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张文伯:在如今的电影营销圈,平台实在太多了。比如你有一部电影要做宣传营销,你可以按照几年前传统的发布会+发稿+炒作主演绯闻的方式进行,你可以安排主演登上几档著名的电视节目,也可以从前期就邀请一位人气火爆的鲜肉加盟,如今却有了大变化,你可选择的道路太多,未来有可能你甚至可以取消掉全部的落地活动,只在手机上动动手便可以完成全部的营销计划:你可以通过社交软件沟通事宜,通过微博和自媒体KOL发稿和发布新闻,通过线上病毒物料传播信息,通过网剧网综植入内容,通过微访谈、一直播安排主创和网友们直接亲密互动……
我们今天的主题就是着眼于这样一个行业背景,我们发现虽然平台越来多,一档网剧都可以成为一个平台的前提下,以触屏为核心的互动却是它们所有的共同规律。中国电影营销进入互动时代。
下面我们有请各位嘉宾上台,不分先后了,首先有请的是制片人方励先生,影联传媒董事长讲武生,不空文化CEO铜雀叔叔,卓然影业CEO张进,新浪娱乐的总经理陈弋弋女士,IMS五新媒体商业集团CEO李檬先生。
我观察了一下,今天各位嘉宾的年龄跨度是蛮大的,从90后到60后,我没说错吧,方老师?
方励:50后。
我觉得,一上来咱们先抛一个大点的问题,因为刚才说了,电影营销是一个常问常新的问题,随着技术手段的不断变化,随着不断新的案例的涌现,相信每一位嘉宾对于电影营销这四个字都有一个当下的体会,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从怎么来看待今天这样一个现场,我们怎么来理解电影营销这四个字,先请各位嘉宾有一个自己的发言。
我们按照年龄,先请方老师来。方老师,今年因为《百鸟朝凤》这个项目,肯定会在今年年度的电影史上留下自己的声音。
方励:我个人作为制片人,也是变局,我觉得电影营销把电影制作的难度更大,我们经常说在任何一个行业,做产品难,卖产品更难,为什么?因为做产品的人多买产品的人更多,消费心理各不相同,在我的定义里面,电影营销不是一个执行层面的东西,不是说我们今天有什么手段,首先是内容,我们怎么营销,我觉得,这个比做电影更难。我经常形容是说营销一个电影所要付出的心力,包括创意、智慧,是做一个电影的五到十倍,所以我经常建议大家不要轻易投电影,经常动不动看一个电影,拍了,拍了就死了,你的点在哪里,未来怎么卖这个电影,最后的目的是给观众看。
一般对媒体来讲,对于做平台和通道的人来讲,他们需要的是流量,但是流量靠什么产生?靠内容产生。所以回过头来,我们说做电影是内容,做营销更是内容。我就开这个头。
主持人张文伯:好,我们下面请讲总说说,我们对您先表示一下敬意,您的角度是从发行,我们知道,在市场端,发行、宣传是密不可分的,从您的角度,您是怎么来看电影营销的事的?
讲武生:电影营销对于传统的基本思路和方法,最初是在解释电影,就不断的用各种手段、方法、图片、图文,视频,有很多方式,通过其他媒体平台,我们在不断进行解释一部电影,但是在解释电影的过程之中,发现不够。你光把本身这个作品,你认为有的东西说的太多,就剧透了,说的太少又不足。但是从这个阶段过渡到解读电影,就是融进自己的理解、认知,刚才方总说了,电影营销的本质要回到内容。
那么我从手段上互动一下,从手段上,第一解释不够的时候,我们要解读,读情怀和幕后故事,讲创作过程,当然,刚才方总也说了,我们做《百鸟朝凤》最大的困难是他什么都没有,导演已经去世了,一般而言,对其他产品,我们在解读的过程中,就要看营销团队的眼光,他的手段运用,他的平台利用,但是,到解读之后,我们发现除了解读之外,还是不行,最后要解构电影,重新把他的卖点梳理一下,有没有焦点,当然最后是创造他可能引发市场的爆点。
所以电影营销是对电影的一次再创作,是完全不比创作一部作品简单,反而他碰到的困难更多,因为前面创作一部作品,你是基本在艺术家们的创作过程中,是有把握拍出来的,但是一部作品到我们宣发手里面,能不能保证发行成功,这有很多的因素影响。所以我认为,电影营销是一个再创作。谢谢。
主持人张文伯:谢谢讲总,张进,咱们算同行,其实,你算是实践者,践行者,在做这个电影营销,这两年的变化,你自己的体会最深刻的是什么。就是结合你自己的工作,当下的体会是什么?最新的变化是什么?
