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哲学中有一种说法,世界是以故事的形式向感知呈现自身的。
故事是人类对自身历史的一种记忆行为,能够形象地记忆和传播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念,可以超越时空,把想象和愿望变成一种改变命运的力量,从而实现对自己的超越。
作为一个讲故事的群体,凤凰卫视开播25载,不仅亲口讲述中国故事,而且在无意间让自己也成为一个中国故事的生动范本。在成就大国复兴的荣耀之时,凤凰也成就了自身的光荣。
一向世界发出华人的声音
1996.3.31凤凰卫视开台
前不久,有个读者看了《凤凰卫视这些年》之后说:“读之前,对凤凰的了解仅限于是凤凰卫视的观众,对刘长乐也不了解。读完百度了一下,发现他是个低调的牛人,把香港人看起来不像香港电视台、台湾人看起来不像台湾电视台、大陆人看起来更不像大陆电视台的凤凰卫视,打造成了华人媒体的知名品牌,他的格局和专业,在行业内外都是值得尊敬的。”
凤凰卫视的第一批传媒人就这样来到香港创业。他们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不论是什么“角儿”“腕儿”,一律租房住,两人一间。
凤凰卫视创立之初,刘长乐提出“三年实现收支平衡,力争第四年上市,三年内成为除CCTV外最具影响力的华语电视台”。但是,当他在大会上宣布时,下面爆发出的不是振奋人心的掌声,而是意义不明的笑声。人们认为老板发烧了,讲的是疯话,是在墙上画大饼糊弄老外的,没有被吓傻已经算心理素质很坚强了。
笑声刺耳,刘长乐在凤凰内部批了半年“智叟”。智叟是那个反对愚公移山的聪明的老头儿,他认为明知办不到的事就别犯傻。但是,最后感动上帝的是愚公而不是智叟。上帝为什么选择愚公呢?因为中国自古就有奋发有为、自强不息的传统,有“志不坚者智不达”的古训,是靠愚公、夸父、大禹这样的人延续了我们为之惊艳的中华文明。
刘长乐就这样带领一家中国的民营电视台勇敢地站上了世界传媒舞台。他一改默多克“娱乐娱乐再娱乐”的初衷,打出了新闻立台的旗帜,从偏重娱乐的“城市青年台”向新闻资讯类媒体转型。
刘长乐认为,在中华民族复兴的时代大趋势里,中国人最需要的是融入世界、影响世界的行动。他相信一位学者的论断:“中华文明目前正处于一个继公元7世纪、11世纪之后的又一个整体飞跃期。在这个时期的每一个重大作为,分量都远超其他历史时期。”在这样的时期,中国人渴望拥抱世界,扩大开放,对信息的传播与需求是强烈的、迫切的。信息的流动将对改革产生巨大的推动力。
然而,中国传媒在世界传媒的格局中还比较弱小,根据当时的《国家信息安全报告》,在全球信息资源中,华语信息资源占比不到0.4%。西方媒体的强势地位,使得他们对受众发挥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对人们认识、评价重大事件的态度产生导向性影响。
作为传媒人,刘长乐最大的愿景,就是向世界发出华人的声音。这既是政治抱负,也是商业机遇,当别人在娱乐的温存陷阱里扑腾时,新闻立台反其道而行之,出奇制胜。
世界媒体大战不仅需要有决策的魄力,还要有了解市场的眼光,这只凤凰与众不同,它新潮锐气,风风火火,很快就创造了中国传媒史上一连串的第一:
第一个覆盖两岸三地的24小时全部播报新闻的凤凰资讯台;
第一次开启了吴小莉主持的《时事直通车》,于1997年3月31日发车,实现新闻滚动播报和新闻现场播报。
第一个创立了陈鲁豫主持的风格截然不同的说新闻节目《新闻早班车》,创立了覆盖两岸三地的财经节目《财经报道》、《今日华尔街》,滚动播报股票、期货指数和财经新闻。
