那个少女。

少女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一般,也很快跟着伸手抱住了他,轻声安抚道“我回来啦。”

简短的一句话。

却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一般,青年顿了顿,就顺从地松开了紧紧箍着她的手。

她又笑了一下,踮起脚拍了拍乱步的头,很是亲昵地样子,“去拿一下哦,我买了超级—超级多的礼物呢。”

说到后面还夸张的张开双臂比了个超级大的远,看起来可爱得很。

啊,所以说,这位是乱步先生的姐姐吗?还是妹妹?总不能是女朋友吧!这可是乱步先生欸??!!

中岛敦又有了新的疑惑。

虎杖悠仁今天在五条老师那里得到一个消息。

“原来还有一年级还有位同学,我一直以为只有三个人。”

钉崎野蔷薇迅速抢过最后一片烤肉,在虎杖幽怨的目光下毫不客气地一口吃下。“那为什么一开始从来没提到”伏黑惠比旁边两个小学生般斗嘴的两人更早进入高专,但他从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

“喔这个问题啊。”五条悟姿态大方,半躺在椅子上听到这个问题勉强撑起半边腰回答自己的学生...

“喔这个问题啊。”五条悟姿态大方,半躺在椅子上听到这个问题勉强撑起半边腰回答自己的学生,“老师忘了哦!”

“哈,那人好歹是你的学生吧!”

伏黑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话说一个年级只有四个人你为什么还能忘记。”

“无良教师,你果然就是无良教师吧!”伏黑瞥了一眼笨蛋二人组,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同一姿态地看向五条悟。“老师也太过分了!”

“这有什么问题嘛。小泉同学可是一入学就被评为特级的天才学生。”五条悟毫不在乎道,“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特级喔,实力曾经一度被誉为【可以超越六眼的魔鬼】。虽然后面还是没打过我,我可是最强嘛。”

如果有尾巴,五条悟现在正摇着六条尾巴得意洋洋地等自学生的捧场,但目光一转,三人正状似窃窃私语道“可以打败老师的同学真是令人期待啊。”“不知道她的咒术是什么。”“忘记自己学生的老师真是个屑。”

三人小组时不时投来谴责的目光,五条悟像女子jk委屈道“不要冤枉老师啊,老师我可是尝试过让小泉多来学校,但是小泉同学坚持在家学习也是能够跟上学业。老师没办法才答应。”

“这样吧,我们明天就去看小泉同学好了!”五条悟为了自己在学生(特指悠仁)间摇摇欲坠的信任,主动出击,“让一年级的第四个人见一面,你们就知道啦。”

这个消息来的猝不及防,为了在第四位同期面前留下好印象,笨蛋二人组特意去问了二年级的前辈。

“虽然老师说了是小泉同学自己申请在家学习的,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见一面吧。”虎杖悠仁跟在胖达旁边,认真道“毕竟一年级是四个人。”

胖达挠了挠后脑勺,巨大的玩偶脸上浮现出有些怪异的表情,“小泉明奈子啊,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哦。”

“反正当我们知道她的存在的时候,她已经主动出了任务。通常都是在外面接了任务,从来没有回过校区,五条老师也没有对此有任何意见。我跟真希在入学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她身上,有和忧太一样的诅咒气息。”

“小泉同学据说是一个不良少女,是五条老师是从一所著名的不良高校里挖来的。”

“狗卷前辈说她是一个个子很高,黑色头发,左手臂还有处纹身。”

虎杖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的情报压缩一下,“小泉同学是乙骨前辈二号体!”

“哈,什么二号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接受到野蔷薇的“威胁”后,虎杖悠仁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胖达学长得来的消息告诉两人。

“那就在明天看看吧!”

钉崎下了定锤。

三人挨过一夜,彼此都有些黑眼圈,反观五条悟,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完全是一个不关心自己学生的屑老师。

小泉明奈子的家跟高专刚好跨越半个东京,当发现路越走越偏远之后,钉崎野蔷薇不免怀疑五条悟是在拔除咒灵的同时来看看自己的学生。

真正到达目的地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鬼气森森的宅子。破烂程度类似于未装修的高专,诅咒的气息简直满溢出来。

“五,五条老师,小泉同学就住这……”

话还没说完,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架直升机就停在半空。也许三十秒,又也许一瞬间,一个人影冲出出口,就像生出了一双翅膀,在空中滞停。

不过几秒后极速下落,小泉早就望见五条悟异于常人的身高,用咒力缓冲,轻巧地落到地面上,她的容貌显现在众人面前。

黑色的长发,没有遮住的双臂上纹着一大串花纹,耳上打着耳钉,她摘下墨镜,那双紫色的眼睛盯住了三人组。

“有什么事吗五条老师。”小泉转移视线,一米九的身高加上他冲天的造型总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五条悟手搭在两位男同胞的身上,“老师来看看小泉同学过得怎么样嘛?你看,这是老师给你带着伴手礼哦。”

