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头号悍匪覆灭后,牵出杀妻案,为何测谎仪不能成为直接证据?

在2000年的六月中旬,昆明警方通过一部手机破获了一起特大案件。

一伙歹徒作案时冒充军人和警察,三年内致19人死亡,在他们手中逃离的仅有一人,除此之外,该案又引出一起震惊全国的特大冤案,成了这起案件的案中案,牵扯出不少沉重的社会问题。

而这个团伙的覆灭,要先从一起失踪案说起。

2000年4月份的某一天,当时昆明市有一名市民失踪,家里的人去派出所报警。经调查,发现这个人和车子都神秘失踪了,而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该市民失踪时携带的一部手机。不过当时一直是关机状态,并没有办法通过技术手段追踪,但警方并没有放弃布控。终于,在一个多月后迎来了转机,这部手机突然开机,警方通过精准定位抓获到一男一女。

这对男女在典当行,为向老板证明手机还能使用将其开机试机,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仅仅数分钟之后,警察就如神兵天降,将他们抓获。通过审讯,这对男女中的男子,交代出了一个特大杀人劫车犯罪团伙。至此,这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

1959年,杨天勇出生于云南楚雄市,他曾在部队服役三年,精通射击,在部队转业后,他当上了一名铁路公安局的民警,但因常常旷工被辞退。虽然这个团伙到了1997年才正式犯案,但最早的起源却在1994年。

这一年,杨天勇的一名同学肖林,在其他地方犯下诈骗案后潜逃回云南。这时的杨天勇还是一名警察,但杨天勇得知后,并没有将肖林绳之以法,反而是和肖林一起密谋起抢劫的事情。为了将团伙“壮大”,两人一边密谋,一边招募人手,最终将“骨干”成员扩充到八人。在这八人当中,其中有四名都受到了杨天勇为其安排的专业训练。

1997年年初,他们的罪恶开始了,而他们的目标就是抢车。在抢车前,为了让肖林等人先练练胆子,杨天勇将自己的在复员时私藏的手榴弹和匕首拿出,让肖林带领几人将一名男子杀害。为了获得更多的枪支,杨天勇分别让手下穿着少校和普通士兵的军装,寻找目标。

起先,他们现在医院杀掉了一名警察,夺得一把五四手枪。后来他们在大街上看到一名携带枪支的保卫干部,便谎称要其协助抓捕“逃兵”,而当这名干部在上了杨天勇一行人的车后,就被残忍杀害。在接连获得两把枪之后的同时,杨天勇也加紧了对这支“队伍”的训练。

除了常常帮他们做心理辅导之外,还会让这些人穿上警服,携带警具,安排其上街巡逻,以此来适应心理。杨天勇对自己的这支“队伍”要求很严格,在街上巡逻查车时,言行举止必须要做到十分标准,也正因如此,以至连真正的警察遭堵时都没有怀疑他们。为了增加这批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杨天勇还将他们带到火葬场,亲眼目睹尸体是怎样变成骨灰。

杨天勇给自己的犯罪集团制定了一个规则,对外称之为公司,将作案称之为“活动”,总部则设在几家养殖场内,每次进出养殖场的人员,毕竟经过上级的同意,不允许任何除团伙外的人进入。而这几家养殖场里边,每个都养着几条至十几条的狼犬,在一个又一个的月黑风高夜,这里边就会上演着惨绝人寰的一幕。在他们杀害的十九人中,有十一人成了猎犬的口中之食,杨天勇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毁尸灭迹。由于这种“管理严格”和高超的反侦破手段,杨天勇团伙一次次逃脱了侦查。

而在他们手下唯一存活的人,源自于一名过路军人的相助。

1997年,该团伙有几人驾车去作案,盗窃到了一辆吉普车,在返回的途中,因为其中的一辆车没油,于是用另一辆车顶着无油车前进。这异常的举动,引起了当时在街上巡逻的三名联防队员的注意。在这三名联防队员上前盘问时,这伙歹徒直接开枪将几人打到,其中两人当场死亡。这时,有一位军人路过,纠缠住了该团伙的几个成员,另外一名受重伤的队员,才侥幸逃脱。

