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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许诺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晚上不回来么?”
“回吧。”许诺说的很含糊,“但是我喝了点酒,没办法开车回去……”
“我去接你。”裴英智打断了他。
“都是一些认识的人,你不要来。”
裴英智问:“什么认识的人?”他思索了片刻,又问道:“谢琪?”
“不是。”许诺说,“朋友...
终点是一家桌游吧,今日新开业的,门前还有若干花篮,落款均是电竞圈的名人,想必方才经历了一番热闹景象。裴英智不知道,这家桌游吧的老板虽低调,可当初也是缔造传奇人物。只是那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实在太过模糊罢了。
高程自退役之后着实消失了很久,他没有像其他队友那样功成名就之后在电竞实业上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而是四处游历。旅居他乡几年之后又回到了上海,算了算口袋里的钱,盘下了店面,开了这家桌游吧,打算定居。
这件事先是几个老队友知道的,张思卿善于交际,在圈儿里人脉发达,隔几日便跟许诺说了。他是本想入股的,怎料许诺对此也颇有兴趣,三个人谈了谈,事情就这么成了。
从选址到装修再到店员招聘足足准备了半年有余,开业这天叫得上名字来的人物悉数到场,特别是当年的冠军阵容,着实风光无两。
许诺双手一摊,沉默当做回答。
苏哲扭头看了看外面,说:“进去吧,高程说一会儿开个狼人杀的局,玩两把?”
“我玩的不太好。”许诺回答,“不常玩。”
苏哲推着许诺的肩膀往里走,笑道:“你这么聪明,玩两把就熟了。”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背后有人咳了一声,回头一看正是裴英智。苏哲把手放下了,对裴英智说:“你来的够快的。”
裴英智说:“路况还好。”他看向许诺,问道:“一会儿还有活动?”言外之意是来劝说许诺跟他离开的。
“有。”
裴英智四顾看了看,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进去看看吧。”
众人都在一进门之后的大厅里,高程说他准备了单独的狼人杀房间,适合人多一起玩,各方面设施也很好。他们之中有退役的选手经常去线下玩,直播平台上也会办类似活动,特别能锻炼逻辑推理能力,十足十的与人斗其乐无穷。大家听高程这样讲,便都附和了起来。
“等他们回来咱们去房里玩。”高程说,“玩哪个板子?”
章凡颜说:“我都行啊,反正我是国服第一平民。”
白飞问:“一会儿是选位置还是抽位置?”
高程说:“抽吧,等等我去看看房间好了没。”他刚要离开就看见对面三人走来,意外的是竟然有裴英智,其余众人也看到了,俱是惊讶。大名鼎鼎的金主大人大驾光临,怎叫人不意外呢?高程迎了上去,说道:“裴先生来啦,真是有失远迎。”
裴英智稍稍点了下头当做答应,没有说话,苏哲怕尴尬,便说:“裴总是我请来的,刚才忘记说了。高程你不妨给裴总介绍介绍,若是裴先生有兴趣,兴许你这店能一路开到北京去。”在场之内除了章凡颜和许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苏哲跟裴英智的关系,他这样说虽然怪异,但是别人也不好直问。
“哟,那我可得好好巴结巴结裴先生了。”高程开玩笑道,“一会儿我们开个局,裴先生要来玩两把么?”
一旁的许诺十分不想让裴英智参与到如此的局面中来,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裴英智当然知道许诺心里想什么,可他偏不想遂了许诺的愿,爽快答道:“好啊。只是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跟你们这些职业玩游戏的人切磋,大家还得多担待一些。”
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捧还来不及,谁敢不担待他?只是这些都是许诺的朋友,裴英智纵然知道面前这些人都是几斤几两,也是给足了面子,说话极为客气谦和。
众人互相说了几句闲话,工作人员过来跟高程说房间准备好了,高程就引他们过去。这是整个桌游吧里最大的一间包房,中间一张大方桌,桌上摆着面具,周围三面共计十二把椅子,一面留给上帝公布信息。房间的另外一侧有个小休息间,有电视茶水,可以让出局的玩家一边看接下来的游戏一边讨论。
高程先是给裴英智讲了讲规则,带着他玩了两把标准版,裴英智本就聪明,很快就摸清了套路。这会儿大家的手也热了,便换了盗贼丘比特白痴的板子。
抽了号码牌坐定,上帝就位之后给十二个人发了身份牌。
号码依次顺序为:一号章凡颜,二号张思卿,三号乐扬,四号许笑涵,五号安西,六号裴英智,七号秦天,八号高程,九号白飞,十号彭炀,十一号苏哲,十二号许诺。
游戏采取屠边规则,狼人猎杀掉全部神或者民获胜,神和民找出全部狼人则神和民获胜。神包括预言家、女巫、猎人、白痴,盗贼在第一夜率先睁眼,在剩下的身份牌中选择一张作为自己的身份,有狼人时必须选择狼人。预言家每晚查验一人,女巫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可在夜里救人或者毒死死一人,两瓶药不能同一夜使用,且女巫不能自救,猎人可以在死时开枪带走一人,被毒死时技能不能发动,白痴可以在第一次被公投出去的时候免遭放逐命运仍旧留在场上,可以发言但是不能投票,丘比特可以在夜晚将两人连成情侣,如连两个好人则帮助平民,如连两个狼人则帮助狼人,如连人狼则共同成为第三方阵营,需杀掉场上所有人方可获胜,丘比特既不算神民也不算平民。
大家确认身份之后,上帝说:“天黑请闭眼。”其余人都戴上了面具,连房间内的灯光都仿佛昏暗了一点,经过漫长的第一夜之后,天亮了,大家齐齐摘下面具。
上帝说:“现在开始竞选警长,想要竞选警长的玩家请举手。”
章凡颜、张思卿、许笑涵、白飞、彭炀举手竞选。
上帝说:“请从一号玩家开始发言。”
章凡颜玩着手里的身份牌说道:“预言家,昨夜没惊喜。”他看了一圈之后继续说:“先报一下警徽流吧,先验四号再验八号,昨天晚上十一号金水。后面我不知道有没有狼或者暴民跟我对跳,但是我才是真的预言家,警徽必须给我!过。”
二号张思卿看着章凡颜笑了笑,说道:“二号是个弱神,后面如果有对跳的预言家可以把警徽给我,过。”
四号许笑涵说:“民及民以上身份,后面还有两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对跳,我听一下发言,然后给一个我认为偏向预言家的票,过。”
九号白飞说:“二号跳了个弱神,我是强神!强无敌那种,警上现在还剩下一个人,如果没人对跳那肯定一号是铁预言家了,警徽可以给铁预言家,如果后面一个跳预言家,建议警徽给我让我带队,强调一下九号强神!警徽给我好人这把肯定能赢,过。”
十号彭炀看着章凡颜笑道:“一号想让我对跳预言家么?好吧我还真是平民,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死没死,所以上警先有一轮发言。一圈听下来我信预言家身份,那十一号在我这里肯定也是做好的,一会儿退水,过。”
上帝说:“现在开始投票。”
除章凡颜外其余四人纷纷退水,章凡颜直接当选警长。他从上帝手中接过了警长牌拍了拍,笑嘻嘻地说:“权利的游戏。”
上帝说:“第一夜,四号玩家死亡,没有遗言。”
许笑涵惊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被首刀了,而且还没遗言。他只能把自己的号码牌翻面退场,于此时同时章凡颜的心情同样复杂。
1、请问您的名字?
裴英智:裴英智。
许诺:许诺。
2、年龄是?
裴英智:36。
许诺:26。
3、性别是?
裴英智:看不出来?
许诺:……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裴英智:很普通的性格。
许诺:你对自己的认识还真的是……
裴英智:那你呢?
许诺:你要是很普通那我也很普通。
5、对方的性格?
裴英智:争强好胜。
许诺:变态。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许诺:第一次正式见面应该是签约的时候吧,在他们基地的行政办公室里。
裴英智:不,比那个早,我去看过你的比赛,当时就在台下。
许...
许诺:是么?我要是知道你来那天我肯定去当替补。
裴英智:……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许诺:非常讨厌的一个人。
裴英智:他在发光。但是当时我误以为自己也非常的讨厌他。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裴英智:很坚韧。
许诺:说到做到(冷笑)。
9、讨厌对方哪一点?
