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英国伦敦图书馆和爱尔兰都柏林公共图书馆之邀,我们一行三人于2014年12月7日凌晨飞离上海,经法国巴黎转机飞往英国伦敦,开始对英国、爱尔兰进行为期8天的访问。在结束对英国伦敦图书馆、大英博物馆和爱尔兰都柏林公共图书馆、作家博物馆交流访问之后,由爱尔兰都柏林乘机经荷兰阿姆斯特丹转机,于12月14日返回上海,圆满结束了这次访问活动。
一、明确出访任务,做好行前准备
根据省政府和省外事部门批准,我们这次出访的任务是:为了筹建好集馆藏、编研、展示、咨询、阅读于一体的具有现代化特色的省、市方志馆,向外国图书馆藏等机构了解其工作机制、管理方法、技术手段和运营经验等,同时向外国图书馆藏机构介绍中国地方志编纂传统和我省关于地方志、年鉴等地情类书刊的编纂和馆藏情况。通过学习交流,达到开阔眼界、拓展思路、沟通信息、相互促进的目的。
二、珍惜出访机会,认真学习交流
(一)在大英博物馆饱览珍贵文物
7日上午一到伦敦,我们不顾时差带来的不适,从机场直奔向往已久的大英博物馆。
大英博物馆又称不列颠博物馆,成立于1753年,6年后正式对公众开放至今。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的综合性博物馆,也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共有100多个陈列展室,面积六七万平方米,藏品数以千万件,其中大批藏品因空间限制未能公开展出。该馆设有专门陈列中国文物的永久性展厅,与古埃及、古希腊、古罗马和印度展厅一样,是该博物馆仅有的几个国别展厅。据介绍,该馆收藏的中国文物两万多件,有远古石器、商周青铜器、魏晋石佛经卷、唐宋书画、明清瓷器、敦煌壁画等代表着中国历史上各个时期最高水平的稀世珍宝,囊括了各种艺术类别,可谓门类齐全,美不胜收。博物馆工作人员毫不讳言这些文物有的是通过战争掠夺来的,但是也有一些是通过非战争途径获得的。在公共机构和个人的捐赠和资助下,该馆得以继续增加其收藏。博物馆秉持藏品服务民众原则,向公众免费开放。他们认为人类文化间存在着差异,只有通过彼此交流,才可以互相了解,而博物馆就是这种人类跨文化研究的平台。除古代文物以外,收集当代文物对于博物馆来说也极为重要。这些现代作品来自于世界各地,见证了社会、政治、宗教、经济、艺术和科技的变化。
(二)在伦敦图书馆经受心灵洗礼
8日上午,我们访问了建立于1841年的伦敦图书馆。
伦敦图书馆是一个非政府拨款的图书馆藏机构,以艺术、人文类藏书丰富而著名。该馆实行会员制,现有7000多名个人会员、150多家企业会员,他们缴纳的会费占资金总量的80%,其余的投资占20%。年集资总额约为45万人民币。皇室人员、首相都是该馆的受托人,他们经常参与该馆举办的重要活动。
该馆基础部负责人海伦女士向我们介绍说,该馆是世界上独立图书馆最大的之一,其历史久远,馆藏丰富,现有100多万部图书,涉及世界上50多种语言,每年约有8000部图书的增幅。该馆与许多世界级文化名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其中有地方名人、有文史哲大师、有著名作家(该馆的创始人即为著名作家)。这些文化名人的有些著作就是在该馆阅览室里写成的。如果说该馆是作家的摇篮,毫不为过。因而,他们一直把读者奉为座上宾。他们认为图书馆事业是很神圣的,该馆自开馆之日起,就奉行这样一个理念:让民众把每本书都带回家去阅读,让民众从书本中获得生活的真谛。他们还有一个理念,就是绝不丢弃每一本藏书。正因为如此,在馆藏面积无法扩大的情况下,他们深挖潜力、见缝插针,想方设法利用每一寸地方、每一处空间,甚至天井都经过改造被有效利用。
我们向海伦女士和该馆工作人员介绍了我国纂修新志、整理旧志、编写年鉴等情况,以及方志馆建设情况。并向伦敦图书馆赠送了《安徽省志旅游志》和清代方志学家章学诚纂修的《和州志》。
交流之后,海伦女士带领我们参观了图书馆的各个部分。参观前她叮嘱我们:千万不要惊动了读者,脚步不要太重,尽量不要说话,如果说话,声音一定要小;还有就是不要照相。他们这种一心想着读者、一切为了读者的情怀使我们深深感动。我们离开图书馆时,看着并不起眼的图书馆大门,觉得这座图书馆好像是一座神圣的殿堂,而我们的心灵则经受了一次难忘的洗礼。
(三)在都柏林领略公共图书馆的魅力
正当爱尔兰总统希金斯访问中国的时候,我们踏上了爱尔兰翡翠般的土地。在希斯金总统到上海踏访萧伯纳足迹的时候,我们开始踏访这位世界级文豪、90年前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故乡。我们此行受到了都柏林公共图书馆馆长玛格丽特女士、副馆长蒂林先生和该馆工作人员的热烈欢迎。
都柏林公共图书馆是由国家财政供给的市立图书馆,成立于1884年。有21个分支机构、220余名工作人员,年图书借阅量约260万册次,服务对象约100多万人。2014年,该馆财政预算为1700万欧元。该馆将收集、保存、借阅史料和图书视为为传承、传播城市历史文化的重要手段,免费提供计算机阅读和检索,免费举办讲座、展览、演讲、音乐会,经常举办历史事件纪念活动和各类评奖活动,等等。都柏林是联合国评定的十个世界级文化之都之一,为了保持这个美誉,爱尔兰中央政府和都柏林市政府对包括图书馆在内的公益文化事业给予高度重视和支持。甚至当图书馆举行大规模的集会、游行等活动时,总统、总理都前往参加。