这名联防队员是该团伙作案时,逃脱的唯一活口,不过因为伤势过重,这名联防队员日后不仅身体残疾,精神也受到了重创,作为本案唯一存活的人证却没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随着杨天勇一伙人的落网,另一起巨大冤案的真相也付出水面。警方在对杨天勇住所进行搜查的时候,保险柜里的一把枪支,牵扯出一起影响云南整个政法界的巨大冤案,这个案件牵扯到三名警察。

1998年4月22日,警方在路边一辆被丢弃的警用牌面包车里,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这两人被人近距离开枪打死,其中女性名叫王晓湘,是一名民警,男性死者名叫王俊波,是某县公安局的副局长,而王晓湘的丈夫杜培武成为了本案的唯一嫌疑人。

在这起案件之前,杜培武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戒毒所当一名民警。早年,在他读警校的时候,就和小一届的王晓湘谈起了恋爱,王俊波则和杜培武是同届同学,两人关系也十分友好,再加上两人都是王晓湘的师兄,所以彼此三人也都十分熟悉,有时王俊波到昆明办事,碰到杜培武值班,都是王晓湘接待。

但就杜培武在家焦急地等消息的时候,公安却来到他的家中,将他带走。直到此时,杜培武才知道妻子已经遇害了,自己则成为了本案的唯一嫌疑犯,而作案动机就是-情杀。

因为王晓湘和王俊波在遇害前,刚发生完关系,又是被近距离射杀,所以肯定是熟人作案,这也成为警方怀疑杜培武的关键证据,以此来看,他确实可被列为嫌疑人。

作为一名警察,多少有些反侦察经验,所以在专案组,杜培武并没有受到拷打,只是不让他吃饭、睡觉,只要一闭眼就被警棍捅醒,但在历经十天十夜的审讯中,警方一无所获。

在一个多月后,由于案件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侦破,专家开始对杜培武进行了为期一天的测谎,最终的结论是他在“说谎”。至此,审讯进入了第二阶段。

在之后的整整二十天中,杜培武最好的休息,就是跪在地上回答问题时。酷刑一幕并非发生在某个秘密场所,而在公安局大院上演,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培武开始供述杀人罪行,不过其中的“杀人枪支”的下落,却成为不能结案的最大漏洞。最后,在经历了一系列折磨之后,杜培武说枪支被拆散扔掉,审讯才结束。

在法院审判中,杜培武一直高声申辩,自己没有杀人,受到严刑逼供。审判长却说了句:“你说你没有杀人那就拿出证据来”。

1999年,中级法院判处杜培武死刑,此时的杜培武仿佛已经听到了死亡倒计时,开始不停地写遗书,期待有朝一日他的悲惨经历能警醒大众。他常在噩梦中惊醒,一听到铁门的声音,就会浑身发抖,以为要送他进刑场。不过最终,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根据该案的几个疑点,终审改判杜培武为死缓。

当警方破获杨天勇一案时,发现的那把杀死“二王”的手枪,杜培武案的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之前专家认定杜培武是嫌疑人时,这个抢枪环节也被认为是重大证据,因为王俊波对枪支的操作十分熟练,曾在学校的警务大赛中,获得过第二名的成绩,能把他手中的抢下来难度很大。所以专家认定嫌疑人很有可能也受过专业训练,而真凶杨天勇确实也做过警察,还服过兵役。

真正的犯罪分子落网,杜培武被无罪释放。此时,他已经被关押了两年,从警察到囚犯再到警察的过程,蒙冤后却要把洗脱罪名的希望寄托在真凶身上,让杜培武感受颇深。

其实这个事件并不算得上是很大的新闻,有些人因误判被耽误了终身,远比杜培武的结果凄惨。但这个案件不同的是,这次的对象是一名民警,不但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还对法律十分熟悉,他充分利用自己所拥有的合法权利,采取一切可以保护自己的手段。

然而,却只是“意外获救”。

这次从警察沦为罪犯的经历,让杜培武学会了换位思考,从前办案杜培武都是假设他们有问题,现在他对嫌疑人没有先入之见,如今他在调查询问对象时,都会十分客气并告诉他们,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可以拒绝回答。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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