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博格被认为是最早提出“网络成瘾综合症”这一概念的学者。1994年他宣称自己在临床上发现了一种新的心理疾病,也就是个体由于过度使用互联网而导致明显的社会、心理功能损害的一种现象,并把它命名为“网络成瘾综合症”(internetaddictiondisorder)。该术语1995年被收入医学词典。
2.关于网瘾的争议
对什么是“网瘾”,国内外的研究莫衷一是,存在一些争议。
第一个方面的争议是:网瘾是不是一种病。有学者把网瘾当成一种心理疾病,心理学家或嗜好咨询师们常常持有这种看法,而且他们在实践操作层面也确实把它当成一种新型的心理疾病来处理。我国的一些教育专家或教育工作者则鲜明地反对这种看法,认为不能把网瘾当成一种病,更不能给上网成瘾的人贴上“病人”的标签。
到现在为止,网瘾还没有被正式认定为是一种“病”,但高登博格和金伯利·杨正在游说,希望在修订《精神疾病诊断和分类手册》时把“病理性互联网使用”列入其中。因为该手册是一个权威指南,只要列入该手册就意味着网瘾被正式列为一种精神疾病。在美国,网瘾被确认为是一种疾病后,诊治网瘾就可以享受医疗保险待遇,因此网瘾是否被认定为一种疾病很重要,而在我国并没有这种迫切性。
第二个争议是:沉迷网络能不能说是对互联网上瘾。此争议主要在西方国家。在西方国家,网瘾(IAD)的概念受到了许多学者的质疑。他们认为“成瘾”(addition)这一术语是专指有机体对某种药物心理上和生理上的依赖(也就是我国通常所说的毒瘾、酒瘾等),是用于摄入某种化学物质或麻醉药的行为,而网络用户对网络的着迷不同于对化学物质的依赖,没有成瘾物的摄入。分析网络成瘾案例不难看出,其实网瘾患者并不是对计算机或者互联网这个物质本身上瘾,而是对其中承载和传递的内容上瘾。网瘾可以分出多种类型,像网络游戏成瘾、网上赌博成瘾、网上购物成瘾、网络拍卖瘾等,实际上网瘾患者是成瘾于游戏、赌博、购物、拍卖等活动,而不是成瘾于网络本身。在这些活动中,网络只是提供了一个超大型的游戏厅、赌场、商场或者拍卖场,也就是为成瘾者创造了必要的条件。如果这些成瘾者不是呆在网上,而整天呆在游戏厅、赌场、商场或者拍卖场,他们也一样会对有关活动成瘾,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不叫“网瘾”而已。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所说的成瘾实际上包含了两大类别:一种是物质成瘾,也就是对某种物质上瘾,产生依赖,比如毒瘾、烟瘾、酒瘾等;还有一种是行为成瘾,是指沉溺于某种活动或某种行为,并依赖于反复参与其中以获得满足,比如有的人赌博上瘾。第二个争议,实际是关于应该把网瘾看成是哪种成瘾的争议。高登博格最开始借鉴了DSM-IV中关于药物依赖(物质成瘾)的判断标准和概念而提出“互联网成瘾综合症”(IAD)的概念,而后来他也将其改成了“病理性互联网使用”的说法。当然,作为一种通俗的说法,网瘾(IA)或网瘾综合症(IAD)仍在被广泛地使用着。
3.出于实践操作需要的网瘾概念认定
4.我国青少年网瘾问题的现状和影响
简单一句话可以概括现在我国的青少年网瘾问题,那就是相当严重。
一是青少年染上网瘾的人数众多。虽然各个不同的调查得出的数据相差比较大,但不论成瘾比例是5%还是15%,从绝对数上来说,都是巨大的,而且随着网络的普及率进一步提高,必然会卷进越来越多的人。特别是我国当前产生网瘾问题的社会土壤和环境无法在短期内得到根本改变,这个问题还将在较长时期内存在。
二是青少年染上网瘾后带来的后果严重。一项对北京市4所正规高校的调查表明,一所招生规模在5000人左右的大学每年约有50人左右退学,其中80%的退学大学生都和网络成瘾有关。实际上此类的报道已经很多,全国各地的高校都有动辄数十名的大学生因为沉迷网络游戏荒废学业而退学。更有甚者,一些沉迷网络的青少年出现严重生理疾患甚至猝死,也有人因此而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由于我国许多家庭把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青少年染上网瘾往往意味着整个家庭希望的破灭。比如,子女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却因为网瘾而被退学,其对家庭的打击可想而知。