裴英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许诺:这可就很多很多了,比如……
裴英智:好吧下一题。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许诺:不好。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裴英智:一直叫名字。
许诺:裴先生。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裴英智:狼吧。
许诺:白孔雀。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裴英智: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许诺:我就想一个人待会儿,送你一张自己出去玩的机票吧。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裴英智:我想要的,大概……这辈子都很难得到吧。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许诺:非得要我按照他说的去做的时候。
17、您的毛病是?
裴英智:……很多。
许诺:对于自己不关心或者不重视的事情就会很随便。
18、对方的毛病是?
裴英智:有时候真的太要强了。
许诺:很多,说不完。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裴英智:不好好生活的时候。
许诺:除了工作之外的一切事情。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裴英智:把自己的意志强行施加到他身上的时候。
许诺:他快不快乐关我什么事儿?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许诺:我不想说。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裴英智:应该是在饭店里。
许诺:是么?对我来说都生不如死。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裴英智:你知道的,他吃饭喜欢玩手机。
许诺:大概真的很凝重吧。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裴英智:……很微妙的程度。
许诺:仇人。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裴英智:饭店。
许诺:办公室。
裴英智:你为什么会把工作当成约会?
许诺:至少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暂时专心听你说话。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裴英智:准备过很多,但是他都不喜欢。
许诺:你生日什么时候来着?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裴英智:我。
许诺:呵呵。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裴英智:我可以为了他改变自己,我可以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他。
许诺:对不起不稀罕。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裴英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他了。
许诺:我爸妈是摆设?
许诺:这个世界上也估计不会有人比我更恨你了。
裴英智:谢谢。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裴英智:说他工作很忙,不能来北京的时候。
许诺:我不知道,他现在不能把我怎么样。
裴英智:对,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裴英智:我没办法。
许诺: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裴英智:他的心从来也没放在过我身上,如果他有一天跟我说他遇到喜欢的人了,我……
许诺:怎么着?
裴英智:抱歉我没办法放手。
裴英智:我对你也绝对不会变心。
许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裴英智:去找他,用尽一切手段找到他。
许诺:这个到不会吧,这种工作狂一般都很准时的,除非地球爆炸了。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裴英智:认真的时候。
许诺:……我没观察过。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裴英智:仅仅只有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当然他骗了我。
许诺:我觉得他要戳穿我的谎言的时候。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裴英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吧。你知道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总是聚少离多。
许诺:能一个人睡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醒了之后点个外卖继续睡的时候。
39、曾经吵架么?
裴英智:我印象里很少。
许诺:曾经?曾经我都不敢跟他大声说话。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许诺:这个问题真的无聊。
41、之后如何和好?
许诺:他打我一顿就好了啊。
裴英智:许诺,我那个时候……
许诺:你还是闭嘴吧。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裴英智:他大概不希望,甚至不希望见到我。
许诺:这辈子还不够么?我上辈子是不是杀过你全家,所以你怨到下辈子都不想放过我啊?
(小莫:言若上辈子好像真的杀了白衍全家)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裴英智:……任何时候都没有过。但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他……需要我。
许诺: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爱我,不过sowhat?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裴英智:帮助他变的足够强大。
许诺:……如果我有一个爱人的话,我希望能跟他组成家庭,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生活不必大富大贵,我会对他们很好,最好能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裴英智:你喜欢孩子?
许诺:对不起这跟你没关系。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裴英智:他就没爱过我。
许诺:我以前经常担心他不爱我了怎么办,不过现在我不需要以感情作为复仇的砝码,所以他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了。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裴英智:带刺的红玫瑰。美,又极容易伤人。
许诺:这个世界上有黑色的花么?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裴英智:有。
许诺:有。
裴英智:你什么事儿瞒着我?
许诺:你不也瞒着我很多么?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裴英智: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许诺:但是很抱歉我不想知道。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裴英智:我的性格有缺陷,而且我做过很多伤害过他的事情。
许诺:……我……不学无术,文化水平很低。
裴英智:可是你后来很努力了。
许诺:所以我才知道这到底有多难!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裴英智:秘密的吧,家里人知道一些。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许诺:算了吧。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裴英智:这里面有很多历史原因……
许诺:我人微言轻呗,命都人家手上。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裴英智:比较满意吧。
许诺:凑活着呆着吧。
54、初次H的地点?
裴英智:我在酒店的包房里。
许诺:……对。
55、当时的感觉?
裴英智:要说么?
许诺:你说啊。
裴英智:其实我心里真的挺爽的,当时完全就是一种泄愤的状态。
许诺:我只想死。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裴英智:我没太注意。
许诺:如果恶魔有名字的话大概就叫裴英智吧。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许诺:我一直跪在地上哭着求他,说了很多话。
裴英智:许诺!
许诺:做过的事情不可以说么?
58、每星期H的次数?
裴英智:还是别说了。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裴英智: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许诺:还是以月算吧,啊不,按季度算。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裴英智:他有时来北京或者我去上海,他年纪轻轻可是总是说累,我就只能……
许诺:你他妈到底在炫耀什么???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裴英智:胸口。
许诺:手。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裴英智:他浑身上下都很敏感。
许诺:我不记得,没注意过。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裴英智:性感。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裴英智:喜欢和他。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裴英智:家里或者酒店里吧。
许诺:差不多吧。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裴英智:我想在他的办公室里来一次。
许诺:我明天就让人把我办公室的墙全改成玻璃的。
裴英智:那去我的办公室里也可以啊。
许诺:你是不是有病?
(小莫:嘿嘿嘿)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裴英智:之后会洗,之前的话看当时情况。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裴英智:没有。
许诺:不准弄疼我。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许诺: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呢?
裴英智:那你也别说了吧。
许诺:不。
裴英智:我不想听。
(小莫:你听啊,老裴又一次错过了真相)
70、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裴英智:我原来很赞同,直到遇见了许诺,我发现我会不忍心。
许诺:真是见了鬼。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麽做?
裴英智:我会亲手杀了对方。
许诺:那你先自杀好不好?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裴英智:不会。
许诺:老不要脸的。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裴英智: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许诺:我也没有。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裴英智:应该还不错。
许诺:谁给你的自信?
裴英智:你啊。
75、那麽对方呢?
裴英智:他很适合在床上。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裴英智:最好能对我表达喜爱,哪怕一点点也好。
许诺:可是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啊,你教我的。
裴英智:我自欺欺人的时候还少么?
许诺:哦。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裴英智:被我操射的表情。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裴英智:不可以,我再没有其他人了。
许诺:我觉得随便儿啊,你爱干嘛干嘛。
79、您对SM有兴趣吗?
许诺:你还说没有?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你不记得当初怎么整我的了?
裴英智:但是我真的没那种爱好!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裴英智:他……一直这样。
许诺:随便啊。
81、您对强奸怎麽看?
许诺:我真的还蛮想知道你什么看法的。
许诺:强奸都应该去死是不是?
裴英智:……是。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裴英智:需要顾及很多。
许诺:困的想睡觉。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裴英智:在沙滩上的时候。
许诺:兴奋不记得了,倒是一直挺焦虑的。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许诺:……有。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裴英智:被迷惑了。
许诺:可能真的是爱我爱的要死了吧。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许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裴英智: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是吧。
许诺:对我来说一直都是。
裴英智:那现在呢?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裴英智:那时候我……没有关心过他。
许诺:想死。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裴英智:他就很好。
许诺:肤白貌美长腿大胸。
裴英智:……我前三条真的够的。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裴英智:符合。
许诺:(摇头)。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裴英智:有……
许诺:当然啊,很多,什么针扎啊跳蛋啊口塞啊乳架啊……
裴英智:行了行了。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裴英智:读书的时候。
许诺:就……你知道的。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裴英智:不是。
许诺:……是……吧……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裴英智:哪里都可以。
许诺:……这问题真的挺少女的。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裏呢?
裴英智:任何地方。
许诺:我不喜欢。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裴英智:让他放松并且舒服。
许诺:可能……认真配合一点?
96、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裴英智:想怎么能尽兴。
许诺:想爽完了就睡觉。
97、一晚H的次数是?
裴英智:取决于多久没见面了。
许诺:谁会专门数这个?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裴英智:我来。
许诺:没特别考究过。
99、对您而言H是?
