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9日-4月13日周一至周日10:00—21:00
上海洛克外滩源(圆明园路133号)女青年会一楼
正午的申报馆,人头攒动,昔日里出品的是著名报纸,如今捧出的是美味佳肴。约访张力奋先生,就在这座沉浸着历史风云,却又漂散着现代气息的百年建筑里。
似乎是一种暗合,无论如何变迁,TA还是TA,只是角色的不同罢了。张力奋先生最为知名的身份,是长达12年的“FT中文网”总编辑,如今,更多人知道的,是他复旦教授的新职。
但对一个爱了摄影几十年、拍了照片几十年的摄影人张力奋,或许很多人如我一样,感到陌生,心生好奇,想要快些一探虚实。约访、讨论策划中的影展,他时时处处都是细致的,细节的,积极的,但同时又是尊重结果的。我大概可以感知,这就是他的态度,是他对摄影的态度。
头一天,张力奋先生刚刚从美国归来,还没倒过时差,这一大早又匆匆去洗了牙,然后跑来申报馆,赴我们的约访。远远看到我,他起身相迎,礼数周到又不失亲切,瞬间化解了我一路上的忐忑,了解张力奋先生的影像世界,就在这样的轻松中开始了。
Q:您一直喜欢摄影吗?
A:一直喜欢。我是60年代出生,那时一般家庭很难想像有一台相机。所以,我们小时候影像的东西就非常少。越少,就越珍贵。后来考上了复旦大学新闻系,幸运地开始用专业相机。大学时,特别喜欢黑白摄影。初学那段经历对我怎么看摄影、怎么看影像,很重要。
Q:最初学习摄影的过程,是怎样的?
Q:2010年到2015年期间,您每年报道“两会”、直播两会,发表了大量新闻照片和图集,角度和一般媒体不太一样,能讲讲这些报道的经历吗?
Q:以前你主要用文字,现在用相机、用镜头捕捉,您是怎么在两者间转换的?
A:其实,彼此是相通的。很多读者觉得我的文字有画面感,强调视觉的存在,适合写剧本。这让我在摄影者和作者之间的转换变得很自然。两者之间是共通的,是内在的。有时候用相机来表达文字的描述,有时候也用文字来表达相机记录的一个自然场景,这个过程从来不是割裂的。习惯了,转换也成了无意识。FT是较早开始多媒体尝试的。“两会”期间,我这个总编辑就变成了现场记者,拿起相机、摄像机、录音笔,为多平台工作。十多年前,这已经是我工作的常态了。
Q:您长期当总编辑,会对您的摄影有影响吗?
Q:摄影的最大特点是定格经典,让一瞬永恒的这种摄影过程中,您是怎么把握的?
A:我会等待,会花三、四个小时,待在一个点上,把它拍个彻底。比如,我经常路过天安门,它的象征意义丰富极了,文化的、政治的、老百姓与权力的关系,里面隐含太多。每天有很多人在天安门广场合影,大人、小孩、拖着行李的民工,父母子女几代人……有一天,我就在那儿拍了四、五个小时,全部拍中国老百姓的合影。这种过程,非常享受。每次拍完,体力上会透支。拍的时候高度紧张,都紧绷着,还需要跑动,追光线和角度,因为稍瞬即逝,好的瞬间更是。
Q:好的拍摄和作品,需要很多契机,或者运气,您觉得是这样吗?
Q:定格经典的瞬间,您觉得是摄影师长期积累的结果吗?
A:我觉得,每次抓到一个瞬间,看上去很偶然,其实是对长期磨练的奖赏。我的视觉体验中,有些东西特别容易冲进来,一下子就把我降伏了,这些都是我脑海里沉淀比较深厚的。有时,拍到一个瞬间时,觉得已经等了很多年,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今天就等到了。长期的积累,如情绪的积累,其实就深深埋在某些地方,刺激她了就召唤你、影响你。在英国留学时,我特别喜欢去墓地散步。这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对死亡的看法。回国这几年我参加了不少亲朋友人的葬礼。中国的殡仪馆、葬礼,很有意思。葬礼开始前十分钟、二十分钟,大家聚拢来,厅外非常嘈杂,大家热情打招呼,就像一个社交场。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很中国。所以,这次拍“2016年的最后一天”,我说一定要去一下龙华殡仪馆。在告別厅,我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没拍正进行中的葬礼,而是找到一个刚布置完的最大厅,非常大,花圈还在门外,亡者也没出现,悼念者也没出现,只是一个空镜头。背后是过去几十年对死亡的思考。没有最近四、五年在中国出席过的葬礼,我可能不会选择那个空镜头。
Q:您的作品很多是纪实类的,特别是新闻纪实类,纪实摄影对您有怎样的意义?
