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发展迅速与压力激增并行的韩国，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愈发严重，心理危机年轻化趋势日益凸显，抑郁自杀风险高居世界前列。对此，韩国由政府牵头，与家校社协同助力，采取了多渠道、智能化、全方位的心理健康服务措施。其中，精准调查、动态追踪、智能技术加持是韩国智能化心理健康服务体系中的特色优势。总的来说，韩国在保障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通力协作、创新落实，开发了多个特色项目，形成了体系化的心理健康服务网，为其他国家在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服务领域的实践与探索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发。
关键词：韩国；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服务；心理健康教育；教师培养；信息化手段
中图分类号：G51
文献标志码：A
作者简介：黄银、肖露瑶、彭菁媛、陈妍琳，浙江师范大学心理学院;丁菀(通讯作者)，浙江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浙江省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与危机干预智能实验室副教授(浙江金华，321004);王永丽，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研究处副研究员(北京，100816)
基金项目：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教育管理与决策研究服务专项2023年度委托课题“学生心理健康指导和服务国际化比较研究及数据库建设”(编号：MOE-CIEM-20230002)
随着科技、社会的迅速发展，高社会竞争压力使得韩国民众的心理健康危机成为不容忽视的社会难题，其中韩国儿童青少年更是由于高压迫的学习氛围和高强度的学业竞争面临着高感知压力和高自杀风险，韩国年轻人自杀率已在发达国家中高居前位。为保障儿童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韩国从政府牵头，到家校协力、社会力量支持，层层推动;同时，借助前沿的互联网和智能技术，对儿童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状况开展长效跟踪调查，从而对心理健康现状进行详实把握，整体上为儿童青少年构建了全方位、多角度、精准式、智能化的心理健康服务体系。
一、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现状
一是高压力。高压力会导致青少年产生不明原因的肌肉痛、头痛、消化不良、慢性疲劳、眩晕等躯体化症状[1]，以及认知扭曲、心理资源匮乏等心理问题。根据韩国国家统计局提供的2021年青少年健康行为调查数据，韩国青少年中高压力人数达到36.4%。女生比男生报告有更多的高压力，且年龄越大，高压力的比例也越高[2]。其中，由教育因素带来的压力是导致儿童和青少年高压力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一项全国性调查研究中，11.3%的小学生和23.8%的中学生报告自己因学业成绩不佳而遭受过他人歧视[3]。此外，对学业成绩的高度重视以及竞争激烈的教育环境促使大多数家长和教师对他们的孩子和学生施加学业压力，要求他们“赢得”教育竞争，获得良好的成绩并进入名牌大学[4]。
三是抑郁情绪。韩国青少年报告的抑郁人数达到25.9%。其中，女生比男生更容易有抑郁情绪，女生报告有抑郁倾向的人数占女生总体的30.4%，而男生占21.7%，且年龄越大，报告有抑郁倾向的比例越高[2]。Mullarkey分析了13—19岁青少年的抑郁症状网络，报告称自我厌恶、孤独、悲伤和悲观是抑郁症的中心症状[7]。在小学和初中阶段，低自尊是抑郁症状最持久和最重要的危险因素。抑郁青少年通常表示自己“毫无价值”[8]。
