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我啊?和现在一样呗......”
01
“3001、3002……患者未恢复生命体征!”
“患者无药物过敏史,给一只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推完了!”
“开始除颤!所有人离床——”...
“开始除颤!所有人离床——”
02
杜城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那天原本是杜城36岁的生日。是本命年的缘故,杜倾说什么都要拉着他大办一场。
杜城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又耐不住亲姐姐与亲姐姐施压下的男朋友的双重加持。
原本一切都很好,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他与沈翊双双躲到二楼,靠着栏杆聊天。一如几年前,他又一次将沈翊手中的酒杯夺过,一饮而尽。
沈翊约是喝多了,将白色衬衣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侧过身,脸颊有微醺的粉红色。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他站得高,楼下便是北江城最繁华的声色犬马,是不属于他们的流金岁月。沈翊眼神闪着迷离的光,毫无征兆地抛出没头没尾的问题。
“我啊?和现在一样呗......”杜城一脸坦然——他对自己当前的生活甚为满意,做着自己热爱的工作,与默契的搭档有着共度一生的承诺,还有爱他的姐姐,志同道合的伙伴......
“那我呢?”
“什么?”
变故就是发生在这一瞬间,伪装成应侍者的持刀歹徒从一旁冲出来,沈翊猛得将尚还处于疑惑中的他推开,像是预判一般将自己暴露在杜城前一秒站立的位置上。
杜城在地上滚了半圈,回身制服了那个男人。明明只有几秒,可再回头看沈翊的时候,他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沈翊——!”
那晚的宴会厅,无人听不到杜城声嘶力竭的呐喊,除了杜城自己。
直到医生第二次出来宣布患者死亡,他都是认为沈翊不会有事的。他一向能逢凶化吉。
只有一处伤,只有一处啊,明明只有一处。那一刀,怎么就那么巧扎进了肺泡,怎么就那么巧。
人在极端恐惧与难过中,会短暂的失去感知能力。
杜城听不到任何声音,搓捻着之间铁锈色的血迹,手指的皮肤几乎被搓破了。
他站在急诊室的走廊,难过到几乎呕吐。
他如此清楚地看见,沈翊颤抖着、随着微弱呼吸一次又一次涌出鲜血的伤口、憋得青紫的脸色、额头涨破的毛细血管。
他看到鲜血顺着西装的褶皱流淌,看着红色渗进皮肤的纹理,看见他口|中吐出的血泡破掉、四溅生命流逝的色彩。
到处都溢出鲜血,他咳了几下后便几乎不再作动。杜城不知去医院的路走了多久,但他清楚地感知到,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一点、又一点地冰冷下去。
“你不要睡,你坚持一下。”他哀求了一路,从嘶吼到嘴唇机械颤动的喃喃。
他最爱的人,该是疼成了什么样子。
在那扇紧闭着的、生死一线的门外,他看到有人进出,蓝色手术服的前襟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是什么颜色呢,沈翊会如何形容这种颜色。他曾今说红色代表着生命的色彩,那如今呢,这样破败的红色呢。
哦,对,沈翊。他正躺在抢救室里。
抢救室里的人是沈翊。
他该是有话要说的。沈翊,他的爱人,他们的最后一面,没有互诉爱意、甚至没有称呼过彼此的名字。
杜城是直|挺|挺倒下去的,没有任何征兆的休克,像是灵魂的陨落。
03
杜城再次睁开眼,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准确说,是在警|局的公共办公区,他十年前的工位上。
“城儿,那个画画的学生找到了,在审讯室呢,老闫已经去了。”
他听见有人叫他,惊醒起身,胳膊将桌上的卷宗扫落在地。
“啊什么?沈翊呢?沈翊怎么样了?”
“诶他们告诉你了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就是叫沈翊,老闫问了半天了,什么也不说。”十年前老同事的脸引入眼帘,他许久没见过这个人了,在他成为队长的那一年,这个人也调到了市局。
老同事捡起地上的卷宗,拍拍土,轻放到他的胳膊上,拍拍他肩膀后离开。
这几乎是太真实的一场梦了,小臂上微弱的重量、桌面上指示着十年前日期的日历、黑色屏幕上自己年轻时的脸......
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后清晰的痛感让杜城几乎是冲到洗手间,将凉水拍到自己脸上。
真实的触感让他瞪大了眼睛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他,杜城,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回到了十年前。
04
审讯室的沈翊一如十年前,充满好奇地敲了敲眼前的双面玻璃,耳机中,那个青涩稚嫩地声音正说着“诶,对面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这个角度用来画画肯定不错......”
杜城差一点就落下泪来,红着眼眶拉开审讯室的门,他把动静搞得很大,把老闫和坐在对面的沈翊都吓了一跳。
“城儿,冷静。”老闫示意一旁的记录员先出去给他让位,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十年前的沈翊尚且还留着长发,没了十年岁月的沉淀,杜城几乎是一眼捕捉到那人眼底的瑟缩,那样清澈的情绪,在沈翊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后,他再没见过。
杜城几乎是颤抖着,遵循着记忆,重复着十年前的台词,眼前的一切,是如此模糊又如此清晰。
“这是谁画的?”
“我。”
“谁让你画的?”
“一个女的。”
“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画出来的?”
“那个女的,拿着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让他画的成年之后的样子。”沈翊笑起来,神色中是杜城久违的桀骜不逊。
“来。”他伸手拿过杜城眼前的笔记本,那副已经泛黄的画像,又一次、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笔记本的那一页。
没几分钟,对面少年将那一页纸递回来,笔尖点着那幅画。
杜城却没去看,而是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的眼睛,“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但是你的工牌上印着呢。杜城。”
该如何去形容久别重逢呢,跨越生死后的久别重逢。最熟悉的枕边人,在咫尺的距离,念着他的名字。
“你。”他嗓音嘶哑,努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带,“你再喊一遍。”
“什么?杜城啊,我没念错吧,我视力还挺好的......”他说着有凑近了些。
他们只距离十几厘米,是十年后他伸手就能抱紧的距离。他几乎能闻到那人身上混着颜料味道的皂荚香。
骄傲的、鲜活的、热烈的,活着的沈翊。
“杜警|官,我到底可以走了吗?”
“你能画出那个人女人的样子吗?”
“我......”对面的人接过本子,笔尖留下一个又一个墨点。
“我画不出来。”
按照十年前的样子,杜城该声嘶力竭地诘问他,该哭喊着说他害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该声讨着那个被他无辜迁怒的人,怒斥他不配做一个画家。
电光火石间,倒在血泊中的沈翊又一次在眼前闪现,那张窒息得紫红、支离破碎的脸和眼前鲜活的人无限重合。
“以后,不要画这种画了。会被坏人利用。”杜城一瞬间松懈下来,像一座坚守许久却最终坍塌的风中的城池。他低着头,点点桌上雷队的照片。
“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05
望着那人走远的背影,杜城第一次蹲下去,失声痛哭。
同事纷纷以为他是为老师的去世而终于难以抑制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心中默默与那个已经离去的未亡人道歉。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对不起沈翊,我骗了你。再来一次,我要你永远平安。
06
沈翊离开后,雷队案子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抓人,他见过M,见过周俊。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了沈翊,且不论毫无线索地逮捕能否再次将案|件引向正确的结局,没有沈翊的他,甚至无法描述出嫌疑人的样子。
杜城是活过一次的人,手握着每一道题的标准答案重新走这趟来时路。每一个因都指向着唯一且必然的果。既然这一次,他要沈翊活,那就从头开始,选择最大可能通往他需要的结果的每一条路。
哪怕,此生与他再无交集。
07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下去,这一次,杜城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了沈翊的七年。
他看过沈翊的每一次采访,了解沈翊获得过的每一个奖项,参观过沈翊的每一次画展。那些从前只会出现在屋子角落里、落拓而不起眼的色彩,在如今的沈翊手中像是会呼吸的生命。
喜、怒、哀、乐。
杜城不懂艺术,却破天荒地能看出每一幅背后的情绪。
沈翊曾经告诉他,画画最难的不是形似,而是神似。艺术创作也好、画像也好,沈翊从不追求任何一种形而上的逼真,他勾勒的是生命、是灵魂的色彩。
杜城那时候对这一切一窍不通,每次都只是呆愣愣的点头。沈翊从来不觉得扫兴,反而是每一次都趁他懵着,以他为原型画一张大狗狗的便签贴到他身上。
“你看,这就是神似。”
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杜城会捉住沈翊的手腕把人揽到怀里,会去捏他的脸,会戳他的痒痒肉,会在吵闹后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他的耳垂。
耳垂是那人最敏|感的地方。
那人害羞起来最可爱。耳尖红红的,想要挣脱却总会因为他们之间力量的悬殊而败下阵来。
哦对,这个时候沈翊会开始撒娇,会笑着、眨着眼睛看他,像是画中走出来的那样温柔、灵动、可爱。
任何人都没见过那样的沈翊——除了杜城。
以后会有人再见到吗?他不知道。杜城如此热切地希望他过得好,又无法抑制每每想到此时,心中几乎燃烧的占有欲。
沈翊——沈翊——
他一次又一次在心中喊着他的名字,在自我塑造的围城中难过到窒息。
看他声名鹊起,看他扬名立万,隔着报纸、屏幕,杜城亲眼见证着曾经的爱人,与他的老师一同站在聚光灯下。
在工作到午夜十分后,关掉所有的灯,杜城一次又一次将手指轻触在屏幕里的那张脸上。屏幕一次次熄灭又亮起,指纹的轮廓映射着少年肩头金色的光。
“你过得好吗?”
他看着少年一步又一步地迈向广阔世界,没有了杜城曾经的否定,这许多年,他的眼神依旧桀骜如斯。
没有了愧疚的强|制压抑,没有了自我否定的疯狂拉扯,他遵循岁月静默的脚步默默沉淀,七年,他依旧变得温柔,可这一次,他没失掉那份骄傲,在聚光灯铺就的金色光华中,身上落满艺术家的冷清与尖锐。
他又想起当年沈翊老师去世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一次,他把沈翊还给艺术了。
我最珍视的爱人,在任你翱翔的天空,你过得好吗。
他亦看得出沈翊的茫然,或许是没了当初成为画像师的坚定信念,又或许是身为艺术家必须经历的本我与超我间的撕|裂拉扯。
若说从前他身边的沈翊总是冷静又沉稳的,那如今远处的沈翊便是辉煌却空洞的。
那是他的枕边人啊,杜城当然知晓他眼底映出的那一片灿烂背后到底有多少无处降落的孤寂。
沈翊怕黑、怕水,坐车总会晕车犯困,心里藏着事儿的时候总会做噩梦,睡觉喜欢缩成一团,生病难受的时候总会皱着鼻子求抱抱......
沈翊啊,记忆中像小猫一样柔软却易碎的沈翊,抱歉,这一次,我不再是世界下坠时拉住你的最后那只手。
但这一次,我要你平安就好。
О8
那一年是杜城的30岁生日。
沈翊办了新的画展,他又去看了。
恰巧遇到正在和主办方洽谈事宜的沈翊。如此熟悉的背影,这一次他的少年终于是挺拔而坦荡的样子。
他笑了笑,身影狼狈、步履匆匆。他转过身,走向另一条没有交集的走廊。
我爱你,所以亲手送别你。
那晚他喝了很多,晚饭后,和姐姐两个人在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在无人的街道随意地走着。他们似乎也很久没有过这样时光了。
北江不大,很容易就看到海。晚风中礁石冰冷,他将自己的衣服垫在上面,扶着姐姐坐下。
“你又去看沈翊的画展了?”
杜倾知道自己弟弟对于那个画家的喜爱甚至到了可以被称为痴迷的程度。以自家弟弟从小就不发达的感情细胞来看,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以她的关系,只要她想、杜城想,他们可以如此轻易地成为朋友。
“嗯。”杜城低着头,酒瓶相撞,是旧时光破碎的回响。
海上落着褶皱的月亮,随着浪花撞上礁石,荡开一片支离的光亮。
“你跟姐姐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姐姐很开明的。”
“最喜欢哪一幅?姐姐送你!”她豪饮余酒,潇洒体面一如既往。
杜城看向远方的海。
沈翊曾经画过一幅画,用了对比度最高的明艳色彩。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脚踏着赤红的土地,面向着远方蓝色的山脉。
那是沈翊曾经送给他的36岁生日礼物。他说那是爱与未来的颜色,是他们相伴到老的路,是沈翊生命中最辽阔却安稳的天地。
是杜城。
沈翊给那幅画取名为春天,杜城当时还笑艺术家的脑回路清奇无人能及。
时至今日,他却突然清晰地理解了那个名字。
春天啊,在我寂寥无人如沧浪雪山脉络的人生里,你是我起与终、爱与恨、明艳与灰败。
你是我唯一的春光。
那个沈翊不再了,他们没有重逢,那幅画再也没有被赋予生命的可能。
“嗯——致我永不回头的春天。”
“这是画的名字吗?不愧是艺术家啊,这个名字太美了。”
不是画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
————BEEND————
【彩蛋是HE结局和可爱猫猫】
我自己超满意这篇文啊呜呜——
这篇暂时设置糖果解锁he结局啦!
学生党可以选择直接戳是沈翊视角的HE。
万能小魔鬼给没吃早饭的明妃送糖~
第二天是星期三,所以路明非还是要早起的。
昨天吃完他自己那份蛋糕,路明非觉得意犹未尽,把嘴里残留的奶味砸吧砸吧回味了老久,最后视线像被磁铁吸引一般移到了桌上其他几块。
这可不是他太贪吃,是这几块甜甜美美的大蛋糕故意在他眼前晃悠,嘻嘻,这谁顶得住?
路明非边为自己辩白,连伸出去的罪恶魔爪都变得光明磊落起来。
两块没动过的是留给爸爸妈妈的,路明非犹豫下,把爪子伸向了那块被咬了一口的。
没事,蛋糕能吃就行,我不嫌弃别人的口水,更何况......路明非脸红了红,想起大少爷优雅流畅的动作,想起他捏着小勺子骨节分明的手,想起他品尝蛋糕伸出的嫣红的舌........
没事,蛋糕能吃就行,我不嫌弃别人的口水,更何况......路明非脸红了红,想起大少爷优雅流畅的动作,想起他捏着小勺子骨节分明的手,想起他品尝蛋糕伸出的嫣红的舌......
呸呸呸,你像是什么绝世大变态,路明非严厉地唾弃自己。眼不见为净!所以他决定第一勺子先把便宜弟弟留下的咬痕挖下来,处心积虑地把这块蛋糕完全变成自己的。我挖!好啦,正好全部覆盖!这下就看不出别人吃过啦。路明非心中本来就没多少的罪恶感现在荡然无存。
昨天一整晚爸妈都没回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路明非对于自己照顾自己越来越轻车熟路。
他给自己定了个七点的闹钟,不过很明显,没人掀他被子的时候他是起不来的,现在的赖床状态他昨晚早想到了。
路明非胡乱扯了一角的被子蒙在头上,试图隔绝掉刺眼的晨光。
嗯...如果以及有意识去想现在是几点了,应该大概也许离他反射性摁掉闹钟有二十分钟了......
完蛋。
他刚才想这么一通估计又过去了几分钟。
路明非一鼓作气,坚强地掀翻脸上的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这不是还有没吃完的蛋糕吗?就当做他的早餐好了。
路明非拎起收拾好的书包,马不停蹄地冲出卧室——他昨天是穿着校服睡的——不然哪来的赖床的勇气。
漱口,抹脸,带早餐......
——不是?早餐呢?
路明非揉了揉眼睛,他寻思着就算抹脸没抹干净眼屎也不至于大块到把蛋糕都遮住。
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餐桌上干干净净,别说是特意留的两块蛋糕,连他昨天懒得收拾的奶油末都毫无痕迹。
昨天的生日像一个美好而缥缈的幻梦。
风风火火向外冲的劲儿突然就刹住了,明明违纪的风险已经危在旦夕,他愣是迈不开腿,傻傻地在空荡荡的餐桌前停了半晌。
他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空落落的。但昨天那个陌生人的来访本就是意外,没了那人他也会接着过平淡如水的小学鸡生活。
路明非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大概因为奶油不易消化,过了一整夜他还有饱腹感——如果一切都是他的幻想,那他怎么不饿?
也许是他的精神已经强大到能无视物理损伤了吧。他扯开僵硬的嘴角,咧开笑了笑。干脆以后把早餐钱都省下来算了,反正只要他认为自己吃饱了就能感到吃饱,不如把钱攒下来去游戏厅玩上一天。
路明非今天跑得飞快,明明没吃早餐,身体里却仿佛有使不完的能量。他都没发现自己内心已经默默接受了昨天只是一场白日梦的猜想。他只能尽量不去回忆蛋糕松软的口感,因为这与他应该吃的一毛钱包子相差甚远,他怕自己明天早餐对街头巷口的包子再也下不去口。
借着保安大叔弹性啤酒肚的反冲力,路明非卡着最后一秒冲进了学校,并成功收获身后大叔的一声怒骂。
班长已经领着同学开始早读,她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同时还兼职了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路明非不知道从哪来的刻板印象,总觉得全世界班长好像都是从一个模版里刻出来的——但他挺喜欢这个模版,所以对讲台上小女生讪讪地笑了笑,趁老师还没巡逻到班上,偷偷摸摸地潜回了自己座位,没引起什么人注意。
当然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按道理讲他应该有个同桌,至少上学期他是有的,他们学校在入学分班时会把每个班的人数分成偶数。但这个学期有个小胖子出国了,正巧开学第一天他还没调节好作息,上课铃响之时才将将入座——最后入的当然是别人不要的座了。
座位就这么定下来了,这学期还没开始几天,但他还挺适应这个座位,想学就学,想睡就睡,充分彰显了自由民主的优秀校园风气。
路明非感觉今天格外打不起精神,像根水分被榨干的蔫萝卜,于是装模作样地把语文书翻开立在书桌前,被挡着的小人儿则无精打采地在发呆。
咕咕......
一路狂奔的爆发终于遭到了反噬。
这下路明非连发呆都发不下去了,他有些焦躁地开始搔头抓耳,想给不断叫嚣的肚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昨天数学作业好像还没写完。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气撑大肚,摊开了白白净净的作业本。
然后从书包拿出笔盒,一堆铅笔在里头哐哐作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响声比以往轻了不少,像是往铁盒子的空隙里填满了许多东西。
他把小小的疑惑抛掷在一边,一如既往地打开小铁盒子的卡口。
一抹五彩斑斓在一堆灰不溜秋的铅笔中格格不入。
路明非愣了一瞬,又把笔盒关上了。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路明非在心里默默念叨,希望第二次重开他的眼睛能正常点——这不,都饿得出现幻觉了。
那抹五彩斑斓依旧健在。
路明非咽了一下口水,抿了一下嘴。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是荔枝味的真知棒——虽然他没吃过真正的荔枝,但荔枝味的棒棒糖他很喜欢。
真知棒一毛一根,是去年才在他们城里出现的新鲜玩意儿。路明非今年过年吃过好几根,有一根还是从他叔叔家小胖墩手里抢过来的。这种新款糖果贵不过五块一盒的巧克力,便宜不过五分一板的香芋充气糖,路明非喜欢,但也没有喜欢到省钱去买它的地步。
昨天买的那根算是自己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奇奇怪怪。路明非迟疑地盯着真知棒,犹豫要不要拿起来看看。
他一脸凝重地盘算——爸妈叮嘱他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因为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加迷药,小孩子一吃就晕倒,方便坏人拐走卖钱。
连陌生人给的东西都不要吃,这个...都不知道是不是人给的...就更加危险了吧。
但肚子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他此时实在无法冷静思考。
这谁给糖只给一根也太小气了吧,要骗小孩筹码不够多怎么能成。
他还喜欢香橙味的。
路明非在内心默念了几次,有些忐忑地缓慢打开了笔盒的下层——他的笔盒分了上下层,在同学中都相当罕见,是妈妈在升学时给他的礼物。
真的有!居然还有草莓味的!
