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0字，断断续续写了5天。原本是写寒气之下，基因行业“御寒三部曲”，想带给大家一些思考和力量。朋友说，看了你这个就能御寒吗？仔细想想，恐怕不能。与其说是给人御寒，还不如说是自我审视与自洽之路。
分三章，皆已在基因公众号发布。本文汇总一起，独立成章。
章一，基因检测公司自带原罪吗？直面质疑与乱象；
章二，历史看今天，回望十五年：基因测序，何以至此？以历史视角，审视来路，回望初心，立足当下；
章三，跨出行业看行业：基因测序，路在何方？跳出行业，回答这些年的风口与资本诱惑，初心与价值守望。
谨以此文，写给在现实中挣扎的、困惑的、迷失的、又满怀希望的我们。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第一章：
基因检测，自带原罪吗？
可能从来没有哪一项技术，会像基因检测一样，面临这么多的争议是非。
如果说有，可能是当年魏则西事件中的免疫细胞疗法。
而基因检测，特别是以高通量测序技术（NGS）为代表的基因检测技术，自应用以来，就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喧闹、质疑之声。回顾NGS十余年临床应用之路，就是一条鲜花掌声与争议否定的伴生之路。
“1
这是几位行业龙头近来的际遇。
企业之外，山西某省级医院，医药代表向孕妇推销无创产前基因检测升级版本NIPT-Plus，钱打到个人账户，后生下唐氏儿，理赔保费从个人账户直接打出。医院却拒不承认该现象，又一起罗生门事件。
知名媒体虎嗅，近日再次剑指无创产前基因检测（NIPT），回顾NIPT发展之路，同时指出若干乱象，还引导至“警惕人工选择完美胎儿”这一社会伦理问题。
同样是虎嗅，2018年一篇《华大癌变》，在业内引起轩然大波。
“靠谱吗？是骗子吗？是智商税吗？有必要吗？”
这是普通人选择基因检测和基因机构的普遍疑问。
“吹上天了！华而不实！都是资本炒作！都是泡沫！等着瞧吧！”
这是NGS临近赛道的行业从业者的普遍评价。
“确有临床价值，只是目前行业有点乱！”
这是NGS从业者的普遍判断。
每个人、每群人对基因检测及其检测机构、行业，都有自己的认知理解，并貌似根深蒂固。
人人都觉得自己看到的是真相。
但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全部现象的统一体，是杂糅的怪胎。
“2
从临床应用看，基因检测可以覆盖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方方面面，撑起万亿市场的想象。
“你”从还未出生，还没有构成真正意义“人”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胚胎植入前遗传学筛查（PGT）筛选健康的胚胎，进行植入；
孕育12周，就可以通过无创产前基因检测（NIPT）对胎儿常见染色体遗传病进行检测；
孕期内，如果超声等指标异常，可以通过侵入性取样，再次对胎儿进行染色体遗传病检测；
胎儿出生后，需要进行耳聋基因检测、地贫基因检测等；
新生儿或幼儿期，如果表型和行为有异常，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长大成婚，可以进行遗传病携带者筛查基因检测；
若不孕不育，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若发生不明原因感染，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心脑血管、帕金森等，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若罹患肿瘤等严重疾病，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
甚至，
孩子的天赋，未来适合运动、读书、艺术，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能长多高，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患某种疾病的风险，可以进行基因检测；
万事基因决定论。
当一个技术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它要么是神技，要么是骗子。天才与疯子也仅是在一线之间。
但技术永远是技术，理性、客观、冷峻，歪的是人心。
枪可以防身，也可以杀人。
“3
人心是怎么长歪的？
看一个最高检公布的典型案例：
夸大、诱导，巨额经济利益，巨大信息差，结论似是而非，解释一抹万花油。
