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才,博士,教授,武汉大学图书馆馆长,教育部高校图工委副主任,中国图书馆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副主任,湖北省高校图工委副主任兼秘书长,湖北省图书馆学会副会长。
1981年9月-1988年6月,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本科及研究生毕业,获文学学士及硕士学位;1988年6月-1991年8月,云南教育学院(今云南师大)任历史系教师;1991年9月-1994年6月,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毕业,获理学博士学位;1994年6月-2004年,先后任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师,副教授,教授,博士生导师;2005年4月-2013年12月,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院长;2013年7月起担任武汉大学图书馆馆长。主要研究领域为目录学、阅读推广及政府信息资源管理等,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等多项研究,著有《中国目录学:理论、传统与发展》《政府信息资源管理》等著作十余部及论文百余篇。
在智慧图书馆发展过程中,全国各地各类型图书馆在智慧图书馆研究与实践方面做了大量工作。而来自图书馆的思考与实践,对于智慧图书馆的发展有着深刻的影响。近年来,武汉大学图书馆在纸本图书智能盘点、数字资源管理、资源整合与发现等智慧图书馆建设的一些关键领域进行了大量的探索与实践,深化了对于智慧图书馆的认识,对于智慧图书馆理论研究和实践发展都起到积极作用。因此,e线图情采访了武汉大学图书馆馆长王新才教授。
刘锦山:王馆长,您好!非常高兴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请您首先向大家谈谈您的职业经历和学术生涯情况。
王新才:谢谢。我从2013年7月到图书馆任职,此前任教于学院。我的本科专业是图书馆学,博士毕业于情报学博士点,讲授档案管理多年。现在已在业界混迹多年。经历不算丰富,成绩更加无多。
刘锦山:王馆长,智慧图书馆是近些年兴起的关于图书馆未来发展趋势的理论和实践热点。请您谈谈您对智慧图书馆范畴、构成要素及其发展目标等方面的思考。
王新才:要说智慧图书馆,我实在没什么资格。虽说我在情报学博士点获得了个理学博士,但因一直是文科背景,于智能且一窍不通,遑论智慧。不过,既已寄身业界,不能不与时俱进。尤其身为一馆之长,于图书馆如何发展,终归须有自己的思考。这样,智慧图书馆也就成为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总的说来,建设智慧图书馆,实际上就是要使服务无所不在,更方便,更快捷,更温馨。
刘锦山:王馆长,目前智慧图书馆建设实践过程中存在哪些方面的问题,其中当下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是哪些?请您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有为才有位。这句话无疑是正确的。但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有为”。图书馆的所有作为都必须围绕图书馆的实际来展开。而现实却往往是各显神通。比如学科服务,已不仅仅是嵌入式,而是恨不得成为学科专家,将专家的研究也一并做了。图书馆之所为不能不切实际。比如科研数据与机构知识库,前者宜以科研管理部门为主导,后者宜以人事部门为主导,图书馆可作为参与的核心力量,但不能越俎代庖。
图书馆不仅藏有大量纸本,更藏有海量数字资源,但这些数字资源通常分散在一个一个独立的数据库中,虽然每个库都可独立检索,但稍大一点的高校馆采购的数据库还是多到利用者难以全面了解,而且各设代理访问,也不便于资源使用统计与管理。也就是说,数字资源同样存在着纸本资源需要注意的问题。
