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余位知名作家一起谈文学、创作、历史、社会和生活,
空前绝后的华丽阵容,细致的“隐私”挖掘,
为你揭开著名作家和影响力作品的身世之谜。
目录
第一部分:传统名家
海岩:文学是很傲慢的
苏童:先锋文学就是对现实的抵抗
余华:上海是北京的老婆,香港是北京的情人
蒋子丹:人已经丧失了分辨“需求”和“贪欲”的能力
第二部分:畅销书作家
韩寒:才华是永远存在的
孙睿:我想过上共产主义的生活
郭敬明:我想为王家卫写剧本
张悦然:父母对我投身写作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步非烟:书写年轻的自己,不必矫情于深沉
蔡骏:“郭敬明现象”反映了中国读者素质低
第三部分:网络作家
慕容雪村:我不会加入中国作协
章无计:我六岁就开始了忧郁
恭小兵:我做过好人之外所有的工作
第四部分:著名诗人
舒婷:诗坛最重要的问题是诗人相轻
梁小斌:未来伟大的诗人会在校园里产生
春树:这个世界不需要我去拯救
郑小琼:脆弱会让自己不断陷入自责之中
第五部分:70后作家
陈武:文学是人的“本能需求”
卢江良:千万别相信成名作家的忠告
第六部分:80后作家、诗人
李傻傻:我曾经模仿过沈从文
孙佳妮:为感谢上帝对我的厚爱而写
刘卫东:我一直想“接近一种本质”
胡坚:对待未来,要随波逐流
蒋峰:我把自己写作看得很高
许多余:我理想的人性就是没有人性
雪马:诗歌是一种毒药
第七部分:泛90及90后作家、诗人
泛90作家
蒋方舟:我不会在高中谈恋爱
潘萌:想象力比阅读更重要
90后作家、诗人
陈东: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徐衎:我很感谢中文系
郑北周:我总是走不出模仿的怪圈
董非:诗歌是我内心永远的春天
解玺璋:作家讨好读者必然是媚俗的
卢江良,本名卢钢粮,男,1972年出生于绍兴,现居杭州。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曾荣获全球网络原创文学作品大赛优秀短篇小说奖、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阳光文学奖、浩然文学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图书奖提名奖和荣登中国小说学会“中国小说排行榜”。已出版短篇小说集《狗小的自行车》、长篇小说《城市蚂蚁》《逃往天堂的孩子》、散文随笔集《灵魂的指向》和报告文学《中国宝剑史——龙泉宝剑》等10多部专著。有3部小说被拍摄成4部电影,其中《狗小的自行车》荣获第八届电视电影百合奖、《斗犬》入围第六届温哥华国际华语电影节和第十届澳门国际电影节。
卢江良:千万别轻信成名作家的忠告
许多余: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文学的?是因为家庭的熏陶吗?还是因为别的?
卢江良:我从高三的时候开始喜欢上文学的。在此之前我看不惯村领导的贪赃枉法,经常向县政府反映他们的丑恶行为。后来觉得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加上很快高中毕业了,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觉得搞文学也许是一条出路,就由写举报信改成了写小小说。但因为有着写举报信的那段经历,所以我以后的作品里总带着批判的色彩。
许多余:你是如何走上文学道路的?你觉得在自己的生命中,谁对你的影响最大?
卢江良:我走上文学道路,可能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高中毕业后,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好的工作,想通过文学改变自己的命运;二、我觉得写作,能让自己向这个社会发言,赢得一个公民应有的尊严。在我自己的生命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父母。父亲教会我耿直和坚强,母亲教会我善良和勤劳。他们的身传言教,永远是我取之不尽的宝贵财富。
许多余:你最不喜欢哪些作家?
卢江良:我最不喜欢那些没有一部叫得响的作品,却到处抛头露面、拉帮结派、上窜下跳、奉承拍马、自我炒作的冠着“作家”头衔的文坛活动家。
许多余:同代的作家中你最欣赏哪些?
卢江良:我欣赏的同代作家很多,凡凭着良知孤独写作的作家,都是我欣赏的对象。不过,这份名单有些长,我就不一一例举了。
许多余:你在学生时代,是怎么样一个状态?
卢江良:我在学生时代,是一个有些自闭的人,因为我的成绩不是太出色,在学校里显示不出优势。而我当学生的那个年代,正好是“高分低能儿”吃香的年代。
许多余:你认为中国当今的语文教育存在哪些问题?
卢江良:中国当今的语文教育不是在教学生获取文化知识学会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问题,而是在逼着学生如何死记硬背,如果去应对那些稀奇古怪的考题,所以当今的语文教育是非常失败的,他们培养不出真正的人才,但能培训出一大批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书呆子。
许多余:你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有哪些改变?
