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砚(下)

生了孩子后,老大就雇下了云徽,还给文璟配了车子。

一切恍如做梦,一夜之间,文璟成了令人刮目相看的人。文璟爹走进别墅,大咧咧说,我说,儿子行的,你看看,这房子,这地,这客厅,这沙发,这、这……爹形容不好了,娘一直擦眼泪说,这才几年光景。

文璟解释经过,说这一切不是自己挣的,是老大慈悲。

爹说,谁住下就是谁的,何况老板给你办了证的。

文璟说,这里清楚呢。说着话指指心窝。

爹说,这孩子,咋就不明白事理呢。老板能给,说明你行的,不然老板能让你当经理、送别墅?行就是行,我儿不用谦虚的。

文璟哭笑不得。

韩露爹娘见过别墅和韩露生活场景后,更加喜出望外,就像他们出门拾到了钱包,韩露月子地里,韩露爹娘抢着干活,让文璟歇着,云徽歇着,文璟爹娘也歇着,韩露爹说,有他们在,不需要帮手。韩露笑,由着爹娘去。

文璟不行,只怕韩露爹娘误会,于是找机会便解释房子来历。

韩露爹问,老板送的?凭啥送你?

文璟说,也许莫先生暗中助我。

韩露爹问,莫先生是谁?

韩露说,一个糟老头子。

韩露爹问,他为啥助你?

文璟说,我哪里知道呢?

韩露爹娘多少有些失望,伺候完韩露月子,便拍拍屁股走人,临走对韩露说,你得当心,文璟这孩子不太靠谱呢。

文璟摇头,韩露也摇头。

后来生活在别墅里,文璟率先迷糊的,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不真实,花草不真实,树木不真实,一桌一椅也不真实,连开的车仿佛都是纸糊的,顷刻间也会化为灰烬。从此文璟世界里,只有感恩,生怕哪点做得不好,惹下老大生气,更怕工作失误,给公司造成损失。

韩露还做她的馄饨生意,混混沌沌,好像不太在意文璟的情绪。

看到文璟不停找莫先生喝酒,韩露才发现文璟的异样。莫先生醉酒那会,韩露问,文璟是不是病了呢?咋整天不开心,整宿不能入睡呢。

莫先生醉酒后,说话比较随意,他对文璟说,生无一锥土,要有四海心。

文璟说,心再大,只怕能装得下感恩,装不起报恩。

莫先生说,心安理自得,做你该做的。

文璟说,人不能生活在愧疚的情绪里。

莫先生说,善不可失,恶不可积,该愧疚的是那些不知感恩的人。

文璟越发不懂莫先生的话了,莫先生咋这样说话呢,尤其喝醉酒,胡咧咧的让人闹心。

发展到最后,文璟不知道怎么对待云徽了,你想呀,老大雇下的保姆,能当保姆待吗?兴许是老大派来监控我们的?他让韩露注意分寸,韩露说,该不要我伺候她吧?真是的。

云徽很开心,她没有想到遇到这么好的人家,为了报恩,云徽主动把韩露女儿带到身边睡,她想让文璟和韩露睡上好觉,想让韩露安心做她的混沌生意。

孩子带走的那晚,文璟轻松了不少,很多天,憋着情绪,加上女儿哭闹,早没有房事的兴趣,女儿不在身边,推推韩露,韩露有了回应,文璟毫不犹豫地爬到韩露身上去,韩露也配合得很,到了关键处,文璟居然不行了,韩露问,你咋了?

文璟不知道咋了?谁知道咋了呢?不会这样的。

韩露便委屈,嚷嚷说,你欠谁的了?

文璟说,人不能生活在不真实的环境里。

韩露说,明天就搬家,我可不想住这里,只怕到头来,你真的病了呢。

文璟说,你能支持最好,赏赐的东西再好吃,也是嗟来的。

第二天文璟找到老大,说,不想住下去了,夜夜不能睡觉呢。

老大问,为啥?

文璟说,谁知道呢?不踏实。

老大说,一起都是你的,我了断得彻底,想不开就当我给你的原始股,你该得到的奖金。

文璟说,假的就是假的。

老大翻脸了,老大说,送你别墅倒不安了,还没有送你情人呢。

文璟吓得连连摇手说,你饶过我吧,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老大呢。

老大说,谁让你是文璟呢?要怪就怪你的姓氏和名字。

奶奶的,莫先生害人,哪有什么点亮之说呢?

无精打采回到家,云徽说,管他呢,办了证的,有啥不安的。云徽说的有道理,种种迹象看,云徽不像老大卧底之人,老大糊涂,做人不能迷糊呢。

云徽说,老大听到我的身世把我带到这里,心肠好呢。

韩露拉过云徽说,小菩萨受不了大香火,看他紧张的。

文璟说,韩露,你咋来的心安理得?