五条悟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笑容灿烂“这个价值十亿。”

“这个是诅咒之王的容器。”

“还有这个,”五条悟趁钉崎野蔷薇不注意时迅速伸出手揉了揉她打理精致的头发,朗声笑道“这可是我们一年级最宝贵的女同学刍灵咒法的继承者哦。”

也许是心理效应,钉崎野蔷薇在不爽的同时敏锐观察到小泉明奈子眼神柔和了一瞬,接着发表了一番人渣大叔的专业用语,“啊,果然呢,还是有女孩子的存在这个世界才是如此的清新美好。”

喂喂,你这家伙不也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子高中生吗,这么沧桑bt的话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跳脱了一番后又回归正题,“虽然我很赞同小泉同学的在家学习的新奇想法,毕竟老师高专有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哈哈!”

“不过老是这样夜蛾校长就会怀疑小泉同学完全是为了蹭学校拔除咒灵的赏金来的,很可能被开除哦。”

五人又交谈一会加深联系,等到诅咒越来越强烈,小泉明奈子才发现五条悟带他们来到了一座荒山。

“当当当当!是一份来自一年级会晤的大礼包,这回小泉同学只能当辅助,如果他们三个没死的话就不要出手啦!等你们拔除掉这个特级咒灵,就来东京那家最火的甜点店寻找限量版五条老师。”

等到五条悟瞬移走后,四个人有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伏黑惠出面跟小泉明奈子交流咒术。

“小泉那么你的咒术是什么?”

“吞食。只要是带有咒力的东西我都能够吞食掉,然后继承它所有的特性。”

难怪她身上总围绕着一种阴沉沉的咒术气息。三人组布下帐后,里面才显现出了真身。

这场关于越级杀特级咒灵的战役,四个人硬生生拖了三个小时,还是小泉明奈子主动出手救了怼钉崎野蔷薇面部的一击

“面对纯洁女性还要下手的咒灵简直就是咒术界的败类!”小泉明奈子憋了半天才闷闷憋出这一句,这时候三人已经昏迷不醒。

“真是的,虽然有我监督,但是这三个人没有上是一级吧?这么乱来五条老师真的不在意吗?”

小泉明奈子熟练地开车上路,丝毫没注意到相互沉睡的三人组身体渐渐变小。

直到五条悟凑过来看见了想小孩子一样的三个人。小泉莫名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高专现在也许要改成幼专”

设定在空间中已死的异能者可以出现

看着浮现在简身前的按钮,英国异能者们松了口气,总算轮到英国了!

【北原和枫垂下眼眸,把视线从早晨的伦敦城里收回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手指触碰了一下对方单薄纤细的翅膀。

“别害怕,你用不了在我这里待太久。”

旅行家感受着自己手指上传来的微微颤抖的感觉,忍不住失笑,干脆把蝴蝶捧到了自己的手心里,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它,声音柔和:“伦敦的春天来得很快的。”

蝴蝶小小地扇动了一下翅膀,试探性地主动用触角蹭了蹭,接着便飞到了桌子上,就着桌面上因为放置了冰凉杯子而在杯底边缘沁出来的...

蝴蝶小小地扇动了一下翅膀,试探性地主动用触角蹭了蹭,接着便飞到了桌子上,就着桌面上因为放置了冰凉杯子而在杯底边缘沁出来的细微液体喝水去了。

北原和枫看了眼姿态逐渐变得惬意起来的蝴蝶,微微地笑了笑,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上面敲打起来。】

“耶!蝴蝶!”法布尔高兴地欢呼。他总是对各种各样的昆虫充满喜爱的。

比如说答应了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比如说接下来伦敦旅行的规划,比如说对于旅行日程的记录,比如……告诉自己的朋友自己并没有被钟塔侍从绑架。

真的没必要对他现在正身处英格兰这一点这么紧张,真的没必要。除了威廉以外,他还从来都没遇到过钟塔侍从呢。

——都说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什么理由被这么强大的异能组织盯上啊?

……】

波德莱尔对此表现出剧烈的反应:“不不不!北原你是不知道钟塔侍从那群人究竟有多么不干人事,他们的变态举世皆知!”

屠格涅夫难得对波德莱尔升起几分认同感,毕竟监视、洗脑、催眠什么的……正常人真干不出这事。

对钟塔侍从首领的控制欲和手段有清晰认知的异能者小声和不清楚的异能者们进行科普,在这群人心中给英国的形象抹上了一层可怖的阴影。

特别是拜伦还故作忧郁地托着脸说:“是啊,狄更斯这样的恋尸癖在他们中都能算得上不错了,不能怪我不想回伦敦呀~在被沉甸甸的灰雾裹挟的伦敦中只有雪莱你才是我轻盈的天使了。”边说边把头靠在雪莱的肩上,雪莱一脸纵容。

瞬间,英国异能者周围空出一圈无人带。

硬了,拳头硬了,阿加莎脸上的笑容依旧得体,但手中精致地茶杯上已然有了几条裂缝,正努力克制着自己把茶杯往拜伦身上丢的想法。

可恶啊英国的形象就是这样一步步被你们抹黑的!一群混蛋!

