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六册课文翻译第一课近代的黎明吉田精一一八六零年（万延元年），丰前国首领新见正兴和淡路国首领村垣范正一行作为日本政府首批正式外交使节团成员登上了一艘美国轮船，他们受命前往欧美签订日美通商条约。同行的咸临丸号只不过是一艘不足300吨的小军舰，可大家仍然坚持要在舰长胜麟太郎的带领下，凭借日本人自己的力量首次横渡太平洋。这一行人赶在使节团之前于三月十七日就抵达旧金山。在这些人当中有个人叫福泽瑜吉。这些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踏上下方的土地，所见所闻无不令他们惊奇。看到西洋人跳舞时妇女穿着袒胸露背的服装，男男女女手牵手，身贴身的情景，他们简直目瞪口呆。在历来恪守“男女七岁不同席”封禁习惯的日本人看来，女
2、性在公共场合露出肌肤，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而且他们从小就知道，男女之间就连交换物品时也不可以直接用手睇到对方手中。当时西洋妇女正装的裙摆上镶着鲸骨和藤环，是裙摆如吊钟办般撑开来。日本的使节们以为西洋人把裙摆撑开来大概是因为妇女下半身太肥胖的缘故，于是就唆使一少年去戳裙子以确认他们的猜测。另一方面，美国的市民们用一种欣赏一种珍稀动物的似的眼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支头上扎着发髻，腰间别着佩刀的日本武士队伍。随后，使节们环游了欧洲，只有咸临丸号一行人从美国直接回到日本。在途经檀香山时，他们应邀参加了普纳荷学校的辩论大会。这个大会引起了随行成员福泽瑜吉的极大兴趣。他回国后，很快把在公众面前大胆陈
3、事自己意见的训练方式引入到自己开办的学校。在此之前，日本学生一直被灌输“祸从口出”（童子教），还有“言多必失”（孔子家语）之类的古训，所以很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大声称述自己主张。因此，直到江户时代末，日本与西欧文明的国度相比，在风俗习惯上还是有极大的差别。明治维新后，日本在努力引进和利用前所未有的技术和发明的同时，也在政治形态和经济组织方面努力追随西洋，而且在风俗和生活上也是急剧地西洋化。于一八八三年（明治十六年）落成的日比谷鹿鸣馆里，就展示了政府高官的夫人和小姐们与蓝眼睛的外国人一起跳舞的情景。由此可知，在幕府体制下长大的人，就像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俩个时代。可以说，在明治初期，西洋化也即近代化，致
4、力于“文明开化”是把日本人从封建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变的必要条件。然而，在风俗与物质方面模仿西洋是容易的，可在精神生活层面上的变革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了。就世界范围来说，很少有那个封建社会能像江户时代这样维持的持久了。这就使士农工商等级制度得以强化，国民不得不效忠统治阶级，服从封建秩序。“安分守己”是这个时代的格言。人一生下来身份就注定，决不允许出格，普通百姓没有谈论政治或谈论政府政策的自由，违反就会被处死。近代社会消除了身份上的差别，只要有才能就可跻身社会各个层面。但是，由于自古以来人们接受的教育都是履行义务在先，个人权利在后，所以，主张人权和人人平等的近代思想很难在广大民众中推广。官尊民卑的
6、社会基础。如通过“学习假名文字、学习写信和记账的方法、练习打算盘和用称等”（劝学），大多数民众都掌握了一些必备的生活技能。因此，明治维新前后日本人的识字率堪称世界第一。由于后来的锁国政策日本断绝了和西洋各国的广泛交往，但它却通过荷兰仍在一点点的引进西方的学问。虽说侧重引进军事、天文、地理、医学、化学等实用性很强的知识，但也适当兼顾到了其他，如19世纪初编的荷日辞典（哈玛尔），知名的西学家超过百人，还成立了研究和翻译的专门机构。福泽也是这批西学家之中的一员。除他之外，大多数研究西洋学问的人都是政府官员和大学教师，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批人的努力，才使日本在东亚各国中率先有了宪法，设立了国会，并且最早
7、有了铁路、医院、银行、邮局等一系列近代化设施。但毕竟日本正处于社会剧烈变动时期，那些实用而且立刻能见到实际效果的学问普遍受到青睐。多数人认为真理未必有用，有用的才是真理。即便是劝学也一味的倡导学习“贴近日常生活的实用性学问”，劝告人们为此“要多翻译西洋的译著”，还要“学习西洋文化”等。所以，在当时，学习西洋的文化和制度，推进“文明开化”无疑是最重要的。人们相信西洋化就是近代化也是基于此。但是，这样一来就使社会上产生了一种过激的偏向，否定日本传统文化的价值，认为旧的都是不好的，只有新的事物才是唯一正确的。贝尔茨是一位德国医生，他被日本政府请来帮助创立东京大学的医学系。他曾向几个日本人问起日本的历
