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华中国记协原书记处书记、《人民日报》高级编辑
今天,我想和大家交流的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
不少同行一看到“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就觉得这个题目太大,70来分钟的一堂课,怎么能够把这么大的一个题目讲清楚,又能让人得要领呢?我想大家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一些人觉得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离我们的日常工作太远;其次,虽然不少同仁都在认认真真地学习和贯彻习近平总书记“2·19”讲话精神,但是仔细看看,可能很多人对总书记讲话中的精辟论述探究得还不是那么到位,结合实际工作来贯彻这些思想,还有一定的差距。
2016年11月7日,党和国家领导人习近平、刘云山等会见了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第九届理事会全体代表和中国新闻奖、长江韬奋奖获奖者代表。习近平总书记对新闻记者提出了“四点希望”:第一,要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第二,坚持正确舆论导向;第三,坚持正确新闻志向;第四,坚持正确工作取向。
当今的传播和以往有了重大的变化,传统媒体一直在生产权威、可信的内容,而传播渠道更加多样,网络传播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新的、过去没有遇到过的问题。比如,如何能够用好网络、坚持正确的新闻导向,如何能够掌握我们应有的话语权,如何能够用好网络、做好社会治理等。
今天的交流题目叫做“四点希望”是立身之本。在这个题目下,来和我们的网络编辑记者交流一下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心得。我想分两个方面来和大家进行交流:第一,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什么;第二,如何学好、用活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理论在手,不是为了束之高阁、装装门面,而是要很好地运用到实际工作中。
一、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什么
首先,我们从总体上了解一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什么。
学习教育活动开展几年以后,2009年,我们发现这项教育有待深化,因为教育活动远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当年的虚假报道、有偿新闻等后来居然演变成新闻敲诈等问题,至今都在着力治理。所以2009年,我们加大了教育力度,并办了专门的网站——三项学习教育活动专网,还办了专门的刊物——《三项学习教育活动月刊》,分发到全国所有媒体。从那以后,“三项学习教育”不断深化,特别是关于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教育不断深化。
现在,我们都在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两学,就是学党章党规、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一做,就是做合格党员。其实,习近平同志关于新闻舆论工作的讲话本身就是一个系列,这里我简要给大家做一个介绍。
对比一下会发现,经过习近平同志修改并且认可的讲话内容增加了不仅“要提高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尊重新闻舆论的传播规律,正确引导社会舆论”,而且“要与媒体保持密切联系,自觉接受舆论监督”。这就把新闻舆论工作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习近平同志担任党的总书记之后发表了一系列讲话。2013年,在每五年召开一次的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习总书记发表了“8?19”讲话。2014年8月18日,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8?18”讲话,提出要“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
此外,还有几次讲话是值得我们重视和加强学习的。一是10月15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二是12月25日,习总书记视察解放军报社时的讲话;三是2016年的“2?19”讲话,这是我们大家正在学习贯彻落实的关于新闻舆论工作的讲话;四是“4?19”讲话,习近平总书记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发表的重要讲话,明确了我国网信事业发展的大局部署;五是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在最近的一次讲话中,也就是11月7日在中国记协第九届理事会第一次会议上对全国新闻工作者的重要讲话,习总书记提出了“四点希望”。整体来讲,已经形成习近平系列讲话。
我们看看习近平同志关于新闻舆论工作系列讲话就会发现,他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继承和发展上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习近平总书记的很多讲话是直接援引马克思、列宁的新闻思想。比如,在“2?19”讲话中关于新闻真实性的论述,习近平同志说,我们应该“要根据事实来描述事实,而不能根据愿望来描述事实”,这就是马克思新闻思想的观点。和马克思其他理论一样,当我们把马克思主义重要思想运用到中国实践当中,我们就经历了一个中国化的过程。
延安时期,通过把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中国化,我们创造了自己的革命理论。同样,关于新闻舆论工作,习近平同志也从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那里继承和发展了一系列优秀的新闻舆论工作理论、论述。所以,习近平总书记的新闻舆论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新闻思想中国化、现代化、大众化的最新、最重要的成果。