被看作是控制狂的乔治·奥威尔本人一手按下嚷嚷着我癖好奇特和我性格开朗有什么关系的狄更斯,淡定地回复:“这是必要的手段,一切都为了我所爱的伦敦。”

波德莱尔“嘁”了一声躲到雨果的后面。

【“咚咚咚”。

正在旅行家思考着自己到底应该选择去哪里的时候,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响起。

北原和枫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了门,对着外面站着的姑娘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当然可以,请进吧。不知道小姐该怎么称呼?”

“没必要这么客气,叫我简就可以。你还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站在外面的女子抬起眸子,扫视了旅行家一眼,接着右手按住自己的帽子,另一只手把提着的黑伞搭在右臂的臂弯上,履行工作流程般的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我代表钟塔侍从拜访。具体的事情我们到屋内聊就可以了,北原先生。”】

有够傲慢的,众人微微咋舌。不过英国贵族们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倒也习惯了。

这就是异能大国的人,他们的实力足以支撑他们的傲气。坂口安吾心情复杂地想,至于弱小的战败国就只能任人摆布。他不禁回忆起阿加莎决定炸毁横滨时的表情,随意到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小虫子,而非一个城市的灭亡。

众人继续看下去。

傲慢与偏见,人如其名。

虽然大致知道英国人的德行以及对于伦敦的重视,但是看到简对于北原和枫明晃晃的不尊重时,那群已经单方面把北原视作朋友的超越者们还是忍不住生气了。

波伏娃撩了撩头发,话语中充满嘲意:“这就是伦敦,随时为你准备一份意外死亡的伦敦。”

【“最后。”

她抬起眼眸,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旅行家,用玩味的语气询问道:“你能够接受洗脑或者删去某些记忆片段的手段吗,这位北原先生?”

北原和枫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话题一下子滑到了这个方向,但还是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很抱歉,但我可能不太能够接受。”

旅行家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了起来,橘金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对方。

“回忆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样的经历都是这样,它们代表着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是那些已经在我生命中消失的人和物曾经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明,也是形成我人格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交到别人的手上……非常抱歉。”

在回忆里,有着他的故乡,他永远也回不去的过往,有着他的朋友,有着欢乐悲喜,有着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的他自己。

故乡啊……一直懒懒散散的简·奥斯汀终于表现出了几分上心的态度。

她总觉得在她的家乡,会有大片大片空旷的草地,绵延悠长的小路旁盛开着大片大片的鸢尾花,风吹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她努力回想她的家乡,但很遗憾,除了一团团模糊的色块再无其他。简微微敛起桃红色的眸,干脆地放弃回想。

西格玛有些沉默,我的故乡,我的家又在哪呢?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孤独感时刻萦绕在他身上久久不散,与他一同出现的车票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之后一直被利用,最终不再相信他人,成为天空赌场的经理。

不明来路,不知归途,就是他的最好写照。

【简·奥斯汀似乎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用微微柔和的语调问道:“甚至高于生命?”

“它们对我来说的确高于生命。我其实不怎么在乎活多久……唯一的遗憾是,我答应了一个孩子,要活得比他久一点。”

北原和枫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低下头喝了一口已经有点泛冷的红茶,随后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灰白色的伦敦天空。

“那就没办法了。”

奥斯汀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叹了口气,露出有些遗憾的样子,语气听上去倒是携带着冷静与官方风格的平稳:“那我们只能在确认你的无害性之前对你进行重点监控和软禁了。”

“重点监控和软禁?”

北原和枫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钟塔侍从……

竟然会这么客气。

说实在的,按照自己朋友看待钟塔侍从如同看待龙潭虎穴的态度,他都打算写遗书安慰一下他没法履约的尼采了。

“再大点国际影响不好。我们之前就调查过你的身份——不得不说,你可真的有一群很有意思的朋友啊,北原先生。”

简发出一声轻笑,有些艳丽的桃红色眼睛注视着旅行家,其中带着点探究的意味,让北原和枫自己都忍不住沉默了一下。

其实大多数都是意外,而且超越者这种狭小的圈子注定了认识一个就送一面包车,真的没有你想象那么夸张。

北原和枫很想这么说,但最后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不太喜欢这种仿佛在“利用”自己朋友的感觉。】

屏幕暗了下去。

要是目光可以化成剑,那英国异能者们身上肯定或多或少都得顶几个窟窿,说句犯众怒了也不为过。

屠格涅夫恨铁不成钢地直拍腿:“这算哪门子利用啊!北原你不要总是这么好脾气地任人搓圆捏扁啊!我们是不会生气的,所以该‘利用’就‘利用’呀!”

