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by鱼嚼梅花影
古代/重生/穿书
晋江27w
咸鱼病美人,可爱受
2.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by板栗丸子
晋江74w
仙尊下凡化作将死的王爷,病骨支离,救下少年时的攻,没想到养成了病娇,把他囚禁
3.感化主角失败以后[穿书]by妾在山阳
晋江52w
受穿书要感化主角,但是主角还是黑化了,抽他筋骨毁他修为灭他宗门让他入地狱,然后他在地狱也黑化了,之后重生到别人身上了,攻是黑化后的自己
4.失忆后多了的前男...
4.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by妾在山阳
晋江连载
灵异升级流,有副本无限流,文笔剧情好
5.万人嫌死后成了白月光by成洲
晋江22w
过敏,跳湖,死遁or重生。先虐受再虐攻
6.无绝by岳千月
晋江75w
教主攻X护法受,攻中毒受是攻父亲给攻养的药人,算双病弱吧,攻受身体都不好,虐身虐心,攻还失忆了。
7.太阳的温度byW君
长佩40w
救赎向
受天生缺陷不能说话,被家暴自卑,轻微社恐。有80情节,后来为了拿到证据被爸爸开水浇在身上
8.穆然by孤君
晋江19w
受抑郁症,自杀好几次,后来变木僵症了,攻胃病(不多)攻是渣攻,剧情狗血,受后来为了救攻被撞进icu
9.摇尾by笼中月
长佩33w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年下,胃病受,前期不多后期多,攻是渣攻,目的性接触受,嘴欠手欠,后来追妻火葬场,剧情狗血
10.我知道我快失去你了by苦司
晋江31w
两个成熟男人恋爱,年上,受心脏病
11.空白页by文字爱好者3
长佩30w
受和不堪言的受有点像,攻不一样。虐身虐心,胃病心脏病都很严重
12.我哭起来超凶by奶棠
晋江33w
生子,年上年龄差10
哭包弱受,受心脏病,有发烧,生子有点病弱,描写不是很多,受很可爱~
13.予你by桥雾
这个有人知道在哪吗
甜宠虐恋破镜重圆伪骨科
心脏病低血糖发烧,病弱点很香,集中在前期后期
14.冬暖时by梨花糖
长佩23w生子
钝刀子磨受,高傲的人变卑微,抑郁,被家人误会缺少攻的陪伴,中期怀孕独自在雪地里生子。病弱点主要是胃病,后期是生子和心理上的,攻有几次战损。
15.病弱假少爷和首富联姻后by奶茶季
晋江29w
前世被养父母捧杀谋财害命住疗养院,重生后复仇篇幅少,偏救赎向,感情线细水长流,水到渠成,文中有副cp,篇幅不长,也没有在正文结局提到他们后来怎么了
16.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by吾乃二哈
晋江48w
穿过来就吐血,服从设定在医院住了三年
17.重生后我成了神的病弱白月光by香蕉皮皮
字数:25w
穿书者做各种虐身剧情,被拉回去继续病弱生活,走两步就喘
lof短篇
拉回洗白,火葬场,有现实世界
19.回到仙尊少年时by妾在山阳
晋江59w
受本以为回到现世没想到又重生成一个小宗门的恶毒炮灰,因爱慕反派强行嫁给他,痛不欲生病死在床上时反派无动于衷
20.美人挑灯看剑by吾九殿
晋江80w
类似救世主人设?战损情节,文笔不错
-tbc-
长期求,这是什么很小众的xp吗
超级想看温柔病弱,不对,病强。又温柔,又病,又强的大家长,为了大家不顾惜自己,大家也很担心心疼他的团宠cb向男主无cp。
像《在三国当病弱主公的那些年》《钓系团厌将军努力变身游戏人气王》《香草门庭》《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狙击组》《代言》这种,有没有姐妹懂我,这种类型,长在我xp上的完美人设!
(不看西幻和综漫,使本不富裕的粮仓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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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编:斯密马赛各位,我开始看综漫了,可香了加一本《咒术漫画里的我风靡柯学界》(不病弱,有战损,但是整本都是温温柔柔的调子,漫画原主角也不OOC,超棒!...
二编:斯密马赛各位,我开始看综漫了,可香了加一本《咒术漫画里的我风靡柯学界》(不病弱,有战损,但是整本都是温温柔柔的调子,漫画原主角也不OOC,超棒!)
再加一本连载中的《太上皇正在研究亲子学》战损+养孩子,香!
再加一本《在柯学漫画抢高光》我最喜欢的柯同,但是作者有点要坑的意思,大家慎入
很久之前一度沉迷过病美人,废寝忘食那种(///▽///)
当时和现在的xp略有不同
这本…基本虐身、虐心、病弱、战损、拷问等奇奇怪怪的情节都存在
我姓匹很奇怪吗jpg.
书名:银翼猎手(耽美)
多年残余的印象:很苏,很中二,存在肉体纠缠,为了任务献身(物理)的主角至今记忆犹新
不建议远离中二病的人阅读,我现在一想起来这本就想以头抢地
不过有病弱爱好的强烈推荐
文案附上:
[图片]
我好怕后面虐我,但是又贼喜欢这个
这一期推的都是老福特里的合集
大家可以去看,就直接把链接甩出来了
一、《学长,学长》
主要虐胃,正在连载
二、《病美人仙尊的自我修养》
这个很好看,不过是古耽
可是我推的是现耽,但是这个真的好看
正在连载
三、《小可怜重生后立志做团宠》
团宠文,啥都虐,虐身挺多的
四、《陷入星辰》
主虐胃,娱乐圈
五、《纯虐》
看名字就知道了,主虐胃
六、《河岸》
连...
连载
七、《不为所动》
虐身蛮多的
八、《未有期》
团宠,心脏病
九、《老婆总以为我有胃病怎么办》
主胃病
十、《言语之下》
主胃病,破镜重圆
十一、《无问》
虐心脏
十二、《奶爸难当》
心脏病
十三、《快穿之系统二三事》
古耽
属于那种病弱系统吧
十四、《梁行云冯知寒be了吗》
十五、《光影流年》
病弱挺多的
完结
十六、《三千宠爱在一身》
古耽虐身
十七、《水清无鱼》
伪骨科,年下,主虐胃
十八、《离婚以后》
追夫火葬场,虐胃
十九、《妄咒》
古耽,主虐胃
二十、《小老师》
哮喘
二十一、《保镖》
受双
二十二、《关于我怎么怎么样之后怎么怎么样》
轮椅
二十三、《将军解甲不归田》
虐身
二十四、《沉夏》
纯虐腹
二十五、《退役后的病美人生活》
二十六、《玉人歌》
二十七、《想看他痛经吗》
二十八、《代言》
刑侦,虐胃
应该还在连载,不过现在篇幅已经很多了
二十九、《向阳而生》
虐身不虐心
三十、《瘾》
电竞文,虐胃腰,受以前的经历很惨
本人蛮喜欢这篇的
凑个整就结束了
推的比较多,如果有错字,或者链接甩错的请见谅
顺序没有先后之分
以上的描述仅为个人看法
具体的还请移步到合集,看看合集简介或者作者的介绍
收集不易,还请各位点点赞和推荐,支持一下
谢谢!
喜欢的小伙伴没可以送送粮票支持一下
现在我一直在收集老福特的好看的短篇合集
等数量差不多了,还会再出一期的
谢谢支持!
这个是二群不要重复进群哦
649910478
不知道有没有人加
大概就是互相推荐推荐小说或者自己写的小短篇
希望大家进群之后别冷群,因为我还是有点社恐
感觉特别适合就做哩()
bgm:flightelectrosouls
陈伶:()
师兄:||!
混乱脑洞,一款寡妇重回杏岛收拾各院遗物结果半夜暂住竹楼犯了胃病痛到意识不清修出各院的小故逝
ooc或者bug属于我
我作业还没写完啊啊啊啊
——————————
诸葛渊死了,死的很透,幻觉消散了,肉体也被练成了那把脊骨剑
李火旺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很久远,又仿佛历历在目,搅得他大脑浑浑噩噩
他原本觉得自己对于诸葛渊的死应该麻木了,毕竟他骗了自己,不是吗?
但他做不到,即使诸葛渊骗了自己,他也做不到,诸葛渊像是在路边随手捡了只流浪狗,把他养的好好的送一堆东西,最后...
但他做不到,即使诸葛渊骗了自己,他也做不到,诸葛渊像是在路边随手捡了只流浪狗,把他养的好好的送一堆东西,最后狠狠给了他两脚,然后自己死掉,完全不在乎狗是不是被自己驯服
李火旺突然想起自己在心素世界看的那本小王子
人永远要对自己驯服的事物负责
诸葛渊,你觉得呢?
李火旺神色晦暗,穿过竹林就看见了那熟悉的竹楼,如今却早物是人非
竹楼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灰尘扬起,在斜阳里如有实质
李火旺被呛的咳嗽出声,鼻腔的不适将他思绪拉回,他蹙着眉挥了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
大概他确实是被驯服了吧
他默默打扫起了竹楼的卫生,看到了之前诸葛渊和自己下棋的地方,诸葛渊和自己讲大齐史的地方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忘怀
他恨诸葛渊,却又真心实意的希望他回来
直到月光透过窗口四四方方的洒进来,他终于把竹楼收拾好了,于是他盯着那四四方方的月光发愣
然后躺下了
他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好累好累,话说是不是快到自己的生日了
许个生日愿望吧,那就……希望这一岁能过得清净点
剩下的那句被他掐灭在了心里
希望诸葛渊能回来
李火旺昏昏沉沉睡到后半夜,却突然醒了,额上薄薄的冒着汗,腹部生疼,像是内部在搅动,他迷迷糊糊的动都动不了,只能徒劳的抱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明明自己已经习惯疼痛了,但是这由内而外的痛还是让他颤的厉害,四面八方的黑暗和腹部的绞痛潮水似的将他的理智吞没
妈的,绝对是要死了吧
一片黑暗中涌动中,李火旺却看向那片月光,脑子里冒出了那个与月光一般摇着折扇的人影
“李兄?”
李火旺浑身一颤,却没有抬头,心里暗笑自己,要是这人是坐忘道那自己就算倒霉吧,但要是他修真修出来的话,他也不是很想管
诸葛渊有些担忧的看着蜷缩在地上不断发颤的李火旺,缓缓蹲下身,轻声道“李兄?李兄?没事吧?”
李火旺疼的额上冒虚汗,字字句句从牙缝冒出来,却依然不带好意“你看我像没事吗?”
诸葛渊没说话,李兄恼自己是应该的,毕竟自己骗了他
但眼下他不能放任李兄不管
于是他垂眸把李火旺打横抱了起来
李火旺呼吸一滞,诸葛渊身上熟悉的墨香夹着皂角的味道铺面而来,本就因为疼痛不清明的脑袋现在愈发迟钝
算了,假的就假的吧
诸葛渊将人放在软榻上,忙活着烧了点热水让李火旺暖暖胃
李火旺还是喝了,喝了之后腹部的钝痛算是好了一些,他侧目望着坐在床榻边满眼担忧的人,心下颤的厉害
诸葛渊抿着唇,半晌后还是开口“李兄,莫要因为小生而自暴自弃”
李火旺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度“自暴自弃?那还真是抱歉啊!不能做个和你一样心胸宽广的圣人”
诸葛渊知道李火旺这是骂他呢,他却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他确实愧对于李火旺,话在嘴里滚了几圈,他抖出扇子摇了摇,最后吐李火旺最不想听的出来“对,是小生的不是,李兄要杀要剐,小生绝无二话!”
李火旺却彻底发了脾气,一个飞扑把诸葛渊扑到了地上,恶狠狠的给了诸葛渊一拳,第二拳却只是落在了诸葛渊耳边的地板上
诸葛渊下意识的抵了抵腮帮破皮的地方,抬头看着身上发丝杂乱挡住眼的李火旺
有眼泪掉到诸葛脸上
李火旺几乎是边吼边发泄似的砸地板“谁他妈要你死了?谁他妈要你死了!诸葛渊!不要自说自话然后就自我牺牲啊!”
诸葛渊怔住了,他看不清李火旺的神色,只是看到他哭的渐渐直不起腰,叫骂声也小了,最后伏在他身上抽噎
李火旺的胃很痛,他却恍然开口,轻声说了句
“你是假的啊,和你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诸葛渊呼吸一沉,愧疚渐渐溢满心头,他手颤收回扇子,着覆上对方的脊背
“……对不起”
李火旺的眼泪很凶,只是莫名觉得委屈,刚刚砸地板的手也很疼,在胃部和手灼烧性的痛感中
他睡着了
诸葛渊感受到身上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心情有些复杂,于是把人半搂半抱的处理了一些伤口
诸葛渊在黎明前把人打理的干干净净的放到了榻上,坐在塌边等太阳升起,那时自己便会消失,不知李兄能否释怀
他此生唯一愧对李兄
与那些情绪一同藏起来的是埋藏在友情下的细碎情愫,只是稍稍下了雨就暴露无遗
可惜雨没来的及下,就像是几层厚厚的茧,刨开后发现里面是早已枯死的蝶
于是诸葛渊在消失前俯下身
在黎明的第一缕晨光升起时,李火旺醒了,只是醒之前莫名感觉唇瓣上自己沾了什么湿软的东西
耳边似是有风,又似像是说话声
“李兄,珍重了”
不知不觉都写到八了
这几天一直在写自己的小短篇和小
一直没来的急写推文
下面几个是我自己最近在看的
(一)《都给老子靠边站》
作者我不知道首发也不知道
我是在百度网盘里看的
叙述一下故事,病弱情节很足
攻和受开篇离婚,受提的,因为当时攻不会关照人,对受漠不关心
后来离婚了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离婚后就一直粘着受
受是有严重的失眠和心理障碍
吃药吃的多了就对身体不好,然后就是心脏出问题胃也出问题,攻也是渐渐的认识到自己以前做的一切都不是人能干出的事,所以在后来也渐渐的宠受,不过有时还是会有些争吵,攻还是有些少爷脾气
心理障碍是因为以前受遇到个变...
心理障碍是因为以前受遇到个变态然后被ex到了,留下了阴影
如果大家想要网盘资源的私信我,如果人少的话我会私发,人多的话再建个群?估计也没什么人哈哈哈哈
(二)《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重生]》by蒸汽桃
同作者最近开了个新文,也是病弱,不过坑浅,大家可以攒攒
同作者完结文《养崽不能,但至少不应该》最近去二刷了,关于一个年下的故事,有商战,受病弱很足,关键有攻宠,主要是胃病,具体可以去看这个合集里的第一篇
言归正传
本文在晋江(27入v)
看完之后挺心疼攻的也心疼受
前世受怀里孩子但是以为攻不想要,以至于受在死后一直以为攻不爱他
所以重生之后第一件干的事就是提出离婚,不过攻肯定是不同意的
其实攻很爱受,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也不敢表达
反正结局是好的
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
攻也在中学会怎么去爱别人
是一个榆木疙瘩慢慢开窍的故事哈哈哈
主要病弱点
怀孕期间的不舒服,然后就是攻的照顾
排雷!生子文
不喜欢的姐妹请谨慎一点
以上仅代表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红心蓝手走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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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上韵了哈哈哈哈)
感谢支持!
建了个群
816893577
应宝贝的要求这一次都是胃病受!
感谢观看!
1.《合法同居》by茶叶二两
/虐恋/狗血/破镜重圆/HE/甜宠
/完结/
/长佩/
/感受/先提前说一下,这篇文已经是好久之前看的,剧情可能说的不太对,见谅哈~攻受从头到尾都是双箭头!唯独受是个哑巴,啥事也不说,就一个人扛着,真的很让人心疼!受是从头病到尾的那种,几乎每一章都有胃疼的描写,后来就变癌了,不过结局是HE!大大真的文笔很好,很有代入感!但狗血也是真的挺狗血的,古早文风。感情线我觉得不算很虐,对于破镜重圆的文来说,还是挺…甜的吧?