二、如何鉴定网瘾
如何判断网瘾需要解决三个问题:什么样的状态算是网络成瘾;如何判断网络成瘾的程度——是比较轻微的、中度的,还是比较重的;以什么样的工具和方法能科学准确地测量出以上两个方面。
1.什么样的状态算是“网络成瘾”
2.如何判断网瘾的程度
在实践和研究中,我们一般把网瘾的程度分为轻度、中度和重度三个层次。这三个层次之间的区隔很多时候并不是很明显。那么如何判断一个人的网瘾深度呢,最主要的是看上网成瘾者的瘾到底有多大,以及网瘾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多大。这可以通过测量工具的测量,结合与网瘾“患者”及其亲人朋友的交流所了解的情况进行判断。判断网瘾深度在我国的网瘾诊断戒除实践中其实不成为问题,因为我国当前的情况是,主动寻找网瘾诊断戒除服务的一般都是网瘾程度很深,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后果,已经到了非戒不可的地步了,基本上不再需要费多大力气去判断其网瘾程度。
3.网瘾的测量工具
在进行网瘾测评时,主要采用量表,加上与“患者”的交流中了解到的情况,以及“患者”家人所提供的情况进行判断。网瘾的判断标准已经有很多,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以下一些:
(3)彼得(Beard,心理医生,美国马歇尔大学心理学系)的诊断标准。Beard在借鉴金伯利·杨的量表基础上,提出了“5+3”的诊断标准,把上述8个标准分成两类:一类是判断网络成瘾的必要条件,实际上就是上述标准的前五条;一类是判断网络成瘾的充分条件,也就是上述标准的后三条。若上网者有前五种表现,但是没有后三种表现,不能认定其已经成瘾;只有具备前五种表现,并且还具有后三种表现的任一种,才能判定其属于网络成瘾。
网瘾的判断标准还有其他一些:
——台湾陈淑惠教授(1999,2000)以大学生为样本,综合DSM—Ⅳ对各种成瘾之标准以及临床个案的观察,依循传统成瘾症诊断模式,并以侧重其心理层面的原则,编制出了《中文网络成瘾量表》。该量表共26个题项,是一种四级自陈量表。总分代表个人网络成瘾的程度,分数越高表明网络成瘾倾向越高。
——戴维斯(Davis,加拿大约克大学心理学系教师)编制了《戴维斯在线认知量表》(DavisOnlineCognitionScale,简称DOCS)。该量表共36个题项,是一种七级自陈量表。如果被试测出的总分超过100或任一维度上的得分达到或者超过24,则认为是网络成瘾。
——金伯利·杨在1996年设计了一套20题的调查问卷。该问卷总分100分,在问卷调查中所得的分数越高,表明沉迷于互联网的程度就越严重。
在现有的判断标准中,既有普遍性的,也有针对性的。金伯利·杨教授的8题问卷就是既可以对成年人,也可以对青少年使用的普遍性测量工具。陶宏开设计的测量工具很大程度上是以网络对亲子关系的影响程度作为网瘾判断标准的,它有很大的片面性,是一个针对性问卷,只适合对与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未成年人进行测量。现有的针对性测量工具,还有一些是针对特定的网瘾类型设计的,比如测试是否网络游戏上瘾的判断标准。也有针对亲属的测量工具,比如通过子女的回答来测试其父母是否上网成瘾的量表和通过父母的回答来判断子女是否上网成瘾的量表。
目前国际上对网络成瘾的概念还没有统一的界定,诊断标准也不统一。在我国,现今对网络成瘾的研究还没有一个编制精良、应用广泛的测量工具,大多数研究所用的测量工具是参考国外编制的问卷而自编的调查问卷。