“遗书?”尼采目光凝住,冷冷一笑,“如果真写了遗书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尼采已经想好在自己的世界中遇到北原和枫后该如何教导他好好热爱生命,保护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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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更新~

补文札的时候突然想到,北原对尼采说不会死在他前面、安东尼说不会离开北原、加西亚的兄弟姐妹渴望成为西格玛那样的普通人、在美国遇到的女人想要成为一个作家、让·热内想要活着……等等等等,然后都不太美好(突然发现都得死一个或死几个)

他们许下了注定无法实现的承诺与愿望,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欣然赴死……岂可修啊我为什么要这么熟练地自找刀吃啊。

多治愈的一篇文,细看全是刀。

(顺带一提文我还没补完,下次更新遥遥无期)

表兄弟骨科普通人出租房文学(?)

生活惨淡接受不了不要看

8k+庸俗爱情故事

“亲戚”对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房门被叩响,他拍了拍脸,把通宵夜班的疲惫都遮在嘴角的那抹笑里,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男生高出他快一个头,见人先露三分笑脸,白衬衫配上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跟身后泛黄的墙壁产生了鲜明对比。男生说,是中也表哥吗?我是太宰。

表弟的行李不多,衣服就两三套,行李箱剩下的空间都用来装书。中原中也看了眼拥挤的书桌在心里犯嘀咕,太宰治倒是毫不介意地将书堆在了地上,垒成两摞,他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顺便解了只有一张椅子的尴尬。行李箱被放到床底,外头天光正好,楼下草坪上两根杆子中间架根绳,碎花床单被风吹得飘起来,中原中也把窗关上,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说带他去周边转转。

这套房听说是上个世纪中的遗留产物,三层楼,一层六间,传了好些年说要拆,偏偏到今天还立着,就好像城市市容整治恰好绕过了这个旮旯缝。除了一楼常年守门的阿婆、二楼的红姐之外,中原中也只知道隔壁住了对小情侣,其余邻居都是在公共区域打个照面的交情。

大概是穷苦表哥的形象深入人心,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纠正他,见太宰治从兜里摸出个钱包,钱包里五六张卡全部上缴,委委屈屈跟他说,表哥我卡都被冻结了,穷,没钱。

后来中原中也想起来,每回太宰治喊他表哥都是狐狸装乖,准没好事儿。

***

“你表弟看你的眼神不一般。”红姐将门半开着,倚着门框对下班回家的中原中也说。她没见过太宰治几回,也就头几天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同进同出,在楼道里碰见了,中也先喊声“红姐”,太宰治再跟上一句,老老实实的。

可她就是知道了那人的心思,跟她前晚在酒吧里遇见的男人一样,是想要将人据为己有的眼神,藏在那双鸢色眼眸深处,不经意间流露出三分锐利。红姐跟中原中也熟起来也就这两个月的事儿,中也帮她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她便把中也当作亲弟弟,反正她孑然一身,多个牵挂多点留念。

中原中也好脾气地应了,还详细问说究竟是怎么个不一般法,红姐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只说让他自个儿多长个心眼。哎,也就中原中也心思单纯看不出来,她总不好直截了当地讲,说你表弟怕是想睡你。红姐目送中原中也上楼,目光悲壮地像是看羊入狼口。

楼道灯夜里时明时暗的,中原中也刚踏上三楼,他租的单间门就自行开了,内里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说:中也。他总能恰到好处地认出中原中也的脚步声,提前将门打开。

太宰治已经换了睡衣上床,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抱着他带来的书坐在床上看,时不时拿水笔在边上写写划划。中原中也拿了洗漱用品去冲澡,回来时带着股皂角香,太宰治在他开门后抬起头嗅了嗅,往边上挪挪给中原中也腾位置,床一侧凹下去,两个大男人挤小床挨着彼此,室温在寂静中向上攀升了两度。

中原中也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刷手机。太宰治的书他闲来无事翻过几回,都是些深奥晦涩的哲学话题,他读两行便犯困,难为太宰治还能边看边写感想,大概内心丰富的人灵魂深处都刻满了诗吧。同理,太宰治看他的医学资料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除了图片以外对文字完全无法提起兴致。中原中也哈欠接哈欠,实在是困得不行,手机屏幕顶上的状态栏告诉他现在才不到十点,对年轻人来说睡得着实有些早了,只是他在医院忙了整日,脑袋一点一点的,一个劲儿往太宰治那侧滑。

台灯被拉灭,骤然熄灭的光源让他一个激灵,从太宰肩膀上清醒过来,揉着头发嘟囔了声抱歉。中原中也不小心睡过去了,太宰治的肩膀肌肉结实,高度合适,作为人肉靠枕再合适不过,他有些不好意思。太宰治把书合上放回桌面,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笑称他刚好也困了。