本想小小剧透一下,但发现忘了差不多QwQ......
本想小小剧透一下,但发现忘了差不多QwQ
2.《拯救病弱冰山计划》by醉灯
/都市情缘/情有独钟/校园/欢喜冤家/
/晋江/
/感受/这篇我属实是看不来,跳了好多章节。里面受他其实不算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从头到尾受一直都存在S人的念头,当然是为复仇嘛,只能说主角光环挺明显的,特别是结尾,不过对攻的感情是真的!受是从头病到尾的那种,后期也癌变了,受真挺惨的,身体还是经历都让人心疼,不过结局是HE。攻的人设我很爱,对受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后面哪怕分手了,也还在关心受的身体。感情线稍微有点虐吧,就是看得肝疼。文笔还是不错的,病弱的描写也都很好!!!
3.《提灯看刺刀》by淮上
/晋江/(被锁了)
/感受/这个就挺大众的了,应该大多都看过了吧。受是开篇就是胃癌,结局说实话虽然是HE,但总感觉是硬从be拉回来的。受和上篇的受不一样的就是,楚慈是真的S了人,不过淮大手下的美强惨受真的很绝!哪怕他S了人,也不妨碍我爱他!!!攻前期比较暴躁,后期会好一点的。
因为被锁了,所以找不到图和标签了,sorry~
4.《抓住我家小叛徒》by花卷不投降
/破镜重圆/竞技/游戏网游/甜文/
以下内含严重剧透!
可能会有第二期吧,我太懒了,1k打了一周(●''●)
主推破镜重圆,胃疼,病弱
(主要是满足我的恶趣味xp啦)
破镜重圆病弱真的很香好吧!!
(占tag致歉)
《拯救病弱冰山计划》by醉灯,在jj
这本就是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看!
阳光攻×冰山受
不过受这样的性格,跟他的背景有关系,受身上还背负着一个秘密!(就不剧透啦)
《和哥哥在一起的那些年》by咸盐...
《和哥哥在一起的那些年》by咸盐不甜,在
长/pèi可看
骨科,年上5岁,同父异母,破镜重圆
这边刚刚看完,真的非常好看!酸酸甜甜风
校园,弟弟十岁被接到哥哥家住,总是小心翼翼,身体就挺不好的,后来因为有件事情就服用治疗精神和抑郁的药,然后长大在一起了之后,父母都不同意,哥哥被迫无奈出国留学,这期间弟弟得了神经性胃炎,大把吃药,不过篇幅不是特别多,后来重逢之后,父母把他俩叫到一起,说了些话,弟弟有些受不了刺激,跑出去,然后开始胃疼,还胃出血吐血了,不是很详细,不过结合当时的情景来看,真的很鲨心!!再到快结尾的时候,弟弟为了保护哥哥的妈妈,被捅了6刀,肚子上捅了3刀,还吐血了,哥哥心疼的不行,虽然很严重,不过到最后也恢复了,然后父母也同意了,就甜甜的恋爱啦!
(有想要具体虐身的章节的小可爱可以找我要哦)
《合法同居》by茶叶二两,之前在老福特,现在搬到长/pèi啦
完结啦
破镜重圆职场背景,受胃癌
《空穴生风》by蜜桃牛奶冻,在jinjiang
破镜重圆,虐攻!!!完结HE副cpBE
职场文,攻身体很不好,挺多地方都不太好,先天性心脏不好,哮喘,胃疼,腰疼(记不太清了应该是有的),因为一些事情,受心里有些恨攻,不过心里还是爱他,但是和攻说话的时候总是呛他,说气话刺激他,攻的身体就更受不了,病弱描写的很好!!有攻在受面前吐血的情节!!攻很温柔,处处为受着想,但受还是怨恨他,说话总带刺。后面有攻为受挡刀的情节,在受面前大吐血,最后真相大白很爽!!!
《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by蒸汽桃,在
jinjiang
破镜重圆,年下8岁,攻叫受叔叔(其实我觉得8岁也不至于哈哈哈)
开篇重逢,没重逢期间,受出过一次车祸,非常非常严重,全身粉碎性骨折那种,之后就哪哪都不好了,日常胃疼,腰疼,攻心里有点怨受,但是攻很爱他,一直在追受,表面上对受冷漠,身体却很诚实地照顾他,攻有一点点的偏执,后期两个人关系比较缓和,攻也总是帮受揉胃之类的
《清平》by国王不死不夜城在长/pèi可看全文免费病弱受
是古耽,就是受从15章开始为攻挡箭刺到胃了以后,就全程病弱,非常非常病弱胃痛!几乎每一章都有胃痛呕吐,也总是胃痉挛之类的,撕心裂肺的那种,后期还会受伤,整个过程攻都很宠,虐身不虐心,生子,不拉灯,真的就是虐的非常非常爽!!!HE
《等春暖花开》by塔卡在长/pèi可看全文免费
师生年上病弱受
受的胃一开始就非常不好,胃病很严重很严重,攻当了他的老师然后开始发现他照顾他,受几乎每章都会胃痛,总是呕吐,病弱足足的,但后期受被害被绑架了,被坏人那啥了,也因此心理出了点问题,虐受身虐受心,绝了,攻全程宠,非常心疼,HE
《郁轮袍》by纷争面纱在长/pèi可看全文免费
后面受有自虐过胃,(因为心理问题哈),然后攻就为了救他,就不得已要推腹,让他把血吐出来,然后受就疯狂吐血,大口大口的那种(救命,这一段真的是爽到我了,悄咪咪,在45章)后期生子不拉灯,生的时候真的是,看的我都要痛了,受真的太痛了,喜欢胃痛腹痛的姐妹真的,一定要去看!
《时光机》by隔壁茶茶在长/pèi可看全文免费
应该算是职场文,总裁攻×律师受架空生子破镜重圆,受胃病,yi郁zheng,怀孕流chan梗
本文大量胃病病弱!!!受是一直胃不好,太太文笔很好!每次受胃痛都是歇斯底里的痛,胃痉挛呕吐之类非常多,受和攻一直恩恩爱爱,后来是因为受的弟弟的问题,出现了分歧,然后分开了,(但双方一直都是爱着对方)再加上受这时候流chan,和攻分开后就得了yi郁,而且胃病也很严重了,还故意瞒着攻,后来攻知道了就很心疼,复合了。本文主打胃痛!!!病弱篇幅很多
《我没事,还能播》by离枝在。jinjiang可看,全文免费,HE
受是一个游戏主播,攻是记者,俩人是大学同学,受先喜欢攻的,大学时期表白了,攻这时候还没认清自己的内心,有点懵,然后受也没有纠缠。受的胃的一直不好,日常胃痛,再加上主播这个行业,日夜颠倒,胃病就更严重了,受在直播时常常胃痛,冒冷汗,捂着胃,呕吐,有时候受播着播着就去吐了,攻经常看受的直播(受是知道的),攻就慢慢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是喜欢受的(但受最开始没有直接接受,很戳我xp,虐身虐心了属于)并且看他胃痛非常心疼。受有一次被打了,打的胃出血吐血,后来又有胃出血复发,很爽!!(对不起
以上,持续更
*真·气的胃疼的小范大人
*全员亲情向,范闲中心
*范建就是嫡养爹!!!!
00.
听说胃是情绪器官。
01.
“嗯……我看看……”老中医摸了摸胡子,大概确定病情,便说:“小范大人这是郁怒之气太重,又经脉不顺,导致的胃气不和,有咳血之症。”
他起身写了个方子给柳姨娘,叮嘱道:“万不要大喜大悲,情绪激动。这种应激之症,有一次可就有万万次了。”
老中医摇头叹气,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呀,怎么一点也想不开。柳姨娘陪着笑,叫人把郎中领下去看赏。
望着床上眼瞧着瘦成一片纸的孩子,柳姨娘偷偷啐了一口狗皇帝。
02....
02.
事情还要从赖御史说起。
侯公公那句来不及了,一直扣着他心上一角。又痛又凉,像刀划破皮肤,第一感觉是凉风吹了过去,而后才是细细密密铺天盖地的疼。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赖名成活活打死呢?”
“他选择你,去找你时,他的命运就已经迎来了终点。”
他不应该答应赖名成的。
也不该和赖名成有来往。
他懂得太晚了。
03.
陈萍萍眼看范闲流了一滴眼泪。他应该在雨里哭过很多次,可是到这里,也只剩下这一滴蓄不住自然坠落的眼泪。像庙里泥塑木雕脸上的雨水,人们把它称之为神明垂泪。
范闲走出监察院时,雨仍未停。似乎上天也在哀悼这出多方巧合凑成的惨剧。
陈萍萍看着范闲走出监察院沉闷的房间。他的白色朝服和这里格格不入,就像陈萍萍和监察院的存在恰如其分。
影子出现在角落里,他望向陈萍萍。后者摇头,示意不用跟上去。“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04.
范闲走出去很远,出了门细雨绵绵。那块刻着叶轻眉名字的石碑默默矗立。似乎自从他来,这块碑就有人打理了。
他已许久不见灰。
范闲感觉冷,不知不觉走到碑前坐下。也不管上面的灰尘和水,随便浸染衣物。
他靠着石碑,渐渐缩成一团。好像在母亲的怀抱里,想要变成一粒尘埃,落在叶轻眉的名字上。
范闲觉得头痛,连胸腹也胀痛。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他清楚这是受凉又情绪太盛的后果。早上在家吃了饭,可这会儿好像胃也在抽搐。
想吐。
一口气哽着,在咽喉处不上不下。好像要活活把他闷死了。
范闲渐渐将头埋入双臂,身体蜷缩着。他蜷在那里,像一只被族群抛弃的小兽。
是了,他是旧文明的遗孤。
05.
“闲儿,跟爹回去吧。”
范闲抬头,范建弯腰站在他身前,关切的看着他。“你姨娘,若若他们都很担心你。”
“爹”范闲抬头,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却有细细密密的汗。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没少哭。范建把他拽起来,才发现自家儿子一个习武之人竟然连这都没有防备,被拉起来后还踉跄了好几步,险些又坐回去。
范建心肝猛的一跳,连忙扶着他的背,让人站直了。
“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有伤?”范建一直惦记着范闲从北齐回来时诸多事务,只怕身体也有这问题。
这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有大事还跟他这个爹说一声配合着。许多“小事”他自己就办了。
范闲没回范建,他捂着嘴咳嗽两声,又把手藏在袖子里。“没事,我就坐久了,这个腿酸。”
范闲笑了笑。“爹你带伞没啊,你要来接我没带伞,咱俩淋着回去会被姨娘说的。”
范建气笑了,这傻儿子。“你爹我来接你,还能让你走路回去?”
“再说了,你姨娘哪敢说我……”范建拉着范闲明显瘦了许多的手腕,边走边絮叨。心想回去还得整点大鱼大肉,这小子刚来京都那会儿健康的令人安心。这会儿瞧着像个骨头架子,瘦的心慌。
正说着,范建感觉身后坠力格外明显。紧接着范闲松开了他的手。回头一看,他儿直挺挺倒地上,石板路上的雨水溅脏了范建的衣摆。
范闲的手终于伸开,手心是触目惊心的红。嘴角也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范闲!范闲!”范建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他立刻让人坐起来。此时也管不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大声吼让车夫赶紧开车门。
他抱着范闲,只感觉这孩子浑身就一把骨头。范建是个情绪外露的爹,一个文臣使了牛劲把自家一米八的大孩子搬上车,脸都憋红了。
车夫看他脸红,心想自家老爷身子骨是不太健壮。
哪里知道范建眼睛也泛红。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罢了。
06.
柳姨娘想把范闲的手拉开,谁知道根本掰不动。他的紧紧按着肚子,好像那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若若看他哥痛苦的神色,焦急道:“不会是肚子出毛病了吧,姨娘,怎么郎中还不来啊!”
“我催了好几次了。”姨娘也急,但他们两个女人根本不会医术,只能干着急。
好半天郎中过来,刚进门就被柳姨娘拽着走。一把老骨头险些跟不上。
把完脉,姨娘和若若一听一个皱眉,那些药方不好耽搁马不停蹄去抓药。
谁知道药抓回来喂不进去。刚刚换了衣服过来的范建想到这死孩子难受的要命还跟自己侃大山,一张老脸皱的像干巴橘子皮。
“我来!”范建让柳姨娘扶着范闲,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这才一点一点把药喂进去。
“大夫说了,吐血应该是经脉不顺。胃疼怕是心绪起伏太大。咱们闲儿心思多,难免思虑过多。我这几天让厨房变着花样给他做些好消化的粥饭汤水,免得伤胃。”柳姨娘拿帕子给范闲擦了擦残留的药汁,忧心忡忡道:“这两天给闲儿告病吧。咱们陛下向来体恤臣子,应该会准。”
柳姨娘说的阴阳怪气,范建只是默许。
07.
“真病了?”
庆帝半躺在榻上,手里那些一本奏折目不斜视,意味不明的问。
范建行礼,道:“回陛下,范闲本来就没好全。又淋了雨,实在是不堪重负啊。”
这老狐狸,就想套自己的话。他要是说着说真病了,范家不就扣了个欺君之罪?虽然大家都知道就是装的,但范建个人认为他和陛下之间还是要有一些虚伪的真诚。
“知道了,准他三天。”庆帝说。
“陛下,就……三天?我家孩子恐怕受不住啊。”
“范建,你最近是否有些恣意妄为啊?”
庆帝终于抬头,盯着范建。
范建气不打一处来。这李云潜真没脸没皮!要他当年那个脾气,非要跟他理论理论。
但今时不同往日,所谓君臣之别,莫过如是。范建明白庆帝不会让范闲歇的,范闲是他的刀,他要用他做许多事。
庆帝望着范建离去的身影,也没心情看折子了。冷哼一声,把奏折扔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人渺小如同一个摆件。
*完*
家人们胃真的是情绪器官,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博主昨天去拿药,医生说我一个月两次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说是。医生就说心情不好会应激性胃炎。所以大家一定要调整心态,压力大了要适当发泄呀,比心
其实剧里志摩的表情要更加冷淡一点,一副不敢相信、想从事件中抽离出来的冷淡。
看着搭档尸体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志摩一未。
云萨!云萨!!看清楚!!!
2、为了方便区分,本文中ac云为克劳德,cc云为cloud,方便设定扎克斯和克劳德提前认识。
全文已放群里,路牌九七三四二零四一二
2024.5.27二次编辑
第一,这个文是2022年写的,当时还没出ff7ec补全萨菲罗斯在cc剧情开始前的经历,...
第一,这个文是2022年写的,当时还没出ff7ec补全萨菲罗斯在cc剧情开始前的经历,我也只能做个大概的猜测。
第二,这是同人文,文中肯定会大量化用官方情节,请不要再说什么“感觉情节像×××文”这种话了,在说之前麻烦想一下你正在看的是同人文,和角色有交集的人物就那么几个,能展开的剧情也就那些地方,说这种话对我是不礼貌的,也是不负责的行为。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可能要自证清白很久,请和我互相尊重!