路明非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将他好容易筑起的防线冲得溃不成堤。
到底是哪个大傻子给他的!
路明非鬼鬼祟祟地环视四周,他得罪了什么人吗,这该不会是谁故意整他吧。
但这整人成本有点高啊。他摩挲着下巴,咂摸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明明昨天在家写完语文作业时还没有的。路明非皱起眉,而书包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没有被动过。
可他真的好饿,别想这么多了行不行,这才第一节课呢,他可怜的胃熬不了四个小时。
可是妈妈告诉他......
可是好饿!
可是老师也说不要......
那可是棒棒糖呀!
可是......
路明非忽然灵光一现,有可能背着他做小动作的,不只有昨天给他上门送蛋糕的大傻子吗?
——如果大傻子真的存在的话。
很好,见过一面就不算陌生人了。
路明非喜滋滋地撕开糖纸,美美舔上了半透明的糖果。
他人还怪好勒,说不定书包里还有其他口味的!
想到这路明非也顾不上列到一半的竖式了,口里叼着糖,把两只手都腾出来寻宝。
好吧,没有。
他微微嘟着嘴,有些沮丧地狠狠咬了一下,喀拉,糖在嘴里崩裂成了两块,他还觉得有些不解气。
干嘛,无缘无故闯进他家,他多要点赔礼不是理所应当么。
而且——
路明非霎时瞪大了眼——那个精神病好像能随意出入他家——好呀!他是不是半夜把留的蛋糕拿走了!!
过分!太过分了!他以为几根糖就能抵得上奶油蛋糕吗!
路明非气得把两大块糖咔嚓咔嚓咬得粉碎。
剩下的假期过得很快,比哈利所希望的要快得多。
一开始,他们会引爆雪堆,检查谁的爆炸造成的伤害更大。然后,游戏规则变得更加棘手:他们必须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制作雪人,完全依靠他们固有的魔法力量。
哈利每次都输地彻底。不出所料的是,汤姆利用一切机会炫耀自己:当哈利看着他变出的那只像守护神一样飘浮的雪龙,正洋洋得意时,汤姆创造了一整场完整的表演。有两个高高的华丽宝座,上面坐着两个人,周围还有五个人像。他们在下面跳舞,鞠躬,然后旋转成一系列复杂的动作。
这一切太夸张......
这一切太夸张了,令人瞠目结舌,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哈利张着嘴瞪眼看着,很想弄明白汤姆是怎么能同时控制住这么多雪人幽灵的。
汤姆满脸得意,喜不自胜,但与他前几年表现出的傲慢自大不同,不知怎么的,这次似乎更柔软温和了许多。感觉就是汤姆很高兴是因为哈利的反应,而不是因为他赢了,这真是第一次!
精彩的表演已经足够吸引了哈利的注意力,但真正让他动容的是汤姆的行为,哈利都不记得上次感到如此快乐和幸福是什么时候了。
在剩下的日子里,他们去了几个饱受战争蹂躏的麻瓜聚居地,期间汤姆殷勤地帮忙,他的耐心让人感到惊讶。
然后哈利决定去孤儿院看看他们一年前留在那里的孩子,这是汤姆的完美表现第一次出现动摇,厌恶和敌意铺陈在他的脸上。但值得赞扬的是,他迅速恢复了自我控制,在他们和麻瓜一起相处的整整一个小时里,汤姆一直保持着强大的自制力。
这个男孩名叫马库斯,他和哈利记忆中的一样天真可爱。
在和他一起玩闹的六十分钟里,哈利忘记了自己的一切顾虑,这种简单和幸福有一种苦乐参半的味道,使他回忆起了与罗恩和赫敏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
它们一直很安静,也许不再有什么作用,但却无比地温暖。当哈利现在闭上眼睛时,他几乎可以欺骗自己,以为他们也在这里。
马库斯看到新玩具的喜悦是很有感染力的,这个画面传递到哈利胸口的温暖是柔软而温柔的,把他包裹在无忧无虑的轻松舒适的毯子里。
然后哈利抬起头来看向汤姆,汤姆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清晨寒冷的阳光穿过他的头发,让他黑色的发丝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哈利忽然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情绪,一种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情绪。
马库斯是一团烛火,脆弱而温暖,是哈利想要保护的东西。但汤姆是一个太阳,耀眼强大,让人眼花缭乱到不舒服的地步,但你越靠近去看它,它就越迷人。
和马库斯一起共度时光的快乐和轻松,与哈利看了汤姆一眼后,身上闪耀的幸福光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有办法把它们结合起来……
但这是一个不可能的想法,不管哈利多么渴望实现它,马库斯都必须留在孤儿院,如果他要回到和汤姆的生活中去,就会经受各种可能的伤害。
当他们回到家时,汤姆闷闷不乐,但在哈利的笑闹和哄劝下,他软化了,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他们动身前往霍格沃茨,虽然哈利不舍家里的舒适,但他还是很高兴能见到他的学生们,并继续开展课堂。
里弗斯依然不在,奥克伍德微笑着向哈利打招呼,而且正如汤姆所承诺的那样,没有传出任何关于莱斯特兰奇聚会上的谣言。
莱斯特兰奇本人脸色苍白,郁闷不乐,他不敢冒风险看哈利一眼,即使是在上课的时候。
哈利怀疑地问:“你诅咒他了吗?”
汤姆摇了摇头,简短回答说:“还有其他的惩罚手段。”
“他是你的朋友,你不能惩罚朋友。”
哈利的脑子停滞了一下,目瞪口呆,震惊极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哈利最后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友谊是建立在相互依赖和信任的基础上的。如果有困扰,你们一起解决。你不能惩罚任何人!”
“但是你惩罚我,不是吗?”汤姆眯起眼睛,“前提是你的系统仍然有作用。”
“是的。但这是一个例外,在正常情况下——”
“这样的事情没有例外。要么你可以惩罚所有人,要么你不能惩罚任何人。”
哈利沉默了,想找一句有用的话,但什么也没有找到。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来说,汤姆的信念是有道理的,即使它们与现实中的事物运作方式几乎没有关系。
哈利怎么能对汤姆说,只有孩子才能受到惩罚,而且只能由他们的监护人来实行惩罚呢?
汤姆不再是个孩子了。
这句话也会引发另一轮的质疑和反驳,哈利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合理化这句话。
『part.3』
有马贵将回到家的时候金木研正在看书。
少年坐在书桌边,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翻着书页,微卷的头发之下露出少年姣好的五官,一双明亮的眼睛聚精会神,在发现门板响动后抬起眉眼,不算柔和也不算具有攻击性。
“哟,欢迎回家。”
“嗯。”有马贵将微微点头示意,“在看什么书?”
少年把手中的书本一合,把封面展示给他看:“高槻泉前辈的《黑山羊之卵》。”
“有马先生您的书真多,整整一排大书架实在是所有读者的天...
“有马先生您的书真多,整整一排大书架实在是所有读者的天堂,感觉又回到了曾经泡在图书馆的日子,所以我干脆看了一下午,不介意吧?”
“嗯,没事,你喜欢就好。”有马贵将把东西放下走进屋。
“你很喜欢高槻泉?”
“嗯,高槻前辈写的是我最喜欢的悬疑小说,特别是她的这本《黑山羊之卵》和《致卡夫卡》,虽然内容可能比较阴暗,但却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金木研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分不清他是什么情绪。
“而且,《黑山羊之卵》是让我变成喰种的契机。”
“神代利世么?”有马贵将推了推眼镜,坐在沙发上。
“啊对,利世小姐,真没想到一个这么温婉动人的女子居然是鼎鼎有名的喰种‘暴食者’。虽然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但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她救了我。”
“即使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常常都会有种她还活着的感觉。”
“所以,我不恨她。”金木研说罢已经放下书走过去挨着有马贵将坐。
有马贵将沉思了一刹:“你能这么想也挺好,这样的处理方式我的确没想到。可能这就是你成长到这个程度的根源所在吧。”
他闭上眼:“越危险的事物就越美丽。”
“噗,”金木研突然笑了,“有马先生,您是在说自己吗?”
男人淡然的看着他继续说下去,“您虽然被称为CCG不败的‘白色死神’,喰种无不闻风丧胆,但其实我在第一次看见您的时候,最先涌现起的不是将死的恐惧,而是被惊艳到的心悸。”
“早就想告诉您了——”金木研一手轻轻取下有马贵将的眼镜,一手挑起对方的下巴,用手指轻柔的描摹着对方的脸,勾勒出对方的立体的五官和分明的骨架。
“您真好看。”
“…别闹。”
男人眸子里涌现出被冒犯了的神情,微微压低的声线刚传出来又被压了回去。
“金木研,你是在引火上身。”
少年并没有当回事,反而玩起了对方与自己相同的白色的发梢。身体靠在一起的热度让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男人的身上是那么的干净,没有一丝一毫被折磨过的痕迹,更没有遭受过不平之灾的残留余念,仿佛生来就应该是这个模样。
有马贵将,这么冷酷强大的你又是因为什么而在正年轻力壮的时候白了满头呢?
有马贵将用手掌着金木研的脑后让他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火热的呼吸打在金木研的耳畔。
“别太高看一个正常男人的自制力,尤其是在他品尝过滋味之后。”
金木研无所谓的笑笑,耳尖禁不住呼气的本能性避开,他用眼神告诉有马贵将自己并非是在开玩笑。
“如果您想要的话,可以随时享用我。”
像是还觉得不够安有马贵将的心,他继续下着安神药。
“毕竟,您可是我生存的意义。”
贵将,让我更多的感受到“我还活着”这件事吧。
金木研总是会感觉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不做点什么就会被有马贵将很干脆利落的推开。因为有马贵将的确是超禁欲系的正人君子,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的时候都撩拨到那种程度还依然想着撤退,也不会在第一次的时候就那样凶猛的不像个人类。
所以他每次都会先发制人的把对方撩出火来,这次更是小孩子似的咬上了有马贵将的耳垂,不轻不重的呼气,也让他感受一下躲不过的滋味。
“我并不是让你为我而活…”有马贵将眼神微缩,立马压住金木研,不让他再继续煽风点火。
感受到金木研情绪的变化,像是怕金木研再次回到自杀的颓废状态,有马贵将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这样就能活下去。”
“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不用专门来讨好我,不用刻意的迎合我,不用牵强的活下去,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不会夺走,我也不会强行掠夺你的命运。”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有马贵将和金木研都能够清晰的看见对方眼里的神色,他看见金木研的眼里生起的是戏谑,嘲讽,甚至连怀疑的过程都跳过了,只剩下自己认真的倒影。
有马贵将突然心底里燃起一股火,他泄愤似的咬上了金木研的唇,毫无阻碍的侵入了对方的口腔,突如其来的占据太过急促和强势,打乱了金木研的呼吸节奏,使他不由得发出呜咽声。
“自己去处理一下。”
男人还带着性欲的嗓音低沉而湍急,末尾连着的深呼吸不由得令人深思。他简单宣告这次情爱的结束,把毛巾和新买的衣物丢给他。
“是,有马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马贵将也察觉到了金木研的意有所指,一番接触下来也明白了什么时候是真的真诚。他食指不经意的点在桌面,克制而冷静的模样流露出冷淡的性感,往往冰山后的火焰更会烧的热烈。
“还记得怎么做饭吗?”
金木研抿着嘴笑的柔和:“记得,人类的饭菜我永远都记得。”
有马贵将顿了顿走进厨房:“那就来帮我一起做饭吧。”
“好,贵将。”少年笑的格外灿烂。
两人很快就端着饭菜走上了饭桌,让这个屋子久违的有了一些温馨的烟火气息。
有马贵将的手艺很好,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自己一个人居住,碰巧的是金木研也跟他一样,必须得学会各种事务才好自己照顾自己。
虽然两人都并不喜欢做过于复杂的菜,但金木研还是在无味觉的情况下努力把饭菜做的精致。他会把菜夹在嘴里渡过去,让有马贵将尝一下味道如何,直到从对方的微表情中分辨出一丝与尝到自己做的菜不一样的满足,他才堪堪收手,在心里默记下有马贵将偏好的作料的量。
喰种不需要一日三餐,尤其是这种被囚禁的喰种,维持半饱的饥饿状态是常理。可有马贵将还是带回了新鲜的赫包,把它装在餐盘里,打造成一道在人类看上去还算得上“食物”的餐点,并不像印象中月山习那样精益求精的饮食,但却在略微粗糙的处理方式上体会得到对方的用心。
“谢谢,贵将。”金木研用刀叉起肉块,许久没用过餐具的手有点生硬,他能闻到餐桌上都弥漫着一股不小的血腥味。
金木研发现对方优雅的进餐姿势就像一位从小受到熏陶的贵族,让他再次想到月山习——无奈那人给他造成的阴影实在太大,但却也有着本质上的些许差别,比起隐藏在外表之下热烈的威士忌,他显然更偏爱于古典茶的清淡却不失余香。
“这样吃还习惯吗?喰种吃同类时的味觉应该会比较难吃吧。”
金木研有些受宠若惊,他摇了摇头:“虽然味道会差一些,但比起人类的食物已经好很多了。”
“不愿意吃人类吗?”
“嗯,感觉,吃曾经的同类什么的…”少年虽然笑着,却垂下了眸子。
“那就真的彻彻底底变成怪物了。”
那个金色头发的曾经隶属于他们CCG的阳光少年。
吃掉的不仅仅是同类,还是唯一的同伴,生存的支柱和身为人类时的证明。
“金木研,你不是怪物,也不用害怕变成怪物。”
有马贵将很少说保证,他往往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别人“他可以”。
“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他没有在开玩笑,这是双方不谋而合的事实。
对方不作反驳的表现也落实了金木研的直觉——有马贵将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他不清楚重重迷雾之下有什么,可或许他能隐约看到来自CCG的一条线在束缚着这位“白色死神”,还有更多的不明来历的线。
在摸清楚之前金木研只能肯定他们之间不变的一个准则。
就像刀鞘之间的关系,似乎比这更加的残忍。
“虽然我还很不够格…但,我会努力的。”
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变得更强,努力扒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努力用自己的双眼去看这个世界,努力找到存在这世上的真相。
努力靠近——有马贵将。
金木研的半只赫眼在高浓度的RC抑制剂里挣出一条红线,毫不在意的暴露自己对抑制剂抗性不断的提高。
“我来做你的刀。”
“你来做我的鞘。”
——你冰冷的刀尖指着我的喉管就要刺入,凛冽的杀气在耳边亘古不息,残存的体温跳着圆舞曲唤醒隔世的温存,我却想用我滚烫的鲜血和最后一抹呼吸来温暖你沉睡在身体里的那颗心。
PS:有金12.20生日快乐
是all路的和之国观影体!(这里从891集开始看)
大家一起看路飞在和之国的冒险,应该会有平行世界(无路飞)的人一起观影。
加粗字的是平行世界的人物(平行世界艾斯萨博是很好的朋友,并没有成为兄弟)
人物属于尾田爸爸,ooc属于我
画面像是故障了似地,忽闪忽闪几下,便消失了。没等众人说些什么,另一个画面突然亮起。
【巨浪翻腾,一波比一波高的浪花重重地拍打着破烂不堪的桑尼号的船身,前方耸立着一座...
【巨浪翻腾,一波比一波高的浪花重重地拍打着破烂不堪的桑尼号的船身,前方耸立着一座一座石山,与海浪相撞,溅起几米高的浪花。
狂风呼啸,海流不规则地肆虐,漩涡,巨浪,激流,等等等等。
“这就是「和之国」的海域”带着震撼与紧张,一道女声响起,画面一转,娜美出现在画面里。
一头秀丽的橘发随风飘扬,美丽的大眼睛带着凝重,紧张与震撼,一席紫衣长裙,完美地勾勒出女人姣好的身材。】
“可是那不是「小贼猫娜美」吗?她现在就在这里啊,而且那艘船是草帽一伙的船吧……”
“给我们看这个搞什么啊!?”
“没看错的话,这个是和之国的海域吧……”
对面穿着武士服的人们紧张起来,锦卫门握住刀柄,弓起身子,挡在桃之助面前:“海贼!来到我等国家是要做什么!?”
这边的锦卫门倒是哈哈大笑:“是路飞阁下他们刚来的时候啊!”
其他人疑神疑鬼,人心惶惶,两个山治但是同步地扭起了身子,眼睛冒出爱心。
“娜美酱~太美丽啦!!!”山治围着娜美打转转。
山治倒是没敢这么直接,毕竟他们不像另一个世界,先前根本不认识,他站在原地,“娜美小姐实在是太美啦!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娜美小姐,都是!”
【布鲁克,山治,章鱼,加洛特,乔巴,最后是路飞,镜头一一扫过他们神态各异的脸,最后一点一点放大路飞激动的笑脸。】
“啊~路飞笑得这么帅气!难道这就是求婚吗~”刚刚醒过来的女帝托着红彤彤脸颊,激动地喊。
“啊啊啊啊啊啊!路飞前辈的笑脸太耀眼了!!!我要瞎了!!!”巴托洛米奥泪流满面,仰着头跪在地上。
“咔擦咔擦”这是从醒来之后就没有停止过拍路飞的萨博。
女帝莫名其妙地看着对面的自己:“不可理喻,妾身怎么会这样仰慕一个男人!男人都是令人厌恶的存在!”
巴托洛米奥抱着双臂,歪着头:“喂喂喂,那边的我,这个小子有什么让你这么崇拜啊?”
巴托停止了哭泣,恶狠狠地站起来:“不准任何人侮辱和小看路飞前辈!!!就算是我也不行!!!!”
他撸起袖子,正打算和另一个自己决一死斗,然后就动不了了……
“这个也是路飞?那刚刚的那个是怎么回事?”罗抱着鬼哭,头脑快速转动,而且,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可爱??特拉法尔加摸不着头脑。
【“越靠近风就越强,浪也更高。”
“这不像是普通的吹送流啊。这种翻腾方式,再加上不寻常的海流……看!对面天空的恶劣天气。”
娜美和布鲁克并排站着对话。
镜头拉远,大家一同看着电闪雷鸣,黑隆隆一片的天空。】
“呦吼吼吼吼吼吼!我也在啊!”
“喂喂喂,从刚刚就想问了,那只奇怪的章鱼是什么鬼啊??”乌索普指着右下角的一只肉色的章鱼。
“这个时候就在了吗!?”娜美惊讶地喊。
“完全没注意到呢……”山治叼着烟。
“你们的警惕性怎么回事啊!!!!”
【“还是想避开暴风雨啊,要不要再等一会?”布鲁克的脸突然放大。
船头,听了这话的路飞立马转过身,握紧拳头大喊:“喂!你在说什么啊布鲁克!,快点去和之国吧!”
“路飞桑,为什么要让你的船员卷入如此明显的危险中呢?”
“可是啊,布鲁克……”娜美流着冷汗:“其实锦卫门说过……”
锦卫门奇怪的脸浮现出来,背景是被破坏的佐乌。‘到那时我会通过「蜗牛」进行说明,不过和之国的海域,全国都被恶劣天气所包围,海浪汹涌,海潮流速也很快,入国就是一大难关!’
“诶??!”布鲁克惊讶地大喊:“一直都是恶劣天气!?那不就只能这样去了吗!”
“没错吧!走啊!”路飞大喊。】
“ta啊啊啊!怎么会!是在下!”锦卫门差点摔倒在地上,“在下!怎么会与海贼相识,并且带领他们来往和之国!?”
“路飞阁下他们可是打败凯多,解放和之国的英雄啊!”锦卫门看着对面的自己。“奋不顾身地帮助我等,真是无言以谢!”
