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至30日,2012年大运河保护和申遗工作会议在扬州举行。会议透露,大运河申遗工作正稳步推进,争取2014年成功申遗。我市包括铁塔、繁塔等文物点在内的北宋东京城遗址和汴河遗址北宋东京城段是申遗的后续列入项目。运河连南北,脚下有古今。今天,我们一起探寻大运河开封段的故事。
挖掘汴河故道深埋地下的辉煌
4月15日上午,艳阳高照,伴随着缓缓流淌的河水,记者从禹王台区汪屯乡屠府坟村出发,沿着惠济河至阎李寨村,寻找大运河的遗迹。越过一片杨树林,迎面跃入眼帘的是一条小水沟。两岸杂草丛生,河道细窄,几乎被杂草所湮没。放眼望去,河岸上种满了农作物,弯曲的河段若隐若现,这就是古汴河遗址。
“汴河通,开封兴;汴河废,开封衰。”汴河是中国大运河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历史上长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是与古代开封的盛衰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我们从这首开封一直流传的歌谣中就可以看出汴河对开封的重要性。特别是在宋代,北宋政府多年对汴河坚持不懈地治理,使汴河达到了其自身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期,在当时东京乃至全国的漕运交通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可以说,没有汴河就没有北宋东京城168年的繁盛,没有汴河也就没有流传千古的《清明上河图》。
文物部门的调查勘测显示,开封市境内已发现的汴河故道全长约80公里,其中开封市区段25公里左右,开封县段25公里左右,杞县段30公里左右。汴河故道的流向是沿着汪屯乡屠府坟村、阎李寨村,流向开封县城关镇至陈留镇的张楼、刘庄、五里寨、毛庄、辛庄等村。在开封县段,找到了古汴河与当今惠济河汇合的具体方位;在杞县境内已经探明,古汴河沿该县平城乡的白坵集、柿园乡的赵院村南和裴村店乡的吕屯集北,穿过彭寨窑场进入商丘市睢县境内。由于数遭战乱和水患,汴河故道大部分深埋地下,但仍有10多公里故道与今天的惠济河重合。
州桥明月见证古都千载沧桑
有河的地方就有桥,桥与河是一对情侣,密不可分。北宋的汴河上桥梁密布,据《东京梦华录》等有关文献记载,北宋东京城汴河上有桥梁13座,州桥是13座桥中最为壮观的一座。
沿中山路南行,过大纸坊街不到100米,路西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州桥遗址”四个大字。抬头四顾,繁华的中山路上车水马龙,州桥在哪里呢?州桥就在脚下4米多深的地下。
据史料记载,州桥始建于唐代,为石拱桥,原名汴州桥,俗称州桥。宋代将州桥扩宽,改名为天汉桥。州桥跨越汴河,连接御街,北通皇宫大内,南往朱雀门、南熏门,既是交通要道,也是汴梁城的重要景观。桥两岸店铺林立,笙歌连成一片,每当月明之夜,“两岸夹歌楼,明月光相射”。晴空月明,登桥观月的人纷至沓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人们俯瞰河面,银月映着泛泛水波,摇曳生姿,故被誉为“州桥明月”,是东京城八景之一。王安石就曾写过这样一首诗:“州桥踏月想山椒,回首哀湍未觉遥。今夜重闻旧呜咽,却看山月话州桥。”金元之后,由于黄河泛滥,使大运河汴河段被淤泥淹没于今开封城地下数米甚至十几米之处,州桥也随之被掩埋于地下。
开封的盛衰与运河的兴废
据程遂营教授介绍,开封城的兴起就与汴河有关。汴河的前身是战国时修建的鸿沟。公元前364年,魏惠王欲称霸诸侯,从山西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迁都大梁。公元前360年,为加强黄河与淮河两大流域之间政治、经济上的联系,魏惠王开始兴建鸿沟。修成后,成为黄河、淮河间主要水运交通线路之一,大梁城因地处鸿沟水系的中枢、南北水运交通的咽喉,自然和社会经济条件优越,迅速发展成全国性的经济大都会和中原重镇。秦统一六国时大将王贲久攻此城不下,遂决鸿沟之水淹没大梁。城破魏亡,大梁沦为默默无闻的小城。
到了隋朝,为了巩固政治上的统治、沟通南北经济,隋炀帝组织全国人力、物力,首先开凿了通济渠,最终形成了一条以洛阳为中心、北经永济渠抵达琢郡(今北京)、南达杭州的大运河。唐代中期以后,经济重心转移到江南,但政治、军事中心仍在北方的长安与洛阳,江南地区是北方财赋的主要供给地。所以这时期的汴河是北方政治、军事中心与江南经济中心之间的运输大动脉,是隋、唐两代巩固政治上的统一、发展经济的根本所在。随着运输量不断增加,汴河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地位也日益提高,城市经济得到迅速发展。唐末,由于中央政府军政费用几乎全部借助于汴河调运,谁掌握了汴河谁就扼住了唐朝的咽喉。而汴州城正是汴河的中枢,谁控制了汴州城,谁就能控制南北运道,从而掌握主动权。为了适应城市经济的发展与防卫需要,唐朝构筑了汴州城,移宣武军节度使于汴州,屯兵十万。
