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昆明警方通过一部手机,成功打掉这个8人犯罪团伙。办案人员在搜查杨天勇的家时,发现了一把手枪。没想到的是,这把手枪牵扯出了一个特大杀妻冤案,一名警察因此洗刷了冤屈。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天勇被抓
杜培武,是昆明市公安局戒毒所的民警,妻子王晓湘是昆明市公安局通讯处的警员,二人育有一个孩子。虽然家里条件不是很富裕,但考虑到妻子要上班又要带孩子,他很心疼,于是花钱请了一个保姆来减轻妻子的负担,一家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杜培武有一个同学兼好友,叫王俊波,是石林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两人在警校时,关系很好,毕业后他们的发展情况不一样,一个已经成了副局长,一个还没升职。王俊波因为公务,经常来市里,与杜家的来往多了起来,王晓湘与他也熟悉起来。日子照常过着,杜培武没有发现他们俩之间的异常关系。
22日下午,杜培武在家里心急如焚,几天过去了王晓湘还是没有回家。两点,戒毒所的一个领导说要带他去楼下吃饭,可是车子却开到了交通警察培训中心。车子刚停,就冲上来了几个人将杜培武按住,开始搜他的身。随后,他被押到公安局刑侦大队。杜培武懵了,自己没犯事儿,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这时,刑侦大队的人开始审讯杜培武,让他交代是怎么杀掉妻子王晓湘和好友王俊波的。他非常震惊,妻子怎么会死了呢,而且生前还与好友的关系不清不白?同时,他一头雾水,自己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二人了,何来杀害他们一说?他被告知王晓湘、王俊波在20日下午七点左右被人枪杀,当时二人在同一辆警车上,根据伤口情况来看,凶手是近距离射击的。警方根据这一线索认为,他们是被熟人杀害的。更何况,能杀掉2个携带着枪的警察,凶手肯定不一般。
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和一个民警同时被杀害,轰动全国,引起了云南省公安厅和昆明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迅速成立专案组调查案子。杜培武,被认为是最大嫌疑人。刑侦大队的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杜培武发现二王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后,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了他们。
事实上,杜培武在事发当天一直待在戒毒所中,还有人证。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王晓湘和王俊波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根本没有怀疑过他们,何来情杀一说?没有做过的事,他当然不会承认。
然而,由于当时司法制度不健全,加上另外一些原因,杜培武成了此案件的“凶手”。
但要想结束案子,必须找到王俊波当时携带的那把七七式手枪。民警的枪,都是有编号的,所以必须得找到那把枪。可因为一直没有那把枪的下落,杜培武被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面对这个判决结果,他心灰意冷,知道没希望了。即便自己是被冤枉的,看还是会被处死,只有真正的凶手落网了,他才能洗刷冤屈。
直到6月14日,负责追踪手机信号的同志惊喜地发现王春所的手机开机了,还处于通话状态。根据手机信号,他们确定了手机的位置,并迅速赶到目标区域。但是,拿手机的人并不是王春所,而是一男一女。二人拿着手机,正在当铺买手机。为了向买家证明手机还能用,他们开机了,还试用了一下。
王春所的手机怎么会在陌生人手上呢?为了弄清背后的缘由,警方将他们带回了公安局。昆明警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部小小的手机竟然牵出了一个作恶多端的犯罪团伙。
经审讯,那两人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男的叫柴国利,女的叫张卫华,是他的情妇。警方趁热打铁,问他们手机是怎么来的。柴国利见事情败露,向警察交代了自己和团伙怎么枪杀王春所,抢劫其手机和车辆的具体过程。他供出了幕后主使杨天勇,还交代了团伙的一些犯罪事实。
根据柴国利提供的线索,昆明市公安局立即成立指挥部,调集350名公安干警,分成5个抓捕小组,秘密抓捕杨天勇等匪徒。
