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主要采用“机器翻译+译后编辑”模式，探讨机器翻译在翻译文学类文本时存在的问题，以及相对应的译后编辑策略。第一章主要介绍机器翻译。第二章从词汇、句法和语篇三个层面，分析DeepL译文中存在的问题。第三章就第二章中提出的问题，探讨相对应的译后编辑策略。第四章是总结部分，研究发现文学类文本的机器翻译质量普遍较低，译文可读性和欣赏性有待提高。在译后编辑环节，还需进行大量的修改。
2.机器翻译概述
机器翻译(MT)是利用计算机将一种自然语言(源语言)转换为另一种自然语言(目标语言)的过程，又叫做自动翻译，但通常也泛指在某些语句或全文与自然语言之间的翻译。机器翻译技术需要通过计算机数据库和翻译软件系统来完成操作，所以机器翻译科技的发展离不开计算机、人工智能、语言学、翻译学等多学科的发展。
3.DeepL译文分析
3.1.词汇层面
词汇是句子组成的基本单位，因此词汇的翻译至关重要，是源文句义传达的基础，在此次翻译实践中，词汇层面出现的机器翻译错误主要为：词性错译、专有名词错译和文化负载词错译等。
3.1.1.词义错译
例1：GrowingHope
【DeepL译文】增长的希望
【译后编辑】播种希望
【分析】纵观全文，重要的并不是希望越来越大，而是在经历苦难灾难只有一定不要丧失希望，所以Growing这里应该不是形容词的含义，即增长的；而是动名词的含义，即播种。所以播种希望更符合本文主题。
3.1.2.专有名词错译
例2：ManyJapaneseregarditasaholymonumenttopeaceandsurvival;prayers,writtenintinykanjicharactersonparchment,hadbeenhungfromthebranchesinmemoryofallthosewhodied.
【DeepL译文】：许多日本人把它视为和平与生存的神圣纪念碑；在羊皮纸上用细小的汉字书写的祈祷词被挂在树枝上，以纪念所有死去的人。
【译后编辑】：许多日本人把它视为和平与幸存的神圣纪念碑；树枝上挂着一张张羊皮纸上，上面用平假名书写着祈祷语，以纪念所有遇难者。
【分析】：这是一个典型的专有名词错译的例子。此处的kanjicharacters是专有名词，表示日文汉字中的平假名。而在DeepL翻译中，直接处理成“汉字书写”，这显然是不对的。这句话前面的主语是日本人，所以这句话的大背景是日本这个国家。如果翻译成“汉字书写”，会造成歧义。
3.1.3.文化负载词疏忽
例3：Bringingthatseriouslydamagedtreebacktohealthwasnotaneasytask，anditwastouchandgoforawhile.Butwheneveryougiveherachance,naturereturns.
【分析】：文化负载词是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文化的最佳载体。不同文化和语言的转换需要寻找源语言和目的语之间的对等项。这就要求译者将源语用“最贴近最自然”的目的语进行表达[3]。而汉语中常使用四字成语或短语，以及俗语和歇后语。所以四字成语是汉语中的一大文化负载词。我们在英译汉的过程中，要善用四字成语，使译文更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所以这里的touch和naturereturns，DeepL翻译成“一触即发”和“自然就会回来”，显然是不通顺的，译文一股翻译腔。所以，此处用了两个四字成语“功亏一篑”和“勃勃生机”，不仅很好地传达了原文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且非常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便于读者理解。
3.2.句法层面
句义并非词义的简单堆砌。英汉隶属于不同语系，两者的用词形态、语句结构、表达习惯等均存在差异。因此，英汉双语间的翻译仅考虑达意是远远不够的，目的语的表达习惯等要素也是译者翻译时需要考虑的方面。句法层面出现的机器翻译错误主要为：语句次序错误与被动句硬译。
3.2.1.语句次序错误
例4：OnmanydaysIadmitthatIfeeldepressed,dayswhenitseemsthattheefforts,thestruggles,andthesacrificesofsomanypeoplefightingforsocialandenvironmentaljustice,fightingprejudiceandracismandgreed,arefightingalosingbattle.