韩露无奈摇头,咋变成这样了呢?

文璟后来发现自己过分,不停道歉,韩露凝着忧伤,躺在床上,这次韩露穿着性感的丁字内裤,故意把自己头发弄得乱乱的,文璟看到韩露样子,忘记了忧伤,早按奈不住心中的潮水,韩露见有戏,不停变换姿势,关键时候,文璟突然又跌进峰底,文璟啜泣了去。

韩露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就像一碗诱人的馄饨就在饥饿人嘴边,够不着呢。心中的那团火到处乱窜,浑身都是火的痕迹,韩露撕碎了丁字裤,走进了浴室,走出的时候,重重摔倒床上,连叹息都是无力的。

文璟知道韩露无辜,他也无辜,就像他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了陷阱,无法挣扎上来了。他拉过韩露道歉,韩露说,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搬出去,回到从前,我快疯了呢。

文璟说,老大不让,不能误了老大的好心。

韩露说,去他狗日的老大。

文璟说,咋能骂老大呢?他是我们的恩人。

韩露嗷嗷喊了起来,韩露说,狗日的莫先生,让他说,谁是谁的恩人?

文璟看韩露发疯,就拿被子捂住了韩露的嘴,云徽在呢,这时候为房事吵架丢人不丢人?

韩露喊,我不管,我就喊下去。

这个韩露,咋这样呢?

老大被检察院带走了。

老大出事了,老大怎么能出事呢?公司门前都是要账的人。老大不在,债务无法清理,公司立即关上了门。老大进去了,公司怎么办?大家怎么办?文璟主动委托律师见老大,律师带回老大的话,老大说,烂了才好,去了才好,让文璟再找营生。

文璟不信老大能放得开,问律师,没说其他的?

律师说,他能说啥呢?

事情的发展出乎文璟的预料,很快,法院查封了公司,冻结了老大的账户,诺大的公司大楼,瞬间人去楼空,还被贴上冰冷的白纸黑字的封条,连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树倒猢狲散,别的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文璟不行,他得想办法救老大。文璟过去提醒过老大,文璟说,慢就是快呢。老大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走下去。老大地产起家,开发完清水观、鞍子山别墅之后,老大连出两记重拳,开发老城文化一条街,承担政府的湿地公园建设,老大说,公司靠得是品牌和形象,不仅仅是赚钱。没有人说老大做的不对,问题是这些投资都是见效慢的项目,最后老大被捆在项目里,挪不动半步。

老大并没有恐惧,他知道有后路,他的后路是银行。银行确实热心,他们知道老大是市里的红人,背后有政府,银行不怕政府。谁知道发展到最后,政府也没有办法了,银行催贷,老大急了,用湿地生态开发的名义骗来上级扶持资金,结果那笔资金挪作了他用,最后资金链绷断,散了盘子。如果省长、市长不出事,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谁知道节骨眼上,省长、市长一起被双规,断了老大最后的希望。

老大这才慌了神,他知道省长、市长不会放过他,颤颤兢兢熬着,直到省长、市长熬不住,供出了他多次行贿。

文璟听到一些传闻,跟着叹息,他想,老大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何况老大啥都问莫先生,这回莫先生突然失踪了,多少有些蹊跷呢。

文璟不知道怎么救老大,天天开车找莫先生,莫先生去过、说过的地方,他都找过,韩露见文璟无头苍蝇一样,顶撞说,茫茫人海,哪里找去?

文璟不服,文璟不信找不到莫先生。

韩露说,兴许他也骗了老大,这回怕了呢。

文璟摇头。

韩露说,老大指头缝漏的都够他享受了,否则他为啥天天跟老大缠在一起?

文璟没有韩露想的这么细,寻思下去,似有端倪,是呀,莫先生本来可以不那么缠绕的,平时不想见老大,听了老大召唤,羞羞答答最终见了的,没有功利色彩的话,只怕不会缠绕下去。

韩露见文璟疑惑,加重语气说,熙熙攘攘皆为利,哪像你,得到一点好处,成夜睡不着了呢。

文璟说,不行,我还得找到莫先生,莫先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莫先生肯定有办法救出老大的。

韩露说,他有办法,下雪那天咋不说?现在溜了干啥?怕溅到火星,早逃匿了呢,你还找他弄啥?

文璟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干啥?