A:这个问题很好。第一,我所从事的新闻职业,是为事实和真相而存在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论是用文字记录,还是用影像记录,都应是记录事实。第二,相比摄影,我这辈子用的更多的是文字。文字常常令人无奈、无力,甚至惶恐、脆弱;影像,作为另一种介质,更直接、强烈,让人无所逃循;第三点,跟我这代人、我本人生长的环境有很大关系。读新闻系时,我们看到许多有重大历史价值的照片都被篡改过,甚至多次遭遇篡改,某个人物突然消失了,某个人物换位置了。正因为历史在视觉上已残离破碎,历史的真相和影像完整才如此重要。到英国念书后,更加印证了我的这些想法:要观照历史,就要保持影像记录的完整。
Q:您一般会有固定的拍摄主题,或是特别热衷的选题方向吗?
A:并没有固定的主题。我对公共生活以及公众生活有兴趣,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比如,报道奥运会、每年的两会、十八大、中国高层发展论坛……这方面,我希望提供更真实的的场景与解读。第二类,是相对比较私密的个人空间。比方我喜欢拍摄小孩。我对普通人以及他们特定情景下的行为感兴趣,像在伦敦我就经常拍摄街头流浪歌手。我还特别喜欢拍摄自以为有权力或权势的人,也许他们内心并不像外在表现的那样。我们能不能拍到他们更人性、更脆弱的一面呢?我只想说,我选择某一个镜头、把它拍下,记录在案,对我是重要的。2002年,我在西藏抓拍到这个镜头:一个汉人摄影师边按快门,边把一张人民币递给被拍的藏人老妇。我当时很愤怒,也有种无奈。这张抓拍的照片,可能不是一幅最完美的摄影作品,但这样的瞬间对我影响很大。
Q:刚才提到西藏影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怎样的一个展?
A:那是2002年。当时我在英国广播公司工作,获得了BBC的Onnasis年度旅行奖,奖品比较有意思,6千英镑左右的旅行预算,接近两个月的假期,去经历一件跟工作没直接关系、但自己渴望体验的事。最后,我选择了西藏。这是影展的由来,是我与一个完全陌生、存有诸多偏见的文化的冲突,我选择用影像的方式去记录。那个时候,没有数码相机,我大概拍了近40卷幻灯片(正片)。之后在伦敦和台北各做了一个展,主题是《西藏》。
Q:您喜欢拍孩子,是爱好还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Q:在那么多摄影的过程里,有特别难忘的经历吗?
A:有一些瞬间。记得在西藏阿里圣山的一个湖边,我起的早,5点多钟,两个藏人妇女慢慢到湖边打水。西藏的纯净,太阳刚升起,她们红色的衣服与红包头……那个光和影,天和人、人和环境,就在那一刻,都完美地落在他们的位置上,人和自然的崇高感。还有一个镜头,是在珠穆朗玛峰露营地过夜。太阳落山时,那个光线,如神的造化,让我忘了是在珠峰,奔跑了六、七十米,去找一个完美的角度。拍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肢体要爆炸开来。再比如,“两会”的散会,我每年都很期待。我觉得,每年“散会”时主席台上的景象,比我读到的任何有关中国公共生活的文字都更深刻和细腻。
Q:哪些作品,您觉得是有意义的?
Q:摄影爱好者都想拍出一张好照片,对您来说,什么样的照片算是好照片?
Q:对于入门级的摄影师,如何做好摄影,您会有些什么建议?
A:我不觉得我有资格贡献建议。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我的摄影经历也有几十年了,但我只是一个摄影者。跟三十年前相比,摄影不再是一小部分幸运者的特权。数码技术越来越普及,成本越来越低,有些东西比技术更重要。从这点来讲,入门级的摄影师,拍摄的过程,也是自我发现的过程,对入门级的摄影师来说,你的作品首先应该对你个人有意义,让你有情感上的冲动与感应。
Q:在未来,您会有什么样的规划吗?
活动及摄影师、会展信息:
张力奋档案:
1962年生于上海,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并留校任教。1988年获中英友好奖学金(也称包玉刚奖学金)赴英国留学,获莱斯特大学大众传播学博士学位。1993年进入英国广播公司(BBC)工作,2003年加盟英国《金融时报》(FT),曾任《金融时报》副主编、FT中文网总编辑、FT睿杂志总编辑。2015年底,回归复旦大学,任新闻学院教授。
2017年3月18日
上海洛克外滩源(圆明园路185号)兰心咖啡二楼
2017年3月19日-4月13日
责任编辑:马俊岩SN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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