克劳德是被吵醒的。
模糊的景物过了好几秒才逐渐清晰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是郁郁葱葱的丛林和掩藏在其下的战壕,阵地上到处都是硝烟,密集的枪声此起彼伏。
看起来好像是在战场,这个体验已经不是稀罕了简直称得上是仅此一次,绝无仅有,大大小小的战斗克劳德经历过不下百次,但是对于战争只有一次。那就是在他年少无知时候因过于崇拜某位灾厄刚加入神罗时候的事情了,神罗对五台的战役在那时已经接近尾声,克劳德所加入小队也只是负责清扫战场,没有正面遭遇过敌人。当年尚且稚嫩的克劳德还在去往五台的车上好好幻想一把会在战场上看到英姿飒爽战斗的偶像,结果到了目的地得知只是打扫战场,而神罗大部队早就撤离回米德加本部了。年幼的小陆行鸟为此深感受到欺骗,还曾写信寄回家乡对着母亲就是一通抱怨。
所以……现在这个激战的场面是怎么一回事?克劳德一手扶着晕乎乎的脑袋一手抱着取下的头盔站了起来,想看清楚目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才扶着战壕墙壁探出一个头,一枚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冷弹就飞快划过克劳德的耳旁,卷着尖啸声打进他身后的墙壁。
他的目光落到右手边同伴腰间别着的宽脊大剑上,决定还是用习惯的武器,顺势伸手去取……已经快摸到剑柄的手唐突的转个弯,伸向后边的弹夹,并且自顾自的拿起弹夹熟练的装进枪里,全程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没有一丝阻塞,除了完全无视克劳德这个主人的本意以外没有任何不正常。
克劳德看着自己手的动作惊讶得半天回不过神,星球盖亚在上,现在的手都进化出自我意识了吗?“克劳德在发什么呆?还不快来开枪!”趴在最前边的领头模样士兵对着他怒吼。“是,长官。”嘴也可以自己反应了,会自己张开说话回答别人。
这件事比眼下战场情况更加惊心动魄,克劳德身体好像变得根本不听他的使唤,自己操纵着自己战斗,像是身体里还存在有一个意识一样……或者,不是好像而是身体此时就存在有两个意识。
想到这一层的克劳德试着叫了一声:“Cloud?”不出意外的,身体在未得到指令情况下脑袋开始大幅度转动,嘴里也应景在用着比克劳德本人稚气得多的语调疑惑道:“没人叫我啊。”
果然如此,克劳德头开始疼起来,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应该说是——这个世界里的十六岁克劳德,他们在共用一个身体。
这个问题要首先解决,这么想着克劳德闭上了眼睛沉入内心,在可以称之为心海的地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两人面容其实相差无几,倘若有人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把他们错认为一对孪生兄弟,不同之处大概除去衣衫,就是神情的不同了。年长且历经风雨的克劳德神色平静淡定,而十六岁的小cloud则是一脸惊讶,稚嫩得简直像只刚离巢的幼鸟。
在用来搞清楚状况的这几分钟内,战况越来越焦灼,五台大部队离他所在的战壕已经不远了,甚至有些已经冲进战壕尾部直接屠杀神罗士兵。“快把身体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身体控制权的克劳德毫不客气对十六岁的cloud下令,他还没有完成星球的任务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是倒霉死在这里做炮灰。
“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小cloud一脸茫然的环顾四周,显然还在状况之外。
不断有被杀死的士兵惨叫传过来,离cloud更近了。“是我,来自未来的你自己,”情况紧急,克劳德长话短说,“是为了杀死未来会变成星球灾厄的萨菲罗斯而来,现在你快把身体给我。”
“不行!”cloud坚定的拒绝了心海里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你是要去杀萨菲罗斯将军,肯定是坏人!”
重点居然是萨菲罗斯会被杀而不是有人需要你的身体控制权吗?脱离追星年代太久的克劳德表示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眼睛余光无意间扫过右下角,一抹不详红色正向他扑来。“小心右边!”到嘴边劝戒话瞬间变成提醒,克劳德只能着急自己无法上手,偏偏这个倔强的年轻自己又不肯相信他。还好cloud反应很迅速,就地一滚躲开红衣五台战士迎面砍来的一刀。还没等克劳德松一口气,那个五台人步步紧逼,一刀接一刀向cloud砍去,摆出一幅非要致这个半大的少年于死地不可的架势。
十六岁的少年再有天赋也比不过训练有素的战士,在敌人刀光之下cloud明显左支右绌已经不是对手,就连身上也有好几处挂彩。与此同时克劳德耐心也用到尽头,他决定用一些战场上的方式解决这个倔强的自己。
弯刀在空气中划出银色的弧度,克劳德侧身避开这一击,趁对方一招落空还未变招再来时手中的剑刃斜劈,轻松将它送入刚才还对他步步紧逼的五台战士的肋骨深处。“好厉害。”被迫呆在心海里的cloud感叹出声,在差一点被弯刀切成几块前一刻,忍无可忍的克劳德将他抓进心海用简单粗暴方法直接夺得身体,然后果断的还击敌人获得胜利。
未来的自己能这么厉害吗,看着在战场上带领队友轻松取胜的克劳德,cloud忽然间很想快快长大。
尽管现实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所幸的是还没变化太大,偷袭克劳德所在小队的这支五台部队人数也不多,简单清点了一下伤亡,小队决定去和大部队汇合。
被无故打了一顿后关在心海里出不来的cloud一路都在耳边聒噪,克劳德被吵得头疼无比,不擅长应对小孩的他感到一阵棘手,还好在此时看到一个黑发的士兵正同队长说话,让克劳德暂时从眼下困境中摆脱出来。
“克劳德,”扎克斯开心凑过来,“听到你们小队被袭击本来我很担心,但是刚才你们队长说你一个人解决大部分敌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
“我……”还没有来得及编好理由的克劳德一时语塞。
好在扎克斯没有介意这点小事,只是拉着他说要去找安吉尔,让师父看看自己家乡出了个和自己一样厉害的朋友。这样是不是就能见到1st其他人,克劳德心中一动,这样接近萨菲罗斯后再干掉他岂不是更容易。
这样自己就能彻底解决那个怎么也死不透的银发灾厄,重回正常生活。
“这样是不是也能看到萨菲罗斯将军了?”心海里的cloud不再抗议克劳德抢夺他的身体,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问他。
“对啊,”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克劳德决定把年少的cloud也利用一把,“你这么喜欢他就你去见吧。”选择没有背负着仇恨更加单纯的cloud,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真的吗?”cloud本来被一个自称是未来的自己的人打了一顿还被夺走身体心里很难过,此时他已经把这点情绪抛到九霄云外,满脸的兴奋。
“你就这么喜欢萨菲罗斯?”在去见几位1st的路上克劳德随口问,习惯了讨厌憎恨的他感受这种感情很不适应。
“当然,”小陆行鸟骄傲挺起胸膛,“萨菲罗斯将军是我加入神罗的理由。”
虽然事实是如此,回忆着自己惨痛追星少年时代的克劳德表示小鸟太过于幼稚:“等他烧毁尼布尔海姆,杀死大家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你又不了解将军,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今日份的天大笑话,居然有人会说他不了解萨菲罗斯,克劳德在心海里翻个身:“你就了解他了?我和他早在床上见过好几次,不妨碍他发疯杀死妈妈。”
“你胡说!”反应过来‘床上见面’是什么意思的cloud小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大吼出声反驳克劳德。
前头的扎克斯疑惑回头:“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我,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cloud赶紧低下头掩饰眼眶里快被克劳德气出的眼泪。
扎克斯“?”小陆行鸟弟弟这是怎么了。
剩下路程在诡异气氛中度过,知道自己欺负了小朋友的行为很恶劣,克劳德也安安静静不出声。
虽然路上快被气哭了,但是见到萨菲罗斯真人的那一刻cloud还是很兴奋的,甚至连在一旁介绍自己给安吉尔的扎克斯都忘掉了。
灰沉的天空也掩饰不住那熠熠生辉的银发,高挑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望见。他就是万众瞩目,完美无匹,也强大到无懈可击的存在。
对于其实离满十六岁生日还有一点日子的稚嫩cloud来说这已经足够他脸红心跳,手足无措了。
对于扎克斯热情的介绍安吉尔很给面子的表示夸赞,杰内西斯傲娇表示不屑——
而萨菲罗斯则是礼貌性的点头。
如此礼节性的举动让cloud内心的激动稍微冷却了下来,小陆行鸟有点沮丧,但是更多的是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如果不是碰巧认识2st的扎克斯,根本不可能这么早见到心中的大英雄。
甚至就连这次见面机会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得来的。
察觉到cloud失落的克劳德开始在心里磕磕巴巴的安慰起小朋友,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他来做,克劳德暗暗在心里给萨菲罗斯又记上一笔账。
没过几日神罗军队就拔营回总部,匆匆见过萨菲罗斯一面的克劳德也不得不随着安排回米德加开始cloud枯燥无趣的普通士兵生活。
普通的神罗士兵执勤能有多无趣从站岗就能体验到,尤其是深夜站岗。神罗可不是什么军纪严明的正规部队,说起来他们也只算是雇佣兵罢了,欺负新人这种事简直不要你太寻常。十六岁的cloud是神罗忠诚的士兵,对于这种明显被老兵欺压安排到深夜站岗的工作也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克劳德差点在心海里笑出声,崇拜萨菲罗斯就算了,还主动想去泡魔硄那玩意做特种兵,他应该佩服神罗的宣传力度吗,能把曾经的自己洗脑到这种程度。他张开口正准备狠狠嘲笑一下cloud,然后——
寂静的黑夜里传来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凌厉的红光瞬间划破深沉的夜幕,这不是什么预演,是真正的有外敌入侵神罗本部时的警报。
“警告警告,第六十层总裁展厅有身份不明人士入侵。”冰冷无感情的警报女声在瞬间传遍了整栋大楼。Cloud的身体顿时像一张弓一样的绷紧,他才加入神罗不久对这些突发情况根本不了解,此时面对这种事只有在脑子里拼命想士兵守则里是怎么写的。
“别傻站着,”克劳德对于他呆呆反应很不满,要知道站岗士兵在偷袭里是被干掉的首要目标,“快进去到里边集合。”怕cloud不愿意听自己的,他特意补充一句:“你现在站在这里除了当活靶子没什么用,里边才是战场。”
“所有人,过来集合,快点!”
队长催促他们过去,大厅里已经聚集不少全副武装的神罗士兵,克劳德随着cloud的视线一眼晃过去还看到几个等级不低的特种兵。看来这次的事不小,又在传言神罗和五台议的这个时期来潜入刺杀,摆明了冲着神罗总裁去的,审时度势的克劳德心里忽然有个大胆计划。
直接粗暴的把cloud拉进心海,克劳德没有一点欺负小孩的愧疚心直接替代了他站在这里,环视四周情况一遍,简单评估下计划可行的克劳德无视队长的命令和cloud的抗议,掉头冲反方向的楼梯跑去。现在他在32楼,跑到60楼应该正好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此时他去大展身手一番更好吸引萨菲罗斯的注意,方便自己以后杀了那个灾星。
感谢前来偷袭的五台人,虽然他们这次的刺杀总裁计划注定会失败,但是为他干掉萨菲罗斯保卫星球和平的大计打开了一扇窗。
迅速跑到第六十层,由于爬楼梯的缘故上来稍微迟了一些,这层战斗已经结束了,克劳德没有犹豫继续向上爬去。直到爬上楼上总裁会议室外间门外,他终于碰到那扇开展大计的窗户。
大厦外战斗机的强光忽明忽暗透进室内,在明暗交替间一道修长的影子森然立在总裁室外走廊上,前边是一片暗红色的浪潮,无数的五台战士向那道影子涌去,但都被银色的刀光于瞬息间斩落在几米外。
就连激烈的战斗都宛如摘花弄叶一般的优雅轻松,这份淡然从容,除了神罗的英雄萨菲罗斯还能有谁。
一开始的战斗还游刃有余,干掉两三个敌人对克劳德来说并不吃力,然而越往后体力越跟不上,他开始感到手臂酸麻,胸口因为过度的运动火辣辣的疼痛起来,脚步也变得迟滞虚浮。不好,克劳德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的鲁莽行动,他太高估十六岁的自己,如今体力就快到极限了,然而五台人依旧像流水似的源源不断补上来。
这个萨菲罗斯这么慢吗,克劳德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他的宿敌,就不能快一点解决这些五台人。刚把剑刃从一个杀死的男人腹部抽出,温热的血喷洒出来溅克劳德一脸,右侧立马一把弯刀劈来。稚嫩疲倦的身体已经无力正面招架,克劳德唯有狼狈向敌人滚去,在接近时候用力一顶柔软的腹部,趁他失去平衡时抢步上前,踏紧胸口再将剑刃抬起几寸,送进敌人胸膛。
这个能解决不代表后边的也能,在杀死侧边敌人同时他感到后边还有一个,带着腥气的冰冷刀刃已经逼近后颈。在无数次生死之间徘徊锻炼出的潜意识救了克劳德一命,他以一个极险的姿态躲过这一击,顺势一劈,以一个漂亮的跳劈结束这场战斗。
杀死敌人战斗结束同时克劳德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用光,现在如果再来一个五台人他真就要结束在这里了。
所幸的是,所有敌人都已经被击溃了,地上凌乱尸体纷纷回归生命之流,唯有墙上地板上的斑斑血迹证明此处经历过一场恶战。
“很精彩的战斗,”差点被无名小卒送走的星球英雄和神罗前英雄隔着一地闪动阴影遥遥对望,银发灾厄竖瞳缩成一条细缝,唇角勾起感兴趣的弧度,“你的实力不像个普通士兵。”
如果是cloud听到偶像这么夸赞自己估计早就激动蹦起来行个军礼了,然而克劳德对此毫无兴趣,甚至就连萨菲罗斯看他的眼神都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一种像被什么冷血的爬行动物盯住一样恶心。
“如果您刚才愿意出手帮助我一下,那您以后还会看到更精彩的战斗。”克劳德阴阳怪气的顶回去,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萨菲罗斯早就结束走廊那边战斗,从杀死侧面敌人开始就一直看着他,哪怕他快要被背后偷袭者杀掉也没出手。
“确实是精彩的跳劈。”灾厄漂亮的细眉一挑,好像更感兴趣了。
面对外星人奇特的脑回路,克劳德忽然生出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配合着现在脱力的身体,只觉得身心俱疲,他随意摆摆手:“既然你觉得精彩就不要告诉上层的人——”目前没有必要让神罗发现他真正实力的必要。
这次萨菲罗斯没有再为难他,只是优雅颔首同意他小小的要求。
克劳德疲惫的垂下眼睛,目光正对上正宗的刀锋。和它的主人一样美丽修长的刀身上此时正有一滴暗红色鲜血缓缓流下,动作雅致的简直不像一把杀人的凶器,倒像是一滴晨露轻轻划过绿叶的边缘,转而害羞的没入泥土。
感觉曾经被它刺穿过的腹部开始莫名疼痛……
“萨菲罗斯,安吉尔师父让我来……嗯?克劳德你怎么在这里?”是扎克斯沿着楼梯大呼小叫飞快的爬上来,先看看站在远处的萨菲罗斯,接着疑惑看着近处疲惫坐在地上的克劳德。
再看看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和武器上未干的鲜血,扎克斯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对着萨菲罗斯挤眉弄眼暗示着:“这就是上次在五台战场时候介绍过的克劳德,很厉害对吧?”