“打败……凯多!???”对面的人们不可置信地喊。
“嘁,我怎么会被这种毛头小子打败!”凯多不屑地哼了一声,狂蒙一口酒。
“打败凯多,解放和之国!?”赤犬气得身上直冒岩浆,“他是想把世界搅得一团糟吗!?”下一秒。他又不能动了。
【“没想到不但「武士」强大,连入国都很困难……真是锁国国家本国。”
“让我想一下,有没有安全突破这里的方法……”
大家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噫噢噢噢哦哦!”章鱼突然发出怪声,用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出“嘭”的一声。
“啊啊啊!这个生物是什么!?”娜美尖叫起来。
“是章鱼!!”路飞兴奋的声音。
“好大的章鱼啊!”加洛特也兴奋地喊着。
“为什么会有章鱼啊!!”乔巴害怕地往后缩。
“这里是海啊,当然会有章鱼”
桑尼号随着越来越大的波浪上下颠簸。
“不是,话虽如此!”“但是这是什么时候上船的啊!!!”
桑尼号飞速地乘着海流向前冲。】
“终于注意到了吗。”库蕾哈拎着酒瓶,笑哈哈地说。
“朵丽儿医娘!”乔巴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这不是老太婆吗?。”
没等乔巴气急败坏,库蕾哈就抢先一步长腿一扫,把山治踢飞“我还是141岁水嫩嫩的少女呢!”
【“喂,渐渐进入和之国的海域了啊!”山治流着冷汗,严肃地喊。
“无所谓!前进吧,桑尼号!!!”路飞站在船头,举起双臂,大声地喊。
“出发!去「和之国」!”
随着海流越来越凶险,船剧烈地颠簸,娜美吃力地扶着船栏,眯着眼睛回应:“只能去了啊!”
镜头来到水下,一条巨大的黑影靠近桑尼号。接着两条,三条,四条……
“喂!好像有什么接近了!”乔巴紧张地盯着海里。
“什么?有什么!?”娜美也趴过来。
“好像是巨大的鱼!”
“是鲨鱼吗!”加洛特依旧很兴奋。
“糟了!要来了!!!”乔巴惊恐的表情被放大。
与此同时,巨大的鱼头破水而出,镜头拉远,一条和桑尼号一样大的鲤鱼跃到空中。】
“太!太大了吧!”有人惊恐地坐到地上。
“和之国好恐怖!”
【“好大的鲤鱼啊!”路飞放弃了追章鱼,转头开心地喊着。
随着章鱼不断地敲着头,一条又一条的鲤鱼相继跃出水面,落在桑尼号两侧。
“为什么海里有鲤鱼啊!”山治浑身湿透,叼着熄灭的烟。“这不是淡水鱼吗!为什么还能存活?”
“这种怪物鲤鱼,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啊!”
“喂山治!鲤鱼好吃吗!”路飞垂涎欲滴。
“用热水处理后再用冰水冷涮的「鲤鱼生鱼片」可是绝品。”山治转过头,镇静地说。
听着山治的讲解,路飞笑嘻嘻地吐着舌头,下一秒,他伸长双手,抓住一条红白的鲤鱼,跳到他身上“和索隆他们再会的宴会就用这家伙来做吧!”】
索隆微微地勾起了嘴角。
“绿藻头笑得这么恶心干嘛。”
“哈?找死吗圈圈眉!”
娜美流着冷汗:“伸,伸长了!还有,在这种时候讨论这种事是怎么回事!!!”
“这个路飞的性格,一定跟令人头疼吧……”山治无语地看着画面里格格不入的对话。
通过一个小小的片段,另一个世界的人们简单地见识到了路飞离谱的性格。
【“住手路飞!”乔巴紧张地盯着他。
“鲤鱼的小刺特别多!”加洛特严肃地喊。
“管他的呢!!!这是小刺多这种等级的事吗!!!!”乔巴跳起来喊。
鲤鱼激烈地挣扎着,不停地向上跳,趴在他身上的路飞兴奋地大声欢呼。
“不要乱动啊!”
“肯定会乱动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啊!!!”娜美气出了鲨鱼牙,狰狞地大声喊。“山治,你我有责任!你去把路飞带回来!”】
怨气与怒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大家默默地远离了一下娜美。
另一个世界的娜美感同身受:“光是看着就感觉气到极点了啊!”
“娜美小姐不要生气啦~那个臭橡胶就是要狠狠揍一顿!”山治浑身冒出爱心,然后一顿,?为什么会叫他臭橡胶?
索隆突然很不爽地踢了山治一脚。“喂!你干什么臭绿藻!?”“不小心踢到色厨子,啧。”“你这是什么态度!?踢死你哦!”“哈?来啊,我先砍了你!”
娜美无语地看着远处的两人进行没营养的对话:“还真是,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啊……”
【镜头拉远,巨浪高达几十米,波涛汹涌的海浪中,渺小的桑尼号,十几条不断向前跳跃的鲤鱼,构成了一幅震撼的风景画。】
“不得不说,现在看还挺漂亮的。”
“太震撼了!这就是和之国的海域吗!”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山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镜头拉远,一个通天高的瀑布挡在了桑尼号面前,还差一点点,就要撞上了。
“河流的前方是瀑布,这水的流向是怎么回事啊!!”
震耳欲聋的水声,没有尽头似地瀑布,无一不令众人心脏重重地直跳。
“难道和之国在那上面吗!”娜美说着自己的推测。
“那上面,上面……诶!?!?!?!怎么做到的!!!!”布鲁克撕心裂肺地大叫。】
“在上面!?那要怎么上去!船会散架的!”
“活该!他们可是邪恶的海贼!”
“下一步会怎么做?”
【突然,鲤鱼一条接着一条飞跃到瀑布上,扭动着身体,甩着尾巴顺着瀑布快速向上游动。
“啊!那是什么!鲤鱼在攀瀑!”加洛特兴奋地指着鲤鱼们。
“为什么啊!?”
水汽朦胧,,映得这副场景更加玄妙。
“斯国一斯国一!!”
“帆船可做不到这样啊!”会沉到瀑布底下的深谭里!】
“切,大惊小怪。”基德嘲讽地看着屏幕。
“草帽当家的,命真大啊,”
【“交给我!”路飞把双腿紧紧地系在船头上,“抓紧了!”他伸长手臂,抓住了两条鲤鱼,“拜托了哦!鲤鱼!”
桑尼号渐渐腾空,大家惊慌地抓紧船,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桑尼号飞了起来!】
“太!太乱来了吧!”娜美惊叫着看着,“这怎么可能啊!船飞起来了!?”
“别小看船啊,这艘船看起来就很不一般啊!嗷——,和我的梦想中的船真是super一样啊!”
不远处的弗兰奇不顾别人奇怪的眼光,凹出造型。
【桑尼号重重地摔到瀑布上,奇迹的一幕,它被两条鲤鱼拉着,飞速地向上攀泳!
加洛特眼睛发光:“好厉害啊乔哥!我们在攀瀑!!”
脸颊被卡在船栏中的乔巴惊恐地胡乱地叫着,其他几个人也难受地趴在船上,承受着压力。
只有路飞快活地大笑,画面变成了他绽放的大大的笑脸。】
两边世界对路飞有好感的人们不由得心中悸动,“好,好可爱……”
【“要爬上去了!”随着路飞的高呼,鲤鱼带着桑尼号高高地登上了瀑布的顶端。
劫后余生,大家苍白着脸,趴在船上。
远处的前方就是陆地,所有人面带着笑容,激动地看着远方。】
“居然爬上来了!”
“草帽小子运气好得救了?!”
“真的太不容易了……”
乌索普哭着抱住乔巴:“啊啊啊啊幸亏我没有和你们一起去啊啊啊啊啊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镜头下移,是一个直径几百米的巨大漩涡,并且桑尼号马上就要闯进去了。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转变成惊恐和绝望。
依然只有路飞兴奋地大声喊着:“死给!!!!”
鲤鱼带着桑尼号飞速向漩涡里游去,
“路飞!快放开鲤鱼!”娜美立马大喊。
“不要!这是我的饭!”路飞任性地拒绝。
下一秒,愤怒的娜美瞬间移动到路飞身边,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路飞还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你给我适可而止!”娜美的铁拳狠狠地揍上了路飞的左脸,路飞的手臂唰唰地收缩回来。】
被娜美揍过和没被娜美揍过的人都脸上一疼,
“哈哈哈哈,小姑娘的拳头不错嘛!”卡普大笑着吃着仙贝。
“竟敢打妾身心爱的路飞!就算是路飞的船员也!!!”愤怒的女帝被定住了。
“姐姐大人!”“蛇姬大人!”
“哈哈哈,路飞和伙伴的关系真好啊!”香克斯一口一口地喝着美酒。
【经过一系列抢救,奈何水流实在是太强了。桑尼号直直地被吸进了漩涡。】
“怎么会!!”
“路飞!”萨博大喊。
“啊啊啊啊你们在搞什么啊!”这是惊恐的乌索普。
“就这样死掉最好不过!”赤犬刚被接触禁身,愤愤地说。
“好可怕好可怕!”乌索普哭丧着脸,抱着头。
“啊啊啊啊!我没事吧!!为什么另一个我会跟着这样一个人啊啊啊啊!!!”娜美害怕地摇着头。
【画面一转,随着呛水的咕咚咕咚声,路飞痛苦的身影出现,他紧闭双眼,快速地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画面突然不见了。】
“路飞前辈!!!!!!”巴托洛米奥眼泪止不住,伸出手向前方扭动。
“啊啊!路飞大人会死吗!!”白星焦急地流下了眼泪。
“不要!!!!路飞”萨博痛心地看着屏幕,虽然知道路飞后来没事,但……
女帝,女帝直接又晕了过去。
另一边的人们也不好受,脑中不断回荡着刚刚少年痛苦地面容,心中针扎的疼。
“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娜美喃喃自语。
艾斯和萨博死死地盯着黑掉的屏幕,心中又是一阵悲伤,萨博的左眼周围突然隐隐作痛,艾斯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前的皮肤。“路飞……”
罗眼睛一暗,焦躁地用大拇指摩擦着鬼哭,这个人和我没关系,他不断的在心中警告自己。
5k+!
下一篇想让路宝出来啊,但是想要让他和复活的艾斯单独待在一个看不见别人但是别人看得见他们的占空间……
激情三连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嗯~
不开心。
重点来了,彭彭脱了护具就冲到屋里拿来了拖鞋准备好,黄老师自己拎过来了小板凳坐下,看着对面的节目组开始了再一次的讨教还价。
剩下的几个孩子将挖来的藕倒在地上,看着颇丰的战利品,黄老师都是一脸的小惊喜:“都是你们挖的!”
“是啊!”何老师拿着湿巾一边擦脸一边夸身边的这些孩子:“都太厉害了,学一下就会了,那个藕很少有断的,破相的!”
“可以啊!你们!”黄老师夸完了几个孩子,立刻转身跟节目组讨价还价:“来吧来吧!咱们算账吧!”
“先来十斤抵债!”节目组拿着大喇叭开始了收债活动:“还有你们之前赊的账!”
彭彭拿着一筐藕就要递过去称重,结果...
彭彭拿着一筐藕就要递过去称重,结果却被鬼精鬼精的几个人给拦住了,我们的金融学硕士开始了自己的盘算,将品相不好的藕都收在一起放在了筐里称重:“明明!你看这些够不够?”
“明明,哪里拿的动!”齐思钧看着那满满一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体贴的蒲熠星,伸手跟着邵明明一起将筐放在称上。
邵明明也是很配合的抱紧自己:“我们蒲熠星所有的细心都给我文韬,我不重要不重要!”
“你有九洲就够了!”周峻纬在线拆台。
称重结果不负众望,足足18斤。
“还差两斤!”节目组可是较真的,一点都不让步。
蒲熠星又费力的挑了挑,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藕扔给了另一面的齐思钧:“把这个放天平上,看看!”
“天平……”周峻纬看着那称重的东西忍不住皱眉,感觉好像不太对的样子,但却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在一边搞不清楚学霸套路的彭彭终于人生赢家了一次:“那是称!”
蒲熠星看着彭彭,又转头看了看称,本来的淡定全都抛到脑后,一矮身子,拍了一下大腿,顺势笑的蹲在地上。
“哥,3:1.”妹妹小心的给彭彭打气,不过看着比分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正面鼓励。
“19.8,不够!”
“四舍五入,到了!”蒲熠星直接就是一句专业术语,摆平了对面的记分员。
“好吧!”对面的工作人员看着黄老师那蓄势待发的拖鞋,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把剩下的都拿过来吧!”
“不对,这个我们就得好好商量一下了。”蹲在地上的蒲熠星一秒正经:“藕可是很多种的,挖断、擦破皮或者灌泥都不值钱的,我们剩下的这些都是完好无损的,这个价钱得另算!”
“对对对!”彭彭终于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欢呼:“他们以前都是按照一斤1块收的!”
“我们以前可没有这个规矩啊!”节目组对此也是无奈。
“小齐哥,市场上的莲藕多少钱一斤?”蒲熠星抬头问刚刚去了市场的靠谱人。
结果老实如齐思钧,直接就来了一句:“2块……”
周峻纬看着对面大失所望,一种队友不给力的蒲熠星立刻心领神会的接过话来:“两块到六块不等,像是这种品质优良,藕身肥大,肉质脆嫩,水分多而甜都可以买到8块!”
“你吃过么?”节目组一脸黑人问号脸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周峻纬,见过忽悠的,没见过这么口若悬河都差点相信的!
一定是那该死的美貌在作祟!
“我,一会就吃过了!”周峻纬也是害羞的蹲在地上,低着头偷笑。
齐思钧忍不住拍了拍身边的人:“没事没事,可一天臭不要脸得了!”
“还不是因为你!”周峻纬反应过来以后,狠狠的锤了一下身边的人。
另外一边的黄老师对于这几个孩子的表现那师兄相当的满意啊!偷偷的给几个孩子一个大拇指:“对啊!这藕品相不一样,价格可是不一样的,剩下这些咱们就算8块一斤吧!”
“不可能不可能!市场最贵的也就6块!”
“我们这么帅的孩子干活没有加成么?”黄老师指了指还没来得及去洗澡的小泥猴:“你看给我们彭彭累的,都瘦了一圈了!”
嗯。
彭彭为了配合黄老师的演出,立刻表演咗腮。
争论来争论去,最后还是以3块为定价,但起码也升了三倍。价钱已定,黄老师收了钱以后转身进屋做饭了,何老师回去准备毯子给两个洗澡的孩子,撒老师则是拎着鱼进了屋,说是一定要吃这一条野生笨鱼。
好不容易定下了价格,大家将藕放在筐里称重,按部就班,结果蒲熠星好像想起了什么,紧着冲一边的周峻纬眨眼睛。
周峻纬这一次可没理解,一脸迷茫的跟着眨眼睛。
蒲熠星对于这一次的心没灵犀也是很无奈的,指了指干活的齐思钧:“桂花,桂花!”
“对!还有文韬的藕盒!”周峻纬恍然大悟的拍手,看着已经成功称重的藕,计上心来。
“咱们得找一个人分散注意力!”蒲熠星凑到周峻纬跟前,看着眼前形式,觉得需要有人能够成功吸引节目组目光,才能有效的拿钱偷藕。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洗完澡的唐九洲出现了,顶着一脑袋鸡窝头,披着何老师的爱心小毛毯出现在了两人视野里。
就是他了!
“九洲,我听说工伤都是有补贴的!”蒲熠星冲着老玩家彭彭递眼色。
已经玩了一上午的彭彭对他们的套路还不理解,但是却无限配合!立刻跟着说了起来:“对对对!上次我被蜜蜂蛰了还给了十块钱!”
“九洲!你可是差点没了半条命啊!”周峻纬添油加醋的策反我们朴实的唐九洲。
“对啊!”唐九洲一脸委屈的裹着小毯子跑到前面,结果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他想了想有缩了回来,但身边那一群坏人,分工明确,齐思钧和周峻纬一人一只胳膊把人推到前面去,拉着那小毯子挡着视线。
而姗姗来迟披着同款小毯子的文韬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诡异,周峻纬和齐思钧拉着唐九洲挡在摄像机前,蒲熠星伙同邵明明和彭彭一起偷藕。
“文韬,你怎么头发没擦干就出来了!”蒲熠星拎着藕就往文韬那边跑,那一长截的藕就这么顺势藏在文韬的小毯子下面。
“对啊!是不是冷!都听你咳嗦了!”邵明明也是同款套路。
彭彭则是拉着文韬往屋里走:“别感冒了,快进屋!都听你咳嗦了!”
“啊?啊!嗯!”文韬对于这种操作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被三个人‘搀扶’着进了屋。
而另一位化身落汤鸡的唐九洲成功的要来了30块补偿金以后,开心的跟另外两个人拥抱庆祝,结果看着妆容精致的周峻纬想起了什么,惨叫一声就冲进了屋里。
妹妹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怎么了?”
“出门忘化妆了!”周峻纬一秒读懂唐九洲。
齐思钧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势,跟着身边人击掌,也不知道是庆祝偷藕成功,还是感慨他们的心有灵犀!
厨房里的黄老师看着三个孩子挟持着文韬偷的藕,笑的根本停不下来。还在跟活鱼作斗争的撒老师转头过来看这一幕,笑的也是合不拢嘴:“小蒲!你真有我被风范啊!”
“都是师傅教得好!”蒲熠星一本正经的恭维师傅。
听到动静进到厨房的何老师看着桌面上的藕奇怪:“黄老师,你们出去买那么多藕干什么?”
“嘘!”黄老师立刻做了禁声的手势:“孩子们偷渡的!”
何老师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很无奈的笑了,伸手挨个摸摸头:“可难为死我的孩子们了!都去那边休息吧!我们整理就行了!”
“没事,我来打下手吧!”文韬说完就把小毯子递给身边的蒲熠星,而人形衣服架也不负众望的将毯子接了过来。
何老师可不吃这一套,将小毯子重新盖在文韬身上:“给我上那边暖和去!感冒了可不是小事!小蒲!明明,都洗澡去!这一身的泥!”
后知后觉的邵明明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泥,立刻飞奔着去洗澡了,蒲熠星也被迫跟着去洗澡了,彭彭进屋也免不了洗澡的任务,一时之间,热闹的屋子安静了下来。
打下手的工作自然而然的交给了会做饭的周峻纬身上,齐思钧依旧洗洗涮涮,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撒老师三次杀鱼而不成,最后还是齐思钧上手了。
坐在小桌子前的文韬百无聊赖的看着唐九洲补妆,默默的打了个哈切。
原来专注厨房捣乱两季的小O竟然跑到了文韬身边,小脑袋主动钻进了他怀里,一个华丽的转身一屁股坐在文韬怀里,小爪子搭在他的胳膊上,示意他抱着自己。
文韬低头看着怀里多出了一只狗也是笑的开心,立刻发挥了撸狗大法,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挠一挠小下巴,最后揉肚皮,一连串的大师级手法彻底收复的小O,赖在他怀里不起来,按摩还一刻都不能停,若是停下了,小脑袋警察一样的竖起来,小爪子继续拨弄你的胳膊。上了贼船的文韬只是笑笑,手上满足着撒娇卖萌的小O。
妹妹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惊讶,顺势抱住厨房捣乱的小H坐在一边有样学样,看着舒服的伸舌头的狗子笑的开心。
没标CP是太太未说明具体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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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阅读体,当你开始回忆》by无。
泽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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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点天灯】
吴邪:”这怎么可能!我哪来这么多钱。我要是真去点天灯,我二叔肯定要打死我。“
此时,吴二白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看向吴邪。
吴邪:”二叔····“
王胖子:”天真,可以啊你哪来那么多钱,尽然去点天灯,这可是除了张大佛爷没人敢这么干。“
吴邪:”你快别说了。“
霍仙姑:”你们老吴家看来要出一个败家子咯。“
”这吴家的老底怕是要烧没了。“
”是啊,是啊。”
二京:“怎么,现在吴家可还好好的,你们说话也掂量掂量。”
【王胖子:“今个给咱们小三也撑撑场面。”话落,只见张起灵打开门,
王胖子:“小三爷,请。”
吴...