创立了立足美国和英国本土的电视新闻频道凤凰美洲台和欧洲台,建立了遍布世界主要国家的60个电视记者站,区域影响力日渐增强。
凤凰白手起家,兴建置办了颇具规模的传媒产业。在中国、美国、英国、俄罗斯、日本、加拿大等国家和地区有自己的产业和大楼,建筑面积约40万平方米。北京、深圳、香港三地的凤凰大厦成为当地的地标性建筑和观光点,被评为亚洲设计最独特新颖的电视台。
凤凰网成为日均浏览量超过5.5亿的门户网站,手机凤凰网用户数1.17亿人,新闻客户端日均点击量高达9亿,还有数千万的视频用户每天观看凤凰视频。
凤凰卫视从1995年创业之初的3个人,发展成为拥有员工3000人,拥有《凤凰周刊》《凤凰都市传媒》《凤凰数字科技》《凤凰教育》《凤凰书品》《电视剧制作中心》《凤凰文化》等门类众多的全媒体集团。
凤凰卫视在四年内扭亏为盈,于2000年在香港创业板上市,2008年改为在香港主板上市;凤凰新媒体于2011年5月在美国纽交所上市。
……
刘长乐自称传媒“疯子”,他说凤凰卫视是一个疯子和500个疯子的故事。他说乔布斯的成功,是因为乔创造了需求,而不仅仅是满足需求。他们直播柯受良飞越黄河,直播香港回归,直播领导人出访和各种新闻发布会,直播能抵达的每一个新闻现场。直到有一天,朱镕基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你们照顾一下凤凰台的吴小莉好不好?我喜欢听她的广播。
朱总理与吴小莉
凤凰卫视伴随着开放的中国快速成长,经过25年的发展,跻身世界知名媒体行列:6个频道收视观众达3.6亿,成为全球覆盖范围最广的华语电视媒体之一,同时拥有总覆盖全球4亿用户的数个新媒体平台。凤凰还在香港、北京、深圳、洛杉矶、伦敦购置或兴建传媒中心,每天实时向全球华人播报各种热点新闻。凤凰的华语播报成为世界华人喜爱的声音,其多个节目成为内地电视台争相模仿的范本。
二大事发生看凤凰
历史只在一种情况下会变成现实,那就是它在我们眼前发生。
911恐怖袭击
21时30分,《时事直通车》结尾时,吴小莉再次插播最新消息及现场画面,并通报观众:凤凰卫视中文台、资讯台、欧洲台、美洲台将全线并机,对此事进行直播报道。与此同时,凤凰网也开始了对事件的直播。刘长乐和中文台台长王纪言现场指挥调度。
911恐怖袭击,刘长乐在演播室指挥报道
9月12日,刘长乐提出加滚动条,帮那些内地亲友寻找在纽约失散的亲人,这是凤凰一贯的人文关怀。凤凰卫视对“9·11”事件连续进行了36小时直播,见证了“9·11”恐怖袭击的全过程。
这是有史以来,中国内地第一次同步看到重大突发事件的电视新闻直播。而此时,香港无线还在播电视剧,亚洲电视回过神的速度比无线稍快。而CCTV则没有直播。
“9·11”事件对整个中国的传媒管理、传媒生态,是一次强烈的震撼。《中国传媒报告》在一份研究报告中说:“如果万人瞩目的新闻事件爆发时,我们的电视屏幕上‘照唱照跳照哭照笑’,那就只好眼看着凤凰卫视的“专列”“直通车”“新闻早班车”把我们的受众都装走了。客观地说,保持“中国立场,华人视角”的凤凰卫视,还是相当公正的媒体,而那些直接从网络进来的西方媒体新闻,则掺杂着别有用心的揣测、无中生有的谣传,到时候“东方不讲西方讲”,那就麻烦大了。”
有人说凤凰卫视是一战成名,实际上,为了成为立马可待、随时可以启动现场直播的电视台,凤凰已经准备了四年。
1997年7月1日的香港回归,“60小时播不停”,对新生的凤凰是严峻的考验。
如果说飞越黄河时,CCTV像只大鸟一直用翅膀护持着凤凰这只毛茸茸的丑小鸭,那么,仅仅一个月后,他们在香港见面时,已经是各自独立战斗的生命体。
香港回归:吴小莉、窦文涛在录影厂做马拉松式的主持工作
凤凰兵分11路,每个点位上只有两三人,甚至刘长乐也亲自出马,用随身的小摄像机拍摄国家元首行踪。昼夜轮班的吴小莉把被子抱到公司的角落里,睡觉时连妆容都不敢缷。文涛笑她:“整个就是出土文物,斑驳的青铜器。”