利用高科技来耍流氓，更具有隐蔽性，比直接耍流氓更流氓：
“你不仅耍流氓，还欺负人不懂。”
数颗老鼠屎，坏了多锅汤！
“4
当你发现家里有一只蟑螂，说明家里已经藏着无数只蟑螂。这是人们的普遍认知。由此引申出对技术、对公司、对行业的直觉判断。
试图证明自己不是老鼠屎、不是蟑螂、没有原罪，不仅无效，而且恶心自己，玷污了高科技企业的身份。
基因检测公司是高科技企业吗？
饶毅说不是，至少中国的企业不是。
这样的言论实不敢苟同。苟同了简直等于是自我打脸。
如何定义一个公司是否为高科技企业？
国家有国家的认证，地区高新、国高新的牌子就摆放在这。
光拿牌子可能无法使人说服。打铁还需自身硬，大家近几年被卡脖子的问题困扰，憋了一股恶气。能切实解决卡脖子问题的企业，无愧是高新企业了吧？
赢得了高科技公司的光环，就可以高枕无忧，不惹人争议了吗？
恐怕没有直接关系。
科技再高，也是为人服务；口吐莲花，也得踏实干活。
自嗨是没有意义的，糊弄资本也会败于资本，愚弄大众终会自砸饭碗。
是时候收敛高科技公司的傲气，走下神坛了。
是时候再寻访初心了！
在争议、喧闹、寒流来临之时，保持定力、保持信心！
重述价值，也重塑价值。
资本寒冬、价值倒挂、疫情黑天鹅事件，会过滤掉那些哗众取宠、华而不实的企业。
长坡厚雪，还有下一个十年。
至于为什么基因检测这么多年会遭遇了这么多偏见、质疑、误解？
是基因检测公司自带原罪吗？
九嫂说，哪有什么原罪，只是行业漫长发展中的一段剪影罢了
第二章
历史看今天，回望十五年：
基因测序，何以至此？
“基因测序，何以至此？”，是众多人的疑问、惋惜，包括行业人当前的焦虑。
曾经的明星赛道、千亿市场/万亿市场，赢得万千瞩目，资本趋之如骛；
曾经的创业团队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纵横捭阖，誓要成就一番千秋伟业；
曾经的行业从业者朝气蓬勃、踌躇满志、自带骄傲；
而当下，我们却要追问：
基因测序赛道，不行了吗？
那为什么，曾经的我们又这么自信、乐观？
面对这样的疑问，我们可能要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所幸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行业的历史，应该从哪里开始讲起？
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从1985年到现在整整37年，如果从1990年计，也有32年。这大概与行业从业者的平均年龄相仿。冥冥之中，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缘分与宿命。
为什么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基因组测序？
测序，测的是什么？A、T、C、G四种基本碱基单元的排列顺序。单元碱基本无意义，串联有序，即构成意义。再通过“中心法则”，DNA→RNA→蛋白质，实现机体功能。测序，相当于是识别生命的底层源代码，解码生命之书。
人与上帝无限接近，这具有无穷的诱惑力。
现实会朝着我们的理想迈进吗？
现实是，这几十年，尽管我们测通、测全了基因组，尽管我们在众多领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还是回答不了众多科学问题，生命的奥义远比我们想象更多，我们依然对恶性肿瘤、重大传染病、心脑血管疾病等缺乏一招制敌的手段。
神化、自嗨、炫技，没有意义。
特别对于基因测序领域而言，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对生命保持敬畏，对医疗领域保持审慎，意识到样本背后是一个“人”，检测背后是一个“家庭”。这是常识，只是常常被我们忽视。
当我们回答“基因检测，何以至此？”的时候，可以想想：
基因检测，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再观国内，测序产业还处于萌芽期。汪建辞去北京基因所副所长一职，带领华大南迁深圳，开始独立发展之路，也成就基因测序“黄埔军校”之名。
2007年，大概也是“你”、和现在基因产业的中坚骨干们刚上大学的时候，带着“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的美梦，扎入天坑。个人命运开始与行业发展相织交汇。
2007年后，基因检测开始了蓬勃发展期。
行业发展，有下面几个高峰：
2018-2019年，NGS开始应用于病原微生物检测领域。代表事件有：微远基因、金匙医学、杰毅生物等相继成立，并顺利拿到多轮融资；