云徽跟韩露一直很忙,云徽把孩子带到混沌店,一直给韩露当帮手,老大倒了,韩露说,老大给的工资,她一个子儿都不少,韩露拉着云徽的手说,你只有一个爹,能到哪去?说不定在混沌店里遇到合适的,还能把自己嫁了呢。

云徽知道韩露心善,说,不走了,有口饭吃就行,再说,我也离不开你的女儿了呢。

每天大清早,云徽开着奇瑞,带着女儿和韩露,早早去了混沌店,家里只剩下文璟一个人。从连轴转到停摆,文璟一直坐在院子的花坛上看花草,他想,快到春天里,得把那些缺棵的花草补上。想到花草,便想到老大,他想,老大老婆孩子咋弄?他们还好吗?要是房子被人拍卖了去,这栋别墅说啥我也不能要下的。

于是开车找老大老婆。

文璟说,老大送我栋别墅,我不能无故收下。

老大司机说,都怕沾上晦气,劝你还是离远点好。

文璟说,大家不该这样对老大,你也不该这么说话。

老大司机说,那我就告诉你,清观路中段,一片香樟林背后。

开发完清水观,老大要求市里重新命名那条街道,民政部门听从了老大的建议,把文华路改成了清水观,大家都说老大行。文璟驱车到了老大司机说的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片香樟林。香樟树据说也是栽的,现在长得十分茂密,茂密的背后有条林荫大道,大道的尽头有两扇巨大的朱漆大门,背后还有一座灰色的三层小楼。闹市区,有了这等住处,不是老大这样身份的人,只怕没人能拿下。文璟怔怔站下,不停敲门,没有狗叫,也没有人回声。文璟知道楼房里没人,只好坐在路边等。

过了春节,天慢慢回过神,北风不再凛冽,阳光也是暖暖的。文璟正要打瞌睡,听到车声,张开眼,看到一位夫人提着包下了车子。夫人五十多岁,跟老大年龄差不多呢。文璟讪讪走向前,鞠躬说,我是文璟,问嫂子好呢。

夫人好奇,问文璟,哪个文璟?

文璟知道自己说的含糊,于是说,我是老大公司的员工,想必老大没有跟你提过。

夫人明白了事情经过,便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老大的夫人,老大家的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抵账来的,空在这,我来给房子透透气呢。

文璟想,怎么可能?老大怎么会保不住一栋房子?难道嫂子要流落街头了吗?想到老大嫁的,文璟心更酸了,赶紧问,你肯定知道老大家的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夫人说,搬家的时候,我们也不忍,不在身边,当然无法知道。

夫人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法院判决的,没有交集。

文璟怅然在阳光地里,看着夫人进屋,关上朱漆大门。

文璟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最后转到清水观,想再问问道长,道长说,抽支签吧,很多事情无法妄猜的。文璟只能拜了“三尊”,抽了支签,签文四句话,大意该有的总会有的。

不懂深意,问及道长,道长说,该见的总会见的,该去的总会去的,你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文璟想,道长终究不懂我的,都是眼前事,如何能遮掩过去。于是走出道观,站在淮河边上,看着淮水翻滚而去,不经意间想起柳永的《凤归云》:“驱驱行役,冉冉光阴,蝇头利禄,蜗角功名,毕竟成何事,慢相高”等之句,早泪流满面了。他想,柳永终究不能放弃功名,当是生活无计,陶渊明潇洒归隐,因其有“田园归耕”。莫先生说,儒学劝人入世不出世,救不了灵魂。想到莫先生多次规劝,却不把话说透,到底不算救人。要是见到莫先生的话,说啥都要抱怨几句。擦干了泪水,别过了淮河,文璟把车开得呼呼的,好像他心中的那团气,直到到了混沌店里,还不能停息。

韩露见文璟松塌塌走进店面,知道文璟不开心,韩露说,要是闷了,就到店里帮帮活。

文璟说,老大家的不知道搬到了哪里?连房子也抵账了。

韩露半天没有吭声,最后说,能找到她的话,我这里好说。

文璟知道韩露通情达理,听韩露说“好说”二字,文璟不知道说啥好了,嗫嚅半天说,只是找不到了呢。

文璟还在寻找老大家的,老大的债主找上了门。债主是个中年男人,留胡子戴眼镜,头发也是直戳戳的。债主说,听说,你住的别墅是老大的?

文璟不知道债主什么意思。债主说,老大还欠我一千多万呢,狗日的,分割的时候,我到了墨西哥,回来便没了我的份。

文璟问,老大的债务与我有关吗?

债主说,如果是老大的别墅就有关。

文璟拿出来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话都没说一句。

债主看了半天,骂了句,狗日的为啥说你天天嚷嚷还老大房子呢。

文璟不知道谁说的,可以断定就是公司那些人,于是文璟说,人都有背运时候,不能落井下石。

债主骂骂咧咧,临上车时回头叮嘱一句,找到老大家的,告诉一声,老大进去了,她能躲到哪里去?