“实力确实出众。”显然萨菲罗斯完全没有跟上扎克斯活跃的思维,大方承认克劳德的与众不同之处。
“……”实在是没力气解释的克劳德寄希望于扎克斯不要再往奇怪地方想像了。
“既然这里战斗结束了,那么我们就先走啦。”扛起脱力的克劳德一只胳膊在肩上,扎克斯转身扶着他准备从电梯下去,还不忘在克劳德胸口轻轻碰个拳,脸上写满了“你可以啊”的表情。
“等一下。”在即将上电梯前一刻,在黑暗大厅中的萨菲罗斯开口叫住他们。
“啊?”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该死的外星人没完没了是吧,克劳德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直跳,耐心快要被耗尽。
“去和他的队长提一下,今晚他不是有意擅自脱队,是我让他来的。”伴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萨菲罗斯今晚和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飘了进来。
“你可以啊克劳德!”在下降电梯里扎克斯兴奋的扛紧他,“这才多久,才第二面就和萨菲罗斯能熟成这样,真厉害,当年我还有师父他介绍都才……”
身体是沉重而疲倦的,耳边是熟悉友人的说话声,克劳德的思绪却飘到其他地方,刚才的萨菲罗斯,是在为自己,为自己这个他还不熟悉,普普通通的士兵在考虑吗。
会为不熟悉的下属考虑,被自己亲吻会温柔接受,在尼布尔海姆的大火,穿透身体的利刃,被杀死的友人,过去与现在的种种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萨菲罗斯。”克劳德呢喃着低语出声。
“是,对啊,我们就是在说萨菲罗斯。”什么都不知道的扎克斯接过话头继续滔滔不绝说下去,“他啊,在以前……”
算了,克劳德不想去也不愿去思考,随着扎克斯的脚步回到大厅。
再次见到扎克斯是在几日后的例行休假,上次离队事情有萨菲罗斯的说辞cloud不仅没有被处罚反而引起其他人的好奇,近来他走到哪里都有人会问他当晚为什么了不起的大英雄萨菲罗斯会想到找上他去顶层战斗,哪怕是cloud在食堂吃饭都会被人追问。八卦的流传速度远超过克劳德想象,一度让他很心烦。
总不能说是自己偷跑去找萨菲罗斯将军的吧,和扎克斯特意在在楼层不显眼角落处会面的cloud接过一瓶水偷偷对克劳德吐槽。
你不怎么怀疑下他是故意想收拾你才让扎克斯带话的,克劳德直接把话说给被他捉进心海的cloud听,毫不客气表示今天他需要使用身体。
“你就不好奇一下……”
“完全不好奇。”知道扎克斯想说什么,克劳德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拧开瓶盖。
“好吧,”扎克斯有点被他的冷漠打击到,像头毛茸茸大型犬一样垂下并不存在的尾巴,有些焉焉的,“今天明明离你很近的,在看书呢。”
闻言克劳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很想反驳回去自己和陆行鸟没什么关系,更不需要他萨菲罗斯来驯养,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无理取闹的模样又讪讪闭上嘴。盖亚啊,能不能让时光倒退一会儿,就十分钟也好。
克劳德有一瞬间的惘然,这个真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萨菲罗斯吗?那个残忍的,冷血的,喜欢夺取自己珍视的一切,热爱送出绝望的星球灾厄吗?还有那个惊讶后淡淡的微笑是显得如此人性化,不同于以前充满讥讽嘲弄满怀恶意的笑容,是一个属于人类特有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扎克斯拍打克劳德肩膀动作让他从回忆中醒来:“那你要一起去吗?爱丽丝也很想见见你。”是了,爱丽丝。在过去旅途中一直帮助自己,温柔又有些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同时也是被萨菲罗斯杀死的重要友人。克劳德缓和脸色又阴沉下来,他思考一下决定答应扎克斯的邀请:“好吧。”谁都可以,唯有萨菲罗斯不可以被原谅。昔日痛苦的记忆在心间翻涌着提醒他,握紧心中的仇恨。
尽管现在的爱丽丝不是他曾经熟知的那个爱丽丝,但是他依旧想去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就能弥补内心的错过。说起爱丽丝……哦,对了,还有宝条,也是个该死的男人,克劳德浑身充满煞气的也往路边栏杆上一靠。虽然他憎恶萨菲罗斯到恨不得马上杀死他,但是毕竟在以前他曾经是短暂属于过他的人,不代表现在的宝条可以随意摆弄萨菲罗斯的身体。到时候送他们父子俩一起去地狱团聚吧,克劳德下定决心。“你看!我就说将军不是那样的人!”在心海里cloud抗议,“刚才他明明帮助了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人!”忘恩负义?坏人?克劳德没兴趣和小孩吵架,直接回到心海按住cloud一通暴力教育,直到把小孩“教育”到焉焉才放开他。
通过在各区间来往的电车他们去到第五区。其实距离上一次克劳德来到教堂日子过去并没有多久,但是在此时他再次看到沐浴在温暖日光下教堂时依旧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老旧的教堂四周依旧是静谧的贫民窟废弃区,空气中涌动着淡淡的花香,气氛安静而祥和。
“我要一个大的木板,”少女纤细的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圆,“钉起来那种的,这样我才能补一下你掉下来时候砸出的洞。”
“我不是故意的。”当年自己做下的窘事被当着第三个人揭穿,扎克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现在就去找木板。”
“没有了,”爱丽丝摇了摇头,遗憾的宣布这个残酷现实,“附近的木板上次在修教堂大门时候已经用完了。”
“看来只有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一找了。”扎克斯很快接受这个事实一副摩拳擦掌模样,男人都喜欢在最爱的人身边表示出自己厉害的一面。
需要的东西太简单了,扎克斯准备带上克劳德一起去远一点的街道碰一碰运气,在他们准备出发时候,他被爱丽丝留下来了。
“需要人帮我修理一下窗户。”少女是这么对自己的恋人说的,顺便打发走了扎克斯。克劳德没有去在意这些小事,在扎克斯离开后开始整理工具,脑海里回想着幼年时候村里人怎么帮助妈妈修理坏掉的窗户的。
似乎要先从修补这个彻底不能用的窗框开始,教堂里应该还剩一点能用的小木板……克劳德专注的想着窗户就连爱丽丝什么时候走近他身边都没注意到。
和解?母亲的面容,在大火中的背影,血泊里的友人这些本该清晰的记忆在此时像水中倒影一般破碎的摇晃起来,在圈圈点点的涟漪中渐渐与眼前爱丽丝鲜活灵动的容颜汇聚在一起,悄无声息的提醒着克劳德这时一切尚未来得及发生。“我……”躲开爱丽丝真挚的目光,克劳德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清楚一切事情。“不要犹豫不决,”爱丽丝叹息着收回手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等着在你想清楚后再去做,有的机会只有一次。”
是了,机会只有一次,或许有一个改变一切的机会正摆在面前呢。
他们并没有交谈太久,因为扎克斯很快找到木材返回教堂打断了这场谈话。其实屋顶也不一定需要修补,明白这是爱丽丝为了留下自己特意找的借口,克劳德心里很是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是这样叠在一起吗?”在楼上的扎克斯和爱丽丝正对着屋顶大洞研究如何修补。“嗯……往左一点点,对就是……”
睡眼朦胧中他看到白裙少女正挽着黑色战斗服的恋人在撒娇。这样就很好了,一切尚未来得及发生,世界虽然不够美好却也足够安宁,这样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中的点滴幸福才是克劳德一直以来所要守护的一切。
他应该试着和自己和解。
在克劳德彻底陷入香甜的梦乡前,最后浮上脑海中是那个惊讶后淡淡的微笑。
最后睡着的克劳德是被扎克斯扛回神罗宿舍的,据扎克斯所说,从没见过一个人能睡得这么熟,他和爱丽丝轮番上阵也没能叫醒他,只有扛他回来了。
机会是不会主动送上门的,假如你有个人特别好而且支持你勇敢追星的好朋友这句话又要另外讲了。cloud自从被看穿想法后就陷入一种羞涩的安静里,直到抱着一个一看就很沉重盒子的扎克斯来找他才打破现状。
“哟,克劳德。”扎克斯开开心心地走过来,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木盒子,你用来送爱丽丝的吗?”自从上次在心海里陪着克劳德见过爱丽丝后,cloud对于温柔活泼的她报以同样的友好。
“虽然我也很想,”扎克斯无奈叹口气,“但这不是我的东西啦,你猜猜你这是要给谁的?”
当然是给萨菲罗斯的了,心海里的克劳德略微一想就猜中扎克斯的心思。
“不知道。”cloud猜不出其他人了,诚恳的交出白卷。
“是给萨菲罗斯的东西,”有意让小陆行鸟弟弟和偶像多接触的扎克斯自然而然把手里盒子往他怀里一塞,“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总裁特意吩咐人要送到他手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cloud手忙脚乱地接过这个沉重的木盒,“交给我真的可以吗?而且我……我和将军他……”
“你当然可以了,不多接触怎么熟悉呢。”扎克斯洞察力用在奇怪的地方,完美理解cloud的意思。
“那加油啦!记得送到萨菲罗斯住的别墅哦。”扎克斯一溜烟跑远,不给他再次拒绝的机会,还不忘对他摆出夸张的加油手势。
现在怎么办呢?cloud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盒子特别沉,沉得他几乎端不住它。“那就去,”相较于cloud的紧张,克劳德倒是很平静,“刚好你也想他了不是吗?”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被调侃后小陆行鸟脸红红的,腿却老老实实往别墅区迈去。
今日天气晴朗,温度略微有一些高,走在长长安静街道旁的cloud鼻尖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他顺着一排排别墅门口门牌依次找过去,在一堵被漆得粉白的墙上找到此行的目的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了按门铃,却意外的没有人响应。“难道是将军不在家?”忍不住在嘀咕出声的cloud有些郁闷,扎克斯特意给自己得来的机会就要这么白白浪费了吗。
“门是开着的,”克劳德仔细观察下别墅花园的铁门,得出结论“直接进去吧。”
“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虽然不好意思和崇拜已久的偶像直接接触,但是也不愿意放弃难得机会的cloud跃跃欲试。
“你不想进去就换我进去。”克劳德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想赶紧进去了事。
与其把机会让给别人不如自己主动争取,cloud不再犹豫,打开铁门穿过花园,礼貌的敲了敲大门,依旧没有人应答,看了看同样虚掩着的大门,想了下心海里准备替代他的克劳德索性干脆利落地跨进别墅客厅。
青涩的他还以为是习惯孤独的萨菲罗斯不会表达自己感情,变得更加热情爱着这轮心中的明月,直到那一天……
克劳德闭上双眼,故乡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母亲濒死前哀求声从记忆深处浮上来,随即又像水波纹一样破碎的四散而去。
“是,是的,长官。”尚未经历过一切的小鸟满脸通红,两只手还端着沉甸甸的木盒,左脚碰右脚发出响亮声音,就着这个滑稽的姿势向着背对他的萨菲罗斯敬了个傻里傻气的军礼。
太丢脸了吧,cloud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羞耻的低下头去,将军一定会笑话我的。
害羞的小陆行鸟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嘲笑声,只听到悉索脚步声在向他靠近,初夏暖融融微风带来萨菲罗斯特有的馨香,似乎在沐浴后更加的浓郁了,馥郁芬芳香气宛如春日花园里怒放的玫瑰一般含情脉脉却又紧密丝滑的包裹住他全身。
cloud脸更加红了,头几乎快低到地板上去。
空气柔软得像一匹缎子,窗外的鸟鸣此刻是如此柔情蜜意,就从前像为情人吟诵诗篇的吟游诗人一般深情款款地赞颂美好爱情,林间泻下斑驳的光点随微风摇动,像一对对翩翩起舞的爱侣,它们彼此间靠拢贴近又在倏忽间分开,继而又甜蜜依偎在一起。
倘若空气它不像缎子一样纤密轻柔的侵入内心,克劳德又怎么会在此刻感到呼吸不畅呢,并伴随着萨菲罗斯的靠近越来越柔顺裹住他的全部,使他就算躲进心海深处也被这似水的柔情紧紧纠缠不放。
“好了。”在一室缱绻的光影撩动里,cloud感到双手一轻,萨菲罗斯接过他手里沉甸甸的木盒。
什么好了?cloud呆呆抬起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楚认识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个人身材究竟有多高挑,稚嫩的cloud才堪堪到他雪白胸口,如果萨菲罗斯弯下腰来,不仅是香气可以把他包起来,身体也完全可以被他包裹。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小黄金陆行鸟有一瞬间的沮丧,随即他又振奋起来,在未来自己那么厉害想必身高也不会差哪里去。
“你的任务啊。”萨菲罗斯把cloud送来的木盒放到茶几上,仿佛看透了cloud刚才心中的疑问,“不是扎克斯让你来送东西的吗?”
cloud如梦初醒,要不是萨菲罗斯提醒他差点忘了来这里的本意是帮扎克斯送给身为将军的他送来这个又大又沉的木盒子,被看破心事的cloud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
或许是cloud青涩的反应格外可爱,萨菲罗斯唇角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起了逗弄之心:“难道是他偷懒去了才让你来?”末了还坏心肠的故意拖长语调:“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不不!不是的!”cloud立刻掉进这个小小的陷阱里,连忙替好友辩解,“是我自己向扎克斯要求来送的,和他无关。”
直到一口气说完的他看到萨菲罗斯眼里无法掩饰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傻乎乎的上当了,自觉的把那点小心思抖落了出来。
原本脸色已经消退下去的红色又悄悄爬了上来,似乎更加红了,如果不是此时正在萨菲罗斯面前他一定掩饰住烧红的双颊,飞一般的逃开了。
“那我应该感谢你的好意了。”看起来将军他的心情更好了,cloud已经羞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是快要烧起来的小陆行鸟。
好在接下来萨菲罗斯没有继续逗弄害羞的小鸟,纤长的手指顺着木盒上繁复的花纹轻轻抚摸着木质盒面:“你不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欸?”说不好奇是假的,这个盒子精致华丽而且意外的沉重,还是神罗总裁特意让人送来给萨菲罗斯的,一路上cloud已经好奇过很多次了,“我可以现在看看吗?”
会是什么呢,漂亮的手枪?还是精巧的利刃?或者是其他更加符合将军口味的东西?
“当然可以,只不过不是现在,”萨菲罗斯爽快答应了这个无伤大雅的要求,暗示什么似的对他眨了眨翠绿的眼睛,像蝴蝶一样上下飞舞的羽睫挠得克劳德心痒痒,“等神罗晚宴那晚从后门进来。”他又解释着补充一句:“那天来看是最好看时候,我会给你留门,主动送礼盒的大功臣。”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cloud害羞到直接燃烧起来,他顾不得礼仪和体面,狼狈的夺门而出。在临出门时,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萨菲罗斯一眼——
他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被发间滴落水珠晕染得半透明的丝绸睡衣松松垮垮挂在雪白肩上,白皙柔软的指尖追逐着自颈侧滑落水滴不紧不慢的抚到领口,随着织物的纹理慢慢向下划去,逐渐隐没于cloud看不到另一面里,在透亮的阳光下肌肤白到近乎透明,让他犹如从米德加最优秀画家笔下走出的美好。
他的手意外的柔软美丽,是一双不像沾满鲜血星球灾厄的双手,在cloud羞涩离去中克劳德无端生出这个念头。
tbc
“嗯?这么好学?”叶秋又笑,勤奋的孩子谁不喜欢呢。“我不放假,可以陪你练练。”周呆毛同学正在愁苦,屏幕上却跳上了这么一行字。内牛满面啊!周泽楷只是希望听到大神的一些专业意见而已,且不说他只是个新人,单只是对手这一身份,这样的讨教就足以换来对方的鄙视,而大神叶秋竟然肯当他的陪练,这简直让周泽楷受宠若惊。周泽楷话不多,却长于行动,第二天就去了H市。...
#我真的太喜欢太喜欢年上系列了!!!
#从小一直被收养长大的白切黑alpha你x在黑道很有声望战斗力很强的omega他
#林语x秦以申
自那以后,秦以申他很少再单独一人前来看望你。基本上,要么是找人帮忙带话,要么就是和一群人一起来。这很明显,他在刻意避免着你们两人的独处。
而你却不一样,你的目光仍是炽热的。即使在人山人海中,他也能感受到你滚烫的目光正在肆意向他侵袭。
可是他却很少看你,只一个人默默的靠在窗台边,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他墨色的头发轻轻盖在眼前,从侧面望去,凛冽的下颚线却在阳光下有些柔和,你看不见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眼...
可是他却很少看你,只一个人默默的靠在窗台边,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他墨色的头发轻轻盖在眼前,从侧面望去,凛冽的下颚线却在阳光下有些柔和,你看不见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眼底所悄悄隐去的淡淡柔情。
他不敢去看你,其实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么热烈的目光。它太烫了,以至于只要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烫伤留疤。
他似乎是认为逃避可以使一切都恢复正轨……
当然,你这边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你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你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他为何要一直隐藏自己性别的答案,他为何要一直回避自己的答案。
以及,他看你的眼睛时,那份你始终也摸不透的痛楚与悲伤。
专门治疗你的那位医生叫方淼,看得出来她是组织里面资历已经很老的人员了。你曾经有意无意的,也向他咨询过很多事情。
“方医生,你说,真的有人能一直隐藏自己的性别且不被发现吗?”