对于新闻舆论工作,我们可以看到,习总书记通过《之江新语》的身体力行,不仅仅是在倡导一种正确的思想,更是在给我们做一个很好的示范。我们常讲要研究“融合发展”,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对媒体融合发展的理解还比较肤浅。媒体融合发展不是简单的传统媒体加网站,也不是一个网站购买了一些传统媒体的内容。关于媒体融合,习近平同志强调,要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指导下创新形式、创新表达,要争夺国际话语权。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落后就要挨打,贫穷就要挨饿,失语就要挨骂”。我们现在处在一种有话说不出,说出来没人听的状况,这种不能够掌握话语权的状况一定要通过加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学习,努力实践,把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那些重要的、精辟的论述一一找到落点,成为实际的传播力,这样才能改变我们在话语权方面落后挨骂的被动境地。
以上是我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总体框架、内容特色的简要介绍。
二、如何学好、用活马克思主义新闻观
为什么说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无时无刻不在指导着新闻的日常报道实践?比如,习近平总书记提到的“四点希望”,其中第一个希望叫“正确政治方向”。我们往往认为自己在政治方向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坚定不移地跟着中央部署,那还会出什么问题呢?实际上不是那么简单。
大家知道,新闻工作是政治性很强的业务工作,又是业务性很强的政治工作,如果不能把这两个特点协调好,可能很难做到学好、用活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近年来,通过追踪中国新闻奖的一些获奖作品我们发现,即使是被授予中国新闻奖的作品,在某些方面也表现出在一些基本问题的报道、解决上做的不太好,还不太善于运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做好新闻报道和传播。
中国新闻奖产生的程序
中国新闻奖的评选程序严密,获奖难度极大。我简要地给大家介绍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这名记者是违背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真实性的重要观点。刚才我提到,从马克思的新闻思想一脉相承下来的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真实性的描述来看,我们一定要根据事实来描述,而不能根据愿望。这位记者为了体现火车站见证兰考经济变迁的主题,文中部分表述是根据愿望来描述的,而不是根据事实。所以即使是获得了优秀新闻奖一等奖的作品,如果仔细推敲,竟然也没能幸免这样一个最基础的问题。可见,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学习真的有待深入。
关于新闻表达的专业性问题
什么叫专业性?习近平总书记在“2·19”讲话中做了充分的阐述。专业性包括新闻专业,包括报道领域的内容专业。
关于新闻专业性,在习近平总书记“2·19”讲话中有非常充分的论述,大家可以仔细看一看。
讲好中国故事
“十三五”规划确定了100项国家重大项目,其中第100项就是“建设讲好中国故事队伍”。可见,做好新闻舆论传播工作、对讲好中国故事有多么重视。但是这两篇报道不善于讲事情,更不用说讲故事了。而且一讲故事讲的就不准确,甚至有一些词、语、句都写错了。
比如关于自主培养舰载机飞行员的报道,报道标题是《我首批自主培养舰载战斗机飞行员拿到“海天通行证”》。“海天通行证”实际上就是在海上飞行的通行证,但是阅读通篇文稿,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海天通行证”的解释。什么叫海天通行证?不能光凭读者自行理解或猜测,一定要有解释说明,这是报道最起码的要求。
再有,文中描述飞行当天海面气候、风浪情况时用了一个词,叫“海风微寒,海浪涵淡”,涵,是内涵的涵;淡,是味道清淡的淡。后来我问作者,我说那天的气象情况适合飞行吗?作者说,这是军事秘密,我不能告诉你。后来我也理解,因为我也是一个老兵了,如果他说的太具体,可能会泄漏我们飞行训练的基本参数。后来我换一个方式问,那天符合飞行要求吗?他说符合。为了确保飞行安全,那天的风浪是不大的。后来我就解释给他听,我说如果那天飞行条件许可,海上风浪不大,那么说“海风微寒”可以,“海浪涵淡”就不准确了。我们读过《石钟山记》,“海浪涵淡”实际上是形容很大的水势。如果说“海浪涵淡”一词的描述是准确的,那么当天一定是不能飞行的。总而言之,两个你错了一个。后来作者给我回话说,当时以为“海浪涵淡”就是海浪荡漾的意思,我说荡漾虽然有“荡”字,但其实浪是不大的,而“涵淡”虽然没有荡,却是水势很大的。那么这样的错也留在了我们的获奖作品当中,可见要写一个好的报道,还要做到传播的可信、可听,是很不容易的。
这是我就如何学好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如何把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落到实处跟大家做的交流。
三、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来指导新闻工作
有些问题,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仔细分析一下是存在问题的。对比国际新闻报道,我们从中可以学到很多西方高明的宣传方法。习近平总书记告诉我们,“在宣传方面,西方国家是很有一套的。……做‘看不见的宣传’”,“最好的宣传应该是能让被宣传的对象沿着你所希望的方向行进,而他们却认为是自己在选择方向”。这就叫高明的宣传。所以我们在做新闻报道之前,仔细学习一下习总书记“8·19”讲话、“2·19”讲话等会大有收获。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新闻理念