分析已有的网瘾测评量表可以发现,这些量表都是包含了对主观心理感受和客观结果这两方面的测量。以金伯利·杨的8题问卷为例,前5题测的是第一个方面,后3题测的是第二个方面。但以哪个方面的情况作为必要条件,哪个方面的情况作为充分条件,各个判断标准有所不同。金伯利·杨的8题问卷没有区分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而彼得在借鉴金伯利·杨的量表基础上,提出了“5+3”的诊断标准,实际上是把主观心理感受作为必要条件,而一些客观的结果作为充分条件。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的网瘾判断标准正相反,把显而易见的客观结果作为必要条件,而把主观上对于网络的依赖和需求的感受作为充分条件。
三、如何戒除网瘾
网瘾问题涉及方方面面,与学校教育、家庭环境、社会环境各个方面都有密切关系,因此,不能把青少年网瘾问题归咎于某一个方面。有人将大量青少年上网成瘾归咎于应试教育,实际上应试教育把绝大多数中小学生绑在课堂和学业中,在某种程度上也减少了青少年的上网成瘾。如果青少年不像现在这样全身心投入应试教育的竞争,同时社会又不能为青少年休闲娱乐提供丰富的多样化选择,会有更多的人沉迷网络。解决网瘾问题是个系统工程,只抓住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足以解决问题,这一点已成为共识。只有为青少年成长提供一个健康良好的大环境,才能从源头上尽量减少青少年上网成瘾。由于网络已经深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网络存在,就会有人上网成瘾,只抓住源头,并不足以解决问题,探索出行之有效的戒除网瘾的方法,建立科学的事后机制也同样重要。
戒除网瘾,科学认识和正确判断网瘾是前提,找到行之效的办法则是难题。国内外戒除网瘾的实践已有不少,但被普遍认可从而被标准化推广的行之有效的戒除方法尚未找到。在如何戒除网瘾方面,我国的探索和实践也有不少。
(3)清华大学心理咨询中心的团体辅导戒网瘾。团体心理辅导法是心理咨询中常用的一种方法,它是由心理咨询者指导,借助团体的力量和各种个体心理咨询理论与技术,就团体成员面对的心理问题与他们共同商讨,提供行为训练的机会,为团体成员提供心理帮助与指导,使每一位团体成员学会自助,以此解决团体成员共同的发展或共有的心理障碍,最终实现改善行为和发展人格的目的。
(4)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依赖治疗中心。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依赖治疗中心也采取了药物治疗加心理治疗的方法。该中心主任陶然对网瘾的主张有两点:一是网络成瘾是一种病,二是网络成瘾必须用药物治疗。他们把网瘾患者分为网迷、中度的网络成瘾症和重度的网络成瘾综合症三类。他们认为对于重度的网络成瘾患者,单靠心理治疗是不够的,必须采取药物治疗为主,心理治疗和其他治疗为辅的方法。这种治疗包括药物治疗、心理治疗、健康素质教育和物理治疗等,需要内科医生、精神科医生、心理医生、药剂师、护理人员、素质教育者的介入,是多学科合作和整合的医疗模式。其中药物治疗是中西医结合,主要是调节心情。中药为枸杞子、酸枣等配方,而西药则主要为调节大脑分泌的精神类药。进入中心后,医生会根据对患者的测评和主观评价,决定治疗手段和日治疗次数,然后辅之以物理治疗(多功能心理平衡仪)和心理治疗、素质教育。
(5)宁波戒毒研究中心。宁波戒毒研究中心主要是根据莨菪药的使用经验,通过分析网络成瘾的原因、临床表现,提出了药物干预加心理辅导的治疗理念。其总的原则是:先破后立。所谓“破”,就是先使用药物干预,用一定量的东莨菪碱,每天注射一次,或隔日注射一次,总共用3-5次。目的是抑制大脑皮层的过度兴奋,使其在睡眠、休息过程中恢复机体平衡系统,打断强迫上网行为。之后就是“立”,主要应用心理疏导、中医耳针、中药理疗、外出参观旅游等手段。根据各位成瘾者自身的具体情况,总疗程为10-15天。
(7)华东师大心理咨询中心尝试引进心理咨询中“家庭治疗”的概念,对6位青少年及他们的家长进行了集体参与的“脱网瘾训练”。
