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0年以前,大众家庭生活的孩子们还只有电视作为娱乐,2010年后,多了智能手机和iPad,"触屏一代"已然伴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成长起来。他(她)们用电子产品进行"拇指交流",在智能电子产品与虚拟世界的"包围"中成长。
“数字化生存”是未成年人的现实,伴随而来的“数字依赖”问题也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在疫情防控期间,一个ipad就可以换来家中“神兽”的片刻安宁。
如何释放被电子屏幕封印的小“神兽”呢?一起来看看吧~
在此背景下,本文在日常生活时期(2019年9月)和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时期(2020年3月)进行了两次全国性问卷调查,通过比较分析试图更加全面地考察和呈现青少年对网络产品的依赖性及风险认知情况,探析这些现状与青少年心理健康、学业表现、社会交往等方面的关联,并且从政府、学校、家庭和企业等多角度,为保障青少年的健康成长提供更加细致、多元、有针对性的策略与建议。
一.青少年数字化生存的基本现状
青少年数字化生存的主要特征
1.数字土著:年龄小、网龄长、接触数字设备早
2.上网设备:移动端具有显著优势,智能手机成为最主要的上网设备
第一次调研的数据显示,青少年通过多种数字设备终端使用互联网,其中最主要的上网设备是智能手机,占比60.1%,其次是台式电脑(19.3%),再次是平板电脑(13.9%)、笔记本电脑(5.3%)和通过电视上网(1.4%)。然而,青少年在疫情防控期间使用智能手机的比例大增,高达86.6%(见表1),这一方面可能是青少年因假期延长而使用智能手机进行游戏娱乐,也可能是使用智能手机参与网课学习。
从使用频率上看,两次调查均显示智能手机也是青少年使用频率最高的上网设备——日常生活中青少年使用智能手机的频率为“经常”(31.5%)或“非常频繁”(18.7%)的占比较高;疫情防控期间,青少年使用智能手机的频率激增,“经常”占比23.5%,“非常频繁”逼近70%。相比于智能手机,青少年使用其他上网设备的频率则有较为明显的差距。在疫情防控的特殊时期,“经常”或“非常频繁”使用平板电脑上网的占比分别为7.5%和4.0%;使用电视上网的频率达到“经常”和“非常频繁”的占比为16.9%和9.5%;经常通过台式电脑上网的占比为8.5%,非常频繁使用台式电脑上网的比例为6.8%;而经常通过笔记本电脑上网的比例为8.2%,非常频繁的比例为7.4%(见表2)。
3.网络活动:类型多样但频次相差较大,即时聊天比例最高,疫情时期网络游戏、网上学习增幅明显
为了了解青少年网络活动的频率,两次调研均对青少年进行各种类型的网络活动的频次进行了细分,具体情况如下。
两次调研的结果显示,作为青少年上网的主要场所,家庭以绝对优势毫无争议地成为青少年上网最为主要的环境;交通工具上(如地铁、公交车、出租车等)、公共场所(如商场、餐馆等)、学校、网吧占比均未超过3%(见表3)。可见,引导青少年安全、健康上网,预防青少年网络沉迷,家庭教育是重中之重。家庭是青少年上网最为主要的场所,如何营造良好的家庭上网环境、约定上网规则显得尤为重要。
5.上网目标:娱乐放松、在线学习、获取信息名列前三
两次调研的结果均显示,青少年上网最主要的目标均为娱乐放松、在线学习、获取信息。在日常生活时期,为了娱乐放松占比39.4%,为了完成学习或其他任务占比22.4%,为了了解感兴趣的事件或信息占比17.7%,为了跟家人或朋友联系占比16.1%,为了获取意见、建议或解决问题的办法占比3.7%,为了表达自己或发表看法占比最小,为0.7%。在疫情防控时期,青少年上网的主要目标变化不大,为了娱乐放松比例有所提高,达到44.7%,为了完成学习或其他任务、为了了解感兴趣的事件或信息占比变化不大,分别占比26.9%和20.1%(见表4)。
7.上网作用主观评估:青少年认知理性,对网络作用的评价中性偏积极
网络使用量的多少并不是判断网络沉迷的重要条件,而青少年对于网络使用在其生活中的主观认知则对于网络沉迷的预警具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因而,在两次问卷调查中,笔者邀请参与调研的青少年思考上网给其带来的各种好处和坏处,并以此判断互联网在其生活中起到的作用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结果显示,整体而言,参与调研的青少年对于网络的评价比较理性且偏向积极。
在第一次调查中,认为互联网在生活中的作用是中性的青少年占总数的比例为54.3%。在疫情防控时期,总体情况变化不大,认为互联网在生活中的作用是中性的青少年占总数的比例为58.8%,认为有点积极和非常积极的比例有所下降,认为有点消极的比例有所上升,而认为互联网在其生活中发挥的作用非常消极的仅占2.4%(见表6)。
8.网络依赖:程度较高,青少年在疫情防控时期更依赖网络
除了统计比例外,还对青少年主观网络依赖程度进行了平均值计算——青少年在日常生活时期的网络依赖度为5.13,而疫情防控期间青少年的网络依赖度为7.24。由此可见,青少年在疫情防控时期对互联网的依赖感更为强烈。
青少年的数字素养现状
1.青少年数字素养:整体水平尚可,但不均衡
为了了解我国城镇青少年的数字素养现状,我们在既有经典数字素养量表的基础上进行了修订和拓展,全面考察了青少年的技术素养、安全素养、批判素养和创意素养。这些数字素养的具体维度涵盖了青少年是否熟练使用并掌握当前比较常见的网络产品、对网络上存在的风险与安全隐患是否能够觉察和规避、能否对网络信息和内容进行甄别与判断以及是否能够灵活运用网络资源进行创意表达和呈现等方面的情况与水平。
调研结果显示,城镇青少年的数字素养整体水平尚可,但是数字素养的各个具体维度仍有不均衡的情况。具体而言,目前青少年具备较高的安全素养,而创意素养仍有待提升。