“这话怎么说……”她微笑着帮你把身上的滴液管又换了一瓶,“如果真要想隐藏的话,确实有方法。”
“但是这很考验人身体的素质,一些人的确可以通过药物抑制信息素的分泌,也可以通过药物来让自己面对跟自己适配性向的信息素时不至于会乱了阵脚。”
你忽然想到一直以来秦以申他的信息素都很淡,alpha的信息素一向具有很强的威慑力,可他的信息素却像茶水一样寡淡,几乎是没有味道。
“这对人的身体伤害非常大,几乎是再用一次药,身体就会承受更大的痛苦。逆天改性本来就是一个需要出代价的事情。”
可是。他宁愿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不愿意被人标记,成为伴侣的所有物。他这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而屈居人下?
你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瞒了自己性别的呢?似乎是从他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你还记得,在那个充满血腥与焦油味的仓库边。秦以申眼神冷漠,眼底的阴影下是冷血的果断杀伐。但在看到你的时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本不该出现的温柔。
他单膝下跪在你面前第一次对你说——
“小鬼……”
“给你一个选择,跟着我活,还是自己一个人死?”
他的眼神你看不透,但是你仍然抬起浑身是血的脸看着他。你没有亲生父母,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的院长和其他孩子在爆炸中死亡,而你则在废墟中苟言残喘。
你动了动喉咙,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他却用手将你抱起来,将你从那一片死人海中解救出来。
……从此给了你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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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段记忆,你便不自觉地有些头痛。在秦以申他收养你之前,你对他的过去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你好奇他的过去,那段你没有涉及过的往日——你在思考,过去的他在没有遇见你之前究竟是什么样子。少年的秦以申,是不是也像其他人一样,拥有着自己年少的英姿勃发。
你顿了顿,抬眸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的方医生,你动了动喉咙,缓缓开口“方医生……”
“什么事?”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解的望着你。
“我想问一个事……”你有些嗫嚅的说道,“我想问问你们少主的过去。”
“我想多了解他一点……”你开始解释,“作为一直在他身边的人,我不希望他独自背负太多东西……”
你的声音到了后面变得很小很小,但是方淼听到后,眼睛却还是亮了。
“其实,在少主还是少主的时候,他和木先生一直很亲近。”她抬头看了看你,接着道“木先生是我们的上一任领主——木言琛。”
木言琛……?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太过陌生,是一个你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少主是木先生带来的人,少主之前性子虽然也比较冷淡,但总归还是明朗的。”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比其他人都要亲密,这俩位都是很优质的Alpha,是组织里面非常有望的人物。”
“不过木先生在十多年前不幸中弹身亡,当时他似乎是为了救少主才被敌人抓住了把柄。”
你一直认真听着没有说话,但是你一直在思考这些信息,你在试图把所有的信息都在脑海里面构建出来,逻辑清楚。
“少主似乎是从那时候起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不怎么爱和人接触。”这么说着,她也默默的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性格,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少主他可能会因为木先生的死变得更加的孤僻吧……”
“木先生的死对少主打击很大,这么多年来,少主应该已经看开很多了。”
你看着方医生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便没有再去和她搭话,但是你心里面却堵得烦闷。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总而言之,你现在情绪异常的不稳定。
你深呼吸,强制自己压住已经有些不稳定在向外疯长的信息素,你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很多不确定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涌入你的脑内。
秦以申他曾经有一个很在意的Alpha……他们之间的关系异于常人般的亲密……
一句一句话在你的颅内重叠,最后化作了秦以申那一声无缘无故的轻叹和眼底一直藏匿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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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淼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后刚好撞上了正在找她的秦以申,方淼将手中一袋注射器递给他,而秦以申也快速伸出手将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少主,林语她问起了omega性别隐藏的事……”方淼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里都是担心。
“嗯”秦以申只是稍微眼神闪了闪。
“我知道了。”他说。
“少主……”方淼实在忍不住了,她是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您再这样下去,身体是会垮掉的,依赖药物最终只会……”
“无碍”他语气坚定的打断了她说话,“这种事情,我自有分寸。”
他这么说着又一边继续往回走,看得出来他现在身体确实比较虚弱,可他还是倔强着一声不吭。
“对了,少主。”她接着说,“林语她还问了些关于木先生的事情。”
听到这话后秦以申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不好看,他的瞳孔威震,指尖冰冷——尤其是他的双腿,忽然就愣在原地,怎么也没办法移动半步。
“好,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又似乎十分沉重。
回到房间后的秦以申近乎是自虐般的将灌满绿色药液的注射器针头扎进自己的血液里。
药物所带来的副作用越来越大了,自从上次被那小鬼临时标记了之后,身体对药物的排斥作用也越来越明显。
“该死……”秦以申咬住嘴唇闷哼了一声,生理上的刺激使他眼角瞬间挤出了点点泪花。
他的眼尾嫣红,可是眼神却还是那么的狠厉。
似乎是想到了木言琛,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哽咽了。无论过去了多少年,这个名字依旧被深藏在他的心底。
这是一个值得用他一生去怀念的人……
——他的救赎,他的恩人,将他从无望的人生中解救出来的人,给了他自由与生命的人。
将他从死人堆里抱了出来,给予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人;也是林语的生父,组织里的前任首领,为了救他中弹而死的人……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又何尝有资格而无愧的去接受他女儿的爱呢?
少年的爱太烫了,稍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这滚烫灼伤。可是这份炽热却何尝不会让人心动,正如冬日暖阳,一颗冰冷而又破碎的心,真的太需要被人捂热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以申他又何尝不曾明白他家小孩对他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曾为了这样一份纯白的感情而恍然心动呢?
他承认,他看着她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林语……”
舌尖微微上翘,就连轻轻念出你的名字,他的身体都会刺激得发抖。兴许是因为被临时标记过来缘故,他的身体对你的一切格外的敏锐。
他双腿发软,只好跪坐在床上,任凭身体所带来的热意席卷,心神恍惚。
——我害怕我没有资格来爱你……
所以请原谅我的爱从未宣之于口。
几天后你便完全康复了,你依旧很少和秦以申有过多的接触,除非必要的会面之外,你们完全没有机会独处。
你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他后颈处已经消散的咬痕,你有那么一瞬间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把他按在地上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完全标记。
你咽了咽口水,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天晚上,因为你好不容易出了病房,你身边的朋友都来和你聊天。你一边说笑着,眼神却还是捕捉着秦以申的身影。
听说他这几天出任务受了伤,你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又加上你前几天知道了木言琛的事情,你更想亲自去和他说说话。
可是四周依旧没有他的身影,你也料想到他这个人不可能待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你失陪一下,打算去洗手间洗手,可就在路上,你却撞见了秦以申和他身边的一群人。
你在一旁看着他们,他们显然是没有发现你。这几位都是很强势的Alpha,同样身为Alpha的你对于同类的信息素,尤其是这种比较强烈的也十分敏锐。
“秦先生,好久不见。”他们中的一个人扯起一丝皱纹一样的笑容,“听说你受了点伤,不要紧吧?”
“多谢”秦以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是些小伤,不足挂齿。”
你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你忽然发现秦以申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的耳尖很红,声音也有些沙哑,他整个人似乎在尽力克制些什么,苍白的嘴唇也被他自己给死命咬住了。
一瞬间你恍然大悟,秦以申现在身体本身信息素就很不稳定,又加上新伤和旧伤的累加,和眼前这几个喝醉的Alpha肆意散发的信息素。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
“老秦,别总是一个人滴酒不沾,来来来,陪我们喝几杯!!”
其中的一个人拉着酒杯就往秦以申手边推。他明知道自己此时不宜饮酒,但感觉拒绝又实在太不近人情,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你忽然从他身后绕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先生,鄙人斗胆替秦先生陪诸位喝上几杯”你微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不敢回头去看秦以申,你能想象到他在心里已经把你狠狠的骂了一遍又一遍。
“秦先生现在身体不宜饮酒,先生们不够尽兴的话,我可以陪着。”
万幸的是,这几位先生都对你有所耳闻也并未觉得唐突,便拉着你说这说那的问了一大堆,期间你也陪他们喝上了好几杯。
你的目光微微斜视,你便看见秦以申一个人安静的准备移向别的地方。你心生疑惑,便告辞了他们,马上跟着秦以申离开的身影。
“别跟着我……”秦以申走了一段距离后居然先开口说话。
“我不扶你一把你连走路都走不了了。”你一边轻轻的笑了一声一边伸手勾住了刚刚有些站不稳的秦以申的腰。
他把你的手推开,一个人靠在了和你面对面的墙壁上。他的呼吸滚烫,在你刚刚触碰到他的时候,你就发现他的身体是真的很烫。
兴许是他现在的状态和酒精刺激到了你,你忽然胆子变大了,直接上手将没有什么力气的养父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的炽热的呼吸轻扑在他的耳后,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你抬起头,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哑的声线格外的有威慑。
“你看……”你低声喃喃,“我现在都和您一样高了。”
你在他的耳边低笑了一声,你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腰。隔着衣服,你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以及彼此信息素的疯狂交织。
他现在脑子里都乱套了,他想将你推开但却又怎么也使不上力。他无法拒绝一个曾经标记过自己的Alpha,更无法挣脱这样一个热情的拥抱。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你将他拉到了边上一个狭小的隔间,里面只有一点光,但是你仍能看清他朦胧在一片水色中的眼睛。
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角,可是泪水却还是不自觉的被这猛烈的刺激给挤了出来。他的理智在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但是他却又忍不住想要被眼前这人拥抱得更加用力。
“秦先生……”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心痒,“可以允许我标记您吗?”
“我绝对不会再弄疼您的,……”你越说声音变得越温柔,“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您的事情说出去的……”
听到这话后,秦以申这边气得差点给你一巴掌,他抬起脸恶狠狠的瞪了你一眼,声音变得有些恼羞成怒的暴躁:
“我他妈要是说不愿意你难道就会停下来吗?”
听到这话后你便不再多嘴,你的眼神幽微,柔软的指腹攀上他的喉结,在后颈处逡巡徘徊,你能深切的感受到彼此信息素的涌动。
你们被彼此的信息素所包裹,而他因为曾经被标记过的缘故,你的信息素对秦以申他起到了很好的抚慰作用。
这一回你足够温柔,你将自己的信息素一点一点的灌满。他在被标记的那一瞬间受不住出了声,但却又很快被他的自尊心给咽了下去。
浑身无力的他躺在你的怀里,可能是因为太过劳累而在被临时标记之后便睡去了。他的睡颜很好看,一改平日里的凛冽,反而有几分润华的温柔。
你盯着眼前的人,心下一片狼藉。
“秦以申……”你又一次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秦以申,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份多么具体的爱啊。尽管如此,你还要义无反顾的去追随那块冰冷的墓碑吗?
热泪滚下,你偷偷的在他的唇角留下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吻。
这是你偷来的贪欢,你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爱他。
Tobecontinued.
彩蛋是半夜秦以申做噩梦林语安慰
秦以申对木言琛没有除开尊重感恩之外的任何情感上的爱意,这里就纯纯想让女主吃点小醋。
下一章完结,宝宝们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给个小红心和蓝手手吗*。(ˊωˋ*)*。
#中篇、长篇、短篇皆有,均已完结
#静临only
#会不断更新,欢迎报错
【中篇】
叛逆使我找到老爸
*带球跑注意!!!隐性a/b/o,十三卷之后慎
孤独的碎片
*折原语言组织能力丧失、记忆混乱设定注意!!十三卷之后慎
【长篇】
彼方世界(a/b/o,十三卷之后,...