(8)团中央、光明日报社等单位联合发起的“健康上网拒绝沉迷——帮助未成年人戒除网瘾大行动”。据介绍,该行动2005年启动,组织专家巡讲团在全国65个城市进行了主题巡讲,直接听众达到了10万多人,招募了戒除网瘾的志愿者队伍达1万余人。
(9)北京成立家长交流中心帮助青少年戒除网瘾,并试图将家长交流中心向全国推广。据介绍,该中心以帮助孩子戒除网瘾为目标,定期请专家与网瘾孩子的家长进行座谈。他们采用所谓的“三步工作法”:第一步是了解孩子网络成瘾的真正成因,第二步是改变网瘾孩子父母的心态,第三步是和孩子进行心灵对话。他们对什么是网络成瘾的家庭治疗的解释是:“家庭治疗是心理治疗的一个种类,是把整个家庭作为治疗对象。家庭治疗的出发点是将家庭看成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成员所表现出的行为,既影响其他成员,同时也受其他成员的影响。具体地说,网络成瘾的形成与网络成瘾患者所受的家庭教育模式、成员之间的相处态度分不开。换句话说,网络成瘾症可能是家庭功能失调的表现。因此,家庭治疗所要处理的问题就是修正、调整家庭成员之间的和谐关系,通过家庭成员的共同努力,改变网络成瘾症产生的家庭动力机制,使症状消失。”
(10)重庆市一中联合重庆大学、重庆师范学院、西南医院、重庆市科委等单位,于2002年成立了全国首家“青少年网络成瘾症预防与矫正中心”,对患者进行专门的心理治疗。
(1)陶宏开:教授,在全国各地举行讲座、培训志愿者,出版专门的书籍等。珠海已经开办了陶宏开素质教育培训中心。对于已经成瘾的青少年,他首先采取的是谈话教育法。他的谈话教育法主要分为四个步骤:①让青少年认同谈话者;②让青少年认同父母;③让青少年认同学习;④让青少年自觉认识到网络成瘾的坏处并自觉地戒除网瘾。
(2)杜俊鹏:河北师范大学教师,河北师范大学原动力成长教育研究中心心理咨询师。曾带两位学生步行300公里戒网瘾。他根据两个学生的情况,制定了“寻梦之旅”活动——带着两人从石家庄徒步去北京。通过这种方式,强制性地让学生离开电脑,同时让他们了解农村的贫困,使他们懂得珍惜目前的幸福生活。他让学生沿路调查上至教授下至乞丐各阶层人员的生存状况,完成两篇调查报告。杜俊鹏尝试的是用“苦难”教育孩子,实际上是体验教育。杜俊鹏所在的原动力中心又于2005年1月组织了为期8天的戒网瘾冬令营,主要措施是:让学生找回同伴,体力宣泄(组织一些耗费体力的活动),认知宣泄(实际是说出心理话或者积怨),认知重组(改变他们的观念,让学生学会感恩,学会感激父母,懂得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4)袁荣亲:心理咨询专家,心理督导,现任广州晴朗天心理咨询中心主任。他认为,“孩子不是患了网瘾才对父母没感情,而是因为对父母没感情、亲子不能沟通才患了网瘾。”孩子上网成瘾最大的原因是家庭教育出现了错误。如果孩子能在家里找到温暖,就不会天天泡网吧;如果家长能和孩子进行顺利有效的沟通,孩子就不会越走越远、越陷越深。营造良好的亲子关系,父母需要注意以下几点:任何时候都不要伤孩子的自尊心;你尊重孩子,孩子才会尊重你;经常鼓励孩子;和孩子冲突时,大人务必冷静;不要只认分数;家长要注意知识的积累,避免和孩子有“代沟”。
(5)杨顺德:广西柳州铁路公安处民警,身患癌症多年,义务帮教过一百多名问题学生。他认为,“孩子泡不泡网吧、成不成瘾,跟他们的父母是哪种类型有很大关系。以下七种类型的父母的孩子有患网瘾的危险:溺爱性、专制型、讨债型(这种父母总觉得自己为孩子牺牲很多,总让孩子觉得欠父母的)、唠叨型、差异型(夫妻双方价值观不一样,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就会使得孩子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无从形成一个是非标准)、冷漠型、无能型。杨顺德戒网瘾主要是做两件事,采用四种方法。两件事:第一,倾听孩子,了解孩子;第二,给他一些指导。四种方法是:情感交流法、心理接近法、责任锻造法、真相踢爆法。