张进:说变化,我觉得是这样,我能看到的是观众和市场的变化越来越快,我们说他在走向成熟,或者说走向理性,还是走向更加有判断,但是一定是走向成熟的,所以我们现在很多的营销手段,在我来看可能会越简单。
主持人张文伯:刚才张进提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就是这个宣传营销是不是能够转化票房,这个一会儿我们可以展开聊一聊。坐在那边的两位,他们的工作某种程度上是有关联性的,IMS是基于社会化,基于新媒体,对于一些微博大号的管理,你们是不是可以从新媒体的角度,谈谈你们对当下电影营销的看法。
主持人张文伯:这是传统营销里面的目标定位,目标观众。这个我们也可以有非常具体的案例展开聊。
李檬:其实一个好的电影,本身的内容,包括传播的点要很好,其实站在我们的角度,我们认为电影营销是所有产品营销当中最难的营销,他本身做的很难,但是收效又不是很大。因为难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经常把他比喻为卖海鲜,因为电影是有档期,你必须在这个档期之前很好的推这个产品,之后又要非常快速的产生好的口碑,你的票房才能好,因为他不像传统的快销产品,或者传统的品牌,比如保洁的一个洗发水,可以卖十几年,电影的新鲜程度只有几周,从所有营销角度来看的话,你怎么找到你精准的可以购买电影票的人,这个难度是几何级上升的,所以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在从事电影营销的探讨,最终没有找出一套模式,因为这个难度确实太大。
第三,加上新媒体的技术手段发展非常快,我在微博上可以直接买票,那个也使得决策的路径变短,我上一条推A电影,下一条推B电影,我究竟选哪部电影,这个竞争非常的激烈。所以我们把电影营销定位为一个新鲜营销,每一部电影都应该是一个爆款的方式对待,这样才能做的更好。
主持人张文伯:最后我们请陈弋弋说两句,首先我自己有一个看法,我觉得营销是完成两件事,一个是创造内容,这个包含了创作驱动,还有一个是找准渠道,你有效的内容一定要放到一个合适的匹配的渠道里面,两者才能发生一个最好的效应。所以,我们今天的东道主,包括我们今天在微博直播我们现在毫无疑问的看到,社交平台,特别是以新浪微博为代表的,和视频网站,这个是现在当下营销最重要的两个渠道。作为社交渠道,你能不能从你的工作角度谈谈你对于这个电影营销的看法。
陈弋弋:好的,刚才大家都讲的比较具体,我先说一个感受,现在电影市场非常的丰富,电影类型非常多,我们说白了,营销不是一个点石成金的过程,我们更多的是让一部电影找到对的用户和观众,然后如果他是金子的话,我们让金子在准确的时候、准确的地点发光,然后让这个光芒触达到对他有爱的人。现在微博上打电影标签的用户已经达到一个亿,这个数字听起来大家可能会感到很茫然,我们简单来说,微博现在是一个大的平台,这上面有很多的玩家,这些玩家可以看成是明星、观众、电影制作方,我们是让这些玩家在这个平台上通过自己的事情,把自己的东西放大传播,最后进行转化,触达到真正的用户,这是我认为在微博上做的营销。
主持人张文伯:好的,每一位刚才都有一个简单的自己的阐述,其实这里面有一些问题,还是回到方老师这边,我们知道您之前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您有其他的买卖生意,但是对电影很有热情,我的印象里面,您在最初的时候,投资的都是文艺片和艺术片,您刚才有一个观点我印象特别深刻,您是强调电影产品,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一个电影产品到产品的关键转化的?
