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可以给大家推荐一本书,一些研究教育方面的朋友已经出版了关于这种方式的作品,如《Writinggroupfordoctoraleducationandbeyond》。谢谢大家。
张雪松老师
当然这种方式好的地方就在你会比较容易进入到一个学术脉络中去。我再举简单的例子。大家都知道佛教讲“空”这个概念,“空”这个概念最早的研究就是什么都没有,虚无主义,然后自俄国的舍尔巴耶夫之后,一直到印度的穆迪开始,用康德的物自体来解释,就说“空”不是什么都没有,它应该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就类似康德的物自体一样,这就完全是范式的革命。然后最近几十年,大家又把这套东西抛弃了,开始用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学来讲,“空”就是对你不可说的东西不要言说。西方也是,比如去神学院做《圣经》研究,大家都以为要读《圣经》、读神学,其实不是,首先要大量读福柯,读过福柯之后才能做释经学的博士论文。这个就是说你首先要入流。做学术总结的话,一方面是要针对研究对象来做,另一方面,脉络也是很重要的,因为脉络就是研究方法上的研究路径,就是用一个什么方法来研究它,这是需要总结的。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前阵子参加人大国学院学生的一个读书会,读宋怡明的《被统治的艺术》,这本书是写军户的,因为不了解背景,大部分学生会以为这本书是从明代军事制度、后勤的角度来理解。但实际上如果对宋怡明的脉络比较熟悉,就会知道他是研究宗族的。以前的宗族作为科大卫所说的“共产集团”,共同的财产能够构成一个宗族,但宋怡明这本书实际上是讲一个共同的义务其实也可以构成一个宗族——每个家必须出一个当兵的。如果不了解宋怡明的脉络,学生一上手确实很容易走偏。
山口智哉老师
先介绍一下我的教育背景,我是日本国立大学东洋史专业毕业,硕博都在大阪市立大学,然后来到台湾任教。
日本的各阶段毕业论文字数要求,和大陆及台湾可能也有差异。(请见下图)而且,日本对硕士论文的定位是在本科毕业后继续学习论文写作的方法,如果硕论做得好,可以在期刊发表,但是一般来说,硕士论文不会被当作用以参考的文献。以上是日本教育的前提。
大学里面临一种竞争,赶成果赶报告的压力很大。让我想到日本的一个企业家提到的两种竞争,一种是好的竞争,另一种是坏的竞争。公司内维持激烈的竞争其实并不利于公司发展,比如日本所谓的“高度经济成长”,在人事培养方面重视恰当的环境和待遇、成熟有经验的前辈指导以及长期的视野。每个文化、每所学校在自己的体制下,一定也有自己的发展阶段,或许培养学生的方式,也要有所适应和发展。时代不断发展,培养的方法也要随之不断改进吧。
孟庆延老师
说到史学和社会学的差别,史学界的朋友可能觉得社会学更偏理论,特别是要有理论回应,但是我觉得无论社会学还是史学,在研究中都会遇到共同的问题。史学研究需要史料,而社会学研究的对象是社会对象或者说经验。随着社会史、情感史、口述史等各种各样的视角被纳入到史学研究的范畴,史料变得越来越多,几乎是无限的。其实社会学也是一样,在社会学研究里有着无数的社会经验现象。每当有学生跟我说要研究一个现象的时候,我会说,你只讲了你的研究对象,你的研究问题到底是什么呢?以社会学经常会研究的中国的农民工为例,农民工只是一个现象,对这样一个对象可以提很多问题,比如研究农民工的城市融入,通过农民工去研究教育公平、社区治理的问题,通过农民工的用工去研究非城市户籍的人在城市就业遇到的种种制度等等。同样,对于一个史料,可能也会有很多问题。我们要追问,围绕一个历史材料或者一个经验现象,要提的问题是什么?这就是问题意识。
韩策老师
尤陈俊老师
最后一个想法,无论做什么学科,学术抬杠是必要的,只有通过论辩才能鉴别传统,但是这种抬杠要有品味,训练学生做有学术品位的杠精。
苏辉老师
梅凌寒老师
第一个原因是或许自己不够客观,也无法公平判断作者对某一个领域的贡献;第二个原因是,这么做反而会扩大一本书的影响,如果一本书实在写得不是很专业,最好就是不要给他任何回应。但是该情况是在没有根本学术分歧的前提下。如果作者是有影响的学者,并且所写的书有一些根本问题的分歧,才有讨论的必要。但是要好好选择合适的讨论的平台,并不是所有的学刊都适合作为讨论的平台。这一点和我下一步想讨论的内容也有一定的关系。
黄菲老师
对于老师而言该如何训练学生?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在德国讲授的课程。
还有一种叫übung也就是国内很多读书班做的活动,细读一手材料,逐字逐句翻译讨论。到研究生阶段,还有一个相当于国内开题报告的课程,在开题报告之前,学生可以在报告课上讨论自己的题目,老师也可以参加,报告一些自己的课题。最后一个是博士答辩。德国图宾根这里的博士答辩&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