彼方世界(a/b/o,十三卷之后,剧情向)
傻丨吊丨诅咒系列——
论坛体系列——
其它系列——
这场望无止境的单恋,终于可以亲手终结(花吐症、he)
P.S.还有一些“他们的日常”以及“无头剧场的日常”小短篇系列没有放上去,比较零散,可以点进我的主页观看。本内限定的前篇试阅暂时没有放上,稍后奉上。
目录会不断更新,将新写好的短篇以及中篇链接放上去,方便大家查找。
/完结章
首先在这里祝大家情人节快乐w
能在情人节这一天为《俱是》这篇文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还是挺开心的x虽然说白了都是因为我拖得太久了x
不得不承认,太久不写静临,手都有些生疏了,语句描写场景描写有些生硬也有些矫情,甚至人物性格我都怕ooc了,所以如果真是这样不要大意都向我指出来吧qwq《俱是》的完结章,希望是一个能让大家都认可的完满的结局。
有话说在前面:
FinalChapter
池袋的街道上弥漫着平静的空气,风的走向都一如既往,从大街上窜入各个小巷,然后再次交融在一起,最终沉寂下来。如果空气有味道的话,现在一定是如同雪山上流下的清泉一般,干净清新,没有池袋曾经时常有的喧嚣,也没有带着如鲜血铁锈味的非日常的不安宁。
最近的池袋,安静得很诡异。
男人在敲门之前把还有四分之一未抽完的烟摁在了生锈的铁栏杆上,火星与金属碰撞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但也只在须臾之间。把确认熄灭了的烟头踢到墙角后,男人发现了墙上的门铃,上面布满着黑漆漆脏兮兮的污渍,几乎和老旧的墙壁混为一体,才没让他第一眼看出来。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摁门铃,而是用适度的力道敲击了三下门框,随后他把双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静静站着等待着。
不出半分钟,门被打开了,一个刘海被染成了黄色的青年打开了门,在看到来人后,青年无奈似的叹了口气便摆了摆手转身往房里走:“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拿钱就可以了吧,酒保小哥你就在门口等一会吧。”
门口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就还是那样站在那,又是过了几分钟,青年拿了一沓钱回到门口,把钱递到了男人的手上。男人低下头仔细地数了数,示意数目正好之后正欲离开,青年却有意无意地拦下了他:“小哥,如果我硬是拖欠一个星期后再还,你会怎么样。”青年露出一个有点挑衅的笑意,“会揍我吗。”
男人终于抬起头看了那青年一眼,眉头蹙起,却是半晌都没说话,也没有发怒的迹象。不一会他推开青年拦住他的手,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青年还在身后不依不饶:“小哥啊,你现在可真怂。”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平和岛静雄一直紧握的拳头却放松了下来。他抬起手看了看,确认纸币没有被自己无意识捏烂后,才推开楼下吱吱呀呀的铁门。田中汤姆站在一旁的树下等待着,看见他出来后急忙迎了上来,平和岛静雄也赶快递上自己成功收讨来的钱。汤姆眉开眼笑地把钱收好,拍了拍男人的背,表示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并询问静雄该去哪里吃晚饭。
从平和岛静雄重新恢复工作之后,二人就回到了以前的状况。下班早的时候,会一起去吃顿晚餐,然后各回各家。下班晚的时候,汤姆就提议去哪里喝两杯,然后再各回各家。其实田中汤姆也不过是习惯性地问一句,因为沉默寡言的后辈给出的答案一向都是“随意”,然后他就会理所当然地选择一个自己喜欢后辈看起来也不会反对的餐馆。
但是今天平和岛静雄却没有马上接话,汤姆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就看见自己的后辈低下头,一副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不出他所料,大约五秒过后,平和岛静雄就抬起头看向了他,表情满是敬意地开口:“汤姆先生,今天晚餐,可以去露西亚寿司吗。”
这大概是这一年以来平和岛静雄第一次向他提出自己的想法,汤姆有些发愣,却是很快地应允下来。走在前往露西亚寿司的路上的时候,汤姆时不时偏过头去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平和岛静雄,对方的表情却始终很平淡,也没有对他明显的目光做出质疑,就只是安静地往前走着。汤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收回打量平和岛静雄的视线,往不远处的目的地走去。
自从一年前平和岛静雄重新回到事务所,申请继续工作的时候,田中汤姆就发现这个本来令整个池袋都闻风丧胆的男人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平淡又安静得不自然,就像是从完全脱离他名字的性格变成了终于符合上名字的性格。
平和岛静雄再也不会随意发怒,甚至于是明显能看出是强迫自己不把怒气表现出来,有时他会紧紧握住拳头来压抑情绪直至手臂的青筋冒起,有时他又会死死攥着衣服的一角,放开后发现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是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展现出他的暴力,再没有伤到过任何一个人,也再不需要赔偿一些本不需要的公共财产费用。
最开始的收债因为平和岛静雄的转变而变得极为不顺利,很多人甚至会对昔日的池袋最强做出挑衅的姿态,工作的成功率和以往相比急剧下降。但是社长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仍旧将平和岛静雄留了下来,并按时发给他不会少一分钱的工资。
汤姆曾经在一个自以为合适的时机询问过平和岛静雄,为什么他不再使用自己的暴力了。汤姆本以为静雄不会回答他,甚至搞不好会对他发火,但是后辈却很自然又很认真地回答了他:
“因为临也已经不在新宿了,不控制好自己的暴力的话,我会把池袋毁了的。”
临也。
折原临也。
那个时候田中汤姆想,他好像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听过「临也」这个名字从平和岛静雄的嘴里说出来,更多的是「死跳蚤」这个不知所谓的称呼。平和岛静雄说的话一向精简得耐人寻味,但是汤姆往往都能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气到极致的时候,平和岛静雄总是会消失在池袋,随后新闻上便会播报出新宿的什么街道又遭到了破坏。
生气的时候,平和岛静雄第一个寻找的永远都是折原临也。
现在折原临也不在了,所以平和岛静雄不再生气了。
池袋最强的思维就是这样。
没头没脑的回忆进行到这里的时候,田中汤姆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露西亚寿司的对面街道。越过马路的时候汤姆又侧身看了一眼平和岛静雄,每当这个后辈做出不符合常识的行为的时候,就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时候,汤姆知道,平和岛静雄主动要求来露西亚寿司吃完饭,意味着他将有什么大事要去做。
这一年之内汤姆和平和岛静雄没少来露西亚寿司,一进店门内,赛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地就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汤姆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平和岛静雄有惊天动地的事情要跟自己说的心理准备,但是当赛门把一盘寿司端上桌,而平和岛静雄则拦住了赛门,朝这位俄罗斯壮汉说了句“我要去找临也了”时,汤姆还是没忍住把口中的啤酒喷了出来。
最令他震惊的是,赛门居然很正经地与平和岛静雄对话起来。
“你知道临也在哪里吗。”
“我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因为我有种感觉,也许我回不来了,而应该让你知道这一点。”
这段诡异的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平和岛静雄和赛门静静地对视了很久,谁也没把话题继续下去。最后赛门用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外国语说了一句什么,便恢复了以往喜笑颜开的模样,重新回到大堂里去招待客人。
汤姆擦干净嘴角的酒渍,有些慌张地看向平和岛静雄:“你说你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不对,你说你要去找那个情报屋,你还知道他在哪?不是都说情报屋已经失踪了吗?”冲击的话题太多,让汤姆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把重点放在哪一个上。
平和岛静雄抿了抿唇,他们面前还放着一大盘诱人的寿司,但是谁也没有这个迹象要去动第一口。平和岛静雄先是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右手:“我不知道他这一年中都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等我。”
“而且我这次去,是为了要一个答案,也是为了彻底结束一段渊源。”
田中汤姆并不知道属于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之间不可言说的感情,一年前的那个现场的情况被粟楠会的四木保护得很好,没有任何一点流言泄露出来。汤姆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因缘早已不是当初你追我赶那样简单了。
汤姆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碗筷:“走之前,好歹再和前辈吃一顿饭吧。”
平和岛静雄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也拿起了碗筷。
“但是你要答应我,”汤姆也露出一个笑容,“无论你要去做些什么,回不来这种事,都不准让它实现。”
前往东京铁塔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平和岛静雄偏偏选择了步行这一种。
出门的时候是早晨九点,他只拿了一点钱,一个手机,一张身份证,还有一张印着夜晚的东京铁塔的照片。他没有再穿那套古板的酒保服,而是拿出了这么多年来也就在那个晚上穿过一次的黑色衬衫和牛仔裤,又不常见地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薄风衣就走出了家门。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不刺眼地挂在天上,照射下来的阳光柔和而温暖。
他自嘲地笑了笑,明知道这种时候无论怎样都不会出现落日那般美丽的场景,他还是莫名地想来看一看。
离开了池袋之后他没有按照最近的路线走,而是前往了新宿。他已经一年没有踏进新宿这座城市了,重新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时,他竟是觉得这空气清新得过分了,让他呼吸都有些发闷。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曾经情报屋的事务所的楼下,折原临也本就是租下了这一块地方,一年之内没有消息这里早就被别人租走,现在竟是变成了一间私人报社。
一年之前这里被发现的时候还留着被洗劫后脏乱不堪的现场,粟楠会借用自己的势力把这个情况压了下来,才算是没有流传到社会上,让人误以为折原临也被仇杀了之类的。平和岛静雄本就没有上楼去看看的打算,他就只是在街道对面站了十分钟,抬头透过窗户看着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忙忙碌碌,然后就重新抬脚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之后便再也没有需要偏离的路线,平和岛静雄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红豆面包,又买了一瓶矿泉水,一边走一边吃,就好像他真的在赶路似的。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在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之前他都去了什么地方,表现得多么淡然,也无法抑制住他想立刻见到那个人的冲动。他不能够停下来,即使是在路边喝一口水,他也不想停下来。
面包三两口就被吃完了,口中开始充斥面包屑带来的干涩,他干脆一口气把矿泉水喝完,觉得空瓶子很碍事,便把喝空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就像照片中所显示的那样。
而这也是平和岛静雄一意孤行前往的原因。
步行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思考很多东西,既不用担心错过了站,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分神会影响到别人。
一年以前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天,他没有见到折原临也。
虽然塞尔提,新罗,甚至门田一行人都在,但是粟楠会的四木以治疗休息为由几乎可以说是软禁了他,告诉他什么事情该怎样和警察说,什么场合下最好不要露面,什么时候又需要他的出场。
他恢复得很快,刚清醒的时候觉得异常乏力,也是因此他没有反抗粟楠会,但是依靠他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新罗的治疗,短短的几天内他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粟楠会也就此罢手。住院期间幽带着琉璃来看过他,纪田正臣也吵吵闹闹地将来良三人组带了过来,甚至连舞流和九琉璃都提着美其名曰自己炖的鸡汤来感谢他救了自家哥哥。
探病的人中唯独没有折原临也的这件事,让他异常地失望,却又让他异常地释然。
平和岛静雄清楚地知道这就是折原临也会做出的事情,他单方面地表达了感情又怎样呢,从始至终折原临也都没有对他做出一丝回应,那人用笑意和信任卸下了他最后一层防备,让他完全不隐藏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是用花言巧语知晓了他人的心意再将其践踏,不正是折原临也最拿手的事情吗。
这不是他早就知道事情吗。
本能提醒着他是时候该放弃了,但是在平和岛静雄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以往从来不会出现的理智告诉他,再最后相信折原临也一回。他想也许唯独对于他平和岛静雄,折原临也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他出院的那一天,是塞尔提陪着他回到了家。塞尔提告诉了他折原临也离开的事实,也转述了情报贩子最后说的话。他回到家里,看到了放在床边的折原临也的手机,他走到床边拿起手机,锁屏的页面还是那句「这只是我的赌博」,然后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意外地发现手机没有密码,随即出现在屏幕上的赫然是一条编辑好却未发送的短信。
「一年后,我在那里等你。」
收件人一栏显示着シズちゃん。
平和岛静雄突然觉得很讽刺,之前去寻找折原临也的时候,他只以为折原临也要告诉他的话就是锁屏的那一张备忘截图,如果那个时候他再多琢磨琢磨,或者只要是打开折原临也的手机,看到这一封短信,他就能知道折原临也究竟会去做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正是因为折原临也深知他平和岛静雄不可能当场发现这一条短信,才会把这条信息以这样的方式留下来。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平和岛静雄知道折原临也所指的「那里」是哪里。他拿出口袋里一直揣着的那一张已经有点被他捏皱了的照片——这是他从医院的个人随身物品中拿回来的东西——看向了上面闪着蓝色光芒的东京铁塔,心中渐渐地平静下来。
塞尔提转述的那些属于折原临也的话中,他能体会到属于折原临也的执着。折原临也说自己会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而平和岛静雄确实明白了。
属于他们之间的决战既没有真正地开始,也没有真正地结束。
折原临也在一年后等着他,等着他去完成他们之间最后的纠葛。
第二天他就去找到汤姆先生请求让自己重新回来工作,社长没有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四木曾经来找过他一次,说是自己知道了折原临也现在在什么地方,询问平和岛静雄愿不愿意和粟楠会做一笔交易以换取折原临也的信息。但是他回绝了,回绝得很干脆,让四木甚至都为之惊讶,最终四木还是没有为难他,只是留下了一句“他没有任何危险”后,便再也没有插手过平和岛静雄的生活。
他知道折原临也恢复了视力的事情,就在那双猩红的眸子中清楚地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的时候。他也许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但是他肯定是唯一一个为此感到无比欣喜的人,在其他所有的人都只是欣慰的前提下。
在真正地确认折原临也的眼睛恢复了视力之后,他才发现他对此的执念有多大。折原临也总以为把那种虚假的目光投在他人身上,就能够假装自己表面上看起来仍旧是个正常人的样子,但是平和岛静雄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种视线是冰冷的,仿佛是在透过自己看着不知名的东西,那是折原临也的世界中所构筑出来的虚幻存在,对于其他人而言都不过是一场笑话。最后一次见到折原临也时,对方热烈的视线几乎灼伤了他,让他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心脏的疼痛。
但是他没有再去要求更多,知道对方已经可以自理生活时,他毫不担心对方的生存能力。
自那以后他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平淡无奇的收债生活,却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发起火来,毕竟最让自己火大的那个家伙已经不在这座城市里了。他的收债工作因此受到了影响,社长却依旧好心地让他留了下来,他想,如果只是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应该也会达到同样的效果。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的更为顺利,如果折原临也在的话,肯定会嘲笑他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
幽在告知自己将与圣边琉璃订婚的那一天来到了他家,毫不避讳地向他谈起了早就被所有人闭口不谈的折原临也。面对自家弟弟,平和岛静雄也不再隐瞒,向弟弟倾诉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幽却像是早就已经知晓似的,临走之前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告诉平和岛静雄他相信哥哥与折原先生之间的羁绊不会轻易地断掉。
折原双子也来找过他,告诉他阿临哥现在在别的城市过得很好,让静雄哥不必挂心。那个时候平和岛静雄觉得好笑,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很关心折原临也,所有人都知晓了他的感情,但他唯独没有对另一个当事人开过口。他把那张东京铁塔的照片拿出来给双子们看,然后舞流告诉他,这张照片是折原临也国高毕业那一年去东京城区读大学的时候照的,在某一个特定的庆典上,场面华丽而美好。
平和岛静雄暗暗地记住了这个日期,然后日复一日地过着每一天,直到这个日期的来临。
巨大的东京铁塔就这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平和岛静雄的思绪还有些混乱,直到他突然发现不知道往哪里走了,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东京铁塔的正下方。
现在还是下午,天色很亮,塔也没有亮起灯,但是等待排队进入东京铁塔参观的人数已经很多了。平和岛静雄并不着急进去,他先去买了一张门票,然后找到了周边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热牛奶,就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牛奶刚刚送到座位上,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低头一看发现是新罗,询问他到了没有。早上出门前往这里的时候,他也去了一趟新罗家,本来是想告诉塞尔提他要出发去寻找折原临也了,但是新罗却意外地告诉他塞尔提一大早就接到工作出去了。虽然新罗一直在追问他要去哪里找临也,但是他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透露就离开了新罗家。现在收到这条短信,也不知道是对方知道了什么还是真的是巧合,于是他回了句「没有」,就把手机丢在桌子上,端起牛奶喝了起来。
他就一直在这里坐着,牛奶喝完了就不停地续杯,其他什么事也不做。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去,从玻璃窗看出去,可以看见东京铁塔的周围已经聚集起了大量的游客,即使是在室内,他也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喧嚣声。然后就在天色完全沉寂的那一秒,东京铁塔顿时发出了通透明亮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围观的游客欢呼起来,就好像庆典就从这一秒开始了。
平和岛静雄依旧没有要动身前往的意思,他凑近了玻璃窗,透过玻璃窗打量起这宏伟壮观又美丽动人的铁塔,绣红的塔身在黑夜之中几乎看不出颜色,但是那环绕着铁塔一路攀升的蓝光却把整个铁塔极好地装点成它原本的姿态,与以往橙红色的装饰灯光不同,这是另一番精致又特殊的面貌。
平和岛静雄不得不承认,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东京铁塔展现出了他从未知晓的高大,在蓝色灯光的装点之下华丽无比。
他还是在窗边的座位上坐着,之前匆忙的模样荡然无存,就好像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在这几个小时的等待上了。他看着游客一波一波地进去,又看着游客一批一批地出来,广场上围观的人们渐渐地少了,进去的游客也少了,更多的是成群结队出来的游客。
进入铁塔的平和岛静雄坐上了电梯,然后很果断地摁下了一个楼层。他知道折原临也在哪里,他知道折原临也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如果说这里一定有一个折原临也期待和平和岛静雄碰面的地方,那一定就是那里。
这是最顶层的瞭望台,本以为即使已经很晚了,这里也还是会有很多游客,但是当真正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平和岛静雄才意识到这里竟是安静得不自然。古怪的场景反而让他安心了,因为他知道会有如此现状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
瞭望台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塔身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射进来,在外围地面覆上一层清薄的光。平和岛静雄就这样踏在这道光上,迈着稳健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然后不出几步,他就看见被黑暗覆盖的地方,一套供游客休息的桌椅上,坐着的一个男人的身影。
并不能说平和岛静雄的视力有多好,但是在看见那个背影一秒,平和岛静雄就能肯定,这个人是折原临也。
他停下了脚步,坐着的人也仿佛是知道了来人,就在男人的脚步声停下的那一秒,那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面朝着他转过身来。平和岛静雄呼吸一滞,即使那人现在处在黑暗中模糊了表情,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米,平和岛静雄也还是看见了,在那副反射着暗淡光芒的眼镜之下露出的猩红的眸子。
那是属于折原临也的眼睛。
能够清晰地映照出自己模样的眼睛。
平和岛静雄没有说话,折原临也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边举起了手。静雄这才注意到,临也的手上拿着的是一罐啤酒。然后折原临也在这片安静的空气中主动开了口:“好久不见,小静。要不要来喝一杯。”
平和岛静雄抿紧了下唇,抬脚走向折原临也,他与折原临也的距离越来越短,折原临也的表情和面容也越来越清晰。在经过折原临也身边的时候,平和岛静雄突然闻到了那股,一直以来被他称之为「死跳蚤味」的味道,现在却是让他觉得无比怀念。
折原临也的表现很平淡,平和岛静雄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后他便也重新坐下,桌面上恰好摆着两罐啤酒,临也替两人都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水汽的爆裂声拉回了静雄的思维,临也将一罐啤酒递到静雄的面前,自己则直接拿起面前的啤酒,也不打声招呼,就仰起头喝了一口。
平和岛静雄皱了皱眉,他也拿起了面前的啤酒,却是没有跟着折原临也直接喝起来。对面坐着的人和一年前相比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有很大的改变。折原临也还是穿着像是有执念的黑色素衫,却是穿了一件平和岛静雄从未见过的深蓝色的外套,对方脸上戴着一副眼镜,仰起头喝啤酒的时候,易拉罐的边缘就抵在他的眼镜架上。
折原临也放下易拉罐,注意到平和岛静雄没有喝酒而是在看着他,他便也毫不回避地和对方对视起来:“在看什么。”他问,语气轻快又柔和。
“你的眼睛。”平和岛静雄也答道,更加死死地盯住了那双眸子。
折原临也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我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新罗也已经和你说过了吧。”临也朝静雄的方向微微前倾了自己的身子,“想摸一摸吗。我现在,可以清楚地看见小静哦。”
露骨的一个问题,但是平和岛静雄没有回避。若是以前,他肯定会皱着眉头说不要,但是现在他却站了起来,朝着折原临也的方向弯下腰伸出手,然后缓缓地用左手抚上了折原临也的右眼。
在皮肤接触的那一刻,平和岛静雄感觉到折原临也的眼皮轻轻颤抖了一下,但就只是那一下,折原临也就闭上了眼睛。平和岛静雄顺着对方的眼眶细细地抚摸起来,折原临也的体温一向偏凉,眼睛也是一样,较低的温度通过指尖传入平和岛静雄的神经,他的手从折原临也的右眼移到左眼,渐渐觉得自己的手心都燥热起来,对方的温度却还是那样低冷。
他收回手的一刻,折原临也睁开了眼睛,继而戴上了眼镜。
平和岛静雄却像是仍旧不相信一般,忽地举起了手:“这是几?”
