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作为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产物,是收集、整理图书资料并提供借阅和信息服务的机构。图书馆的社会功用是多方面的,既可以满足个人的学习、娱乐和社交需求,保障公民的基本文化权益,也可以提高社会文明程度,传承和发展人类文明。在物质方面,图书馆是书籍的收纳之所和读者的求知之地,在精神层面,图书馆是人际交流的社会空间,是作者和读者的灵魂天堂,也是阅读者们的精神共同体。
图书馆文学——这一名词虽然会令很多人感到陌生,但其作为一种文学现象存在已久,国内有之,国外亦有之,无论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文学发展的角度来看,都是值得说道的。先有图书馆,后有图书馆文学。图书馆的工作需要文学作品来反映,文学作品也需要图书馆的题材,特别对于青少年读者来说,图书馆文学作品是不可或缺的文学滋养。
无论是书籍的紧缺年代,还是出版的繁荣时期,图书馆都是读书人的情感寄托,是作者和读者共同的精神圣地。古今中外,文人墨客谈书咏馆之作颇多,可谓体裁丰富,形式多样。从文体上讲,小说、诗歌、散文、童话、寓言、报告文学、剧本等门类齐全;从对象来看,既有成人文学,也有儿童文学;从创作手法来看,既有虚构的,也有非虚构的,既有现实主义的,也有超现实主义的;从篇幅来看,既有长篇,也有中篇和短篇;从文本来看,既有文字书,也有图画书。
身为图书馆员多年,我逐渐养成一个小小的藏书癖好,专门收藏中外图书馆题材的文学作品,多年积累下来已有近千种之多。近年新收藏的作品就有村上春树的《图书馆奇谈》、寺山修司的《幻想图书馆》《不思议图书馆》、马修·巴特尔斯的《图书馆的故事》、安东尼奥·G.伊图贝的《奥斯维辛的小图书馆员》、阿维·施泰因贝格的《监狱里的图书馆》、苏珊·奥尔琳的《亲爱的图书馆》等,这些作品已得到很多国内读者的好评。今天我想推荐几本特别的图书馆文学作品——它们都与一只猫有关系。
1988年1月18日,是一个寒冷的日子,一只小猫被扔进美国依阿华州斯潘塞镇公共图书馆的还书箱里。它被图书馆的馆长薇奇麦伦女士发现并收留,从那天开始,它成了斯潘塞公共图书馆的“猫馆员”。经过征名,它被取名为“杜威”。杜威是一只聪明的小猫,它非常善解人意,用热情、温暖和敏锐的感性吸引着小镇上的居民。它爱每一个来到图书馆的人,也渴望从每个人那里得到爱抚;它愿意亲近每一个来图书馆的人,轮流在他们的膝头打盹;它甚至以图书馆代言人自居,不辞劳苦地充当摄像师的模特。小猫杜威的名气,从一个小镇传到另一个小镇,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最终闻名世界。它在斯潘塞图书馆生活了19年,2006年11月29日,也是一个寒冷的日子,杜威平静地离开了爱着它的人们,麦伦将它葬在了图书馆外的雕像下。杜威并没有走远,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依旧守护着图书馆,温暖着整个斯潘塞。
杜威死后,全球有超过270份报纸为它刊登了讣告。今日,当你访问它的官网时,能看到在首页的显著位置上赫然写着:“杜威,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它改变了一座沉寂的图书馆,改变了一个传统的美国小镇,俘获了全球各地无数爱猫者的心。”
杜威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没有高贵血统和特长技能,它只有简单的、打动读者心灵的故事。它用自己的率真与质朴让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反思自己的存在,让我们发现并满足于自己拥有的东西——过一种美好的生活,无关乎物质,而是关于爱。因为麦伦,杜威活了下来,有了精彩的19年的生命历程,它用短短的生命给斯潘塞小镇带来了希望与温情。因为杜威,麦伦的人生也充满色彩,正如她自己说的:“在美好的日子,在所有构成我们生命之书的一页页的那些不被记忆的日子,是杜威在抱着我。”因为麦伦和杜威,我们知道了斯潘塞镇,我们读到了《小猫杜威》,收获了无数感动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