文璟想,看来想找老大家的难了,有人追债呢。

文璟找不到莫先生,找不到老大家的,住在别墅越来越不踏实,憋不住之后,找到律师,他说,我想见见老大。

律师说,还没有宣判,到了劳改场就简单多了。

文璟问,你说,能判几年呢?

律师说,看老大的态度,行贿那些可以轻判的,只怕他欺骗国家项目资金的罪名,做实了,就难说了呢。

文璟问,难道就这么熬下去?

律师说,那怎么办呢?市长、省长还没宣判呢。

文璟别过律师,文璟想,老大呀老大,为啥做下这么多事从来都不吭声呢?

文璟的痛楚都在心里,没有想到爹那会来了,爹听到了风声,跑来看看文璟,他担心文璟出事,毕竟文璟拿了老大的房子。见到爹,文璟就伏在爹的怀里,文璟说,我活不到上面去了呢。

爹说,不怕,你还有别墅,还有韩露,还有混沌店,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文璟说,别墅是老大的,终究要还的。

爹说,我儿傻呢,多少人得到老大的好处,都还了么?山里人善良不假,也不能犯傻是不是?

文璟问,爹,你咋能这么想呢?

爹说,这么想有错吗?就是老大供出送你别墅,不算老大行贿吧?他用不着。

文璟一直摇头,爹不摇头,爹叮嘱说,不能犯傻,傻子没人可怜。

文璟没有想到爹变成了这样,爹过去一分钱便宜都不想占的人。他不点头,爹便不走,他只能点头,他怕韩露听到,改变了主意。

前脚送走爹,后脚韩露爹赶到了,韩露爹这次没有耍脸子,只是有些瞧不起文璟,他慢吞吞坐在沙发上,让文璟倒菜、拿烟,然后说,亏了我家韩露呢。

文璟想,这个老丈人真是不靠谱,夫妻之间,谁亏了谁?

韩露爹说,丫头心善,好哄,你不找事做,难道要丫头养你?

韩露爹说,听说你要把别墅还给老大?想过没有,你们住哪里?还要挤在出租屋里?

文璟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些。

韩露爹掐灭了烟头说,当一回男人,要知道担子轻重呢。

韩露不在家,只能听爹啰嗦,不停点头,临到中午吃饭,文璟要带韩露爹到混沌店吃,她爹说,那是丫头的店子,我知道地点呢,要请你就在闹市区摆下一桌,我去。

文璟被韩露爹说的心里一直闹腾,直到最后,“哇”地吐出一口清水,这才知道,早餐忘了吃呢。

索性听了韩露爹的,让他自己走,文璟锁上门,不想呆在别墅里,他想去看看砚山,看看那潭水。

春天的潭水,柔软了很多,风刮过水面,掠起笑纹,潭边的花草细细地回过身子,枯死的都在背后,那丛绿窜辍成软语似的,仿佛在说,你终于肯来了呢。

坐在潭边,文璟看完潭面看蓝天,还有蓝天下的白云,最后眼睛扫到端顶,想起老大说的修亭建庙的事情,便想,对,走到端顶去,那里才算安静。站起来的功夫,想到了莫先生说的寒砚。莫先生真是的,是砚山的话,为啥多了一个寒字,难道就因这潭水?我为啥成了点亮这潭寒水的人?莫先生救我还是害我?他为啥躲了去?

一肚子心思,不知道找谁说去,只能爬向端顶。端顶高处一小块平地,平地上,老大曾说要应该有座亭的,老大还说,没有也好,现在想来还是应该有的好。山下的别墅有了烟火气,一冬的冷寂到了春天也焕发出了生机,装修别墅的人络绎不绝,大家等着入住了。

只是砚山这里依然清寂,怕是很多人还没有发现它的清静。

韩露抱着孩子不停道歉,最后文璟听明白了,韩露爹弄的,离开文璟,他心里冒火,噗噗烧到混沌店,再也憋不住怒气,遇到云徽招呼,便嚷,一个老大的人,干嘛跟着丫头后面添累赘?这是韩露爹的心里话,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是云徽帮了韩露,不是韩露帮云徽。云徽难受,独自流泪,韩露听到爹无礼,便嚷嚷说,你知道什么呢?

爹一生气,拍屁股走人,说韩露不省心。

云徽要走人,韩露便劝,好半天云徽还是缓不过劲,文璟走到店子里,韩露心情不好,见到文璟就嚷,你天天弄啥?也不到店里帮帮手呢?

文璟不知道弄啥,救不出老大,他没有心劲,问题在于救不出老大是铁定的事实。

韩露说,知道爹来了么?他骂云徽,你说云徽委屈不委屈?