裴英智:确定他真的在我身边。
许诺:放松。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裴英智:对不起。
许诺:我没什么好说的。
爽
代发,by芋粥
嘿嘿,有人上课在开小差呀
怀中之人
摸一些找找手感,之后就可以继续搬砖了
好一阵没更新了,存货差不多告急。睡不着突然有了灵感,熬夜写了1k新的,怎么说,感觉这篇好像有望继续写下去了,只不过早就忘记自己两年前的构想是咋样的了。
以下正文。
Part16薛蒙崩溃的第十二天
薛蒙难得睡得这么晚才醒过来,以往鸡叫之时他们便醒来准备练功了,这次意外“受伤”,他倒是捡了个贪睡的理由。
薛蒙从床上坐起,睁眼只见身上除了薄被还盖着一件厚绒毛斗篷,房内只有他一人。“梅含雪?”醒来不见昨晚一同入眠的人,他低声试探了一句。马上外屋就有了响动,不一会儿“梅含雪”掀开帷帐走进里屋,远远瞧见他端出一碗正冒着热气的东西。“醒了?还疼吗?”薛蒙摸了摸小腹,没有感受到明显的不适感,才回答......
薛蒙从床上坐起,睁眼只见身上除了薄被还盖着一件厚绒毛斗篷,房内只有他一人。“梅含雪?”醒来不见昨晚一同入眠的人,他低声试探了一句。马上外屋就有了响动,不一会儿“梅含雪”掀开帷帐走进里屋,远远瞧见他端出一碗正冒着热气的东西。“醒了?还疼吗?”薛蒙摸了摸小腹,没有感受到明显的不适感,才回答:“好多了。”
“既然起来就吃点东西吧,一直温着。”这人的声音更加低沉清冷,原来是梅寒雪。
薛蒙掀开被子起来,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梅寒雪才注意到薛蒙昨天只穿着单薄的中衣,长发温顺的贴在脸侧,他不禁别开目光,心里却有些心猿意马。“衣服放在床头,穿多点别冻着了。”“梅含雪呢?”
“走了,他让我来照顾你。”
此刻蹲在贪狼长老药炉里熬药的梅含雪丝毫不知道兄长怎么坑了他一把。
撩完就跑,薛蒙腹诽,还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梅寒雪注意到了他的小表情,解释道:“你不是说不想见他吗,他就走了。”
薛蒙言不由衷回答:“对啊,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跑了最好。”
梅寒雪只是一笑而过。
气质清冷的金发青年端过一只青瓷碗,塞到薛蒙手里。浅红褐色的汤里飘着蜜枣枸杞炖鸡蛋。“放了点红糖和蜜枣,甜的。”
薛蒙拿起勺子搅了搅汤汁。红糖水的味道就飘进了鼻子里。他用勺子割开水嫩的炖蛋,舀起来送到嘴里。
蛋白很嫩滑,差点就随着汤水一起滑进喉咙,汤水的甜味冲淡了蛋黄的腥味,舀起一颗蜜枣咬开——糖渍蜜枣还是完好的,没被炖得软烂,咬下去还有点粘牙,渗入里面的蜜浆瞬间在口腔炸开。薛蒙坐在床槛上晃悠着两条腿吃炖蛋,梅含雪看他白白的脚丫子暴露在春寒的空气中晃动,眉头一皱,走过去蹲在床边,抓住薛蒙的脚丫子给他穿上袜套。
“嗯?!”脚被抓住的薛蒙放了勺子低头去看梅寒雪,见对方只是拿着袜套给自己套上,想把脚收回来也不是,继续让人家伺候自己也不是。“那个,我自己穿就好了。”薛蒙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对方。
他庆幸袜套是新的。
“你吃你的,我来。”梅寒雪给薛蒙套好袜套,还细细理好边缘处的褶皱,最后才给小凤凰套上靴子。他拍拍手站起了,朝小少主说:“没吃饱的话,外面还有东西。等会要喝药,别空着肚子。”“喝药?!”薛蒙惊了,送到嘴边的勺子停在空中,语气透着三分惊讶:“怎么还要喝药?!!我又没有生病!”
梅寒雪眉头微蹙,眯起眼回想了一下梅含雪交代的话:“嗯……你好像是……宫寒。含雪说的,要吃药。”“什么公寒母寒……”薛蒙一脸疑惑,“梅含雪怎么什么都懂……”
薛蒙坐在床边吃早点——在以前他从没有在床上吃过药除外的东西。梅寒雪就顺势坐在榻上,微仰着头宠溺地注视着小凤凰。
薛蒙不做声响吃着,眼神却不安分乱瞟,巧合间两人眼神就对上了。对方的眼神深沉平静,像春日初融的湖水一般柔和,薛蒙不知道自己摆了什么表情,只记得自己傻乎乎地送出快到嘴边的瓷勺,问他:“你要吃吗?”动作流畅无比自然。
莹白的瓷勺盛着银朱汤水,颤颤巍巍漾起波澜。
梅寒雪露出一个浅笑,嘴角弯起似新月牙儿,以摇头回应对方。
“哦。”薛蒙收回手一口吞了,片刻后回想起来只觉得尴尬。可能是没睡醒,整个人还在冒傻气。他试图说服自己,但失败了。
吃完炖蛋之后不久,王夫人就来了。
梅寒雪见王夫人过来,自觉地拿着空碗退了出去。
王夫人拉着薛蒙坐下,询问他的身体状况。比如肚子哪里疼、现在还疼不疼?
薛蒙如实回答:昨天疼,现在只是觉得绷得慌。
之后王夫人又问:那出血多不多?
“啊!我忘了!”薛蒙一拍大腿,赶紧从床上爬起,把被子掀到一边,床上果然有一小块血迹。“啊这……”薛蒙红了脸,知道裤上也一定脏了,窘迫不已。王夫人安慰地轻拍了他的手:“没事,换了吧。等会娘给你个东西。”
大概是因为薛蒙本就不是女子,初潮不多只是略弄脏了衣被而已。
王夫人交代了一些事,多是让他少吃寒凉的东西,之后又回去拿了两个布包给他,叫他换身衣裳,记得把东西垫在亵裤内,每日要把里面的草木灰换掉,布也要清洗。薛蒙拿了那个小布包,翻来覆去看了,还是不解,又仰头看王初晴:“这个怎么用?”