结果还没睡着就被隔壁咿咿呀呀的声响给吵得头疼。床板就跟浪尖上的小船那样飘零作响,配合着时高时低的高低音二重奏,脸皮再厚的人都难免脸上发烧。照中原中也往常的脾气,忙了一天还睡不了好觉,多半要拍着墙提醒隔壁小情侣注意影响。可偏偏他今天床上还躺了个太宰治。

也不知道太宰治睡熟了没有。中原中也沉下心去听太宰的呼吸声,掺在隔壁忽高忽低的动静里头,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放轻呼吸,一张脸烧得红透。他拉高棉被,把大半张脸埋进被子,蜷缩着往远离太宰治的方向蹭。

“表哥,”太宰治说话间喷出的气息洒在他后颈上,痒痒的,“你快要掉下去了。”

“啊。”中原中也应声,嗓子哑得出奇,顿时腰上那一圈也烧得心慌,连忙抬起大腿来遮掩尴尬的部位。太宰治蹭着他颈窝整个人抱上来,一声又一声的,一会儿是表哥,一会儿是中也,他无端地想起来红姐与他的那段对话。

你表弟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红姐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中原中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再应声,他等着太宰治停下来,等着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良久后他以为太宰治睡着了,翻过身想要调整僵硬的睡姿,一抬头便对上了太宰治的眼睛,半睁半合,但显然还没有闭上。那双眼睛装满了他不敢去深想的情绪,见他诧异又躲闪的眼睛,太宰治笑笑,没点明,只收回了目光自行背对他说了句,睡吧。

庆幸夜色掩去了他两颊绯红,中原中也胡思乱想半宿,太宰治睡得早已发出轻微鼾鸣,他翻来覆去气不过,趁太宰治熟睡,把脚伸出被窝踹了混蛋表弟一脚,权当是为今夜不眠收的利息。

太宰治意识到中原中也在躲他。原本只是减少回家共处的次数,发展到后来,是即使在一个屋里,都要推开窗跟他坐在屋内对角,好像关上窗就会喘不上来气。他拿着笔抄下来一行句子,“我们应该知晓我们是不值得爱的”*,懊恼的情绪从心上一溜而过,是他逼得太紧把人吓跑了。

“贡丸吧。”中原中也正在纠结要不要再买一份冰淇淋。梅雨季节潮得慌,就想要干爽清凉的事物来解身上的黏腻,实在吃不下的话,他可以和太宰两个人吃一份。中原中也偏过头去想问太宰治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冷不防有个柔软的东西顶到他的唇,他下意识咬住,太宰治收回竹签,笑得促狭。

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中原中也慌忙将丸子嚼了嚼咽下,他看向玻璃窗外,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风掠过行道树瑟瑟发抖,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暧昧一幕。店员正全神贯注地在iPad上追剧,他们被层层货架挡着,只有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太宰治坐的椅子从地上划拉着靠近他,噪音打破静谧,他的指腹蹭过中也唇角,中原中也有些狼狈地跳下椅子。感应门察觉到有人靠近,伴着“叮咚”声将门打开,雨水斜着落在进门口那一方白瓷地,中原中也走得匆忙,连伞也忘了拿,太宰治坐在店里看他冒雨奔袭穿过马路,消失在街边巷口。

他们不该这样的。中原中也不可避免地又一次想起太宰搂着他时渐渐收紧的力道,一声声“中也”魔咒似的绕在耳畔,他心跳得好快。下雨天楼下阿婆坐在屋内守着电视机,门半开着通气,中原中也路过,水珠从他发上滚落,滴出一条蜿蜒小溪。阿婆岁数上去了,身体精神都还不错,听着动静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中也啊,”阿婆说,“你那个大明星表弟,怎么没一起回来?”

“什么?”中原中也愣住。

“明——星——”阿婆指了指身后的电视机,经过声波转换又被劣质音响播放出来的女人笑声像哭声,哭声像鬼叫,难为阿婆看得起劲。“我好几回喔,在电视机里看到小伙子上镜。啧,那张脸,见过就不会忘记的。”阿婆拍拍脑袋,告诉中也她记性好得很。

“啊,”中原中也苍白到暗淡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他不是明星。”

“他是记者。”

太宰治是记者这回事还是中原中也无意中发现的。他此前一直以为太宰治还在念书,出门工作不过是凑实习学分,谁知道这人某天穿得像模像样三件套,说是台里有领导视察,要求他们都打扮得标致些。

标致这词是太宰治原话,中原中也乍一听还以为他表弟一失足成千古恨,转念又想哪有人大白天去坐台的,便随口问了句你到底做什么。太宰治被领带折腾得心烦,边照镜子边回答说:“记者啊,表哥一点都不关心我。”

中原中也看不下去他那胡乱劲儿,替他把领带系好打了个单结:“那你不也没问过我工作。”

“我知道你是医生。”太宰治点了点中也的领口,“中也下班回来都带着股消毒水味儿。”

中也信了,拉起领口闻了闻,转念想起来这衣服是他早上刚换的,除了洗衣粉带的薰衣草香之外,哪来什么消毒水医院味。太宰治给自己撺掇完发型准备走人,中原中也又想起来问他:“你哪个频道的记者?”