8、史，有一人答道：“实际上，日本是极端野蛮的。”另一人则红着脸叫嚷道：“我们没有历史，我们的历史从现在才开始！”。贝尔茨听后认为，现在的日本人对于自己的历史什么都不知道。他在明治九年的日记中写下了这样的感想：“如此轻蔑本国的固有文化是无法向外国人展示国威的。古代文化中合理的地方应该推崇，轻视传统的态度是非常有害的。”事实上，日本文化同样拥有悠久的历史，丝毫不亚于英法等国家。在那些漫长的历史岁月中，这里产生过不少充满浓郁的乡土气息、极富民族特色的文艺和美术作品。日本先人在创作这些作品时所表现出来的细腻的感情和微妙的感觉，能让你品到完全不同于外国人的那份优雅。新的社会需要新的知识，同时也需要赋予人性
9、的新艺术。无论怎样受到外国的影响，人们都会把一个真实的自己摆在世人面前，努力发掘自身的价值，尝试自由自在的表现。假如通过启迪理性思维来解放人性对打造近代日本是绝对必要的话，那么，这方面就具有通过更新情感深化人性的意义。相对理性的解放来说，它是一种情感的解放。文学也和其他方面一样，即使是在手法上、思想上不断受到西洋文学的影响，却依然要立足于原有的文化传统之上，创造出适应现实和社会变化的新作品。这种文化活动在急剧变革的时期，只能发生在政治解放和理性解放之后。待时局稍微稳定下来，人们一旦把专注于外界的目光转而审视自己的的时候，被压抑已久的自我表现欲望就会如潮水般涌动。从一八八五年（明治十八年）到第二
11、语言的创新，就是要把蕴藏在语言中的那种热情重新发掘出来，也就是要打破墨守陈规的用词习惯。只有这样才能通过语言解放被尘封在时代和社会的铜墙铁壁中的人性。藤村通过赋予传统诗歌以新的情感和乐趣，表现了年轻人那种如痴如醉的火一般的热情。他在醉歌中高歌道：啊！快在心中点燃青春的烛火照亮那青春的生命由此，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将自己心里的“春天”融入国民感情的“春天”时那种喜悦。但是时代尚未完全进入春天，只是刚刚露出浅浅的春意。虽有春晖暖茫茫四野无花香早春蒙薄纱唯见麦色发嫩黄（千曲川旅情之歌）这首诗中写出了一位生活在近代日本初期的年轻诗人对尚处在昏暗中的日本的“感叹和烦恼”。他虽然已经觉醒，但内心却不断受到孤
12、独和伤感的折磨。然而，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深深地触摸到了自己所处时代的脉搏。近代日本就是在这种理智和情感都企盼变革中迎来黎明的曙光。P130第二课模仿行为举止中的日本文化多田道太郎我看过一个叫明星模仿秀的电视节目。这些电影募集一些与著名歌手或艺人“很像”的圈外人士到节目中唱歌或表演。节目意在把奖金颁给那些看起来最像的人（不如说是模仿最像的人）。观看这个节目的人也不少。我老早就想推选他为日本最具代表性的节目之一了。其实并不一定是因为日本人喜欢模仿，善于模仿，所以才说这个节目最具特色。而是因为这个节目形象地凸现了我们在模仿中拥有的（说夸张一点是独一无二的）价值。简单地说，我们从内心并不认为模仿是
13、件坏事。非但不认为是坏事，相反还对它有几分留恋之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种以模仿为重点、独一无二的且带着另类色彩的“模仿秀”节目是不可能被广大观众共接受的。但是，在法国国家电视台的节目中，如果让一位和伊夫蒙当长得很像的人出场模仿他，很难想象模仿的这个人会博得喝彩。假如万一真的出现这种事，当伊夫蒙当本人看到自己被别人模仿时心里也会感到不快的，电视观众也不会从中得到愉悦。（不过，在氛围轻松的曲艺场里比不是没有模仿秀节目。）在日常会话中，有时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就拿我来说吧，当我加入某个新的团体时，经常会被那个团体的人说我像谁谁，会像他们中的某个熟人等。这并不奇怪。一个团体里突然有一个陌生人闯入，自然
14、会引起大家额戒备，这种情况东方或西方都一样。然而，我们的社会往往习惯从这个陌生人的身上找到一些与自己某个熟人相似的地方，以此求得安全感。“相似”就是有如此大的作用和价值。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虽然不能断然下结论，但是我想这里面潜藏着对“独创”和“相似”认识上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和感情。和别人很相像，这本身是件好事。第二，努力模仿他人本身也是件好事。相互存在共同点，对于集团来说是件令人放心的事。这里面有着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联系，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欢模仿和有模仿才能的问题。在我们的社会里，相似的人之间会由于某种共同点而产生默契，彼此紧紧联系在一起。因此，就算自己被否定，也会因有潜在的共同点维系着而感到放心