最出彩的部分是香港特首董建华等人向中央政府宣誓就职的时候,末代港督彭定康与家人陪同查尔斯王子来到“添马舰”码头,准备登船离港。彭定康1992年7月出任第28任末代港督时,英国一家报馆的主编告诉他,有朝一日你离开香港时,搭乘皇家游艇或从总督府宴客厅屋顶搭乘直升机离去的概率,大约各是一半。
可惜,上层英国人预期中的动乱没有发生。
大雨如注,电光闪闪,像火苗点燃人们心中复杂的感受。每个经历了这一事件的人都对这场大雨进行了自己的解读。
英国人的不舍不甘,中国人的悲欣交集。
香港是西方文化登陆中国的桥头堡,是锈迹斑斑的国门被强行撞开的铁证,也明示了一种文化腐败到极点时新的生机就会孕育而生。
轮到查尔斯王子讲话了。
查尔斯事后说:“聆听彭定康令人动容的演说,我喉咙哽咽,听罢随即奏起的《义勇军进行曲》,更加激动哀伤……当我走到演讲桌前的一刻,暴雨随即猛降。我看着手上湿淋淋、黏作一团的数页讲稿,尝试辨认文中的内容。我生平从未试过在‘水中’发表演说,这是首次。事实上,没有人听到我说了些什么,因为大雨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太吵了。”
听清了,查尔斯王子说的是:“英国国旗就要降下,中国国旗将飘扬在香港上空。150多年的英国管制即将结束。”
当查尔斯王子和彭定康及其家人登上“不列颠尼亚”号的甲板。在回首挥别时,他们表情哀伤,而彭定康的女儿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泪水。
凤凰卫视对整个过程的报道详尽而周全。特别是彭定康女儿泪眼回望的镜头,让不少人动容:一段沧桑历史的开始,是一个叫爱德华·贝尔彻的英国舰长在港岛升起了英国国旗;一段沧桑历史的结束,是一个英国花季少女用泪水表达的离愁。
最后的车窗上,印着彭定康告别的手臂。
凤凰卫视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这个媒体将会使用一种客观、独立的播报方法。他们对于那位一百个不愿意香港回归、人为设了不少障碍的彭总督没有讥讽、评判,只是平实客观地讲述事实,转犀利为平和,化违缘为道用。
2003年3月20日,美军代号“斩首”的军事行动拉开了第二次对伊拉克战争的大幕。为统一直播步调,凤凰卫视备忘录称:
一旦发生战争,立即:播出滚动字幕;
中断资讯台、中文台节目,立即启动直播;
“中断”的概念是:无论两台正在播出什么节目,无论节目播到哪里,统统不理,立即停止,立即直播。
这一次,他们与CNN较劲。
战争打响那一刻,凤凰卫视资讯台早已直播了48小时。因为他们从美国最后通牒期限届满时,就进入了直播状态,一直坚持到白宫的新闻发言人召开了可能是新闻史上最短的新闻发布会。那个发言人只说了一句话:解除萨达姆武装的战斗已经打响。
凤凰记者隗静随美军采访
凤凰记者有跟随美军陆军、海军、导弹部队的,有跟随伊拉克官方的,但令人没有料到的是,五路记者中有四路是女将领兵,她们被称为伊拉克战争中的“玫瑰军团”。至今,还没有人能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向解释凤凰卫视的女人们为什么总是在跑位中最先冲刺并一举成功。
闾丘露薇在伊拉克
当闾丘风尘仆仆的影像出现在电视画面时,凤凰的一群人挤在王纪言办公室里等着看她的现场报道。这时候,刘长乐一步跨了进去,他面对着电视画面,好一会儿工夫一言不发,因为他的眼中满是泪水。
可以说,凤凰卫视多年的努力、多年的梦想,为的就是这一刻:大事发生我在场。
