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洛伦索巨像头像6,公元前900年前(奥尔梅克),玄武岩,1.67x1.41x1.26米(墨西哥城国家人类学博物馆)
自我或人格的概念。
作者:吉尔-莫伦豪尔博士
艺术史教授
丹佛大都会州立大学
导言
从贝宁国王和王后的肖像到罗马贵族的半身像,艺术史证明了人类对脸的痴迷。在过去和现在的文化中,人们常常把头和脸等同于个人不可磨灭的东西,这种东西超越了外貌,是个人身份的标志,可以包含个性、等级甚至命运等方面。
中美洲的许多土著文化也将自我或人格的概念与头部或面部联系在一起。例如,在古典玛雅语言(约公元前250-900年)中,u'bah一词将自我的概念与身体联系起来,更具体地说是与头部或面部联系起来。这个词也用于指一个人的形象,即他的肖像。经典玛雅语可能包含了中美洲更早、更广泛的自我与头部的联系,这种联系最早出现在今天被称为奥尔梅克的古代民族的艺术中。
奥尔梅克文化与玛雅文化截然不同,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传统,不过他们很可能与最早的玛雅人定居点进行贸易,以获取某些奢侈材料,如玉石。
石头上的男(女)人
现存的第17个头像在风格和比例上与其他头像截然不同,而且是在奥尔梅克主要政治权力中心之外发现的。它很可能是当地艺术家试图模仿这种精英艺术形式而制作的,应该与其他16个头像区分开来。
发现奥尔梅克巨型头像的考古遗址(底层地图Google)
在我们称之为中美洲形成期的时期,这些遗址相继在各自的地区崛起并占据主导地位。最早的圣洛伦索遗址在公元前1800年至公元前850年间统治了韦拉克鲁斯州南部的科阿查尔科阿尔科斯河流域,而拉文塔遗址则在公元前约850年至公元前350年间继圣洛伦索遗址衰落之后在塔巴斯科州北部的格里哈尔瓦河流域崛起。在更北边的图斯特拉山脉地区,特雷斯萨珀特斯遗址是在拉文塔的统治地位开始减弱之后才成为一个重要的地区势力的,这一时期我们称之为“上奥美克时期”。虽然这三个市民中心在年代和地形方面差异很大,但它们现在却因为巨型头像的发现而联系在一起。如今,这些巨型头像被视为奥尔梅克艺术和社会的标志,经常被用作代表整个奥尔梅克文化的符号。
“墨西哥丛林中的巨石面孔
圣洛伦索头像5,公元前900年前(奥尔梅克人),玄武岩,1.86x1.47x1.15米(哈拉帕人类博物馆)
这些巨型头像如今陈列在墨西哥多家博物馆的大厅和庭院中,继续向我们展示着强大的人格力量。许多观众都注意到了它们敏感的自然主义,尽管它们既有高度细致、个性化的刻画,也有较为普通的外观,有时甚至放弃了细致的造型而采用更为抽象的特征。然而,即使在最自然的雕刻头像前,观众也无法忘记这些是巨石。为了与雕刻头像的巨石(有时是不规则的)轮廓保持一致,个体的特征有时会被削平或缩小。这可能是头饰的轮廓像头盔的原因,与奥尔梅克艺术其他作品中的许多头饰不同,这些头饰垂直地高出佩戴者的头部(见拉文塔石碑2上人物的头饰)。由于其雕刻相对较浅,而且倾向于将石头的每一面都作为独立于纪念碑其他部分的表面来处理,因此有人指出,奥尔梅克的头像雕刻技术实际上是一种圆雕浮雕。
圣洛伦索头像4,公元前900年前(奥尔梅克),玄武岩,1.78x1.17x.95米(哈拉帕人类学博物馆)
如今,这些巨型头像在墨西哥各博物馆的大厅和庭院中展出,继续向我们展示着强大的人格力量。许多观众都注意到了这些头像敏感的自然主义,尽管它们既有高度细致、个性化的刻画,也有较为普通的外观,有时甚至放弃了细致的造型而采用更为抽象的特征。然而,即使在最自然的雕刻头像面前,观众也无法忘记这些是巨石。为了与雕刻头像的巨石(有时是不规则的)轮廓保持一致,个体的特征有时会被削平或缩小。这可能是头饰的轮廓像头盔的原因,与奥尔梅克艺术其他作品中的许多头饰不同,这些头饰垂直地高出佩戴者的头部(见拉文塔石碑2上人物的头饰)。由于其雕刻相对较浅,而且倾向于将石头的每一面都作为独立于纪念碑其他部分的表面来处理,因此有人指出,奥尔梅克的头像雕刻技术实际上是一种圆雕浮雕。
头像
奥尔梅克巨型头像在五官的尺寸和细节、眼睛和嘴巴的形状、面部轮廓甚至表情上都各不相同。再加上他们独特的头饰,很容易将他们区分开来,因此学者们认为他们代表了特定的个人。但他们究竟是谁?
圣洛伦索6号巨像头像,公元前900年前(奥尔梅克),玄武岩,1.67x1.41x1.26米(墨西哥城国家人类学博物馆)
巨型头像身份的另一条线索来自头饰。看来奥尔梅克人很可能像后来的中美洲民族一样,选择在最高级精英的头饰上插入识别符号。尽管我们不知道这些标志是代表个人姓名、头衔还是家族/氏族关系,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每个头饰上的独特标志都是个人身份的标志。
最后,对这些头像的视觉分析发现,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疤痕”,这些疤痕似乎是以前雕刻的残留物,与头像本身的形状无关。据此推断,至少有两个头像(可能还有更多头像)是在原有的石碑上重新雕刻的,特别是那些被认为是上层权威席位的大型祭坛王座(例如拉文塔的4号祭坛)。其中一些宝座可能被重新雕刻成了头像,这可能是为了表示领主死后向神圣祖先的转变,也可能是为了表达精英们世代相传的权力,如果前领主的宝座被重新雕刻成了继任者的头像的话。无论是哪种情况,可能只有最高级别的人才有权力和动力将这些权力宝座变成巨大的头像。
圣洛伦索巨像头像2,公元前900年前(奥尔梅克),玄武岩,2.69x1.83x1.05米(墨西哥城国家人类学博物馆)
传统上,学者们认为这些头像只代表奥尔梅克社会的男性领袖,因为它们缺乏明显的女性特征。但是,也缺乏明显的男性特征。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学者们对奥尔梅克女性权威的证据以及她们在纪念碑雕塑中的存在进行了探索。根据这些研究成果,如果没有更多的证据,就认为所有的头像都代表男性,那就大错特错了。也许更重要的是,(巨像头像和奥尔梅克雕塑中)缺乏明显的性别特征可能表明,社会角色和/或权威并不主要与一个人的性别挂钩或依赖于性别。
面对过去
圣洛伦索巨像头像1,公元前900年前(奥尔梅克),玄武岩,2.84x2.11米(哈拉帕人类学博物馆)
这些巨型头像凸显了人头在奥尔梅克文化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一幅社会权力和富裕的画卷,引起了今天观众的共鸣。然而,与艺术史上的其他肖像画一样,吸引我们的是它们为古老的过去赋予人性的能力。和许多肖像画一样,巨型头像的力量在于它们提供了一种不朽的形式。面对他们呆滞的目光和安详的表情,我们不禁对他们所代表的人物产生了好奇:他们是谁,他们如何生活、恋爱和死亡。尽管他们的生活与我们的生活相隔千年,但他们也许与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