文璟说,你爹也骂我,我也委屈。

韩露不说话了,女儿那时候不停哭了起来,文璟抱过女儿,文璟说,咋了呢?乱糟糟的。

韩露跟云徽不搭理文璟,文璟见女儿不哭了,就说,还是应该找到莫先生,他起码知道怎么做呢?

韩露这才嚷叫起来,没有他你不能活了是不是?一个糟老头子,把老大忽悠进去,你难道还不能醒醒脑子?韩露气的喘粗气,云徽说,不要吵了,想想去冬那场雪前,花草莫名被铲,早就有些征兆了呢,只是大家都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别墅或许住不得呢。

云徽的话提醒了韩露,韩露想,过去住在租住的房子里,夫妻感情多好,自从住进别墅,文璟变了一个人,咋了呢?

文璟不信那些,他知道花草不是莫名被铲,肯定有些原因,只是不知道是他还是韩露还是云徽,要是外人,起码不会那么安静。文璟猜想的事不会乱说,何况春天来了,那些花草可以补栽了的,现在要紧的事情要救老大,没有办法才想找莫先生的。

文璟见大家情绪都不好,这才苦笑说,要怪就怪我,忙完这些便去找工作,我不会吃你韩露软饭的。

韩露噌地上了火,她何尝说过这等话,委屈跟着眼泪往外掏,她说,谁吃谁的软饭,夫妻也要明算账吗?

文璟不知道夫妻之间要不要明算账,反正她爹让他算,心里委屈,说出不该说的话。

到了晚上,韩露无法入睡,文璟也没有入睡,大家睁眼,都不说话。后半夜里,春风停了,别墅格外安静,韩露听到文璟细细的喘息声,知道文璟累了,可能睡了去,正要迷糊过去时,见文璟怔怔起床,韩露开始以为文璟起夜,没有在意,结果看到文璟开了门,摸摸索索到了客厅,没有开灯,也没有喘息声,结果听到吱呀开门声。文璟深夜出门干啥,韩露跟着走到客厅,隔着钢化玻璃门,看到文璟拿起门前锹,噗噗铲着花草呢。韩露吓得捂住了嘴,文璟咋了?梦游还是生病了呢。她不敢吭声,见文璟累了,歇息了会,又怔怔走回了客厅,直戳戳走回卧室,挺挺摔了下去。

那会韩露吓得紧紧捂住了嘴,泪水打湿了她的手,她还不敢松开手去,她怕自己的尖叫声吓到文璟呢。

文璟搭好了亭子,那顶红,就在端顶燃烧着。搭好的当晚,文璟拉韩露到亭子看看,文璟说,砚山本就就该有个亭子的。

韩露知道文璟那晚奇怪举动时,知道文璟真的生了病,这才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听文璟要上山,她忙点头,愿意一同前去。

文璟很感动,心绪坏了,一个春天都憋屈。韩露对云徽说,我们出去走走,很快就回。

云徽说,孩子睡了,放心。这几个月不用挤奶了,夜里韩露到云徽屋里喂奶,没有亏负女儿的心思,淡然了许多。于是笑着对云徽说,难得文璟有心情。

走到亭子下,春风大了去,带上了一些味道,那味道就像一道菜,更像一杯酒,更像一种久违的心情。寒露说,不要想多了,对身体不好呢。

文璟说,这里本该有座亭子的,当初没有听老大的。

韩露说,也许吧,你不是建了么。

文璟说,简单了些,对不起老大呢。

韩露不说话了,靠在文璟的怀里,软软的,就像那潭水,泄在砚山的怀里。

文璟也不说话了,他在仔细凝听虫鸣,惊蛰之后,虫子活跃了起来,青蛙间或也会叫上几声,天上有飞过的鸟,咕咕声中并不慌张。文璟想,这么坐下去挺好,早该到这里坐坐呢。

韩露手不老实,一直抚摸文璟的后背,韩露生怕她一撒手,文璟就会丢失了去,她抚摸的小心,像一种安抚,更像一种心疼,她记得那晚文璟铲花草的动静。

文璟心里痒痒的,那痒就像绕来绕去的春风,更像阵阵袭来的花香,文璟抓住了韩露的手,文璟问,试试?

韩露不说话,深深拱进文璟怀里,然后就抚摸文璟的耳朵,肚子,最后攥住了文璟的命根子,文璟那会儿“扑腾”立了起来,好像压抑很久的情绪跟着翻起了跟头,文璟少有的兴奋,文璟说,韩露,天上有鸟呢。

韩露说,是的。

文璟说,到处都是虫的鸣叫声。

韩露说,是呢。

文璟说,坏了,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了,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韩露不说话,韩露“嗷”地一声喊出之后,猛地抱住文璟,哭着喊,你行了,行了呢。

文璟也跟着激动,文璟说,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呢,那会我好像眩晕过去。韩露伏在文璟的怀里哭,韩露说,我们不住别墅,我们还给老大,我陪你到劳改农场去,让老大收回。

文璟说,我想好了,放在这里,也是老大的,等老大出来,再还他,老大不能没有住的地方不是?