【DeepL译文】：在许多日子里，我承认我感到沮丧，在这些日子里，这么多人为社会和环境正义而战，为反对偏见、种族主义和贪婪而战的努力、斗争和牺牲，似乎是在打一场失败的仗。
【译后编辑】：曾经那么多人为社会和环境正义而战，为消除偏见、种族主义和贪婪而战，他们的努力、斗争和牺牲似乎都在打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仗。在很多那样的日子里，我承认我感到相当沮丧。
3.2.2.被动语态硬译
例5：ItwastenyearsafterthatdaythatIwasintroducedtotheSurvivorTree,aCallerypeartreediscoveredamonthafterthecollapseofthetowers,crushedbetweentwoblocksofcement.
【DeepL译文】：就在那一天的十年后，我被介绍给了幸存者之树，一颗卡里尔梨树在高楼倒塌一个月后被发现，被压在两块水泥之间。
【译后编辑】：十年后的同一天，有人带我去看了幸存之树。那是一棵豆梨树，双子塔倒塌后一个月才被发现。它在两块混凝土板之间被压得稀碎
【分析】：英语常用被动式，被动语态在英语中是一种常见的语法现象，或为户受体，或因句法、修辞需要，或为表示某种客观、间接和非人称的口气等。正式文体中尤其多用被动句以表客观叙述。相较而言，汉语常用主动式，而少用被动式。此句DeepL把wasintroduced生硬地译为“被介绍给”，非常拗口，不符合汉语表达习惯。因此，此处翻译需进行语态调整，把被动语态调整为中文中常用的主动语态，即“有人带我去看了”，所以对于被动语态的翻译一定要灵活处理。
3.3.语篇层面
李运兴认为，语篇是在交际功能上相对完整和独立的，通常是大于句子的一个语言片段[5]。语篇的翻译不再局限于词义、句义的翻译。而要在整体上考虑译文的输出，从宏观上把握译文的输出效果与信息的传递效果。语篇层面出现的机器翻译错误主要为：代词指代错误和语义不连贯。
3.3.1.代词指代错误
例7：Allanimallifeultimatelydependsonplants.It’sanamazingtapestryoflife,whereeachlittlestitchisheldinplacebythosearoundit.
【DeepL译文】：所有的动物生命最终都依赖于植物。这是一个神奇的生命织锦，每一个小针脚都被周围的人固定住了。
【译后编辑】：所有动物的生存最终都依赖于植物。这一切构成一幅令人惊叹的生命织锦，每个生命个体就像是一个细小的针脚，每一个针脚都与相邻的针脚环环相扣。
【分析】：为了语言简洁，避免语言重复，英汉双语常使用代词或具有指代作用的名词来表示上文出现的事物。但是机器翻译有时无法识别代词或具有指代作用名词所指的真正对象，从而造成指代错误，导致读者理解偏差。这句话运用了隐喻的修辞手法，把每个生命个体比作一个个细小的针脚。表层含义是每一个针脚都与相邻的针脚环环相扣。深层含义就是每个生命个体都是紧密相连的。所以这里的those指的是相邻的针脚，而不是周围的人。而且在翻译的时候，我们应该把原文的修辞翻译出来。这两点是DeepL译文所欠缺的。
3.3.2.语义不连贯
例6：There’sanother,evenmoredramaticstoryaboutsurvivortrees.
【DeepL译文】：关于幸存的树木，还有一个更戏剧性的故事。
【译后编辑】：再讲一个关于树木劫后重生更为神奇的故事。
【分析】：这里前面讲的是在911事件中的幸存之树，这句是一个过渡句，后文要开始讲在日本核爆炸之后的幸存之树。DeepL的译文仅是直译，没有连接词。为使译文更加流畅自然，上下语义更连贯。此处在翻译的时候需增译连接词，因为汉语喜欢动词，所以用“讲……故事”可能更符合汉语习惯。所以在译后编辑的时候，增译了“再”一词，以显示过渡关系，使得前后文的衔接不像机器译文般突兀。
4.译后编辑策略
4.1.词汇层面
4.1.1.结合文本，斟酌词义
例8：Theworld’smostfamouslivingnaturalistsharesherreasonstofeeloptimistic.