卢江良:应该说改变得很少,我是一个内心坚硬的人,如果没碰到重大的事件,往往是很难改变的,只会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勇往直前。
许多余: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坚持文学创作吗?都取得了哪些自我感觉比较骄傲的成绩?你觉得文学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卢江良:从高中毕业至今,我一直坚持文学创作,创作了一批独具魅力的乡土小说,在文坛引起了较好的反响,他们在《当代》《中国作家》《小说月报》等报刊发表转载过,也以拿版税或稿费的形式出版过《狗小的自行车》《城市蚂蚁》等多部作品,目前已有3篇小说被拍成了电影,其中《狗小的自行车》荣获国家广电总局电影频道第八届数字电影百合奖优秀儿童片奖等3项大奖。我觉得文学使我的人生更加具有意义。
许多余:都说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你同意这样的说法吗?你觉得自己能有今天,是因为天赋,还是因为自己的勤奋?
卢江良:同意这样的说法。把写作比如成一辆机动车,没有天赋等同于没有油,光靠推着走,无论如何是开不远的。我觉得自己能有今天,除了勤奋,更多的是因为上天赐给了我写作的天赋。
许多余:你比较喜欢中国的哪些作家?国外的呢?其中哪些作家对你的影响比较大?
卢江良:我喜欢的作家很多,中国的已逝的有鲁迅,活着的有余华。国外的就更多了,像卡夫卡、契诃夫、巴尔扎克、加缪、马尔克斯、奈保尔等等。这些作家都对我的写作起着一定的影响,但分不清谁影响大谁影响小。
许多余:一般来说,一个写作者在写作的初期总会模仿一些人,你有过这样的模仿阶段吗?但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区别于其他人,这就是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你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了吗?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你以后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方向还会有变化吗?
卢江良:我写作的初期从事小小说创作的时候模仿过欧·亨利的小小说结尾。但停止写小小说后也就停止了模仿,那个时候应该在2000年前后吧。后来我的写作都用自己的思想在写,所以在我的中短篇和长篇小说里,很难找出别的作家的印记,只能找到我自己的。在这个方面,可以这么说,我比其他作家好一些。至于以后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方向会不会变?现在我很难确定,但能确定的是“凭着良知孤独写作”的基点永远不会变。
许多余:在你这么多年的写作生涯当中,你是否遇到过一些什么困难(内心的或者现实的)?你觉得能够让自己坚持文学梦想的最大动力和最充分的理由是什么?
卢江良:在我写作生涯中,我经常遇到困难,无论从内心的还是现实的都有。但我总说服自己走过去,因为我需要通过写作使自己的人生更具意义。并且,我始终相信自己是能在文学的道路上坚持到最后的人。当然,这个“最后”并不是说,在我以后就没写作的人了。
许多余:你觉得自己为什么而写?
卢江良:开始为爱好、为生计、为名声而写作,现在为内心、为尊严、为社会而写作。
许多余:你在写作的过程当中,有没有为自己定下什么计划和目标?你觉得自己在10年之内是否可以超越心目中的偶像(假若你有偶像的话)?或者已经超越了。
卢江良:从事写作十年之后,我就不定计划和目标了,我觉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不是要超越其他偶像,他(她)最需要的是超越自己。当然,要超越自己是艰难的。但要想不断地前进,必须突破这样的困境。
许多余:你给文学是如何定义的?你觉得文学是什么?相对于科学或其它学科,你认为文学与它们相比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卢江良:文学是很难定义的,它所包含的太广了。我还不具备去定义它的能力。相对于科学和其他学科,我觉得文学是最贴近人类内心的。这是它的独特之处。
许多余:你是否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文学的准备?
卢江良:从开始写的时候就准备了。
许多余:如果让你给自己的下半生做一个预测,你将有一个什么样的预言?
卢江良:我从来不做虚幻的预测。路是要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是预测得出来的。我只是一个写作者,不是一名预言家。
许多余:迄今为止,你最满意的作品是那篇(部)?当时创作的时候有什么背景?主要取材于真实的生活还是虚构?你在这部作品中寄托着怎样的思想?
卢江良:我最不喜欢用“最满意”这个词,来衡量自己的作品。衡量自己的作品,我习惯于用“最具代表性”。我觉得我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有好几部,像《在街上奔走喊冤》《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穿不过的马路》等等。当时创作它们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我的每部小说都是虚构的,但它们又是真实的。在这些作品中,寄托了我希望黑暗变得光明的美好愿望。
许多余:你在开始写作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哪些问题?你对一个刚刚开始的写作者有什么忠告?
