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博物馆导览方式多种多样,主要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以人为主导的传统讲解;另一种则涵盖了手册、音频导览和多媒体导览等形式的自助导览方式。导览形态经历从传统的纸质媒介导览、人工媒介导览、电子语音媒介导览到互联网媒介导览、移动互联网媒介导览、数字智能媒介导览六个阶段的演变。
当前,随着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发展,博物馆进入智能化导览阶段。通过运用智能导览App、智能导览机器人、互动触摸屏导览等现代技术,为游客提供个性化和互动性强的参观体验。同时,博物馆根据大数据算法、通信技术、传感器等获取和分析游客的数据,规划个性化导览路线,整合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提供了更加丰富的互动方式。例如,故宫的数字化展览利用虚拟现实技术重现古代宫廷生活,通过智能导览系统提供个性化推荐路线。
2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交互设计具身性分析
在具身理论中,强调身体、认知与周围环境的关系。用户在使用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的过程中,利用身体维度体验博物馆的各种环境。因此,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的交互设计具身性总结为三种要素(见图1):一是身体体验的具身性,二是具身行为产生认知加工的具身性,三是博物馆环境构造了环境融合的具身性。这三要素之间相互联结,构建了用户的具身体验。
2.1身体体验的具身性
身体是具身的基础要素,人类在世界中的存在是通过体验来定义的,这种体验是人的本质属性所独有的。身体与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之间的联系首先体现在感知运动系统上,即感知与行为的结合,这代表了最基本的身体体验。人的知觉系统可以划分为五个方面:方位系统、听觉系统、触觉系统、味觉—嗅觉系统和视觉系统,这五种系统构成了身体的感知。在浏览博物馆的过程中,用户利用导览系统的视觉反馈进行环境感知。例如,通过场馆地图来识别位置信息和展品信息。行为活动是人体系统处理信息的过程,它从接收外部信息开始,通过执行系统转化为具体动作,从而完成信息的输出。只有当用户与导览系统进行操作交互时,这些交互系统才具有实际意义。在当前的博物馆导览系统中,主要的交互方式包括触控操作和虚拟现实互动等。这些都是构建用户体验的关键方式。
2.2认知加工的具身性
具身认知认为,认知实际上是根植于身体的,人类的认知方式通过处理图示符号来进行,但复杂的思维并不是通过抽象符号的处理来认知,而是通过隐喻性的语言来实现表达和理解。对导览系统的认知过程涉及信息的接收、处理和应用。用户与导览系统接触时,首先通过视觉捕捉界面展示的信息,然后通过其他感官协同工作,帮助用户全面感知导览内容,并将这些信息传递给大脑。大脑对这些信息进行解析和处理后,指导用户执行相应的交互动作,从而完成对导览信息的认知。此外,认知加工的过程也是大脑记忆和理解的过程,用户与智能导览系统的交互会被大脑储存,用户重新进行系统操作时,大脑会检索并利用这些记忆,使得用户能依据既往经验,更快捷地完成交互任务。
2.3环境融合的具身性
从图1中可以看出,用户的具身行为对周围环境进行感知,环境中存在着影响认知加工的信息,身体接受信息产生认知进而影响行为的产生,这构成了认知发展的基本条件。换言之,用户在博物馆环境中通过身体感知导览的场景,同时,环境中所蕴含的客观信息为人们提供了与环境互动的可能性。用户通过筛选和吸收这些感知到的信息,进而触发相应的行为反应。相较于博物馆真实的物理环境,智能导览系统重新构建了博物馆的虚拟环境,因此在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的语境下,用户感知到的环境是融合的,即同时感知物理环境与虚拟环境。
导览系统的环境融合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第一,参观者的身体存在于现实世界中,能直接感知并与周遭环境互动;第二,导览系统创建了一个数字化的虚拟空间,作为对现实世界的模拟和反映;第三,用户与导览系统的互动是跨越了线上的虚拟空间和线下的实际空间,形成一种融合的交互体验。
根据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具身性的分析,总结出其具身交互设计策略,以对具体的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设计提供指导。
3.1基于具身行为进行设计
3.2基于技术具身化进行设计
用户在与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交互过程中,借助技术进行实际操作,感受着智能化的技术反馈。技术的具身化实质上是一种“透明化”,它揭示了人与技术之间的互动关系。尽管技术本身是实际存在的,但在用户的使用过程中,技术的存在感却变得模糊,仿佛与使用者的活动融为一体。增强现实技术的应用有效推动了技术具身化,它通过扩展用户的感知体验,包括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和运动觉等,使用户能超越传统感官限制,感知外部世界。在这个过程中,用户的身体感知得到了增强和扩展。基于技术具身化进行设计,要求博物馆智能导览系统的交互设计探索用户的行为习惯和认知模式,使技术更好地辅助用户的感知和行为,如交互方式保持一致、交互反馈随时可见等。从而使用户跨越导览系统技术的限制,实现人与技术和环境更加流畅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