4.1.2.查询资料，明确术语
术语是对某一专业概念的约定性表达符号，具有稳定性、专业性、系统性、语言经济性等特征，且在特定专业领域内，专业概念和作为其形式化表达的术语呈现一一对应关系。术语的翻译转换需要依托作为术语溯源的学科、行业和领域，确保译文的准确、专业和规范。“查”是解决翻译中术语和专有名词问题的最根本手段[6]。若该专有名词尚无定译，译者则需要根据翻译目的、翻译要求、翻译对象等要素发挥主观能动性。
例9：ItwastenyearsafterthatdaythatIwasintroducedtotheSurvivorTree,aCallerypeartreediscoveredamonthafterthecollapseofthetowers,crushedbetweentwoblocksofcement.
【译后编辑】：十年后的同一天，有人带我去看了幸存之树。那是一棵豆梨树，双子塔倒塌后一个月才被发现。它在两块混凝土板之间被压得稀碎。
【分析】：通过查找资料发现，Callerypear指的是豆梨。因为是意裔法国汉学家约瑟夫-马略·加略利(1810~1862)将豆梨从中国引种到欧洲，所以豆梨的英文名是Callerypear。豆梨在美国分布很广，用于观赏，树型等很漂亮，但开花时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因此，DeepL将Callerypeartree直接音译为卡里尔梨树，肯定不妥。
4.1.3.根据语境，使用成语
在英译汉的过程中，善用四字成语有两个意义：一方面对于译者来说，四字成语可以使译文凝练、生动，符合译入语的表达习惯，并增强概括力；另一方面对于读者来说，四字成语可以节省大脑加工文字的精力，提高阅读速度。综合来看，便是增强译文的可读性和可理解性。有时译者苦思冥想而不得准确、恰到好处的译文，往往正是欠缺了恰当的四字格或四字成语的使用[7]。
例10：I’veseenpeoplelookingatherandwipingawaytears.
【DeepL译文】：我看到人们看着她，抹去了眼泪。
【译后编辑】：我曾看到人们在树前凝望，泪眼婆娑。
例11：WeallgatheredaroundtheSurvivorTreeandlookedupatthestrongbranchesreachingtowardthesky.
【DeepL译文】：我们都聚集在幸存者之树周围，仰望着伸向天空的强大树枝。
【译后编辑】：我们都聚集在那棵幸存之树周围，仰望它伸向天空的虬枝繁叶。
【分析】：例9中把lookingather和wipingawaytears分别翻译成树前凝望和泪眼婆娑，不仅让译文前后对称，富有韵律感和对称美，而且更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例10中把strongbranches翻译为虬枝繁叶，相比机器翻译的译文“强大树枝”，更能体现出幸存之树劫后重生后的勃勃生机。不仅体现出它树枝很强壮，而且还强调它的树叶很茂密。同样是四个字，但是“虬枝繁叶”更具中国特色，而且表达的含义更广。
4.2.句法层面
4.2.1.调整语序，重组结构
例12：Istillcanrememberthedisbelief,thefear，theconfusionasthecitywentquietsaveforthewailingofthesirensonthepolicecarsandambulancesonthestreetsemptiedofpeople.
【DeepL译文】：我仍然记得，除了警车和救护车在人去楼空的街道上鸣笛外，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那种难以置信、恐惧和混乱的感觉。
【译后编辑】：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死寂，大街上行人被遣散，只有警车和救护车上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嘶鸣。那种震惊、恐惧和混乱至今历历在目。
【分析】：根据中英文表达习惯的差异，我们在翻译这句话的时候，需要先翻译从句部分，把主句放在最后翻译。而不是像机器译文那样，直接按照原文的语序。
4.2.2.转换语态，灵活处理
汉语习惯于主动语态而英语倾向于用被动语态。在进行翻译时，英语被动句是重点。针对被动句硬译问题，在保证译文准确性的前提下，译者需要灵活转换语态，化被动为主动，以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
例13：Shewasalmostsenttothedump,buttheyoungwomanwhofoundher,RebeccaClough,beggedthatthetreemightbegivenachance.AndsoshewenttobecaredforinanurseryintheBronx.