四是校园欺凌。根据韩国教育部2022年关于儿童青少年校园欺凌行为的调查，近10年来韩国中小学校园欺凌人数和受欺凌人数比例总体上均呈现下降趋势。但近三年来，随着疫情的逐步解除，欺凌受害人数再度攀升，2022年达到总群体1.7%的高峰值，约5.4万人;在疫情期间欺凌者人数也不断增加，在2022年达到总群体0.6%，与疫情前持平，约为1.9万人。此外，欺凌事件的覆盖人群除涉及欺凌者和受害者，还有旁观者，且旁观者比例明显高于欺凌和受欺凌人数，达到了总群体的3.8%。在所有欺凌行为中，言语暴力、身体暴力、群体欺凌排在前三位，其中言语暴力的比例最高，将近50%，身体暴力的比例在快速上升。关于欺凌者的身份类型，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欺凌者主要是同班同学和同年级学生。
二、心理健康服务体系的管理举措
(一)资金支持与医疗保障
韩国的精神保健服务根据其资金投入分为以下三类：一是由地方政府支持的精神保健设施和社会康复设施的运营;二是以社区为基础的心理健康促进服务，包括由地方和中央政府支持的心理健康中心;三是提高对精神疾病的认识，评估精神保健机构以及韩国预防自杀中心的运行[9]。在医疗保障方面，医疗援助的精神治疗报销是固定的。例如，在门诊治疗方面，无论接受何种治疗，对精神病患者的医疗援助报销约为每天2.4美元。2017年，对医疗援助的服务费报销进行了调整，即允许精神病医生根据医疗诊断自由开药，而不是出于盈利意图[10]。
1.政府管理机构
在中央和地方政府的支持下，各地设立心理健康福利中心(MentalHealthWelfareCenter)、自杀预防中心(SuicidePreventionCenter)、社区成瘾管理中心(CommunityAddictionManagementCenter)和与心理健康有关的机构，这些机构同时包括专门针对儿童和青少年的部门。通过情绪和行为筛查问卷确定为高危的儿童青少年可以转到心理健康福利中心获得服务。自杀预防中心的主要任务是为那些曾试图自杀或有自杀念头的人提供服务。儿童和青少年在有自杀企图后通过紧急医疗机构转介到该中心，或在学校得知学生有自杀意念或自杀企图后通过护理人员转介到该中心。社区成瘾管理中心针对有成瘾问题的个体，如互联网成瘾、吸毒、网络赌博成瘾的儿童和青少年。截至2022年，韩国共有16个心理健康福利中心、246个基本心理健康福利中心、50个社区成瘾管理中心和6个独立的自杀预防中心[11]。
2.研究机构或协会
为进一步优化科学研究与现实服务的相辅相成，自2016年以来，韩国在国家心理健康中心内成立了心理健康研究所，开展全国心理健康研究。心理健康研究所由研究规划司和心理健康司组成。目前的项目包括酗酒、自杀预防技术的开发，心理健康量表的应用，以及心理健康研发成果的验证或标准化。总体来说，其心理健康研究可分为基础研究、转化研究和发展研究[10]。第一阶段将研究成果从基础研究转移到临床药物、医疗器械、诊断和治疗的研究;第二阶段将研究成果转移到医学领域，以提高心理健康保障绩效。
(三)政策沿革与发展
20世纪70年代，为提高心理健康服务的质量和覆盖范围，满足不断增长的心理健康需求，韩国成立更多心理咨询和治疗机构以及国立心理卫生研究所，并于1973年颁布《心理健康保健法》，规定心理健康保健的范围和内容以及心理健康保健机构的建立和管理，韩国从此开始制定心理健康政策并进一步推广心理健康。
20世纪90年代，为了进一步推动全体国民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重视，韩国政府颁布了儿童少年心理健康支援政策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旨在提高社会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的认识，推广心理健康教育，建立心理健康咨询体系，以及加强心理治疗和康复服务。根据这一支援政策，政府开始对不同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进行分诊，针对不同的群体以及不同的心理健康问题颁布了不同法令。例如，1995年颁布《特殊教育法》，该法令包含对精神障碍和智力障碍的儿童进行特殊教育的规定，旨在促进特殊儿童的心理健康。同年颁布的《心理健康法》，将重点转向以社区为基础的心理健康服务，强调社会恢复的重要性[9]，推动精神保健服务在质量和数量上都取得了进步。1999年颁布《家庭暴力防治法》，规定对受家庭暴力影响的儿童青少年进行心理辅导和治疗。这一时期，政府还制定了“促进国家心理健康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从此韩国的心理健康五年计划拉开帷幕。
三、学校心理健康服务
(一)师资力量
(二)教育课程
1.心理健康教育课程