15、。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当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去模仿别人的时候，才会产生出这种巨大的安全感。下面我举一个列子，这是日本私小说代表作家上林晓氏小说中的一个情景，描写的是作者通过模仿双目失明的妻子真正领悟到深爱的故事。“一天晚上，正吃着饭，电灯突然灭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坐在黑暗中，拿起筷子，端着碗，夹着盘里的萝卜，仍继续用餐。我故意不点蜡烛，就是想体验一下妻子所处的那种既无日光又无灯光的世界。这是个邻人恐惧的世界。我猛然间觉得头晕脑胀，心跳加速，那种境地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我立刻点亮了蜡烛，瞬间便得到了解脱。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妻子那完全没有解脱希望的世界。尽管如此，平时我为什么还要
17、表现者，还是第一位专利倡导者，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最初，他假托神的意志，导致自我意识的觉醒。不久，总的开说是走向其反面，即否定神。这时候，早就不存在任何相互模仿的标准了，有的只是比拼各自的独创能力。他要努力展示自己独特的一面，还要向社会大力宣扬自己的主张，生存之道就孕育其中。而且，作为专利，它必会产生经济效益。近代西方人独创的哲学（或许这也算是神话吧）便由此产生。不管怎样，与众不同的就是好的。因此，美术也好，音乐也罢，凡是与前人不同的东西，仅仅因为其不同就会得到世人的认可，世界变得让人不可理解。技术方面也一样，不论它有没有用,对全人类有没有意义，只是因独创而受到青睐。确切的说，十九世纪独创的东
19、大女儿生在乡下，不像妹妹她们生于东京的医院，也许是在我母亲生边长大的缘故，她基本上能听懂我母亲讲的土话，不过偶尔也有听不懂的，不知如何回答。母亲所说的“wadaere”，就是棉花铺的很厚的无领的和式短外套。每逢秋天，她都会亲手缝制一件新的给我寄过来。平时干活，即便是大热天，我也会习惯在贴身汗衫上穿一件和服，冬天里短外套就是套在这件工作服外面穿。六月母亲就满80了，可她仍亲自做针线活。虽不能像从前那样给我们缝制夹衣和短外套了，但是简单的短外套和小孩的浴衣之类的不用别人帮忙也能自己缝制，就连穿针引线都自己做。当然不是一次就能穿上，要带着老花镜，耐心的反复穿上好几次。我每次回去，即使在她身边，她也不
21、脊背受凉，大概不知不觉又在肩膀处絮上一层厚厚的棉花了吧！P134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母亲的一番心意，所以，我总是穿着它过冬。可是，近四五年来，由于我一个劲地发胖，穿上这件短外套就更显臃肿，根本没法出去见人。不过，在家里穿到也没觉得没什么不好。或许因为我从小就已经习惯用被炉过冬了吧，很不适应暖气和暖炉之类的东西，当整个屋子一热起来，我就觉得头晕想睡觉。所以，至今我还是使用被炉过冬。不过，东京的早晨寒气逼人，肩部和背部对此尤其敏感，有了这件短外套就好多了。不管多冷的夜晚，只要穿上这件短外套，肩和背就不会感到寒冷，就算趴在被炉上打盹或者和衣小睡一下也不会感冒。晚上出去的话，它还能当一件短大衣用用。短外
22、套的布料几乎都是母亲以前穿过的旧衣服料子。母亲已经80高龄，大多数的和服对她而言显得过于年轻，所以她把一些还能穿得和服拆了，改成短外套。每次做好后她就用包裹寄给我们，而且包裹里一定附上一封信，信中还写着简短的几句话：这是她几岁时穿的和服料子，曾穿着它去过哪里哪里诸如此类。最后总要强调一句：“这料子蛮不错的哦！”的确，料子看上去确实不错，只是有些旧了，加上我又把它当作工作服一样随便穿，所以开春时，袖口和下摆都磨破了，胳肢窝里面绽开了线，领子油光铮亮，肩部和背部布满从棉衣面子里冒出的小棉花球。每年，一到春天，我总认为外套已经破烂不堪，没用了，于是便把它寄回乡下。可到了秋天母亲又寄回来一件面貌一新的