【DeepL译文】：她几乎被送到了垃圾场，但发现她的年轻女子丽贝卡·克拉夫恳求给这棵树一个机会。于是，她被送到布朗克斯区一个苗圃里接受照料。
【译后编辑】：她差点让人送到垃圾场，但发现她的年轻女子丽贝卡·克劳夫(RebeccaClough)恳求给这棵树一次机会。所以人们把她送往布朗克斯区一家苗圃进行精心护理。
4.3.句法层面
4.3.1.回溯原文，修正指代
代词或具有指代作用的名词常常是为了避免重复，从而使得译文更简洁和美观。但是代词和具有指代作用名词的运用有时会造成语义理解偏差，不知所指的对象。不止机器翻译，有时译者也会出现此类错误。针对指代错误，译者需要回溯原文，根据上下文的理解，找出其指代所指的真正对象，避免因指代错误而造成的语义偏差。
例14：Iwastakentoseeoneofthesurvivors.
【DeepL译文】：我被带去看了其中一个幸存者。
【译后编辑】：有人带我去看了其中一棵幸存之树。
【分析】：结合上下文，这里的survivor指的是两颗在原子弹爆炸后幸存下来的香樟树。所以这里的survivor应该翻译为“幸存之树”，而不是“幸存者”。
4.3.2.增译连词，加强衔接
在篇章翻译中，“译者只有透彻理解看似相互独立，实为相互照应的句内、句间或段间关系并在此基础上加以充分表达才能传达原作的主旨，使译文读者产生与原文读者相同的联想”，因此，为使上下段落或语句间的衔接更为流畅自然，语义表达更为连贯，译者可以在理解原文的基础上，通过逻辑推理，适当增添连接词以使上下文逻辑关系明晰，语义连贯。
例15：NowdoyouunderstandhowIdarehope
【DeepL译文】：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敢于希望了吗？
【译后编辑】：读到这儿，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能够理解我敢于怀揣希望的原因了吧？
5.翻译实践总结
本次翻译实践发现，机器翻译在翻译文学类文本时，可以比较容易实现“信、达”两个层面，而“雅”则需要在译后编辑环节实现。机器翻译尚需在原文词义的理解、专有名词的准确性、文化负载词的丰富度、句法结构的灵活性、语态的灵活转换、代词的准确性以及语篇内前后文衔接等方面缩小与人工翻译的差距。
笔者认为可以利用“机器翻译+译后编辑”翻译文学类文本，但是应该着重于译后编辑环节。人机结合的翻译模式才能最大限度发挥两者的优势，实现质量与效率的平衡。在这种模式下，译者要具备灵活运用翻译工具的能力，提高信息检索和译后编辑的能力。
附录：原文+译后编辑译文
GrowingHope
播种希望
Theworld’smostfamouslivingnaturalistsharesherreasonstofeeloptimistic.
ByJaneGoodallandDouglasAbramswithGailHudson
简·古道尔、道格拉斯·艾布拉姆斯和盖尔·哈德森合著
FromthebookTheBookofHope:ASurvivalGuideforTryingTimes
摘自《希望之书：艰难时期生存指南》
“Janeisalmost90yearsold,”youmaybethinking.“Ifsheisawareofwhatisgoingonintheworld,howcanshebewritingabouthope”
你可能会想：“简已近耄耋之年，如果她知道这个世道的真相，她怎么会书写希望呢？”
OnmanydaysIadmitthatIfeeldepressed,dayswhenitseemsthattheefforts,thestruggles,andthesacrificesofsomanypeoplefightingforsocialandenvironmentaljustice,fightingprejudiceandracismandgreed,arefightingalosingbattle.
曾经那么多人为社会和环境正义而战，为消除偏见、种族主义和贪婪而战。他们的不懈努力、苦苦斗争和自我牺牲，似乎都在打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仗。在很多那样的日子里，我承认我感到相当沮丧。
Butwithouthope,allislost.ItisacrucialsurvivaltraitthathassustainedourspeciesfromthetimeofourStoneAgeancestors.Certainly,myownimprobablejourneywouldhavebeenimpossiblehadIlackedhope.