韩露说,老大不该受下这场磨难的,走错路回不来头了。

文璟说,谁说不是呢。

第二天清早韩露就对云徽说,今天你到店里招呼下,我得租房子去。

云徽问,到底住不下去了么?

韩露说,文璟病了呢,只怕重了,难以回头了。

云徽说,我怎么办呢?

韩露说,这栋别墅放在这,你看着就行。

云徽问,这么大的别墅,我消受得起?

韩露说,等老大出来,还他。

云徽说,来来往往只怕不便呢。

云徽说,车子你开,文璟有车的。从此孩子我自己带,白天你到店里就行。

云徽眼睛湿湿的,云徽问,老大什么时候出来?

韩露说,听说八年吧。

云徽说,八年?云徽想,八年我多大了,那时候我还能看屋子吗?只是她不便说,她知道韩露为了文璟,她得懂事。

这次租的是两室一厅,房租一个月两千四呢,这是一笔不少的开支,文璟说,不怕,我们一起经营混沌,等我找到工作,不怕这点房租。

韩露说,我等着住你自己买的别墅,我相信你会有那么一天的。

文璟抱住韩露便哭了,文璟说,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找到你。

看看房子还没有过去客厅和餐厅大,韩露多少有些不习惯,只是想到文璟病了,还是忍受住了委屈,韩露想,只要文璟变正常了,比什么都好。

到了新的环境,文璟居然变了一个人,一晚上要了三次,韩露说,你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文璟说,我要补上,我行了呢。

韩露那会浅浅笑了,寒露说,也许你天生命薄,消受不起。

文璟说,我不后悔。

那会韩露才开怀大笑,直到把女儿笑醒。

这天走到春的尽头,天热得紧了,可以穿上短袖衣衫了,文璟担心老大在里面没有换洗衣服,就买了几件衣服,带上一些吃的,才对韩露说,我们看看老大去。

韩露说,行,我陪你。

劳改农场离市区也就八九十公里的样子,驱车只要一个半小时,文璟路上说,老大想回头的。

韩露说,知道。

文璟说,莫先生说,无解便是解,难道这是老大的命数?

韩露说,别提莫先生了,不是认识他,你或许不会神经兮兮的。

文璟说,不能那么说,莫先生不是简单的人。

老大说,你安心享用,那是你的。

老大说,只怕他们住下,又成了别人的,你留着吧,清静。

文璟说,我懂了,我留着,只是别墅永远都是你的。这回文璟说话很有底气。

老大那时流泪了,老大说,莫先生来看过我了,莫先生说,他去了趟武当山,莫先生说,问题就在我过去不信。

文璟问,你见到莫先生了?我咋找不到他呢?

莫先生说,知道你找他,也知道你修了亭子,当初莫先生帮你,说是看到了你的纯净,莫先生说,你心性未泯,是个好人。

莫先生还说了啥?

莫先生劝我说,失去与得到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个莫先生,他去了哪里呢?我等着跟他喝酒呢。