王夫人柔柔一笑,坐下交待他怎么用。
之后王夫人让薛蒙换了身衣裳,拿着换下的脏衣和床单去清洗了。
薛蒙则在房里铺新床单。靛色的床单和浅黄的被子有些不搭,但是他也不想做更多的事情了。好像所谓“月事”来了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懒惰。
他抹平床面的褶皱,叠好被子,跪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甚至还幻听到伸展的脊柱发出舒适的咔咔声,昨晚被梅含雪搂着躺了一夜,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得歪歪扭扭,刚起床的时候还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现在想想手脚反而有些酸。
小凤凰收回手,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才下床。
没一会儿梅寒雪就端着药掀帘进来了,只是和薛蒙对视了一眼,又默不作声在桌边放下药走了。
梅寒雪掀帘出去,贪狼长老就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贪狼长老看诊过后,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嘱咐说:“少主体内寒湿积压,阴气过重,应当多晒晒太阳,可适当运动,忌食生冷寒凉。对了,月事期间不要着凉,不要碰冷水。”薛蒙本就是火阳之气,如今变成了个女人,又被水镜寄生蚕食灵力,体内的阴气自然越来越重,现在也开始和他的灵力冲突。
长老开了一堆七七八八的药,多次交待他这几天记得去药坊取药,按时喝药。
薛蒙刚开口想卖惨,“啊”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对了,这碗梅仙长熬的药,少主就趁热喝了吧。”
薛蒙吞了口口水,迟疑了一下才把药碗拿过,一个大喘气后,仰头一口气干了。等他咕嘟咕嘟喝完了药才后知后觉:好像这药并不会苦。
既然已经被要求多去晒晒太阳,顺便补补阳气,薛蒙干脆抬了个凳子到院子中间坐着,只是初春的日光虽不猛烈,但照得人懒得像丢了骨头的蛇,皮肤热辣辣的。且方凳没有靠背,须得坐好。正襟危坐半个时辰还不到,薛蒙就打起哈欠来了。最后还是起身去了红莲水榭,看看师昧有没有捎回消息。
但是晒太阳毕竟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好动惯了的薛蒙还是无法忍受坐着不动。
“总不能叫我在太阳底下傻站吧。”薛蒙自言自语抗议着,心里冒出另一个自己劝导说:“你可以找些事情做的,比如说……练刀!”薛蒙不是没有考虑过练刀,只是比划了几下之后,发现那个小布包有些位移了,明白了布包的作用之后他也不敢大开大合地操练。不过最后他还是耐不住,拿了龙城奔到院子中央。
扬手刀起,直指天穹,刀刃偏右三分干脆利落劈下,蓝衣的人儿一个左弓步后撤,转身簌簌的破空之声不绝入耳。
薛蒙手握龙城练武正入神,一旁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琵琶弹拨声。
侧耳聆听,这如流云般的乐声气势恢宏,脆响的弦音似乎夹杂着金鼓、剑弩、马嘶、呐喊之声……听者战栗振奋,惊心动魄,仿佛梦回金戈铁马的战地连营,天地一片肃杀之气,而自己就是那征战八方的勇士。薛蒙不自觉地随着这琵琶声而动,急促的高音出现,好似凭空出现劲敌一人与他对战,他便随着下劈一式破空;曲音转入凄厉低沉,仿佛在讲述壮烈哀恸的故事,薛蒙就运气回收。
琵琶一曲奏必,薛蒙打得是酣畅淋漓。死生之巅的小少主收刀入鞘,站着喘匀了气,等待那位“乐师”出现,他知道是谁,也知道对方一定会出来。
果然,高大的广玉兰传来响动,树冠摇曳后落下一人,头发被树枝挂得四处飞扬,如同蓬草。薛蒙一看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另一个浅金色的脑袋从屋顶后探出,手抱琵琶,翻身一跃落在他面前。而“树上精灵”此刻也梳理好了衣冠,稳稳站在院墙上让他开门。
“你自己不就在墙上么,跳进来不就行了。”
“有东西要给你。”那人答道。
薛蒙上前撤了屏障,推开院门。门口放着一张简单的躺椅。
“搞什么啊?!”他退后一步去寻那墙上的人,对方已经不见了。一回头,那人又站在躺椅边上了。
梅含雪抱着琵琶走到薛蒙身边笑着调侃:“让你躺着呗。”他手一抛,剔透的灵力琵琶就散为花瓣。两个踏雪宫的使者抬起躺椅,放到了广玉兰附近。
这把梅寒雪不知从何处找出的躺椅,看上去简洁大方,视觉上就能猜到它躺着会很舒服。
但是……
薛蒙嫌弃坐着躺椅晒太阳活像个老头,宁愿坐八角凳。梅寒雪不容置喙拖着他走到躺椅边上,按着他的肩膀强行让薛蒙坐在躺椅上。
梅含雪搬来两个方凳,顺手唤来古琴,随意挑拨琴弦,简单的音节跳落形成一首舒缓和谐的小调。
融融日色,袅袅琴音。
结果薛蒙没一会儿就被太阳晒得睡眼惺忪,最后直接倒在躺椅上睡过去了。梅寒雪一偏头就看到他靠在躺椅上,胸口规律轻微地起伏,呼吸平稳神情祥和恬淡,偏头睡得正酣。双胞胎的兄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弟弟注意古琴的音量,对方则会意一笑。
两人见薛蒙睡着,悄悄抬起躺椅移到树下,免得让他晒着脸。
薛蒙醒过来的时候,恍然不知身处何时何地,见那两个熟悉的人坐在身边,才回过点神来。
“我怎么睡着了,这过去多久了?”“不久,也才一刻钟多而已。”
梅寒雪手里把玩着一支并蒂广玉兰花,一朵含苞欲放,一朵已嫣然盛放。淡粉紫色从花瓣染上梅寒雪修长圆润的指尖,那人闻声转过来,一脸淡漠,却把手中的花枝插到薛蒙耳鬓之间,轻笑一声。
“你干嘛!”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他慌忙挥开那朵粉粉嫩嫩的花,“啧啧啧,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把本少主当姑娘了啊!”
梅寒雪又扭头无视他了,一脸事不关己神游天外。
反而是梅含雪忍不住打断,伸手轻轻地捏了一把薛蒙的脸颊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语气不满又像是要撒娇:“子明怎么一起来就看着大哥,都不理我。”
薛蒙看着这两兄弟的一来一往,哑然失笑:“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还……”突然一顿,像是悟到了什么,“醋坛子。”他直视着梅含雪的眼睛,那眼里分明有笑。
蓝衣的“姑娘”坐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们兄弟俩都喜欢我,那……我雨露均沾一下,有什么好吃醋的。”这话说的是大义凛然面无愧色,却微红了双颊。
“哦?”小梅仙长拉高了腔调,“原来子明是脚踩两只船的啊~~”
“才不是!”薛蒙反驳。
“哪里不是了。”梅含雪故作委屈,“你最近都不待见我。”
不提这一番倒还好,一提薛蒙马上想起了梅含雪在孟婆堂惊世骇俗的举动。他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那也不错,干脆我就不要你了。”
梅含雪发现自己玩过头把薛蒙点着了,赶忙说好话挽回对方:“不是……萌萌我开玩笑。我怎么会嫌弃你。”
你怎么看待我和大哥。
梅含雪想问,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薛蒙和梅含雪打哈哈转移话题,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两个人的示好,毕竟谁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梅寒雪和梅含雪就是两个人,难道他是把他们当做了一个人才喜欢上他们?
薛蒙想不明白。
“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着吧。”他突然就收起了嘴角的弧度,挥开意欲跟上来的小梅仙长,起身独自走进了屋子。
第二天第三天,两人也没有主动来找他,偶尔遇见也没有再提起他突然变脸的事情,一切都如平常一样。
因为体质特殊,不过三天薛蒙又重新活蹦乱跳了。
“休养生息”的三天里薛蒙过的日子真是近二十年的人生里没有体验到的。
每天都可以睡到不想赖床再起来,起来之后有人送早饭不用到孟婆堂挤着排队,白天就晒晒太阳练练刀,娘亲也多过来和自己闲谈了,还有两个免费的杂耍人员(在薛蒙眼里)提供乐舞表演——梅含雪弹着琵琶,梅寒雪舞剑。
不过这两人,一人乐在其中一人出于情分,要是他们知道薛蒙眼里的自己……那可就难说了。
不单只薛蒙高兴了,薛正雍也开心:“既然你已经好了,不如明天就出发去孤月夜吧。”
凤凰儿的心态要炸开了,片刻后才收回了凝滞在脸上的笑容。
“哦。”这是他唯一想给父亲的回复。
最后在王夫人以“过为仓促”为由的协调下,争取将出发日推后。
王夫人心里还是舍不得他走的。
但薛父考虑到师昧已经出行多日,不方便让别人多等,依旧坚持明早出发。
梅家二人自然不需要通知,他们自然会知道这个消息,薛蒙就径直回了房间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裹。一切只等明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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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情快乐。
ps:本来亲友宝宝说是三月底画好的,结果宝宝居然在今晚就发给我了呜呜呜
对金江不友好,不喜勿入,请勿翻墙
魔道渣反联动,冰秋养羡羡
清静峰长大的羡羡叫魏婴,同世界的汪叽叫蓝湛;不夜天那个羡羡叫魏无羡,汪叽叫蓝忘机
谢谢各位送的糖果和奶茶礼物以及粮票,就不一一艾特啦,比心(ω)
魏无羡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看到温宁。
温宁出现的那一刻,魏无羡是惊大于喜的。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此刻的温宁看着不像有神志的样子,而且他身上厚重的血迹虽然已经风干,但应该是新沾上没两天的。
略一思忖过后,魏无羡站到了温宁身侧,伸手在他...
略一思忖过后,魏无羡站到了温宁身侧,伸手在他的头发里慢慢按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温宁右脑一侧的某个小点上,魏无羡按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点。与之相对应的左侧,摸上去也是同样的触感。
旁边的魏婴好奇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摸到什么了?”
魏无羡看了魏婴一眼,淡淡地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见到温宁这副模样,魏无羡实在开心不起来。
很快魏无羡就从温宁左右两侧的头颅里取出了两枚黑色长钉,钉子拔出的时候温宁表情都扭曲了,似乎是变成凶尸的他还能感受到疼痛似的。
“钉子上有繁复的纹路,应该是金家人为了囚禁温宁特意研制出来的。”
说罢魏无羡就将两枚长钉递给了魏婴沈清秋等人,自己则留意着温宁的情况。
直到一柱香过去,黑色的瞳仁才落回温宁的眼眶。
“公……公子……”
“温宁,你还活——不,你还在,真好。”
至于温情,不用问也知道,她定然是不在了。
不夜天上被挫骨扬灰的,从始至终只有温情一人而已。
“公子……姐姐她……”
变成凶尸的温宁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悲伤。
魏无羡安抚性地拍了拍温宁的肩膀,可温宁看了看自身的血迹后,突然跪了下来。
“公……公子,对不起!”