“三。”
在看见平和岛静雄带着一脸无法形容的表情重新在座位上坐好的时候,折原临也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一年不见了,小静就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一定能找得到你?”
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此尖锐而深刻,让折原临也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却又享受起平和岛静雄难以估量的改变而带给他的欢愉。
“一年前的那个时候,现在的这个时候。”平和岛静雄见折原临也没有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问下去,“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会死吗?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会在这里等我多久?”
折原临也又轻啄了一口啤酒:“我会死。我不会等你。”
他一次性回答了两个问题,两个问题的答案又同时让平和岛静雄心中一颤。而折原临也却似乎很满意平和岛静雄此刻的表情,竟是微微咧开了嘴角:“一年前我的命是小静救回来的,但是即使如此,如果今天小静找不到我,那么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所以说……”平和岛静雄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动摇,“为什么相信我能找到你。”
“我从来没有相信你能找到我,我只是在赌,赌小静会不顾一切来找到我。”
“即使赌注是你的命吗?”
“即使赌注是我的命。”
“这不是你的风格,临也。”这是平和岛静雄今天第一次叫出对方的名字,“你从来不会对我抱有期望,因为我只会一次次地打破你的计划。”
“牵扯上你的事情全都会不受我的控制。”折原临也的语气突然变得飘忽不定,甚至还添上了些许嘲弄,“就连我本人也是啊,小静。”
平和岛静雄一愣,折原临也却突然伸出手,抚上了男人的下颌。但就只是一秒,折原临也就收回了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对你怀有期待了。”
然而平和岛静雄却一把抓住了那收回的手:“临也。”他轻轻唤着这个名字,眼神坚定而充满感情。他挽起折原临也的袖子,然后不出所料地在手腕上看见了一道细小却绕着手腕一圈的淡淡的伤痕。那是他曾经的误解而造成的。
平和岛静雄的目光很热烈,但是折原临也还是淡淡地抽回了手,重新举起那罐啤酒,示意男人也拿起来。这一次平和岛静雄没有回避了,他拿起啤酒,两人在空气中轻轻地碰了一下,意思心照不宣,然后各自喝了起来。平和岛静雄没有停下来,他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罐啤酒,喝得又急又快,放下易拉罐的时候,他看见折原临也正在看着自己,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莫名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他想喝醉,清醒地想要喝醉,就像是曾经在京都那样,那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好,一罐啤酒急匆匆地下肚,他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甚至连一点眩晕都没有。
折原临也只喝了半罐,但是他看出了平和岛静雄的意图,不免觉得好笑。
注意到折原临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怀念,平和岛静雄也接上对方的话:“生活得还好吗,还在做那该死的工作吗。”
“小静的用词还是这么讨厌,”折原临也撇撇嘴,“挺好的,还找到了一个很像波江小姐的助手,没有粟楠会的施压,在那边的工作轻松很多。”
“汤姆先生让我又重新回去工作了,之前请了那么久的假,十分不好意思。”
“小静还在做那种无聊的工作呀,肯定又损坏了不少公共财物吧。”
平和岛静雄却没有告诉折原临也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暴力的这件事:“才不无聊!社长是对我好才没把我开除了。”
“我不在的这一年里,那两个小家伙过得怎么样。”折原临也把啤酒罐举在半空晃了晃。
“舞流吗,她们都挺好的,顺利上了二年级。幽也和琉璃小姐订婚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
“啊,说起来,确实有过很多小女生去他家门口堵着来着,好像有一次还带上刀了。”
说着说着他们突然笑了起来,抛开他们闭口不提的现世感情的那部分,他们聊得就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氛围轻松而畅快。平和岛静雄的酒喝光了,所以只能看着折原临也说得渴了就喝一口,他让临也给他也喝一口,临也却嬉笑着刻意不给他。
平和岛静雄有些气急,干脆伸手抢夺那个易拉罐,折原临也笑着把手臂往后伸,专门放在男人可以够到的距离之外。平和岛静雄更加急躁了,干脆站起来倾身去抢,然后他抓住了折原临也的手腕,成功地夺下了啤酒,对着对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却在下一秒看见折原临也脸上微怔的表情时自己的身形也愣住了。
他一手紧紧握着折原临也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啤酒罐,他靠着桌子前倾着身子,折原临也则整个人向后躲避而靠在了椅背上。他们隔着不厚不薄的空气对视了很久,有一些无法说清的情感在平和岛静雄的胸膛中膨胀开来。他突然仰头灌下易拉罐里剩下的所有啤酒,把易拉罐随手往旁边一扔,易拉罐在桌子上滚动了几圈然后掉在地上弹弹撞撞,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瞭望台上如同水波和回声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平和岛静雄却没有理会那声音,把易拉罐扔出去之后他就放开了折原临也的手,然后双手捧住了折原临也的脸颊,他把脸凑得更近,清楚地看见了折原临也眼睛里的动摇。然后他在对方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影的那一秒,把头低下去,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折原临也的嘴唇。
就像是曾经做过的那样,啤酒顺着口腔缓缓渡到了折原临也的口中,但是这一次折原临也没有挣扎,却也没有迎合,这样的亲吻让折原临也无法做出下咽的动作,而平和岛静雄把身体靠得更前,把折原临也整个人压在椅背上无处可逃。折原临也本就没有打算逃跑,平和岛静雄的吻依旧是那样生涩而没有情调,但是却很霸道和激烈,带着不加掩藏的思念和占有。啤酒开始顺着嘴唇的缝隙往外流出,顺着他的唇角滑落至他的衣襟。折原临也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发软,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用冰凉的刀刃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平和岛静雄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是下一秒他就继续熟视无睹地加深了这个吻,折原临也勉强在手腕上用力,已经有一层鲜血顺着刀尖流了下来,但是平和岛静雄依旧没有理会,就好像他根本不认为折原临也会割破他的喉咙,又或者是即便是死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开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的手最终就停留在了那个浅浅的伤口上不再用力,而平和岛静雄也终于在口中的啤酒全部流逝之时离开了折原临也的唇。
“我喜欢你,临也。”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二十公分后平和岛静雄注视着折原临也的眼睛开口,“别再回避这个事实了。”
折原临也放下小刀,又抬起手擦掉嘴角和脖颈上一塌糊涂的酒渍,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快速地后退,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而折原临也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喜欢我,小静,我从不怀疑。”
“那你为什么……”
“跟我来个地方吧。”折原临也打断了平和岛静雄的话语,“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答案的话。”
铁塔的广播里开始播放闭馆通知,提示还在塔内游览参观的游客加快参观速度尽快离开。折原临也却对这则通知熟视无睹,他来到一扇标志着「游客勿入」的门前,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本应该是上着锁的门。打开门走进去后他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平和岛静雄,男人的表情有些阴沉,但他还是快速跟上了折原临也的步伐。
这是一条铁塔内部检修的通道,楼梯都是铁质的,扶手处有轻微生锈的痕迹,踏板甚至还是镂空的,两个人走在上面持续不断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好像这个通道很不稳,随时都会断裂掉下去一样。楼梯的走向错综复杂,折原临也却轻车熟路地一直朝着某个方向往上方走去,虽然是身处铁塔内部,平和岛静雄却觉得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心在不断升高的那种悬空感,他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铁塔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更高的地方。
在内部走了一会,折原临也突然拐出了一扇门,夜风吹在脸上的时候平和岛静雄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东京夜晚霓虹四射的光景就出现在了眼中。
这里不是铁塔的最顶端,而是通道变成了外部,顺着塔身盘旋上升。折原临也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上走着,甚至没有回头看平和岛静雄一眼,就好像并不在意男人会不会跟丢。这个时候铁塔周围的广播传来了正式闭馆的消息,平和岛静雄把头伸出护栏往下看去,就看见楼下的广场上走出去的游客渐渐离开的场景。折原临也依旧没有理会这则通知,平和岛静雄知道这就是折原临也的风格。
约莫又往高处走了十几米,眼前的场景终于变成了一个空旷的平台,楼梯还可以上升,但是折原临也就在这一层停下了脚步。他开始往这个高空平台的中心走去,平和岛静雄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竟是刻意拉远了自己和折原临也的距离,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超过三米。
今夜的风很大,在这样楼层的高度之上,风的呼啸声很响,打在脸颊上又凉又痛,平和岛静雄微微眯起眼,这风几乎要吹出他的眼泪,而折原临也却很自然地迎风站着,他看见折原临也被风吹乱的头发,以及被风掀起的衣角。
“绝境之下的相处很容易催生出虚幻而妄想的感情。”折原临也就在这片夜风中突兀地开了口,“然而人类总是心甘情愿地被骗其中,这就是人类总显得那么愚蠢的原因之一。”
“这个原则,我原本以为在怪物身上是不会适用的。”
折原临也转过身来,铁塔的灯光还没有熄灭,平和岛静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折原临也脸上堪称是柔和的微笑。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答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喜欢你,小静。不会亚于你喜欢我程度的一丝一毫。”
折原临也在说这话的时候,意外地真诚,他的表情就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隐藏了许久的防备,此刻显得温顺却又疲惫。
在听到自己等待了许久的回应的时候平和岛静雄却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把这个当成了既定的事实,他不怀疑折原临也的真心,但是他害怕的是在那份情感之下的东西,或者是曾经掩盖住了这份情感的东西。
平和岛静雄没有接话,折原临也却紧接着轻笑一声:“但是啊——”
他害怕的就是这个随之而来的「但是」。
“——这份感情未免太过可笑了,小静。”
一针见血。这也是平和岛静雄苦苦挣扎至今的原因。折原临也总能快速地找到问题的所在,而他平和岛静雄却是绞尽了脑汁才能用合适的语言来概括。这份感情太过于可笑,不是可笑于他们是两个男人,而是可笑于他们是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
“除去犬猿之仲所构筑起的这荒唐的羁绊,除了这九年来你追我赶所累积起的仇恨和执着,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真实的,还有什么是足以支撑起这份感情的。”
平和岛静雄瞳孔一颤,因为折原临也正不加回避地与他对视上。
“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你的渴求和期盼,远远超过我自己的想象啊。”
平和静雄知道折原临也还有后话,他知道折原临也之所以敢把自己的感情说得如此露骨,是因为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说。他知道自己应该听下去,但是他却不想再听下去,那种已经获得的喜悦和即将失去的恐惧一同涌上心头,让平和岛静雄的身体开始颤抖。他不由分说迈开步子朝着折原临也走去,折原临也没有回避也没有添上什么不满的表情,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和平和岛静雄的距离不断靠近。男人的步伐很快,但是他还是像忍不住似的,在离对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拉住对方的手一把将对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把下颌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拥抱的力道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大。
“这样就够了,临也。无论你在还在想些什么,都已经够了。”平和岛静雄惊觉自己的声音中居然带上了哽咽般的嘶哑。
折原临也不再微笑了,但是他也没有反抗平和岛静雄的拥抱。他能感觉到属于男人的体温,在这样满是寒气的夜晚给他带来了暖心的热度,他也能感觉到男人身体的颤抖,和那种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揉碎的力道。
肩膀很痛,胸口也很痛。
平和岛静雄的话语撞击着耳膜,这和亲吻不同,如此充满感情的一个怀抱才是他期待已久的东西。但是折原临也还是慢慢推开了男人。
“你还记得抽屉里的那些东西吗。”折原临也伏在平和岛静雄的耳边问道。
两人的距离又缓缓地被拉开,平和岛静雄有些迷茫地看着折原临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折原临也说的是什么。
“一页白纸,两个药瓶,三张照片。还有一样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平和岛静雄皱起眉头自己回忆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的那几乎占据了半个抽屉的物什让他回忆了起来:“啊,那本书……福尔摩斯,什么的。”
折原临也脸上流露出赞许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平和岛静雄居然真的还有印象,而事实上平和岛静雄对这本书的记忆已经非常的少,他从来不认为折原临也会是那种安安静静地捧着《福尔摩斯探案集》坐在沙发上阅读的人,所以之前翻阅折原临也的抽屉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即就将这本书抛在了脑后。
“你知道属于福尔摩斯的故事吗。”折原临也这么说着,突然转身朝着平台外沿走去,“属于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的故事。”
眼看着折原临也越来越靠近平台边缘的栏杆,平和岛静雄有些慌了,他也抬脚朝着临也追去,折原临也却在栏杆旁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让他站在原地不要动。平和岛静雄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下,他看着折原临也游刃有余般地靠在那年久失修似乎不怎么牢靠的栏杆上,心中有一个恐怖的预感渐渐成型。
“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就像是宿命中的敌人,一个是时代的光芒,一个是黑暗的主宰,他们之间不存在友谊,只存在一种病态般对于对方能力的尊敬和发誓要除去对方的决心。不觉得和我们之间有点像吗。”
“临也。”平和岛静雄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涩无比。
“即使是小静也应该听说过他们的结局吧。”折原临也笑道,“他们在莱辛巴赫瀑布展开了最后的殊死决战,双双跌下瀑布,最终福尔摩斯奇迹般地生还,莫里亚蒂则遗憾地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说来也巧,他们坠崖的那一天,也恰好是我的生日啊。”
“临也……”平和岛静雄看着折原临也脸上的笑意,只觉得那股无力感已经从心里蔓延到了全身,“别说了,快回来。”即使平和岛静雄很清楚,此刻的折原临也是决计不会迈出回头的这一步的。
然后下一秒——
“我们来打个赌吧,小静。赌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丝希望。”
折原临也双手用力一撑然后坐在了摇摇欲坠栏杆上,身后就是空气,只要他放开手,往后倾斜一点身子,他就会彻底地栽入无边无际的空气之中。
“我们是宿命中的敌人,坠落而万劫不复才是最终的结局。一年之前的那场决战就当做一场笑话吧,把这里当做最后的舞台,继续我们未能完成的那场决战吧。”
“如果这一次我们俩都能活下来——”折原临也的表情带上了平和岛静雄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温柔。
“——我们就交往吧。”
平和岛静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和折原临也之间的距离是三米,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夜色越发地黑了,只有东京铁塔的光芒还在执拗地亮着,就好像是要见证些什么。
“不论是什么样的悬崖,我都会陪你跳下去。”平和岛静雄盯住了折原临也的眼睛,“但是在那之前,临也,不要忘记你还欠我平和岛静雄一个承诺,我要你现在就兑现。”
折原临也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他想起了新宿事务所那次混乱的打斗,他让平和岛静雄向他索取报酬,这个古怪的男人却只要了一个承诺。不得不承认折原临也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提起这件事还能有什么意义,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平和岛静雄往前走了一小步,就只是一小步,拉近了不过一颗心脏的距离。
“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你都要活着。”平和岛静雄握紧了双拳,“哪怕是从这里跳下去。”
折原临也笑出声了,和之前的每一次柔和也好戏谑也罢的笑容不一样,这一次有真真切切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被剧烈地刮着的风撕碎,零零散散却又无比清晰地在平和岛静雄的耳边聚拢。隔着厚重的空气,平和岛静雄能看见属于折原临也的眉眼,那是折原临也最自然的,不含一点虚伪的笑容。
“我答应你,小静。我答应你。”然后折原临也就在平和岛静雄执着的视线中放开了其中的一只手。
“这句话我等了九年,现在终于可以亲口对你说出口了。”
折原临也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放开了另外一只手,然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在那副日思夜想了一整年的面容彻底消失在平和岛静雄的视野中之前,他看见了折原临也颤动的双唇所构筑出的一句话:
——“永别了,小静。”
三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无法迈出一步,伸出一只手,就触碰到对方渐渐虚无的身体,将对方拉回现世。但是平和岛静雄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这么做,他在折原临也期待又满足的目光之中一同跃下了高台,在呼啸的空中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再一次把对方紧紧地摁进了自己怀里。
这一次的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折原临也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男人捏碎了,但是他却勾起了嘴角回抱住了对方,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膛之中,汲取着他贪恋许久的体温。
三百米的高度,坠落不过是七秒钟的事。
平和岛静雄与折原临也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紧紧拥抱着,空气变得无关紧要,就连知觉都已经渐渐丧失,最后留有的真实,就只不过是彼此身上的味道。
平和岛静雄闭上了眼睛,用最后一丝清明把嘴凑到折原临也的耳边——
“临也。”
“这一辈子,我都喜欢你。”
他没有听见折原临也的回应,因为最后一丝清明随着身体就这样堕入了无边黑暗。
那是一个真实却又虚幻的梦。
梦里的他亲吻着折原临也,情报贩子在他的身下露出情动的表情,他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但下一秒那副温和就变得狰狞起来,折原临也用小刀割破了他的喉咙,对方俯身啄着他流血不止的脖颈,吸食着他的鲜血,却又凑上来亲吻他的嘴角。他们狼狈地交换了一个充满血气的吻,鲜血的气味和热度让他觉得躁动不已,只想获得更多。
然后平和岛静雄颤抖着醒了过来,对上了岸谷新罗放大的脸庞。
“要来杯水吗?”他的挚友这样问道。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平和岛静雄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思维和记忆都不太清醒,不明白新罗为什么会在这,只是还对刚才的梦境有些许触动。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新罗就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他觉得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便撑起身子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新罗家的内置病房。
一瞬间脑中又闪过了梦中的画面,平和岛静雄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喉咙,没有疼痛或是伤疤的触感,他又用力咳嗽了两声,也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才确认了刚刚的画面确实只是一场梦。
新罗这时又推门走了进来,给他递上一杯水,平和岛静雄接过喝了一口,水是温热的,让他一直觉得干涩的喉咙得到了很好的滋润,整个人也因为这杯水放松不少。
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所有的思绪清晰起来,记忆也完全归位后,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曾经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从东京铁塔一跃而下坠落的高空中。
“呀!”平和岛静雄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手上的水杯直接扔了出去,塑料的材质才让它逃过粉碎的一劫。
“不对,我怎么会在这。”平和岛静雄一把扯住新罗的胳膊,“我没死吗?临也呢?”