24、，据说医生有些犹豫了，但母亲自己认为还没到那种地步，但她也保不准会出现啥后果，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只好老老实实呆在乡下。我的大女儿出生时，母亲已经就67岁，那时她说他要活到这孩子上小学。大女儿真的上小学时，她又说她要活到孩子小学毕业。实际上，她都如愿以偿了。大女儿小学毕业了，母亲似乎有些心力憔悴，不再说要活到孩子初中毕业了，只说想看看孩子入学典礼之类的话了。我在给母亲的回信中说：“如果您一定要来，那就来吧。”本说好要让妻子去接她的，没想到今年早春的寒冷竟然影响到她的健康，再加上三月下旬，住在新泻县小千古的一位叔叔突然去世，母亲很受打击。这位叔叔是位医生，毕业于庆应大学。可他才66岁，突如其来的
28、雨水洗涤过的青草任凭雨水湿透全身依然默默地聚在一起寸步不移纵使百年瞬间闪过也并非不可思议雨在下雨在下雨在潇潇地下乔莹洁译二富士金子晴光日本，像一座囚牢，一座令人窒息的囚牢。战争的恐惧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我们也在劫难逃。苍天，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强征我们去打仗。快快把户口本焚烧，让所有人把我儿从记忆中抹掉。儿啊！快藏到爹娘的手心里来！快躲到帽子下面避一避吧！在山野的破屋里，爹娘牵肠挂肚彻夜不眠。雨整整下了一夜，打湿了满山干枝枯林，树枝劈劈啪啪如断裂般炸响。儿啊！你浑身湿透，拖着沉枪重炮，气喘吁吁茫然自失地行军打仗。你在何方？你在何方？爹娘日日思夜夜想，梦中寻儿千百度，不安长夜难入眠。
29、风停了，雨住了，我儿魂归何处？苍穹下的富士啊！你索然无趣，如同见褪色的浴衣！乔莹洁译三千曲川旅情之歌岛崎藤村一小诸古城外，白云悠悠游子哀；繁缕无绿意嫩草纤纤不堪席；银被盖山丘，日照融融淡雪流。虽有春晖暖，茫茫四野无花香；早春蒙白纱，唯见麦色发嫩黄；结队几行商，田间来云步仓仓。浅草随暮去，忽闻草笛传衷曲；柔波千曲川，游子夜投傍岸宿；浊酒亦可酣，聊以慰我旅中愁。二昨日复昨日，今朝又是无举足；何事苦奔波？为愁来日复虚度。几度荣枯梦，依稀深谷中；江波依旧曲岸旋，随沙沉复升。呜呼古城何所语？不尽川波答何声？往昔当静思，百年若昨晨。千曲川水日夜流，川岸早春漫柳烟；孤身绕山崖，忧思逐浪翻第五课追逐
30、兔子的那座山冈田喜秋我经过多年的寻觅，终于找到了故乡中描绘的“故乡”。或许会有人对这双重表达感到困惑不解。其实，第一个“故乡”是一首小学生歌曲的名字。这是一首十分令人怀念的老歌，开头是“我追逐小兔的那座山，我垂钓小鱼的那条河”。多年来，我一直想知道的是，这首歌词作者的故乡究竟在何方？这首歌虽然在大正年初就开始广为传唱，但直至今日，却并非为众人皆知。这是因为，它不同于普通的流行歌曲，作为文部省指定的学生歌曲，其作词、作曲者都未公开。但是，尽管战后教科书几经修改，培养青少年教育的方针也屡次变更，这首歌却仍在唱。歌曲的字里行间洋溢着永远的“乡愁”，勾起了伴随这首美妙的旋律成长起来的人们心灵深
31、处对各自故乡的深深眷恋。实际上，这首歌曲的词作者另外还创作了一首至今仍在传唱的名曲朦胧月夜，同时还有一首现在已成为大众歌曲的春天的小河也是他的作品。这位词作者叫高野辰之，明治九年出生于信州北部下水内郡一个叫做丰田村的僻远乡村。他的故乡如今是否还如往昔林间小兔欢跳，溪里小鱼戏水？春天的夜空中是否还有朦胧月儿高高挂起？歌词“田里菜花黄，夕阳渐渐落”中的油菜花如今是否依然黄灿灿地铺满田间？在公害泛滥的今天，“春天的小河”是否依然清澈如故，水声潺潺？或许是我生在东京长在东京的缘故吧，自年少记事以来，这三首歌便深深地烙在了我脑海里，特别是故乡这首歌，时常飘荡在耳际。果真就有这么一个村庄吗？我至今还
32、在追寻着这个久未实现的梦想。我想，这首歌曲或许是作者追求虚幻的桃花源的心理产物吧。所以，后来我开始放弃继续寻找的念头。但是今年当我得知那时一个实际存在的村子，那首歌就是作者根据在那里出生、在那里度过青春时代的真情实感创作而成的。于是我产生了去实施感受一下的冲动。春天来临，正好是可以观赏“朦胧月夜”的季节。我展开地图，寻找信州北部的一角。下水内郡丰田村位于长野的东北、饭山这一边、千曲川西北，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山村。平凡这只是从地图上感觉到的。到那里实际体会一下，或许会以外发现它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村庄。那里没有值得一提的名胜古迹，这反倒吸引了我。所谓“故乡”，是某个平凡的山村就够了，并不需要蕴藏着特