但如果没有希望，一切都无从谈起。希望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生存特征，从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开始就一直维持着我们人类这个物种。当然，如果我缺乏希望，我肯定无法挺过自己那异常艰辛的人生旅程。
Likeallpeoplewholivelongenough,Ihavebeenthroughmanydarkperiodsandseensomuchsuffering.IwasinNewYorkonthatterribledayin2001,thatdaywhenourworldchangedforever.Istillcanrememberthedisbelief,thefear,theconfusionasthecitywentquietsaveforthewailingofthesirensonthepolicecarsandambulancesonthestreetsemptiedofpeople.
像所有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一样，我也经历了许多至暗时刻，目睹过无数人间疾苦。2001年的那场灾难降临之时，我人就在纽约。那天之后，我们的世界被永远地改变了。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死寂，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警车和救护车的汽笛声来回穿梭，发出哀鸣。当时那种极度震惊、恐惧和混乱至今仍历历在目。
ItwastenyearsafterthatdaythatIwasintroducedtotheSurvivorTree,aCallerypeartreediscoveredamonthafterthecollapseofthetowers,crushedbetweentwoblocksofcement.Allthatwasleftwashalfatrunkthathadbeencharredblack,withrootsthatwerebrokenandonlyonelivingbranch.
十年后的同一天，有人带我去看了幸存之树。那是一棵豆梨树，双子塔倒塌后一个月才被发现。它在两块混凝土板之间被压得稀碎，只剩下半根被烧得焦黑的树干，断了根，仅余一根活枝。
Shewasalmostsenttothedump,buttheyoungwomanwhofoundher,RebeccaClough,beggedthatthetreemightbegivenachance.AndsoshewenttobecaredforinanurseryintheBronx.Bringingthatseriouslydamagedtreebacktohealthwasnotaneasytask,anditwastouchandgoforawhile.Butwheneveryougiveherachance,naturereturns.
Eventuallythetreemadeit.Onceshewasstrongenough,shewasreturnedtobeplantedinwhatisnowthe9/11Memorial&Museum.Inthespring,herbranchesarebrightwithblossoms.I’veseenpeoplelookingatherandwipingawaytears.Shetrulyisasymboloftheresilienceofnature—andareminderofallthatwaslostonthatterribleday20yearsago.
最终，这棵树活了下来。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就被移栽回911纪念馆/博物馆现址。每到春天，她的枝头便开满鲜花，明丽动人。我曾看到人们在树前凝望，泪眼婆娑。她真的是大自然顽强生命力的象征，提醒着人们20年前那可怕一天所失去的一切。
There’sanother,evenmoredramaticstoryaboutsurvivortrees.In1990IvisitedNagasaki,thecitywherethesecondatomicbombwasdroppedattheendofWorldWarII.Thefireballproducedbythenuclearexplosionreachedtemperaturesequivalenttothesun-millionsofdegrees.Scientistspredictedthatnothingwouldgrowfordecades.But,amazingly,two500-year-oldcamphortreeshadsurvived.Onlythelowerhalvesoftheirtrunksremained,andfromthosemostofthebrancheshadbeentornoff.Notasingleleafremainedonthemutilatedtrees.Buttheywerealive.
再讲一个关于树木劫后重生更为神奇的故事。1990年，我去长崎，那是二战接近尾声时第二颗原子弹被投下的城市。核爆炸产生的火球达到了数百万度，相当于太阳的温度。科学家们当时曾预言几十年内当地会寸草不生。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两棵树龄500多年的樟树幸存了下来。只有树干的下半部还在，大部分树枝都没了。枯枝残干上一片叶子也没剩。但它们活了下来。
Iwastakentoseeoneofthesurvivors.It’snowalargetree,butitsthicktrunkhascracksandfissures,andyoucanseeit’sallblackinside.Buteveryspring,thattreeputsoutnewleaves.ManyJapaneseregarditasaholymonumenttopeaceandsurvival;prayers,writtenintinykanjicharactersonparchment,hadbeenhungfromthebranchesinmemoryofallthosewhodied.Istoodthere,humbledbythedevastationwehumanscancauseandtheunbelievableresilienceofnature.