莫先生临走还说了句,红尘滚滚皆为利,误把真情当风声。就是那晚喝酒说下的话。

这个莫先生,要是见到他,我就问他,那些花草谁铲的?他能算出,我才彻底信服呢?想到这,嘴角挂上了笑,老大见文璟笑,也咧嘴笑笑,韩露跟着笑起来,气氛轻松多了。

回程路上,文璟说,莫先生终究不为利的。

韩露不说话,韩露回头想想莫先生,真的不知道咋评价了,韩露想,莫先生到底是个啥人呢?山野之人能有这等胸襟?想到这里,她蓦地问文璟,你说,莫先生能算出谁铲了花草、砍了树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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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民法典目录编纂新篇章的律师笔记在中国法律体系中,民法典的发布标志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它不仅是对现行法律的一次全面梳理,也是对未来社会关系模式的一次重大调整。作为一名律师,我深感荣幸能在这个历史时刻为大家提供我的见解和思考。 二、民法典目录:理解其重要性 首先,我们要明白,民法典目录是一部集成了大量法律条文和规定的大型法律文件。它https://www.cjan6a6c.cn/ke-yan-cheng-guo/454851.html
4.市律协协调解决龙岗看守所律师"会见难"纪实圳市 无论在大所还是中小所,首先要做好的,是我们自己.回归法律服务本身, 律 可师 诚信,勤勉,敬业18 Shenzhen Lawyers | HOTSPOT |热点| 加强传统家事律师业务 传统婚姻家事业务是律师的老本行,是传统办的"中小型企业并购重组法律尽职调查实务"研讨会在市 律协举行.市律协公司委主任曾常青就该主题进行http://www.szlawyers.com/service/rest/tk.File/e19ae2d64bd2434baa0d94b02919c1a3/download
5.成都支芳妮陕西西虢律师事务所律师国内最大在线服务平台华律网的首席知识管理顾问,早期主导策划智能法律咨询服务产品【推之】,参与策划律所案件管理saas系统与著名婚姻家庭律师张承凤合著《家事律师就该这么做》一书,倡导以互联网清单式工作方法办理婚姻家庭案件,将互联网产品逻辑和案件办理创新融合与法蝉知识管理团队合著《遇见法律知识工程师》一书作品,全https://www.66law.cn/lawyer/2a17d95853a21/
6.渝万律师2023年第1期文章在党的二十大精神指引下,我们要迈向新的高度,要在法律服务的领域中有更大的作为,渝万所要在做大做强的路上行稳致远,时代赋予渝万律师更大的重任,提出更高的要求。 1、为做一名渝万律师而自豪。 二十六年来,渝万所开拓奋进,在律师行业享有盛誉,为万州的社会经济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为全面依法治国的伟大事业http://www.lawyeryw.com/article/ywkw/2024_04_23_1760.html
7.公益律师快讯2. 张雪梅 北京张雪梅,女,北京市第十六届人大常委会委员,第九届全国律师协会未成年人保护专业委员会第十届四川省律师协会妇女和未成年人权益保护专业委员会委员,第七届成都市律师协会婚姻家事专业委员会的基本立场,以及不同国家对“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的未成年人实施严重违法行为的处遇措施,并就该问题https://www.zcpi.org/category/gylvkx/
8.5万元家务劳动补偿到底补偿什么?——《民法典》家务劳动补偿制度主持人:请詹律师做最后的总结和观点分享 第一点,【是补偿不是赔偿】并不是用5万元家务劳动补偿金额来衡量家务劳动的价值,数据显示家务劳动的价值的几年前的统计足足占了gdp的至少30%以上。所以说5万元是补偿不是赔偿,如果以5万元来定价16年家务劳动价值,应该说是一种故意扭曲和不怀好意的对家务劳动价值贬损。 https://www.shantou.gov.cn/sfj/qwpfzt/qwpfzt/yasfdxpfalk/content/post_1885739.html
9.72岁老太因不会家务遭家暴老头:打老婆天经地义新闻频道老婆啥事都做不好,就该教训教训 72岁的张秀英坐在院坝里,捂着脸,眼睛红红的。挪开手后,一道深深的掌印留在脸颊,那是她76岁的老伴郑友打的。这是市妇联维权部发布的一起家暴案例。 郑友一直比较能干,张秀英却不太会料理家务,家里家外的活都是郑友一人操办,有时干活累了,看到妻子在一边站着啥也不干,就会https://news.cctv.com/2018/11/22/ARTIgRP9mjjMoKfeeOTPeSnq181122.shtml
10.法治日报07版:中国律师前一版 下一版 2023年06月15日 2023/06/15 中国律师 目录 期次http://h5epaper.legaldaily.com.cn/content/20230615/Page07SC.htm
11.第一章"恭喜发财"六次犯非礼案,但都告不了他.李大鳄有的是御用大律师来为他儿子脱罪…… 有一个受害人,还为此羞愤打者爱也.她刚才赶你出去, 就是因为开始省悟到:你是个男人.你若真对她有意,就该显出你的雄风来!却听隔壁有人猛敲墙壁,大声骂道:"喂,老友,要做就做啦,http://www.hfgcxx.com/api/sys/stl/actions/download?siteId=2&channelId=364&contentId=89252&fileUrl=DEmHVGYFgviC1aUyTI5alC96kebd3X52ZQqYDcPcl6ZoCdjCsonus5HHBg6KSp0slash0zcr5IYQxoFtFrcMnxrYCfgclflLA0add0peLN0secret0