33、殊的人文地理景观。这首歌之所以能受到大众的欢迎，传唱至今，不就是因为它的平凡，处处可寻，才使人们能感受到自己的故乡吗？到了那里的村公所一打听，才知道在这里土生土长的高野知识这首歌的词作者，作曲者却另有其人。经查证，作曲者是鸟取县的冈野贞一。听说鸟取县准备在不久的将来为这首歌立一块碑以示纪念，而我所寻访的高野先生的故乡似乎尚未考虑过这类隆重的方式。正因为如此，我就更加想尽早出访。正如我所想，那里不同于阿尔卑斯山麓的地形，四周环绕着低矮的山丘，令人心旷神怡。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里，我来到了这个小车站。小车站有一栋和它叫做“替佐”的独特读法十分相宜的建筑物，我一下子沉浸到了十年前的旅途情绪之中饭山线
34、在长野前方站与信越线分叉，沿着千曲川驶向越后，是一条至今为数不多的地方铁路线。不高不低的山连绵不断，前方的斑尾山高约1400米，显得格外高。山坡下，便是我此行要去的村庄。它距离车站约5公里，也通汽车。随汽车终于到了一个开阔的山村，它是丰田村里一个叫做“北永江”的村落。汽车站附近也有一条普通的商业街，往前不远就是农田了。这个丘陵环绕、看似平凡的村庄便是词作者的“故乡”，同时也可以说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故乡”。斑尾山山脚下有一个一百来户人家的村落，似乎与周围隔绝了，另有一番天地。少年时代的词作者追逐小兔的那座山今在何处？垂钓小鲫鱼的那条河又在何方？我不由得向擦肩而过的行人打听起来。“这条斑尾川是一条
35、大河呢。现在也很漂亮哦！”的确，小河就像是猛地楔入大地一样，有点像运河，极富立体感，融化的雪水清澈透亮，滔滔流淌。“以前这条河里没有鲫鱼，只有混浊的河里才会有鲫鱼。也许是鳟鱼或是杜父鱼吧，兴许是作词的时候改用鲫鱼的吧。”这个推测并没有使我感到失望。诗人可以用歌唱虚幻，就像文学是虚构的一样，并没有规定诗必须与现实一致，而且这一事实，从我日后访问高野先生亲属的口中也得到了证实。“我追逐小兔的那座山，我垂钓小鱼的那条河。梦里显示梦里萦绕，我那难忘的故乡哟。”歌中吟唱的，是远离故土的词作者在遥远的异乡怀念故乡时心中浮现出的家乡景象。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故乡。也许因为这个缘故，自懂事时起，我就一直憧憬着
38、，然后慢慢往南边落下去。”我心中暗自期盼着这一景观再现，然而遗憾的是，头顶上的天空却一直乌云笼罩。菜花田里夕阳夕照山边天际映红晚霞月儿高高悬挂空中春风送来醉人清香相传这首歌创作于大正三年（一九一四年），歌中情景，至今令人回味无穷。月光及位置，也许还和往日一样吧。这儿离饭山有二里半，到信州中有三里路。在饭山线没有开通的时候，这里是穷乡僻壤，冬天积雪很深，一年中有半年生活在雪中。所以每当春天到来，着实让人欢喜呢。春天来了的那种实感，在春天的小河中也有所体现。春天的小河水流潺潺，岸边的紫罗兰、紫云英，芳香袭人，婀娜多姿，春天好像在说；开吧，开吧，快开吧！春天，桃花、樱花一同绽放。接着，苹果花开，初夏
39、来临。小河里响起融雪的水声，岸上铺满油菜花织就的地毯，地毯下面紫罗兰花悄悄开放。其实，歌中吟唱的不仅是鲜花与明月，而且是春天的喜悦。“10岁前，冬天不管雪有多深，我叔叔照样去饭山的学校上学。那段艰苦的岁月，后来大概成为他一段难忘的回忆吧。”高野辰之从当地的小学毕业后，便开始寄宿饭山小镇上，就读于长野师范学校。如果他寄宿饭山时正是明治中期的话，那么，他夫人就是岛崎藤村破戒里的那位姑娘的说法是可以成立的。据说她原名叫鹤枝。每逢周末，他总要从饭山回家，去体验故乡的现实感受。不久，他取得了国文教师资格证，离开故乡，师从上田万年先生。既然恩师是国语学和音韵学的权威，那么作为其弟子高野从事歌词创作也是十分
40、自然的。但是，他不同于现在流行歌曲的词作者。30岁后，他供职于文部省，不久担任教科书的编辑委员。由于这个关系，他创作的音乐教科书的歌词，才没能像今天这样唱遍街头巷尾。作为“文部省歌曲，”，随着摆放在教室角落里古老的风琴声，在每一位唱歌的少男少女的心中，那曲子是勾起了他们对各自故乡的回忆，并且加深了他们对各自生活环境的印象。不久，这首歌强烈地拨动了那些背井离乡的游子的心弦。这首歌的歌词包含着浓郁的对日本农村特有的乡愁。当唱到第二、第三段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想起阔别已久的故乡。作者本人晚年也重返故里，在家乡一边安享晚年，一边细细地品位着故乡不断变化的风物。我的父母，身
41、体还好吧？我的朋友，别来无恙吧？不管风里还是雨里，永远忘不了，我那可爱的故乡。就算父母辞世，第三段歌词依然会牵动作者本人心中无限的哀思。壮志已酬，何日能归？山青青，水粼粼，P146我那可爱的故乡！正如他自己在歌中写的那样，高野先生实现了自己的凌云壮志。他父亲一直活到88岁。先生一定在遥远的东京天天为父母健康长寿祈祷。40岁那年，他终于完成了大作日本歌谣史，实现了多年的夙愿，并且凭着这部巨著，获得了东京大学文学博士的称号。在东京期间，他也经常返乡，陪伴父母聊天，流连故乡的四季。空闲时，他喜欢即兴创作歌词。那些即兴创作的短歌，很多至今还保存在他侄子助之的手里。“叔叔是71岁去世的。叔叔晚年也从