都柏林图书馆收藏颇丰,不仅有大量的图书,还有大量珍贵的历史原稿、图片和相片等。此外,还有一些特殊藏品。该馆历任负责人不仅有历史眼光,而且有现代意识。图书馆既注重收集过去的资料,也注重收集现在的资料,并将有现实意义的历史资料编辑成书公开出版,为公众提供借鉴和参考。还利用网络举办展览会,把许多馆藏展示给公众。
该馆负责人说,他们有一个信条,即文化馆藏是公众生活的必需品,而不是奢侈品。该馆在利用馆藏为公众传播历史文化的同时,还想方设法为城市经济建设服务、为物质文明服务。比如,为了吸引世界各地的观光客,促进旅游业发展,多侧面、全方位地宣传都柏林的城市特色;利用图书馆积累的经济史料,为商业调查提供服务;在商场设立图书借阅点,让商品供应与精神滋养紧紧结合在一起。
爱尔兰有很多世界级著名作家,文学遗产丰厚,因而文学成了都柏林城市文化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于是,由爱尔兰都柏林市政府主办、都柏林公共图书馆承办、美国企业管理顾问公司IMPAC所赞助的世界性文学奖——“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TheInternationalIMPACDublinLiteraryAward)于1996年在都柏林创立,这是世界上奖金最高的单一文学奖(得奖者可获10万欧元,约14万美元)。只要是英语小说或任何语言有英译本的小说皆可角逐这个奖项。
为了保证图书馆的高品位和图书管理人员的高品质,在用人上该馆严把进口关。愿意到图书馆做管理工作的,首先必须具有大学本科学历,其次要接受考试,考试通过后再接受为期一年的图书馆专业培训。录用考试和职位晋升均由考评委员会组织集体考评,馆长个人无权做出决定。人员一旦录用,实行终身制,一般不会解聘。
交流结束后,宾主双方互赠了图书,并合影留念。图书馆两位负责人和参与交谈的几位女士尤其是两位女博士,他们对客人的热忱、对工作的认真以及单纯爽直的性格,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四)在作家博物馆感受都柏林浓厚的文学气息
三、启示和建议
(一)历史文化研究者应当具有全球视野
目前我们研究中华历史文化,大多还是采用传统的纵向研究方法,视野不开阔,缺乏参照系。我们应当以全球视野开展横向比较研究,对照不同的文明体系,探求中华历史文化在当今时代的积极意义和消极影响,弄清楚哪些是精华,需要继承、弘扬;哪些是糟粕,必须批判、摒弃。各国历史文化学者所研究的问题好像是五花八门、千头万绪,实际上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一致的,这就是“我们从何处来,我们向何处去”。我国古代哲人早就通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诗句告诫人们,认识事物不能固步自封、坐井观天,一定要攀上山顶、跳离领地。如此才能避免谬误、接近真理。因此,我国历史文化研究者需要加强与国外的文化合作交流,这与经济、科技合作交流同样重要。
(二)实行地方志机构从业人员资质制度
为了真正发挥馆藏事业的文化、文明传播和传承作用,高质量地服务于民众和社会,都柏林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均实行从业资质制度。其设定的门槛不比其他公共机构和行政管理机构低。而我国的档案馆、党史和地方志机构基本上是不设门槛的。档案、史志机构虽然属于“参公”管理范围,但与党政机关从事党务和公共事务管理、开展党务和公务活动完全不同,其工作任务对工作人员有着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要求,没有较高的文化水准、不经过业务考试,就进入史志队伍,是对事业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干部的不负责任。
(四)汲取外国朋友的优点,以高境界、新思路、好举措强化我们的事业,优化我们的人生
修志的目的是用志。关于引导全社会开展读志用志活动,关于发挥志书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中的作用,我们已经说了多年,但成效甚微。其主要原因是上级领导重视不够、支持不力,地方志机构想得不深、做得不实。对比伦敦和都柏林图书馆,我们对我们所从事的工作的神圣性和光荣性缺乏认识,没有领悟到我们的工作比起经济工作更具人文意义和历史意义。我们常常妄自菲薄,而不能执着地开辟新路、创新举措、优化成果。我们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比起外国朋友来,明显逊色。设立都柏林国际文学奖,就是都柏林公共图书馆利用爱尔兰优于他国的文学地位,提出的一项创新措施。他们举办这项活动的目的并非仅为文学,而是为了进一步扩大爱尔兰和都柏林在国际上的影响,在弘扬爱尔兰悠久的文学传统的同时,推动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从而让国民、市民过上有尊严、有品位、有荣誉感和幸福感的生活。我们想,今后只要我们境界再高些、思想再深些、眼光再远些、心胸再宽些、脚步再实些、劲头再韧些,我们一定会把我们的地方志事业推向一个新阶段,一定会让我们的史志人生焕发出绚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