此外,大陆的高校通常学生偏多,而图书馆建筑面积有限,且通常缺乏高密储存空间,低使用率的书与新书抢占着非常有限的空间资源,这也就意味着图书馆空间紧张,座位数难以有效满足需求。如何合理安排图书馆空间,非常值得思考。
刘锦山:王馆长,据我们了解,武汉大学图书馆近些年在智慧图书馆建设方面也做了很多积极探索和实践,请您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王新才:武汉大学图书馆于智慧建设实在乏善可陈,只是在利用技术改善服务方面稍微做了几件事。比较值得一说的有纸本图书智能盘点。我馆从2017年实施RFID项目,从而给约300万册流通图书贴了射频标签,同时购入20台自助借还设备,方便读者借还。这个项目还引入了智能书车与智能盘点机器人。RFID智能书车采用首尾定位的方法,实现两个索书号之间的图书与层架标关联。在实际操作中,我馆将本层的第一册和下一层的第一册与层架标关联,保证本层在定位时即使最后一本不在架上也能准确定位。至于新书,无需定位操作,使用智能书车上架即可自动定位。架位变化后无需逐册重新定位,定位首尾即可。利用智能书车可辅助上架,提高效率。同时,还能解决读者取阅图书数据难以统计的问题。我比较强调取阅统计。取阅,也是图书馆馆藏文献发挥作用的一个重要指标。以往,读者在阅览室随手取下翻阅后放到桌上的图书,多通过手工统计或逐册扫描,人工工作量较大,且易导致数据不准。智能书车则可以批量扫描图书、一次性全部统计处理。
在高校,学位论文是学校教学科研成绩的一项重要体现。所以与电子资源管理平台同时,我馆还上线了学位论文管理系统。该系统也与武汉大学统一身份认证系统对接,为全校师生提供论文检索、浏览及开放论文全文下载功能;与武汉大学离校系统对接,为离校读者提供论文提交通道,帮助其自助办理图书馆离校手续;为工作人员提供论文审核、编目、字段修改、参数配置、用户管理等后台管理功能;同时,提供可定制的论文提交、访问等不同数据的统计分析及可视化。
刘锦山:王馆长,请您结合贵馆十四五发展规划谈谈贵馆未来在智慧图书馆发展方面的一些思考。
我总觉得,一个图书馆的好坏并不在于有多少智能技术的使用,而在于技术的使用要以用户为中心,使用后图书馆的服务要得到改善。比如刷脸技术,我就觉得大可不必。再比如智能书架系统,费用昂贵,虽然具备馆藏图书动态监控、图书位置实时盘点、图书查询定位、阅读记录统计、错架统计等功能,去年我馆甚至还在所代管的国家网络安全学院图书馆尝试了该系统,但我并不主张普通图书馆目前采用。而对于能方便读者提升资源使用的技术,则应大力推进。武汉大学开展信息化建设,实行智慧珞珈,大量的应用都被做成app整合到智慧珞珈应用界面。而图书馆在这方面即非常配合,将证卡办理、座位预约、学位论文等都制成了微应用,在学校智慧平台上供学生方便使用。
此外,程焕文教授一直挂在嘴边的“三缺”之一的空间紧缺是图书馆一个不容易解决的现实问题。我做馆长的几年,正好遇到馆舍维修,便借机将具备承重能力的地方都改造成了高密储存空间,从而使得实用面积稍有缓解,并利用机会而将一些地方改造成了新技术体验区。2013年我刚做馆长不久便主张买进3D打印设备,深受学生喜欢。从这不难发现,图书馆需要开设相应技术空间供学生体验。所以我们在信息分馆以IT创造为主打造创客空间,包括“3C创客空间”、“创意活动室”、“创新学习讨论区”、“创客俱乐部”等,提供双屏电脑、苹果MAC电脑、VR、绘图板、非线性视频编辑设备与系统、3D打印机等设备。
一个图书馆能不能得到读者喜爱除了服务的及时、细致与周到,有时候还体现在一些细微的地方。比如,我就觉得一个好的图书馆应当准备一些躺卧沙发,如果觉得主要通道躺卧不雅,可置之于稍隐蔽一些的地方。躺卧沙发是学生在学习疲累时休息以补充精神的重要设施。学生在图书馆躺卧,正是学生将图书馆当作家的体现,不应以不雅而拒斥。这一点,未来的智慧建筑也应予以考虑。
最后,我所理解的称得上智慧的图书馆,应该是AI技术发展到相当程度之后,那时只有智慧,而无图书馆,因为AI将能自动搜索发现文献,海量存贮,可根据需求自动分析找出所需文献,甚至很多研究都只需人下个指令,而由AI完成,所以那时图书馆将会消失,而由智慧或智能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