42、来不发脾气，总是和颜悦色的，喜欢喝酒。他总是呆在书房里读书。偶尔来到客厅，肯定会发表即兴之作，但叔叔从来没有自己放声吟唱过。”助之望着院前的辰之纪念碑，喃喃地说，仿佛又想起他叔叔那一举手一投足。当天晚上的餐桌上，特地准备了一碟担子菌。“不种油菜花后，担子菌就成了村里的财源。其次是大米，还有苹果。”担子菌也是一种容易引发乡愁的山珍。据说在冬天，恰如歌词中写的那样，野兔经常在村边的山坡出没。我眼前又浮现了刚才看到的村子的全景。如今的丰田村，当时的永田村，站在东面的山坡上向下俯瞰，一座座农家宅院点缀在山峦起伏之间，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梦中的故乡依然存在，那是一幅真实的图画。我怀着十分满足的心情，期待
44、灶点着，这几乎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有时手冻得僵硬，都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程度，火却怎么也点不着，那种着急上火的心情简直没法说。秋天的时候，我们用两轮拖车从邻村运回柴火，从山上拾来松树枝，以备冬天烧饭和取暖用。这样艰难地熬过一天又一天，心里唯一的期盼就是：“春天，快来吧！”春天不声不响地就来了，温暖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很是舒服，早上做饭的辛劳也减轻了。但是春天一来，生活上比我深谋远虑的妻子便提议要去开垦荒地，因此会比以前更忙。记得小时候我曾听人说过这么一件事：“冈上藩有一位大管家，明治维新之后出于长远考虑，一狠心举家迁至北海道，听说在那里连他的千金小姐也要跟着一起牵牛开荒，人们觉得这一家人到偏僻寒冷
45、的北海道做那么粗的活实在可怜。我忽然想起这件事，大概就是因为如今自己也落到这步田地，每天做着自己不习惯的农活，有一种顾影自怜的感觉吧。在德国海德堡的时候，我曾与在当地学习的一位日本学者交谈过，他说的一句话是我感触颇深：“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受到忽视时，时无法忍受的。”事实确实如此。妻子告诉我，有一次，一位老农妇和她闲聊时问：“您的丈夫是做什么的？”妻子回答说：“什么也没做。”老农妇说：“那不觉得无聊吗。”完全是一种轻蔑的口吻。不管农妇的话有无恶意，由此可以看出妻子心里在想什么。我是靠写作投稿换取名声，挣钱养家糊口的，并以此得到家人和亲戚朋友的充分肯定。如果做不到这些，即使平常见了面，他们也会
46、极其漠视我的存在。此从搬到这个高原来以后，我常用的口头禅是：“像个大傻瓜！”“真蠢！”“好不容易把火点着，你放那么大的柴，火不灭才怪呢。蠢货！”对妻子我也经常这样数落。想不到竟会这么蠢。ji“我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高价向农民买来的白菜，竟然让它全烂掉了，真蠢。天晴的时候我天天早上晒，晚上收，可现在老下雨，还是全发霉了，真蠢！我在屋檐下晒了一些南瓜片本来打算冬天吃的，谁知日照不足，湿气又重，也发霉了。尽干蠢事。近年来，世上的人尽干傻事。你蠢，我也蠢。“笨蛋，我专门把定量供应的小麦和豆子分开放的，怎么又乱七八糟混在一起了？你把它按原样分开。这么忙，还尽给我添乱!口袋不够就用绳子从中间系上就不能
47、把麦子和都字分开了吗？真笨！”妻子阴沉着脸说。白天，我坐在书桌前，有时手里拿着报纸看着看着会打起瞌睡来。孩子看见，觉得很有趣，用妻子的话说就是“傻样”，一幅窝囊，呆傻的样子。我从年轻的时候起睡眠就不好，可是近来，不仅晚上睡得很沉，就连白天，只要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身体倒是很健康，我担心可能是缺少精神生活的缘故。自己总是一副呆傻的样子，看着别人也是一幅呆傻的面孔。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又把鞋带弄断了了，你怎么那么笨呢？天天做的事，你怎么就不能把鞋带系牢点呢？笨蛋！”我用责备的语气训斥冒雨从学校回来的孩子。孩子已经习惯了，对我们骂他笨蛋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没有结实的布料，无