卢江良:开始写作的时候遇到的问题很多,语言的问题、结构的问题、逻辑性的问题,还有思想性的问题等等。包括现在,还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你想写作的时候不遇到问题,那只能停止写作。针对刚刚开始的写作者,我谈不上要忠告他们什么,只是建议他们不要轻信已成名的那些作家们的所谓的忠告。
许多余:你如何看待“文学市场化”?
卢江良:“文学市场化”很正常,也是必须的,因为每位作家写作不可能真的只写给自己看,所以整天叫嚣着只为自己一个人写作的作家,要么是内心虚弱的自卑者,要么就是脱离现实的自大狂。写作毕竟不是偷东西嘛。
许多余:你觉得如今文学过度的商业化对于一位作家来说是否有一定的伤害?你自己在创作的时候是否遇到过出版商与与自己的协作初衷相违背的情况?你是如何处理这个矛盾的?
卢江良:文学过度商业化,对一位真正的作家而言,谈不上伤害。因为真正的作家,很清楚自己要写什么,是否过度商业化都伤害不到他(她)。在我创作的时候,我从来不考虑出版商的意见。我只把自己想写的作品写出来,然后让欣赏它的出版商去出版它。
许多余:你评判一部作品“好”“坏”的标准是什么?
卢江良:我评判一部作品“好”“坏”的标准,主要看这部作品是很无聊还是很有意义,很无聊就是“坏”作品,很有意义就是“好”作品。
许多余:你认为中国当代文学存在着哪些问题?如何才能让这些问题得到一定的改善?
卢江良:中国当代文学存在的问题很多,有作者自身的,也有体制上的,整个文学环境不利于真正有影响力的作品出来。这些问题想得到改善,一方面要从体制上着手,另一方面作者自己要深刻反省。但这两方面做起来都很难,特别是后者。
许多余:中国的文学“诺贝尔”梦一直没有实现,目前只有高行健一个作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他还不是中国国籍,许多汉学家说中国文学与西方及亚洲的日本、印度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你是否认同此种论断?你觉得这种所谓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卢江良:我认同这种论断。诺贝尔文学奖办了一百多年了,始终影响巨大,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确实已成了衡量作品优劣的世界性标杆。这一点不是任何人能否定得了的。我觉得这种差距主要表现在作家的观念方面。这由体制和作者自身两方面造成的。
许多余:除了写作,你平常都有一些什么爱好?
卢江良:看电影、听音乐、看书、散步、跟家人在一起。
许多余:你目前的生活状态如何?是靠写作来养活自己还有另有职业?你觉得工作和写作之间有冲突吗?
卢江良: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不靠写作来养活自己,写作挣的钱只能让我的生活更滋润一些。我的职业是编辑。工作和写作没很大的冲突,因为都跟文字有关。
许多余:谈谈你的家庭情况,包括父母、爱人等,你们之间是否有代沟呢?你认为作为一个作家,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你理想的爱人?或者说合适的、称职的伴侣。
卢江良:当你在生活中,不刻意把自己当成作家的时候,跟父母、爱人等之间的代沟就会小很多。我觉得作为一个作家的爱人,只要她(他)不同样是作家,就会显得理想多了。
许多余:你对80后的写作情况了解多少?你觉得哪些80后作家最值得期待?你觉得80后还需要过多久才能挑起中国文学的“大梁”?
卢江良:我担任过9年少年文学网站编辑,对80后的写作情况应该说基本了解。至于80后作家哪些最值得期待,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作家这种东西是期待不好的,目前势头很好的,过了两年可能写不出东西来了;现在默默无闻的,半年后有可能横空出世了。但我觉得80后要挑起中国文学的“大梁”,要等他们到了目前正在挑大梁的那批人的年纪。
许多余:你对于“炒作”这个问题怎么看?
卢江良:适度的炒作是需要的,过分的炒作就很让人作呕,万事都得有个“度”。
许多余: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在乎别人的评价吗?
卢江良:我是外表普通内心独特的人。对有建设性的评价我很在乎,对非建设性的评价一贯来当作耳边风。
许多余:你希望自己的读者是哪些人?或者说,你写作的目标人群是什么?当你的一个铁杆读者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向你求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当你的一个铁杆读者对你说非你不嫁(或娶)的时候,你将如何对待他(她)?
卢江良:那些还在思考的人。当铁杆读者遇到困难向我求助,能帮尽力,帮不了只能爱莫能助。作家在灵魂上是导师,但在现实生活中,只是普通人。当一个铁杆读者对我说非我不嫁时,我先会取下头上那个虚幻的“光环”,让她看清楚我的“真面目”。
许多余:你的写作状态什么时候最好?接下来,你有哪些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