杨天勇,一个土生土长的云南人,1959年出生在楚雄。他身高一米八,曾在部队服役三年,后进入昆明铁路局公安分局东站派出所上班。在那个年代,能进入体制内工作相当于是“铁饭碗”,好好干的话一辈子吃穿不愁。但是,杨天勇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三天两头不去上班。单位想把他调去工作相对比较轻松的看守所,他也不想去,最终被单位辞退。期间,杨天勇认识了一个叫肖林犯罪分子。此人来自黑龙江佳木斯市,因犯罪被昆明警方盯上了,杨天勇奉命追踪他。不过,他没有逮捕肖林,而是与其勾结,谋划着干一番大事业。
被单位辞退后,杨天勇和肖林合谋干违法犯罪的勾当。除了他们二人,还找来了5个亡命之徒,包括肖林的弟弟肖力、他的老乡柴国利、左曙光、邹洪斌、来自大连的腾典东、云南楚雄人杨明才。8人组成了犯罪团伙,开始杀人劫车。几人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杀人抢车,有的负责给赃车换牌照,有的负责处理掉赃物。
首先,杨天勇等人在郊区租了几处工厂,方便他们作案。他们把这里改造成养殖场,每个地方养着几十条很凶猛的狗。这里,也成了他们肢解被害人的地方。杨天勇头脑灵活,为人心狠手辣,成了为团队制定作案方案的“大脑”。
1997年5月,杨天勇团伙中的肖林兄弟二人和柴国利偷了一辆停在昆明某医院的吉普车。随后,几人开着车逃离现场。用来逃跑的车辆有了,还需要作案工具——手枪。警察都是有枪的,所以他们准备去抢民警的枪。他们原本想在昆明弄枪,结果失败了,便去了禄丰县作案。7月,肖林等人在县城里游荡了几天,一直没找到目标。
一天,柴国利几人看见了一个警察走在大街上,他身上似乎有枪。几人很兴奋,正想动手,一辆车开过来,他们没敢动。3天后,他们又遇到了那名警察。这一次,他们找到了下手机会。肖林和柴国利找了个借口,将警察骗进车,坐在二人中间。趁警察不注意,躲在后备箱的同伙用匕首刺死了他。几人从警察身上搜出了一把五四手枪,迅速离开案发现场,尸体和匕首被扔在路边。由于几人中有人接受过专业训练,他们没有留下把柄,所以警方一直找不到他们。
第一次作案成功后,杨天勇团伙的胆子更大了。8月,肖林兄弟和杨明才、杨天勇一起偷了停在某招待所门口的京牌吉普车。然后,邹洪斌给车换上云南牌照,这辆车成了8人作案的主要工具。11月,杨明才、腾典东和左曙光又偷了一辆吉普车,3人准备回去时,一辆车没油了,他们就用另一辆车顶着这辆车走。官渡区公安局的3位联防队员发现几人行为诡异,招手让他们停车,准备盘问。
为了方便作案,杨天勇给团队成员买来了山寨版的警服和军服,让成员们假扮成警察或者军人接近目标,降低他们的警觉性,迷惑他们。1998年4月20日晚,杨天勇、杨明才等人寻找作案目标时,发现了王俊波和王晓湘。见对方只有2个人,他们决定动手。
杨天勇等人穿着警服,对王俊波二人说要例行检查。王俊波告诉他们自己和王晓湘是警察,是他们的战友。话一说完,二王就倒在了歹徒的枪口下。从王俊波身上,杨天勇找到了一把去七七式手并拿走,此后这把枪一直跟着他。
同年10月,肖力等6人抢劫了一辆三菱车,司机被他们枪杀,他们把尸体扔在一个窖井中,赃车被开到沈阳买了20万。1999年6月,肖林3人在路边吃饭,看到了一辆很漂亮的三菱车,当时就起了歹意。不过,这里人多,不好动手。
第二天,他们又来到这里,果然看见了昨天的那辆车。身穿警服的他们,对司机说怀疑他贩毒,然后就绑了司机。肖林将司机带回租的养殖场,活活勒死了他,将尸体肢解。司机的头和四肢被砍下,扔进灶里烧了,躯干被煮熟后喂狗以及喂鱼,剩下的被埋藏起来。杨天勇等人发现,将尸体肢解后煮熟喂狗喂鱼,用这种方法处理尸体更方便,不用考虑把尸体丢在哪里,也不用担心尸体会被人发现。于是,他们之后都将尸体煮熟喂狗,毁尸灭迹。
昆明警方得到消息后,立即召开会议商讨如何抓捕杨天勇7人。2000年6月18日,肖力带着妻儿乘坐从昆明开往北京的列车。警方立即通知乘警,让他们抓捕身上携带着枪支的肖力。19日凌晨3点,乘警确定了肖力所在的车厢和具体位置,没有立即实行抓捕。12点,他们以检查车票为由,让肖力出示身份证。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和地址,乘警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警方要找的人。
乘警偷偷眼神示意同伴,另外2人立即扑向肖力。他没有反抗,还很平静地说了句:“我跟你们走。”其实,当柴国利被昆明警方逮捕后,杨天勇等人明白末日即将来临。之后,肖林等人都被警方抓捕。他们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交代了这几年是如何杀人劫车的。
昆明警方在搜查杨天勇家时,在抽屉中找到了他随身携带的七七式手枪,带回警局后才发现这枪就是王俊波的。它可以证明是杨天勇等人杀害了王俊波和王晓湘,杜培武不是凶手。法院经过审理,判处杜培武无罪,随后他被释放。再一次穿上警服,他感触颇多。
至于杨天勇这帮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2000年10月25日昆明市中级法院以故意杀人罪、盗窃罪、抢劫罪等罪名,依法判处几人死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至此,昆明杀人劫车团伙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