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认为苏格兰格子呢和苏格兰文明联系在一起。
因为苏格兰文化中基尔特是所有苏格兰当地男士最高级别的礼服标本,它已经成为苏格兰的文化符号,现如今苏格兰格子的应用和发展也都离不开苏格兰本土的文化特色,
所以当地人和几乎所有熟悉苏格兰格子的人都坚信苏格兰格子呢的发源地就是苏格兰高地。
但事实上最早有关格子呢在欧洲历史文献的记录是在广阔的欧洲多地都有发现。据纺织历史学家E.J.W.Barber的研究发现,中欧的哈尔施塔特文化使古凯尔特人(Celts)在公元前6到8世纪数百年间逐渐繁荣,并产生了格子呢纺织品。
其标志性样本是考古学者在2004年奥地利萨尔茨堡附近的哈尔施塔特盐矿中发现了一些保存完好的格子呢。
在欧洲中部和斯堪的纳维亚地区也有类似的发现。在英国最早关于苏格兰格子呢的文献记载可以追溯到公元3世纪,也就是"福尔柯克(Falkirk)"格子呢。
它在距安东尼长城(AntonineWall)西北部400米的苏格兰斯特灵郡的福尔柯克被发现。格子碎片被塞进了一个砂锅,其中还包含近2000个罗马硬币。福尔柯克格子呢有一个简单易辨别的方法,羊毛在自然的光线作用下产生明暗相交替的线。
像这样的早期形式的格子布于前罗马时代就在多地被发现了,并且一直受罗马北部省份居民的欢迎,北欧的一些地区如日德兰半岛也非常流行相同的样式。
可见早期格子呢的使用并非苏格兰专利。
主流的观点认为早期苏格兰呢多地的分布是随着古凯尔特人部落的迁徙而逐渐使其他地区接受并使用的。
根据出土格子呢文物的研究发现,在这一时期的格子呢图案及颜色单一,并没有明显的颜色区分或者排列方式的不同,那幺是否可以推断格子呢通过颜色和格纹排列方式的不同来区分部落和家族的方法在史前并未形成。
就其发现的区域性、丰富性和文明程度是超乎现代人想象的,凯尔特人对于格子呢的钟爱,甚至可以认为是他们的族群图腾,记录传播着凯尔特文化迁徙的密符,在史前时期就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人类学研究表明,古凯尔特人并非单一生活在苏格兰高地的祖先,它是一个“泛人种”的概念,这意味着初始的苏格兰格子物质文明也是一个“泛文化”现象。
苏格兰格子记录古代凯尔特历史的独特语言
古凯尔特人是公元前两千年活动在中欧具有共同文化、语言系统和保持亲缘关系的古代型民族的统称。他们主要分布在高卢、北意大利(山南高卢)、西班牙、不列颠与爱尔兰,与日耳曼人并称为欧洲两大蛮族。
古凯尔特人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族,现代民族是在古代民族集团经过长期的演化,不断分化、融会、重组的基础上形成的。这使国际学术界对凯尔特人的定义尚存歧义。一种观点认为他是单一民族集团(agroupofpeoples);
主流观点认为,它谈不上是一个种族(race)或部落集团(agroupoftribes),而是一个语言集团(alanguagegroup)或一种方言族。
这是因为当今欧洲已经不存在一个完整的凯尔特单一民族,有的只是作为古凯尔特人的遗裔,他们依然使用印欧语,即凯尔特语族诸种方言的若干个新型民族,譬如爱尔兰人、盖尔人、威尔士人、布列塔尼人等。
从这个意义上讲,凯尔特人在当今则意味着一个古老的语言集团。
通过考古文献研究断定,苏格兰格子呢的起源与印欧语系不同族群的凯尔特人的发展有着直接联系,是凯尔特人一种古老而典型的文化形态。
凯尔特人的影响范围广泛,遍及欧洲,是因为他们迁徙的生活方式和人种壮硕善战的社会实践使这种文化形态得以广泛的传播,只是最后落足在苏格兰、爱尔兰并成为核心区,苏格兰格子便成为他们迁徙和经营过的印迹。