太宰治难得拉长了脸,满脸都是不情愿地回答:“地方台的生活频道。”

“嗯?”

“专门做社会调解的那个。”太宰治见中原中也要笑不笑,顿时跳脚道,“不许笑啊,我轮岗呢。”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笑意加深。也难怪阿婆会在电视上看到他,老人家可不就最喜欢这种鸡毛蒜皮的纠纷调解。外边雨声停了,阿婆推开窗透气,积在中原中也心上的阴霾散去大半,他和阿婆道别上楼,台阶上留下半个未干的脚印。

太宰啊。中原中也爬了半层楼,又不想走了,就决定在原地等等他。太宰治走路慢吞吞的,像只花蝴蝶,路过草丛都要流连半天才肯继续向前。

真慢,中原中也心道,走得跟爬似的。

记者和医生怎么着都不该沦落到住出租屋。太宰治算是因为叛逆青年离家出走,纯属被动入住,中原中也好歹也工作了那么些年,都没存点钱下来改善生活条件……太宰治抬头看看中原中也房间里挂的半面墙锦旗,大致心里有数了。

锦旗上都是些“白衣天使”“妙手回春”此类的话,太宰治问过他表哥,后者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哪个患者送来的,轻描淡写一句“其实没做什么就垫了点医药费”带过,太宰治坐在他的书堆上给中原中也鼓掌,感慨中也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医生。

中原中也没搭理他,留了个侧脸继续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写论文,太宰治对此深信不疑:如果他表哥是只金毛犬的话,此刻一定尾巴翘上天摇得起劲。

这天人美心善的中原医生下班前就觉着不对劲。科室的小护士走过路过都要回头看他一眼,再捂着嘴咯咯地笑,他趁着空闲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呀。一直到他回到科室,发觉人都围在他座位上,谜底才揭晓。

他那招桃花的表弟来医院了。太宰治皮相生得占便宜,上到主任下到实习生,都被他一张脸给骗了过去,至于口才,大约是调解纠纷练出来的。见他回来人就散了,太宰治鸠占鹊巢,仗着他表哥脾气好,赖着不起来,懒懒道:“中也。”

“太宰,你来医院做什么?”

“外出采访结束发现刚好离你工作的医院挺近,就顺路来找中也一起回家。”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打车走吧,今天好累。”

科室的男人在这种场合显得尤为重要。中原中也通常讲究先礼后兵,先跟人好言相劝解释一番,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叫保安还是亲自动手。他把人拉起来,太宰治就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假如中原中也这时候回过头看一眼,就会注意到太宰治收了常年挂着的笑,一双眼睛冷冰冰的,像盯准了猎物的毒蛇,戾气浓得将要化成利刃把人给千刀万剐。

小少爷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多见见人间疾苦磨性子,有助于他修身养性——显然太宰治他离修到家还差得远。中原医生跟医闹纠缠半天也不见好,耐心见底,准备叫保安,忽然间雪光一闪,中原中也向后仰,正要抬脚把利器踹开再制住人,他家表弟从后头窜上来,结结实实挡了一下。

太宰治手划伤了好大一条口子,医闹大概也就准备吓唬吓唬他没想真动手,刀哐当一声落地,寻衅滋事瞬间上升成了故意伤害。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医院保安磨磨唧唧,半天了还没来人。

中原中也:“……”多事。他记得太宰治格外娇气,刚来的时候苹果都是连皮啃的,理由是不敢拿刀削皮,怕伤了手会疼。他看不下去给太宰治削好皮丢过去,太宰治还能得寸进尺问他能不能顺便切个块。

看,现在半条袖子都红了,等会缝合可不得哭鼻子。

太宰治做了好事不仅没有得到表扬,他表哥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废物二字,就差挥挥手让太宰治滚一边儿去别碍事。太宰治表示他很受伤。他被护士姐姐拉到后头去包扎伤口,护士姐姐好心地提醒他说中原医生有个爱好是自由搏击,收拾医闹不在话下。

