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流动的风景》,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
一座图书馆,其实就是一个国家或一个城市的历史。
传统概念中的图书馆只是一座存放书籍的房子,书籍自甲骨、金石、简帛、纸,以至数字网络的演变,改变与创新着图书馆的生存形态,未来的图书馆也许是一台PC机,或一个数字网络!阅读是心灵的家园,为使所有的民众能诗意地栖息,全世界的图书馆都在不断地努力和创新。
晚上,丹尼把他的作业交给爸爸检查。“水车是什么样子的?”爸爸问。丹尼比划了一番。爸爸摇摇头,“有几幅插图就好了,去国会找找吧。”丹尼走进书房,在电脑前敲打一番键盘,开始调阅三千里外国会图书馆百科全书的插图。不一会,打印机便把他需要的水车插图打印出来了。
上面这个小故事并不是科学幻想。在家中自由地调用图书馆资料,早已成为现实。
纽约皇后区图书馆提出来的服务口号是“有困难找图书馆”,与我们通常所说的“有困难找警察”可谓是异曲同工。对于简单的问题,图书馆员会随接随答;较为复杂的问题,一般在半小时内给予答复;无法一时解答的问题会转交给专门的咨询部门来回答。有时为了圆满地解答读者提出来的问题,图书馆会复印有关资料传真给读者,如果复印的资料不超过15页,一般都不收费。
美国公共图书馆的“211”工程——紧急呼叫服务已经启动,在美国的版图内,任何人只要有信息和参考服务方面的需要(尤其是公共健康和人文信息),都可以拨叫“211”。“211”连线通过当地的信息服务中心或图书馆迅速为呼叫者提供帮助,各地的公共图书馆成了“211”工程的连锁图书馆。自1997年在美国亚特兰大市开通了全美第一条“211”服务热线以来,“211”已成为全美文献利用信息专用号码,一周7天,一天24小时全线开放,没有节假日。
大英图书馆:地下富矿
较之于美国国会图书馆、法国国家图书馆,大英图书馆的建筑外形似乎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低低的红砖彻成的院墙,灰兰色的屋顶,黑色的、用英文LIBRARY拼成的大门,静静地横卧在高层酒店与哥特式尖顶火车站的中间。
曾经见过不少图书馆的大门,应该说,每一座图书馆的大门都是建筑风格的经典之作。英国国家图书馆大门的经典之处在于别具一格:门不大,以LIBRARY字母为基本元素,体现一种书与文字的特别关系,卓而不凡。透过字母不规则的空隙,早已给人一抹书的浓香。
该新馆于1981年动工兴建,1997年11月对外开放,大部分藏书都收藏在深达24米的地下书库——活生生一座地下富矿。你不用担心取书不方便,这里有遍布全馆的水平滚筒传送带和竖式升降台与各阅览室相连,读者只要轻按桌前的电脑,系统就会自动将需要的资料送到读者所在的阅览室。如此方便、简捷的检索,为千万读者对这座知识富矿的挖掘和开采提供了便利。
走进读者接待大厅,立刻就能被那独特的艺术风格、典雅的馆内布局,以及造型十分新颖的玻璃塔式的国王图书馆所震撼。玻璃塔高17米,存放着英王乔治三世的6万册书、装帧十分精美的稿本和印本,显现着大英图书馆的悠久与宏富。
读者入口大厅的正对面是一张出纳台,右侧是一张长型沙发,就像一本翻开的书,左侧高高的墙上挂着莎士比亚等英国著名人物的雕塑头像。大厅有多个入口分别通向书店、展览厅和存包处。展览厅有各种展览。在一个关于书籍发展演变历史的展厅里。不仅能看到纸草书和羊皮书,了解羊皮书的制作过程,比如如何加工羊皮、如何装订等,还能看到电子版的、能自动翻页的古本“唐人金刚经”和新版《中草药图谱》等。
大英图书馆是一所面向公众开放的研究型图书馆,无需任何证件,任何人都可以办借阅证,但需说明自己的研究方向;如果其他图书馆可以办到的,大英图书馆则不办理。各司其职,这就是英国人办事的原则。
我们重点参观了该馆的东亚阅览室。东亚阅览室以收藏敦煌文献为主。阅览室的左侧是普通阅览区,右侧是专题研究室,每间约5-6平方米,配有电脑与各种资料,尚未写完的文稿和各种资料随意摆放在案头。在这里,研究人员有着充分的自由,就像是在自家的书房。阅览室中间是书架,陈列着许多在国内都难以看到的敦煌文献。据说,敦煌文献现存约5万件,散落在海外的就有3万余件,而其中1.3万余件被大英图书馆收存。整整一个世纪前,斯坦因、伯希和等外国文化间谍深入到我国沙漠腹地莫高窟,窃走大量敦煌文书经卷……往事不堪回首,或许是为了掩盖历史的罪行,亦或是全球“资源共享”大势所趋,英国人除投入大量经费保护、修复这些敦煌文献外,还为各国学者开放和服务,并第一个将敦煌文献制成缩微胶卷在世界发售,数年前还开始在因特网上发布敦煌文献图片和检索文献。中英国家图书馆共同合作开展的国际敦煌学项目——敦煌中文网站也已开通。