最后的道歉温宁说得铿锵有力,毫不结巴,魏无羡却不解其意。
“为何道歉?”
想起温情温宁请罪的事,魏无羡垂下眉眼,说道:“如果是为了失手杀死金子轩的事,你没必要道歉。失控的人是我,不是你的错。”
魏婴补充道:“下千疮百孔咒的还是那个金光瑶的手下苏涉呢!而且那场穷奇道截杀本就是金家的阴谋,要怪也怪不到你们头上!”
魏无羡点了点头,露出了几分认同的笑意:“是的,所以温宁你不用自责。”
“不……不是……”
虽然不清楚千疮百孔咒的真凶怎么水落石出了,但温宁想说的却不是金子轩之死。可他一急结巴就变得更严重,半天都说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那你道什么歉?”
“我……我……我……”
魏无羡不急魏婴反倒急上了:“我什么?你慢点说,把话说清楚啊!”
“我杀了江姑娘的儿子!”
“什么?!”
几人起初只是不解,魏无羡虽然情不自禁地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们已经能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兰陵金氏口口声声说要把温氏余孽的两名为首者——温情温宁挫骨扬灰,实际上却只杀了温情一人,而鬼将军温宁则被他们控制囚禁了起来。
前些日子金光善金光瑶等一众金家高层身死,金家看管鬼将军的力度必然随之减弱。或许是魏无羡不经意间给温宁下了指令,所以温宁挣脱了束缚,逃了出来。
只是温宁的意识被那两根长钉锁住,只有凶尸本能的他自然会动手屠杀与自己有仇之人及其血脉。
而这其中就包括金凌。
洛冰河用心魔剑划破时空带着众人去金麟台看了一眼,那里早已化作一片血涂地狱。
讽刺的是,如果温宁的意识依然保留,那他最多也就是杀了害死姐姐温情的主谋,绝不会下这样的杀手,更不可能杀害金凌。
然而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金家人欺辱残杀你的血亲和同族,连你身死变成凶尸也是因为他们。如今被金家人囚禁丧失神志的你反过来杀了他们,很公平不是吗?”
温宁愣愣地看着洛冰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样……算公平……吗?”
“算,怎么不算?”
“兰陵金氏自作自受,有今天的下场是他们应得的!”
为什么现在都没几个好看的阅读体观影体了?
一开篇主角傻不愣登的问:你是谁?这是哪儿?有没有一种可能,像白楚年魏无羡这一类的,他们可能会下意识的观察环境,而不会直接莽撞的开口问。
为什么要把自创角色设置的那么牛B呀?随手就能镇住那么多个大佬,而且像温若寒这类的大佬,他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消停,他肯定是要试探你的实力啊!
有些观影体就是观影完回去后就把记忆消除了,观影体让他们知道未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让他们免去未来那些错误的选择,弥补一些遗憾吗?把记忆消除了有什么用啊!
还有观影体这类的,能不能少玩一点梗?有些梗都烂大街你还在玩
能不能少写一些原著剧情?搬原文凑字数有意思吗?就是,哪怕不是观影内容,有些地方你还是要办原文。
而且就是那种你明知道ooc了,你还要写这句话,硬要添进去
还有,蓝忘机虽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也不至于别人问他话,你就回个省略号吧,还要蓝曦臣在旁边说,有意思吗!
你ooc一点儿,我倒不太在意,但你不能严重ooc啊。各位攻都不是那种随时随地不分地点不分人物的吃醋的那种人。四大骚攻虽然骚,但他也不能什么都往外说吧!
ooc最严重的主要还是魔道祖师和188男团的观影体。你一搜能出来一大堆,但真正好的没几个,还得挨个筛选。
观影体的弹幕能不能不要随便说?张口闭口就是陆上锦不配,墨燃不配,邵群不配。人家配不配用得着你来说啊?叫墨燃狗子,ok没问题;说要吃狗肉炖火锅,ok没问题;说墨燃不配,我是真的不理解不尊重,燃晚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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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嘴提一句,有没有好看的观影体推荐?或者就是你认为特别绝的同人文,魔道,天官,渣反,二哈,我行,伪渣,某某,超纲,撒野(飞丞),我喜欢你的信息素,百妖谱,人鱼陷落,垂耳执事,难哄,全球高考,不见上仙三百年,破云,吞海,放学等我,Be狂魔,龛世,人设,营业以及绝世唐门冬浩浩冬
联动文,主要出场人物是墨家三宝与《二哈》。
“在下魏无羡,敢问阁下大名?”
“楚晚宁。”
既是沈清秋的好友,自然不用防备什么。
“晚宁!”
墨燃得知这边有妖物作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楚晚宁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果然,匆匆寻到他时,楚晚宁已经处理好了。
“没受伤吧?”他担心道。
楚晚宁摇头:“没有。”
魏无羡挑眉笑看他们二人,觉得有点意思。忽然,他眼前一亮,不停招手道:“蓝湛蓝湛,我在这里!”
来者是位清雅至极的青年男子,一条长抹额束在墨发间,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的气...
来者是位清雅至极的青年男子,一条长抹额束在墨发间,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处理好了?”
蓝忘机看魏无羡的眼神好似冷月中那一缕清凉的风,温柔而不自知。
魏无羡将竹笛放回腰间,道:“有人替我处理了,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蓝湛,我的酒呢?”
“墨燃,我的酒呢?”
异口同声,一黑一白诧异的将目光投到对方身上。
两人的爱侣默契地将买好的酒从乾坤囊中取出,也是一清冷一热情,异口同声:“在这里。”
“……”
四人面面相觑,经过几句简单了解,才知道原来墨燃与蓝忘机在刚刚排队买酒时就碰着了,本以为他们两对就此别过,谁曾想不过绕几条街,四人竟在一家酒楼又碰见了。
魏无羡忍俊不禁,“有意思有意思,看来今日楚兄你们与我和蓝湛果真是有缘。我看今日这客人有些多,不如我们四人凑一桌吧。”
墨燃环顾四周,也道:“本座看成。“
四人在二楼靠窗位置找了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店小二照他们吩咐,很快便将菜送了过来。
一清一红的菜品楚河汉界似的被划分成两区,四人两对面对面坐着,默契中又夹带着一股微妙的尴尬。
“楚兄是南方人士?”魏无羡问。
楚晚宁吃了口墨燃为他剔好鱼刺的鱼肉,才道:“嗯,临安的。”
“哦怪不得呢。”魏无羡道:“我家蓝湛姑苏的。”
墨燃停下筷子里还未剔除干净的鱼肉,“……你家?”他恍然大悟,也道:“好巧,这位临安的也是我家的。”
自从与楚晚宁想通心意后,墨燃恨不能将楚晚宁终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昭告天下。
从前因为形势所逼,他不得不与他保持距离,现在就不同了,他终于可以放飞自我!
楚晚宁和蓝忘机的脸都不动声色的微微发烫,却都是纵容,心底暗自发甜。
“喝一杯吗?”
魏无羡手里举着蓝忘机为他倒的酒,眼神示意墨燃。
墨燃道:“我酒量不行,下午还要去帮着抢亲呢,怕误事。”
魏无羡只好遗憾道:“哎,那就只有我一个独酌了。”
蓝忘机听着,已经往自己一直空着的酒杯倒了酒,魏无羡如临大敌,赶紧摁住。
“蓝湛你不行呀。”
“陪你。”
“我就随口说说。”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表情,魏无羡觉得好笑又无奈。
“万一你醉了发酒疯,把我绑回云深不知处怎么办?”
“未尝不可。”蓝忘机惜字如金。
“你还帮不帮着抢亲了?”
“帮。”
“那你还喝?”