吴邪:“好嘞,小胖子。”
霍仙姑:“当年张大佛爷,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才取得了尹新月,你看今天你是不是也能掐算个良辰吉日,抱得美人归呢。”
吴邪不明白霍仙姑的意思,转头看向胖子和小哥。霍仙姑:“这饭店已经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算是给你们老吴家长脸了,今后江湖上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吴家小爷的威名了。”
吴邪:“点天灯!”
霍仙姑:“可是威风一时,恐怕你们老吴家这次要被你这一盏败家灯给烧光了。”
主持人:“二楼,六千一百万”
吴邪:“好,吴山居没了”
“七千万"
吴邪:”好,长沙盘口没了。”
“七千五百万”
吴邪攥紧茶杯:“祖宅没了”
“三十六号,七千五百万”
霍仙姑:“秀秀,去给吴家少爷点个穆柯寨”
吴邪:“什么都没了”
霍仙姑:“算是应景。”
吴邪:“不能这么烧下去了。”
张起灵按下想要站起来的吴邪“坐着。”看着胖子说:“上面交给你。“
”胖子点点头:“好
然后,张起灵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吴邪惊得差点站起来,又被胖子按回去:“这么高,你疯了。”
吴邪:“咱们已经做了这么久了,祸也闯了,气也受了,不能前功尽弃,最后五分钟,给老太太看看什么叫风骨。”
王胖子:“得嘞”说完就朝面前人脸上挥拳。“】
王胖子:”我嘞个都,想不到我我们铁三角还有这么嚣张的时候。"
看到新月饭店被砸,张日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拦着,可是族长也在里面。
“这吴家小三爷不愧是吴家小三爷,不仅点天灯,还把人家饭店给砸了,那可是新月饭店。”
吴邪:“不是吧,不是吧,我还真点天灯了,这下二叔铁定要打死我。”
吴邪:“二···二叔”
吴二白:“回去再收拾你。”吴二白此时在心里默念,这是亲侄子,亲侄子,可是吴家唯一一个孩子,是亲生的。
黑瞎子:“吴邪,可以啊。”
其他人今天也算是见识到吴邪的能耐了。
没玩过端游,所以可能有误,人物关系之间我会去百度上查资料。
作者虽然有磕cp,但本文没有cp,毕竟跑到正主前面还是不太好
文笔不好,将就看吧
有没有大神开一篇?自己产的粮一点都不香。呜呜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倒挂在一些很高的建筑上,方方正正的,江湖中的人一开始也不知道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倒挂在一些很高的建筑上,方方正正的,江湖中的人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奇怪。但挂在那里也毫无动静,不知不觉很多侠士就把它们放在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
直到后来那些屏幕出现了画面,还伴随着声音。先开始把许多侠士吓一跳,以为是什么妖物作祟,此事还惊动了纯阳宫,于是专门去研究了一下这个东西。
观看这里面的人像的内容发现原来是另一个大唐的产物,这下可引起了江湖的兴趣和轰动。
“原来这个世界竟有如此新奇之事。”
“另一个大唐是什么样子?”
怀着这样的疑问许多侠士包括江湖知名人士都纷纷聚集在一起,想看一看会有什么样的内容。
“看啊,有画面了。”伴随着一个侠士大喊,众人连忙集中精神。
只见画面开始浮现,一个唐门女弟子出现在眼前,她拿着个黑黑的东西(话筒)说道“各位小姐,各位公子大家早上好啊。”
“这莫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唐门师妹?”唐门弟子有些激动
“她那个手上的东西是什么?”有侠士好奇。
“大概也是那个世界的产物吧。”
“感谢藏剑山庄的支持,今天我们介绍一下我们的沈大侠,外号侠肝义胆的沈剑心。”
“沈剑心?没听过的名字哎。”
“侠肝义胆,听起来一定也是个非常厉害和值得尊敬的前辈啊。”
“不愧是藏剑山庄,财大气粗啊。”
随着众人的期待,正片终于开始了。
第一集保安的大侠梦
画面缓缓展开,里面真实的场景和景象让侠士们感叹,只见一个白发少年靠在稻草堆上手里拿着份报纸。上面映着大唐驿报。
“大唐驿报?那是何物?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已经有眼尖的侠士发觉了。
那么本期榜单会有怎样的变化呢,出现王遗风的画像和一闪而过哭泣的剑圣
“是恶人谷主王遗风!”
“师父,是你。”莫雨看着屏幕对旁边的王遗风道
王遗风挑了挑眉
本期最强王遗风
上周武林八大门派联合围剿恶人谷恶人谷主王遗风仅凭一人一笛,退敌无数。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确实是许多侠士的意难平,只不过这个王遗风这么厉害,居然只凭一人一笛击退八大门派!
只见笛声一出,不仅画面内围剿的弟子,连画面外的弟子脸色都难看起来
“有话好说,放下笛子。”一个天策弟子发出最后的哀吼倒了下去
一曲肝肠断,三天吃不下饭此一战,江湖中人无不畏惧的称他为短笛大魔王
是雪魔王遗风,画面里的王遗风炸毛地大喊
王遗风:……
凭此一战,王遗风上升成为天子榜第十名,他持的武器魔王的短笛上升神兵榜第八名
是雪凤冰王笛,王遗风大吼,而且为什么换东瀛话
“噗嗤”莫雨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以手化拳抵住嘴前,咳嗽两声掩饰
王遗风无言地扫了他一眼:……
本期最惨剑圣拓跋思南
剑圣前辈怎么最惨了?有侠士疑惑
时隔九年,拓跋思南在南屏山再度约战方乾
争夺大侠榜天字前三甲的宝座,两人大战二百九十九回合。
这是何种招式?简直闻所未闻
只见剑圣和方乾身形未动,却幻化出许多虚影分身
最终,剑圣以半招的优势战胜了方乾,但由于剑圣平生只痴迷于剑术,情商极低,以至于终生没有异性缘,相较之下。
剑圣帅还没耍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对不起,夫人,我输了。”只见方乾拉着魔刹罗的手深情款款道
“没关系相公,输赢都没有关系,而且他只有剑,你还有我啊”
“夫人”
“相公~”
俗话说,成功的大侠背后一定要有一个优秀的情缘,大侠榜的要求也遵守这一传统,所以非常遗憾,剑圣无缘进入前三甲
经本报介绍,剑圣及时赶去长安城内的相亲角寻找情缘,但截止到最后无人问津,不愧是剑剩
现场的侠士们有些沉默,不知道是可怜剑圣没有情缘还是吐槽这个排名条件
最后,我们隆重介绍大侠天字榜榜首,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的侠中之侠,沈剑心,那不拘一格的白发,那不失礼貌的酒窝,这个江湖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他就是沈剑心?”
“天字榜榜首一定是很厉害吧,就连王遗风也才第十。”
但也有侠士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沈剑心,沈剑心,随着沈剑心的名字逐渐飘出宇宙之外,一个声音滋醒了还在梦的沈剑心
沈剑心,别再看这些江湖小报了,快过来交班,一个男人把沈剑心的报纸拿走
“……假的?”
“原来是在做梦…”
“说好的侠肝义胆,可靠武功高呢?”
“那个大唐……意外的有意思哈哈…”有侠士说出了大家的心里想法。
第六章范府一家亲
徐凤年说到做到,真就带着范思辙躲着侍卫侍女,在范家聚餐之地偷听。范思辙听不太着,就把耳朵贴到门上,门里正巧范建说到刺杀一事,还扯到了娘亲表妹,宜嫔的身上,他听的奇怪,不知道谁要杀谁。
范思辙看了眼徐凤年,徐凤年对他笑笑,示意他捂住嘴巴继续听。
范思辙虽然奇怪,但是听话,两只手一起捂着嘴,把耳朵贴上去就听见自家娘亲惊慌的喊了一声,“我?我要杀范闲?!”
他吓了一跳,幸好捂住了嘴没叫出声,惊慌的瞪着眼睛看徐凤年,徐凤年故作沉痛的点头,轻抚他的后背安慰,让他继续听。
范思辙整个人都在发抖,有些后悔来偷听,又担心娘亲真的做了那些事惹的爹不......
范思辙整个人都在发抖,有些后悔来偷听,又担心娘亲真的做了那些事惹的爹不高兴。
他小脸煞白,徐凤年觉得自己吓太过了,讪讪的摸摸鼻子,小声说,“放心,你娘没做,安心些。”
真的?
范思辙用眼神传递恐慌的希冀。
“真的,你,你听下去。”徐凤年掰着他的头,把耳朵贴上去。
果然经过柳如玉的自证以及范若若的帮衬,范闲嘴硬,心里却信了大半,也让偷听的范思辙冷汗一身。
徐凤年心虚的把他拉起来,“你爹要叫你了。”
范思辙恍惚的站到门前,没一会儿,范建就喊他进去,门里的情况其乐融融,娘亲笑颜如花给范闲夹菜,范闲也好像是他亲儿子一样一口一个姨娘叫的亲密。更惊悚的事,他从来没见过范爹笑得这么慈祥,慈祥的有些傻气。
范思辙捧着碗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幕,一颗心上来又下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可把在座的四位都看傻了眼,还是范若若先反应过来,跪在他身边,轻拍他的脸,叫了好几声人也不应,范闲还以为范府的菜里被人下了毒,往外面一看,正看见徐凤年偷偷溜走的背影。
“……”等会儿找你算账。
“哎呀!思辙!你怎么了,别吓唬娘啊!”
“若若,姨娘别急,我学过一些医术,让我看看。”
范若若和柳如玉赶紧让开,范闲见范思辙满头大汗,脖子上也布满细密的汗珠,想来身上也差不多,他掀开范思辙的眼皮看了看,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只能口头安慰,“没事,姨娘,他这是累了,多休息就行,我给他扎几针,保准明天活蹦乱跳。”
柳如玉心乱如麻,连连点头,范建招呼下人把范思辙送回房内。范闲跟着进去,扎了几个惊厥的穴位,身后飘进来一个人。
“你干嘛啦?”
徐凤年干笑道,“带他偷听了几句,吓着了。”
“吓得不轻!”范闲没好气的说,捻着针转了几圈,范思辙眼皮子动了动。
“小范大人好医术。”
范闲哼了一声不理他。徐凤年无话可说,不打扰他施针。
惊厥好治,范闲刚收了针,范思辙就醒了,看见范闲,顿时眼泪汪汪的抓着他的手,“哥!”
范闲不好拒绝,僵硬的应了声。
“我娘,我娘呢?”
“你娘好好的。”范闲拍拍他的手,“放心吧,你娘没有要杀我,她宝贝你呢,舍不得你。”
范思辙松了口气,当时就倒了回去。
范闲赶紧探了他的脉,发现他是真的睡过去了,才失笑收回手,“走吧,好好算算你的帐。”
徐凤年也没想到,经他插手,这些事情有了些不一样的走向,范闲对范家众人的态度也亲密了些,这样当然好,他羡慕自己家的亲情,那他就让范闲早点得到以后会得到的家人。
【徐龙象说钓鱼那是真的钓鱼,王府里的鱼笨,见着吃的就咬,没一会儿就钓上来两三条,老黄喜滋滋的把鱼钩取下来,说要烤着吃,徐凤年在一旁搭腔说这次要放盐。
他身后的侍女红薯闻言露出心疼之色,“秋鲈您都懒得动筷,这种鲤鱼,平时您可是动也不动的。”
徐凤年笑着看向老黄,“你没尝过老黄烤的鱼,香。”
他说的轻巧,红薯却是失落垂眸,“这三年您是吃了什么苦啊……”
姜泥幸灾乐祸,“活该。”
半空清鸣音由远及近,那是徐凤年养的锦州青白鸾。又是最上等的六年凤,别说千金,万金都难求。
徐凤年从青白鸾腿上取下一张字条,他似笑非笑的回头,对南宫仆射道,“褚禄山求见,他正是六子之一。”
他重新坐到榻上,并没有回避的意思,下人得令,准许褚禄山拜见,人还没到,一声撕心裂肺的世子就先到了众人耳中。
一位身着铁甲,身材肥胖的男人火急火燎的闯进来,脸上热汗淋漓,一路跑一路喊着世子,见着徐凤年就像恶狗看见肉骨头一般,扑在徐凤年脚下。
“世子!世子我可算见到您了!世子!”
他跑的气喘吁吁,缓了口气,对徐凤年表忠心,“世子这三年,我是日思夜想世子,茶不思饭不想啊!”
说着,还拿出帕子来擦眼泪。徐凤年捧起他的脸,笑道,“茶不思饭不想啊?”
“啊。”褚禄山含泪点头。
徐凤年捏他圆润的胖脸,“那我怎么觉着,你还胖了几十斤呢?”
褚禄山瞪着眼睛,“绝对是瘦了!瘦了整整一圈儿啊!世子若是不信,我立马上称!重一斤切一斤肉,重十斤切十斤肉!”
徐凤年松开他,懒懒的靠着榻椅,“我要你的肉干嘛呀。”
“拿去喂狗也好啊。”
徐凤年简直笑了,褚禄山说话向来如此,他自己听着也可乐,“褚将军可真是好兄弟啊。”
褚禄山轻轻拍了徐凤年一下,好像真的是好兄弟一般,收回汗巾,“哎!叫我禄球儿就行!”
“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我长的就像个球啊。”褚禄山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分毫不介意。
徐凤年被他这熟悉的殷勤样逗笑了,玉白的脚轻踹了下褚禄山的胸口,褚禄山顺杆子上爬两手扒着徐凤年的膝盖,叫了声世子,目光将徐凤年打量个遍,从胳膊摸到肩膀。
“世子,这三年,想必,青楼也去的少了。”他一脸的郑重其事,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后面红薯三人目光都变了,徐凤年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褚禄山贱兮兮的凑近,“紫金楼新来了个花魁,才貌双绝,友善剑舞,那风姿,那长相,算是冠绝陵州了。”
“世子你可有空啊?”
徐凤年往徐龙象那边看了看,说,“本来今天是来钓鱼呢,钓着钓着,你,就来了。”
褚禄山不解其意,“那要不,咱们钓完鱼再去?”
“不用,钓到了。”徐凤年似是话里有话,弯腰捡起靴子来。
褚禄山见了,顺手捡起另一只,给他穿上。
徐凤年对徐龙象道,“那种地方你就别去了。”
徐龙象知道哥哥有事要做,也不粘着他,只是问他,“晚上回来?”
“肯定回来,晚上让老黄烤鱼吃”
他哥一诺千金,徐龙象心里有底,就笑起来,抓紧鱼竿,小声嘟囔,“多钓几条。”】
范闲看着天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尤其是褚禄山对徐凤年动手又动手的,徐凤年像是没察觉到这段距离有哪里不对,甚至还伸脚丫子。那是蹬吗?看起来倒像是在调情。
范闲和徐凤年坐在台子上,撑着下巴看他,忽然凑近了,近到两个人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微小绒毛,根根分明的眼睫,还有墨色的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徐凤年愣了下,动也没动,“你干嘛?”
说话见喷洒的热气让范闲脸热,但他丝毫没退,伸手点了下徐凤年的脖子,徐凤年更奇怪了,“你干嘛?”
范闲退回安全距离,指着褚禄山说,“你都没感觉的吗?这距离是不是太危险了?”
徐凤年没感觉,“他从小就这样。”
和着还是青梅竹马呢?
“那我刚才离你这么近你也没退啊。”
“嗯……”徐凤年眨眨眼,学着他凑近,低声道,“那你有什么感觉?”
范闲觉得心空了一拍,梗着脖子没退,“能,能有什么感觉……”
徐凤年失望的叹了口气,坐回去,“那我也没有。”
范闲被他堵了回来,不甘的说,“你这样容易叫人占便宜。”
他是发现了,徐凤年身边的人,他爹,弟弟,侍女,车夫,刚出现的义子将军,对徐凤年都是上下其手,徐凤年也不避不让,像只养熟了的狐狸,谁都能摸一把。
何况这狐狸还这么漂亮。
“你刚刚跟你爹说什么了?”徐凤年转开话题。
“还能是什么,就是争权夺利那些事儿呗。”范闲无奈。
“放心,你爹不会强迫你的。”徐凤年倒是一脸轻松,范闲好奇的问他怎么知道。
“你娘是个奇人,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一片花园。”徐凤年说。
范闲笑了,往后躺倒,“你这说法还挺浪漫,那我娘走了,他们心里的花岂不是要枯死了?”
徐凤年摇头,“只要还有根,花是枯不死的,只是需要一场雨。”
“你说我是雨啊?”
“你是她的儿子,现在在他们看来,你是你娘的延续,他们希望你娘留下的一切都是你的,可那些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所以他们的方法是帮你争。”
“可是我不需要啊。”范闲心累。
“他们的观念在这权力争夺的过程中根深蒂固了,和你自然是有分歧的。”徐凤年看着夜空的星星,继续说,“不过没事,他们会知道你是你,是独一无二的范闲,也会爱着你,爱着独一无二的范闲。”
“这算是过来人的剧透吗?”范闲也笑。
徐凤年偏头看着月光下笑意盈盈的少年,认真的说,“我是不希望你因为怀疑而错过那些对自己好的人。”
“这个世界上真心对你的人太少了,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陪你走到最后。”
范闲一愣,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却挡不住白衣青年满眼自己,熠熠发光的模样,他心跳如鼓,说不清楚的酸胀充斥整间心房。
“我以后不会孤身一人对吗?”他轻喃。
然后有人郑重回应,“不会。”
【徐凤年起身,向南宫仆射喊了一句,“青楼能去吗?”
南宫仆射还没说话,那边老黄起身十分利索,徐凤年见了,嫌弃道,“老黄你那么大岁数,别去了。”
老黄顿时耷拉下脸。
徐凤年临走还拉上了姜泥,让她抱着水果盘子,到了门口,徐凤年又牵了那匹倔马,说是马不让他骑,走着去也行。
褚禄山愣了好一会儿,心说世子出去一趟,不仅玩的花,这脾气也是更让人捉摸不透了,不过他向来是徐凤年说什么是什么,也牵着马小跑几步跟上去。
徐凤年在北椋,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的是他纨绔好色,晓得是他阴狠暴虐。走在路上,招摇过市,是个人都得回头看一眼,更有大胆的低声议论。入耳最多的却不是他坊间流传的那些荒唐事,而是说他样貌英俊,身边的侍从也是秀气漂亮。
徐凤年是青楼常客,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其他人一同吃酒听曲儿,雅间早早备好,那盛名在外的花魁也扮好了往雅间来。
花魁貌美,穿一身绿色纱衣,怀中抱着一只白猫,款款而来。气质淡雅,声柔音轻,到不像是青楼女子。
“叫什么名字?”徐凤年问。
“鱼幼薇。”女子视线落在猫的身上,轻声回答。
“这名字不错。”徐凤年像是被她的模样吸引了去,撑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鱼幼薇蒲柳之姿,何其有幸,得世子青睐。”
鱼幼薇说着,目光终于落在徐凤年身上,可那眸光说不上柔软,反而锋利。
徐凤年被勾起了兴趣,一旁的褚禄山趁机说道,“世子,她的剑舞才是一绝,非舞不可赏腰。”
“那就开始吧。”徐凤年道。
鱼幼薇顺着猫毛,说,“我这剑舞分两种,一种是跳给俗人看的,一种是跳与情郎。”
徐凤年想也没想,“那就跳第二种。”
鱼幼薇笑了笑,“这第二支舞,有些香艳,烦请世子与我移步后院。”
姜泥听着牙酸,忍不住去摸耳朵,一边的南宫仆射这是了然的笑笑,即使是徐凤年起身去了后院也没动。
毕竟这算盘珠子响的只要不聋谁都听得见。
进了屋子,徐凤年不想多说,要鱼幼薇跳剑舞,女子身形柔软,凹凸有致,先是在屏风后将纱衣褪下,隐约可见雪白肌肤。若有似无,撩拨心弦。
徐凤年不识武艺,却也看得出,鱼幼薇的剑舞势软无力,有型无意。鱼幼薇眼中暗藏的杀意显现,刺出一剑却被另一把飞刀挑断。等时无措的怔在原地。
城门外刚有西楚大戟侍杀他,这又有人用剑舞来刺杀,徐凤年心中无语,这是拿他当傻子耍呢。
不过今天也不算白跑一趟。
徐凤年还有闲心跟鱼幼薇聊天,可惜这些楚人杀他,无一不是一个原因。既然是楚人,又会西楚剑舞,身份应当不低,他叫来姜泥,让这位西楚公主与她的国人见上一面。】
“嚯,你家居然敢藏亡国公主!胆子够大的。”范闲一看来了兴趣,刚才的伤感也被他压到心底里去。
徐凤年哼了一声,“那是徐骁胆子大。”
范闲点头,“公主给你做童养媳,你爹对你真不错。”
徐凤年气急,“我与姜泥,两小无猜,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你那么着急干嘛!”范闲赶紧顺毛。
“要我说,你还有个没解决的未婚妻呢,还有心思嘲笑我?”