方励:你提到这么多的导演和明星站台,我想说一个,我们缺乏跟这个电影直接解构诠释有关的物料。电影本身的物料没有,我们虽然有那么多人站台,但是那是外围的,如果我们前期的海报,我们的大图,包括我们的花絮纪录片可以做的更有意思,那么我们有关于这个电影内容的诠释的物料。为什么前期有人说《百鸟朝凤》前期没有做透,你做了有一定的影响,这是肯定的,前期肯定是做了一些影响的,但是肯定没有做透,为什么我一再强调做营销的时候,一定要物料物料再物料,没有物料真的要死人的。
主持人张文伯:铜雀叔叔说营销是找人的过程,最终《百鸟朝凤》的票房八千多万,找了不少人,两三百万人是有的。那么,我想问铜雀叔叔,从你的角度来看,现在进到电影院消费这部片子的人,如果你反过头来做,你觉得这些人是他当时的目标观众吗?他们是为什么进到电影院的?能有这么多人。
主持人张文伯:我理解一下你的意思,就是说,其实之前的宣传,并没有让这部片子的信息到达这些潜在的消费者那里,他们根本不知道。
铜雀叔叔:有些人是知道的,但是并不觉得这个事情值得他支持,或者他看到这些电影和明星推荐,他知道这是一个老的文艺片,但是他知道这部片子他不会喜欢。
主持人张文伯:为什么在这个行为之后,他就认为这个事情要跟我发生关系了。
铜雀叔叔:他认为自己是高尚的,是自我喜欢的。这些买票的人未必是喜欢的,他只是认为表达喜欢是一个很不错的事情。
另外关于《百鸟朝凤》这部电影,我是突然看到这个事情,正好想参与一部类似的艺术片,文艺片,我们差一点参与了。其实文艺片这个类型,在我看来,艺术片以后应该是另外一条路,不应该是追求市场,不应该向市场靠拢,应该是另外一条线,我也认为,我们国家也好,公众也好,媒体也好,因此大家形成一个合力,形成这条线的可能性。这个还是跟我们自己的市场不成熟、体系不成熟有关。
讲武生:为什么这个案例不能复制,其核心的原因是,方老师跟这个片子,在利益当中是完全没有关联的。这种真诚,本身这个行为,不仅仅是营销行为,如果是营销行为,在传播的时候,就会被我们聪明的观众发现这个真诚。我和方总两个人,说实话,针对《百鸟朝凤》这个案例,分别接受了很多的采访,但是联合一起做活动,今天是第一次。我觉得,这是他本身和营销最大的区别,什么是电影营销,还是一个再创作,本身隐藏了很大的价值,含量不一样,含金量不一样。
我们观众的品位是在成长的,我自己面对面上万的观众,我在微博里面翻的微博超过五万,我能看到的,刚才各位说我有道德绑架的嫌疑,这个没有关系,我看到的是大量的年轻观众看完这部电影以后的感受是什么,被感动的观众是大量的,完成心愿是有一部分,我最欣喜的是,看到观众对不同类型的电影是有需求的。
还有,刚才旁边这位朋友提到,艺术品和文艺片属于小众大众的问题,我觉得在我们的营销圈子里面,包括我们在媒体圈子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误区,把小众的艺术片和大众能接受的文艺片很容易混同,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们讲小众的艺术片是讲作者电影,自己做实验,包括叙事的节奏,包括影象,都可能是作者实验性的也好,自我表达更强,那是纯小众的艺术电影。我们说文艺片,其实是类型片,关于爱情,关于青春,关于伦理、家庭,都是文艺片。
文艺片现在被我们完完全全,没有粗暴的搞混了,把小众和大众的文艺片搞混了,这个不解决,我们未来营销仍然是有问题。我们本来可能是一个讲家庭伦理,甚至讲英雄主义,我们没有大场面,我们没有特技特效,但是是一个非常温馨的,适合大众观看的,甚至是合家欢的,非常有温馨的任性张力的电影,但是我们叙事节奏是不拖沓的,这是明显的大众电影,这样的大众电影,和小众文艺片混为一谈,这是真得要命,这一下子一棍子打死,把很多好看的电影,观众愿意看的电影,比如说《百鸟朝凤》,你说他是一个小众艺术片,我决不同意,因为吴天明导演不管是在表演、剧情的丰富、画面,都是追求的大众的东西,这个电影的情感表达方式都是给大众看的,而且节奏感是非常流畅的,不是一个矫情的。我想把小众艺术片和大众的文艺片,我们在定义的时候,注意区分,把矫情的小众艺术片区分出来。
陈弋弋:这个《百鸟朝凤》,我认识方老师很多年了,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非常热血的人,他以前做过一次非常精采的演讲,有很多热血青年因此辞职到他公司门口等他,要换工作。我们做过一个工作“最美表演”,他给我们做了两年义工。
