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短视频、做家教、兼职翻译、开网约车……疫情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计划或正开展一门副业。半月谈记者发现,一些年轻人通过合理规划在副业上尝到甜头,更多的则是因一时冲动,让副业变成“负”业。
发展副业,有人欢喜有人忧
相比林泽皓在副业上的成功,半月谈记者调研发现,更多年轻人正因发展副业而陷入焦虑。
余小姐是上海某信息科技公司员工,也兼职做某社群团购商的店长。她表示,每个月的收入会因为订单量有所浮动,大概在3000元到6000元之间,订单量大的月份收入会超过主业。
“干这个虽然收入还算可观,但总感觉影响工作和人际交往,现在就是处于一个想放弃又不甘心的状态。”余小姐说。
小心被副业“割了韭菜”
招聘网站前程无忧2021年发布的职场人副业调查显示,拥有副业的职场人中,有一半其副业收入不到主业的20%,仅有约6%的受访者表示副业收入高于主业收入。半月谈记者调研发现,一些年轻人不仅没有在副业上赚到钱,反倒“花钱买教训”。
“交了599元培训费后才发现课程很水,而且后期也没有给资源,作为业余人士基本上接不到专业平台的单子,只能当钱打水漂了。”周静说。
“三个月学会配音”“六个月学会Python”“零基础小白也可以变身剪辑大师”……如今的短视频平台和社交平台上充斥着诸如“配音”“编程”“剪辑”等速成班,打出“低门槛”“高回报”的诱人旗号招揽学员。
“我知道网络上所谓的‘赚快钱’的副业并不靠谱,但实在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副业,真害怕有一天主业也没了。”邓阳说。
副业焦虑,与副业无关
一些人意识到本职工作的不稳定,试图从事副业缓解焦虑;一些人想要通过副业增加更多收入;也有一些人想要通过副业拓展更多技能……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长聘副教授李锋亮表示,无论何种原因,年轻人从事副业是想让生活变得更好,值得鼓励,但切忌急于求成,盲目跟风。
第二,开拓副业需制定清晰的计划和目标。林泽皓建议,一旦决定开拓副业,不仅要确定自己适合从事的领域,也要充分考虑其市场前景。她表示,近几年短视频行业十分火热,身边不少年轻人尝试通过拍摄短视频走上快速致富的道路。但是大部分对短视频运作流程不熟悉,也不清晰拍摄视频的主题和定位人群。“看着某类视频火,也跟风去拍,殊不知大家都在拍,市场早已饱和,最终发出去的视频根本吸引不了流量。”
“副业刚需”是迫不得已,还是贩卖焦虑?(冰点周刊2019-09-19)
作者|杨海
最近有个新词,叫“副业刚需”。网上有种直白的解释,说搞副业是“30岁后成年人该有的自觉”。
作为马上要步入而立之年的第一代90后,工作之外我已经开始抱着保温杯养生,看到同龄人如此上进,这让我心慌。别误会,我所在的这个行业并没有高薪多金,而是常年盘踞在毕业生薪资排行榜的下半区。
追求乐趣,或者追求收入,是一个人的基本自由。从社会效能来说,副业也能释放潜在的生产力。看起来,谁主谁副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在副业产生的价值高于主业时,两者的界限就变得模糊,强行区分更显得没有意义。
对大部分人来说,选择一份“主业”或者放弃一份“主业”,都是理性思考后的决定。雇主们也应该思考,如果员工都把“副业”当作“刚需”,是不是也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岗位敬业管理和收入分配制度。
这届年轻人,尤其是“靠工资已经养不活自己”的90后,对“刚需”的理解各不相同。
我倒没经历过工资“一半敬伙食,一半敬房东”的日子。虽然银行账户差不多每月都要清零,但也能支撑我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以及偶尔来次“剁手”。“副业”我也干过,但远没有成为“刚需”。毕竟比起某些每月生活费都要3000元的大学新生,我的消费观已经相当过时。
副业是否“刚需”,取决于每个人对消费的不同需求。对有些人来说,奢侈品牌是刚需,出门打车是刚需。也有人的刚需,是公交卡里两位数的余额、干净保暖的衣物。
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商业社会,消费不仅是种行为,也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质固然是向上的态度,但也要警惕陷入消费主义的陷阱。
事实上,比同龄人喊出“副业刚需”口号更让我慌张的,是这个时代的发展速度,似乎稍不留神就会被甩开。新的玩法、新的格局像潮水一样不断涌起,又很快退去。每个人都踮起脚尖,想要站上潮头,生怕错过了就再也赶不上。
如今互联网渗透到社会的角角落落,甚至重塑了人们的思考和行为方式。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是自己选择了某种生活,还是被选择、被裹挟。随着阅历的丰富、思考的深入,我们应该拥有独立判断的能力,也应该相信,总有一些价值,依然在每个时代闪光。它可能穿着蓝布工装,也可能脚踩平衡车。它可能藏在厚厚的泛黄笔记中,也可能是朋友圈日日不间断的打卡。有的人的理想很大,考虑民族、人类。有的人的事业很小,只为养家、糊口。但诚实劳动永远值得尊敬,无论是一天直播十几个小时的网红还是一生没有停止追求真理的科学家。
有那么一刻,我看着同龄人在各大社交平台晒出自己下班后价值满满的去向,会觉得这个“话题”稍显“贩卖焦虑”。然后我打开我的文档,写下第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