蓝忘机纠结了。
墨燃笑道:“晚宁,头一次见话比你说的还少的。”
楚晚宁将墨燃为他买的梨花白取了出来,冷酷道:“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从窗户丢下去。”
“是是是,晚宁最厉害了。”
墨燃完全不会怀疑,但也不怕,反正他皮厚,大不了晚上再把仇报回来。反正他踏仙君不会让自己吃亏。
已经把酒从蓝忘机手里抢回来的魏无羡听这话,托腮笑道:“还是我家蓝湛好。”
将酒饮净,他看见楚晚宁已给自己倒了酒。
楚晚宁淡声道:“我不抢亲。”
有人陪喝酒就是好事,魏无羡与他碰了个杯。
“我也不抢,我就一个小小拦门的。”
原本以为楚晚宁的酒量可能和墨燃自己说的差不多,但几巡下来,楚晚宁连脸红都没有,更别谈什么醉不醉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魏无羡欣赏的目光又加深印了些。
一顿饭下来,两人将十几坛子的酒都喝完了,若不是店小二过来劝说店里的库存不够,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鲜少能有人陪楚晚宁喝酒到这个地步还屹立不倒的,不禁让他对这个人又产生了更多兴趣。
前些日子沈清秋曾与他说过,他家中有一人也是五斗先生,不知脾性是不是也如这位如此豪爽。
“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金凌呀?”
魏无羡想了下,“唔……就是眉间有一点朱砂的男孩,他身边应该还有两个与蓝湛同宗的,和他差不多大。”
墨燃和楚晚宁愣了下,很明显是遇到过。
魏无羡道:“我和蓝湛是他们的长辈。”
蓝忘机点头:“嗯。”
魏无羡接着道:“我与蓝湛在外游玩,有一年多没见着他们三个了。”
“原想着今日他们会应邀前来参加婚礼,结果我和蓝湛都在山下逛了一大圈都没遇着他们几个。”
楚晚宁道:“是见过。”
“不过好像被一个叫江宗主的人叫回去了。”墨燃笑道,“还说如果再不回去,就要用紫电打断他们的腿。”
原本一直笑着的魏无羡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
“什么?金凌这两三年一直在学着掌管金氏,好不容易出来玩趟,江澄那臭小子还管!”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拉着蓝忘机就要杀到山上去找人讲理。
“等婚礼开始,记得来找我。”魏无羡对楚晚宁道:“到时我们再一较高下!”
楚晚宁自是爽快答应了。
酒足饭饱,墨燃和楚晚宁打算徒步回山上去,正好还可以消消食。
“说到抢亲,本座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墨燃伸了下懒腰,“晚宁你灵力刚恢复,要不要求求本座手下留情些?”
楚晚宁皮笑肉不笑,“你尽管试试。”
别忘了前天是谁被天问吊在院子里的,孽徒。
苍穹山一路上布满了红绸,宾客如云,笑语盈盈,无不透露着喜庆。
“柳峰主好呀。”
柳清歌双手交叉抱剑,眯着眼瞟了他一眼,“好。”
墨燃被柳清歌颇具杀气的眼神镇住了。
这架势合着这不是拦门,倒像是专门来干架的!
楚晚宁早就听说百战峰为这次拦门,被柳清歌吊打苦修了三年之久。可谓是准备充裕,决计不让迎亲的队伍轻松把人带走!
“怎么,被吓住了?”楚晚宁有仇就报,“想叛变来我们这的我可以考虑考虑,要我手下留情些吗?”
“……楚晚宁你胳膊肘往外拐。”
“哼。”
两人是沈清秋的好友,这是全苍穹山都知道的,是以他们不需要特别通传,便可直接往沈清秋的居所去寻他。
忽然,楚晚宁和墨燃听前方“嘣”的一声,一股黑烟格格不入从翠绿的竹林间缓缓冒出消散。
“怎么了这是?”墨燃疑惑道:“难道是提前放的炮仗?”
正好那个方向也顺路,师徒两决定去瞧瞧。
“哎,一不注意火候又大了。”
男子苦笑着脸,捧着一盘黑不溜秋,貌似“生“前是食物的几坨从隔壁厨房出来。
“你们好。”
见到二人,他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
“你好。”
楚晚宁和墨燃同样以礼回之。
男子谦和有礼,气质温润如玉,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你们是来找我大嫂的吧?”
师徒两想起来了,他们很早前就听沈清秋说过自己有两对亲兄弟。
难道他就是那个要替沈清秋挡酒的人?
“我叫谢怜,是天界的武神。”
“幸会幸会,本座叫墨燃,他是本座的师尊楚晚宁。”
墨燃早就看出他周身散发的气息与一般凡修不同,果然成神后就是不一样。
楚晚宁看他盘子里的东西似曾相识,“你这是?”
谢怜不好意思道:“我大哥大嫂今日不是要成亲吗?就想着研究研究新菜品。………只不过好像失败了。”
也是个厨房杀手而不自知的楚晚宁,对这么一次“小小的失误”表示习以为常,他鼓励道:“多练练就好。”
墨燃扭头注视楚晚宁,表示不相信他的多练练。
“三郎!”
被谢怜唤作”三郎”的是一个红衣男子。
他肤色很白,身上佩戴着精致的银饰,一眼便看出他可能是来自哪个异域的贵族。
谢怜像只白兔子翘起耳朵,开心的往他身边过去。
花城满眼都是宠爱,“哥哥做好了?”
“唔……忘记看火,烧糊了。”谢怜有些失望。
“不打紧,我尝尝。”
说着就要去吃。
墨燃表示怀疑加微微吃惊。
这怎么看都能看出吃不了了吧?
好在谢怜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赶紧道:“等等等等,你先不要吃这个。我厨房里还有做好的,这个……就算吧。”
说着就折回跑进厨房了。
“这个是我昨晚熬了一夜的‘早生贵子’羹,我还没尝味道,要不三郎你先试试?”
楚晚宁可以大致辨别出来他是用红枣和桂子做的。虽然寓意是好,只是祝两个男子早生贵子,怎么听怎么就觉得别扭。
花城将谢怜双手端上来的羹一饮而尽,在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给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大大赞赏。
“很好喝,有进步。”
“真的呀!”
谢怜两眼放光,开心道:“那我给别人也尝尝。”
这个别人自然是旁边还没走的楚晚宁和墨燃两人。
看着那边还意犹未尽,接着盛一碗细细品尝的花城,似乎味道真是不错。
神仙做的东西墨燃还真没吃过。抱着一试的心理,他半信半疑先舀了一勺放入嘴中。
于是在谢怜人畜无害的微笑下,“噗通”一声,墨燃整个人倒了下去。
“墨燃?!”
热知识:点赞是免费的,却可以让熬夜写文的文手开心好久()
冲浪刷到,激情改图(怎么会这么合适啊正好六个框哈哈哈哈哈
六位小寒齐齐站,咕宝面红心又颤
二编:一回来看吓了一跳,感谢喜欢
再次感谢
金凌:“舅舅你以前在这里踩过水吗?”
江澄“嗯”
金凌:“现在是舅舅带着我来踩水,那以前舅舅是谁带着来的?”
江澄:“我的师兄,也就是你的大舅舅……是你娘用生命都没能护住的一个傻子……”
金凌:“可是阿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江澄:“见不到了……”
金凌:“为什么见不到了?是阿凌不乖吗?才让大舅舅和爹爹娘亲一样,都不愿意见阿凌”
江澄:“没有,阿凌很乖,只是他们回不来了”
金凌:“才没有呢,他们会回来的,阿凌变乖了,他们就一定会回来的”“对!一定是这样的阿凌只需要乖一点然后再乖一点……”
江澄:“阿凌啊……”
书中人
Summary:我们埋了一坛酒,等你们找来喝。
——————————————————————————————
一、
“城墙高,城门重,城里老树结新李。
小男孩,小女孩,小手刨土做坑穴。”...