我记得特别清楚,今年的春天,方老师找我,说要推广一部片子,《百鸟朝凤》,现在觉得特别多困难,问问媒体朋友有什么想法,当时我特别奇怪我说这是你做的制片人吗?他说没有,这部片子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非常好我很热血,我想做。这个事情放在他身上非常合适,当时我给他推荐了一个东西,我说我们现在直播市场非常火热,有一个传播的渠道叫做一直播,先解释一下,一直播不是新浪公司,是一个独立的公司。我为什么推荐呢,是因为我觉得他特别有表现力,是可以用语言唤起人心中的一些美好的东西,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说下跪这件事情是策划的,完全是情之所至。
当天晚上,做完以后,我记得晚上半夜同事给我发各种信息,说疯了,这条微博的传播互动像疯了一样的涨,后来,发生的种种变化,包括票房达到八千多万,这是没有任何人想到的。如果我们一定要总结的话,这个东西是一个理性和感性的结合,首先感性上,方大哥用他的情感和对电影的理解制造了一个内容,最后形成了传播,传播形成了影响力,影响力转化为了票房。我们从更感性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特别温暖的事情,我们会看到,你真的非常热血,非常认真的做一件事情,找对了正确的渠道,你有可能改变人心里的一点东西,哪怕是特别特别小的东西,会带来一个特别好的改变,这个片子最后的成功有很多大佬跟我说,他们说,方大哥是高手,但是他们都模仿不了,这就是大家说的,无法复制。这个看起来好象很功利的结果的里面不那么功利的部分。
主持人张文伯:我想起11年做《失恋33天》,当时大家认为影片前期的营销过程中有一个很成功的内容,就是所谓的失恋物语,普通人,全国各地,讲述自己失恋的故事,那时候社交媒体还没有那么多的内容,完全是靠一个很新颖的形式。我们后期复盘的时候,我们想为什么会成功,其实回到当初第一支短片,我们当时最后一个接受采访的普通人,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失恋并不是一件坏事,可能是我下一个幸福的开始。
那个短片,那一支短片,最后的播放量是两千多万,我相信放到现在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场景,而且当时没有任何推广,没有钱。这里面有一个积极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所谓讲述一些和我有关的故事,更重要的是他背后蕴含了一种更为积极的态度和观念。这个东西可能更多的去击中一些人的心房,带来了共鸣,使他走进电影院看电影。
陈弋弋:这个东西让我想起,我不久之前听了铜雀叔叔的一个讲座,他特别有意思,就是周星弛的《美人鱼》线上传播,很多是他们做的,他当时说了一个观点,他说我们做宣传和营销并不是把一件不好的东西,没意思的东西说好,而是找到真正爱他的人,把爱他的原因放大,这是真正的。我觉得这个片子就是找到方老师,是找到了真正爱他的人,爱他的感情的这一点找到了非常正确的渠道,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推广,放的很大,这个东西带动了票房。
从铜雀叔叔开始。
铜雀叔叔:其实我觉得,电影本身是一个娱乐产品,我觉得这个娱乐产品是人们众多娱乐方式中的一个选择,只不过是因为他比较舒适,有空调,也比较便宜,就二三十块钱,成为大家选择最多的方式。其实还有很多的各种各样的选择,只不过这是一个最便宜最易得的产品。
我认为,进去以后首先能不能遇到自己,这是最主要的出发点,其他的,我能不能通过这个电影学到什么东西,得到升华,找到自己是最重要的动因,核心是通过这个产品找自己。就是两个,找娱乐,找自己。他只是众多娱乐方式之一,这是最重要的。
李檬:其实我觉得,进电影院的动因可以分开看,一部分人是真正由于电影内容喜欢看,才去的,我相信绝大多数人是趋众的心理才去的,就跟我们每个人选购一部车一样,真正懂的人可能只有10%,其他90%的人是因为这10%的选择而选择的。