闾丘从伊拉克回来的时候,刘长乐亲自到香港机场迎接。让闾丘惊讶的是,人们都戴着口罩,甚至女儿与她拥抱时,也没有摘下口罩。原来,香港与内地,正笼罩在非典的阴云之下。那一天,是2003年4月29日。
5月1日,闾丘露薇出现在北京街头,随时任北京市长王岐山检查京城的防疫抗疫工作。随着他们紧张快速的脚步,北京市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下午2点,闾丘露薇出现在小汤山医院,发回现场报道。
下午6点30分,闾丘露薇与香港连线报道。
午夜12点,在编辑室剪完专题节目带后,闾丘露薇坐在地上,背靠桌子,沉沉睡去。周围十几个人的走动和节目播放的声响,对她来说,就像是渐行渐远的硝烟。
北京地坛医院是收治非典病人的专科医院,许多人宁愿绕道走也不从这家医院门前经过,“好像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非典的味道,如果深吸一口院子里的空气可能就会致命”。而这个医院的临时工因为害怕非典,集体逃跑了。凤凰卫视记者郑浩5月1日一大早进入地坛医院非典病房,开始了他一天10多个小时的采访。晚上11点半前,地坛医院将有17名病人转往小汤山,为了拍到病人的真实情况和记录这次转移行动,郑浩两次进入病房,与非典病人零距离对话,历时两个多小时。
抗击非典,凤凰记者在小汤山医院
凤凰摄影师魏永林进入小汤山医院隔离病区拍摄时,忍不住感慨生命的脆弱,拍完最后一个镜头,他在带子上贴了一个字条:“这是用生命拍摄的带子,使用的时候请小心。”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此前的4月20日是中国新闻史上不平凡的日子。这一天,国务院新闻办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公布了北京非典疫情的真实情况。细心的人们发现,参加会议的电视媒体里,只有凤凰卫视进行了现场直播。
为什么?
原定此次发布会不能直播,各电视台已经放弃。只有刘长乐还在坚持,没有撤销预定卫星国际传送信号,并向有关领导阐述电视直播是处置危机、挽回影响的重要手段。
接下来的一幕是:新闻发布会开始前3分钟,国新办一位局长一脸涨红,冲出来问:“凤凰卫视能不能直播?”话音未落,国务院副秘书长高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席台。
这一次,全世界的电视媒体都用了凤凰的画面。
凤凰采访别斯兰事件
2004年9月3日下午5点25分,凤凰资讯台突然切断正常播出,画面上出现了遥远的俄罗斯高加索地区,一场挟持与反挟持的枪战正在打响。现场报道的电视记者虽然勇敢,但是,透过镜头就知道他们心跳剧烈、呼吸急促、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枪弹不是尖叫着掠过,而是发出“噗噗”的闷声,这是子弹打在身边的声音。枪战的原因是,别斯兰——俄罗斯北奥塞梯共和国一个仅有6万人口的小城里,有1000多人被恐怖分子劫为人质,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
这是人类最无耻、最下流的武装挟持事件之一。世界各大媒体的300余名记者拼命赶往别斯兰。这其中只有一个华人——凤凰卫视记者卢宇光。卢宇光以1000美元小费混上运送医生的专机前往别斯兰,并凭着流利的俄语说服戒严警察,冲过封锁线,架起摄像机。
卢宇光与吕宁思在别斯兰
那是一次中国大陆独家的、充满震撼力的现场直播。
俄罗斯反恐部队阿尔法冲向恐怖分子,枪声大作。
5分钟后,卢宇光突然喊道:“恐怖分子冲过来了。向我们开枪。打伤了好几个。现在有几个人都躺在地下,在我们周围。”
主持人:你能判断出来的人是人质还是武装分子?
