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国政府都认为,教育应该是免费的。在俄罗斯,教育确实是免费的:中学教育全免,大学教育70%免费。今年高校招生,自费生是30%。但这仅是“建筑物的表面”,“院墙”之内还有其它场景,比如父母为使孩子获得额外知识,愿意为此付出费用。
【俄罗斯的家教历史】
俄罗斯的家教制度出现于18世纪。贵族家庭为了培养孩子,雇佣外国教师,比如德国人、法国人或英国人,他们24小时与孩子们相伴。
19世纪中叶,俄罗斯人也开始通过私教赚钱。主要是中学教师和大学生,他们为孩子们居家补课。在那个时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1917年十月革命后,大学招生,与其说是看知识水平,还不如说是以意识形态和社会地位为导向。由此,家教制度失去了意义。
但多年后,这种教育方式再次兴起。在上世纪70-80年代的苏联,大家通常认为,聘请想要考入高校中的教师当家教,可大大增加入学机率。彼时,私教属“地下操作”,大家都不想公之于众。1991年苏联解体和经济向市场过渡后,家教有了正式地位。
【家教服务费高吗?】
迄今为止,俄罗斯的家教仍属非正式经济领域。因此,很难说出聘请家教的家庭数量。据专家估计,有1/3中学生在接受家教服务。
如果说,在大多数国家人们愿意为高等教育付费,但俄罗斯的情况不同,父母70%的费用用在孩子的中学阶段。其中的主要部分用在高考生的考前补课,比如复杂的物理、数学和化学科目。当然,也有人补习俄语和文学课。再有是生物,尤其那些想考入医科大学的考生。
高考前补习的平均费用是每小时1500-2500卢布(约150-250元)。
莫斯科的私教费用每小时甚至高达4000-5000卢布(400-500元),高校老师的费用最高,大学生的费用最少,每小时700-800卢布。3-4门课程同时聘请家教的情况并不少见,一般每周每个科目上两次课,可以看出,总体费用并不低。
尽管如此,家教需求是存在的,而且近年来还在增长。要知道,大家都需要考试结果,其中包括中学管理层。再有,高考成绩也是教师和学校排名的评价标准。中学排名,不仅是学校的荣誉问题,更是国家拨款的指标之一。
在俄罗斯,孩子中学教育都是免费的,法律不允许学校收取任何费用。曾有这样的案例,某中学校长,因决定向学生家长收费给教室购买遮阳帘而受到刑事调查,且被判刑。
【家教服务市场变化巨大】
家教服务市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总体环境。经济危机期间,居民支付能力下降,家教服务需求也随之而下降。
俄罗斯高等经济大学教育发展学院院长伊琳娜·阿邦金娜在接受卫星通讯社采访时指出,新冠病毒大流行引发的危机带来的不仅仅是负面影响。
她说:“确实,家教市场发生了重大变化:从离线到在线,教师极度年轻化了。想提供服务的人增多了,课费也降下来了。那些小班上课的年长教师从市场上离开了,原因是他们没能适应新的变化。
取而代之的是年轻一代,他们熟悉和善用电脑网络,课程富有动态,能够运用现代技术,其中包括人工智能。最为主要的,是他们知道如何吸引受众。新一代家教中,很多是大学生。他们由此有了新的赚钱机会:给孩子上课,总比送披萨饼更有意思。”
阿邦金娜教授还注意到,俄罗斯的家教市场变得更为透明了。
她说:“家教一直是影子经济,都是现金付款,谁也没纳过税。但现在的情况透明了,都在线支付。市场上出现了大型IT平台,提供家教信息,甚至自行制定教学计划。此类网络服务公司出现后,低基数效应起了作用,家教服务市场开始快速增长。”
【谁在聘请汉语家教?】
网站Profi.ru是一家提供专家与客户见面的网站。在这里,可以找到解决各种问题的专业人士:家教、汽车教练、水管工和理发师。在数以千计的注册者中,我们甚至找到了中文家教的信息。
卫星通讯社:俄罗斯哪个年龄段的人对汉语课感兴趣?
王欣:我觉得现在有成人也有儿童、小学生、中学生对汉语很感兴趣。可能对于我来说最感兴趣的应该是中学生,我觉得我的学生中中学生比较多。
卫星通讯社:他们上课的目的是什么呢?
学生学习汉语,我觉得主要的目标也是通过汉语等级考试,汉语HSK考试,然后可能会获得一些机会,去中国留学的机会,获得奖学金的机会;还有一个就是通过高考,因为如果他们知道汉语的话,那么高考中在外语这一门拿到很高分数的可能性会比较高,而且有可能这些学生是从比较小的年龄就开始学习汉语,所以他们可能会非常想进入这些高等院校继续学习汉语。
所以,汉语是他们必须通过的一门外语科目,主要目标也就是通过外语考试。
卫星通讯社:授课方式,学生更喜欢在线还是离线?
【家教能保证好成绩吗?】
俄罗斯国家研究型技术大学“莫斯科国立钢铁合金学院”博士生奥列格·塔拉索夫创建的家教在线服务平台是新生代的代表。
该平台为国家统一考试和国家基本考试科目-数学和信息学提供培训服务。
其优势在于,运用人工智能对中学生的知识进行不间断的评估,并根据测试结果,制定因人而异的教学课程。此套系统,能够找到知识中的缺项,提供下一步需要学习的课程,拾遗补缺。
平台使用者能够完成各种作业,参加在线课程,授课老师介绍更为复杂的任务,并做测试。
据奥列格·塔拉索夫向卫星通讯社介绍,其产品的特点在于客户无需支付家教费,只需支付顺利通过考试的结果费即可。
根据社调数据,83%的俄罗斯人坚信,良好的教育,能够获得更好的职业升迁。
因此,孩子考入大学前的培训费用无论多么贵,家长们都不吝惜。俄罗斯75%的中学生家长,愿意为自己孩子的未来付出任何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