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人说,在未来的社会里,将实现每一个人领取自己全部劳动产品的权利:生产什么,就领取什么。这是不对的。并且任何时候也不可能完全实现。为什么?因为如果大家都领取各自生产的产品,那生产就永远不可能前进、扩大和改进。生产出的东西总要有一部分用于生产的扩大和改进。假如我们把生产的一切全都用于吃和穿,那就不可能生产机器,因为机器既不能吃,也不能穿。任何人都知道,生活是随着机器的增加和改进而得到改善的,机器将生产得越来越多。这就意味着包含在制造机器里的那一部分劳动是不能归还给劳动者本人。就是说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使每一个人都能全部领取自己的劳动产品。而且这也是完全不必要的。在使用良好的机器的条件下,不这样做,生产也能满足全部需要。这样,在初期,产品将是按劳分配(虽然不是按“劳动的全部产品”),而以后就可以充分地按需分配了。因为所有东西都极大地丰富了。
这个问题具有巨大的实际意义。例如,有人指责德国的布尔什维克(就象曾经指责俄国的布尔什维克一样),说他们瓦解军队,促使纪律松弛、不服从官长等等。很多人至今还觉得这种指责很可怕。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可怕。就是应当瓦解那些遵照军官和资产者的命令来反对工人的军队,哪怕他们是自己的同乡。否则就会葬送革命。就是说,瓦解资产阶级军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革命者应当把摧毁资产阶级的国家机构看作是自己的功绩。在资产阶级的纪律没有受到破坏的地方,资产阶级是不可能战胜的。绝不能又想打倒它,同时又怕刺伤它。
普鲁士“容克阶级”(在德国把大地主称为容克)可以作为这种范例,军官团都来自容克阶级,而我们俄国的贵族,即所谓的野蛮地主或杜马代表——马尔柯夫第二、克鲁平斯基之类的“死硬派”也在此列。如果以沙皇的国务会议为例,那么可以看出,它的绝大部分成员恰恰是由这个地主阶级的代表组成。古老世袭的大地主一般都拥有各种不同的爵位,例如公爵、伯爵等等:他们都是曾拥有几千名农奴的祖先的继承者。俄国的地主政党有:俄罗斯人民同盟、“民族主义派”(以克鲁平斯基为首)、右派十月党人等等。
在俄国,人民自由党或所谓“立宪民主党”,还有几乎消失了的“十月党”,就是这样的政党。工业资产阶级、资本主义地主、银行家,以及他们的卫士——大知识分子(教授、待遇优厚的律师和作家、工厂厂长),——组成了这个党的核心。1905年,这个党曾抱怨专制制度,但已经有些害怕工农了;二月革命以后,它就站到了所有反对工人阶级政党(布尔什维克共产党)的党派的最前列。1918年和1919年,立宪民主党领导了所有反对苏维埃政权的阴谋活动,参加了邓尼金和高尔察克将军的政府。总之,它成了黑暗反动势力的首领,并彻底和地主政党同流合污了。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在工人阶级的压力,大私有者们的所有派别集团都联合成一个黑暗的营垒,而为首的就是其中那个能量最大的党。
在俄国,小资产阶级政党比任何地方的小资产阶级政党都更善于给自己戴上社会主义的假面具。“人民社会党”、“社会民主党”部分孟什维克就是这样。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社会革命党主要是力图依靠农村中的中农和富农分子。
在我们俄国可以特别清楚地看到这种情况;中农支持工人反对地主富农;但事后又常常担心,要是实行“共产”,是否更坏,于是又去反对工人:富农对他们的引诱常常得逞;而当重新出现了地主(邓尼金、高尔察克)的危险时,他们又开始去支持工人。这种情况也影响到政党的斗争。中农有时拥护工人政党(布尔什维克共产党),有时拥护富农和大农的政党——社会革命党。
从德国和俄国的例子可以看出,一个团结和战斗的共产党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德国无产阶级是很发达的。但是在战前却没有一个象俄国布尔什维克共产党这样的工人阶级的战斗政党。只是在战争期间卡尔·李卜克内西、罗莎·卢森堡同志等才开始组建单独的共产党。所以在1918年和1919年期间,尽管多次起义,德国工人却未能战胜资产阶级。在俄国就有一个这样不妥协的政党,这就是我们的政党。由于这样,俄国无产阶级就有了好的领导。正因为如此,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俄国无产阶级却成了能够如此团结一致和如此迅速地取得胜利的第一个无产阶级。我们的党在这方面可以成为而且已经成为其他共产党的榜样。它的团结性和纪律性是遐迩皆知的。它确实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最有战斗性的、领导的党。
第三章书目: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弗·伊林(列宁)《国家与革命》。格·普列汉诺夫《法国大革命一百周年》。亚·波格丹诺夫《经济学简明教程》。奥·倍倍尔《妇女和社会主义》(《未来国家》一章)。亚·波格丹诺夫《红星》(乌托邦)。科尔萨克《法律的社会和劳动的社会》(收在《现实主义世界概论》文集)。关于无政府主义,参看:斯·沃尔斯基《无政府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叶·普列奥布拉任斯基《无政府主义和共产主义》。弗·巴扎罗夫《无政府主义的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阶级,参看:卡·考茨基《阶级利益》。关于小资产阶级政党的特点,参看: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卡·马克思《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以及《法兰西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