卢宇光: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我现在趴在地下。现在有妇女和记者受伤……哎呀,太危险了……
信号中断。
刘长乐从传媒战略角度看待这次惊险的别斯兰事件报道。“9·11”直播,解决了中国媒体在世界大事面前“有没有声音”的问题;伊拉克战争直播,解决了在国际大事面前中国媒体“在不在现场”的问题;而此次别斯兰人质危机,由于卢宇光充满了震撼力和恐惧感的现场播报,解决了中国媒体在报道世界重大新闻方面“行不行”的问题。虽然只有卢宇光一个人、一个声音通道,但这是一种姿态、一种状态。
卢宇光在战斗打响后5分钟里的现场报道,被称为“中国传媒史上的经典声音”。
2008年5月12日发生的汶川地震也是大考。这是中国1949年以来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大的一次地震,重创了约50万平方公里的地区,瞬间造成6万余人遇难,3万余人受伤,1万余人失踪。
这是中国所有电视媒体中第一个进入映秀的记者,他报道了军人正在一批批冒死向汶川进发,给灾民们传递了希望。
有人说,电视记者没带设备进入灾区是不专业的表现。但是在无数生命的绝境中,进入就是胜利,声音就是希望,态度就是专业的最高境界。
陈坚的79小时
那声音,从几根巨大的横梁下传来,响彻整个北川城。
凤凰的灾难纪录片《陈坚的76小时》获得银雨果奖,但是他们无法为此高兴,面对陈坚逝去的生命,他们只是多了一种怀念的方式。
5月29日,刘长乐在成都的凤凰地震报道指挥部召集一线记者、主持人讲了一次话,他说,这次大地震,让我们的专业精神经受了一次最残酷、最困难的挑战,交通和通信不通畅,记者没吃没喝,整个过程充满了危险。凤凰的人力可能只是人家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设备上也有差距,但是凤凰还是交出合格的答卷。
2019年6月以来,香港社会发生“修例”风波,在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宣布修例“寿终正寝”后,乱港分子并未收手,反而愈演愈烈,暴行不断。别有用心的人编造“暴警、黑警”政治题材与故事,挑起事端,罢工罢市,堵塞交通,停顿社会运作。凤凰卫视把爱国爱港,维护香港繁荣稳定当成首要大事,组织记者戴上防护装备走上街头,现场纪录事件真相。经过近半年的跟拍采访,《暗夜星辰》拍摄完成,全程纪录了香港警务人员的艰难处境与心路历程,直击香港警察在应对暴力事件时的克制、忍耐。全片无一句主观旁白渲染,完全依靠真实画面和被采访人的讲述,客观地纪录了香港警察付出的巨大牺牲以及无奈与委屈,也包括他们个人信息被恶意发布后对家人的担忧。
2020年年初,面对突然而至的新冠疫情,凤凰立即推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特别节目》,每天综合打理全球各地抗疫的最新信息,直播国务院联防联控记者会,也直播疫情严重地区的防疫记者会。1月22日,凤凰记者罗羽鸣独家专访了医学专家钟南山,首次披露“新型肺炎疫情现在处于第二波‘人传人’传播阶段,并且武汉出现一人感染多人的患者,接近‘超级传播者’,要引起警惕。”这一报道仅在“抖音”上的播放量就达1.022亿次,对全国抗疫起到了警示和推动作用。