2.校园欺凌预防教育课程
3.情感教育课程
韩国的情感教育(也称人格教育)是一项培养学生情感能力和情感素质的教育，包括学生的自我意识、情绪管理、人际关系、性教育等方面，在心理健康教育的基础上进一步聚焦学生的情感能力发展。2014年，韩国通过《人格教育振兴法》，正式规定人格教育成为韩国中小学生的必修课，成为世界首个推行人格义务教育的国家。目前，聚焦社会情感学习的课程(SocialEmotionLearning，SEL)也在韩国大力发展实践，旨在平衡激烈的竞争压力，提升儿童的社会情感能力，以减少自杀、暴力等风险[14]。
(三)教育项目
1.WEE项目
WEE项目包括三级网络系统：一级为学校内部的WEE班级(WEEclass)，二级是地方教育厅设立的WEE中心(WEEcenter)，三级是地方教育厅设立的长期委托教育中心，称为WEE学校(WEEschool)。WEE班级是学校设立的咨询办公室，被视为安全网的主要部分。截至2021年8月，全国范围内已有8059个这样的机构在运行。该项目还指派专业的咨询教师或咨询专家到学校，为有适应不良问题的学生进行早期发现和咨询活动。如果学生在学校一级无法得到支持，将会被转介到WEE中心，即二级安全网，从而获得更专业的干预措施。WEE中心位于大都会和省教育办公室，截至2021年8月，全国共有206个这样的机构在运行。这些机构配备专业的咨询教师、临床心理学家、咨询专家和社会工作者，为学生提供咨询和治疗服务，以帮助学生解决心理和行为问题。WEE学校是一个高等安全网，是一个委托教育机构，设置在城市和省教育办公室。截至2021年8月，全国共有15个这样的机构在运行。这些机构为那些因处于严重危机中而需要长期护理的学生提供长期的咨询和教育课程、职业教育和课外活动。机构包括教师、专业咨询教师、咨询专家、临床心理学家、社会工作者和青年工作者等工作人员。
2.针对学生的情绪和行为筛查
教育部使用情绪和行为筛查问卷对学生进行早期心理健康筛查，以确保任何可能出现高风险情况的学生都能够得到适当的专业机构支持[11]。自2006年《学校健康法(修正案)》实施后，一些学校开始全面预防和管理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如对学生的情感和行为状态进行早期识别以及一些精神疾病的早期检测。筛查测试通过教育部提供的一个系统由学生进行在线自我报告，再根据学生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水平将他们分为正常组和优先管理组(一般管理组和高风险管理组)。被识别为高风险的学生将与专业机构联系，以得到必要的支持和帮助。2012年，这项实践已经覆盖韩国所有学生。
在问卷版本方面，韩国针对不同阶段的学生设计了不同问卷，并由不同的人进行填写。针对小学生，由家长填写《儿童人格和心理健康筛查问卷(第二版)》(CPSQ-Ⅱ)[15];针对中学生，则由学生自己填写《青少年人格和心理健康问题筛查问卷(第三版)》(AMPQ-Ⅲ)[16]，帮助家长和学生了解自己的人格特征、风险因素、情绪和行为问题等方面的情况。
3.心理健康专业学校外展项目
(四)一站式平台服务示范
韩国学校心理健康资源与研究中心(SchoolMentalHealthResourcesandResearchCenter，SMHRC)是韩国政府为学生心理健康服务提供的一个重要平台。该平台由韩国教育部主导，旨在发挥社会资源的整合效应，专门为学校提供心理健康支援服务，从而提高学校的心理健康服务水平，协助学生恢复心理健康状态，培养学生的心理健康意识，提高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帮助学生更好地应对学习、生活和压力。SMHRC提供多种心理健康服务，包括心理咨询、心理疏导、心理测试、心理测评及干预等，为学生提供全方位的心理健康支援，这一服务范围覆盖韩国所有学校。SMHRC的实践经验和工作成果，被其他国家的学校心理健康服务机构所借鉴和参考，对推动全球学校心理健康事业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SMHRC的主要业务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培训
二是针对家长的培训。家长教育主要内容为了解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并建议适当的家庭心理健康培养方法，目标人群是全国中小学生家长，利用互联网线上进行沟通式讲座，讲座内容主要涉及促进父母子女之间的沟通、养育辅导、了解孩子的心理健康，以及预防自残和自杀问题等。
