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志华(EmileLicent,1876-1952),法国著名地质学家、古生物学家、考古学家。1914年,桑志华来到中国,从事田野考察和考古调查工作25年,足迹遍及中国北方各省,行程5万多公里,采集地质、古生物标本达几十万件,创建了北疆博物院(天津自然博物馆前身)。
1922年,桑志华与时任北疆博物院副馆长的德日进在今内蒙古自治区乌审旗萨拉乌苏河畔发现了一批人类和动物化石。这是中国境内最早发现的古人类化石。
同年,一座三层楼房在当时的工商大学的院内建成,即北疆博物院。它由当时著名的比商义品公司建筑师比奈设计、监造,为钢筋混凝土结构,设计了防盗门和双重窗户。位于博物院西北侧的教员宿舍——一栋法式庭院式楼房也建好了,桑志华从紫竹林教堂搬到这座小楼里居住,开始了他的研究和更进一步的科学考察行动。从此,这里成了一个研究自然、探索科学的神秘之地,桑志华在他的小洋楼里开始了对生命的探求和追寻。
1923年夏天,桑志华和德日进再次联袂北上,发现和发掘了宁夏水洞沟遗址,使之成为中国最早发现、发掘和进行系统研究的旧石器时代晚期文化遗址,对中国的史前考古做出了重大贡献。
“第一流的博物院”在天津开放
北疆博物院建成后的五六年里一直在“闭关”,桑志华把他从各地考察带回来的标本堆在楼内,还聘请了法国和俄罗斯的专家对藏品进行整理、研究。当法国政府颁给桑志华一枚“铁十字骑士勋章”后,这座沉默的建筑终于揭开了面纱。
据载,1928年5月,北疆博物院陈列馆正式向公众开放,展出了动植物标本,岩石与矿石标本,动物骸骨化石。各地地理、山川、河流、土壤和动植物的分布图和照片,以及关于人类学、工商业和农业的调查报告。结合展览还举办有关的科学知识的讲座,这在当时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1928年,南开大学的沈士骏教授在参观北疆博物院之后,写了一篇游记,叙述他的观感:“北疆博物院可算是在天津唯一值得赞评的博物馆了。她的特色,就是桑志华历年在华北搜求的成绩,尤其是有史前人类的石器和河套以南榆林以北的老石器搜罗最多,足以傲视首屈一指的北京地质调查所了。
凡是要看中国已知最古的石器,不可不到北疆博物院一饱眼福。”沈士骏还写道:“北疆博物院只有一个主任(院长),一个助手和一个修理工人,一个杂役,依比率比我们南开人少,但他们的标本是无法估价的。完全由外边采集,除旅费外不妄费一钱。”
斯人远走,小楼转身百年
现在大部分关于桑志华和北疆博物院的记忆到了1937年戛然而止。无论是楼还是人,他们后来的故事,对于大多数天津人来说,已经没有了切身的记忆。
1937年抗战爆发,日军封锁了天津英、法租界,北疆博物院的工作基本停滞。桑志华的工作被迫中断,两年后,桑志华离开中国。1939年天津遭受水灾,北疆博物院的一部分藏品迁到北京法国使馆附近新建的博物院内。
陈列厅再次对外开馆,已是1953年11月。当时展品按古生物及矿石、脊椎动物、动物进化、农业病虫害四大类,被分在不同的陈列室。1958年,在北疆博物院的大楼里,正式成立了天津市自然博物馆。翌年,陈列展览和办公地址又从北疆博物院迁到位于马场道272号的原英国跑马场,北疆大楼成为收藏珍贵标本的库房,从此逐渐被人遗忘。
北疆博物院曾经保存过古生物、古人类化石及动物、植物标本20余万件,据桑志华本人在离开中国之前的估计,北疆博物院的动产和不动产总值大约是100万美元。而对于当年这座博物院的影响力,直到今天,我们还可以从历史文献中找到些许痕迹。
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北疆博物院就已不再对外开放,只有研究学者和自然博物馆的管理人员可以进入。据说,当年创办人桑志华固定在墙上的展架现在也从没改变,以前的实验室、办公室、陈列室都改成了库房。而就在陈列厅再次对外开放的前一年,桑志华在法国去世,如今,他留下的部分动植物标本,依然能在天津自然博物馆中找到。原北疆博物院坐落于河西区马场道117号至119号(现天津外国语学院校内),是我国早期的博物院之一。博物院由博物馆、试验馆两个建筑组成,博物馆(北楼)于1922年由比商义品公司设计、建造,试验馆(南楼)于1925年至1929年由法商永和营造公司承建,两楼间用封闭式天桥相连。建筑为混合结构三层楼房(局部二层),清水砖墙,立面简洁大方,平面布局满足功能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