(6)皇甫军伟:原北京博尔达学校校长,现为育华伟业教育工作室负责人。他认为,家庭教育所承担的责任是要培养孩子的责任感、基本道德素养、目标意识、行为习惯等基本内容。他提出,“父母一定要记住:你若想让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要尽可能地先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无声的交流是最高境界的交流,要经常鼓励孩子,帮孩子树大志。
(8)贾谷韬:高级工程师,家庭教育专家。他认为,问题家庭的孩子是网瘾队伍的主力军,在此基础上,要求家长面对网络成瘾的孩子,要积极开展自救——积极充电,应对互联网的挑战;做好孩子的德育老师;学习教育理论,把自己打造成教育内行。他认为提高家长素质是孩子脱瘾的根本。其实孩子都是通情达理的,都是积极追求进步的。面对迷恋网络游戏的孩子,如果父母能改变错误的家庭教育方式,能给孩子以睿智的和不带功利性的爱,并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来挽救孩子,那么孩子是能从网络世界里走出来的。父母的责任是把孩子身上积极向上的潜质开发出来,并使之发扬光大。
3.我国网瘾戒除实践中存在的问题
(1)经验性的居多,没有理论作基础,难以推广。
(2)诊断治疗没有统一标准,治疗方法带有试验性质,随意性较强。通观当前各种戒除网瘾的方案,基本上是各自为阵。凭感性,觉得什么方法好就用什么方法,没有进行充分的理论论证和实践检验,突出的表现就是用戒毒瘾的方法来戒除网瘾。需要引起重视的是,网瘾的主体是人,医学试验要以人为本,不能随便拿人来试验。卫生部门要有明确的规范出台,对这些不负责任的行为进行干预。网络成瘾作为行为成瘾,从本质上就不同于药物成瘾,仅仅根据某些方面的相似,就用治疗药物成瘾的方法来治疗网瘾,病急乱投医,这是不科学的。
(3)一些家庭教育方面的专家,只是从家庭教育的角度套用已有经验。由于对网络缺乏了解,对网瘾缺乏具体的感受,因而存在一些错误的认识,过于强调家庭教育或学校教育方面的原因,而对网络本身的原因认识不足。比如,有人说:“一个在家里能得到足够的父爱母爱,在学习中有足够成就感的孩子,即使天天上网,也不容易患上网瘾。”这一看法就容易产生误导。实际上许多亲子关系很好,学习中有成就感的孩子照样患上网瘾,甚至这种孩子还是容易患上网瘾的高危人群。许多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就是在学习中能获得成就感,学习成绩也很好,但一样被网迷住,欲罢不能。再比如,有人提出:“孩子不是患了网瘾才对父母没感情,而是因为对父母没感情、亲子不能沟通才患了网瘾。”这也容易产生误导。实际上,许多患了网瘾的青少年并不是对父母没感情,也不存在亲子不能沟通的问题。
4.当前需要开展的工作
我国当前的众多网瘾戒除实践,有些确实取得了一定效果。像陶宏开教授的谈话法,就收到了实效。问题是,同样是谈话法,换个人来谈,即使谈同样的内容也不一定能取得好的效果,其中有许多难以把握的东西,需要技巧。其他一些戒除网瘾的实践,也有许多需要规范和改进之处。根据当前网瘾戒除活动比较混乱的情况,本报告认为,以下三项工作是需要尽快开展的:
一是出台对开展网瘾戒除工作的原则性指导意见。说明这种业务应如何开展,对各种防治方法进行必要的规范。
二是开展网瘾戒除师培训和资格认证工作。通过培训提高网瘾戒除工作者的素质,使那些有心加入网瘾戒除队伍的人获得相应的培训,并对他们进行资格认证。
三是编写网瘾戒除方面的培训教材。现在需要的教材有以下几类:针对父母的教材,针对专门的网瘾戒除者的培训教材、针对教育工作者的教材(中小学辅导员、大学辅导员)、针对青少年的教材(大学版、中小学版)。
撰稿:杨守建、昝玉林、杨昕
统稿:杨长征、杨守建
审稿:安国启
审定:郗杰英
注:该文为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专题研究报告”2007年第4号,2007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