以人民为中心的新闻理念也是我们在学习贯彻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舆论工作系列讲话,特别是“2·19”讲话时要特别注意的一个问题。什么叫以人民为中心?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代表中央说:“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所以在后来很多文件当中,我们都看到这样的表达,就是以人民为中心。
我们看到很多的政策、措施,无不与人民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那么体现在新闻报道、新闻舆论工作中,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新闻理念。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理论观点,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当中我们必须反复学习实践的一个重要观点。
曾经有这么一个群众语言很著名。在党的十二大召开前,人民群众普遍感到党的改革开放政策非常好,希望不要变。如果说“人民群众希望好政策不要变”,那就是书面语言,甚至是官方语言,大家一听,没什么新鲜感,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群众语言是怎么说的呢?有一次,有几个干部下乡,当时正是应该给果树施肥、除草的季节,如果错过这个季节,当年的收成可能就会大受影响,干部看到农民在这个关键时候没有动作,果园里头没人管理,也不施肥,就问农民,说这个时候再不施肥,就错过好季节了。这个农民回答,是这样的,我等开十二大。这个农民的意思就是说,十二大召开,如果看到政策不变了,我马上施肥就来得及,但是十二大开完,一看好政策要变了,我就用不着施肥了。所以这种表达是真正的群众语言。
现在我们在征集群众语言的时候,发现不了这么生动的语言,其实根源就在于我们误以为看到李大娘、张大爷,就是深入基层了,就是走转改了,就是和人民群众在一起了,就是以人民为中心了,其实远远不是。
举一个例子。2011年,北京下了一场大雨,好多地方被淹,特别是在一些环线、一些桥下,路面低洼的地方,水排不出去,汽车走在里面水淹到半截。后来,有一家媒体做了一个节目,他们和北京市的排水公司联系,要采访一下环卫工人。他们想,既然北京下雨路面淹水了,那么就需要排水,而排水过程当中环卫工人是最辛苦的,心想如果把环卫工人采访好了,那么这个采访也就到位了。后来,他们还写了一个体会,说我们一定不能做成主持人秀,如果做成主持人秀,这个节目就没有公信力了,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可是在节目中,我看到的是他们先是穿着环卫服和环卫工人一起下到地下,回到地上的时候,几位记者拉拉身上的衣服说,环卫工人真是辛苦,我穿着环卫服下去这么一会儿,就浑身是汗。其实下水道里密不透风,夏天穿着环卫服出汗是必然的,即使不下到地下也一定会是这么个状况。作为一个电视台,对北京大雨后淹水一事的报道,其根本不在于环卫工人辛苦不辛苦,环卫工人辛苦是明摆着的,在对这件事做新闻报道时应该问一个问题,就是首都北京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为什么会被一场雨给淹了,什么原因?要找这个原因。
其实北京一直在做海绵城市建设,把原有的路铺成透水材料。如果当时的报道能够从首都北京为什么会被淹这个问题着手,能够比较深入地把这个事情报道透彻,那么至少可以早几年就搞海绵城市建设,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人力、物力、财力。
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
说到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过去我们对这个问题是有一定的争论的。但是我们认认真真地分析一下什么是党性,什么是人民性,就会明白,党性和人民性是真正一致的,是不可分离的。
比如,一座金字塔之所以那么雄伟,首先是因为它有一个非常好的塔基。金字塔历经几千年还能巍然屹立,塔基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光有塔基而没有塔尖,就不称其为金字塔。我感觉,党性和人民性就是这么一个关系。人民性是塔基,我们要稳稳扎在土地上;党性是塔尖,保证我们能够高瞻远瞩。只有人民性而没有高瞻远瞩的党性基础,只是一盘散沙;反过来,如果只有身处塔尖的党性,而没有人民性的基础,金字塔就会倒塌。因此,党性和人民性就是既要稳扎于土地之上,又能够高瞻远瞩,即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我们在努力实践以人民为中心的新闻理念时,可以这样来看待党性和人民性之间的关系。
通过这节课,和大家沟通了这么几个问题。首先概要地介绍了一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由来,概要地介绍了一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舆论思想的系列讲话,明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舆论的思想是马克思新闻思想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最新、最重要成果,我们必须认真学习、深刻领会。第二个问题是理论在手,一定要学好用活。我讲了几个基本的问题:关于新闻真实性的问题、新闻专业性的问题,还有关于讲好中国故事的问题。这些都是基本的问题。
与此同时,我们还讲了一些需要认真分析才能把握的问题。比如说如何做到有大局观,如何善于做国际比较,如何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新闻理念。这些在习近平总书记11月7日对新闻工作者提出的“四点希望”中都有所表达。“四点希望”是指:第一,要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第二,坚持正确舆论导向;第三,坚持正确新闻志向;第四,坚持正确工作取向。所以我今天的题目也是“四点希望”是我们的立身之本。
这是今天和广大网络编辑、记者交流的学习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一点心得。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