2.制定培训计划
在学生心理健康认知培训方面，开发可在学校有效利用的心理健康教育材料(教材、教学资料、教学内容等)，以支持学校提升心理健康教育能力，提高学生心理健康意识;在预防学生自杀方面，开发生命教育材料，包括自伤自杀危机学生的干预指导手册、生命教育实践的教育资源、教师守门人培训教材等;在危机干预应对方面，制定学校心理危机应对指南、紧急心理支持手册，以及为学校工作人员提供有关自杀风险评估和危机干预技能的培训，使其能有效处理个人心理危机和重大灾情灾难下(如地震、传染病)集体心理危机，此外还注重对处理危机的教职员工进行心理弹性恢复和心理治疗计划的指导。
3.学生情绪行为特征测验
为学生、家长和教师提供学生情绪和行为特征检查操作信息，以创建稳定的检查环境，分析学生的个性特征、情感和行为特征，并将其用于学生心理健康政策的制定。
4.支持学校危机干预
一是干预学校危机。学生心理健康支持中心提供咨询、学校紧急心理支持培训、管理人员危机应对能力培训，以在发生学生自杀和传染病等危机时恢复成员的心理，并使学校运作正常化。二是恢复教职员工的心理。学生心理健康支持中心为因学生自杀、自残等创伤事件和应对疫情感染时遇到心理困难的教职员工提供专业的心理支持服务。
5.校园专业心理健康顾问
一是支持心理健康专业人员的能力建设，加强全国17个市州教育局基地中心的精神卫生专家能力。二是支持学校访问支持项目的运营，建立学校访问支持项目运营和绩效体系，帮助学校有效运营访问支持项目。三是心理健康专家学校访问支持项目，通过心理健康专家的学校访问，为心理健康高危学生提供校内外系统支持，其目标群体为心理危机学生未与专业机构联系或者与专业机构有联系但面临治疗中断危机的学生，以及医疗薄弱地区心理健康危机学生，主要方式为全国17个市级教育厅据点中心的心理健康专家对学校委托的学生进行深入评估后，通过案例会议制定针对学生的干预战略，建立专业机构联系，提供支持服务。
四、社会与家庭心理健康服务
韩国一直注重推广家校社协同应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预防和干预，特别强调对家长的教育指导和家校协同育儿，更有众多社会组织、社区团体为韩国不同地区的中小学生提供多方面的心理健康服务。
(一)家庭方面
二是提供科学的家庭教育培训。主要目的是为了让父母更了解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并建议采取适当科学的促进家庭心理健康的养育方式。例如，SMHRC机构利用互联网线上模式进行沟通式讲座，以如何促进父母子女之间的沟通、如何了解孩子的心理健康、如何应对孩子的不良心理状况等为题进行宣讲。此外，各大心理辅导机构也经常举办面向学生家长的心理健康团辅活动。
三是广泛的亲子活动和家校联系活动。韩国教育主管部门及学校非常重视家庭教育，小学及初中校园会定期举行“家长校园观察日”及“家长座谈会”，通过多种教育活动使父母了解子女的校内学习及生活状态，强化父母责任感。
(二)社会方面
韩国在社会层面主要依靠韩国青少年政策研究院牵头的《促进儿童、青少年精神健康的支援方案》提供方向指导，联合社会组织落实政策，为儿童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发展保驾护航。
开展全国性调查，考察中小学生心理健康状况，为构建心理健康服务体系提供数据支持。《促进儿童、青少年精神健康的支援方案研究》是从2011年到2013年为期3年的合作研究(见图1)，为掌握韩国儿童、青少年的精神健康状况，对全国16个市级小学4-6年级学生、初中生1-3年级学生以及普通高中和专科高中在内的高中生1-3年级学生，共计9402人进行了调查[18]。
图1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调查年度研究计划
开发促进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各地区联合支援模型。根据调查结果制定可行方案，并以CYS-Net联系模型为基础，与青少年保护机构、民间资源和专业机构建立网络，加强心理健康宣传和教育。一是CYS-Net(CommunityYouthSafety-Net)。CYS-Net是社区青少年综合支持系统，通过适当地连接社区中的可用资源，可有效地帮助处于危机中的青少年。它是年轻人的社会安全网，主要包括地方机构、社区事业单位以及个人组织等三个体系，各体系下又聚焦不同服务(如学业支持、医疗支持、法律支持等)的中心或小组，可协同为青少年提供全方位的支持。二是社区心理健康中心(CommunityMentalHealth)。该中心是由韩国政府设立的一个公共机构，负责为社区居民提供心理健康服务和支持，是能为儿童青少年提供专业心理服务的常设机构。心理服务项目包括心理评估、心理治疗、心理教育与辅导、心理健康促进项目等。据韩国政府公布的数据，截至2021年7月，全国共有1348个社区心理健康中心。