他这话顿时把范闲一张巧嘴堵的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他们俩在房顶上看戏,徐凤年突然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他虽说是有伤在身,已经得到的功力是做不了假的,至少在这一方面,十六岁范闲还比不上他,他拍拍无所知的范闲,“你屋子里进了人。”
范闲探头看了眼,徐凤年指给他的地方看见一道熟悉的黑影。
“滕梓荆?”
这天幕上的东西在陈萍萍看来不过都是儿戏,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北椋王府的一小角,今天姜泥亡国公主的身份暴露,陈萍萍才开始觉得北椋王徐骁,不简单。
那不只是一个表面粗犷,疼子怕子的将军父亲,他老谋深算,心窍通透,织了一张天罗地网,想要捉的却是自家儿子这只笼中鸟。
那孩子与范闲一模一样的脸总让他心生疼惜,范闲入京他还未曾见过,却从徐凤年身上寻到一些慰籍,他与徐骁一样,都是棋子,也妄图变成操盘手,去改变结局。
他将今天刚拿到的信纸展开,上面写的是今日范闲与范建在房中密谈之事。他与范建互不干涉,这信是范建主动送来的,陈萍萍抚摸着信中的每一行字,他都能想象出范闲说这话的模样。
“我最近长身体,每天都会吃得多,素菜养身,但我还是喜欢吃肉,肉吃多了,既要流鼻血,指甲也长的快,经常要剪。”
陈萍萍好似也看到鬼灵精怪的叶轻眉,总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轻轻笑起来,“这孩子说这些干嘛?”
“我在跟您说我是个人啊!”
「我们大家都是人啊,人哪有尊卑贵贱……」
“我不是个棋子,不是筹码,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受伤了会流血,难过了会流泪,有手有脚,两只眼睛一张嘴,你与别人没有不同……」
“我干嘛要用我自己的人生,去换一个商号!”
“我想为我自己,好好活一次。”
「萍萍,我希望你为了自己,才好好的活下去。」
陈萍萍越看越急切,确实逐字逐句的将那些字刻在了脑海里,他心中不稳,抓着轮椅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叶轻眉与范闲一同在他脑海中说话,他们的意思大差不差,果然是亲母子。
陈萍萍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难以平静的浪涛,眷恋的抚摸那张信件,仔仔细细又读了数遍,然后放入火盆里,看着它燃烧殆尽。
刚刚脸上的温柔与脆弱也随着火势熄灭而消失,他又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鉴查院院长。
“看到啦?”聂夫人点着光幕道:“所以,你们若是已经给孩子取了名,不妨也说出来试试。”
温宗主皱眉道:“我给取名,那无非就是旻、昶、昱、晟、昊这些吧。”总归全在有‘日’的字里选,如果已经有人叫这名,那就再换,反正选择范围很大。
……
那你这个答案的水分也很大了,也难怪光幕不给你回应。
金夫人道:“我肚子里这个,我也早就想好了,叫子轩。若是个小子,就是器宇轩昂的轩,若是个姑娘,就是椿萱并茂的萱。”
【捕捉关键词成功,解锁人物:*子轩】
孟诗有些犹豫的看了金夫人一眼,垂...
孟诗有些犹豫的看了金夫人一眼,垂下头小声道:“瑶。……孟瑶。”
金宗主刚准备嘲讽一下这个在他看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麻烦女人,光幕就又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
【捕捉关键词成功,解锁人物:**瑶】
金宗主一顿,下意识的去看金夫人的表情,一看之下,心都凉了一截:金夫人果然脸色变了。
孟诗看到打了两个星号,跟她所取之名不同的名字,内心既惶恐,又有几分高兴——是认祖归宗了吗?
孟诗跟在金夫人后面说,不是非要给她找不痛快,只是蓝聂温三家都已经说过,余下江氏那边,新婚夫妻,哪里就会想到孩子的名字——她也是云梦人,离江家的莲花坞也并不远,知道江宗主夫妇乃是新婚——剩下的就她一个孕妇了,实则是最后一个,并非有意让金夫人生气。
蓝夫人想了想刚才金夫人的话,——她只说了子轩——再看看孟夫人和光幕,好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姓氏隐藏的原因。
她说:“我们已经取好两个名字,若长子为涣,则次子为湛。”
【捕捉关键词成功,解锁人物:*湛】
“蓝湛?”藏色跃跃欲试的对聂夫人道:“之前我们都猜错了,不如现在来试试,这位小蓝二公子会不会就是你女婿?”
蓝夫人和聂夫人相顾失笑,“既然你这么惦记,那你就试试。”
蓝夫人紧跟着说:“不过若不是你也别太失望才好。”
藏色奇道:“怎么我还没试,看你们俩的样子倒像是已经认定我会猜错了?”
“倒也不是认定了,不过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他们蓝氏有四子啊。”聂夫人道。
蓝大公子已经排除,剩下的那也是1/3的概率,这一曲还没结束,就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若光幕真的是别有心思,接下来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她们不过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罢了。
光幕:……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藏色却还不死心,仍旧坚持要试试。她道:“蓝氏次子、蓝湛、琴修、问灵、与聂氏联姻。”
没有出乎两位夫人的预料,光幕这一次果然没有给出反应。
“原来真的不是啊……”
经过她们提前提醒,藏色倒也并没有多么失望,只是故作伤心的叹气道:“唉~这叫我好没面子的……”不过还没坚持一息,她就自己破功笑道:“不如我们还是赶紧看下面的唱词吧!”
【似梦回旧时琼林人白衣召魂锁链困
鬼名一朝炼成担己任】
大家就都去看接下来的唱词,只有蓝夫人和聂夫人有点儿心不在焉。
方才又提到蓝聂联姻,聂夫人心里不由的已经开始琢磨,将来的自己会给肚子里这个崽……不是,是给肚子里这个闺女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一连在心里想了六七个,又全被自己否决掉了——养个姑娘真的好难,第一步取名就已经把她难住了!
而蓝夫人则想到自家孩子。
长子的个人曲名叫《不由》,她一想到这个心头就不免有些难过。不由什么?身不由己,还是心不由己?又该是怎样的意难平,才会以《不由》来作为整个人生的曲目缩影?——蓝夫人看着身旁青蘅君的侧脸,不由得出了神——她自己就是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难道她的孩子也逃不掉这样的宿命吗?蓝家……
青蘅君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来,见她脸色不好,下意识的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蓝夫人摇头,又盯着丈夫的脸看了一阵,喃喃道:“如果……我们俩……”话刚出口她就猛地醒过神来,理智一回笼,立刻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她刚才想问是:如果我们俩和离,你会同意我把孩子带走吗?
但是看着丈夫关切的眼神,这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知道,他的心意是真的。同时,理智的那一面也清楚地知道,以蓝氏的权势地位,和离或许可以,但孩子是无论如何也带不走的。
她虽然没说完,但青蘅君不知为何却忽然领会到了她的想法——她想离开他——他脸色瞬间煞白,抖着手一把抓住了蓝夫人的手。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劝她留下来,还有各种杂乱的、平日藏在心里未曾说出口的话,都想说给她听,可这会儿却莫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现在也并不是个好的时机。
“唉……”蓝夫人安抚性的拍了拍丈夫仍在颤抖的手,有些难言的心酸。轻声,却坚定的说:“我在。孩子也在。”我在,我不走。有你和孩子在,我怎么会走!
“出去后……”青蘅君刚开口就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出去后,我们……好好谈谈?”
“嗯。”
一心二用,一边听大家分析唱词,一边默默关心兄长(绝不承认偷听,是因为坐的太近不小心听到)的大蓝二公子,此时脸上一片茫然:加起来勉强算是一共说了三句话,我都没听明白呢,怎么看你们的表情好像是一场大戏已经落幕了?
青蘅君:……这该不会是个假弟弟?
等他们收敛好情绪,将注意力转回场内,才发现大家这次进度超快的,已经过了一段唱词,正在看第二段了。
蓝氏夫妻:“……”行吧。
蓝启仁给他们简略补充了一下错过的内容,大概就是:
【似梦回旧时琼林人白衣召魂锁链困鬼名一朝炼成担己任】
这一段解锁了一个叫琼林的亡者被锁链囚困。
“……”青蘅君:“这也未免太过简略了。”还不如到时请魏兄拿手稿一看。
【赤锋气魄盛铭攥刻骨爱憎三不知暗中生利刃】
如今正在分析的这一段,他们听到的时候,聂夫人正在说:“通过前面我们已经知道,曲子里不会无缘由的就有这么一句,所以,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爱恨纠葛。看来又是个重情义的。”
虽然她说的有理,但……
“你是又想写话本了吧?”藏色毫不客气的揭底道。惹得大家笑声一片。
“话本怎么了?”聂夫人也笑,“话本里面往往都包含了很多大道理。”说完自己先笑得不行。
“那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蓝夫人问:“三次被暗算他自己都不知道?”总觉得不对。
再者,光幕也不认啊。
“根据前几段来看,这一段也是需要我们解锁赤峰剑之主的信息,但是我实在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关键信息。”江宗主道。
他看不出来,但他的话却让青蘅君有了思路。
青蘅君重又看了一遍唱词,“‘气魄盛’,这个形容,不像是说一柄灵剑,反倒像是说人——我们为什么会认定赤峰是一柄灵剑?”他问魏长泽:“魏兄,不知你的手稿中是否有记录我们关于赤峰的推测以及光幕所给的结论?”
魏长泽翻了翻手稿,很快就找到了青蘅君要的东西。“有的。”
他念给大家听:“《同道且同归》中有三条我们的推测,
出鞘必见血的灵剑赤峰——未确认
赤峰之主为蓝氏乱魄抄所害——已确认
金氏子性情大变复仇、赤峰剑之主欺世盗名——未确认。”
聂夫人已经懂了,“被光幕确认的只有第二条,它说【赤峰之主为蓝氏乱魄抄所害】,却并没有说‘赤峰’就是武器——为什么就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或是称号?——是我们自己先入为主的以为那是一柄灵剑。”
又被这光幕误导了!
假如这人名叫赤峰,那么正常的介绍人名,当然不会说‘他是赤峰之主’。只是他们自己先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于是光幕就顺水推舟的将错就错。
青蘅君道:“我觉得更像称号。”没别的原因,就是在一众已经解锁的人名里,‘赤峰’二字直白的有些格格不入。
称号是文称君、武称尊。“若以赤峰为号,想必是赤峰尊了。”
但只有称号显然是不够的,还得在这短短三句里继续扣线索。
大型掉马现场继续中……
下集预告:
明天将由玄正年间知名大手聂夫人为我们解说年度大戏《清河聂氏夺嫡录》第一回!
敬请期待!
(今天提前发,因为想早点休息,被生理期折磨的不想做人了)
如果郭靖以为杨康是女孩(并且憨病会传染),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神展开故事。
靖康,克康,隐双,雷者勿入。
杨康会为郭靖担忧,也会为他抱不平,他没办法去讨厌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对自己好的人了。
他明白他跟郭靖不是一路人,与其等郭靖发现自己骗他不如让郭靖直接恨上他。
我真的很心疼那种面对一份真挚的感情首先想的是逃走而不是试着去接受的人,他们爱不好自己又怎么会觉得能爱好别人呢!
后天更新。
8中
“我知道你担心郭靖安达,可我父汗一心想让他娶华筝,你护好自己郭靖安达才会安心,也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能碰上我帮你”
托雷觉得郭靖把杨康带回来真是一件错事,父......
托雷觉得郭靖把杨康带回来真是一件错事,父汗若是真的生气了他连自己都未必能护住,莫说还有他娘和眼前这个哭红了眼的小妻子。
蒙古男儿粗犷豪爽可他们对待自己喜欢的姑娘也是柔情似水,在他们蒙古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就是废物。
聪明如杨康,那跟郭靖看他时如出一辙的眼神他当然明白,他没有表露反而还是一副凄凄然。
“多谢王子,若是因为我而让大汗迁怒郭靖我到宁愿没跟他回来”杨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刚才离开的大帐的方向满眼担忧。
托雷见“她”这样就知“她”对郭靖也是情深义重,当下也释然,他跟他的别的兄弟不同,情义二字永远比一些东西重要的多,这正是他与郭靖能成为好兄弟的原因。
还不待他多怜惜一鞭子朝着杨康的正面袭来,若是打到少说也得在脸上留下个印子。
“都是因为你郭靖才会被父汗责罚”也是因为你郭靖才要毀婚约,华筝抽出腰间的鞭子便向杨康打去。
她怎么在这?杨康危险的眯了眯眼但也没有动作,托雷挡在他身前接下了这一鞭。
“华筝,你还记得自己是草原的儿女吗?”托雷厉声斥责她。
“哥哥,你为她凶我”华筝本就委屈,托雷此举华筝更是伤心,当即丢掉手中的鞭子抽泣了起来。
杨康抓住了托雷的胳膊越过他向华筝走去,道“公主有没有想过郭靖他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你们都把他当物件一样,大汗是,公主你也是”
在杨康看来华筝对郭靖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越是得不到就越要得到,当然其中也有蒙古大汗一直跟她说郭靖一定会娶她的原因,让她产生了这种认知,他虽然不知道郭靖为什么会成为金刀驸马但他肯定郭靖不是因为喜欢她。
“你知道什么,我跟郭靖哥哥我们一起长大,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华筝,郭靖是为什么答应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是一个公主,草原多的是大好男儿为什么就便要郭靖不可”
托雷不懂,他们一个个怎么都那么拘泥于情爱,明明就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去做,可当他看着杨康时他又觉得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我可以把郭靖让给你”
杨康看着华筝很认真,出口的话怎么听都不像玩笑。
“真的”华筝瞬间止住了眼泪,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杨姑娘,你这样郭靖安达他会,”
“你看,她像不像因为要到了糖而开心”杨康打断了托雷问他却又不等他回答,他看着华筝脸上多了几丝讥讽,“郭靖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你,哪怕是他娶了你”
因为一个人而失去自我是一件愚蠢且可怕的事情,他想到了娘和父王,他杨康绝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你敢戏弄我,你刚才说的话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华筝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她讨厌杨康,讨厌郭靖喜欢“她”,讨厌哥哥也护着“她”,但很快这份讨厌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因为杨康没有骗她。
回到大帐天已经黑透了,草原的夜晚很漂亮但他还是更喜欢大金上空的夜晚。
杨康睡不着,他看着床靠上挂着的一块看不出是什么的皮毛发呆,然后他隐约看见了皮毛后面好像有什么,他想伸手掀开却瞥见枕下压着一把眼熟的匕首。
他拿起匕首拔出上面赫然刻着杨康二字。
两把匕首在牛家村之难时都被李萍拿走了,后来交给了郭靖,郭靖当年伤陈玄风时用的是刻着自己名字的匕首,那把匕首杨康后来在梅超风那见到,但他不知道郭靖一直小心珍视着刻着他名字的那把匕首。
郭靖一直将这两把匕首视作他们的定情信物,更是借匕首慰藉对杨康的思念,虽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找到杨康。
杨康把匕首拿走收好才把目光又放到了那皮毛上,他伸手将它掀开来。
那挂着皮毛的木头床靠上,那被皮毛遮住的一大块地方,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他的名字,有些地方深浅不一,那些不知是复刻了多少次,杨康松手不敢再看。
郭靖就是日日拿着刻有他名字的匕首一笔一笔在那皮毛之后的床靠上刻着他的名字,每一笔都是思念,每一笔都是想见。
杨康的心仿佛纠紧在了一起,有些喘不过气,他直观的感受到了郭靖对他的执着,他有些不敢想郭靖若是知道他不是“康妹”会如何。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逃,要赶紧离开这里,他要快点离开这里。
“康妹,你怎么了”
郭靖一进来就看见杨康抓着胸口一脸难受的坐在床榻之上,深怕“她”有什么不舒服快步上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杨康回神看着郭靖刚想说自己没事就看见他腹部一片血红。
“你受伤了”
杨康翻出药帮他处理伤口,郭靖嘴角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好似一点感觉不到疼。
“到底怎么了?”杨康见他还一脸傻笑一时有些无语。
郭靖抓住杨康的手握住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他把他跟华筝婚约的缘由和大汗召了他去之后发生的事情慢慢告诉了杨康,只说因为他要退婚大汗有怨气他为了让大汗消气也为了表明决心所以自捅了一刀,却只字未提他答应了蒙古大汗什么。
见杨康不说话郭靖将他拥入怀中,说“我想娶的人一直是你,从小就想”
真傻啊!杨康呼吸都有些不畅,多重情绪交杂在一起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抬头看郭靖却是红了眼睛。
他问郭靖“如果我不是你的康妹呢?”
郭靖只当他是说笑将他拥的更紧了,笑着道“你就是康妹啊”然后靠近杨康耳边轻轻地喊了声“康儿”
杨康却是下意识的挣开了他的怀抱跑了出去。
贝克曼眼神幽幽的瞥了一眼他们的头,好像在说:哟,你还有恋爱细胞,我还以为你脑子里只有酒和冒险呢!香克斯接收到他亲爱的大副眼神示意,嘴角抽搐,眼神无奈,而他的船员更是瞎起哄。
耶稣布坏笑:“哈哈哈,不愧是我们的头,干杯!为我们头终于结婚了,干杯!为我们终于有成长夫人了”
拉基.路一脸挪揄“头,不容易啊,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哈哈哈哈”
本克.宾治:“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啊,居然瞒着我们”
红发海贼团众人:“就是,就是,太不够意思了,船长夫人在哪里快让我们看看”
“你们别自顾自的说啊,有没有你们还不知道啊,混蛋!”红发鲨鱼嘴,然后只能一脸的你们快别闹了,用眼神向...
