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各大拍行的秋拍逐渐落下了帷幕,相较往年,今年平静了许多,有的公布数据,有的不公布,也有的拍行不再举行拍卖。有资深从业者称:“拍卖公司大洗牌,很多人会干不下去。”行情的急速下行,宣告着暴利的时代已经结束。
市场以显而易见的速度收缩,不仅拍卖行在进行残酷的竞争和淘汰,藏家群体也在经历“适者生存,不适淘汰”的生存法则。
今年的藏家,有的着急套现,慌乱出货,也有的心存侥幸,浑水摸鱼,等着捡漏。捡漏的大都空手而归,即便有漏,也有很多藏家趋之若鹜。高价值的藏品虽然流拍或者稍低于市价,但总体趋势是表现强势并坚挺,低价值的普品呈下行趋势。
2024嘉德秋拍古籍陈澄中旧藏毛晋《读书札记》
古籍的拍卖如同搭台唱戏,有舞台背景,有唱戏的主角,有台下的观众,有吹拉弹唱的工作人员……相对应的,购买古籍的有资深藏家,收藏投资者,普通古籍爱好者,拍卖行工作人员……
随着场景的变化,每个人都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共同构建成古籍交易流通的循环往复。“击鼓传花”的游戏取决于最后接盘的藏家。环境的改变,资源的收缩是未来的大趋势,每个藏家都开始内卷化。
拍卖行与超级个体
从拍卖行公布的数据来看,相较去年,今年总体品质较高,但总成交额却远不如去年。上等古籍则出现大面积流拍或者低于行情拍出的情况,中下等的古籍成为交易的主体,这种情况与往年截然相反,这也恰恰说明古籍市场在经历着巨变。
今年嘉德、荣宝等古籍封面流拍,中贸拍出的宋本《周易》卷首落槌价810万,成交价931.5万,相较2024春拍的宋版《纂图互注尚书》落槌价1020万,成交价1173万,少了200多万。这大概是市场最好的表现。
另一个方面就是超级个体逐渐增多,越来越多的藏友开始打造个人IP。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应用,小程序、短视频、直播拍卖成为日常古籍交易的常态,这种网拍模式对实体拍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在以流量为王的时代,信息经过各个网络平台的推波助澜,单一个体的价值被无限放大。
以私人信誉组建的古籍交流群也是重要的一极。因群主经营多年,提供的古籍品质极高,价格合宜,享有极高的声誉,得到藏友们的盛赞。
古籍交流会
疫情之后,最大的特点就是各地纷纷出现古旧图书的交流会。以北京潘家园,上海文物交流会、德州齐鲁古玩城等等为主。北京每年大概四场,潘家园春秋各一场全国古旧书交流会。另外,春季在朝阳公园,秋季在地坛公园各有一场书市,主要是当代出版物兼及古旧书。
从今年的行情来看,整体规模在收缩。在各个品质的古籍中,中下等级交易流通增大,成交量和成交额逐渐增加。
藏家群体
lot5268重刊校正笠泽丛书四卷补遗诗一卷续补遗一卷(唐)陆龟蒙撰(秦更年旧藏)一代名刻2024中贸秋拍成交价18.975万。
按照“二八原则”,购买古籍的藏家群体至少八成是投资收藏。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资深藏友是古籍买卖的主体,一般拥有极好的专业本领,也有属于自己的交易平台,能在不断地交易流通中获取利益。
真正的古籍收藏主流是各大公私藏书机构、寺院、书院等。公藏在收藏体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也是古籍的最佳去处。
私人藏书大多具有“泥古”情怀,对古代的历史和过去存在一份温情与敬意。当下藏家不再仅凭宣传去购买书籍,而是通过不断学习,查阅资料和深入挖掘,分辨和鉴赏古籍的粗精伪劣,再决定出手与否。
LOT8566-7世纪龟兹克孜尔风格释迦说法图设色绢本1件镜心26×18cm2024荣宝秋拍成交价184万元
总体而言,大环境的下行,使得各个行业为适应环境做出改变。高品质的古籍是最能抵抗市场压力,就好比优质资产能抵御通货膨胀。处在中下等的古籍是当下流通交易的主流,所谓“高、精、尖”或是“珍、精、稀”都是古籍较稳定的收藏标准。
未来古籍买卖,无论收藏投资或是珍藏秘玩,都需要不断地学习和提升来适应新的环境。而古籍拍卖或是古籍投资,则要求更高,需提供更专业的服务和物美价优的古籍来吸引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