小男孩,小女孩,小手刨土做坑穴。”
自清明伊始,小雨就一直没停过,将京城的青石砖地浸了个透不算,连空气都沾满了属于潮湿的气息。难得有片刻放晴,关不住的孩子们就纷纷跑上长街,踏着水坑,笑着闹着唱着童谣,声音扬了满城。
李庆成面对着案头堆积的奏折,满目阿谀奉承的文字本就令人疲惫,再配合着檐下滴滴答答水珠滚落,活是一出催眠曲,更加提不起精神,索性推开满案凌乱,趴在微凉的楠木桌案上,喘口气了事。
恰好有宫人进殿。看见九五之尊这个模样,愣了一下,瞧见皇帝没有起身的样子,只得默默咽了口吐沫,按部就班地行礼通报:江州青梅熟了,江州王差人给陛下送了一车来,已经送去御膳房了。
李庆成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挥了挥手说知道了,把人打发了。自己歪在楠木椅上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一车梅子。
宫墙外童谣声借了春风的劲儿,飘飘忽忽地窜进大殿,钻进皇帝陛下的耳朵,化作了一段久远的记忆。
也是清明落雨后,一个小孩子站在青梅树下,看树上的少年打落满地青梅,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拾起放好洗净,挑了坛子,酿了青梅酒。那时鹰羽山庄后山的那棵参天大树还没有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两个孩子蹲在树下,还是小孩子看着少年,在树下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将他们一起酿的那坛青梅酒轻轻放在了里面,复又把土回填。
张慕小时候话就不多,他不让小李庆成动手,自己刨了坑又填了土,满头大汗都顾不上擦,就对着蹲在旁边殷切期盼的小孩说:“好了。”
“哥哥,等等就能喝了吗?”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询问。
“嗯,等上一年,就可以喝了。”张慕回答。
“一年啊。”小李庆成在心里数了数一年有多长,得出结论后感叹:“好长啊。”
一年是很长,所以那坛酒,他们谁都没有喝到。
想到这儿,李庆成唤来人,让他们把张慕找来。
张慕还是一身侍卫服,英武的紧,只是配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寒酸了。进得殿来,李庆成见着,迎面就是一笑:“都是做将军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一身?”
张慕依旧是言简意赅:“喜欢。”
至于为什么喜欢,他们都心知肚明。
答完便要屈膝行礼,还没屈下去就被李庆成摆摆手打断:“别搞那些虚的。慕哥,我记得你会酿青梅酒,对么?小时候我们一起酿过?”
张慕愣了愣:“会。”
“舅舅差人送了青梅,陪我再酿一次青梅酒吧,小时候没喝到,想的紧。”
二、
“青瓷胎,青石封,青梅煮酒藏入洞。
红盖头,红裙袄,红封佳酿庆喜事。”
大概孩子都是不怕热的,段岭坐在案前,听着外头隐隐约约传进来的童谣,看着手里的折子,这样想到。不然为什么我现在热得跟狗一样想呼呼吐舌头,他们还在外面玩得开心。
七月仲夏的天气总是有种恨不得把万物烤熟的架势,尽管今年雨水异常的多,也抵挡不住这股热浪。大江大河接受了老天的灌溉,也纷纷涨水,但庆幸的是水灾还不算太严重,段岭看着各地递上来的折子倍感欣慰:前几个年头里督促各地修渠通河的工作总算没白做。
冷静冷静,滥用私刑非明君所为。
当然烦躁的肯定不止有段岭一个人,还有武独。
每次段岭批折子批到疯的时候,咱们除了生孩子几乎啥都会的——之前不太会的做饭已经在郑彦的指导下有了长足的进步的武独只恨自己少时做了武夫读书少,不能帮心上人分忧,只能变着花样给他找乐子解闷放松。
比如这次,武独端着郑彦做的甜汤进来就看见段岭面对着一案奏折抓耳挠腮,把手里瓷碗放在他面前哄人喝完了,大逆不道地揉了揉当朝太子的发,安抚了两句,坐在他身边默默陪他把剩下的看完,听见段岭长出一口气,趴在桌案上装死后,才状似无意地提起前几日偶然听来的旧闻:“我听人说,成祖曾和张慕将军酿了一坛梅子酒,就埋在这宫中树下。奈何当年诸多事起突然,就没来得及取出来喝了,不如我们去找找?”
声音还故意压了压,更是平添了一抹神秘。
段岭果然被勾起了兴趣,瞬间从瘫在桌子上的死鱼状态中恢复过来:“真的吗?快快快!去找去找!”
武独倒是不急,心平气和地逗他:“哎?这么急吗?在皇宫里到处挖洞,你就不怕你四叔揍你?”
“不怕啊。”段岭已经站起身,掸了掸衣服,跃跃欲试:“这是我家,怕什么?”又冲他促狭一笑:“再说,不还有你顶着呢吗?”
“行吧,谁让你家老爷就是做这个的。”
三、
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龙央殿外的天黑沉的不像话,仿佛有巨兽盘踞在高空,任性的遮住了全部阳光。不时几声闷雷炸响,配合着肆意地狂风,无不在昭示一个事实——暴风雨将要来临。
龙央殿里没有点灯,只有几盏残烛发出微弱的光亮。门窗未关,本就是苟延残喘的烛火在狂风的侵蚀下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殿内有一张方几,上面摆着一坛酒,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泥土——是刚刚从土壤中挖出来的记号。李庆成翘着脚,歪坐在案后,面朝敞开的殿门,任由呼啸的风卷起额发,撩动衣摆,仍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
倏地响起的脚步声听起来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唤他来的帝王还是在等着他再同酿一坛青梅酒,再一起等待着酒香凝成,开坛启封的那一天,一品醇香。
但其实连老天都清楚,不可能了。
不然为何此时会是这种见了鬼的天气?
即使殿内昏暗,张慕仍是进殿就看见了那坛青梅酒,明显怔愣了那么一瞬间。看李庆成依旧是专注于手中杯子,并没有任何表示,方缓缓屈膝行礼。
“你来啦?”李庆成没有拦他,反而是看张慕在地上跪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玩够了手中杯盏,出声唤道:“将军平身吧。坐。”
说罢也不管他反应,径自打开了那坛青梅酒。酒香很淡,填满整个龙阳殿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是钻进方几前两人的鼻孔是绰绰有余了。李庆成端起坛子,先给张慕面前那只玉杯斟满,又给自己倒满。
执起杯,敬酒:“张将军即将出征匈奴,朕在此,特意为将军践行了。”之后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抬手,仰脖,喉结一个滚动间一杯酒下肚,朝着对面亮了杯底,不动了。
张慕还是端坐的姿势,任皇帝将一个干净的杯底朝着,李庆成的脸在飘飘忽忽地烛火的映照下有点看不真切,脸上似是带着点笑意,在端详着他,一派皇帝对即将出征的将军给予厚望的表情,眼里透着一派真诚。但落在张慕的眼里,就多了另外一种意味。
不可言说,无法言说,也不会言说。
张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是放弃,端起面前酒杯,学着李庆成的样子一饮而尽,朝着皇帝亮了杯底。
见他杯酒下肚,李庆成笑了笑,放下酒杯起身:“践行酒喝完了,将军就要出征了。朕在这里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再没有其他的话,摆明了送客的态度。
张慕怔怔地看了他片刻,垂下眼睑,起身行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龙央殿,将背影融进了殿外的黑暗中。
“呵。”低笑声在人走了很久后才响起。皇帝抬手敲了敲酒坛,听着坛子发出的闷响又笑了笑。忽然抬手抓起那坛未饮完的酒,猛地砸向殿外!
“轰隆——”
恰好一声惊雷炸响,瓷坛碎裂的声音就这么被掩盖,和余下的青梅酒一起,无声无息地消逝在接下来的风暴中······
四、
等当朝皇帝李衍秋知道太子和太尉在宫里到处刨坑的时候,这个活动已经结束了。
晚间用膳时,段岭身上沾染的些许草屑,鞋子上溅上的星点泥土也揭示了他下午的活动,以及虽然面上装得无事发生,但行礼时的动作和偷偷瞟过来的眼神出卖了他在紧张的事实。反观武独就坦荡得多——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装得坦荡得多。和往常一样大咧咧地行礼,递给站在李衍秋身后的郑彦一个挑衅的眼神,旁若无人地坐下开始帮太子布菜,顺便眉来眼去。
“皇儿今天下午,在宫里挖了好些坑?”李衍秋吃了个半饱,似是先处理处理事情消消食再吃的意思,拿起手巾拭了拭口,问道。
段岭一直就在提心吊胆,害怕四叔提起这事,一问之下身体明显僵了一瞬,“呃”了一声还没开口,话就被武独接去:“是。臣带太子一起挖的。”
“挖坑干嘛?”李衍秋的声音听着不算生气。
“臣听宫人传言,大虞成祖曾和张慕将军一同在这宫里埋了一坛梅子酒。臣看太子案牍劳累,打算带他寻找这酒聊以解闷。”武独不卑不亢。
“找到了吗?”应该还没有生气。
“回四叔,没有。”段岭缓了过来,替武独答了。
李衍秋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杯盏,身后郑彦十分识趣提壶给皇帝续了杯茶水。李衍秋端起抿了一口接着问:“武独,这传言你哪儿听来的?”