凯尔特人祖先活跃在欧洲大陆中部,并非不列颠群岛。
历史上首次记载有关于凯尔特人的史料是源自于公元6世纪。但考古学家发现他们的文化可以追溯的更远,这是因为他们有文字记载之前是靠口耳相传和物质文化记录历史的,苏格兰格子是他们最后的文化载体。
他们的全盛时期,是在公元前386年和公元前279年,凯尔特人分别入侵和洗劫了罗马和特尔斐(希腊古都)。然而,随着罗马帝国的成长壮大,他们的影响力逐渐下降,并被迫西迁,直至欧洲大陆边缘。最终,他们被限制在帝国范围之外的一些地区。
这些地区包括苏格兰,爱尔兰,威尔士,康沃尔和西法的布列塔尼北部。就语言学考证,Celtes有明显的史前青铜文化的痕迹。“凯尔特人”一词除了前示英文的拼写形式外,在现代欧洲语系中尚有以下表达形式:法文作Celte,德文作Kelte,意文作Celti,西、葡文作Celta。
其词干相似,同源于希腊文的κελται或κελτοι(拉丁形式为keltoi)和拉丁文Celtae。有学者猜测,“凯尔特人”(Celt)的得名可能与一种类似斧、锛的史前砍凿工具celt或selt有关,因而他们十分擅长手工技艺和金属制作,使用那种古老的工具或已成为他们有别于其他族群的象征和标志。
在发达的迁徙文化上广为吸纳、多方采撷,使凯尔特人本身的种族背景十分复杂,带有混合的性质。
这表明其族源的差异性和多样性,也为苏格兰格呢文化的分布广泛提供了人类学证据,甚至,远在中国的西域也发现了他们的足迹。
但记录它们,善用文字的罗马人比不善用文字的凯尔特人记录自己的历史更早,特别是纺织技术。这就从物质形态记录凯尔特人的历史凸显重要性,也增加了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古凯尔特人的格子呢文化
我们获悉凯尔特人有关格子呢最早的信息是从他们的敌人罗马人那里得知的注46。罗马文献记载了凯尔特人精通织造和印染技术,他们经常谈及如何用五颜六色的织物织造格纹毛布制作服装。
在苏格兰南部的安东尼城墙附近发现石雕的碎片上,显示凯尔特勇士(也可能是皮克特人或喀里多尼亚人即凯尔特人的支系)穿的东西如同古罗马军用斗篷。
后来发展为用别针或者胸针固定在肩膀的格子呢,这几乎与古希腊时期的吹庭(CHITON)如出一辙。
同时史料文献提供了一些有关“格子法典”起源于凯尔特人的一些线索。其中最重要的是,格纹具有原始宗教的法律制度功能,可以说它是巫教法典的章制符号被崇拜而强力传播就不难理解了。
公元423年一个叫圣帕特里克的罗马教师来到爱尔兰传播基督教和罗马文化,它与凯尔特人的结合在公元441年造就了一部《伟大的法律》,一直沿用到17世纪末。
例如,一个国王的服装可拥有7个条纹,(凯尔特宗教的)祭司德鲁伊(Arch-Druid)拥有6个条纹。
依次往下排列,最卑微的农民,只能拥有使用一个条纹的权利。条纹的颜色也具有这种象征性含义,可能给格子花纹初步形态系统和规模发展提供了灵感。
这一文献的历史线索给了我们重大启示,在古凯尔特人的生活中,条纹图案已经深入到他们的充满宗教色彩政治生活和文化生活之中,严明的等级划分,
使得条纹不仅仅是所谓的由喜好或代表装饰的简单服饰图案,而是具有了阶级标签和族群符号象征的双重含义。
善于使用艳丽色彩设计条纹、精通织造和印染的凯尔特人,无疑将格子条纹的图案深化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以看出,从那时起凯尔特人已经对格子呢的条纹图案情有独钟。
由于善战和经常迁徙,显然他们也会把自己的文化融合于其他的文明之中,影响其他民族和地区的文化,其中一种无形的力量,就是,凯尔特人必须将格纹图案赋予其宗教和充满巫术的法律作用才得以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