岸谷新罗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惋惜而悲伤的表情,让平和岛静雄心底一凉,不可置信地盯着新罗的眼睛,手也大幅度颤抖起来。
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平和岛静雄急忙看过去,却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这一次走进来的是许久未见的塞尔提,而新罗的表情在无头妖精走进来的一瞬间就变得愉悦而谄媚。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就挣脱了平和岛静雄的手,然后笑着朝塞尔提走去,无头妖精却一手摁在新罗的脸上,另一只手把PDA递到了平和岛静雄的眼前。
『不管新罗和你说了什么都别相信他,临也他没事』
“……诶?”这样的剧情转变让平和岛静雄有些反应不及。
新罗也侧身去看塞尔提PDA上的字,脸上虽然还是在笑但是语气却添上了抱怨:“塞尔提怎么从来都不配合我一下呢,你没看见刚才静雄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吗。”
塞尔提收回PDA快速地打了几个字,就把机器朝着新罗的脸上扔去。
『我真为静雄和临也有你这个朋友而感到悲哀』
新罗还想说什么,房间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床板碎裂的声音,新罗浑身打了个激灵,慢慢侧身看去,就对上了平和岛静雄一脸压抑着怒气的表情。
“静雄大人我错了,临也现在好得很,好到早就已经离开了。”新罗识趣地双手合十故作姿态地作了个揖,就差没有跪下了。
平和岛静雄冷哼一声,从床上站起来,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穿着的还是前往东京铁塔时所穿的那一套衣服。
“塞尔提,能不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还有临也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塞尔提点了点不存在的头,脖子上的黑雾随着她身体的幅度晃荡了几下。她开始专心地在PDA上打字,新罗安静地站在一旁,平和岛静雄也难得耐心地等待着塞尔提的打字。
『临也他昨天让我帮他个忙,跑了很多个地方去送一份资料,然后让我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去东京铁塔接他。结果我刚到铁塔下的广场,就看见你和临也从上面跳了下来,吓得我赶快用影子把你们救下来了,虽然那个时候你们都已经昏过去了』
塞尔提收回手,打算输入第二段话,新罗却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这么麻烦了:“接下来我来解释吧。”
“后来塞尔提才知道那份资料根本就是无用的,只不过是为了支开塞尔提,又能让塞尔提十点的时候准时到达东京铁塔设计的。临也比你早两个小时醒来,他来看过你一次,确认你没事之后就离开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就知道那家伙不会让自己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死掉的。”听完全部的解释之后平和岛静雄反而松了口气,昨晚他不是没想过折原临也会真的跳下去,也想过下面会有折原临也自保的工具。他一度以为这不过是情报贩子的一次试探,但是当折原临也真的义无反顾地跳下去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点期冀还是被恐惧所代替,所有的想法都荡然无存,只想着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一起了。
而这个想法,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唏嘘。
平和岛静雄向新罗和塞尔提道了谢,就准备离开这里,塞尔提却在玄关拦下了他。
『你和临也,怎么样了』
平和岛静雄看向塞尔提,无头妖精显得有些拘谨,虽然没有头,但是静雄能感觉得到对方身上发出的好奇又关切的情绪。他突然想起了在跳下去之前折原临也说过的话,忍不住对塞尔提扬起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容:
“我们交往了。”
离开新罗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前往了他工作的事务所。
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平和岛静雄知道,如果自己有事请假的话,他的汤姆前辈不会那么早地就出发工作。果不其然,他拉开事务所的大门的时候,田中汤姆正靠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抽烟,看见他走进来,脸上的表情顿时怔住,嘴里的香烟都掉在了报纸上,引燃了报纸的一角。火烧的气味拉回了汤姆的注意力,他急忙把报纸扔在地上踩灭了火苗,然后走到平和岛静雄的面前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臭小子,回来就好。”
平和岛静雄淡淡笑了笑:“今天可以开始工作了,汤姆先生。”
走在街道上的时候,田中汤姆还是没能按捺住好奇心,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了一句“折原临也怎么样了”。平和岛静雄并没有因此发火,不如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池袋最强会因为这个名字而发火了。平和岛静雄回来了,看起来应该是个好结局,但是后辈的表情却很淡然,并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在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挺好的”。
啊,挺好的。
能从平和岛静雄的嘴里听见对于折原临也的形容是「挺好的」,田中汤姆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证了世界十大奇迹之一了。
今天的收债依旧是无比顺利,甚至比以往动作更加干脆利落。平和岛静雄就像是突然又变了个人似的,既不是以往的暴力伴随,也不是最近这一年以来温和沉默的形象,汤姆能看出静雄虽然身在工作上,但是心不在,他总是无意识表现出一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虽然自己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是几乎被每一个欠债人都看出来了。也许是怕面前这个安静的酒保突然就恢复成以前的干架机器,每个人也都很干脆地上交了所欠的款额。
“刚刚这就是最后一家了,晚饭要去吃些什么。”比预计提前了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工作的汤姆像往常一样询问着平和岛静雄,后辈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意思是答应还是拒绝。汤姆哭笑不得地只好先抬脚往市区中心走,决定等回到了市区再问问。
就在他们已经接近市区中心的街口时,一直安静着的平和岛静雄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田中汤姆也跟着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平和岛静雄,就看见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视线也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某个地方。汤姆顺着平和岛静雄的视线看去,随后自己也怔在了原地。
现在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天空仍旧明媚,道路上有很多行人在走着。突然间,这个安详的十字路口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街口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躁动了起来。
田中汤姆做不出什么反应,因为此刻正迎面向他们走来的,正是已经销声匿迹了一年多的折原临也。
汤姆又扭头去看身旁的平和岛静雄,这回他发现后辈的表情生动多了,那份莫名其妙的不耐在此时全数消失,虽然那微微板起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汤姆能看出静雄此刻的心情很愉悦。
面对着迎面走来的折原临也,心情很愉悦。
事情终于脱离可思考的范围了。汤姆无奈地捂住额,他觉得自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而这不是什么适合现在问出口的问题。在再次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他做出自己的判断,没有和平和岛静雄打招呼就悄悄往另一条路口离开了。
街道上的人们的交谈声渐渐地大了起来,绝大部分是在讨论这个网络上言传已经死了的情报贩子,但是随着站立不动的平和岛静雄和行走着的折原临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人们探讨的声音中终于添上了一丝恐慌。开始有行人不断地撤离,但是又有一些人兴致勃勃地拿出了手机,不怕死般地对准了几乎同框的两人,准备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平和岛静雄就这样站着,他的视线全部在面前的人身上,确实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的前辈已经离开。折原临也正带着浅薄的笑容,穿着他最熟悉的那件黑色毛领的外套,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向他走来。折原临也的脸上没有戴眼镜,所以他能很清楚地在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那副姿态太过熟悉,就好像是回到了一年以前,他们屡次在池袋的街头上追逐的时候。
但是又和一年前不同了。
折原临也在他的面前站定,脸上的笑容不再让他讨厌,身上散发的味道也不再让他执着地要将对方赶走。然后折原临也轻声开口:“下午好,小静。”
“恭喜活着。”
平和岛静雄开始想自己的台词,他该怎么回应面前这个臭屁的情报贩子,对方不带心机的温和笑容他越看越顺眼,对方说话时嘴唇一颤一颤的,让他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一番。
再也没有「不是说过不准再来池袋了吗」这样莫名的台词,也再也没有在池袋街头堪称奇景的乱飞的自动贩卖机,平和岛静雄什么也没说,而是直接拉住了折原临也的手,转身就往附近的一条小巷走去。
围观的行人们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但是平和岛静雄没有理会,他依旧拉着折原临也往前走去,却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身后那人的表情。然后他们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这里是折原临也熟悉的地盘,是他们以往每一次追逐结束的地方,因为平和岛静雄总是选择在这种地方放过灵活地跑远了的折原临也。
他们一路无话,折原临也始终没有开口,男人的手用不大的力道牵着他,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温和又刺激。
这是他们第五次接吻,却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纳了彼此的接吻,每个人都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如果说在东京铁塔上那个亲吻是带着思念和占有的话,那么这个吻就是赤裸裸的欲望。折原临也不知道平和岛静雄的吻居然能够如此有攻击性,他想着之前都是自己太小看这个怪物了,但是下一秒平和岛静雄纠缠住他的舌头就让他几乎无力再去思考什么。
他被压在粗糙的石砖墙上,虽然穿着外套,但是背部还是被磨得生疼。
平和岛静雄一只手制住方才牵着的折原临也的手,另一只手放在折原临也的后脑上帮助他仰起头,好更加适应这个吻。他们身在巷子的最深处,不会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唯一能够见证的,也许就只有偶尔飞过上空的乌鸦,或者是从垃圾桶旁逃跑的野猫。
折原临也以为这个吻会很漫长,他甚至以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会在这幽深肮脏的巷子内把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在他肺内的氧气耗尽之前平和岛静雄就离开了他的唇,他在微微失神后恢复一些神志,难以对焦的视线中出现的是平和岛静雄满是情意的眼眸。
“呵……”折原临也失笑出声,“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这个吗。不愧是个怪物啊。”
在刚才胡乱的亲吻之中折原临也的头发变得有些杂乱,平和岛静雄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替折原临也将额前的碎发整理好:“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用的方式还真特别。”折原临也嘲讽道。
而平和岛静雄死死盯住了折原临也的眼睛:“你说过的,临也,如果我们都活着的话。”
其实此刻在折原临也的眼中,一切的景物都是模糊的,他的眼镜在昨晚的坠落中不知道掉在了何处,现在如同高度近视般的视线只能勉强看见平和岛静雄一开一合的嘴,和对方柔和的表情。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在他真正失明之前,被平和岛静雄救下的那个场景,也是在巷子的深处,也是这般朦胧的视线,所面对的男人却和现在完全不同。那时的他也同样是被制在墙上,但是那个时候平和岛静雄身上带着的是同情,是愤恨,不似现在这般,是他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的欢喜与爱。
“啊,我说过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怪物,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能够逃走的余地。
“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折原临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因为他主动用自由的那只手狠狠拽过了平和岛静雄的衣领,然后再次把自己的嘴送了上去。他有些看不清楚,所以唇齿相接的那一秒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只是撞在了男人的嘴角上。他好像听见平和岛静雄笑了一声,他好不容易营造的主导权就再次被对方夺了回去。
他不会再说第二遍了。喜欢上了平和岛静雄的这种事,喜欢上了一个怪物的这种事,他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但是不说也无妨,因为对于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而言,语言才是最苍白的东西。
折原临也是个胆小的人,他从来不会放纵自己真正地去赌上什么,在那高耸的铁塔之上他给自己所留的退路,是平和岛静雄的仁慈,是平和岛静雄全部的爱。他只需要选择活着,就能够获得他一直以来渴求着的东西。
是从什么时候产生了这份感情的?
这不重要了。
因为从他决定和平和岛静雄道一句永别开始,就已经注定他们离不开对方了。
因为平和岛静雄从不会如他的愿。
池袋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日常的一天。
各种如同演映机重复播放的画面在池袋的街道上理所应当地上演着,没有人会宣扬它的枯燥,亦没有人去渴望尝试着改变它的一成不变。
天空仍然是蓝得阴沉。
街道上仍然是擦肩而过的人们。
俄罗斯的壮汉仍然在卖力地宣传他那美味又便宜的寿司。
戴眼镜的少女仍然带着恬静的微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普通而又了不起的来良少年仍然与少女并肩行走着。
浅黄色头发的少年仍然出口成章着与自己的两位密友嬉闹。
一辆年久的面包车仍然载着默契的四人行驶向前方。
脖子上有伤痕的少女仍然紧紧地靠在她的爱人身上。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似乎一切都在一如往常进行着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这即将变得不再普通的最后的日常
比如说,十字路口再也没有胡乱飞舞的自动贩卖机,取而代之的是黑发青年与金发酒保并肩同行的画面。
比如说,安静的巷子口再也没有反射着阳光的小刀,只有互相牵着的两只手与指尾反射着同样光芒的两枚银戒。
比如说,二十四小时战争组之间的战争再也不会打响,池袋最强和新宿最恶的爱情故事成了新一届的都市传说。
有一些无声的东西,在池袋的街道上,迸溅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End.
全文完
全文总字数:453600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们』
最后再次表白,感谢陪伴我直到今天的你们,感谢这两年半以来所有人对我的支持、理解,和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