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林之翰《四诊抉微》发展了男科脉学理论,认为“男子尺脉恒弱”“男得女脉为不足,病在内。左得之,病在左;右得之,病在右”“男得女脉者,谓尺盛而寸弱”。
吴谦等编《医宗金鉴》记述了疝病的气血寒热虚实辨证要点,认为疝病“在左边阴丸属血分”“在右边阴丸属气分”“凡寒则收引而痛甚,热则纵而痛微。凡湿则肿而重坠;而虚也重坠,但轻轻然而不重也”,同时对阴肿、疳疮等男科疾病也作了较详的论述。
温病大家叶天土论失精之病颇有见地,将失精分为梦泄、精浊、精滑、遗精,指出其治非草木血肉有情之品能愈,而是“全赖自知利害,保真为第一要”;论阴痿,认为是“心悸内怯”和“情志怫郁”致“心肾不交”所为。
郑钦安《医法圆通》认为疝病“上缩则阴盛,红肿乃热增”;对失精病则认为“神魂不藏是其本旨”“法宜封固”;更重要的是明确指出阴茎的勃起功能受心控制,即“玉茎之举,必须心火下煦”。
石寿棠《医原》在男性生理解剖方面,认为“肾藏精”是因肾与精液总管相通之故,并认识到男子精、溺两管至前阴合而为一。在养生方面,其认为必须“寡欲节劳,以养其心”再适寒温、调饮食,则精自足,此为葆精妙法,也为男子优生之要法。
许克昌《外科证治全书》论述了囊脱、阴头痈、小儿茎肿、强中等男科疾病,并认识到下疳疮的外因是由于“娼妇阴器淤浊未净,辄与交媾,致淫精邪毒,感触精宫为患”,且“最不易愈”,同时还指出其有传染性。
这一时期还值得一提的是《傅青主男科》《血证论》和《阳痿论》三书。
《傅青主男科》认识到男科疾病有其特点,须分科研究,该书便是为有别于妇科而著。此著虽题为“男科书”,但不是男科专著,不过其对男科病的论述颇有见地。如对失精证的论述分精滑梦遗、夜梦遗精、遗精健忘等,其理皆为心肾不交,其治不论何因,均从心肾着手,可谓抓住治失精之机要;另外,还对阳强、阴痿、疝气、肾子痈、偏坠等疾病进行了论述。
《血证论》中“男女异同论”篇提出了“男子主气”的论点,用逻辑推理方法论述了男女生理上的差异,认为“男子以气为主,气主阳气而上行,血随气上而成髭须。丹田为男子气血之总会,男子血入丹田从水化而为肾精。男子之精属气属水,而其中也有血有火。男子主气,气主阳而上行,血余不从下泄,而循冲任脉上绕唇周而为髭须,而生髭者乃泄血之余也”。这种认识方法虽不完全揭示男性精气与髭须的实质,但就中医对此问题的认识高度来看,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进展,对中医男科理论的补充有重要意义。
《阳痿论》二卷,是中医史上男科专病的又一部著作,但未得刊行,系清末医家韩善徵所著。卷上论总义和病机,卷下列医案和方药。该书对阳痿的病因病机论述甚为精细,对病理力主阴虚,尚有痰、暑、瘀阻等。该书不仅是记载阳痿病最早的专著,也是对阳痿病论述最要者。
清末民国初期的陆清潔编著《大众万病医药顾问》,使中医临床各科资料得到了很好的收集整理,男科资料也是如此。《大众万病医药顾问》计16种,每种论述一科疾病,男科资料主要集中在“性病科”“内科”及“妇人科”等科中,共论男科疾病如男子不育症等10余种,对每一病均从病源、症状、变证、疗法、调养、方解等诸方面详加阐述。
“性病科”除外女科病,全是男科病,在该科总论中列有用药、服药、煎药、卫生、医理“五须知”,望诊、闻声、问证、切脉“四要诀”,并在“总诀”中提出了治性病之“六要诀”,内容包括戒手淫,绝欲,以补药为主,以及阴痿、失精、早泄的体育疗法等。总之该书对男科内容的论述较前任何时候的论著均较详细,对男科学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这一时期的医家通过大量的男科临床实践,积累了不少经验,使中医男科学的雏形得以基本形成。此外,这一时期对性传播疾病的诊治也积累了一定经验,并出现了《解围元薮》《霉疮秘录》等论著。
接下来我们讲中医男科学的成形期。成形期是指新中国成立之后。
尽管古代医家从不同侧面充实和发展了男科内容,使男科医学有所发展,但由于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诸多因素和对男科疾病特点认识的不足,中医男科一直没有形成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更无相应的系统学科专著问世。
著名中医学家秦伯未明确指出“由于男女生理上的特点,前阴症状各不相同……在病因方面,多因阳虚、气陷和肝火、湿热。一般以肾为男子的先天”。在《中医临证备要》中记述了男子乳房结核、无子等10余种疾病。
中医外科专家许履和对男科疾病尤其是前阴疾病的治疗很有创见,《许履和外科经验集》记述了睾丸血肿、子痰、阴茎痰核、阴囊血痣等近20种男性外科病。
索延昌《虚证论》一书中专立“男虚论”一章对一些男科疾病加以论述,这是建国后首次对男科疾病加以专门论述的文献。活血化瘀专家颜德馨的《活血化瘀疗法临床实践》记载用活血化瘀法治疗阴囊萎缩等男性疾病,开创了活血化瘀法在男科临床中运用的新篇章。《男性不育》从各个方面论述了男子不育症的各种问题,是新中国成立后的首部男科专病著作。
进入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后,随着国际“男性学”热潮的出现和国内经济的迅速发展、政治环境的相对宽松及社会的客观需求,中医界高度重视对男科学的研究,中医男科学的发展进人了高峰时期,中医男科学学科专著不断涌现,80年代末中医男科学作为中医临床医学的一个专门学科得以形成,其学科基本体系得以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