汴州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这种特殊地位,长安和洛阳都无法与之相比。加之长安与洛阳迭经战乱,地位已远不如前。因此,唐末朱温等割据势力能据汴州而称雄一方,先后建立了后梁、后晋、后汉三个割据王朝,并以汴州为都城,称东京。随后的后周及北宋,也相继建都汴州。自此,汴州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由一方重镇取代了长安与洛阳,一跃成为全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在宋初整治的各条运河中,北通涿郡之鱼商、南达江淮之转输的汴河担负着大部分漕运任务。它是从开封通往江南地区的主要水上运道,是维系宋朝生存的交通大动脉,因而宋朝自始至终都十分重视汴河的治理。开封也随之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城市规模、经济发展水平及人口数量都超过了隋、唐时期的长安与洛阳,不仅是全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也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
北宋之后,南宋与金对峙,汴河也一分为二。自此,汴河开始断流。到元明清时期,开封又多次遭黄河水淹,洪水退后,开封段的汴河基本上全部消失。运河毁废,交通中断,昔日凭借水运有利条件繁荣起来的开封走向衰落。
大运河申遗开封难得的机遇
2006年3月,58位全国政协委员联名呼吁启动对京杭大运河的抢救性保护工作,同年12月,国家文物局公布了重设的《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将京杭大运河列在首位。2008年,京杭大运河申遗事项经过有关专家建议和论证后,将隋唐大运河整合在内,“京杭大运河申遗”也因此更名为“中国大运河申遗”,涉及城市扩大到33个。大运河申遗从2009年正式启动。
中国大运河包括京杭大运河、隋唐大运河和浙东运河三部分,地跨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河南和安徽8个省、直辖市,是经国务院批准的2014年中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唯一的项目。河南是大运河申遗的重要组成部分,境内分布的大运河遗产主要是隋唐大运河通济渠北段和永济渠南段,涉及洛阳、郑州、开封、商丘、焦作、新乡、鹤壁、安阳等8个省辖市。
昔日的大运河,不仅留给开封以舟楫之便,其勇于开拓的精神、开放的理念、开创的能力和包容的胸怀,也使开封得以成为水运的中枢,铸就了曾经的繁华。开封人一直对大运河心存感激。所以,中国大运河申遗提上议事日程后,开封勇敢地站了出来,担起了申遗的重任,担当起复兴运河文化的重责。
为促进开封市申遗工作的顺利开展,2008年5月,开封市建立了申遗工作领导小组和申遗工作办公室,并组织人员开展实地调查,确定了除古汴河主干道遗址外,北宋东京城新郑门遗址、开封城墙、延庆观、州桥遗址、山陕甘会馆、大相国寺、铁塔、繁塔等8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作为开封市申遗点。
2009年完成了《开封市大运河遗产保护规划》编制工作,并于2011年9月28日经开封市政府审议并原则通过。这为开封市大运河遗产保护和申遗工作提供了科学依据,标志着开封市大运河保护和申遗工作进入实质性实施阶段。规划把汴河故道开封段遗址、州桥遗址、北宋东京城遗址(包括祐国寺塔、繁塔、延庆观等)、大相国寺、开封城墙、朱仙镇古建筑群等列为开封段运河遗产,并使其全部列入了河南省申遗保护规划。
开封市于2009年启动大宋文化博物馆·开封城摞城新郑门遗址项目,为大运河申遗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遗产点,进一步丰富了大运河申遗的考古资料。
按照2011年4月12日国家文物局在扬州召开的大运河保护与申遗工作会议精神,我市包括铁塔、繁塔等文物点在内的北宋东京城遗址和汴河遗址北宋东京城段成为申遗的后续列入项目。如今,我市正在努力争取这几个项目能进入申遗预备名单。
程遂营教授说,中国大运河是历史最悠久、长度最长、科技含量最高的人类文明的伟大工程。大运河与长城一样都是中国的文化符号,大运河申遗意义重大,一是可以改善大运河文化遗产本体和环境景观保护状况,延续大运河的历史风貌,传承深厚的运河文化。二是利用申遗可以重新挖掘历史文化遗产,让人们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提升运河沿线城市的文化品位。三是大运河申遗给开封旅游业发展带来重大机遇,开封旅游缺乏世界品牌,借大运河申遗把开封这一古遗迹重新挖掘出来,通过品牌影响力,不仅能扩大开封影响力、提高开封知名度,而且对提高开封这一旅游胜地的档次、改变开封现有旅游客源结构、加快宋都古城文化产业园区建设、打造国际文化旅游名城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