“你们别自顾自的说啊,有没有你们还不知道啊,混蛋!”红发鲨鱼嘴,然后只能一脸的你们快别闹了,用眼神向他的大副求助,贝克曼轻轻笑了一下并把头转向一边,并不打算理会他家有些幼稚的头。
“那不是新闻王摩尔冈斯吗”众人皆认出了屏幕上的人。
萨卡斯基看着上面的摩尔冈斯也一脸的愤恨,身上都快冒出岩浆了。波鲁萨利诺边剪指甲边说“好可怕啊~”青雉掀开眼罩看了看他的同事们,拉下眼罩继续睡。最后还是鹤冷静看着他的小伙伴战国说“据我所知,我们这里没有草帽海贼团,也没有看到所谓的世纪婚礼,所以这个屏幕很大,可能播放的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事情。”战国认真想了一下并附和“这可能是贝加庞克提出的平行世界所发生的事情。”
此时,各大佬们都想到了平行世界,这不是我们世界发生的事情,而是另一个世界的。
红发海贼团,香克斯在看到草帽的时候就把头上的草帽拿在了手上细细把玩,耶稣布看了一眼他家头手里的草帽:“草帽海贼团船长草帽”拉基.路一边大口的吃着棒骨肉一边说“不会就是头你的手上的吧哇,这不会就是定情信物吧!”香克斯一脸的这可是罗杰船长给我的帽子,我才不可能给别人的表情看着他们。
(有路飞的香克斯:没错,就是定情信物,我可是早早的就把路飞定下了,哈哈哈,我可真是太聪明了,以及怎么不可能给了,这可是路飞,这可是我的新时代)
【画面一转,镜头来到莫比迪克号,摩尔冈斯采访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对红发和草帽小子的婚礼看法,听清对话的白胡子海贼团各队队长脸色一变,齐齐转头看向艾斯,果不其然看到艾斯一脸愤怒,浑身冒火。】
白胡子海贼团,白胡子海贼团众人表示惊讶,哎!上面是我们哎,看到后面有些疑惑,萨奇耐不住好奇心,凑近艾斯“艾斯,你认识草帽小子且和他有仇吗看你愤怒的脸都扭曲了”艾斯也是一脸懵逼挠挠头“不,我不认识什么草帽小子啊”
【你问我什么看法那当然是红发你给爷死一边去啊啊啊啊啊,居然诱拐我可爱的欧豆豆,我欧豆豆这么可爱,世界上宇宙无敌的第一大可爱,居然被你这个邋遢大叔给糟蹋了,可恶,还我可爱的欧豆豆。我跟你说啊,我欧豆豆他……,你不知道他真的太可爱了,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可爱的人没有之一。还有还有……真是令人操心的欧豆豆啊,离了我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办……白胡子海贼团各队长生无可恋,据艾斯以往念的弟弟经,没有几个小时是不可能停不得下来的】
白胡子海贼团,各队长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艾斯,再看看身边一脸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艾斯,纷纷表示这谁这还是我认识的艾斯吗?
卫庄庄主众揭穿葛潘的身份,想试探他是否还有帮手,果然那傻不愣登的方多病立刻站了出来替他说话。这小子看着就是个生手,要说他是百川院出来的,庄主倒是不信,可谁让他自己站出来了呢。
卫庄主本来也不在乎谁是真凶或者谁是刑探,他更在乎的是一品坟能不能顺利打开,尊上答应他的条件能不能兑现。
“把这两人带出去!”
“且慢!容在下说两句。”
第二天,李莲花通过推演和还原现场,找到了真...
第二天,李莲花通过推演和还原现场,找到了真凶古风辛,也知道了他杀人的原由是为妹报仇。
众人或同情或感慨,只有卫庄主表现得非常不耐烦,昨夜他命人重点搜查整个卫庄,竟然什么都没发现,连藏书楼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金鸳盟的高手无声无息的被暗器所杀,要么这人是绝顶高手,要么这人只是试探,杀了人立刻离开。
他倒是不怕试探,怕只怕那高手就藏在这几人中间破坏他的计划。古风辛这么一闹倒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一些人因为这点私人恩怨想退出,不可能,来了他卫庄还想走,当他是软柿子不成。
事先在酒里都下的药起作用了,看着一个个慢慢倒下,痛苦挣扎,卫庄主很是得意,他直接以解药威胁让那些人跟他一下墓。
李莲花还想暗示方多病装一下,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方多病蜷曲着身子歪在轮椅上一脸痛苦状。
“没想到这小子这次这么机灵。”李莲花暗自想到,他也顺势捂着肚子假装中毒,这一下倒是没注意到方多病额间渗出的薄薄细汗。
“该死,怎么这么痛!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小心中毒了?”方多病将昨日进入卫庄后的情形在脑中过了一遍,怎么都想不到在哪里中毒,腹中疼痛确实难忍,方多病手指紧抠着轮椅把手这才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等众人拿到半颗解药后,方多病也吞服了半颗,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起效,肚子似乎没那么痛了,他也舒了一口气。
想不通自己是在哪里中招的,莫非是昨日的藏书阁?李莲花没有中招,不就说明是自己单独去过的某个地方。
大意了,他方多病竟然会被人下毒而不自知。
八百个心眼子腹黑老狐狸李莲花X傻白甜缺心眼骄矜贵公子方多病
关键词:花方、逃婚梗、追妻、天赐良缘、江湖情缘、同人文
文案梗概:方尚书之子方多病,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其血可解天下毒,当世,唯有天下第一的李相夷能护得住方多病,方尚书为保独子一生平安,便与四顾门联姻,为李相夷与方多病定下了婚约,而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当年与金鸳盟盟主东海一战之后,因中碧茶之毒,导致病体缠身,而方多病的血,亦成了李相夷唯一的解药。
灵感:方多病逃婚了,李莲花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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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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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滩死水的日子突然就这么闯入了一抹光,那抹光又是如此的耀眼、明媚,甚至是故意往李莲花的心里钻,而且,那抹光是可以轻而易举就被他握在掌心的。
只是,十年间的磋磨,让早就习惯把日子倒着过的李相夷变得云淡风轻,尽管他与方多病之间有着比常人更为深刻的羁绊,但此时的他,根本察觉不出究竟哪里发生了变化。
李莲花没发觉,他一边待他冷淡,又一次次选择退让、保护,他丢下过方多病,但每次再遇见,总会不由自主的与他结伴而行。
这诚然有方多病过于执着的功劳,但他,未必没有责任,不然,以他的本事,难道真的躲不开吗,真想躲开,干脆利落的陌路不言,难道不是更好?
而那几分不清不楚的心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婚约的关系。
可见,李莲花心口不一,只是他自己根本没发觉罢了。
两个人如今又碰在一块查案,方多病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他初入江湖遇见的就是李莲花,那份无言的依赖与信任,已然在他心底凝聚成形,他又实在冒冒失失,身边的李莲花只能护着、教着。
小少爷一路追着李莲花往张庆狮屋里去,待看到破了的后风窗,想起还是查案要紧,就没有再发脾气。
李莲花仔细查看一番,心中已有成色,扫了眼方多病:“你若是那个小孩,想从后墙爬屋进去,会这么做呢?”
方多病想了想,突然抬手,理所当然的边说边数:“一,凿了洞口。二,爬进去。三,杀人。”而且说时的眼神实在是认真极了。
李莲花一阵无语,这和他曾经听到的那个把大象关进箱子里分几步的笑话简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弯腰拾起地上破裂的窗框,让方多病拿着,还能怎么办,继续教呗!
“凶手的步骤跟你说的是不同的。”
方多病看见窗框有血,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凶手先杀了人,后敲的砖。那个小孩,是被凶手嫁祸的。
“可七盗陈尸案的时候,凶手没有留下线索啊?为什么现在又要嫁祸给别人?”方多病觉得奇怪。
李莲花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然后看向他:“难道只要出了无头尸,就一定是一个人做的吗?”
方多病眼睛一亮:“你是说,或许这两个案子没有关联?”
有没有关联,李莲花不知道,他只知道张庆狮身上的血是一层层渗下来的,不是到处都有。血都溅在一侧,身后却没有半点痕迹,所以是人先死,再被砍了头。
“既然都杀了,为什么还要砍了脑袋?”小少爷疑惑。
头颅是能产生很多讯息和秘密的,这一点,李莲花很清楚。既然凶手是先杀的人,后敲洞嫁祸,那就说明他肯定是从前门进屋。
“可张庆虎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李莲花笑了:“那如果他们没有住在一间屋子里呢。”
方多病愣了。
摇了摇头,李莲花只好领着他去屋外一探究竟。待两个人站在屋子门口,李莲花便问方多病哪个是四号房,哪个是五号房。小少爷还以为他是把自己当傻子呢,直接指明了,但说完,就发现眼前两间屋子门牌居然都是四号。
见他看向自己,李莲花上前为他解惑。
方多病想了想,他昨晚明明看见狮虎双煞是一同回的屋,怎么会还会分开了呢?
“那你又为什么把人跟丢了呢?”他无奈的问。
方多病撇了撇嘴,只好带他去了昨晚跟丢的地方,河边的那条石板小路。
“就是这儿了。”指着脚下已经走了一半的路,方多病说道。
李莲花看了看这条石板路,心下了然,往前继续走,让他跟上。方多病便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就看不见李莲花的身影了,一时停下脚步,喊着他名字。
“你走错路了。”另一边传来李莲花的声音。
方多病看了过去,发现他居然走到另一条小路上了,三两步走过去,又看向他指的地方,终于明白。
此处雾气弥漫,最适合布置奇门遁甲之术,通过移动石板,就能改变路线,便可让人迷路了,所以昨晚狮虎双煞就是这么被分开的。
天亮后,待众人聚在一起,得知两人昨晚查到的线索,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再加上昨夜酒醉,步子虚浮,肯定头脑也不清楚,自然就会被迷惑了。所以,张庆狮和张庆虎被分开后,前者住进了四号房,而后者则住进了五号房。
能懂得这种奇门遁甲术的,也就只有那个从一开始就沉默寡言,甚至几乎不说话的古风辛了,恰好其中又有人知道,他入门前也是学过奇门遁甲之术的。
众人皆看向了古风辛,见他神色,就知道果然是这样。更没想到,古风辛之所以杀了张庆狮,居然是因为曾经有仇。
遁甲奇门难学难精,下得苦功却用武之地不多,是以门中弟子多是清贫,古风辛入墓盗宝,发觉不仅可以一展所学,又能得财,便迷了心智,带着妹妹一起做了土夫子。五年前,他妹妹与狮虎双煞联手下墓,却香消玉殒,被其所害,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出手,这次,因为打听到卫庄邀了很多土夫子去寻一品坟,就猜到狮虎双煞肯定也会去,便跟着来了,如今,总算是被他等到了这个机会。
“他是被我妹妹的玉簪所杀,但头颅却不是我砍的。”这种人,杀了就杀了,要他头颅做什么!
张庆虎只觉恼恨,直接动了手。眼看着几个人打起来了,方多病看了眼李莲花,似是在问他能不能出手。李莲花暗笑,轻微的点了点头,就见他跑得飞快。
可惜还没真的打起来呢,卫庄主就赶过来了,让众人先放下恩怨,当务之急是一品坟的事,等事成之后,想杀谁他都不管。
张庆虎报仇心切,自然不愿听他多说。别说是他了,就是其他人,也未必肯听他的。但他们没想到,卫庄主已然留了后手,昨晚酒席里的酒被下了鬼哭汤。
众人摁了摁神阙、关元两穴,只觉得酸痛难忍,可见毒已经发作。
方多病蓦地看向李莲花,心想难怪他暗示自己不要喝酒,原来是因为这个。
李莲花冲他笑了笑,好似在说不用谢。
小少爷看懂了,没好气的挪开视线,实则是感到了别扭,没想到他也有被李莲花救的时候。
这鬼哭汤六个时辰后若无解药,就成了无药可解的绝毒,为了等毒发,卫庄主可谓是耐着性子任由这些人闹了一晚上,如今毒已发作,便由不得他们不听话,去下那一品坟为他取宝了。
张庆虎再忍不得,出手想抢解药,却被卫庄主抛出的黄泉丝捆住。
“你怎么会有黄泉丝!!”
卫庄主走过去,从张庆虎身上取出了令牌,也是方多病曾说过的,有黄泉十四盗标志的令牌。
他之所以找来这些土夫子,正是因为这些人有能耐下墓取宝,他甚至早就知道狮虎双煞是黄泉十四盗中张潜荒的后人。朴锄山那七具无头尸就是黄泉十四盗其中七个。他砍了他们头颅也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那些尸首的真实身份,为此惧怕,不敢前来赴邀。
“你是如何杀了黄泉十四贼的!”张庆虎怒道。
卫庄主笑了笑,那黄泉十四贼可不是他杀的,他找到尸首之后发现他们已经死了十年,就只是取了他们身上物件,砍了头颅掩藏身份而已。
方多病听到这里,想起李莲花曾经说过,不管死与活,头颅都会产生很多讯息和秘密,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莲花及时看向方多病,示意他装作毒发的假象。危急关头,方多病哪里还能不明白,立刻捂着肚子装痛。
卫庄主看着众人疼痛难忍,就知道这些人为了解药肯定会听从他的命令入一品坟。果然,见众人哀求解药,他取出药瓶扔了出去,但这药只能暂时压制。没人敢违抗,服了解药后,只能乖乖去库里挑些东西准备下墓。
方多病详装挑选的样子,见其他人都出去了,走到李莲花身边,让他从东北角看守不多的地方溜出去。
李莲花‘啊’了一声,看他一眼:“走?”
“这卫庄主在朴锄山待了一辈子,他若真的有本事入坟,把黄泉十四盗的尸首搬出来,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呢?所以背后肯定还有高人,假借卫庄主之手引人入墓,此行凶险,你又不会武功,还是赶紧走吧。”
一直吵嚷着要合作的小少爷居然让他先走,李莲花看向他:“我若走了,你不就穿帮了。”
“你就别管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说完又推又拽的让李莲花快点离开。
见他突然撒手,方多病愣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为这个一品坟来的。”反正,他也确实是打算入一品坟的,谁又能说他编瞎话呢。
方多病看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也想要观音垂泪?”
“你怎么知道?”李莲花同样看着他。
“你虽然抠门,但不曾贪财,那一品坟里的财宝你肯定不在乎,你又不会武学,肯定也不是为了里面的武功秘籍,而且赢珠甲你说卖就卖都不当回事,神兵利器自然更不要,那便只有观音垂泪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这一番分析倒是让李莲花刮目相看,只觉得孺子可教,也不枉他教这许久了。
不过方多病实在是不知道观音垂泪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那狮虎双煞想要,李莲花也想要?
李莲花却知道,观音垂泪是稀世灵药,狮虎双煞想要肯定是为增加功力,他呢,就是治病了。
“治病?”方多病蓦地愣住:“你受伤了?生病了?”看他那样子,还很担心呢。
李莲花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能编了一番儿时有心疾的话来蒙混过去,当然,他确实是有心疾的,只是原因却不是说的这一个。
小少爷见他这样说,觉得既然观音垂泪是稀世灵药,那肯定要用来治病了,不然有什么意义啊!再说了,他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李莲花替他解过围,找个药给他治病还是可以的。
“你放心,这观音垂泪,我肯定会帮你拿到的。”他说的认真,像是许诺。
这番话,似意料之中,又似意料之外,李莲花心头泛起一股奇怪情绪,却不看他:“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方多病灵光一闪,笑吟吟地:“那就公平点呗,我帮你拿药,你帮我查案。”
李莲花抬眸看他,笑意难已察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就说定了!”小少爷歪着头,抿着嘴,笑的格外好看,眼睛发亮。
李莲花见他转身一瞬,马尾划过弧度,发尾就这么轻轻地扫过了自己脸颊,很轻很轻,如鸿毛一般,心尖忽然就感到微微一顿。
那种感觉很奇怪,竟让李莲花情不自禁的想要抬手去碰,但很快,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莫名,李莲花将那情绪压了下去。
莫不是,碧茶毒引起的心疾……更重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直奔一品坟,山路难走,方多病见卫庄主对那小孩格外看重,居然还让人背着他上山,连路都不用走,甚至唯独他没被下鬼哭汤。心下动了想去会会那孩子的念头,反正他一向喜欢和高手打架。
李莲花抬手一拦:“你可别去啊。”
“为什么?”他就不信了,难不成那小孩会比他还厉害?
“你不觉得张庆虎很奇怪吗?倒不如多留意留意他吧。”
行了许久山路,众人忽然就被前方一片浓雾笼罩的竹林拦住去路,不得不停下查探。
方多病只觉这竹林有问题,说不定又是什么奇门之术。李莲花自然也看出来了,还看得更仔细,示意他去看地上得两颗东珠。那东珠上面有孔,一看就是从首饰上掉落的,这明显就是有人看出浓雾有问题,拔下首饰上的东珠,抛出去用作查探的。
“七盗陈尸在这儿,一品坟也在这儿,那幕后之人应该就在附近。”小少爷自觉说对了,连眼神都愈发坚定了。
李莲花看他一眼,眼底浮现一片无奈与嫌弃,只能附和着嗯了一声,就差没来一句啊对对对。
奇门之术,古风辛最为精通,有他在,自然轻而易举就能解了眼前这个障眼法。待他出手,眼前一片竹林与雾气已然没了,露出了那座世人皆想找寻的一品坟。
“这奇门阵果然了得,引全山之雾掩住山体,只是,阵眼似乎不久前被人破了。”古风辛说着,也亏得如此,不然就是他师父来了也发现不了。至于眼前的山体,应该也是一道隐蔽的机关大门,定是一品坟的入口了。否则,就凭着以山为墓门,除非凿山,不然绝难打开。
有人指向山壁某处缺口,觉得若是能从那处上去,说不定能从内打开墓门,只是离地面有十余丈,很难有人能上得去。
方多病看了眼李莲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莲花仿佛也很了然,看着他一笑。果不其然,那个一直被背着得孩子突然走了出来,瞬间飞至那处缺口,凭着身形小,很快爬了进去。几个人这才想起了,卫庄主确实说过这小孩是唯一能打开一品坟入口的人,只是那时根本没有人相信。想不到,这孩子还真有两下子。
这样了不得的轻功,顿时让方多病眼前一亮,晃着李莲花胳膊说道:“哎!哎!你看见了吗!”
李莲花反倒一点也不惊讶,更不觉得有多值得夸赞:“你也别大惊小怪的,这个轻功呢,是还不错。”
小少爷惊道:“何止是不错,这样的轻功在万人册里也得留名吧!”
见李莲花笑了,方多病还疑惑他怎么这么淡定。
“我这也分不出来真假,看不出来高低啊。”李莲花虽然这么说,却心道这轻功比他当年可是差远了。
“那你学着点吧!”小少爷还在笑话他对武学一点都不懂。
李莲花瞧他一眼,想着如果是当年的他,这傻小子看见了还不得惊掉下巴。这样想着,倒是有点好奇,如果方多病知道自己就是李相夷,会这么样?
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李莲花问道:“那李相夷呢,你觉得他轻功怎么样?”眼底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李莲花见他明亮双眼中的光彩那样耀人,里面的崇拜与喜欢似是快要装不下了,一时晃了神。
方多病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奇怪的拍了下他肩膀:“看什么呢?”
李莲花蓦地回神,来不及去管心头那股异样,墓门就打开了,打开的一瞬间,只见巨型石头滚出,就向众人冲了过来。李莲花瞳孔一凛,手已护在方多病身后,立刻将他带离此处,站在了最不容易被波及的地方。
等稳住了身形,方多病转头,抬手护着脸,免得那些细碎的小石头飞溅。李莲花一甩衣袖,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一幕,眉目冷静。
待一切平静,遗墨段海已被滚出的巨石压死。只可惜,谁也没有管他究竟如何,只顾着下墓取宝,直接将段海的尸首留在此处,看也不看,就入了一品坟。
方多病见他们如此冷漠,连忙走过去,探查段海还有没有气息,等探完了,发现他已经不能救了,叹了口气。
李莲花站在一旁,哼笑一声,似是讽刺。
方多病蓦地抬头看他:“你笑什么?”
