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保温饭盒,她已经用了整整十三年了......"段老爷子声音颤抖着说。
当被问及这个饭盒有什么特别之处时,老人眼中泛起泪光,沉默许久才道出真相:"从她嫁进段家那天起,她就一直把饭菜分成两份。"
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习惯背后,藏着一个令人心碎的秘密。
01
2024年1月15日,山东省某市看守所外,寒风凛冽。段老爷子颤巍巍地走出铁门,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就在昨天,他的儿媳李霞被执行了死刑。作为这个家庭悲剧的亲历者,老人终于决定讲述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说起来,霞儿原本是个特别懂事的姑娘啊......"段老爷子坐在自家院子里的老榆树下,目光悠远。寒冬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映照出岁月的沧桑。身旁的茶杯冒着热气,却始终没有被碰过。
李霞出生在甘肃省天水市郊区的一个偏远山村。父亲李福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母亲张巧云则在村里开了个小杂货店,靠着卖些油盐酱醋补贴家用。童年的李霞,就像千千万万个农村女孩一样,过着清贫却幸福的生活。
"那时候我家霞儿就特别能干,才十二三岁就会帮我看店了。"张巧云生前常常这样和邻居们说起女儿,眼里满是骄傲,"有一回,王婶买东西多找了二十块钱,这孩子记了整整一个星期,等王婶再来买东西时,特意还给人家。这么懂事的孩子,上天怎么就这么捉弄她呢?"
在村里的老支书眼中,李霞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李福生家那闺女,从小就聪明伶俐,读书也好。记得她小学毕业考试,全村第一名。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她考上重点高中都没问题。"
初中毕业那年,李霞的成绩在全县都名列前茅。班主任专门来家里做工作,说只要继续读书,考上大学不成问题。可那时候,李福生刚因为一场重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张巧云的小店也因为收账难度大,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爸,妈,我不读了。"一天晚上,李霞主动提出辍学,"我去县城打工,等攒够了钱,再自己补习考大学。"
张巧云听了这话,躲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李福生则在院子里闷着头抽了一晚上的旱烟,第二天眼睛红肿得像被蜜蜂蛰过。但最终,他们还是尊重了女儿的决定。
就这样,十六岁的李霞离开了学校,在县城的服装厂找了份工作。厂里的工作又脏又累,每天要站着工作十二个小时,晚上回到宿舍,腿都是肿的。但李霞从来没有抱怨过,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下基本生活费,全都寄回了家。
"那时候她每个月能寄回来七八百块钱,"张巧云总是红着眼圈说,"我问她生活费够不够,她说厂里管饭,花不了多少钱。后来我才知道,她晚上都是自己煮方便面,就为了多寄点钱回家。"
2010年春天,二十岁的李霞做出了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决定——只身一人去山东打工。临行前的那个晚上,张巧云熬夜给女儿缝了一个红色的布包,还特意在上面绣了一朵牡丹花,说是讨个好彩头。布包里装着从村里好不容易借来的两千块钱。
"妈,你放心吧,我这不是都长大了嘛。"李霞笑着安慰母亲,眼里却闪着泪光,"等我在外面站稳脚跟了,就接你和爸过去享福。"
李福生在一旁抽着旱烟,粗糙的脸上写满了不舍,却还要故作轻松:"去吧去吧,现在外面机会多,好好干,别辜负了你妈的一片心意。"
命运弄人,这竟成了李霞最后一次见到父母。母亲的叮嘱,成了她今生最后一次听到的关心。而那个绣着牡丹花的红布包,也成了她留下的最后一件家人的遗物。
服装厂的日子并不好过。车间里闷热潮湿,李霞的手上总是有被针扎破的伤口。一天,她正在加班赶制订单,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个女工晕倒了,据说是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
02
这件事给了李霞很大触动。她开始意识到,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也会倒下。通过老乡介绍,她来到了市区的一家职介所应聘文员。面试那天,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那是在县城服装厂时,用废布料自己做的。
"小李,你的字写得真好。"面试官说,"而且普通话也标准,这工作就交给你了。"
就这样,李霞有了人生中第一份体面的工作。虽然工资没有厂里高,但环境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可以学到一些文职技能。她每天都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把桌椅擦得一尘不染,连老板看了都连连称赞。
2010年3月的一个下午,春寒料峭。职介所里,李霞正在整理一摞求职登记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同志,请问这里收费吗?"
转身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夹克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说话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这个人就是段明远,当时他使用的是化名"高峰"。
"收费的,不过现在有优惠活动。"李霞礼貌地回答,递上一张宣传单。她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个讲究人。
"老乡!"段明远突然用浓重的甘肃口音说道,"你是天水那边的吧?"
李霞惊讶地抬起头:"您怎么听出来的?"
"我以前在天水做过生意,对那边的口音太熟悉了。"段明远笑着说,"你们那边的羊肉泡馍,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呢。"
就这样,两人聊开了。段明远说自己是做建材生意的,经常全国各地跑。说到这里,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现在外面工程多,干我们这行的,一年下来,小几百万不成问题。"
从那以后,段明远经常来职介所找李霞。有时带她去吃饭,有时就在她下班时"恰巧"出现,说要送她回住处。他似乎很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知道李霞住的地方没有空调,就买了个电扇,说是自己用不上的旧货,非要送给她。
"那个电扇其实是新的,"李霞后来在日记中写道,"包装盒都还在,标签也没撕。高峰真是个细心的人,连撒谎都这么体贴。"
"不要怕,有我在。"段明远紧紧抱住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就在李霞以为找到了人生的依靠时,意外的发现让她如坠冰窟。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她在整理段明远的公文包时,发现了一本棕色的记事本。翻开的那一刻,她的手开始颤抖——本子里夹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段明远搂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画面其乐融融。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2008年春节,明远、小芳、欣欣摄于青岛。"字迹工整,显然是精心保存的。本子里还夹着几张汇款单,收款人赫然写着"王小芳"。
"这是什么意思?"李霞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的照片微微颤抖。
段明远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我和前妻早就分居了,马上就要办离婚。孩子跟着她生活,我每个月都按时给抚养费。"
"那你为什么要用假名字?为什么要骗我?"李霞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