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政策落地后,教育逐步回归本质,家庭教育作用越发突显。教育机构也在探寻新的转型方向,其中,一些机构尝试在“家庭教育”领域发力。
专家认为,近日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鼓励了社会力量在家庭教育中充分发挥作用,有效回应了“双减”政策,有助于引领家庭教育回归本质。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辉表示,确实应该发挥家庭教育的本位作用,但家长培训必然不应是面向家长个人的学科培训,要避免其过度商业化,应由一些政府和事业机构来担当责任。
家庭教育“非营利性”要求
近日,朋友圈许多家长都转发了一条关于“家庭教育”的新闻。新闻是关于新制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以下简称“家庭教育促进法”),其中明确规定,家庭教育指导机构开展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活动,不得组织或者变相组织营利性教育培训。
据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社会法室主任郭林茂介绍,家庭教育促进法的出台与“双减”有关,希望真正实现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相互配合。
中国家庭教育协会副会长赵忠心向记者解释,“家庭教育”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家庭教育是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教育,而目前的家庭教育促进法采取了狭义的概念,是指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对未成年人实施的道德品质、身体素质、生活技能、文化修养、行为习惯等方面的培育、引导和影响。
另据了解,2008年新东方就成立了家庭教育研究与指导中心,为家长们提供一站式家庭教育服务。彼时家庭教育部门的定位是辅助部门,多用于管理家长预期,促进续费、扩科、家校沟通等。对此,业内资深人士靳子锋评价道,“新东方早前的家庭教育业务是为品牌服务的。同样,大型教育机构的品牌也需要家庭教育这部分业务做助攻”。
赵忠心指出,我国国民教育体系包括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家庭教育是教育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但是目前家庭教育也有待规范化。赵忠心指出,“家庭教育的管理主体应该更加明确,目前的主管部门是妇联,其权限有限。”
储朝辉则告诉记者,“要避免家庭教育培训商业化,主要就是防止一些家庭因此承担比较重的负担,造成家庭的焦虑和一系列的社会公平问题。”他认为家庭教育需要专业的指导,应该由政府和事业机构来担当责任。
对于非营利性的限制对家庭教育机构的影响,靳子锋认为,由于不允许资本介入,大企业影响更大,新公司也无法依靠融资上市这条路去做家庭教育。而合法的家庭教育机构一般是需要与政府部门、集团化学校合作,主要模式为“公立校采购”。此外,针对成人的家庭教育指导,比如家庭教育老师的个人IP,也不受限制,这类运营动作虽然在监管区外,但盈利也薄。
据知情人士称,“新东方将在家庭教育方面发力,家庭教育从辅助部门转为重点部门,同时将与短视频平台合作,通过名师直播、个人IP打造等新媒体方式进行私域流量转换。”对此,记者向新东方方面求证,新东方表示暂不回应。
“家庭教育指导师”的旺盛需求
而全国妇联的调查显示,目前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与家长的需求差距较大,家长反映近半数(46.8%)的城乡学校和社区,均未建立家长学校或家教指导机构;27.8%的家长从未参加过学校和家教指导机构的活动。《2021年中国家庭教育白皮书》调查显示,随着家庭教育的多元化,58%的家长表示缺乏完善、系统的家庭教育方法。
但靳子锋表示,家庭教育机构在国内的市场尚未打开,主要模式为“公立校采购”,目前做的是toB业务。短期内有一部分小机构能够因此过得“比较滋润”,比如一个20人左右的小团队,一年能够盈利上千万元。
K12教育转型人员卢海丽告诉记者,他目前在做“抖音的私域代运营”工作,也在接触一些家庭教育私域运营的业务。“家庭教育进一步涌现于2020年疫情时,那时候父母和孩子整日在家中,相处也需要一些指导。很多知名机构早就开始布局家庭教育的短视频个人IP运作,以形成‘短视频引流正价课程’这一模式。”
专家表示,“家庭教育促进法”表示了对家庭教育指导建设的鼓励,鼓励开展家庭教育服务人员培训,对符合条件的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依法给予税收优惠。
近日,记者在某招聘平台上看到高途和作业帮等机构对这类人员的招聘需求,其中提到“负责家庭教育产品”,着重突出了“注意力”“学习力”等字眼,其薪资水准在20k~50k之间。对此,记者向上述机构询问进一步动作,截至发稿尚未回复。
靳子锋指出,高途的这部分业务是从2019年开始做的,现在做这部分业务主要针对成人教育,对希望考家庭教育指导师证的这一人群进行培训。
储朝辉指出,“培训父母”与“家庭教育”具有本质区别。要通过培训父母在知识上对孩子的学业产生影响,可能性还是太小。但对于父母应该怎么尽职尽责、有效地教育孩子,比如家庭关系,他认为是必要的。
赵忠心认为,目前市面上存在水平参差不齐的家庭教育指导师,声称教家长如何“搞定”孩子,但“搞定”一词本身就存在错误的诱导性,这些指导师的资质也应该具备统一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