李莲花看向别处:“笑运气,更笑人情啊。”
方多病无意瞥见压在段海身上的巨石,有一处凹陷的掌印,可见内力极强,伸手抚过,说道:“看来是有人用掌力,将巨石调转了方向,难道是张庆虎?”这巨石若不去动它,只会砸在二人当中落个轻伤,他这么做,实则是害了段海。
“好了,进去吧。”说完,李莲花转身入墓,也不等他。
方多病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只得起身跟上。
众人入了一品坟,见一路墓道的长明灯都贴着金箔,哪里还记得刚刚才死了一个人。卫庄主只道事成之后,他们下半辈子都不用再下墓了,愈发激起众人心底贪念。
几个人是一路向上走的,便猜测这一品坟应是修成了一座见天冢。依山而建,墓室修在山顶,让墓主曝于天光下,不仅可以惩戒墓主的不臣之罪,也可以显示天家威严。
待所有人到了墓室,却见墓室的门居然是打开的。方多病还觉得奇怪,李莲花见其他人依旧往里面走,忽觉不可能这么顺利,可此时已经有人走到了墓室门口。
“别动!”李莲花突然喊道。
但凡皇家墓室,定有机关布置,果然,也不知是谁踩到了机关,只见墓室里忽然飞出无数利箭。
方多病抬手用剑挡下几箭,拉着李莲花就往旁边一躲。
待箭雨停了,方多病探头一看,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死了。而此时,墓室里突然传出哭声,还活着的人立刻进去查看。只见张庆虎抱着一具尸首哭嚎,竟是他父亲。不仅只有一具,墓室里面还有其他几具尸首,是黄泉十四盗另外几人。
“我早就说过,黄泉十四贼早就在这墓里死了十年了。”卫庄主说道,想再次以此证实不是自己害了他们。
“既是被困死在这里,那为何一半在墓室,一半在山下。”张庆虎显然不明白这是为何。
卫庄主只道不知,喊了众人去开墓室之内的棺椁。
待众人开了棺,只见金光灿灿,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
见那几个人只顾着眼前财物,李莲花突然喊停众人,笑道:“哎诸位,我看这棺椁里没有尸首,说明此处应该是一座假墓室,这假的都藏着这么多财宝了,那真的…得放了多少金银财宝,诸位,都不好奇吗?”
几人早被财物所惑,哪里还管什么真的假的,那真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可这假的近在眼前,这么多金银财宝也近在眼前,当然得顾着眼前的了。
李莲花就知道没人会听,转头去看方多病,笑道:“小了,格局小了。”
卫庄主倒是听了李莲花所说,再加上他入一品坟可不是为了这些二等货色,便让众人停下:“等找到真墓室,恐怕你们的口袋都不够用。”
他们如今在墓道尽头,真正的墓室一定在附近:“等谁先找到入口,谁第一个选宝,想发财的各凭本事吧。”
这话一说,几人立刻放下这些二等货色,立刻神色疯狂的去寻真墓室的入口。
方多病对这些金银财宝不感兴趣,只想着如何查案,便看向身边的李莲花,偷偷把他喊出了墓室。
“这里大部分机关墓门都是完好的,你说幕后之人,是如何将七具尸首抛出墓外的呢?”方多病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是想不明白,只能拉着李莲花出来问问了,想着他肯定能知道。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它丢出去。”李莲花回道,毕竟这一品坟不在地上,而是在山顶,不是吗。
方多病不太明白他意思。
李莲花又道:“把手伸出来。”
小少爷乖乖的伸手,忽然感觉到这墓道里居然有风,骤然明白了,这里面,一定有个能把人丢出去的缺口。
两人顺着风向走,果然找到了那处缺口。
方多病探头一望,看见山下就是刚才被石头砸中而亡的那几具尸首,看来,那七具尸首就是被从这里丢下去的。而此处的缺口和假墓室的大门一模一样,都是被一掌劈开的。
“这么看来,幕后之人的功力深不可测啊?他来这里没能发现真墓室,于是将尸体抛了下去,目的就是引别人来帮他找真墓室。”
李莲花见他分析的也不算错,毕竟,他们确实也被引来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墓室那边传来打斗声,立刻一前一后的跑向墓室。墓室里此时已经乱作一团,葛洪挣脱绳子杀了人,如今又挟了卫庄主,鼓动众人与他一起逼卫庄主交出解药,否则,等他们找到真墓室,卫庄主哪里还能给他们解药,一个人独吞了才是,还不如得了解药,几个人一起平分金银财宝。
方多病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出现在葛洪身后的那孩子。
那小孩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便过来找寻,没想到被他看见这一幕,直接出手重创葛洪。
看了眼其他人,那孩子声音极冷:“乖乖听话,别找死。”
众人当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他们的毒还没有完全解。
“这小子…”方多病见那孩子武功如此高,一掌就能重伤葛洪,一时有些惊讶。
李莲花倒不惊讶,在他旁边悄悄道:“这土夫子呢,本就是隐秘,有什么歪门邪术也是很正常的,对吧,再说了,你仔细看他,虎口无茧,手指却有,说不定也是个暗器高手。”
他声音虽小,但墓室过于安静,葛洪自然也听到了他说的话,一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方多病见他受伤,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李莲花站在那看着小少爷发善心,莫名有些不悦,那眼神着实算不上和善,可是他自己尚未发觉。
这傻小子,行走江湖还如此心善,当心被人落井下石。
卫庄主仗着有那孩子,便威胁众人快去找入口,几人不敢不听,只能继续找寻。
方多病四处看了看,突然道:“不必了。”
这墓室里的机关分别对应着八方位中的六处,只缺乾坤二位,而这里又是见天冢,乾坤颠倒,所以只需找到一个乾位,便可将其他几处的机关相互联动,他是天机山庄的少堂主,最擅长机关术,这些自然难不倒他。
李莲花在他说话时一直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他是知道方多病能看出来的,因为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感到惊讶。
走到棺椁处,方多病低头看了看,突然抬手,一掌打在棺椁上,众人就见那棺材缓缓下沉,墓室的墙壁骤然翻转,露出最里面的真墓室,几人立刻从那处进去。
方多病走去李莲花身边,取出随身携带的机关飞猿爪,让他遇到危险就往高处逃走,至于观音垂泪,他会想办法帮他拿到的。
李莲花见小少爷眼底的认真,心底情绪翻涌,接过了飞猿爪。
“走吧。”说完,方多病喊他一起离开。
李莲花拿着飞猿爪,心底十分复杂。他当年答应婚约是为了天下安危,并非对方多病有什么感情可言,如今方多病这样信任他,对他来说当然是有益无害的。
待众人到了真墓室,果然见到了真正的一品坟。只是还未入墓室,就被一阵暗器袭击。众人措手不及,连忙找地方躲着。等暗器停下才偷偷探出去看。
卫庄主打量着暗器梅花镖,又看向张庆虎、古风辛、葛洪三人:“这些暗器是从你们那侧发出的,究竟是谁!”
葛洪说自己被伤了内息,用不出武功。
狮虎双煞却是用暗器的,卫庄主自然怀疑是张庆虎所为。
见僵持不下,李莲花说道:“刚刚的火光是同时熄灭的。”
“不错,我用的是虎牙镖,从未用过梅花镖。”张庆虎回道。
李莲花笑了:“你们狮虎双煞还真会演戏啊,不累吗?”
张庆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李莲花又道:“我是说,演你自己的弟弟,很累吧?你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啊?”
古风辛是亲手杀了张庆狮的,忽然听他这样说,立刻反驳。他那晚跟着张庆狮一路回去,而张庆狮手持双锤,身穿黑衣,张庆虎则用镖囊,身穿白衣,他绝不可能认错。
“如果他们换了衣服和兵器呢。”李莲花说着。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说起这个,李莲花曾经在酒席上听到卫庄主说过,狮虎双煞中的张庆狮爱喝烈酒,当晚招待喝的也是西风烈。而张庆狮昨天喝了半坛子就酩酊大醉,张庆虎喝了小半杯就换成了茶水。所以,昨晚古风辛跟着的张庆狮清醒得很,反倒是跟在后面的张庆虎酒气冲天,况且他也说过,是用玉簪穿喉杀人,那他杀了人之后,为何头颅不见了,自然是因为砍了头,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啊。
其实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差阳错。
昨晚张庆狮酒醉后觉得热,就脱了黑衣让弟弟张庆虎穿上,他自己则是只穿着白色中衣,流星锤也让弟弟拿着。一直躲在暗处的古风辛将身披黑衣手持双锤的张庆虎当作了张庆狮,进了四号房杀了他,而真正的张庆狮却入了五号房,躲过一劫。古风辛此时换回了牌号,所以起夜的张庆狮回来时就进了最初的四号房,看见弟弟被穿喉而死。地上的黑衣和双锤,让他知道凶手的目标原本是自己,弟弟只是做了他的替死鬼。为了不让凶手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张庆狮,便砍了弟弟头颅,就这么换了身份,一为自保,二为报仇。
被拆穿的张庆狮自然不会就这么承认,但李莲花又道出在墓门外时,他一掌砸在巨石上,能有如此臂力的,张庆虎是做不来的。
古风辛骤然知道仇人还活着,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两人很快打了起来。
而这边,卫庄主看着梅花镖:“这张庆狮不会用暗器,那这梅花镖…”
三人皆看向了葛洪。
见他又要用暗器害人,方多病挽着剑花,挡开暗器,用长剑制住了他的动作。
李莲花笑道:“你看出张庆狮假扮他弟弟,就借机要挟,所以你手里的暗器,是张庆狮给你的吧。”
方多病见他还敢口称是百川院的人,立刻拆穿他:“你衣衫内衬是灰绸云纹,只有未通过初试的见习弟子才会这么穿,我让你求白院主解毒,你满口答应,却不知白院主最不擅长解毒,你分明就是见习弟子,还有,这路上的贼人罪不该死,你却将他们尽数害死,如此卑鄙贪婪,还是跟我回百川院让佛彼白石好好审审你吧。”说完,一击落在他颈侧,将其打晕。
李莲花见他举动,这才明白方多病刚才突发善心不过是为了试探葛洪,惊讶的同时,散去了心底不悦,瞧见小少爷仍在发愣,就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方多病嫉恶如仇,最见不得滥杀无辜,虽然那些贼不是没罪,但其实罪不致死,且他们偷取皇陵宝物,自然该由朝廷出面。而小少爷最生气的,其实是审人时的过程是否合理合规,没有偏颇,任何人都不能动私刑,动了私刑,则是藐视律例。
对方多病来说,他心里的善恶,自有一杆秤。
就像,好人做了坏事,不能放任,要劝解;坏人做了好事,也不能因为那一件好事就逃过惩戒。人心善恶,不该那么容易以简单的生死来定。
不过…
“你下手也太重了。”李莲花瞧他刚才给葛洪的那一击,还有点不忍看,但语气着实戏谑。
卫庄主见方多病言语根本不像是土夫子能说出的话,问他究竟是谁,语气还挺小心翼翼地。
小少爷看向他,将衣襟前的马尾撩到身后,昂着脑袋,笑道:“百川院刑探,方多病。”
卫庄主当时脸色都变了。
李莲花望着小少爷得意的模样,蓦地笑了,心道总算是能有些心眼子了,虽然不多。
此时,那小孩抬掌拍向墓室门,将其打开。门一开启,几人就见里面散落了一地金银财宝。
瞧见卫庄主取了一件宝物,满脸垂涎,方多病便道:“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这里面的宝贝怎么用,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皇室陵墓,自然该由皇室决定。
卫庄主扔下手里宝物,不屑的哼了声,走到那孩子旁边,放低姿态,想让他帮忙杀了李莲花和方多病。
李莲花看了方多病一眼,示意要不要赶紧走,方多病却没看懂。
那孩子看着卫庄主,突然一掌将他击中,丝毫不在意他。
两人看着卫庄主当场身死,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幕后之人是眼前这个孩子。
那孩子抬手,用内力将里面两座棺椁击碎,露出里面的两具尸首,芳玑王的那具已然化作骷髅,而南胤公主那具却仿佛活人一般,口里还衔着一枚珠子。
方多病自然出言警告一番,但那孩子怎会听他说,只见他伸手取下那珠子,欣喜的唤了声观音垂泪。
李莲花倒是并不惊讶,见他得了观音垂泪,也不着急,他虽然对方多病说过是为观音垂泪才要入一品坟,但根本原因却并非如此。
方多病却是一惊,他不知观音垂泪什么模样,否则,早就动手先取了:“把观音垂泪交出来!”
见他不交,方多病上前就要抢夺。他出手时,李莲花还拦了拦,却没拦住,似是知道他不会是那小孩对手。
方多病的武功比不过那孩子,被一掌击中,吐了血。那小孩又要动手,只见一爪袭来,将他身上的观音垂泪取下。
李莲花收回机关飞猿爪,笑道:“原来,你要的是这个啊。”说完,转身便跑。
见他拿了观音垂泪就跑,那小孩自然要追。
方多病趴在地上,眼底掠过几分担忧,再撑不住,晕了过去。
两人在墓门之外斗了一番,李莲花却又将东西扔还给了小孩,逃的飞快。见他身法步态竟是婆娑步,那小孩突然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没有再追,等他打开观音垂泪,饮下一滴,忽然变了身形,竟成了那日遇见的笛飞声。
仇敌相见,自然是要打的,但想打的是笛飞声,李莲花却不太想动手,一会儿说自己有事,一会儿又说要回家烧菜,还说自己学会了做饭,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
笛飞声…
笛飞声挺无语的,他只想好好打个架,实在是没那么多功夫听他废话连篇。见他武功没了,还要帮忙找药,就为了李莲花恢复武功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没想到,李莲花居然偷偷给他下了修罗草的毒。
那南胤公主尸首不腐,就是因为修罗草的缘故,李莲花只不过是偷偷取了些草籽,趁机给笛飞声下了些,封了他内力,整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吃点好的。
笛飞声忽然反应过来,李莲花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猜的不错,李莲花一心想找到师兄单孤刀的遗骨,那遗骨肯定被金鸳盟藏在某处,所以他必得先找到笛飞声才行。
笛飞声会在一品坟遇见李莲花,根本不是什么巧合。
“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洗经伐髓诀,你就能解修罗草的毒了,怎么样?”李莲花说到的洗经伐髓诀是他师父留下的,练后可解修罗毒,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笛飞声下修罗草毒的原因,有了能猥亵的筹码,事情就好办多了。
笛飞声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武功没了,心机却更深,抬刀就砍,忽然听见他说起洗经伐髓诀,停了手。
李莲花的条件就两个,一个是保守他是李相夷的秘密,一个是问他师兄单孤刀的尸首在哪儿。
笛飞声答应了第一件事,却没应第二件,单孤刀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找到他的遗骨。
“若是如此,笛盟主恐怕要和你的至高武学说永别了。”李莲花笑着,眼底却划过几分冷意。
笛飞声最看中的就是武学,若是真因为修罗草没了功力,他肯定不甘心。为了恢复功力,笛飞声只能寻来下属,问清了当年给单孤刀验尸的仵作狮魂儿时被普渡寺和尚收养过,如今不知所踪,很有可能是回了普渡寺。
普渡寺和百川院同山而建,笛飞声打算亲自去一趟,还让李莲花一起。
李莲花见他这就要去普渡寺,拦住了,忽道:“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带上一个人。”
“是方多病。”笛飞声自然知道,在卫庄,李莲花和方多病总是形影不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有点不太对劲,转念一想,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夺了观音垂泪就跑,是为了引开我,救他性命?”
李莲花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他一不想打起来让那小少爷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二不想让他被笛飞声再伤到,只能夺了观音垂泪引笛飞声离开,而且,方多病被笛飞声伤到后,他竟然有了几分紧张。
李莲花回到一品坟时,方多病还没有醒,见他脸色苍白,李莲花抬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方多病这才醒了过来。
瞧着小少爷睁开眼睛,李莲花终于笑了,也悄悄松了口气,一路暗自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方多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有没有事,眼底是明晃晃地担忧。
李莲花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说自己没事,他最擅长逃命,怎么可能有事。
见方多病又问那个小孩怎么不见了,李莲花便说人走了。
“走了?”小少爷瞪大眼睛:“不是,那观音垂泪呢?赶紧追啊?”
见他还有伤呢就要去追,李莲花忙拦下他:“他要观音垂泪其实就是为了治病,我刚才已经用观音垂泪换他一辈子不再作恶了,他也同意了。”
“那你这怎么办,没有观音垂泪,你的心疾…”小少爷急道,还有点委屈。
李莲花摆摆手,让他不用在意,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能换那小子改邪归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方多病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几分善心,笑了笑:“还算你有几分侠义心肠。”
李莲花也笑了。
小少爷想了想,突然正色道:“你放心,我早就当你是我的搭档了,你的心疾,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会帮你找到灵丹妙药的,至于,你当不当我是搭档,本少爷不在乎。”
他眼神那样认真,带着信任,带着浅浅地依赖,又有些孩子气,仿佛许下承诺一样,但就是这样的方多病,像一束光,忽然闯入了李莲花沉寂已久的心,跌跌撞撞,却足够真诚,也让他渐渐卸下了心防。
李莲花眼底划过笑意:“不认又能怎么办呢,反正也甩不掉你喽。”说完,取出那枚交了保金的和田玉坠子,扔还给他。
方多病接过时一愣,心道这不是他被交了保金的和田玉坠子吗?
小少爷忽然明白了,抬眼看向李莲花,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望着他笑,笑的好看极了。
李莲花也看着他笑,后道:“如今这个一品坟的门打开了,肯定会有更多的贼闯进来,抢夺这些金银财宝,事不宜迟啊,你赶紧去上报,再说了,你现在应该是破第二个案子了吧?”
“你别提了行吗?现在人都死了,谁还能替我作证啊?”小少爷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
李莲花笑意更深,甚至都压不住了:“你忘了,门口,你刚刚打的那个,不是还活着吗?”他指的是葛洪。
小少爷一喜,连忙跑了出去。
李莲花看着他背影,低头敛眸,笑容无奈。
方多病都走到门口了,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回头,笑着喊道:“李莲花,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灵丹妙药的,这是承诺,一辈子都作数的!!”
像是有什么直接刺入心尖,李莲花瞳孔一滞,愣了很久很久。
李莲花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小少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浅了,回道:“好啊!那我等着你的灵丹妙药!”
小少爷蓦地转身,高高地马尾就这么轻轻一甩。
少年人的心性,淋漓尽致。
此时的方多病还不知道,那个灵丹妙药,就是他自己。
此时的方多病更不知道,他将来为了这个承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而那个代价,李莲花无法承受。
方多病(真诚才是永远必杀技的直球大小姐)
李莲花(被一束光照亮暗淡半生的等死之人)
Sum:成熟老男人方小宝穿越拯救李相夷大作战,一起探案创建江湖刑堂。结果天不遂人愿,一不小心穿早了...
本章:“这银子你哪来的?”“从你身上摸的。”
25.适逢其时(下)
方多病许久未睡得这般安心过了。
闭眼黑沉,一夜无梦,什么梦都没有再做,似乎睁眼闭眼又睁眼时,一个难熬的夜晚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他再也不用枯坐化月,也不用再用酒消愁,夜便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夜,同年少时无忧无虑地睡下,再被那人轻轻叫醒时一般无甚区别。
当时道寻常如今却难忘。他恍恍惚惚地想着,醒来时似乎还陷在自己织造的旧忆里。
人睡醒的时候后,总有那么几刻是迷糊的,方多病也不例外地迷糊了好...
人睡醒的时候后,总有那么几刻是迷糊的,方多病也不例外地迷糊了好一会儿,半眯眼盯着眼前飘荡的高马尾不由发起了呆。
红绸发巾下的一尾长发如黑鱼般在澄明如金的日光下一扬一落,发梢直垂甩动似鱼摆尾,灵动得极富少年意气。
我怎么又在做这个梦,怎么又梦到李相夷了……方多病无声嘟囔了一句,盯着不断摇曳那尾发,等着它逐渐模糊不见,可作为一回的梦却不如所想,良久后他发现居然没有变模糊而是越发清晰,顿时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当即熊心豹子胆忽起,做了以往在梦里梦了很多次却不敢做的举动——他伸手用力地拽了一下那尾发。
“嘶——”一声倒吸冷气的气声响起,然后就一句半愠半怒的“方多病,你有事吗?扯我头发干什么!”