《名人面对面》主持人田川每晚用视频连线武汉城内的志愿司机、一线医生、普通老百姓,让身处围城之中的人们,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感所为。《武汉来信》的视频每天播放量达数百万次。《凤凰大健康》持续连线担任驰援武汉协和医疗队队长刘正印等第一线的重量级医学专家,带来最准确、权威的独家解答。凤凰全球各地记者,除了及时报道当地疫情、中国对外支持外,还专访了多名世卫官员和卫生专家,讲述疫情的发展和疫苗研发的最新情况,同时从多个角度带出中国在这些问题上的观点和立场,传递了中国声音。
三彰显大国风范
凤凰记者莫乃倩专访美国总统布什
陈鲁豫专访希拉里等美国政要
四两岸关系交流,担当文化使命
刘长乐与星云大师
C13佛指舍利赴台
一颗小小的舍利在台湾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先后有500万人走上街头,恭迎礼拜。这种文化现象让凤凰倍受鼓舞:文化是一种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它深埋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底,它超越政治、超越历史、超越地域,是连接全球华人的桥梁。星云大师是台南地区坚决维护统一的高僧大德。凤凰卫视为其录制了《般若的智慧》《成功与修养之道》等多个节目,刘长乐赴台,必去看望,两人先后十余次对话,编纂为《包容的智慧》《修好这颗心》《诚信的力量》等著作,一时传为文化交流的佳话。台湾学者李敖有句名言是“不能因为五十年的分歧,割断了五千年的文化”。他多次在电视节目中痛骂陈水扁是王八蛋。“别人都骂人是王八蛋,可我有一个本领,我能证明你是王八蛋。”李敖这样的气场和底蕴,自然会进入刘长乐的视野,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沟通两岸的重要人物,并因此促成了2005年的一个重要文化事件:“李敖神州文化之旅。”
李敖神州文化之旅
经过反复通融,2005年9月19日,李敖阔别大陆56年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在北大、清华和复旦做了三场演讲,他看到了故宫和国图珍藏于地宫中的国宝级文物、书籍,他瞻仰了利玛窦、蔡元培的墓地,重游自己小时候读书的地方,跪拜自己的恩师,见到了上小学时的拜把子兄弟,甚至拿到了自己在北京四中读书时的成绩单。总之,他想看到的,想听到的,想吃到的,一样不落,全都了却心愿。这一切,源于凤凰卫视前期的大量工作。
李敖在清华大学演讲时说:长期以来,“中国面临两个问题,就是如何避免挨打和挨饿。经过这么多年下来,现在没有人敢打我们中国了,香港也收回了,我在这里公开和大家说,只有一个党能够做成这件事,就是中国共产党。”“大家以为我喜欢骂人,不晓得我也喜欢捧人,该属于谁的就是属于谁的,我在中国的一部分——台北也是这样讲的,告诉大家这个功劳是共产党的。我们的确富强起来了,当时穷的时候,日本人奚落我们的外交部部长陈毅,说你们中国人穷得裤子都没有穿的,你们还要造原子弹。虎虎有生气的陈毅外长说,我们光着屁股,没有裤子穿也要造原子弹,这个气势是很了不起的。”李敖12天的“神州文化之旅”,看似热热闹闹,实则充满变数,在政治观点尖锐对立的两岸进行文化交流难度可想而知。李敖说:“在我们的祖国,有一个人为了我吃了不少苦头,他的名字叫作刘长乐。”“可是告诉大家,我一点都不可怜他,什么原因呢?我们这种人,为了一个理想的实现,牺牲别人在所不惜,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李敖,这个发誓不离开台湾的“大陆人”,这个永生难忘大陆的“台湾人”,终于回家。这是文化人对“文化原乡”的认同,这是海峡两岸对一个中国的认同。这就足够了。