49、因为泥瓦匠不给我的仓房安装排水管，屋檐的水落在炉灶前，一下雨，厨房到处湿漉漉的。我每天都为这些琐碎事操心，偶尔解决了其中一件，会产生一种由衷的幸福感。十月十三日这天天气特别好，秋高气爽，我又开始不切实际地空想起来：如果像这样连日风和日丽，冬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话，这个世界简直赛过天堂！我也想很多人一样喜欢幻想，幻想起来无边无际。在落叶松林中想起屠格涅夫，或是那位西方作家在他的小说中描写的某个情景，凝视着这些幻想，对食物的幻想也丰富起来。这些芋头比起那些非著名产地的牛肉，更让我的舌头感到愉悦。这些现实的食物在空想的天国里是没有的。我幻想着法国的面包，加利福尼亚的橙子、葡萄柚，加了糖的舶来咖啡（不管
50、产地和种类），以及油炸板鱼、镰仓火腿，这些作为天堂清晨的早餐，对于没有奢侈经验的我而言，以前在日本的帝国饭店品尝过的早餐的美味，从我记忆的底层跃起刺激着我的幻想。中清的天麸罗，前川的鳗鱼，金田的鸡，统统变成虚幻浮现在空中。我赢弱的胃也对各种各样的食物变得容易消化了，包括我的故乡濑户内海一个曲折蜿蜒的海湾尽头出产的鱼类，如星鳗，鲽等。此外，还有哪些不值钱的小杂鱼，也带着家乡特有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幻想中的味觉。虽然平时我并不怎么想家，可此时，我面前却浮现出空荡荡的老屋里的饭厅的情景来。如今比起故乡的自然风光和人来，我觉得鱼更亲切。虽然我并不那么刻意地去想。可能是由于作为精神载体的肉体坠入了饥饿的缘故
51、吧？四面环海的日本虽然海里生长着大量的种类丰富的鱼，但这里的居民一个月也吃不到一次像样的鱼，让人心生凄凉。晴朗的天空从早上到下午都没起变化，保持着适合人体的温度，林间散落着明媚的阳光。沐浴着这舒适的秋日，我大胆的幻想也就是这类东西。但是即使是诗人自由奔放的假想也是有限度的。一册李太白诗醇第五卷混杂放在装衣物的箱子里，偶尔取出朗读，萌发出一首三、五、七言，据说是李太白开创的特别的诗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凉，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无论是写实，还是空想，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诗，俯拾皆是，就不用劳烦汉诗第一人的李太白了。落叶被风吹到一处，聚在一处，然后又被吹散；乌鸦刚刚安落
52、巢中，却又被惊吓发出鸣叫，这是与某种心情相吻合的一种诗意的观察，但并没有超凡、过人之处。沐浴着秋日清爽的阳光，陶醉在食物和艺术的空想中这是一种幸福。但严冬的寒冷迫在眉睫，只要住在这个地方，就难以避免这种袭击。家在东京的人开始做返回的准备，透过树隙随时都可以看到满载着家具和日用品往东京去的马车，每次看到这情景总是令我们这些家不在东京的人羡慕不已。在空袭中，这些人逃到这个被认为是最安全的高原地带来避难，一旦世间恢复太平，又能回到毫发无损的原来的家，重新营造适应新日本的生活，真是幸运又幸福的人啊。被烧了房子的人就像是跌落地域的惨败者，沦为永远也不能爬到地面上来的生物。“真是不幸啊。”每当房子没有被烧
53、的人礼节性地说些安慰话时，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悲惨。“谈论自家房子被烧真是再傻不过的了，要是对方也被烧了房子，或许还会有同病相怜、气氛友好。要是对方的房子没有被烧掉，就像是和不同阶层的人说话一样，彼此会产生距离感。”我一个劲地向妻子唠叨，自以为对这种心里状态颇有见地。报纸上刊登了许多关于人们对被称为“战争受难者”进行救助的方法以及安慰的话语，每每读到这些，我总是忍不住想笑。与和平时期的火灾完全不同，遭遇这次火灾的人们，遭受到的是一场完全没有见重建希望的灭顶之灾。“我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家已经被烧掉了的现实。昨晚还做梦自己睡在二楼的床上呢。”不论是在太白天，还是在繁忙的劳作中，妻子总是突然想起东京
54、的房子、院子，以及储藏在各处的物品，忍不住想哭：“洋房的楼梯下面放着几十罐果酱、蜂蜜，还有几瓶从法国带回来的葡萄酒，就连旧鞋、旧木屐我都打点好了，装满了三四只空油桶，考虑到太沉，搬来不容易，所以都放在楼梯旁边了。”一旦回忆起来，就会浮想联翩，被烧前家里的所有东西便又一件一件浮现在眼前。以前，偶尔才需要用一下的可自钢板和称，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都成了难得的贵重物品一般。尽管这些东西在身边是，并不怎么用，然而一旦被烧毁后，却突然觉得这些似乎都是日常生活总不可缺少的东西。“今年还在这过冬呢？”别人这样问我时，我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说：“可能吧。”然而，实际上，我既没有坚决不搬走的决心，也没有再次在这天寒