12.律师培训心得体会(通用11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简单的话语道破律师职业的真谛。"大"如企业的合并改组,"小"到平常百姓的家事纠纷,无一不透露出法律职业的操守与尽责。怀揣对法律、对公平正义的敬畏之心,无疑是成为一名优秀律师的前提与一生的行事准则。怎样做一名合格和优秀的律师?人生在勤,不索何获,通过此次培训受益匪浅,得以在浩瀚的https://www.fwsir.com/xinde/html/xinde_20200326013207_398145.html
13.律师执业考核自评总结范文(精选7篇)作为一名律师,我认真遵守宪法和法律,遵守律师职业道德和执业纪律,依法、诚信、尽责执业,忠实履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工作者的职业使命,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认真完成律师事务所指派的各项任务。现就今年的执业情况,做详细汇报,具体如下: https://www.ruiwen.com/zongjie/6354988.html
14.周泰·实录谭秋桂主讲:《民事强制执行法》草案深度解读谭教授对民事强制执行法草案的起草背景,还有法律条文的内涵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我们今天也非常荣幸,能够邀请到谭教授给我们做一个专业的讲解。 我们今天还有三位非常专业的与谈嘉宾,他们分别是:北京周泰律师事务所高级律师古灯晖;周泰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王舰杰;周泰研究院研究员吴芃霆。非常期待主讲老师和三位与谈嘉宾http://www.360doc.com/content/22/1126/16/78204229_1057662428.shtml
15.白羊座的君合中那些来自星星的par们于是乎,《君合人文》编辑部进行了本期星座大调查—— 《来自星星的你》,对君合创始大佬和所有合伙人,顾问的星 座进行统计,并请"神秘亲友团"对合伙人的星座特点给予点 评.一如既往,大调查得到了热烈响应.根据亲友团的反馈, 适合做律师的星座包括(排名不分先后)射手座,水瓶座,双 鱼座,狮子座,巨蟹https://www.junhe.com/download?filePath=/upload/humanity-periodicals/ee8062d50998ae18b91682f03c9cbbe2.pdf&fileName=2015%E5%B9%B4%E7%AC%AC1%E6%9C%9F.pdf%20www.junhe.com
16.律师事务所工作总结范文(精选23篇)律师事务所工作总结范文 篇2 过去的一年,为了更好的组织我律师事务所各律师进行学习交流,不断提高我律师事务所律师的专业素质和服务水平,开拓我律师事务所律师业务,我积极探索加强执业律师业务培训的途径,以不断开拓律师业务为核心,根据年初的工作安排,在各位领导的鞭策和帮助下,我做了一些应该做的工作。现作如下汇报http://www.ycd999.cn/detail_content.php?db=gzzj&id=16061
17.谭济坤律师参与创作法律出版社出版《民法典时代合同实务指南》《家事律师就该这么做》,主导创作《涉税行政案例研究报告》。《可撤销合同与无效合同内容竞合时的裁判规则》、《案例研习的正确打开方式》、《民刑交叉 案件处理方式的探析》、《实际施工人突破合同相对性的实务探讨》、《不动产物权期待权在执 行异议程序中的司法适用http://www.xitonglawyers.com/lawyer/152.html
18.李宗陶:周作人之“苦”——止庵谈周作人的国事与家事代为约稿的曹聚仁来信说:“写得愈通俗愈好,因为我们是无法适合读者要求,写得很下流的。不必掉文,尽可能趣味化。总之,不是人写稿,而是稿写人了……我的意思,一切只能迁就现实,每天写点短稿,总有办法可以送出去的……”周作人并未完全按照曹聚仁的要求去做:“兄前信嘱务为浅近,如对中学生讲话才好,奈此事颇所https://www.aisixiang.com/data/54983.html
19.中国法院网如果做深层次的剖析,性和钱是否能成为那种润滑剂、催化剂、灭火器的作用吗?法律里面没有规定,你必须和他同居,没有规定你必须和他有性的关系。如果法律不管这样的事情,那在婚姻之间无法实现性关系,那怎么办呢?上海社科院也做过一个调查,在有婚姻的人群中,能够白头偕老、始终不渝,情感忠诚的,对婚姻满意度非常高https://www.chinacourt.org/chat/chat/2005/01/id/8103.shtml
20.张梦婷律师杭州张梦婷律师为您提供在线法律咨询张梦婷律师服务地区:浙江擅长:婚姻家庭,刑事案件,损害赔偿,合同纠纷,公司企业,房产纠纷律师简介 律师姓名:张梦婷执业领域:婚姻家事、合同纠纷、债权债务、劳动争议、刑事辩护以及企业合规事务。个人简介:万由云律律师团队合伙人,公司治理与合规法律事务部负责人,非诉及法务托管主办律师、诉讼主办律师,专职律师执业多年,https://www.lawtime.cn/lawyer/lll134950096134955190
21.哈维·韦恩斯坦性丑闻背后的丑闻据2004年时的纽约时报总编辑比尔?凯勒 (Bill Keller) 公开的记录在案的回忆,哈维·韦恩斯坦与戴维·卡尔之间有过缠斗。韦恩斯坦和他的御用大律师大卫?博伊斯甚至还专门来找比尔?凯勒抱怨过。戴维·卡尔这样任性的大牌都无可奈何的角色,谁敢染指?https://www.jianshu.com/p/d7f418b2e43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