换而言之,他不掺和中也未必会有事,他掺和只会是他有事。

幸好是在医院伤的,消毒处理包扎一条龙服务,缝针的听说太宰治是中原医生的表弟,还给他多包了两圈再绑了个蝴蝶结,嘱咐太宰治伤好了记得来拆线。派出所来人录口供,照太宰治的脾气肯定是要好好追究,能严肃处理绝不轻易放过,他清清嗓子,话到嘴边,他说的却是,“诶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哪里是误会。必须严肃处理。”中原医生觑他一眼,把桌子拍得邦邦响。太宰治头回发现他表哥口才也挺不错,扯了一通大道理,列事实摆证据的,不当律师来当医生真是可惜了。他抿着唇,还要装模作样地拉拉中原中也袖子,以免中也情绪过于激动,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如此折腾完,晚饭也泡汤了,中原中也提议说去食堂凑合一顿,太宰治撇一撇嘴角,中也跟他僵持三秒,最后带他去了医院斜对面的蟹屋。不得不说蟹屋开在医院对面实在是居心叵测,太宰治满心欢喜准备大吃一顿,中原中也收走菜单,给他点了一碗梅子茶泡饭——菜单上唯一一个不含蟹的。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碗里的蟹肉泡饭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他试图向对面的中也散发出哀怨的气息,中原中也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理由是刚受伤不能碰海鲜。

“表哥。”

“……”

“表哥~”

“表~哥~”

“烦死了。”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用一勺蟹肉泡饭堵上太宰治的嘴。

那晚他睡得浅。凌晨三点半,中原中也醒了。说是醒来,其实还有点儿懵,伸手摸到边上空且凉的另一个枕头,这才彻底惊醒过来。太宰治不在,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不省心的表弟二次离家出走,打开灯一瞧,行李箱和衣服都好端端摆在原位,唯独房里少了个人。他披上外套换鞋出门,走到楼梯口踟蹰一番,还是选择先上天台看看。

果然太宰治在楼顶。晚风,星星,还有睡熟的山茶花陪着他,烟气熏染了心事。他听见动静回头,见是中原中也,还有心情冲他一笑,打招呼说:表哥晚好。中原中也哈欠连天,问他晚上不睡觉跑顶楼做什么,太宰治耸肩,说他睡不着就上楼晒月亮。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连喜好都如此别致。俗人晒太阳,他晒月亮。

见他走过来,太宰治本想把烟按灭了,中原中也摆摆手,从他手里接过半截烟,对嘴撮了一口。尼古丁入肺驱散睡意,飞虫停在栏杆上看太宰治,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而中也仰望夜空,什么也没有想。

“我们搬家吧,中也。”太宰治说。

中原中也被烟呛了口,他学医之后有意克制自己的爱好,稍微刺激点儿,呼吸道就不太受得了。他含含糊糊应着,说:“你还不想回家吗?”

“你是想赶我走了?”太宰治声音弱下去。

“没有。”

“中也不喜欢我。”这句话倒是笃定的语气。

“也没有,没有不喜欢。”中原中也顿了顿,他看太宰治眼底的光再次闪烁发亮,又欲盖拟彰地补上一句,“也不是喜欢。”

“是吗?”太宰治咕哝,“中也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口是心非。”

中原中也不想反驳,也懒得细想。烟燃尽了。他把烟按灭,拿出纸巾包起来,准备回去再扔到垃圾桶里。

太宰治忽然开口:“中也。”

“什么?”他下意识抬头。吻来得突如其来又极尽缠绵。那份血脉相连的炙热从相触的唇传导到他心尖,中原中也松开手,纸团落到太宰治的鞋上,滚到脚边。漂浮在海面上的情愫终于有了归宿,禁忌感撞破理智筑起的高墙,他们的骨头缝里都塞满了叛逆,中原中也踮起脚尖,生涩地伸出舌头回吻。

亲完太宰治没松开他,手还按着后颈,一副跃跃欲试再来一回的模样。天台上的风凉得透心,中原中也从被窝里钻出来,没站上半小时,也跟太宰治一样给吹成了手脚冰凉。太宰治将他的手拢在一块儿呵气,他含了半截指节进去,抬起眼睛看中原中也,中也背后是半圆的月。

“表哥,还想吃丸子吗?”太宰治说。

“……当然还没有睡到,我在劝他换个地方住。”

那是一种他不太熟悉的语气,轻浮,散漫,仿佛是人脱去了稚嫩,露出坚硬锐利的芯。太宰治从来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中原中也听了半截,大意是他本来只打算住两天就跑的,没想到表哥的脸太对胃口,最后不仅没跑还在当地找了份工作,正儿八经准备过日子。

喜欢是件很珍贵的事情,爱更不能轻易言说。可惜每一段感情最开始都逃不开荷尔蒙的影响,等真相被血淋淋地揭露,说要为此难过太矫情了,但心上终究是升起一道坎,哽在那边不上不下的。