富春山居图合璧展
十年前的今天,一幅断为两截的古画“惊知己于千古”,在凤凰卫视的运筹协调下,在分离三百多年后终于在台北聚首。1650年,一位垂死的明代收藏家以一己之私,吩咐将中国十大名画之首的《富春山居图》焚烧殉葬。幸亏他的侄子火中抢画,救出了这幅已经烧断的国宝。自此,300岁的《富春山居图》断为两截,前半卷称为《剩山图》,后半卷称为《无用师卷》,在此后的360年里,残缺的《富春山居图》在皇宫和民间漂泊易主,最终《剩山图》藏浙江省博物馆,《无用师卷》藏台北故宫博物院。一幅名画,两岸离愁。刘长乐了解到这幅画的遭遇后,产生了一个愿望,让这幅分离360年的名画重新聚首,合璧展出。为此,他奔波斡旋整整十年,克服法律上和交流中的各种障碍。他说,《富春山居图》是一种象征,本是祥和山水,却遇命运坎坷,我想让人们知道,两岸同根同种,一幅画的合璧可以让两岸度尽劫波,连在一起。
刘长乐与周功鑫院长在台北故宫
五专业主义激情
立场独立、资源独家、风格独特、观点独到,是凤凰卫视的专业主义标准。比如,他们给一线记者配备有防毒面具、防弹衣、钢盔等一流的防护装备,同时,在执行突发任务记者的保险柜里,常年放着5万美元,为战地记者准备足够的“银弹”,一旦有大事发生,记者可随时出发。刘长乐透露,凤凰还为每个深入战地、灾区的一线记者购买高额保险。不过,不少保险公司都不愿意接单,“因为我们这些‘疯子’,出事的概率比别人高得多。”
卢宇光在俄格冲突前线
凤凰卫视有一群被称作“媒体疯子”的人,他们充满激情,对重大新闻事件有不可遏制的“渴望”,一走进演播室和拍摄现场就情绪高昂,常常会连续工作十几或几十小时,自我陶醉,乐在其中。“打仗的时候有人火线入党,我们有一位记者是火线加入凤凰卫视的。”刘长乐指的是驻俄罗斯记者卢宇光。此人在2002年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时,自己冲上去为凤凰卫视播报,职业精神爆棚。刘长乐仔细一了解,原来卢宇光是他在中央电台任职时培训的学员。于是,卢宇光的“职称”三天三变:第一天是“特约记者”,第二天是正式入职的“记者”,第三天则是“凤凰卫视驻莫斯科首席记者”。此时,卢宇光已连续播报30多个小时,连饿带累,一度晕倒在现场。后来,他成了中国知名军事记者。
刘长乐给记者讲过三个石匠的故事——路人问石匠:“你在做什么?”第一个石匠说:“我在打石头(谋生)。”第二个石匠说:“我在盖房子(工作)。”第三个石匠说:“我在盖一座伟大的教堂(使命)。”使命感让人们对生活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与感受,拼命干成一件事后那种感觉叫幸福。
建国50年大庆,凤凰主持人在天安门广场
国庆50周年阅兵前夕,凤凰卫视争取到直播国庆游行阅兵的几个海外记者名额。
这名额不好要,要来了也不好办,因为好的机位早就被国内的主流媒体抢占了,凤凰的报道好不好,全靠自己那点能耐了。
毕竟是同行、战友,车夫一听心软了:“嗨,老弟怎么不早说呀?”
车夫退出宝贵的两尺,让吴小莉、窦文涛有了“立锥”之地。画面中,他们解说阅兵的背景是天安门城楼,气势壮观。
另一个机位是在人民大会堂楼顶,是整个游行典礼的重要制高点。他对董嘉耀说:“到时你扛一台摄像机上去,把卫星天线与机器调试好,按下自动拍照,然后你自己对着镜头现场直播,敢不敢?”
董嘉耀点头应战,但心里还是觉得悬。“当时我第一个想法是,这么重要的直播,就我一人去做,台里胆子也太大了吧!”