2019-2021年，NGS调转枪头，科研服务领域又一细分方向崛起，单细胞测序与空间转录组测序技术。代表事件有：新格元、寻因生物、万乘基因、墨卓生物等相继成立，只是融资额度降了不少；
近两年，就是新冠核酸检测的天下，qPCR老当益壮，再行青云之志。一向傲气的NGS企业，也挽起袖子、脱鞋下场，分一杯羹。
十五年，五波高峰，高潮迭起，掌声不断。
当我们回答“基因检测，何以至此？”的时候，可以想想，我们得到的还不够吗？有哪一个技术能像NGS一样，衍生出这么多的可能性
回归平常，回归理性。
繁花落尽，“此处”便是扎根处。
NGS赛道当下的发展，确实不及预期，这是大多数人直观感觉。
就像一个好好学生，误入歧途，让人不由得发出“伤仲永”的感叹。
预期是什么？
我们按细分赛道来看，看当初的预想是否兑现；如果未兑现，又和预想有多大的差距，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
选两个典型赛道来看看：
无创产前基因检测（NIPT）市场
2012年，产前诊断专家组对NIPT技术进行论证，认为“其是一种近似于诊断水平的产前筛查技术。该技术被寄望于解决现行的产前筛查和产前诊断体系之不足”。
10年后，我们现在再来对上述观点进行评判断。
尽管争议不断，道路坎坷，NIPT的十年之路基本符合企业家、专家的预期。
临床价值看：定位于较为精准的产前筛查技术，改变了原有的产前筛查模式，为中国的出生缺陷防控之路做出巨大贡献。
市场容量及增速来看：NIPT市场规模不及预期，一方面是由于终端价格的快速走低，另一方面则是人口断崖式的下跌。以目前人均收费1000（事实不到），1000w的孕妇群体，即使按100%的渗透率，也不过100亿的市场，天花板很低。
肿瘤基因检测领域及肿瘤早筛市场
再来看研报的预测：
企业家与研报的数据都比较统一，肿瘤基因检测是一个千亿市场，而肿瘤早筛领域是一个万亿市场，这也是行业人普遍的共识。
什么原因呢？
经济水平、政策法规、市场教育、诊疗闭环......
再细一点，产品形态、物价、医保、营销模式......
我们走错了吗？
恐怕并没有原则上的重大错误。
那是我们方向错了吗？
这是一个近乎于废话的正确命题。
那是为什么呢？
就好像在问，我们已经足够努力，为什么我们还是做得不够好？
量变阶段，质变尚未形成。
当然，从现在回望过去，审视、纠偏，并不是为了马后炮式的指出别人的错误，从而显示自己的高明。这种想法过于苛刻，既不合理，也不公平。
当我们回答“基因检测，何以至此？”的时候，一方面审视我们的内部动作有没有发生变形，也要客观评价外部环境有没有发生变化，是否已经到了产业爆发的临界点。
产业也有自然生长的规律。
产业发展的主观、客观条件是否已经具备？
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揠苗助长，适得其反。
不都说，要做长期的价值投资吗？
怎么，我们就对等待失去了耐心。
找一个2007年的普通新闻作结：
15年前的这一则普通的报道，像预言一般，言中了15年内发生的许多重大事情：
“基因测序与算命先生关联”，是关于基因测序所有质疑的根源，也是所有荒唐事件发生的本源；
“纠正基因的缺陷”，5年后Crispr/cas基因编辑系统被发现；10年后基因狂人贺建奎在人类胚胎上这样做了，基因界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全世界科学家口诛笔伐；12年后，基因细胞治疗产业强势崛起，不再是人类胚胎，而是现实生活中被罕见病、被肿瘤折磨的人；
“设计最佳的人生”，这是产前基因检测一直所面临的伦理讨论；
轻轻一卷，就能看到以后的人生，甚至干预，这是15年前的美好想象。这也注定了基因检测行业一出来就会被高高捧起，又有后面的跌落神坛。
“何以至此”的感叹，背后原因，是大家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但期待落空，与“基因测序”何干？
15年过去了，回看这篇普通的报道，我们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得更聪明，也没有变得更有想象力。那么凭什么现在的我们就能比15年前做的更好？
放弃幻想。
或许，本该至此。
目标是星辰大海，脚下却是万水千山。
落入凡尘，接上地气，此处便是新生。
第三章
跨出行业看行业：
基因测序，路在何方？
在国内，好像很容易就把一门生意做到尽头。
一个全新的领域、全新的概念，看到了一点点转化应用的苗头，无数人、无数资本就蜂拥而至，迅速鼓吹起一个个庞然大物。然后烧钱，做大用户群体，做大营收，再融资补血。很快，一个原本充满无数想象空间的蓝海领域，被迅速做滥，进入红海厮杀阶段，开始恶性竞争、价格大战。
这些年冒出过许多风口：
类似的风口，还有VR、区块链、新零售、知识付费、在线教育、新能源汽车、元宇宙、预制菜......