中原中也离开天台,门没带上,手机先响了,相熟的酒吧老板让他今晚去一趟,说是有人点名要挑战他。拒绝的信息在聊天框里沉寂了半分钟后逐字删去,他回复老板说马上到。

换身衣服就走。

酒吧是正经酒吧,做的是不正经的生意。老板在地下二层整了个拳场,中原中也是他的摇钱树,从没输过,出场费也高得离谱。这回来的人没明着说是踢馆,听说挑战者原来是东南亚黑市那边的人,中原中也上场前,老板也嘱咐他说如果察觉到哪儿不对可别硬撑,直接喊停就行。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对手已经站在了台上,黑人,肌肉发达,体格健壮,视觉上怕是有一个半他那么宽。他送来轻蔑的一眼,中原中也只是笑了笑,戴上拳套前挑衅地竖了个中指。

小瞧他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事实上人们总是难以相信,中原中也小个子的身躯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人群在尖叫、在为他疯狂,中原中也占尽上风,偏偏在这时候,他总觉得热闹里混入了一丝不寻常。

比赛间最忌讳分心,中原中也背脊一凉,有道视线正追随着他,直觉告诉他危险在靠近。对手趁他分神想反扑,一拳打在他前胸,他借着位置变化,见到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立在场下,眼睛里那团火又疯又凶,想要把他撕碎了似的。

太宰治是怎么找到他的?中原中也来不及细想,挨了一拳后血气上涌,口腔里的铁锈腥味儿激得他把胸口堵着的闷气都发泄殆尽。狠起来的中也是地狱修罗道里爬出来的恶鬼,倒霉蛋撞枪口上被他当成沙包,胜利的果实摘得有惊无险。

下场后他将拳套丢到老板怀里穿好外套,赚得满盆钵的老板见他喜笑颜开,脸上的肉都挤到一处去,谄媚笑说钱还是老规矩明天打他账上。中原中也敷衍地点点头,他将扎起的发尾扯散,汗水沾湿了的发被撩向脑后,他低调地混入人群中,跃过无数沉浸在竞技比赛里被激起热血的观众,走向某个安静的角落,太宰治就在那里等他。

他好像是看着太宰治在台下的冷漠与暴怒连同眼底的血红都一点点褪去,最后站在他眼前的男人露出脆弱又蔫头耷脑的模样,与他们的初见有几分相似。太宰治带着点讨好来牵他的手,中原中也别过脸,先他一步开口:“不许装可怜。”他实在没办法对着太宰治那张委屈巴巴的脸狠下心,哪怕他知道太宰治是装出来的,他就吃这套。

太宰治收了表情,看起来懊恼极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来地下拳场——”

不该裸着上身站上台,让那么多人看到我想要珍藏的躯体。

“关你什么事,”中原中也再次抢白,他戏谑地挑眉道,“表弟?”

太宰治无事喊“中也”,有事就“表哥”,这层关系被中原中也拿了谑他还是头回。

“所以,不需要为了钱担心……”太宰治小心翼翼地靠近中原中也,见他没有拒绝,便进一步将人拥入怀中,他舒了口气,又换成那种半撒娇的口气,抱怨道,“他怎么能打伤你呢。”

中原中也:“……”

所以太宰是以为他缺钱才来地下拳场的?

他才不信太宰治没注意到天台忘记关上的门,分明就是想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可是他也差不多消气了。

新一轮搏击开场,尖叫欢呼声浪潮似的冲击耳膜,中原中也扯着嗓子和太宰治说话,太宰治蹙着眉,显然没听清内容。他无法,熟门熟路地拉着太宰治走到酒吧外的后巷,他出了一身汗,被外头凉风一吹,连脚步都轻盈了。

“太宰,”中原中也开口,他替太宰治把因为汗湿而黏在额上的发拨向一侧,“搏击只是爱好而已。”

“我今天本来是打算告诉你,房子选好了,我们明天就搬家。”

“而且,”中原中也又说,“客厅里还有个阳台。”

我们可以在阳台上养多肉、海棠与三色堇,放个摇椅雨天的时候窝在上头亲热,你喜欢的书堆在立柜高处,手一伸就能捏着角拿下来。阳台的玻璃窗上贴着喜气的财神爷,你说我毛毛躁躁把新年快乐贴歪了,撕下来挨个重新印上。起雾的日子里我们在窗户那写上彼此的名字,手指摁在某点,自左而上划过完美弧度,再复制到右边。你把我冰凉的指尖含在嘴里,像春天初融的冰河,秋天新黄的落叶。

当然,还可以晚上一起晒月亮。

*大部分人为了得到爱和赞赏活着,但我们应该凭借爱和赞赏活着。如果有任何的爱向我们展露端倪,我们应该知晓我们是不值得爱的。

——王尔德《自深深处》

想写这个故事是某天想起来春风沉醉的晚上里主角在昏黄路灯下散步,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灵魂里注满了迷茫。很想看看他们在那个时代里经历无措、迷惘再到坚定,把淮海路从头走到尾,躲在法国梧桐下的树荫里接吻乘凉,当个普通又不普通的人。

至于为什么最后写成这样,第一是时代背景和人物不适配,第二就是我不行呗……算了算了,打游戏去了x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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