我们为什么电影定义为文化娱乐行业,首先是让人感觉到身心愉悦的,其次,他为什么走进电影院,他是怀着娱乐的心态去的,作为传播来讲,你首先能不能找到那10%的人,这是很重要的。另外90%的人是没有自我主见意识的,包括我们到大众点评看,真正点评餐厅的人,只是10%。电影的营销,包括从制作、拍片一直到票房,一定是一个运气占30%的产品,当你做这个电影,你所有的工作,一百项、一千项、一万项都做了一百分,不见得能火,但是有一些做到70分也火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着迷,是因为大家多在找那30%是被谁拿走了。这是文化的很独特的魅力。
张进:电影首先是个产品,产品的诉求,一个是功能诉求,一个是情感诉求,电影的功能诉求,本身的娱乐诉求,娱乐里面又细分了一些,比如我今天希望乐呵呵,今天希望被吓一跳,这都是娱乐诉求,我们把这些娱乐诉求定义为功能诉求当中的一部分。什么是电影的情感诉求,刚才我们说到了一些情怀,一些共鸣,从众的心理,这些东西反而是电影的情感诉求。还有一个,电影有一个社交属性,我们看电影有时候是和女朋友,和兄弟一起去,这个社交属性也是电影的诉求之一。所以我们说电影,到底为什么去看。中国市场有太多的原因使你看电影,我们以后会慢慢整理他的诉求到底是怎么细分的,从中找到规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相对可以标准化的,和可评估的营销逻辑。
主持人张文伯:最后大家要不要总结归纳一下。
所以营销的前半部分,是对欲望的充分调动,营销的后半部分是对潜意识的正确引导。如果这两者能够完整的结合,我们消费者从营销的手段来说,是一个比较完整的解析。
刚才各位讲了,很多朋友说,你为什么不拍网络大电影,我说那是网剧,那不是大电影,电影就是在电影院看的,有大银幕。比如我今天本来可以叫外卖,但是为什么去餐厅吃饭呢,因为我需要这个氛围。但是我今天花了几十块钱看到了一个惊喜,我通过电影进入了别人的生活,我把我的生命放大了,所以电影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可以做的很烂,也可以做的完全没有天花板的精采,对观众来讲,我本来是抱着放松消费的,跟自己的亲人恋人消费的,但是没想到看了一部精采的电影,兴奋了很多天。所以对观众来讲,我们每一次也是在期待在电影院发现的惊喜,不能低估观众的需求,观众是无限期的期待电影的惊喜的。
这个问题,真的是谁也回答不了,一句话把电影弄明白了,因为电影太多元化了。电影首先既是文化,也是商品,他有双重的身份,他的消费既有纯娱乐、纯休闲,也有心灵诉求,多层、多元的,没有办法一句话说清楚的。
张进一开始提了一个观点,他说营销能不能直接推动票房的转化?其实,从业务层面来讲,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作为一个电影营销宣传公司,和发行公司的博弈,到底最后票房的贡献是来自于发行公司更多还是来自于宣传公司更多。再往前说一点,就是商业分配的问题,其实今天正好是有发行公司在,有制片人,投资人,也有同行,铜雀叔叔,因为今天这个新的玩法,大家怎么看待宣传和发行对于一个影片最终的票房的贡献和价值,宣传到底能不能完成很重要的转化的功能。
方励:我先说。我觉得今天的互动时代,对电影来说不管是宣传还是营销方式,还是转化,是特别难得的契机,这个契机是什么?我们以前做营销的时候,基本上希望你的电影过亿,原则上你的营销预算不可能低于一千万,就是这个成本太高了,为什么那么高?
就看你们这些营销专家为我们提供这样的服务,我们以后的路演就在北京了,不用去那么多的城市,省钱省体力,我们真的是非常期待。而且由于有这种实时的,全网的互动,这个口碑的发酵,包括趣味点的传播,都出来了,真的能点燃。如果这个论坛下来,几位高手你们达成一个共识,以后你们能做线上的路演,线上的媒体发布,线上的校园直播,那我觉得未来我们的机会和身体都会越来越好。
主持人张文伯:我补充问一下,那天晚上吴秀波发什么了。
主持人张文伯:方总说的传统路演是非常重的,传统的宣传方式,您说的是以巧拨千斤,线上的一条微博所起的作用不亚于路演。讲总您怎么看?多元化的方式可以互相取代吗?