每一次风口来临，都会成为现象级的创业机会、造梦神话；
每一次风口褪去，都只剩下一地鸡毛。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又或许我们应该对资本保持警惕。资本是产业初期发展的助力，但资本的过度介入，也会让行业一下子进入无序发展，同质化竞争，让一个新兴的行业快速衰落。
历史总会重演。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不知什么时候，这股创业之风也刮到了生物医疗行业。
大批海外科学家开始回流，国内本土学者、研究人员、医生不甘人后，也纷纷投入到各种创业项目中，完成创始人、企业管理者的角色转变。
生物医疗产业细分领域众多（参看生物医疗产业图谱），专业性极强，产业特征和产品属性各异，也造成企业极度分散，普遍规模不大。看起来遍地黄金，但掘到重金的机会也不多见。
对生物医疗产业普遍的认知是：高投入、高风险、高回报、长周期。在中国，这一产业又受政策调控极强。互联网的打法，在生物医疗领域，显得力不从心。
高投入、高风险、长周期、受政策影响大，几项特征，唯独未见“高回报”。
但总体来看，还没到一地鸡毛的地步。
创业者的努力，资本投入的钱，确确实实在让临床诊疗变得更好，或多或少：更便捷的医疗服务流程、更精准的诊断服务、性价比更高的药等等。有乱象，但并非主流。
体制的枷锁，医疗非盈利与公益的属性，囚住了一部分人性之恶，与资本贪婪。
尊重行业规律，创业者、资本、普通的我们，可能都需要再多些耐心。
临床基因测序，只是整个体外诊断领域极窄的一环。
跳出基因测序，回望同为分子诊断的PCR领域，或许能给我们一些提示与启发。
我国的分子诊断领域大致经历了4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主要是采用硝酸纤维素膜上斑点杂交方法，在临床上应用于乙型肝炎等传染病检测；
第二个阶段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PCR技术，特别是荧光PCR的应用为基础的分子诊断；
第三阶段是以生物芯片技术为代表的多指标、高通量检测技术；
目前我国临床分子诊断的主流技术是荧光PCR技术，也即大家目前熟悉的新冠核酸检测中使用的技术。
1983年，美国Cetus公司的Mullis发明了PCR技术，其利用DNA高温变性和低温复性的基本原理，通过变性、复性和延伸3个温度变化，成功实现了DNA在体外的复制。随后又在美国黄石国家公园温泉中分离到的嗜热菌中得到了耐热的DNA聚合酶(即TaqDNA聚合酶)，解决了原DNA聚合酶不耐热的问题。
1989年，《Science》杂志列PCR为十余项重大科学发明之首，也预示着分子时代的来临，PCR成为临床分子诊断和生命科学研究中的一个革命性技术。
90年代初期，国内一批研究人员迅即将这一技术用于乙型肝炎（HBV）的临床检测，出现一大批生产PCR试剂的公司，采用的基本技术是PCR-琼脂糖凝胶电泳方法。
90年代中期，国内又有一些厂家，生产了PCR-板上杂交即PCR-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方法。
但此时，PCR作为一种新兴的检出技术，没有标准、没有行业指南、缺乏监管。部分医部机构受利益的驱动，在缺乏技术、设备以及规范化管理的情况下，PCR技术临床应用泛滥，出现大量假阳性和假阴性结果，甚至出现虚假检测报告，造成检验结果和临床意义应用十分混乱，严重扰乱正常医疗秩序，特别在性病基因检测方面，甚至还带来一系列道德伦理、家庭纠纷以及社会和法律问题。
PCR技术临床应用所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引起原卫生部管理层高度重视，原卫生部医政司于1998年4月29日下发了卫医发[1998]9号文件，宣布PCR技术暂停应用于临床诊断。
经过4年的反复论证，2002年1月14日，原卫生部发布“临床基因扩增检验实验室管理暂行办法”，同年2月20日卫生部临床检验中心发布“临床基因扩增实验室工作规范”。两个文件宣布了PCR技术临床应用解冻，明确规定临床基因扩增检验实验室开展PCR技术必需具备场地、人员、试剂、SOP等基本条件。
随着政策的放开，分子诊断技术回到了理性发展的轨道，一大批分子诊断企业相继成立，分子诊断行业进入高速发展期。