五、心理健康服务中信息化手段的应用
韩国作为科技发展世界前列的现代化国家，将信息化手段运用于心理健康服务一直是其突出优势。与此同时，受疫情影响，过去几年对在线服务有了更多需求，信息化服务发展在需求的推动下取得更多突破。另外，韩国的心理健康问题污名化现象比较严重，许多韩国民众对此有强烈的羞耻心理，不愿主动寻求心理机构及心理咨询师的帮助，因此在线服务更契合韩国民众的诉求，也能更大范围地保障民众心理健康。
(一)多渠道全方位的全时在线服务
首先，韩国政府设有全国性心理健康热线，是韩国政府为了提高全民心理健康水平而设立的24小时免费心理咨询服务热线。该热线于2003年开始运营，是一项由国家卫生保健和家庭部资助的公益项目。
(二)新视野高效率的互动智能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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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ntelligentMentalHealthServiceSystemBased
onPrecisionInvestigationinSouthKorea
HUANGYin1XIAOLuyao1PENGJingyuan1CHENYanlin1DINGWan1WANGYongli2
(1.SchoolofPsychology,ZhejiangNormalUniversity,Jinhua,321004Zhejiang;
2.ResearchDivision,CenterforInformationManagementinMinistryofEducation,P.R.China,Beijing100816)
Abstract:WiththerapidlydevelopingeconomyandescalatingpressuresinSouthKorea,thementalhealthproblemsamongchildrenandadolescentsarebecomingincreasinglysevere,presentingtheyoungertrendinpsychologicalcrisisandthehighriskofdepressionandsuicide,globally.Inresponsetothisnationalsituation,theSouthKoreagovernmenthasproposedapolicyaimedatleveragingthecollaborativeeffortsoffamilies,schools,andthecommunitytoconstructamulti-channel,intelligent,andcomprehensivementalhealthservicesystem.Accurateinvestigation,dynamictrackingandadvancedintelligenttechnologyarethemainstrengthsinthisservicesystem.Overall,numerousmentalhealthprogramshasdevelopedinSouthKoreaandformedasystematicnetworkofmentalhealthservicethroughcollaborativeandinnovativeeffortstosafeguardthementalhealthofchildrenandadolescents.Thefindingsoffervaluableexperienceandimplicationfordecision-makersandprofessionalsinthefieldofmentalhealthforothercountries.
Keywords:SouthKorea;Childrenandadolescents;Mentalhealthservices;Mentalhealtheducation;Teachertraining;Informationme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