55、地冻的地方等待春天到来的坚定态度。就像被遗弃在鬼界之岛的俊宽，目送返回东京的人们。虽然总是日人说，即便是东京，也没有丰富的食物、足够的燃料，交通混乱、人心险恶等。然而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并无切身体会。在我的幻想中，返回东京的人们，仿佛都是急急忙忙地奔赴“花之都”的。在停车场里，有些人为了买到那有限的车票，半夜就出发赶来了。尽管我们猜测旅行至今仍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在我们的妄想中，比如说前往“花之都江户”，或是海外旅行，哪怕只是听说而已，也会感觉到生存的愉悦了。妻子曾用激动的语气跟我谈其她一位朋友的国外之行，那位朋友是她在东京时就认识了的。听说那位妇女是欧洲某个小国外交官的正室。由
56、于国际形势的变化，那位外交官无法继续待在日本。近日，在夫人的陪伴下搭乘美国的便船，踏上了归国之途。在这样的时局下，离开日本，横渡太平洋，途径美国本土，穿越大西洋，前往欧洲，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惬意、又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第七课四季荒垣秀雄大自然是最守信用的，当听到三月的声音时，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春天的气息了。秋天干枯的花草，想着冬天多少可保温，便原封不动地置之不理，于是枯草很快就腐烂。但春天一出来拨开这些枯草，你就会发现藏在土里的新芽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应有的地方，应有的生命如期而至，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不久，在那里如约冒出两片嫩叶。不过，即使主人已经遗忘，那些新芽也会随着春天的脚步不忘
58、成阳光不足所致。植物是通过从根部吸取水分，并利用太阳光使之与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发生反应从而转化成糖分的。在多雨而日照不足的情况下，光合作用减弱，致使植物体内糖分和淀粉的含量降低。一般来说，通常是新米比较美味可口，但去年由于多雨，陈米反而比新米香甜。据说一天当中，桑叶在日落后的淀粉含量比日出之前的含量要多；而经太阳紫外线晒干的年糕片和萝卜干也比人工烘干的要甜。有人认为，大城市里由于烟雾笼罩阻挡了紫外线，使所有的干菜都变了味。冬去春来，阳光普照，植物、动物和人类大量地吸收太阳能，生机盎然。有效地吸收阳光，是生命得以延续的缘故吧。绿化周开始了。日本的新绿很美，而红叶又尤为漂亮。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源自偏
59、袒自己国家，而是由于日本列岛植物种类繁多，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交替生长的缘故。据抽样调查发现，日本的原野及杂木林的植物种类比欧美或中国大陆多得多。冰川时期，许多植物灭绝。在欧洲，连绵起伏的阿尔卑斯山脉横贯东西，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阻隔了被冰川所迫的植物南下的通道。这就是造成欧洲中部植物贫乏的原因。而欧美大陆上所见到的被冰川覆盖的痕迹在日本列岛上几乎不存在。而且，日本列岛的山脉是南北走向，没有阻挡植物向南北迁移的地形障碍。因此，受冰川时期的寒流侵袭时，北方植物便会南移，而当气候转暖时，南方的植物就会北上。这就是日本国土中寒带植物、热带植物、温带植物同时存在并广泛分布的原因。这种多样性使得日本的新绿色
60、彩斑斓，层次分明，美丽妖娆。另外，与西欧那单调的红叶不同，日本的红叶五彩缤纷，其奥妙也在于此吧。但是，就算是冰川时期幸存下来的植物，由于战争以来人为的滥砍滥伐，也显得那样不堪一击。由此可见，人宰比天灾更可怕。若以单亩来计量，现在的职务种类也许依然很多，然而许多山岭已经被糟蹋成了荒山野岭，变得面目全非了。从苏联和中国归来的同胞们真正地对久别重逢的故土的绿树红花的美丽环境感到吃惊。外国来客也称赞日本自然美丽。但和以前的秀丽风光相比，不过是荒芜凄凉的惨败山河罢了。爱国心不仅仅指保护国家免受外敌入侵，而且还指当置身于拥有群山，江河，原野，森林等美丽的国土之中时，由此产生的源自生活深切体会的如泉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