10月1日凌晨,董嘉耀爬上了大会堂的顶层。央视与新华社的记者已在围墙上架好机位。生猛的董嘉耀找不到能架高摄像机的地方,急得到处乱串,猛然看到不远处有个施工用的木脚架,三米多高,他吭哧吭哧拖过来一试,还差半米。他试着站到大会堂围墙的琉璃瓦上,被现场卫兵当场制止,因为他要从那儿掉下去,就成了国际新闻。
董嘉耀急了,又拖来两把椅子,把木脚架架在椅子上面,晃晃悠悠地爬上去,像个玩杂技一样站在空中。摄像机递了上来,董嘉耀扛上肩,大声说:“哇,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长安街。”
卫兵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中全是警觉,好像随时准备冲过来抱住从高空摔下来的凤凰记者。旁边的记者说,凤凰的人疯了。
董嘉耀坚持高空作业四个多小时,传回的画面独一无二,甚至拍到了坦克在牵引车的牵引下到达现场的早期镜头,还有坦克车队在经过天安门城楼后加速行驶、绝尘而去的独家画面。
2019年国庆,刘长乐在天安门城楼上采访11世班禅
转眼到了2019年建国70周年大庆,刘长乐有幸作为特邀代表,可以登上天安门城楼观看阅兵。新闻人骨子里的专业主义情怀又被点燃:这是凤凰的一次重要机遇,因为还没有听说记者在天安门上能有采访观礼嘉宾的机会。刘长乐是中国第一个以现场口播方式播报深海发射运载火箭的老记者,虽然年近七旬,仍然壮心不已,决定客串一把记者。头天晚上11点,他戴着观礼证,拿上插着微型麦克风的手机,到长安街上试镜、拍摄、传输,把所有程序演练一遍又一遍,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三点。
阅兵开始,刘长乐的采访也开始了。他一人一手机、身兼“摄像、采访、录音、编辑、传送”等多项任务,还要把受访者的姓名职务告诉直播间的编导。现场的花絮是,一位卫兵认出了他,欣然答应暂为助理,刘长乐自己守住天安门西侧一处最佳拍摄点,请这位卫兵为他去请嘉宾,如同天上掉下来一个得力助手。刘长乐与嘉宾们相识相熟,提出的问题直接具体,给人一种朋友聊天的感觉,因而嘉宾的回答特别出彩。
11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在接受刘长乐采访时说:“20年前,我在人民大会堂西藏厅观礼50年大庆,10年前我在这个位置观礼60年大庆,今天我又在这里继续观礼。看到祖国越来越强盛,越来越富裕,人民越来越幸福,我是发自内心地高兴与骄傲。”
凤凰的海外记者听了采访录音后,认为这次采访的同期声效果好,很快全部装备了刘长乐使用的这种麦克风。凤凰驻伊朗记者李睿在一次海外采访中,摄像机被收走,她使用这种微型麦克风成功进行了采访。
两极之旅
凤凰的职业精神,还表现在他们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和表达方式,开启了中国人走世界,中国人看世界的行走之旅。《千禧之旅》《欧洲之旅》《走进非洲》、《两极之旅》《穿越风沙线》《寻找远去的家园》等大型电视行动,走遍了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目的在于引导国人既要纵向对比,也要横向思维,对世界历史的走向有更加清醒的认识,强化立足于新世纪的精神与筋骨,架起跨文化交流的桥梁。
在凤凰人的眼里,人生是永远不会重叠与重复的话题,他们投入创作时如醉如痴,先后创办了《鲁豫有约》《名人面对面》《军情观察室》《小莉看时事》《新闻今日谈》《有报天天读》《锵锵三人行》《李敖有话说》等一大批广受观众喜爱的品牌栏目,使之成为众多媒体模仿学习的范本,从而把中华民族的价值观、道德观和审美观传递给全球华人。
遵从一个伟大国家、伟大民族的普遍信念和情感讲述的故事,就会产生感染力和生命力。凤凰卫视自1996年开播至今,参与世界媒体竞争25载,虽然道路艰难,但信念丝毫未减,归来时,胸中仍有大江大海在翻卷。
观照历史与未来,拉近全球华人距离,构建两岸三地桥梁,使中华文化得以记录传承,使民族自信得以彰显,在多极的世界媒体格局中确立中国媒体的应有地位,这就是凤凰卫视书写的中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