有人带我去看了其中一棵树。它现在已是一棵大树，但它粗大的树干上伤痕累累，可以看到树干里面焦黑一片。但每到春天，那棵树都会长出新叶。许多日本人把它视为和平与幸存的神圣纪念碑；树枝上挂着一张张羊皮纸上，上面用平假名书写着祈祷语，以纪念所有遇难者。我站在那里，对人类可能造成的巨大破坏和大自然令人难以置信的恢复力充满敬畏。
Whatafascinatingworld,theplantkingdom.Andwhenyouthinkaboutit,withoutfloratherewouldbenofauna.Therewouldbenohumans.
植物王国是一个多么迷人的世界啊。想想看，没有植物就没有动物，更不会有人类。
Allanimallifeultimatelydependsonplants.It’sanamazingtapestryoflife,whereeachlittlestitchisheldinplacebythosearoundit.
所有动物的生存最终都依赖于植物。这一切构成一幅令人惊叹的生命的织锦，每个生命个体都是一个细小的针脚，每一个针脚都与相邻的针脚环环相扣。
Eachtimeaspeciesgoesextinct,itisasthoughaholeistorninthatwonderfultapestryoflife.Andinmoreandmoreplaces,thetapestryissotatteredthatitisclosetocollapse.
每当一个物种灭绝，就好像生命的美丽织锦上破了一个洞。洞越来越多，织锦就会越来越破，直至溃不成形。
Itrytomakepeopleunderstandhowmuchwehumansdependonthenaturalworld.Ilearnedfrommyhoursintherainforesthoweveryspecieshasaroletoplay,howeverythingisinterconnected.
我试图让人们了解我们人类有多么依赖自然界。在雨林里只呆了几个小时，我就对每个物种各司其职，万物互联的道理了然于胸。
Lastyear,ontheUNInternationalDayofPeace,ItookpartinaveryspecialceremonyinNewYorkCity,alongwithabout20highschoolchildrenfromacrossAmerica.WeallgatheredaroundtheSurvivorTreeandlookedupatthestrongbranchesreachingtowardthesky.
去年，联合国国际和平日那天，我和大约20名来自美国各地的中学生一起参加了在纽约市举行的一个非常特别的仪式。我们都聚集在那棵幸存之树周围，仰望它伸向天空的虬枝繁叶。
Onlyashorttimebefore,theyhadbeenfilledwithbeautifulwhiteblossoms,andnowtheleaveswerebeginningtofall.Westoodsilentlyandprayedforpeaceonearthandforanewrespectforanimalsandnature.Ilookedaroundattheyoungfaces—thefacesofthosewhowouldinherittheplanetwoundedbycountlessgenerationsofhumans.
就在不久之前，它们还开满了美丽的白花，而现在叶子已开始落下。我们静静地站着，祈祷地球和平，祈祷人们以新的姿态尊重和善待动物和植物。我环顾四周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他们是这个星球未来的主人，这个被无数代人类伤害得千疮百孔的星球的主人。
AndthenIsawit.Isawtheneatperfectionofthenestofsomesmallbird.Iimaginedtheparentsfeedingthenestlings,thefledging,thefinalflightintotheas-yet-unknownworld.Thechildrenwerealsostaringupatthenest.Somesmiled,othershadtearsintheireyes.They,too,werereadytomoveoutintotheworld.
然后我看到了。我看到一些小鸟那整洁完美的鸟巢。我想象着成鸟正在喂养尚在鸟巢里的雏鸟，雏鸟羽翼渐丰，最后飞入未知世界的画面。孩子们也抬头盯着鸟巢看。有些孩子笑了，另一些则热泪盈眶。他们也已准备好向这个世界出发。
TheSurvivorTree,broughtbackfromthedead,hadnotonlyputoutnewleavesherselfbutalsonurturedthelivesofothers.
这棵从死亡边缘幸存下来的树，不仅自己长出了新叶，还给别的形形色色的生命带去了生机。
NowdoyouunderstandhowIdarehope
读到这儿，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现在你明白我怎么敢怀抱希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