这下轮到武独发愣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斟酌着开口:“呃,臣也是听宫里人闲聊时提起,感到好奇多问了两句······”
“呵。”李衍秋放下杯子笑了一声,转向段岭:“若儿我问你,成祖时,京城在何地?”
“在······!”没等答案出口,段岭就意识到了问题。
“成祖时建都上京,他和张慕将军在宫里埋酒,怎会埋到江州?”李衍秋笑了笑,看着侄儿脸上逐渐泛上窘色,温声道:“没什么大事,小时候,我和三哥也这么干过······他不知道从哪本野史里看见成祖和张将军酿酒这个故事,拉着我在西川宫里一通乱翻。折腾了一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被你皇爷爷一顿训斥。”
说完回手点了点郑彦:“这家伙也找过,听了故事后嘴馋成祖那坛酒,把西川江州都翻了个遍。被我发现骂了一顿。后来不甘心只有自己被骗,就明里暗里把这故事传播了开去。”
郑彦很配合地一笑,算是承认。
对话告一段落,原本段岭以为接下来就是四叔教育他一下不要随便听信传言在家里挖坑,没想到李衍秋皱眉思索了片刻,以“不过”开了口:“四叔记得以前读书时看到过,成祖后来和张慕将军归隐巴蜀,在白帝城中开了家酒馆。传说某年中秋,二人登山赏月,正巧山巅桂树开花,二人遂采桂花酿酒,埋在了那树下。应该,至今还未被人挖出。”
“哎!”段岭瞬间就被提起了兴趣。身后郑彦也不愿意了,叫嚷着“陛下你偏心不告诉我。”被李衍秋一个眼刀怼闭嘴。
等“混乱”平息,李衍秋重新对满脸向往的侄儿开口了:“若儿最近是辛苦了,正好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四叔能应付,让武独带你去白帝城转转吧,看看那坛酒还在不在,在的话,带回来给四叔尝尝?”
“好!谢谢四叔!”段岭三两口扒完饭,拉着武独回殿去准备他们难得的出游。余下郑彦缠着李衍秋发挥他胡搅蛮缠的能力“那么危险陛下让我也跟殿下去嘛”,企图也一起混出去,最终被李衍秋直接赶出去了事。
五、
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
初一十五上香礼佛,峨眉山上从来都是人山人海,更别提八月十五了。中秋团圆,人人都想博个好彩头,拉上全家人一起,请一炷香,恭恭敬敬供于佛前,祈求来年平安顺遂、家人安康。晚上再在家中小聚一番,尝一口好菜,品一口好酒,共赏一轮明月话团圆。
“天下无酒”今天没有开门。李庆成和张慕睡到日上三竿,又在chuang上腻//歪了一会儿,方慢吞吞起身用了饭,出发前去峨眉山。
毕竟曾身为帝王,李庆成倒也不是真心想求神拜佛,纯粹是今日山上人多,来凑热闹找点乐子。
上山的阶梯很长,李庆成十分没有帝王包袱地在前面蹦蹦跳跳,张慕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走累了,李庆成就扒到张慕身上要他背,张慕也没有二话,把他背起,片刻后李庆成说让放下就蹲下来让他下来,十分乖顺省事。
有些小贩不辞辛苦,挑了货郎上山来叫卖。李庆成一路走,看见什么想要的就伸手向张慕要钱,张慕也不过问,把钱给他由着他去买来七零八落的小零嘴,吃了一路。
真正上香的过程却很普通,请香,点燃,cha进香炉里,拜佛,完成。以至于李庆成回到他们建在山巅的小屋时,回味的不是袅袅香火气息,而是那一路各式各样的小零嘴,和张慕后背的温度。
“庆成,出来了。”他们下山后卖了不少吃食,张慕就在山巅那桂树下支了张桌子,摆上酒菜,算作他们的中秋团圆饭。
山巅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一轮明月将光辉洒向大地,做了他们最天然的明灯。瓷杯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没有尔虞我诈、言不由衷,只是一对普通恋人,吃一顿简单的家常饭。
几口菜肴下肚,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想抿一口,突然就被一朵花抵上了唇,定神看去,原是桂花。李庆成有感抬头,满树桂花不知什么时候盛开了,在夜风的吹拂下纷扬似雪,落了满地。
附身捡起一朵放在掌心细细端详,李庆成忽然生了想法:“慕哥,我们再酿一坛酒吧?桂花酒!”
“好啊。”张慕点点头,补充道:“不过这坛你可不许砸了。”
“嘿嘿,不砸。一定不砸。我们今年酿一坛,就埋在这桂树下。等明年桂花开时,我们把去年那坛挖出来喝了,再埋一坛新的下去······这样年复一年,等到我们酿不动了,最后那一坛酒就一直埋在那里,留给往后,有缘人前来享受滋味吧。”
“最好是像我们这样的。”
“好。慕哥都听你的。你只要答应慕哥,别再砸了就行。”
六、
武独和段岭一路走走停停,见了大江浩荡,赏过三峡壮丽,越过蜀道难登,一座一座城池踏过,各处美景走过,到达白帝城已是八月十五月圆日。
这一路走来,各地入眼皆是欣欣向荣之景,段岭这个太子说不自豪那是假的。可他又不能站在大街上喊“我是大陈太子,我这些年做的真棒”,只好晚上和武独厮磨间揽着他轻声表达自己的喜悦,或者是在集市上一个摊贩接一个摊贩看过来,买些奇奇特特的玩意儿,顺便关心关心人家生意。
太子给的银子,那是能保佑你下半年财源广进的。
恰逢中秋,白帝城里热闹的紧,武独领段岭往城中口碑最好的酒楼用了饭,向店小二打听何处有桂花树。
那小二也是个热络人,有人搭话便是滔滔不绝:“出城再走两里路那山上就有!这八月十五正是开的好的时候,保管你出城就能看到一山雪白!走近了风一吹,就和落雪一样。”
“哎,客官,我们这儿可有传说:这山上原本就只有现在山巅那一颗桂树。大虞成祖皇帝和张慕将军据说离了朝堂后在这城里开了间酒肆,每年中秋二人都喜欢去那山巅桂树下饮酒赏月,久而久之这桂树沾染了龙气,才有今日满山遍野之势。山巅那树你们该去看看,那叫一个参天啊······”
店小二的故事入耳,武独和段岭对视一眼,有戏!
饭毕,二人携手出城,前去寻那参天桂树。
小二话多不假,所说却也不假,出城不消片刻,便是满山雪白。桂花在夜风里飘扬,像雪一样落了满头。
“和邺城时不一样,这‘雪’是温柔的。”段岭道。
“嗯。”
山不高,沿着石阶走一会儿就看见了那小二口中参天的桂树,段岭好奇,围着桂树转来转去,兴奋得不行。甚至还伸开怀抱比划了比划树干的粗细,哈哈笑说“果然够//大”,又拢起一地落花扬上天,笑着喊“下雪了!”。
武独则直接多了,绕着桂树走了一圈,不是用脚剁剁地面,侧耳听音,最后选准一块土地,蹲下身,开始专心致志地刨土。
“找到了!果然在这儿!”武独只挖了一小会儿就触到了硬物,继续向下,完整的酒坛子立马就露了出来。
段岭回想起之前在宫里乱翻时偶然见过的张慕将军的真迹,比对这两个字,还真有八分相似。这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没错了。
“你还会这个?”对于武独刚才的手法,段岭表示惊奇。
“那当然,你老爷我无所不能。”武独稍微清理了一下坛子,排掉尘土:“打开看看。”
“唔。好。”
开坛的一瞬间,桂花酒的香气立马弥漫夜空,被风一带,连树上桂花都要醉倒。
“好香!”段岭深吸一口气道。
“尝尝?”武独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两只小杯——就是专程来寻酒的,怎么可能不事先追备好杯子?轻轻舀了两杯,递给段岭一杯,自己一杯。
举杯对月,陈年佳酿最适合中秋共饮。
杯中月影成双,月下人也成双。
中秋的城郭注定不会安静,孩子们获准在夜晚跑上长街玩耍,欢乐轻快的童谣声也沾染了情绪,带着年少时不懂但向往的祝福,传得格外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