2.网络求助:父母角色非常重要,同伴互助作用明显,教师帮助有待加强,自我消化需引起重视,谨慎求助网络朋友
鉴于目前青少年的数字素养状况,两次调研也试图了解当青少年遭遇网络风险或困难时,会如何进行求助。两次问卷调查考察了不同情境下青少年可能进行沟通、寻求帮助的对象排序情况。在日常生活时期,当青少年上网遇到各种风险或问题时,首选的求助对象均为父母,且占比均较高。因此,父母在青少年网络保护方面的责任最大,应多留意青少年的需求和动向。然而,在各种情况下,青少年向老师求助却占比非常低,几乎均排在倒数第1或第2,可见老师和学校在青少年网络保护方面所起的作用仍亟待加强。这与青少年在学校环境下很少使用网络的现实情况有密切联系。青少年在学校不能使用网络,因此也较少想到向老师求助。
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在日常生活时期还是在疫情防控时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青少年选择自己解决或消化的比例均不低,选择向网上认识的朋友求助的比例均较低,一方面表明青少年群体对向网友求助持谨慎态度,网友作为“弱连接”对青少年解决实际困难所发挥的作用有限,另一方面提醒我们要高度注意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及时发现青少年使用互联网过程中存在的问题,避免因自己解决或消化造成心理压力过大,甚至产生抑郁、焦虑等情绪,危及身心健康。
青少年数字化成长存在的主要问题
1.触网年龄小、网龄长,智能手机使用频率高,存在网络沉迷的风险
3.在线学习成为亮点,疫情防控时期表现更为突出,未来或成一种常态
在线学习的推广运用已成为青少年数字化成长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两次调研的比较分析结果显示,在疫情防控阶段,青少年在线学习行为陡增;同样的现象表现在青少年的上网目标中,娱乐放松、在线学习、获取信息位列前三名,青少年选择完成学习或其他任务的比例超过了解感兴趣的事件或信息。在线学习超出了以闲聊、游戏、音乐为主的娱乐倾向的互联网使用,极大地改变了家长以及全社会对于青少年上网消极方面的理解与看法。
此外,这次寒假因突如其来的疫情防控阻击战而延长,多数青少年通过在线课堂进行学习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各大互联网平台也相继推出“停课不停学”网络学习资源。多家媒体报道称,疫情下的在线学习是一场大考——教育系统内的各个主体,如何利用这个特殊的寒假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不仅关乎当下,也会对未来的教育产生持久的影响。笔者认为,疫情特殊时期大力推广在线学习,不仅使学校教师和家长在教育理念、教育方式上有所收获,也会培养青少年在线学习的意识和习惯,使其在学习能力上有所进步。
4.家庭环境在培育青少年数字素养方面日益重要
在先后的两次调查中,家庭都以绝对优势毫无争议地成为青少年上网最为主要的环境。因此,家长在家庭环境中营造良好的网络使用氛围,在青少年“数字抚育”过程中设定必要且有效的管束,对于青少年健康上网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此外,调查结果显示,目前青少年的数字素养水平整体尚可,但数字素养的各具体维度发展并不均衡,具体表现为具有一定的技术素养和安全素养,但创意表达素养仍有提高和发展的空间,家长应积极参与到青少年互联网使用的辅导之中,激发青少年的创意表达素养,提升其创造力。
目前,城镇青少年对于常见的网络风险与问题,普遍具有一定的认知,当遇到网络沉迷、隐私泄露、网络欺凌等风险时,通常半数以上的青少年都会首选求助于家长。因此,应对青少年网络风险等问题时,应将家庭监护的作用放在首位,这需要父母自觉提升自身的网络知识和技能,与孩子建立和谐友好的亲子关系,让孩子体会到父母在网络使用方面的指导意义。反观学校,青少年上网的频率低得出奇,当其遇到各种网络风险或问题时,只有很少一部分青少年选择向老师或学校求助。因此,学校的数字教育工作亟待加强。
促进青少年数字化成长的对策和建议
政府:法律政策
1.立法应以保障未成年人的数字权利为前提
2.全面建立分场景的未成年人网络防沉迷机制
3.构建多元共治的未成年人网络保护体系
学校:数字教育
学校教育是实施数字教育的主要途径,也是其中最为基础和重要的环节。在很多西方国家,数字信息素养教育被纳入学校教育体系,学校是这些国家青少年数字素养教育的重要主体。从调研结果可见,学校环境在青少年上网行为引导和规范方面的影响还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一方面,需大力推动学校数字素养教育体系的建立。通过国家法律政策,推动数字素养教育进入学校教育体系,并针对从幼儿园到大学不同数字成长阶段的特点,相应地建立正规化、体系化、渐进化的数字素养教育课程,可由学校、研究机构、社会组织等主体共同参与到课程的研究与编制中。另一方面,积极推动数字教育技术在学校场景下的发展和应用。学校应以更加开放的态度对待互联网,并将学校的主要教学功能与青少年网络保护与防沉迷引导结合起来,帮助学生更加积极健康地受惠于数字福利。网络平台也可以助力学校开发相应的数字产品与服务。
家庭:数字抚育
从调研中可见,家庭环境是青少年上网最为主要的环境,而且当上网遇到相应问题时,绝大部分青少年首先选择的是向自己的父母求助。因此,在未成年人的网络保护体系中,家庭监护的作用应放在重要位置甚至是首位,重视父母对子女的数字抚育和陪伴。
企业:平台责任
本文选自《青少年蓝皮书:中国未成年人互联网运用报告(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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