技术也快速进步，经过数年的发展，人们已在常规PCR的基础上衍生出了多重PCR、巢式PCR、反转录PCR和实时荧光定量PCR和数字PCR等多种技术。应用领域主要包括：感染性疾病及耐药的快速、灵敏诊断；生殖健康的遗传病检测；肿瘤的早期诊断、分子分型及靶向治疗；药物基因组学等。
从1990年左右PCR技术开始临床应用，1998年PCR禁令，2002年禁令解除，到如今，PCR技术仍是国内最主流的分子检测平台。据统计，截止2020年年底，共有1320项分子诊断产品被NMPA批准，其中70%是基于PCR技术的分子诊断产品。
跨出分子诊断行业，再看医药行业。
但医药投资回报率之高、周期之长也是有目共睹。据统计，根据各家制药公司2021年财报披露的药品销售数据，2021年全球销售额超过10亿美元的重磅药物共有170个。TOP100上榜门槛是17.53亿美元，合计销售收入4520亿美元。
再反观基因测序行业，大多公司组建1年内便开始推出商业化的产品，产生营收；3-5年拿下NMPA产品批件，5-8年启动上市。速度之快，应该会让医药创业者们羡慕不已。
1年走完3年应该走的路；3年应该走完10年应该走的路，听起来好像进步飞快，进展神速，但也有可能是像其他行业一样，被强行催熟，落得个外强中干，虚弱不堪。
事物发展少有一蹴而就，多的是螺旋上升，波浪前行。
只要认定医疗产业长期趋势依然没变，价值逻辑也没发生根本变化，就坚定的走下去。同时，对风险有充分预估，对周期有充分预估。
日积跬步，日拱一卒。
你为什么选择在医疗行业创业？
每一位创业者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初心。
华大汪建说，“美国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时候，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触动和启发，这可能是解决生老病死的一个核心基础问题。经过几年的观察、讨论，到了1993年、1994年，我们觉得应该把这一套东西搬回国......我心中想的是为什么奋斗呢？肯定是无聋、无哑、无残、无盲、无傻，无病、健康、美丽、长寿。”
未来组汪德鹏说，2014年12月25日凌晨3:11分，我正式给一个胎儿多囊肾互助群发布了我们的公益计划，免费检测20人，10个家庭。我特意做了一个ppt，将整个方案发给了群里的网友。第二天，群里沸腾了，大家都把这个机会当成了圣诞老人给的一个礼物，非常的开心。我们也受到了鼓舞，觉得这个领域是一个非常重要，但是以前却被忽略了的领域。我一贯认为，最好的公益就是能够以商业化方式推动进行的让更多的人共同参与的公益。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让遗传病的病人和家庭，重新燃起希望，“让生命充满希望”。我们的定位非常清晰：我们不是“又一家”测序诊断公司，而是一家充满人文关怀的技术型公司。
优迅医学王建伟说，2011、2012的时候，投资人投基因产业这个赛道，就像创业需要决绝的勇气一样，真到拿真金白银，才是考验早期投资人眼光和魄力的时候。当时困难很多，但当时最大的挑战还是社会、市场对基因技术、产品和公司的接受度、信任度。创业永远在路上，无论酸甜还是苦辣，大时代，尝试、行动，一定会让人生旅途更加丰富多彩。
迈基诺伍建说，“毕业后，我被霍普金斯大学癌症研究中心聘请为助理教授，但是NGS+基因捕获技术在临床疾病诊疗应用的梦想在我内心一直燃烧。迈基诺三个字代表着：迈向基因的承诺。我希望迈基诺能够临床上基因检测的领头羊，得到临床各领域专家的肯定，造福社会，造福人类健康。”
这是创业者们的初心故事。
那么，你呢？
绝大多数人都是被历史洪流裹挟而行，并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和勇气。
但有没有哪一刻，就突然触动了你，让你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的有意义？
如来自客户的真心认可，来自受检者的真诚感谢，看到一个孩子免于误诊，看到一位老人得到更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