主持人张文伯:我插一个自己的经历,和刚才说的标准化产品有关系,差不多是14年前后,开始意识到,怎么样能够让我的宣传更直接的和转化挂钩,你宣传不形成转化,你的价值其实就永远无法放大,所以,当时是微博上形成链接,14年我们做《匆匆那年》,那时候还没有那个产品,那时候有二维扫码预售,当时微博电影和淘宝搞了一个贺岁档的预售,有不同的价格来做,当时我们做《匆匆那年》,我们想这是一个机会,和什么样的物料结合有可能最好,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讲,明星也是物料,明星发微博,也是一条物料,是文字形式的。
张进:你是知道我是最关心这个事的,我是效果导向的逻辑。我们其实有一些尝试是失败的,也可以说一下。《老炮儿》,我们做了一个演唱会,希望用这个跨界的力量和其他的元素有一个化学反应。当时做这个演唱会的初衷,因为演唱会可以直播,而且会吸引到主流的视频网站来做大流量的直播,我当时看了一些数据,一场演唱会可以同时做到几百万人在线。我想,如果在工体做一场演唱会,这本身是几千人,如果通过一个直播平台,绑定一个票务网站平台,因为演唱会直播是这样的,他是要售票的,比如优酷上看到的这些演唱会的直播,是要买票的,跟线下是一样的,如果你买这个下面的预售票的话,就可以免费看线上直播,那么几百万的线上观众,是否有可能的转化率,这个音乐会的内容,其实是内容本身和电影没关系,但是从情怀情感上的诉求是有关联的。这个转化有可能会形成一些冲动消费。没做成,是因为当时的系统还互相联动性不强。
我想强调的是什么呢?我们现在所有的这些新媒体的平台,之间的互联互动,这件事情可能是我觉得最重要的。然后,再把他跟我们传统的动作结合起来,就比如说现在的平台,都不是内容产生的,是内容传播的平台,哪怕是互动传播也好,事儿有这个事儿本身在,就比如说路演,我们不能说不路演,我们得有一站,我们是一个放大器。所以我们得有一站,只不过我们通过线上,比如说有多种平台的互动,直播、微博,把这个放大器做到最大的效果,这是我们要研究的方向,最终它如何带动票房的转化率。
主持人张文伯:好的。李檬。
第一,我们如何把营销的期限拉长,比如抛开一些政策的限制不说,比如说《失恋33天》很成功,本身小说就奠定了一些成功的基础,我们在原始内容的时候,就围绕内容进行营销,包括从内容到剧本,到拍摄的整个宣传周期拉长,这个对于决定性的胜利是有一些增长系数作用的。甚至说,未来我相信有很多网红一定会成为电影明星,他们有号召力,他们直播的时候,让几万人为他掏钱,他一定也可以在大银幕上让他们掏钱。我相信这个也会形成一个电影的反向C2B,这个C2B可能会导致我们的成功概率会高一些,这个是第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
第二个,我们特别注意说现在在什么地方影响消费者购票的情景是什么,我们小时候到电影院是看一堆海报,现在没有了。微博已经成为了影响购票的情景的入口,这个是很关键的,可能再过五年,谁能够影响用户买什么样的票,继而说这个片子的好和坏,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流量入口的问题,我认为新媒体对电影最大的影响,是他成为了用户的购票入口,任何一个片子的宣传,不把握这个第一的入口,后面肯定是接连二三的失败,您利用的王菲的歌曲就是把棋子插在了入口上。这都是属于入口型的转变,对未来一部电影的票房和营销起到了至关生死的作用。
主持人张文伯:好的,谢谢。
铜雀叔叔:这个问题,首先接不接这个事,是和谈判能力有关系的,如果你缺钱肯定接,不缺肯定不接,这和电影好不好没关系。如果你接了以后,他就是烂片,我们也没办法。
张进:我说一下,烂片,我们接过,你没接过吗?不可能吧。我很同意烂片的判断问题,第一个,我觉得跟公司在特定阶段的心态有关系。第二,我接了以后怎么办,如果说我们接了这个片子,我们首先要对甲方负责任,要对票房负责,我们要以各种方式完成票房的目的。在这个情况下,我们有道德底线的情况下,不欺骗的情况下,尽可能使用各种手段,这个就是一个基本的做公司做经营的逻辑,跟做人没关系。
主持人张文伯:下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跟方老师有关的,刚才方老师提到明星很重要,您是愿意用会炒作的明星,还是愿意用好好演戏不爱炒作的演员?
方励:分什么样的电影,这个没有一个绝对的线,从我个人的选择,我首先是好演员,如果这个好演员有一定的知名度,这就皆大欢喜,如果只有知名度,不会演戏,一定不用。
主持人张文伯:好,简单直接,最后一个问题。
如何看待贵圈把电影当成项目做,人人自称产品经理,这个是不是可以请讲总说说,现在都把电影当做项目做。
讲武生:我觉得这是一个进步,因为我们传统对电影认识不够,从做公司的结构,一般要提前半年做准备,如果没有项目管理制度,没有办法统筹各项资源,如果我们都用项目管理,这是我们整个电影在发行当中的进步,更加工业化了,更加靠近规范化、标准化了。
主持人张文伯:好的。
希望今天在座的各位朋友,觉得这两个小时是有收获的,我们下一次新浪潮再见,谢谢各位嘉宾,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