无书的“图书馆纪念碑”
“1933年5月10日,在这个广场的中央,纳粹学生焚烧了几百位自由作家、出版家、哲学家和科学家的著作”——这是镌刻在柏林倍倍尔广场中央的方石地面上的几行字。石板字的旁边镶嵌着一块1.2米见方的钢玻璃。透过有点模糊的玻璃,可以看到下边一个密封的幽洞。洞深5米,洞底是一个约50平方米的暗室,暗室的四周摆着一排排木制的空书架。书架上没有一本书,或许是那薄薄的纸张已经无力承载那段血腥的历史——一座无书的“图书馆纪念碑”。
历史上曾有过多次较大的焚书。较早的有秦始皇的焚书坑儒。秦始皇接受李斯的建议,把除了农书和医书以外的书统统烧毁。阿拉伯人攻陷亚历山大城时,烧掉了那里的图书馆。希特勒步恺撒之后尘,不仅烧毁了“非德国思想”的书,还烧毁了大量关于性的书。用戈培尔的话来说,这火光结束了一个旧时代,照亮了一个新时代。然而,戈培尔所企盼的新时代并未出现,希特勒这个不可一世的暴君终于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1995年,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的时候,柏林市政府在倍倍尔广场,即当年焚书的地方修建了这座纪念碑。纪念碑由以色列雕塑家设计,空荡荡的书架提醒人们:这里原有两万多册图书,但均被法西斯匪徒们烧毁了。
世界上有许多的纪念碑,大多是为了纪念一段光荣的历史,一批伟人或英雄,记录愚昧和耻辱的纪念碑却不多见。联想到1970年,当时的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代表德意志民族和国家在波兰华沙死难者纪念碑前长跪赎罪,人们不能不佩服德国人的勇气与气度。
那是一个周末,我到香港的一家公共图书馆查找资料,不知为什么,昔日十分安静的图书馆今天却异常地喧闹,一些小朋友在高声朗读,一些在大喊大叫奔跑着做游戏,一些爬在地上搭积木。没有家长管束,也没有工作人员干涉,无拘无束的孩子们犹如脱缰的野马,尽情地撒野。难道图书馆已改建成幼儿园了?
关心孩子已成为图书馆服务的主题之一。新加坡的图书馆不仅有许多漂亮的、专供孩子阅读的图书,还有相当多的儿童卡通片、美丽的童话片。很大的视听室,孩子们与妈妈都带上耳机,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干扰。即使是母亲怀抱着的幼儿们,新加坡的图书馆也让他们享受阅读的“权利”。在Ju
Rong图书馆地下一层,就有一间专门为幼儿设立的阅览室,许多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被妈妈抱着或者坐在婴儿车里来到这里,图书馆还专门为幼儿提供可以啃咬和撕扯的书。一块地方还挂着“大声朗读”的牌子,妈妈可以在这里给宝宝读书。国家图书馆还鼓励2岁以下儿童的父母办理借书证,鼓励更多的家长为孩子们阅读。
台北市图书馆一到周末就被前来听故事的小朋友挤得水泄不通,连老师的讲台旁也有许多席地而坐的孩子。“林老师讲故事”已成为他们的一个服务品牌。在台湾,亲子共读、小博士信箱等系列少儿读书活动也十分普遍。亲子共读主要是立足于营造一种父母与小孩共同读书的环境,加强父母与小孩的交流与共享,通过家庭成员间的互动,将信任、忠诚、正直、同情、自尊与健康内化为人格。小博士信箱每周公布一个题目,如:请列举发明大王爱迪生发明的东西(两件以上);请问仪仗队表演时使用哪些乐器?小朋友必须自己动手利用图书馆资料找答案,答对了的小朋友按累计答题数兑换奖品,即使只是图书馆员手制的一朵小红花,小朋友也把它视为至高的荣誉仔细珍藏。图书馆还为孩子们编印了不少阅读辅导资料,图文并茂,语言生动,没有半点成人说教的口吻,即使是阅读守则,也是用图形表示,活泼亲切。为了让小读者认识图书分类的方法,他们把分类法编成口诀,朗朗上口,好记易懂。
培养儿童的阅读兴趣已成为世界各国图书馆服务的重点。英国的公共图书馆都会为孩子们单辟一间儿童图书室。笔者所见的一间儿童图书室尽管面积不大,但内容丰富,有供孩子们上网的电脑,有年龄稍大的孩子的阅览区,有学龄前儿童的玩具区。地毯上放着各种木制儿童玩具、几个皮垫子和几个小帐篷。矮书架上摆着图画书,还有不少有声读物和卡通录像带,孩子们可以任意拿取。
每个孩子一生都应有最好的开端。波士顿公共图书馆馆长Charles.F.Beldrn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公共图书馆的服务始于孩子们。对于孩子们来说,图书馆是通向书的世界的主要通道。”让孩子多读书,书读多了,孩子也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