啊?是真的?李相夷!
方多病顿时吓得完全清醒了,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李相夷背在身后,双臂抱着少年的肩颈被带着一路疾驰,风沙迎面而来又被内力吹飞,左右望望便见周遭的景飞速往后变成一道道残影。
他身体一僵,终于感觉到自己身下缓缓传来的体温,烘得周围如同陷在暖洋洋的日光里,还有随着动作起伏着的有力而挺拔的背脊,气劲规律迸发着如同雪豹奔搏般极具爆发力。
李相夷在背着我?啊?为什么啊?方多病被体温熏得脸烫,脑子里的弦像冰线一样融掉了又续,续了又融,千辛万苦续上一半之后,彻底迷茫了,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那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们…我们在干吗?”
“在逃命。”笛飞声言简意赅。
方多病眨了眨眼,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啊?”
“天亮后,那个村庄里的人就变了模样双目无神,脸白如偶,无声无息围了我们的屋子下了迷烟想对我们下手。”李相夷开口解释,“我和笛飞声动手之后,发现那些人完全失了神智,打不醒也打不死,而且指甲血液中带有剧毒,如此缠斗无益只会让我们落于下风最后重伤被伏,不如以退为进,可你睡得这般沉,一时没叫醒就只能……”
笛飞声打断了李相夷的话,嗤笑一声接话道:“没想到区区一个迷香就把你药倒了,这内力真差。”
迷香?药倒?这回轮到方多病诧异了,他记得这世间上所有的迷药应该对自己无效了,这怎么会……他沉气下探,发掘经脉中并无迷药痕迹,心里更加疑惑了,才想开口反驳,抬头就对上李相夷别过头回看自己的眼,那人目光闪烁了几下,又扭过了头,当即就反应过来。
他们心照不宣,都没揭穿这一件事。
“咳咳,无妨。”李相夷顾左右而言他。
“嗯,那……”方多病的话音扬转含着笑意,“多谢你们,逃命也不忘了带上我,真兄弟!好兄弟!”
“呵。”笛飞声冷笑,“好什么好,后面那群一点都不好。”
闻言方多病回头看了看身后,滚滚风沙中坠着一群白脸怪,个个面目狰狞,脸白齿红,目露凶光,声如豹狼,更奇的是它们居然追上身负绝世轻功的笛飞声和李相夷,这绝对是极为了不得的非人之物。
他打了个哆嗦,想起了曾见过的人头煞,还年少时他便恐惧这种东西,不是见状深觉恐怖,而是惧怕这种东西能够夺人神志的残忍。轻轻松松不能抹去一个人的过往,让他变成一个没有来生没有去处的怪物,这实在太残忍了。
如今这群怪物,跟人头煞相似又不同。方多病分明记得他们初进村刚好入夜,那时遇到的村民朴实鲜活,并不像怪物,而变成现在的样子,便只有可能是……
方多病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日,又低头看了看李相夷的侧脸,心里悄然软乎了一片。
哪里是什么逃命,明明是小剑神心软了,见到人还有救,剑下留情罢了。他心想道。世人皆传李相夷冷酷无情,却一点都没有看到剑神出剑后也可以一笑收剑,武功从来都是顺心立命,由人心生,由心明悟,倘若李相夷真的无情,又怎么会悟出至纯至善的扬州慢呢?
真好,感觉一点都没有变,到底是一个人。方多病笑了笑,又想起那个表面上淡淡,却心怀慈情的故人,便探身过去抱紧了少年的脖颈,低声窃窃:“谢谢,你有心了。”
李相夷听到耳边那人软柔的嗓音,觉得耳尖生痒,不自在地动了动,口是心非道:“我只是不想用蛮力做无用功罢了。”
“哦!”方多病好笑点头,好心护着少年人的自尊没不拆穿他,转开了话头。
“其实这个怪物我好像在苏文才的万人册那里看到过。”他说,“你们知道冬虫夏草吗?这怪物倒是跟那东西挺像的,只不过冬虫夏草是冬天成虫,夏天化草,而这个怪物则是晚上是人,白天成怪,受日照影响而变化,由此苏文才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日傀。”
“白日傀?”笛飞声疑道,“我倒是从未听说过这种生物,这到底因何而成?”
“准确来说,是一种怪病。只不过发病有因,不过这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看他们的样子,除了这个病之外倒像是又受了控制。”方多病说,“不过,白日傀是楼兰国内一只贵氏独有的家族遗传病。几十年前国力强盛的楼兰国曾驰骋血域,不过好事不长久,十载之后楼兰衰落虽蜷缩回血域东侧,也在多地都留下了遗城。哦,对了,修罗迦巴门所在的窟城好像就是楼兰人信奉金佛所建的一处佛窟改造而成吧。”
“难道此事还与楼兰有关?”李相夷皱眉。
方多病摇了摇头,自嘲嗤笑:“那倒不一定,没准是倒霉的楼兰遗孤遭了殃。不过,现在倒霉的不是他们是我们,我们现在就要遭殃了。”
“你废话挺多,也挺会说笑。”笛飞声气笑了。
方多病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骂人了?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也不是没有办法,白日傀难缠,但楼兰人好对付啊,他们生性惧水,我们往有水的地方跑就行了——行了,相夷,你把我放下吧,都跑十几里路了,辛苦你了。”
说完,他拍了拍少年的肩,又顺手用袖子帮李相夷擦去淌到鬓角的汗。
带着淡香的袖子从脸侧拂过,李相夷一怔,随即碰到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把背上的人直接甩了下去,动作很大透露着十足的慌乱。
不过方多病心大,身手也好,被甩这么一下觉得没什么,反正这个人跟自己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别扭也不止这么一回两回了,他便没太在意李相夷的异常,扭了个身站定后从怀里掏出了苏文才给他的血域舆图,看了看点了其中的一处。
“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离车狐居然这么近,才有十几里路?车狐在血域中唯一的大河汨密江上游,而窟城则在下游,我们借道顺江而下,不仅能甩掉身后这些东西,还能尽快赶到窟城。走这条路,是最好的。怎么样?”方多病转头看向李相夷,似乎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是我有一点路痴,就麻烦相夷带路了。”
李相夷没有对上方多病的眼,只生硬地点了下头收下那份舆图,又看了几眼认了个方向,领着两个人朝那处直行而去。
三人轻功极好,十几里路不过几刻,转瞬即到。
风沙戈壁,万里红土。
有九弯大江从中穿过,浩浩荡荡,浪卷成云,一眼望去简直是奇之又奇。而又有一座孤城落于江岸边,城垒百丈,石叠万仞,乍眼看去就仿佛置于峭壁险江之上,是一片孤城万仞山之景。
李相夷和笛飞声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景,他们行走江湖时日还短,虽已见过了许多磅礴之景,但也没有见过如此奇险壮美的孤城弯江,遥望之时不由惊住,脚步也是一顿。
“万人册上说,车狐是血域小国,我看这……也不小啊。”方多病惊叹道。
然后他又道:“不过来得不是时候,不能入城去看一看盛景。听说车狐的番禺朗很热闹,我还挺想见识一下的。但是没办法了,等下回吧,走,绕道直接去渡口。”话闭,方多病轻拉了下李相夷的袖子,又推了推笛飞声的肩,把两个人扯回了神。
“下回?”李相夷回神,扭头看向方多病,眼睛里的光很亮。
方多病没太理解这个眼神,但还是眨了眨眼,一口应下:“对啊,下回。”
“好。”李相夷忽而一笑,少年人第一次对着人笑得如此肆意开怀,一双凤眸里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开心,眉眼都仿佛坠着光,比悬于头上的烈日还要耀目。
“一言为定。”李相夷说。
方多病被这个笑晃到痴了一刻,不自在别开目光,嘴上催促着“嗯嗯…走了走了!”说完就像在逃避掩饰着什么一般推着笛飞声就先走了。
笛飞声:“你推我干吗?我自己会走。”
“……”方多病冷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废话挺多。能不能走快点,走!你们不走,我走。”他运气轻身,足尖一点向城侧的渡口先行急掠而去。
笛飞声不解,挑了下眉同李相夷对视一眼,就接在方多病的身后先后追了上去。
江绕孤城,渡口自然不远,寻着商行幡旗过去,李相夷和笛飞声先后落到江边,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之景,大多是黄发悬鼻的车狐人时,生出了点人生地不熟的无奈。
“你会说车狐话吗?”笛飞声忽然问道。
李相夷诚实回答:“我不会。”
笛飞声默了片刻:“那……方多病去哪了?”
这人明明就比他们两人快了一点,结果落地就不见人,人生地不熟但混进人海里倒是熟练得很。
人不会又跑了吧?李相夷抿唇,刚想拔腿就走,就见方多病拉着一个人挤出了人群,冲着两个人喊道:“这里这里!走了,去渡口!”
李相夷松了口气,直接追了上去。
“你会说车狐话?”笛飞声看着方多病同那个人侃侃而谈的模样问道。
方多病摊手:“出门在外当然要学几句啊。不用全会,真的弄不明白的手上连比带划总能明白意思了,你别把人想得那么笨呀。对吧,耶律兄!”
被方多病带来的车狐人笑着点点头,引着三个人到了渡口边后,方多病递给了他几块银子,那人便客气做了个屈臂礼走了。
“你的呀。从你身上摸的呀。”方多病摸了摸侧耳,笑了又笑没敢直视李相夷要喷火的一双眼,“做事不拘小节,我这都是为了你呀,乔姑娘等你去救,就这一点钱,无所谓了!”
“什么无所谓!你从哪里摸出来的?”李相夷难以置信,忽得就气笑了。江湖行走的这几个月,虽然李相夷还是不重钱财,但到底那几两银子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是血汗钱,少年人对于自己赚来第一桶金总是格外珍惜,才细细规划着,以后要买什么糖,怎么花,结果一下子就全没了,他能不生气?而且他明明记得这几两银子藏在了腰间袖子里和胸口的衣襟上,怎么就全被方多病被摸出来?这个人是贼吗,找的这么准!
“呃……”方多病眼神闪烁,“也不难找啊。哎呀,我以后还你,行了吧?你别生气呀。”还真的很好找,起码比不上他以后藏东西的技术。方多病心道,以前李莲花藏银子还会随地乱藏,东几两,西几两,柜子里几两,床底下也还有,方多病找时还得费一番功夫。如今,小剑神藏东西只会往身上藏,他只是随手摸了摸就全摸出来了,也不怪他是吧……
越想就越是心虚。方多病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干笑了几声,悄无声息地躲到了笛飞声身后。
笛飞声左看右看,觉得此事与他无关,向左迈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方多病。
“方多病!”
方多病拔腿就跑,李相夷见势就追。
两个人化作两道残影,向渡口上才停靠的船飘去,先后落到船上,李相夷就一把向方多病抓去,结果先被方多病攥住了手。
“你看!”方多病传音。
李相夷向前看去,那渡船之上,最高处,有一紫面僧迎风而立,手持双鞭,赤目如燃火——此人正是,剑魔座下第三罗汉傀儡僧。
李相夷回头,方多病朝他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对方心中所想瞬间明于心中。
忽得一笑。
几乎是同时,方多病手中的暗器于那一刻如梨花暴雨般向高处射去,而李相夷刹那间拔剑向高处的傀儡僧杀去!
TBC
阿飞:怎么回事,你们打擂台赛不带上我?
这一章写两人相识,算是过度章,下一章直接就去演唱会了。
歌姬里面真的有好多处提到乌塔唱歌歌声能给人们带来幸福。
但是在我眼里乌塔就是个爱唱歌的想要帮助大家的普通又善良的小女孩。
在她眼里她被香克斯抛弃,或许也有这一点吧,她拼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能帮上忙。
乌塔,真的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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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是如何结识当今世界第一歌姬乌塔的呢?
一个月前。
米兰来到这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已经两个月了,岛上与她本...
米兰来到这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已经两个月了,岛上与她本来的世界不同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她打破了次元壁。
无意中瞥见亮起的公屏,知道大叔们又要看一些奇怪的东西的米兰在心里吐槽道。
片刻的走神使她握住啤酒杯的手失了力气。
“喂!你这家伙!找死吗?!”
冰凉的酒液毫不客气的顺着地心引力撒在了桌子上,醇厚的酒香飘起,悬在桌子边缘的酒滴险而又险的挂住。
“对。对不起!”
深知这些客人毫无品德可言的米兰刹地白了脸,下意识拿起围在身前的围裙就开始擦。
她深深地把头埋低,任由垂下的刘海遮住自己的全部面容。
纤细的手指攥紧围裙,机械地不断擦拭,米兰麻木的等待来自客人的辱骂。
那名客人气的红了脸,顺手抄起旁边的大砍刀就对着米兰,米兰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呆愣愣的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刀锋,害怕使她的身体呈现僵直。
要,要死了!救命!
紧张的情绪攥紧本就干涸的喉咙,米兰徒劳的张了张嘴。
旅店理对酒鬼们瞬间正襟危坐,放下酒杯,玩的正嗨的划拳也不玩了,开始互相提醒整理乱七八糟的仪容仪表。
虽然他们油腻的衣衫和鸡窝似的头发根本挽救不回来,他们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表达出敬意。
这边米兰已经陷入走马灯,她觉得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可恶,死前我还想再喝一口肥宅快乐水啊!!
米兰非常不甘心,这股冲动给了她力量,也给了她能反杀的错觉。但是深刻了解自己的战斗力只有0.5个大鹅的她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敢动弹。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米兰唾弃自己,又陷入自怨自艾的内心世界。
就在她把自己的缺点反过来倒过去地嫌弃到第三遍的时候,温柔的歌声在耳边扬起,终于让她意识到哪里不对。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不到,米兰试探性的睁开一只眼。
歌声再次响起,藏在厚重头发下的耳朵轻动,海妖自带的对音乐的喜爱使她兴奋。
嘈杂的人声被静谧代替,旅店上下只有歌声在回荡,老板娘放下手中的账本阖眸,暴起的客人丢下刀倾听,发酒疯的大叔静坐。
在歌声中,老板娘忘记了斤斤计较的蝇头小利,客人忘记了米兰的失误,大叔忘记了酒精的快乐。
所有人都沉浸在此刻的平和中,就好像这歌声带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幸福。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米兰踩着老板娘给的小高跟快速冲到大屏幕前,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上面正在唱歌的女孩。
她向前伸出手,虚虚搭在半空中五指摊开。
米兰嘴角控制不住的拉起。
我喜欢这个孩子!我要和她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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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虽然是立下了这样的豪言壮志。。。但是,交朋友,该怎么做来着?
死宅海妖米兰苦恼。
直接写信?。。不,我的字体怎么看都像是恐吓信吧。
直接过去找她?不不不,绝对会被当做变态然后被她的家人隔离的。
米兰托着下巴想的入神。
最后她决定使用自己身为海妖的种族天赋——给乌塔发歌!
米兰美滋滋的在床上打滚,在脑中幻想乌塔听了自己的歌之后和自己一见如故直接成为唯一的挚友的画面。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三天后。
正当她兴奋的准备开始录歌时才恍然发现——语言不通啊摔!
她愤怒的把自己摔在地上。
没事没事,音乐不分语言,不分人种,不分国界,说不定也不分次元呢。
她安慰自己,鼓起勇气录了一首在当地人完全听不懂却在她原本世界大受欢迎的歌。忐忑的发给了乌塔。
“嗯嗯,要加油啊。”
“放心!我会努力给大家带来幸福的!”
“唉?想一直听我的歌?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坚持更久的!”
“谢谢你们的喜欢!我也爱你们!”
“唉?这个怎么画面漆黑一片?”
乌塔好奇的点开。
海妖独特的嗓音传来,青涩中带着微微的沙哑,仿佛夏日的柠檬气泡水一样甘甜清爽。
没有接触过太多外界事物的女孩被这声音蕴含的特殊魅力所击中。未知的语言又瞬间给对方刷上了几层高贵滤镜。
大大的微笑在她的脸上绽放,即使语言不通,她也在对方的歌声中感受到了同样对于音乐的喜爱。
是同类啊!
她迫不及待的坐下,开始给附带的地址写信。
收到信的米兰痛并快乐的读着信。
痛的是看一个字要查一次字典,快乐的的是追星成功了。
于是二人开始书信往来,等米兰对于日语又进步了后就升级为视频聊天了。
虽然社恐的她在第一次视频时套上了玩偶服导致把乌塔吓了一跳。
TBC。
很好,下一章就是完结了!
话说这一章是不是有点无聊?
[单孤刀上钩,嫁祸计划成功]
[论如何置身事外且兵不血刃的彻底解决万圣道]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32】
杨昀春走后,李莲花看向吴邪。
“你这一招祸水东引,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他将两枚子痋从药僮身上收回,转而看向继续搓药丸的吴邪,“现在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静什么静,快来帮我搓药丸。”吴邪满头大汗,“到时候还得应付皇帝呢!”
李莲花看着吴邪面前那一盆无论长相还...
李莲花看着吴邪面前那一盆无论长相还是气味看上去都十分糟糕的药丸,发出灵魂质问:“你确定这东西皇帝能吃下去?”
吴邪愣了愣,也发现自己这药做的实在有些倒人胃口。
“没事,我们可以增加一些包装。”吴邪洗了洗手,将搓好的药丸放在一旁,让药僮去拿蜜饯和白糖。
药僮十分懂事的出去了。
“你是准备给里面加入这些东西?”李莲花眼皮一跳,他总觉得这玩意制作出来之后可能不是那么像药物。
“算是吧,”吴邪思索片刻,又叫还没出门的药僮再拿些干果过来,“我准备挑选干果蜜饯里面叶酸含量比较高的加进去,这样即好吃又大补。”
李莲花:……
他不想继续再听下去了,吴邪这个脑回路实在不是他能揣度的。
至于此时的极乐塔,单孤刀被困在其中,周围全都是的皇城司的守卫。
轩辕箫将他控制住之后看向皇帝,询问如何处理此人。
“就说万圣道在后宫大行巫蛊之事,甚至意图蛊惑太后,其罪当诛,万圣道打为邪教,所有人员尽数缉捕,审讯之事就交给你,务必给朕搞清楚他们到底是来这里找什么的。”大熙皇帝看着单孤刀的目光中满是杀意。
单孤刀自知是被李莲花摆了一道,他带人赶来的时候发现极乐塔的入口重新被巨石封上,于是挪开巨石之后进入塔中,结果只找到曾经安置母痋的鼎,以及塔中的壁画。
正在他恼羞成怒打算去找李莲花拿到母痋时,却发现所有出入口都被轩辕箫死死围住,根本没有半点生机。
他立刻想要将李莲花供出,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李莲花来过此处的证据。
大熙皇帝却比他想得更多,甚至专门令轩辕箫调查事发之时李莲花和方多病两人的行踪,这才有杨昀春前来询问这一场。
“单孤刀此人十分心高气傲,不可能对皇帝低头,”李莲花看着吴邪制作出第一批成品,“若我没有猜错,他此刻应该已经自尽了。”
李莲花并不担心单孤刀是否会说出自己才是南胤皇室以及方多病其实是他儿子这些事,毕竟招供出这些相当于他对大熙皇帝低头求饶,于他而言不如一死了之。
吴邪十分具有成就感的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变成成品,并且卖相还不错的“药饼”,擦擦手看向李莲花,“这是保证你安全最好的办法,万圣道和南胤的事很快就会被皇帝调查出来,但万圣道内部知道他不是真正南胤皇室的人只有当时被他灭口的封磬,所以你的身份永远不会被皇帝知晓,这样一来,方多病的事就只是小事。”
毕竟皇帝未必会详细去查方多病的真实身世,又或者查出来,发现方多病从未见过单孤刀,也不知道自己出身,便不会过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